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争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知道了马丁·路德·金,还怕没有演讲稿可以用吗?文艺青年的驳杂,在他的身上顿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
我梦想有一天,这个国家会站立起来,真正实现其信条的真谛:“我们认为真理是不言而喻,人人生而平等。”
我梦想有一天,在三角工厂的女工们,重建埋藏在废墟下的尊严,而男人在搬运着建筑材料。
我梦想有一天,甚至连密西西比州这个正义匿迹,压迫成风,如同沙漠般的地方,也将变成自由和正义的绿洲。
……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纽约州能够有所转变,尽管该州州长现在仍然满口异议,反对联邦法令,但有朝一日,这里的男人和女人沐浴在同样的晨曦中,走进工厂,携手并进。
《我有一个梦想》就是马丁·路德·金1963年在林肯纪念堂前的广场上的演讲,王学谦高声喊了一句,高亢的龙吟一般,穿过厚实的地板,轰击在地面,余音回绕在工厂的每一个角落:“哈哈,我是天才。”
有了马丁大神帮忙,只要将他那篇最著名的演讲稿稍微修改一下,就能成为唤醒女性的最强大的武器,成功触手可及一般容易。
王学谦完全沉静在得意忘形和疯癫痴狂之间,欣喜的载歌载舞。
楼下仓库里,几个女工面面相觑,还以为老板疯了。倒是马库斯神经大条一些,抱怨的对阿罗伊斯说:“他总是这样吗?谁能受得了他啊!”
阿罗伊斯面无表情的回答:“他就是一个天才,被埋没的天才,但是很快就会被世人瞩目。”盲目的崇拜,以及对外人非议的反击,让马库斯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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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第58章 【那一刻,他神魔附体(上)】
距离中午只有两个多小时了,在没有电脑,没有打印机的时代,将一篇上千字的演讲稿写完,修改之后抄写一遍,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
这还是腹稿在胸,落笔的时候胸有成竹的时候。
王学谦先要凭借记忆,将《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稿默写出来,好在这篇演讲稿篇幅不大,即便有记忆模糊的地方,也能顺着整篇稿子雄壮的气势,用一些险要的地名来代替。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他这才把稿子默写出来。
很满意,废话,这可是维权运动中,最具煽情的演讲稿,有血有泪,但在每一句话中都没有一点点的戾气,这很难得。让听者流泪,闻着伤心,集中了煽动民意和诉求权益的佳作。
质朴的文章淋漓尽致的展现了一个被压迫者的辛酸与无奈,却在字里行间中,展现出一种恢弘的气势,就像是起伏的河山,让人赞叹。
“这里要改成熨斗工厂大火灾……”
“妇女同胞们……”
先要从称呼上做一定的更改,然后就是历史事件,美国的黑人运动一直处于低迷的状态下,这也是因为奴隶解放是百人开展的,但妇女运动却不同。
想要获得平等的政治地位,能够有闲工夫出门参加妇女运动集会的,都是出身不错,不少都是世家富豪,跻身上流社会的贵妇。
就拿珍妮特·兰金来说,她先是一个女富豪,其次才是一个才女。拥有庄园和大笔遗产。富足的生活,和死水一般压抑的生活让她感到很空虚,又有才学,久而久之自然会产生不服男人在地位上要高于女性的现状,从而走上维护女权的运动中来。
但从另外一方面来看,她们又很可悲。
狭隘的世界观,加上富足的生活,让她们不仅脱离主流社会,连底层社会也无法了解。只能从一些不平等的法律条文中,寻找突破口,但这种断章取义的做法,不仅容易遭受反感,更容易引起政界的敌视。尤其是珍妮特·兰金还代表着反战同盟,为此,她甚至不惜和整个国会抗争,反对美国参加一战。
从整个国际局势和国家利益来说,美国参战是毋庸置疑的。
美国的工业品持续的高增长,但并没有靠着低廉的价格,打入欧洲,乃至亚洲市场。在军火、铁路、船舶、机械等行业,都无法和欧洲企业竞争,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
以至于,在美国的工业总产值超过英国之后,美国还是一个农业出口国,足以看出端倪。
珍妮特的反战宣言,很快就成了她被政界抛弃的原因。
并在大多数的政界要员中,达成了一个共识,女人不该从政。
事实上,局势也正是朝着这个方面发展的,即便政客们采取暂时退让的态度,也不过是让家庭更加和谐一点罢了。毕竟他们也有妻子,还有母亲,要是一回家,就受到妻子母亲的冷眼以对,日子也难过。
于是,一个不成为的规定就在两个主要政党之间达成了默契,禁止女性党员出现在候选人的名单上。即便在蒙大拿州,这种情况也普遍存在,即便州法律已经认同了妇女的选举地位,但如果没有女性候选人呢?她们还不得投票男候选人当她们的代言人。
珍妮特·兰金发起这次集会的目的,就是抨击政要们在背后使绊子的险恶用心。
随着修改演讲稿的不断深入,王学谦脑子里的思路渐渐的明晰起来,就像是一副色彩鲜明的图画,映在脑子里之后,终身难忘一样。他意识到,参加集会的女人们,大部分都是家庭主妇,而这部分人的生活的家庭状况要好于普通的民众,最起码也是中产阶级。
不少还是上流社会的人物,甚至有政要官员的妻子。她们不少都受过良好的教育,虽然无法进入综合性的名校学习,但欧洲和美国大量的女校解决了她们接受教育的问题。
那么这篇演讲稿的内容,将更多的涉及平等、尊重等社会问题,而不是针对物价、工资等民生问题。花团锦簇的文章更能获得这些贵妇人的青睐。
三异其稿之后,终于长松了一口气,王学谦这才放下手中的钢笔,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打起精神再次通读了遍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小样,跟我斗,还不知道怎么死?”
对珍妮特·兰金的不满也渐渐随着演讲稿的完成,减淡了不少,其实是别有用心也好,刻意拉拢也罢,王学谦是对珍妮特·兰金有所感激的,但王学谦是一个嘴硬的家伙,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
大步走到窗台边上,拉开铁质的厚重气窗,俯身往楼下看去,一辆看上去有些单薄的道奇卡车停在门口,载重1.5吨的卡车看上去有些小,从高处俯瞰,和皮卡差不了多少。女工们一个个欢欣雀跃的爬上卡车,她们将沿途在车斗里吹着冷风,抵达目的地。
但每一个人都俯靠在车斗靠近驾驶室的位置,准备一路欣赏风景。沿线,她们将一览布鲁克斯大桥的风姿,运气好的话,能够看到海湾上的自由女神像。
卡车不耐烦的喇叭声,在空旷的厂区内回荡,刺耳,却给这个沉寂了几年的厂区平添了一些人气。
“准备好了吗?”
库马斯在楼下大喊,他仰头就看到三楼的气窗打开了,王学谦大概是被喇叭声吸引,探出了大半上身。
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交代,王学谦手握喇叭装,喊了一声:“等我下来。”说完,匆匆关上气窗下楼。该注意的细节,他都已经交代过了,但有些事情还是不放心,在出发前,他还是决定嘱咐一遍。
王学谦并不同去,他还要搭乘地铁去第五大道的‘丽人服饰’去拿衣服,估计会比马库斯等人晚一些抵达。
“马库斯很感谢你能来帮我。”对于马库斯来说,他是义务的,完全不计报酬。
虽然,王学谦给了他一点利益,将长岛的代理权给了他的前妻。
一来长岛的两个郡是农业郡,城镇也不大,普遍的消费水平也很低。缺乏大量的订单,所以说只能改善部分的经济状况而已。不过马库斯似乎很享受这种群体生活,笑道:“我和她们相处的很愉快,再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矫情就有做戏的成分了,拥抱是最好的交流方式,至少两人都知道,对方是自己的贵人。王学谦因为马库斯的允诺才有了这么一家工厂,而马库斯更是因为王学谦的分析,才重拾信心。
“放心吧,先生。我们都记下来了。”罗伊拿着个小本子,上面歪歪斜斜的记录了一些事宜。
王学谦双手一拍,说:“请大家静一静,在此之前都告诫过你们,这次妇女集会是我们公司进入大众视线的最佳机会,也说过,一旦产品打开了市场给你们带来的将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请认真对待这次展示的机会,这不是一次传统的推销,也不是赠送普通的试用品,而是展示我们企业文化的绝佳机会。”
“好吧,最后大家再说一遍我们公司的口号……”
“关爱女性,关爱生活。”
“很好。”王学谦这才挥手,做了一个上车的手势,大喊一声:“出发。”
卡车咆哮着发出一阵浓烟,这才缓慢的起步,往曼哈顿而去。
身边就剩下阿罗伊斯静静的靠在王学谦的臂膀上,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就连表面平静的王学谦,内心也是激动不已。如果是在一两百妇女面前演讲,就当成是站在倭瓜地里,底下的一个个脑袋就是倭瓜也就算了。可上千人呢?
人数越多,带来的压力就越大。王学谦还不清楚这次机会的规模有多大,长岛中心广场能够容纳多少人他确实有点数的,上万人的集会都没有问题。更何况,如果人少,在广场上演讲就显得毫无必要,以来人少冷清,聚集不起人气;二来,太空旷的地方,举办小型集会,容易让与会者提不起精神,甚至产生消极情绪。
从举办地点,王学谦就意识到,珍妮特·兰金这次玩的比较大。
至于有多大,他还不得而知,不过阿罗伊斯拿出了一份前几天的报纸,递给了王学谦,报纸是在纽约乃至整个纽约州都很有影响力的《纽约邮报》报道的。在报纸首页用将近一半的版面,报道了这次即将举办的妇女聚会。
阿罗伊斯眼神躲闪,心事重重的说:“我也是刚刚在门房看到的,就把报纸拿来了。”
王学谦很想表扬一下丫头做得对,可喉咙口就像是被食物堵住了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一千人?三千人?需要在报纸上如此宣扬,甚至打广告吗?尤其是,珍妮特·兰金将这次集会不是放在妇女运动相对成熟的蒙大拿州,而是放在纽约州。
纽约的情况要比美国任何一个州都要复杂,爱尔兰裔、意大利裔、德国裔、亚裔、黑人聚集区,拉丁美洲裔、西班牙裔、犹太人等等,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多发区,不像华盛顿,波士顿这的城市,社会矛盾尖锐,各个种族之间矛盾重重。大规模集会之后,应该就是大游行,一旦形势失控,将酿成一场巨大的政治事件。
阴沉着脸,王学谦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妈的,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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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第59章 【那一刻,他神魔附体(下)】
出发的时候两个人,从第五大道兜了一圈之后,无缘无故的多出了一个,丽人服饰的老板,霍夫曼。这让王学谦多少有点奇怪,你一个大男人,趟赶着往女人堆里扎,是何居心?
霍夫曼热情的邀请坐车同去,这本来是让人感谢的举动。可王学谦很快就发现,他宁愿走着去,也不愿在车上多呆哪怕一秒钟。霍夫曼身上浓重的豆蔻味混合着汗味,就像是一团持续散发着恶臭的魔芋,让人无法忍受。
可拿人的手短,王学谦的西装和阿罗伊斯身上的时装,都是从霍夫曼店里拿的,这让他连抱怨的心都不敢有。
尤其让王学谦饱受煎熬的是,霍夫曼开了一辆好车,去年才上市的卡迪拉克victoriaupe1918款,售价超过4000美元。沿袭着凯迪拉克一贯的全封闭车的设计理念,即便在寒冷的冬天,在车内也能感受到科技给人带来的便利。
这本来是好事,但此一时彼一时,就像是在被窝里放了一个屁(更要命的是,还不是自己放的)持续的发酵,翻滚着。几乎让人窒息的气味,让王学谦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在车开上布鲁克斯大桥的时候,王学谦终于忍不住摇下了车窗。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贪婪者呼吸着窗外从大西洋上吹来的冷风,过了一会儿,王学谦才缓和了过来:“没事,现在好多了。”
王学谦想不透的是,霍夫曼对妇女运动如此执着,甚至连挣钱都可以不顾,这可不是犹太人的性格。
“霍夫曼,你把店关了,如果熟悉的客人过来,不是要失望?”王学谦完全是没话找话,下巴托在手腕上,手肘支在汽车的窗户边,这样能让他畅通无阻的呼吸,再也不用担心霍夫曼是很上的怪味了。
“这次妇女集会,可是近几年纽约最大一次规模的机会。我的客人基本上都去了会场,集会之后,将举办盛大的游行活动,人群将徒步走过布鲁克林大桥。要是我突然出现在会场,她们都会惊叫起来的……”
做女装生意的霍夫曼潜移默化之间,总流露出一点柔和的举动,手指时常会和手掌弯曲成70度,笑起来,总是会用手哄住嘴,肩膀神经质的抖动……
要说霍夫曼身上的香水味不过是让人鼻子难受的话,那么霍夫曼时不时的展露出让正常男人惊悚万分的动作。真要是个伪娘,也就算了。可霍夫曼足足二百斤的体重,还留着络腮胡,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子。
“我在纽约没有什么朋友,当然詹森太太的聚会倒是不错,可惜舞会上总会让人感到孤独……”
“你丫,别说了。”王学谦很想冲着霍夫曼大嚷,这货越来越过分。什么话都往外兜,如果是个深闺怨妇,说自己生活寂寞,王学谦多少还能理解,但是一个男人……好吧,‘同志’的世界他不懂。
畏如蛇蝎一般的靠在车门上,后来几乎是贴着车门,假寐。
好不容易挨到下车的地点,王学谦这才精神了一些。
双腿刚刚踏上柏油马路,王学谦站在沿街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的一幕,深吸了一口冷气。
长岛中心的广场已经黑压压的一片,穿着大荷叶边奢华长裙的妇女拥在一起,而穿着精干的妇女也分成一个交际圈,有些甚至都是同一个社区内的邻居,结伴而来,在集会之前,女人们都势力的将阶级二字演绎的真真切切。
集会还没有举办,与会的人就分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这让王学谦很不看好珍妮特·兰金的事业。
麻雀终究是麻雀,即便长的再大,也无法变成雄鹰。
小心翼翼的挤过人群,王学谦往广场中心位置的高台上走去。
一路上,还白受了一个个冰冷的‘卫生球’。妇女们似乎对王学谦不感冒,甚至有些厌恶,可能是处于谨慎和教育的灌输,这才没有做出驱赶王学谦的举动来。
越往台前走去,越能够感受到女人们的孤傲。
这是穿着平价工厂里生产的工业品和传统工匠精心制作的高贵服装的区别,女人们一个个昂着头,看人王学谦的眼神,也从厌恶变成了憎恶。
“我得罪你们了?”王学谦心里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他哪里知道,女人们把他当成了一个特殊职业的人群,最喜欢人多拥挤的地方,比方说小偷。
当然在妇女集会上偷东西的男小偷,确实很少见。至少来个女贼,至少可以伪装一下。
这也是那些女人仅仅表现出内心的厌恶,好在没有群起而攻之的举动。
“请问您知道珍妮特女士在哪里吗?”
“你是《纽约时报》的记者?”
“抱歉,我不是。”
“请问,在哪儿能找到珍妮特女士吗?”
“她不见男人……”
王学谦落荒而逃。
在茫茫人海中,没有通讯工具,喊一声估计也无法掩盖周围嗡嗡的杂声,才不到几分钟,王学谦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高台上,没人。在高台边上一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要命就是防贼一样的防着他。
还有一个更离谱,要求他给几个女人照相。
无奈之下,王学谦准备用一个最有效的办法,跳上高台,打开麦克风大吼一声:“找人!”
正当他一点点的靠近高台,正要上去的时候,突然前面有两个女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一愣神的功夫,就把王学谦架起来,动弹不得。其实一开始,他也不知道是女人,至少从她们的脸上长相看不出来性别,要不是‘胸肌’大的不像是男人的,王学谦早就发怒了。
“王,你可真守时啊!”
珍妮特·兰金幽悠的语气,以前总会给王学谦一种刻薄的感觉。不过他现在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他终于不用再担心找不到她了。
“放开他,王先生我请来的朋友。”
“靠,都混上女保镖了。”王学谦心里暗骂一句,装作毫不在意的笑笑,握紧的拳头渐渐的松开了,顺便从兜里摸出一条手绢,擦着额头的汗水,解释道:“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才挤进来。”
“我还以为你后悔了。”珍妮特·兰金皱着眉头,心里好像有些举棋不定,集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王学谦是压着点来的,很可能就不打算按照珍妮特·兰金制定的方案行动,说不准难免会出现意外,可如果放弃,太可惜了。
不管有没有珍妮特·兰金的帮忙,王学谦终归会踏上更高的阶层,他的工厂也不会失败。因为天使公司生产的商品是女性的‘福音’,压根不担心将来的销路问题。
而拉拢王学谦极具潜力的人才,对珍妮特·兰金有着很重要。
盯着王学谦的眼睛,过了足足有半分钟,珍妮特·兰金才干巴巴的问:“我可以看看你写的演讲稿吗?”
“我什么时候上台?”一听演讲,王学谦立刻紧张起来,看周围的架势,至少有超过5000人在场,而且都是女人。这让最多在几十人面前,宣读过检讨书的王学谦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正向他袭来。
一时间,张口无言。
珍妮特·兰金捂着额头,心说:“我就知道。”想要蒙混过关,想都不要想,冰冷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傲,从皮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稿,递给了王学谦,冷冰冰道:“记住你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尽量不要读错了。”
脱稿,已经不指望了,珍妮特·兰金退而求其次,只要王学谦不乱读一气,就足以让她宽慰。
“稿子我已经写了。”王学谦没有接文件,对他来说,决定的事情,很少会有更改的,说好的事,临了突然变卦,这种事他做不出来,而别人也休想在他身上做出。
两人突然对峙起来,这让如哼哈二将般站在珍妮特·兰金边上的女保镖,跃跃欲试,似乎要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把。
“你先看完我的稿子。不管你最后用不用我的稿子,我都不会接受你给我事先准备好的稿子,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王学谦不退反进,将自己写好的稿子递给了珍妮特·兰金。
珍妮特·兰金在王学谦的坚持下,最后还是接过了稿子,低头看起来。
“我有一个梦想!”
看到这样的一个标题,珍妮特·兰金扯动嘴角,轻蔑的笑了笑。就像是小学生应试作文一样,没有一点新意。除了字不错之外,珍妮特·兰金内心已经给演讲稿定了一个极低的分数。
可仅仅看了一段话,珍妮特·兰金却愣住了。
“太好了,简直说的太好了。这些不正是我想说出来的话吗?”就像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日记本突然被打开了之后,扉页下压着的那片枫树叶,正是童年最美丽的童真一般,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洪水宣泄般的冲刷下来,妇女维权运动的艰辛历历在目,心中最柔弱的一面,在下一刻被彻底击溃。
为了掩盖心中的激动,珍妮特·兰金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斟酌演讲稿的好坏。
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流泪了,是心酸的泪水,也是激动的情感共鸣。
成不成,倒是说句话啊!等了十来分钟,王学谦心里不耐烦起来,总共才一千字都不到的文章,至于读这么久吗?还装深沉?厚颜舔着脸问了一句:“我的稿子能用吗?”
珍妮特·兰金猛然一惊,不敢抬头,看着王学谦脚底的方向,将稿子递了回去:“还行。”
“我什么时候上台演讲?”王学谦确实有些不耐烦,更多的是心里抵抗,他绝对不会跟在一群家庭妇女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举着牌子在街头示威喊话。
这样还不如让他去死来的干脆。
“我不用稿子。”凭借强悍的瞬间记忆,千、八百字的文章,瞄几眼就能记个**不离十。还不至于拿着稿子上台照本宣读,再说他自己写的稿子,能不熟吗?连熟读的时间都省了。
顺着台阶,走上了两人多高的高台,正中放着一个宛如飞碟造型的扬声器,已经通上电了,不远处的扬声器发出嘶嘶的杂音。
咚咚咚……
拍打了几下麦克风,王学谦轻微的咳嗽了一下,尽量不去看脚下黑压压大片的人群。
突然整个广场都静了下来,完全感受不到数千人集会的嘈杂。参加集会的妇女都傻傻的看着天上的那个男人,女权运动中,从来没有一次活动,让男人上台演讲过。
发生了什么?
这是政府派来破坏她们集会的吗?
不知地下那个女人尖叫了一句:“下去。”
轰隆,雷鸣一般的吼叫同时从四面八方袭来,就像是站在海啸面前,周围除了隆隆不绝的吼叫,什么也听不到。
巨大的压力,层层传递,层层激增,涌向高台。
内心的压力,一度差点将王学谦压垮,他甚至害怕的想要逃跑,双腿抖动个不停,可是他坚持了下来,站在高台上,屹立不倒。僵硬的脸颊肌肉满满柔和起来,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突然,他笑了,温和的就像是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宽恕所有人的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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