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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散兵坑。
这玩意对于冈村宁次这位从军二十年的老军官来说不陌生,一般来说是在主阵地前设置的一些阻止敌人偷袭的警戒性质的防御措施。而巴顿刚刚炸掉了第二师的炮兵阵地,第二师就算是输定了,也不会放弃报复性的进攻,而且规模还不会小。
战斗几乎是在双方都仓促的情况下发生,冈村宁次仰头看着头顶掠过的异物,脸色惨败,嘴唇唏嘘,似乎在念叨些什么,或者在祈求天神庇护,能够让他转危为安。
“该死的,你们眼睛瞎了吗?坑里面还有人呢?”
“手榴弹很珍贵的……”
头顶子弹呼啸而过,手榴弹缓慢掠过的场景让冈村宁次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尤其是手榴弹在散兵坑边上爆炸。那股子硝烟味的热气和浮土让他有种决堤般的尿意。
大呼小叫的冈村宁次并没有获得足够的重视,战斗一直在进行,只不过战斗的强度还算是作战双方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
中午过后,第二师的官兵似乎放弃了报仇的想法,≮≮,转而开始撤退。
这让巴顿非常纳闷,因为很不过瘾。
布雷德利却从电台上获得了一个让他兴奋不已的消息,在闽江南岸保证第二师南下撤退路线的一个营的步兵缴械了,可以说王庚将军指挥的投诚部队已控制了闽江南岸的局势,而且西线的战斗也已经结束,温应星将军指挥的浙军主力正在积极东进。
孙传芳何尝不是存着和第十二师配合。将浙军的主力控制在南平到散关一线,寻找机会全歼这股浙军,然后乘着大胜之威,一举攻克金华,宁波,从而控制浙江。
不过这个想法虽好,但需要强大的军事保障。
直系名下的第十二师和第二师,都是善战的主力部队,但老实说。这两支军队在直系的排名也不会太高。因为长江防线的战役,规模都不大,从段祺瑞开始,北洋军阀就将主要的目光在了长城沿线。尤其是北方的控制。
这也是当年冯玉祥从北方调往湖南前线之后,冯玉祥旅的凌厉攻势,让南方军队很不适应,获得了意想不到的一系列战果。
要不是冯玉祥这个家伙心思太重。又拿不定主意,经常闹妖,说不定南北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段祺瑞用武力统一民国的想法就获得了实现。可惜一场大战在即将胜利之前,因为冯玉祥在前线的倒戈,十几万大军,几千万的投入,最后功亏一篑,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这和孙传芳没有关系,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原本控制福建,打下浙江的念头在十二师败逃之后,就再也生不起争胜的心思来了。原本干连精神的面貌,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整个人也没精打采的样子,虽说福州周围还在打仗,可他的心思已经不在福州的战场上了。
“燕京方面还是没有消息吗?”
“师座,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再等等!”
“可是?”
“……东面是海,南面是江,北面是延绵数百里的雁荡山,西面是浙军主力,你说不坐以待毙还怎么办?突围已经毫无希望,要不然我会如此消极?”孙传芳悠然长叹,有种生不逢时的落拓之感。
他到不是感慨:既生瑜,又生亮……这类狗屁倒灶的无可奈何。
真正让孙传芳无可奈何的是另外一个事实,实力。等于说,这次福建兵变的失败,并不是他孙传芳的过错,也不是赣军杨荫人在前线指挥不当,更不是麾下的官兵不够努力,而是面对强大的浙军,在无法弥补的实力面前的垂死挣扎,才是让他心灰意冷的最重要原因。
落到最后,孙传芳只能寄希望于曹锟。
民国的地区战争就是这样奇怪,有时候和江湖帮派的争斗有异曲同工之妙。打的火热的时候,戛然而止的案例数不胜数。就拿第一次直奉战争来说吧,张作霖十万大军一夜之间溃败,兵败如山倒,惊慌失措地逃跑去了奉天,然后他认错了,怂了。曹锟就不计较了。
可当时的曹锟、吴佩孚手中是兵强马壮,并不是没有拿下整个东北的能力。
这已经是国家层面的争斗,争夺的是大总统的位子。
站在东南,一个福建的得失对于曹锟来说,并不是无法接受,更何况,就算曹锟拿下了福建的控制权,孙传芳会不会以曹锟为首是瞻都存着两说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孙传芳私底下估计曹锟应该有所决定了。
如果曹锟下令让他‘死守’!
那么福州的情况就难说了,就孙传芳的局势来说,死守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意义的。反而最后变成投降的可能性要大一点,说投降有点过分了,投靠是肯定的。
主要看王学谦的态度是否赏识这位直系悍将,让孙传芳没有投靠之后被瞬间剥夺权力的危险。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曹锟和王学谦私底下沟通,坐实王学谦闽浙巡阅使的身份。用大总统府的名义下令,然后把第二师这支军队全须全尾的摘出去。
至于私下里曹锟和王学谦达成什么样的协议,都不是孙传芳关心的了。
可让他担忧的是,电报已经发出去一天了,曹锟那边还是什么举动都没有,这让孙传芳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痛苦。行不行的给句痛快话,前线打仗很要命的,说不定第二师的防线就崩溃了,到时候想要和解都没有机会了。
孙传芳叫来参谋长,沉声道:“再去催一催!”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担忧。万一曹锟要是看不懂他发给燕京的电报,还真的以为孙传芳在福州城里有了死守到底的决心,这才是最冤的,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燕京,西苑大总统府。
这座从明朝时期就是皇宫一部分的皇家园林,有别于紫禁城的阴沉和宏伟,多了一些园林般的恬静和舒适。不过,打从袁世凯时期,西苑就增加了一些民国特色的建筑。大部分都是西方式样的别墅。
曹锟捂着腮帮子,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秘书送来的电报,边上还坐着总统府第一智囊夏寿田。当然,曹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觉得夏寿田的眼神看他仿佛有点不屑。可惜,曹锟是一个神经无比强大的汉子,他满不在乎的撇撇嘴。
“给孙传芳下一道嘉奖令……”说完,曹锟有点纠结。是该给三等文虎勋章呢?还是该给二等文虎勋章?
夏寿田实在忍不住了,咳嗽一声,可能是憋的太过辛苦。还是当吉祥物太久,有点沙哑的干涩:“玉帅在京城,大总统是不是找人去问一下?”
曹锟抬头看着夏寿田,萌宠的眼神,让人心头好不难受。
这货竟然也能当总统?
夏寿田是智囊,从袁世凯,甚至袁世凯之前,都一直是中枢的智囊,他是看着一个又一个政坛的风云人物,如何叱咤风云的站在神坛,又是这样跌落的。
而现在,他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北洋的当家人,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就算夏寿田是个文人,也能看出孙传芳的电报并不是一份简单的表决心的电文,而是一份试探性的,委婉的电文。目的只有一个,福州已经必败无疑,他需要确认的是曹锟的态度,是放弃第二师一万多官兵?还是尽最大的努力挽救一下。
放弃,无疑会给整个直系的将领们带来一种兔死狐悲的感受,肯定是不行的;而挽救,主动权就放在王学谦的手里了,曹锟大可以做做样子,当然也可以给一点实质性的好处。
可是当曹锟傻傻的问一句:“夏先生,你觉得给二等文虎勋章是否可以,毕竟一等的话,孙传芳不过是一个师长,有点过了。”
丝,夏寿田很想说:“老子牙疼。”就像是一个便秘患者,一周没有如厕的纠结,让他有种用脑袋撞墙的冲动。很明显,智商上的碾压,却没法给他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优越感,反而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心酸:“爷们已经混到给傻子当幕僚了,这个国家还有救吗?”
这里不得不说曹锟的性格,曹大总统虽然脑子不灵光,反应有点慢,但是性格出奇的好。
这位大总统可以穿着粗布短褂,在街头和一个拉车的车夫共享一壶‘高末’,唠一天的嗑。
可是在军国大事上,曹锟的智慧还是难以理解那些隐晦的,需要过多猜测的深层次意图。孙传芳的电报上说的最多的字眼是‘死战’、‘共存亡’之类的词语,但真的有这个意思吗?肯定没有的,如果孙传芳真的想要鱼死网破,也不会发这封电报了。因为他知道,没有援兵,一切都需要靠他自己。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孙传芳发这封电报的意图是求救。
尤其孙传芳在福州不利的局面,并不是第二师官兵不努力的结果,实在是实力的差距,让这位直系悍将不得不吞下战败的苦果。而这方面决策层也有一定的责任,还有北洋海军……
其实孙传芳想要传递的就一样东西,态度。他是心系直系的,是跟着曹锟走的将领,在危难之际,想要让大总统拉一把,仅此而已。
等到夏寿田把其中的关键给曹锟解释清楚了,这位昨天还在纠结是否要把自己的画像挂到城楼上的大总统,顿时有种油锤灌顶的醒悟,粗鲁的打断夏秘书长的忠言,用最朴素的语调感慨道:“直娘贼,这帮人的心都长歪了,就说句讨饶的话,用得着拐这些个弯弯绕吗?”
“大总统,您觉得孙传芳的失利是他,还是第二师的原因?”夏寿田问。
曹锟理所当然的回答:“谁知道浙军的反应这么快,他虽然有所准备,但兵力上的差距很大。装备上也比不过浙军,毕竟王学谦背靠整个江浙财团,还有银行公会,打不过也是应该的。”
“那么您觉得这场仗还该打吗?”夏寿田接着问。
曹锟猛的拍了一下脑袋,好吧,反正他已经够缺心眼了,不在乎再傻一点:“打不过还打,这不是缺心眼吗?认输不就行吗?”
把打仗当成小孩子过家家的做法,也就是曹锟有这种奇葩的反应。说实在的,曹锟能够登上权利的巅峰,确实有着太多的巧合。段祺瑞的强势性格让整个北洋都喘不过气来,直系又是被压制的很深的一个集团,所以才有了‘反段’的那场大战。
而曹锟作为这个领头人,估计是吴佩孚不愿意出这个头,其他的陈光远、王占元等人没有那个号召力,付不起来的结果。
夏寿田嘴角一抽,耐着性子问:“大总统,您还是找玉帅商量一下善后结果吧?”
“对,是要好好商量一下。”曹锟这才恍然大悟。
吴佩孚是对事雷厉风行的强势人物,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也适应不了政坛的那种笑着勾心斗角的场面。于是,他只是想要控制军队,有足够的自由就够了。再者,曹锟对他有提携之恩,理所当然的就辅佐曹锟上台。
当吴佩孚知晓了福州前线的危机之后,立刻表示他想去杭州直接和王学谦谈判。
曹锟表示担心,万一王学谦扣押了吴佩孚,怎么办?uw





大世争锋 第1153章 【逼老实人上火】
曹锟的阻挠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着亲身经历的体会。
当年,他率部驻扎在保定,那时候段祺瑞还是北洋军政府的大佬,当家人。陆军总长徐树铮的威风是曹锟学不来的,也看不上的,什么玩意啊!狗仗人势的东西,对手下将领吆五喝六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徐树铮是大总统呢。
徐树铮一年之中一半的军备视察都要经过保定府,曹锟每每想起他站在火车站前迎接徐树铮的那张大饼脸,对方眼神中仿佛看傻子一样的轻蔑,让他气的恨不得将徐树铮绑到小胡同里,亲手掐死这个‘段系’的死硬分子。
在曹锟的眼中,吴佩孚也应该和徐树铮一样讨厌。
他是不讨厌吴佩孚,而是吴佩孚在从军之前还有一个身份,是读书人,他们都是秀才。
倒不是曹锟对读书人有偏见,读书人脑子灵活,见多识广,歪点子一个又一个,一肚子坏水,在曹锟的眼里都是本事。他主要看不上的是那些带兵的读书人,这样的人总是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比如徐树铮。
另外,曹锟也离不开吴佩孚,容不得一点闪失。对于曹锟来说,舍弃夏寿田还是能够接受的:“夏先生,你听我说,我和子玉都是粗人。王学谦虽不太地道,但是个喝洋墨水的,一肚子黑心肠,我怕到时候子玉去了吃亏。夏先生就不一样了,你是有文化的,你们之间说话对路。”
夏寿田歪着脑袋心中哀怨,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
既然逃不掉,干脆提条件吧?夏寿田开口道:“大总统,你准备谈到什么程度?”
曹锟小心翼翼的问:“你觉得让王学谦放弃福建可能吗?”
见夏寿田脸色黑了几分,曹锟尴尬的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像是一只不安分的老母鸡,好不让人心烦:“我可以让他当闽浙巡阅使……”
夏寿田闭着眼睛,干脆不搭理曹锟。这那里是条件,是找上门找不痛快。孙传芳去福建的用意,能瞒住夏寿田吗?当初的想法就是为了夹击浙江的↙↙,王学谦,这是给人上眼药呢?
浙军出兵就表明了态度,既然胜利无望,那么只能议和,而议和的条件肯定会将浙军的既得利益保持下来,然后名义上和北洋政府获得外部宣传口径上的一致。就一个什么实惠都没有官印。王学谦会在乎?王学谦不在乎,那么夏寿田去浙江的谈判只能是无疾而终,结果显而易见。曹锟最后遮遮掩掩的提出:“所有的条件夏先生做主好了。”
夏寿田也只能点头,原本曹锟在夏寿田辅佐的高官眼中还是不错的,最大的能力就是运气好。
在多年的从军生涯中,曹锟是一名福将,甲午那年在朝鲜打败仗的时候,他的部队死伤掺重,他全须全尾的从朝鲜战场回来了。就像是野外行军一样。就是累得慌。别以为曹锟是个兵油子,躲在了当兵的后面做缩头乌龟,他也带兵冲了,可子弹就是绕着他走。你说奇怪不奇怪。
接下来就更妖了,曹锟多次带兵出征,仗没打,就赢了的怪事屡见不鲜。
于是。曹锟就收到了上司的赏识,认定曹锟是有大福源的人;也获得了部下的爱戴,当兵的真不愿意真刀真枪的上战场。
可曹锟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让他带兵打仗,他私下里寻思燕京城里的将军有一个算一个,他都可能要输。要是身边没有吴佩孚帮衬,他脸上说话的底气都没有。
吴佩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曹锟一定不容闪失。
于是,曹锟真挚又不善于隐藏的眼神看向了总统府秘书长夏寿田。
后者脸都绿了,作为大儒,辅佐过袁世凯、黎元洪、冯国璋、段祺瑞的超级幕僚,他也知道说脏话是不好的,是不文明的,是没有素质的行为,但此时此刻,他必须要用一句响亮的脏话来表示心中的愤慨和不满:“我艹!”
当然,作为精英幕僚,夏寿田的城府藏一句话的涵养还是有的,不至于当着曹锟的面骂人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面对曹锟的眼神就不一样,有种读书人的仇恨,阴毒中带着那种不为人知的诡计。
“大总统,夏秘书长恐怕不太合适吧!”
“他去至少不用担心被扣押下来,你去就难说了。”
就算是吴佩孚也觉得曹锟做事不太厚道,当然也要分情况。夏寿田在曹锟身边,至少还能做到提点的作用,让曹锟知道哪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
政客的心肠,说不好听一点,都是黑心烂肺的主,谁肚子里没有一点阴谋诡计?就曹锟的心思能琢磨透手下人的龌龊念头?这就需要有一个聪明人,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在边上辅佐。在吴佩孚看来,夏寿田是一个非常适合的人。
辅佐过三任大总统,有足够的经验来应对政府中出现的任何麻烦。这样的人,在段祺瑞的身边或许不太需要,段祺瑞本来就是聪明绝顶的人物,根本不需要在政务上有所提醒。但曹锟不一样了,谁让他智商感人呢?选举的时候,连自己贿赂议员这样的实话都敢在议员投票时乱说,这家伙直的让人感觉突然。
其实,曹锟并非傻的没救了。
这家伙在之前,身上还是有很多闪光点的。
比如说讲实话,为人直爽。这给他在是仕途上的帮助很大,前几年袁世凯想要当皇帝,段祺瑞反对,甚至激烈的辞职,离开政府部门;冯国璋也不支持;就连袁世凯的政治盟友徐世昌也措辞严厉的公开发言,反对袁世凯称帝。
可正当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的时候,曹锟冒出来了,他坚决支持袁大总统当皇帝。
理由质朴的感人,用曹锟的话来说:自己当官,能够光宗耀祖,捞钱,都是袁世凯的赏识和提拔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袁世凯想做啥,他都无条件地支持。
没有那个上司会不喜欢这样的部下。
曹锟在平步青云的同时,性格上的变化其实并不大。当然,前提是他上头有人罩着,等到哪一天他突然发现头顶已经没有人约束他的了,他就要抓瞎了。因为说实话,讲心里话,是他一贯的风格,他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让他憋着。关键是憋不住啊!
曹锟心里有点想法,当场就说出来了。正因为这一点,让夏寿田非常为难,作为大总统,一言一行都是被人关注的焦点,难道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会死吗?
当然不会,但曹锟真要是这么做了,会难受,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这是一个认死理的家伙,曹锟身上唯一的有点,讲真话,也在他大选了大总统之后变成了身上最大的缺点。夏寿田真的受的够够的了。心头狠下心,干脆这个官不当了。他这辈子的财产足够他和儿孙们享福了,主要还是他估计逃不掉南下的命运。
上海,法租界。
杨度的别墅内。夏寿田唉声叹气地向老同学诉苦,他们都是晚晴大儒王闿运的学生,这位是晚晴的文坛大宗师级别的人物。他门下的学生,有像杨度、夏寿田这样的顶级幕僚;刘光弟、杨锐这样的改革派先锋;还有廖平等经学大师;甚至有人将王闿运当成晚清第一奇人。
王闿运在当年辅佐曾国藩的时候,其中最大的一桩谋划就是想让曾国藩称帝,终结满清的统治。
可见,王闿运的辅佐之术是帝王术。
而杨度和夏寿田是王闿运门下最出色的学生,两人却经历着生不逢时的感慨。
杨度心灰意冷之下离开政坛,而夏寿田继续坚持。
可让杨度诧异的是,连夏寿田都对政坛开始心灰意冷了起来。这让杨度却有点把不准同门好友的脉搏,到底出什么幺蛾子了?不是说曹锟什么话都听夏寿田的吗?
这可比杨度辅佐袁世凯当幕僚的日子好过的多啊!
“师兄,是否曹公身边人挑唆,让兄长为难了?”
夏寿田摆摆手道:“这倒不是,哎……”
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夏寿田能说自己辅佐曹锟最大的问题并非是否受到曹锟的信任和重用,而是辅佐的那位太傻吗?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需要大智慧的,或许我们都已经过时了,也可能是生不逢时。也就是老师当初遇到曾公,才有那么一点希望,可惜最后……”
杨度落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民国的问题很多,封建残余,帝王残余,军阀割据,加上列强的环视……太多了,多了任何一个国家的历史都不曾有过的复杂。
光从国内的局势来说,短期获得统一就是千难万难。更不要说国家富强,人民富足了,这些都已经是奢望。
作为师兄,夏寿田的心中当然明白师弟杨度在感慨些什么,生不逢时?确实可能有,但并不是主要的,更重要的是积弊依旧,难以下手的无可奈何,对于这么沉重的问题,夏寿田不准备多加讨论,因为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成了无病呻吟,徒招烦恼:“对了,听说你加入‘国党’了?”
杨度愣神点头:“没多久就后悔了。”
夏寿田一口酒卡在了喉咙口,一阵声嘶力竭的咳嗽之后,仰起头,双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泪水,这是被呛的,可内心同样是翻天巨浪:“后悔你还加入?”
杨度仰天长叹:“他太能说了,我太单纯了。”
言下之意就是孙大先生的蛊惑能力天下第一等,而杨度是识人不明。也可以这么说,陈炯明的叛变成了孙大先生政治生涯中最大的一次危机,而杨度的弃暗投明,却成了孙大先生宣传的武器,成了粉饰其政治路线的工具。
杨度是聪明人,从孙大先生的通电就发现了端倪。
民国的政坛发生的乌龙事件数不胜数,孙大先生在陈炯明兵变事件中灰头土脸的逃到上海。
这次还算好,以前孙大先生在政坛摔跟头都是要逃去日本的……
可问题是,陈炯明的叛乱太过突然,对‘国党’的打击也是最大的。按理说,孙大先生极力拉拢下台的段祺瑞,在东北的张作霖和曹锟反对,曹大总统在燕京听到孙大先生的倒霉事一定会欢歌雀跃。可让人奇怪的是,曹锟竟然将陈炯明也定性为叛党。
敌人的敌人,还是敌人。
这其中有夏寿田的斡旋,同时也是曹锟在政治手腕上的幼稚。其实只要给陈炯明一个合法的身份,这位‘国党’军方的大佬在广东的控制就更加的稳固,而‘国党’在民国最大的老巢也注定将失去,再无翻身的希望。可惜,曹锟并不是一个能看地清楚的人,才稀里糊涂的听信了夏寿田的‘谗言’,也算是帮了一把师弟杨度从中调和。
但此刻让夏寿田为难的是,他原本是想要通过‘国党’的关系,去杭州和王学谦谈判。
现在看来师弟杨度在‘国党’也不如意,恐怕难以从中说和。
“师弟,你觉得请孙大先生从中调和福建的局势,是否有和平解决的可能?”夏寿田试探的问了一句。
杨度摇头反对道:“王学谦对‘国党’的宣传并不认同,恐怕难以说和。不过我可以介绍一个人,或许他能够帮上忙。”
“谁?”
“杜心五?”
“是他?”夏寿田是见过杜心五的,不过当时是在燕京,倒霉的杜大侠是作为‘国党’派遣内阁的成员在燕京主持农林部的工作,可是宋教仁被刺杀成为了‘国党’和袁世凯之间蜜月期结束,双方兵戎相见,杜心五也就被袁世凯软禁在燕京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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