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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看我敢不敢?”
王学谦眼神在房间里打量着,看到了一根鸡毛掸子倒是合适,随手拿过来甩给了王福安,对他说道:“你来打,不过不用往死里打,往肉多的地方下手,这总该会吧?”
王福安脸都吓白了,回头看了一眼老爷,王鸿荣显然平日里也没少受夏荷的气,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意思就好像再说:“狠狠打,有事我儿子给你担着。”
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王福安额头汗涔涔的往下淌,嘴角抽搐着,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可是……心里头哀怨道:“这不是把老奴往火上烤吗?”
一脚踹在脚窝上,夏荷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不过仗着女人主人在家里的超然地位,有作威作福的迹象。真要是反抗起来,还不如看门的老头来的力气大呢?
杜心武也是心坏,偷偷在王福安的耳边说道:“打屁股,出不了事。当初宫里头的贵人打宫女也是这招。我看你要是个怜香惜玉的主,真要往死里打,估计下不了手。”
王福安怨气十足,心说:“我是压根也不敢下手。”
正当夏荷撒泼哭闹,王福安为难之极之间,突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种江南的柔和之意,却威严十足:“谁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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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第417章 【女人的修炼场(上)】
王福安左顾右盼之后,果断的将手中的鸡毛掸子扔在了王老爷的脚下。王福安的意思再简单不过,天塌了,个高的先顶着。
面对仆人如此不讲义气的行为,王鸿荣眼皮都没抬起一下,用脚尖轻轻一挑,这件原本准备用来动家法的‘凶器’,被踢到了书柜的底下,看着眼前一幕,王学谦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至于吗?
在王家最有权势的人未抵达之前,他或许能够这么想。
但是当一个鹅蛋脸,一袭剪裁得体的,修长的紫色罗裙,说不出的高贵雅致。面带笑容,云髻如一团乌黑的乌玉一样的贵妇,缓步走进书房的那一刻。王鸿荣脸上带着敬畏的笑容,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眼神颇为不善,瞪了一眼王福安,这里头最有可能告密的,就是这个老家伙了。
但对于王老爷来说,偌大一个宅院,仆人上百,他信得过的人也就只有这个王福安了……好吧,气节这个东西不属于一个小厮出身的管家,甚至在王老爷身上也显得非常淡薄。
“玉舒,你怎么来了?”
还别说,王鸿荣第一眼看到妻子的那一刻,心里头是又惊又怕,当然还有一点迷恋。谁能想到,一个原本已经四十多岁的女人,精心打扮,没有珠光宝气的衬托,也没有华贵的珠玉呼应,却给人一种感觉,只要这个女人想,将永远停留在三十岁,女人最美丽的年纪。
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比方说气质。孤冷的眼神,似乎看透红尘一般的眸子。却给人一种难以述说的恬静和高雅,甚至还带着一种孤傲的冷漠。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征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显然要比很容易就得到的东西更具备吸引力。王鸿荣就是这样的心思,后堂怀着他孩子的女人。是酒后乱性,或者是一种尝鲜,这股新鲜劲过去之后,日子照常过,但是新人已经变成了旧人。
修长光滑的脖子,不见一丝皱纹。肤色透着一种晶莹的光泽,美眸转动之间,宛如秋天的西湖,湖水静止,却风情无限。红唇玉齿之间,淡淡的叹出一口气。说不尽的惆怅。
这一刻,连王学谦的心头都流露出了无尽的愧疚,仿佛这个女人心底所有的哀愁,都是来源于他这个当儿子的不告而别。发现老爹王鸿荣眼神中流露出的痴迷。王学谦在这一刻,才深刻的体会到,英雄都是被柔情杀死了壮志,然后颓废的自暴自弃。
“你都三个月不回家了。你知道,我很担心吗?”就像是山间溪流跳跃过石头的灵动,不管多少年,都是那样的空灵和淡泊,但有些人是很吃这一套的,比方说,王老爷。
原本还想据理力争,显示出大丈夫气概的王老爷,这一刻,如同阳光下的积雪。只能化成涓涓细流,含情脉脉的说:“要不是你这些年都在佛堂,我一个人在家里……”
很闷,对于一个失去了事业,仕途。甚至应酬的男人来说,如果深爱的女人还一心向佛,天天吃斋念佛,这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识趣的下人都已经默默不做声的离开,王学谦想着是否要扑倒在地,跪倒在眼前这个做他姐姐都不嫌年纪大的女人脚下,痛哭流涕……还是跟,偷偷的先躲一阵再说?
不过跪倒在地上的夏荷倒是脾气见长,从地上,咕噜一下爬起来,站在了王母的身后,指着王学谦的鼻子,痛哭流涕道:“刚才就是这个人,一脸的不正紧,贼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奴婢,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肯定是后堂里的骚妮子的兄弟,还扬言要毒打奴婢。要不是大奶奶来了,奴婢就……呜呜……”
已经溜到了门口,只要跨出门槛,就能溜之大吉的王学谦,就这么一字不差的听到史上最滑稽的小报告。
显然这个夏荷还搞不清楚情况,甚至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
胡乱给王学谦安了一个身份,但好死不死的是,这个心计还处在发育阶段的倒霉女人,这次肯定是踢到了铁板上。而王鸿荣的眼皮耷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毕竟被家里的下人,把儿子当成大舅子并不是一件值得让他开心的事。
“是吗?”
陈玉舒看了一眼小婢,弯眉略微的蹙起,轻描淡写的颔首笑着,看着王学谦似乎要逃的样子,眼神却有点冷的渗人:“你难道还想再逃一次?”
王学谦心中胆寒,有道是母子连心,这一刻他发现所言不虚,但是从这个华贵不可亵渎的老妈,竟然在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甚至眼神都没有看向他这里,却被第一时间认出来了。
光认出来还不够,能忍着相别十年的亲情,却压抑在心头,王学谦不仅自问,这还是当妈的吗?
怎么看上去,比西太后都厉害?
陈玉舒淡淡的笑着,看着夏荷的眼神有些不冷不淡的样子,说:“他刚才准备怎么处罚你?”
“打我?”
“用鸡毛掸子,还有福管家也参与了。”
“老爷把鸡毛掸子踢到了书柜下面,我都看见了。”
……
这已经是乱咬人的节奏了,王学谦倒是没什么,有恃无恐的站着,毕竟他才是主人。而王鸿荣更淡定了,这丫头,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陈玉舒能够为了王学谦吃斋念佛十年,这母子的感情,能让你一个外人给破坏的了的?
唯独是福管家,王福安。听着夏荷的话,冷汗都下来了,心里头说,在场的人中间,就是他是个苦命的娃,没有靠山啊!要说没有靠山也不贴切,但老爷?靠不住!
“夏荷姑娘。你可不要乱咬人。都是你自己不检点,惹怒了大少爷,可没有老奴什么事。”王福安急于为自己撇清,这才把王学谦的身份给说破了,当然他之前不说。也肯定是憋着坏。
至少他为王家辛辛苦苦的操持了大半辈子,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趴在脑袋上拉屎拉尿,是个人,都受不了。
夏荷一开始还有些得意,心说:“王福安这老西。仗着在府里的时间最长,平日里对她颇为敷衍,想要让他寻点上海滩新到的洋胭脂,都推三阻四的,这回该倒霉了吧?”
可没想到的是,王福安却叫那个看上去还算俊秀的男人‘大少爷’。
这不会是……
不会这么巧吧?
虽然心中还透着一丝侥幸的念头。但夏荷的脸色已经像是入霜的荷叶,灰白中透着枯黄的颓败。想要跪倒在王学谦的面前,求得谅解,但一直以来,长久惯着的高高在上的婢女,已经想不起来刚刚进王府那种战战兢兢的诚惶诚恐了。
哎……陈玉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夏荷。你跟着我有几年了?”
“回禀大奶奶,算上今年已经有4个年头了。”夏荷低眉顺眼的回答道,她虽然在别人面前时常摆出一副主子的模样,这些年下来,人缘肯定是不好的。
要是知道被大奶奶打了一顿,这个女人在府中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以前受她气的仆人,对主人是敢怒不敢言,但对于夏荷?
陈玉舒像是自言自语道:“一个女人有几个四年可以等?”语气中流露出一种对青春的眷恋,这一刻,连王学谦都有些急了。要是家里面以后都是一群女人当道,这个家……可没想到,陈玉舒却语气不带感情的数落道:“你们一个个都以为有我撑腰,都不懂得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本分。而你?我原本是很喜欢的。当然也有给我儿子准备的意思。”
夏荷听到这段话,简直就惊呆了。要说大奶奶身边的人,脾气坏的不少,尤其是宠爱的婢女。当然这些婢女或许不知道,她们这么惹人讨厌的趾高气扬的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是大奶奶惯的。
但是仆人们不会怨恨大奶奶,毕竟大奶奶的性格还是很平和的,也没有听说过打死过仆人的事。
甚至动怒的时候,都很少。但是王府的仆人大部分过的都不如意,就是有这么一群不知轻重的宠爱婢女,充当大奶奶的耳目,甚至是打手。夏荷知道,自己在府里得罪了不少人,一旦失去大奶奶的宠爱,就必然将失去一切。
每个月二十块钱的月例,漂亮的首饰,几乎是超然的地位,还有其他婢女连想都不敢想的胭脂花粉……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大奶奶的宠爱上,一旦失去了,夏荷不过是一个贫苦农家出来的丫头,除了长相还算清秀,还有什么?
但是现在不同了,如果大奶奶有意将她给大少爷当妾,那么她一下子就能从一个仆人的身份,变成主人,如果能够生下一儿半女的,将来这个幽深的府邸,她也能做主了。
王学谦听到这里,想要开口,却被老妈当场打断道:“不过你让我很失望,一个不知轻重的人,是很难被人喜欢的,这些年,估计你得罪的人也不少,府里的,府外的,都让你得罪干净了,要是再留在府里,你也难做。”
“……今天是一个团聚的日子,打人太晦气,算了。就不打了……”
陈玉舒像是累的一样,白皙的柔荑揉着鬓角,似乎遇到一件难办的事情:“福安,老许是否在杭州?”
“回禀大奶奶,他去了临安,不过派人送信的话,两天就能送到。”王福安低头回禀道。
心里头也是一阵唏嘘,夏荷这个女人太不知轻重了,后院中的权势,是能用的吗?也不看看身份,还真以为进了大院,就草鸡变成金凤凰了?
差的远咧!
“他也可怜,瘸了一条腿,还要山里山外的跑,该歇歇了。听说他婆娘死了也有些年了,没有娶妻吧?”
王福安心头一喜:“没有。”肯定没有,就是娶了老婆,也可以纳妾的,王福安不怀好意的想到。
“派两个人,将夏荷送去临安,老许这个人不错,有点年纪懂得疼人。另外,把夏荷房里的东西都送去她家里,也算是给她们家一个交代。”陈玉舒怜悯的口气中,就将夏荷下半辈子的生活都安排好了。一个瘸腿的老男人,注定要在偏僻的山村中过下半辈子,将远离繁华的城市,这对于一个有着太多幻想的少女来说,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结果。
夏荷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绝望的表情,咕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无声的痛苦起来,口中不断的喊着:“大奶奶,奴婢错了……饶恕奴婢这次吧?”
“我是为你好,这些年你的月例都给了家里,房里的东西也给家里,至少你家里人还会念着你的一点好,可要是你带着东西回到了家里,就回成为你嫂子、哥哥的眼中钉……再说了,老男人疼人,老许虽然模样不太好,但家境还算殷实,你去也不会吃太多的苦。毕竟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真要是心比天高,就是犯傻了……”
听着好像都是为了夏荷好,可现实状况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将嫁给一个糟老头,要是有背景音乐响起的话,绝对是二胡经典曲目《病中吟》,就一个字,苦啊!
王学谦心里头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张口,没有意外的还是被老妈给抢先了:“你喜欢她?”
王学谦连忙摇头,开什么玩笑,这种小辣椒,他可不喜欢这一口。
陈玉舒幽幽道:“要是你喜欢的话,这妮子还可以调教,不过这些年脾气长的太快,少不了阳奉阴违,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妈是为你好!”
陈玉舒的话刚刚说完,从门外走进了一个壮妇,看着年纪不小,但是身形魁梧,比男人都不差。一开口,就一副公鸭嗓子,膈应的人心里头难受。
“老爷,大奶奶。”
语气带着敬畏,这才笑着对王学谦说道:“大少爷,奴婢给您请安了。”
好家伙,连王学谦心里头一阵的反胃,就像是一个杀猪的屠夫,穿着女人的衣服,有种说不出的臃肿,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对方一脸讨好的样子,却丝毫看不出一点善意来。
王学谦不由的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后世知名度非常高的老女人……容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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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第418章 【女人的修炼场(中)】
夏荷的事不过是一个插曲,王学谦明白,王鸿荣也清楚,老妈的出场并非是来管教手下人的,而是另有目的。
针对的人,正在后堂坐立不安的听着老妈子讲述这位大奶奶是如何的厉害,手段多么的果决,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但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
白琬不过是杭州城众多被高价培养出来的清倌人中的一个,在老鸨的眼中,她以前是生财的工具而已,之所以没有成为老鸨手中的金娃娃,那是她的命好,要是回去……对她来说还不如死了算了。
当她幻想着,靠着年轻美丽的容颜,来给自己的后半生换取一个稳定的居所,甚至鸠占鹊巢也未尝不可。毕竟,王鸿荣的儿子离家十年,谁知道还是否活着?
可事与愿违,当住在余姚的大奶奶,在儿子杳无音讯之时,已经默许的白琬的存在,但王学谦的突然出现,让这一切都添加了很多未知的因素。当白琬委屈不已的站在王学谦的面前。在那一刻,她甚至有些怨恨,怨恨这个消失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将她的幻想如同泡沫一般的被击破。
而大奶奶的出现,顿时让她心头紧张起来。
如果王家没有了继承人,那么她白琬只要生下儿子,将来这个家即便不是她能够做主,但一半的主也做的。
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命运就像是一张还没有签发的审判书,等待白琬的或许将是被大奶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结果,还是靠着王老爷那点薄情,能够在王家生存下来……
就如同跟随白琬的仆人一样,也一个个再做打算。
毕竟,眼看这个主人的风光。已经如夏花一般,等待着的只能是落败的季节。而他们的生活还要继续,在大院里,跟一个好主人,尤为重要。而白琬,显然没有这个资格。
在王家,或许只有两个人才能成为仆人们竞相表现的主人,一个就是说一不二的大奶奶,而另外一个,无疑是刚刚回家的大少爷。
“白姑娘。老爷让您过去。”原本恭恭敬敬的仆人,一下子像是变了一张脸,唯恐避之不及的,连称呼都变了,白奶奶变成了白姑娘,显然已经不敢把白琬当成主人一样看待,要不是她肚子里还有王家的骨血,真的很难说,这个女人的遭遇是被赶出府邸。还是像是一个闲人一样,被养在府邸,最后孤独终老。
大院里的生活,就是这样。由女人起,也由女人终。
白琬的手攥紧了床帷边上的木栏,手指有些发白的抖动着,心中依然是慌了。但还是强忍心头的恐惧,摆出一副往昔主人的样子,淡淡的问道:“是夫人叫我?还是老爷叫我?”
“是老爷。”仆人语气丝毫没有恭敬。反而露出厌恶的神色。
可这一切,在一天前完全不是这样的,白琬的一下子跌落到谷底,心中不由的自问:“要来了吗?”
审判。
对这个毫无依靠的女人的最后的审判?
白琬很想扶着脑门,摆出一副虚弱的样子,靠在床头上,装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是以前,王鸿荣看到这幅样子,肯定会紧张不已,随着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她心中更能肯定,男人要是窝囊起来,比女人都不如。
当然,想当年,西太后在宫里的时候,也不见得一开始就想要把持朝纲,垂帘听政四十多年的。
遇到满朝的文武大员,一个个学富五车,却连一个女人也对付不了,还能说什么?
让白琬憋屈的是,就在刚才,她见到传说中的王家大少爷,一表人才?这倒是没错,但是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好事,因为王学谦自始至终,都没有用正眼看过她。是骨子里的冷漠,让她注定在王家成为了一个孤独的人?
白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扶着梳妆台,站起来的那一刻,脸上的苍白已经被胭脂红给掩盖了,同时掩盖的还有那些曾经有过的奢望,眼神中流露出无法言语的失望和痛苦。
但这注定,不会再有人关心。
出门的那一刻,中院里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喊,白琬惊愕的看了一眼老妈子,心头不安的忐忑道:“这是谁?”
“夏荷,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仗着平日里大奶奶的恩宠,都无法无天了,敢冲撞大少爷。这不,这个骚蹄子再也浪不起来了,听院里的侍女小翠说,这个女人被大奶奶赏给了一个短腿的糟老头,要被送进山里去了。”
大院里的女人,大部分都喜欢听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故事。
有些好事者,逢人就说。不过也怪不得她们,大院的日子平静的和溪水一样,清寡无味。住在里面,时间长了,就少不得用一些流言蜚语来打发时间。
白琬忽然靠着回廊的木柱,忍不住的发抖了起来。
卖给了短腿的老头?
这就像是一场无法掩盖的梦魇,一下子从心底的最深处,勾起了她的恐惧,连道都迈不动了。隐约之间,她还听到有人在低声的抱怨。
“还真敢把自己当奶奶看,这个府里,只有大奶奶一个人。要不是少爷这些年在洋人的地界上,没有通信,大奶奶会容得下这个女人的存在?”
“少说两句吧?人啊!好坏都是命,白姑娘往常对我们也不薄,不能因为她落难了,就不把她当主子看。”
“你说要是白姑娘真的要是生了一个小子,这辈子……”
“要是大少爷不回来,这个大奶奶虽然心善,但绝对不会让白姑娘留在府邸,最后怎么样,我们下人也不好猜测。但是好在少爷回来了,即便白姑娘肚子争气,生了个小子,也威胁不到大奶奶的地位。说不定不跟她计较了,也是这个女人命好。遇到了大少爷回来。”
“谁说不是,可是我们这些人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
“真的是运气好吗?”白琬禁不住扪心自问,她的一切噩运都是源自于王学谦的到来。而下人们还似乎认为这是对自己最好的结局了。至少还能留在府邸里,留下来,一个对大奶奶毫无威胁的下场。
可笑的是,她原本还想着生下孩子自后,她能够成为王家真正的主人。
母以子贵的想法,要是原来的她,没有遇到王学谦的时候,在老鸨的调教下。整天想着如何取悦男人。总奢望,能够有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出现,这辈子就知足了。
可是一旦有了**,看到了希望,就像是一颗在心底发芽,来自地狱的种子。不断的成长,终有一天,想着拥有不该属于她的东西。不久之前,白琬还做过女主人的梦。成天想着。一个终日在佛堂里吃斋念佛的老女人会是她的对手,太可笑了。
虽然未成蒙面,但是白琬并没有把自己的地位放在小妾身上,但实际上。她不过是一个连小妾都不如的外室。
地位决定命运,这一刻,白琬想起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没有落下的屠刀,才是最怕人的。
正当她靠着廊下的木头柱子。神情恍惚的胡思乱想的时候,来叫人的老妈子,走在前头。一时不察,发现身后没了人。顿时吓了一挑,原本跟着她的白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要是以前,她哪里敢放着身怀六甲的白琬一个人走动,懒得搭理。非要小心谨慎的扶着白琬的胳膊,左一声‘奶奶’,右一声‘奶奶’的叫着,深怕磕着碰着。
可这才多大一点功夫,就成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人。似乎一下子,连府里的狗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不愿搭理。
“哎呦,我的大姑奶奶,您怎么还在这里愣着?”
总算是听到了一句‘奶奶’,不过白琬心中自嘲,前面的‘大姑’两个字,算是把辈分又抬上去了一级。
不过地位就有些让人堪忧了。
白琬表情有点慌乱,她也知道此时此刻,身边的人都不耐烦她,强自挤出一些笑容来,抱歉道:“我刚才有些头晕,让您担心了。”
“我担心有什么用?不要让大奶奶有芥蒂才是顶紧要的!白姑娘,不是老妈子多嘴,您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要是真要惹怒了大奶奶,这府里您还住的下去吗?”
“哎,人啊!都是命啊,总有难关在前头等着呢?真要是跨不过去,低个头,也没什么。”
要是在以前,白琬心高气傲着呢。肯定是听不进这些话的,但是这一刻,她却感动了,没有落水,哪里知道稻草有时候,会和生命等同起来?
“谢谢!”
白琬低下头,想好不过连着收到了惊吓,已经是头晕眼花的,老妈子叹着气,这才伸手扶住了白琬。
这一刻,白琬才知道她以前是多么的幼稚,女人,磨砺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在一个女人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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