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争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王学谦脑部了一下康有为当时的场景,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康有为从帽子里将盘好的辫子缓缓的放下来,声音悲怆中带着激动的颤音:“老朽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陛下,老臣来晚了……”画面太美。不忍细看。因为按照忠臣的结局,接下来康夫子应该一头撞死在太和殿的柱子上,不死,不悲壮。还有脸说自己是忠诚?
曹汝霖注定要做抬杠的那个人,“还有吗?”
张勋为难了,全国范围的名人,也就是康有为了。杨度都没去搀和,这位可是历来奉行帝王术的主啊!张勋尴尬的瘪瘪嘴道:“梁启超反水了!”
在张勋的记忆中,康有为和梁启超是一挂的,梁启超不支持康有为,就是反水。
曹汝霖笑了,笑声阴恻恻地瘆人。
张勋很不习惯地扭动了一下上半身,觉得很憋屈:“你们笑什么!有皇帝的时候,好歹还算天下太平,各地的督军就算心有不满,也没有互相交战打成一锅粥。再看看如今,共和了这么多年,国家都快四分五裂了,还好意思说共和好?”
这话挺让人难以反驳的,因为在座的都不认为帝制好,拥护共和。但问题是,共和之后,上头没有一个管着的人,各地就打成一锅粥了。曹汝霖也难以反驳,只好将责任推在康有为身上:“你呀,这辈子就吃亏吃在用了康有为。”
“他有什么不好?”张勋不服了。
“他要是有本事,也不会自吹自擂这些年。”曹汝霖随即一转话题:“我很好奇,当初你带兵入京,为什么没有和地方势力商量过?有了冯大帅的支持,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也不至于在京城半个月都不到,就被下了大牢。”
“康有为说:国无宁日,百姓盼王师久矣……哎哎哎,那么这是什么表情?”张勋怒道:“康有为当时说只要京城皇帝重登大宝,四方必然降服……所以才没有和冯国璋、陆荣廷等实力派商量。没想到这帮人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拆台。”张勋表示很气愤。
康有为是谁啊!
戊戌变法的参与者之一,有人鼓吹他是‘戊戌变法’的中流砥柱,甚至是所有重大抉择的制定者,这是言过其实了。因为康有为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当初光绪召见康有为,为什么耗时两个钟头?
因为光绪皇帝是燕京人,纯正的京片子,康有为是广东南海人,粤语,还是带着纯天然的山里口音,两人交流起来很费劲。
康有为倒是非常期待皇帝的召唤。
可让光绪皇帝凡事都找康有为来议一议,估计光绪得想死……
反正就是一个边缘人,在戊戌变法之中,算是千百人中的一个吧!有人说了,康有为是‘公车上书’的第一人,这是历史?这是真的吗?康有为上书的时候,他已经科考结束,并发榜中了贡士,只要殿试之后,他就是新科的进士老爷,他犯得着和自己的前程过不去吗?
实际上,康有为的‘公车上书’,在他之前已经有十多拨人上书了,这方面,科举失败的举子肯定要比考中的要热心的多。充其量就是一个书生,没有多少政治远见的书生而已。
张勋的失败,就是一个武夫和一个读书人集合的悲剧。尤其是当两个人都是固执的要命的性格,悲剧将被放大很多倍。
张勋自言自语道:“我就闹不明白了,共和为什么这么难?”
曹汝霖常年在内阁担任高官,但他也看不透,为什么:“我也好奇。”
“你也不懂?”张勋道:“在场有不少留美的博士,难道他们也不懂?”
卫挺生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他也说不好。
至于宋子文,对政治的兴趣一般,只不过是生拉硬拽地被拉上了‘国党’的船。
……
“子高,你说说吧?”
王学谦苦笑道:“这个话题很难说,范畴太大了。好吧,既然大家都闲着不防听我胡扯几句。民国的共和经历之所以这么困难,并不是共和不好,而是民国现阶段缺乏共和的基础。说是先天不足也不为过分,共和的基础是什么?不是农民,也不是地主,更不是官员,而是工厂主。说穿了是工业化的完成度。”
“能说简单一点吗?”曹汝霖似乎听出了一点门道,他留学日本的时候,也觉得日本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共和国家,也挺闹腾。可问题是,日本太小了,就算是有心思闹独立,军队一来,就歇菜了。
可他留学的时期,是日本发展最快的是一段时期,等他回国之后一年,日俄战争爆发。要没这十多年的高速发展,日本绝对没有机会打赢和俄国的这场战争。
而日本的政局也在工业化过程中越来越稳定,当然,日本的政治派系之间的矛盾还是不断的。但是日本没有发生内战。
王学谦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他认为恰当,但有点偏颇的答案:“工厂主控制的财富和资源,没有地主的多,不占主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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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第1209章 【工业化的魔障】
宴会厅的演讲台,并不高,比一个普通的凳子也高不了多少。这里本来不过是主持宴会的司仪,或者开场白的主人客套两句的地方,临时变成了演讲台,只能用勉为其难来形容。
“挡在共和之路上的困难很多,需要一个基础,在拥有这个基础出现之前,任何一种形式的整体都是非常薄弱的,甚至不堪早就的,或是不完善的。这个基础就是工业化。”
“这也是欧洲能够在工业革命之后,接连爆发共和革命,或者君主立宪的革命。首先是,代表工厂主的资本实力在国家财富中的比重大大增加,到了影响一个国家上层建筑,也就是政体的地步。”
“英国和法国工业革命的契机和转变,一个是君主立宪制,一个是共和制。具有比较典型的意义,首先从英国,18世纪之后,英国开始了工业革命,到19世纪初,以大机器代替手工业,机器工厂代替手工工厂,预示着完成了工业革命。也就是说控制其生产力的资产阶级的实力已经到达了可以和皇室抗衡的底部。但请大家不要忽略一个现象,英国的资本家大部分还有还有一个身份,贵族。在欧洲大部分国家都是和英国相似的政治体制,这是历史原因造成的,也有教会的原因,这些我们先忽略。”
“所以英国会采用上下议院,这个贵族为本体的制度来维持政体的稳定,而不是彻底推翻君主,采取共和制度的原因。同时英国的政体其实在工业革命之前就已经确立了,这是自上而下的一种改革,并非短期内能够学习的模式。而工业革命之前,虽然已经实行君主立宪制。但国王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几乎可以无视议会的决议。但工业革命之后,内阁和皇室的权力一再失衡。最后皇室将成为英国的象征,完全失去管理国家的权力。”
“而法国的状况恰恰相反。法国人热情的性格,还有不嫌事大的盲从,让这个国家一直以来都是新事物产生的温床。大革命的爆发,并没有让法国成为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而是让原本控制法国大量资本实力的贵族沦为贫民的出气包,最后在贵族大量的逃往国外,甚至被处决之后,法国人发现皇帝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好了。把皇帝也干掉吧!”
“哈哈!”现场有人笑了,听别人家的家丑,普通人的抵抗力是不大的。
就算是银行公会内部,不少人都是高端人才,其实对于世界范围内的政治眼界也不过是停留在工业化之类的口号中。
“没有了皇帝,法国自然不可能延续帝制,只能采用共和制。于是党派的争斗出现了,在其他国家也有,但法国的政治体系内,各个党派之间的斗争无疑是最为激烈的。相比意大利人更加复杂的窝里斗,法国的政体其实更加适合民国,而不是美国。”
“因为美国虽然是一个联邦国家。但军队的控制权一直是在中央集权控制之中。但早期的美国并不是这样的,而是各地自治,各地拥有各自的军队,甚至州和州之间也会发生战争。这个时间跨度是将近八十年,甚至更长。完善美国现阶段政体最大的事件是南北战争。而民国却无法完成这种自发式的变革,因为不同于美国,民国的外部势力干涉实在太多了,导致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列强会蜂拥而至。从战争中谋取利益,甚至战争的胜利果实都会让列强给瓜分走。而在国内。拥护皇室的地方势力也罢,政府高官。都已经微乎其微,所以英国人的老路走不通,法国人的路子又太野,看来我们只能走法国人的路子。”
“可法国人的政治在法国能够用,但在民国很可能面临像美国政体一样的水土不服。摆在民国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摸索。寻找适合民国的共和制度。”
张勋很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偷偷地拉了一下身边的张镇芳。作为曾经的北洋派系中的实权派,张勋的成长大部分都是在军队之中,上司说什么,他就认定什么的主。
主见这种东西,确实很玄妙,主要是他没有,他不懂共和和帝制的关系且不要紧,刚才还在为自己能够高瞻远瞩的说出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而沾沾自喜,一转眼,他傻掉了,因为听不懂。
什么工厂主,这个容易理解,放在矿上就是矿主,是老板。
放在工厂,就是董事长。
放在银行也差不多,总经理什么的,就应该是了。
可这玩意和皇帝、共和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让人困顿的问题,张勋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他的思维接受这些新思想本来就够吃力的,一下子涌进这么多闻所未闻的新思想,自然大感吃不消:“怎么了,辫帅?”
“张老弟,为兄……为兄!”
张勋支支吾吾的说了两句话,就憋屈地将脸色涨得通红,已经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张大帅,感觉到了无知的耻辱。王学谦讲了大约有十多分钟,张大帅就听懂了‘帝制’和‘共和’,然后像是听天天书一样的傻坐着。这让他很受伤,他可是玩过政变的高人啊!
竟然连政治都闹不明白,还玩个毛啊!
感觉受伤是正确的,也是对的。问题是,张大帅一直比较高端,在高端的督军团里,他属于那种化水平很让幕僚着急的一类长官,单说‘复辟丑闻’,他也是稀里糊涂的就上当了,还真的以为能够成功。德国人支持他,且不说,在各地的督军并没有反对,黎元洪更是盼着他去燕京调停府院之争和段祺瑞的矛盾,张大帅觉得国家没有他不行……之后就悲剧了。
德国人在欧洲根本就出不了门,日德兰海战之后就剩下了在法国和英法联军死磕。
至于督军团?
他带兵入京之后,在政坛有影响力的人支持他的就两个,王士珍和张镇芳。不过王士珍在知道了张勋不过是空架子之后,就不去搭理他了。最后张镇芳和他一起兵败被软禁。所以说,张勋这辈子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的不多,但张镇芳绝对算是一个。而且还是一个有学问的朋友。两榜进士出身,脑袋肯定是好用的。
可张镇芳呢?他也糊涂。‘共和’和‘帝制’这种政治形态,关乎********的知识,在四书五经里可没有介绍。他并不比张勋知道的多多少,反而因为他的脑子好使,听明白了一些,反而更加混乱了。摸索,那就是先试着用一下,不好就换?王学谦的这种说法。也太不负责任了。
张镇芳知道张勋的性格,属于暴躁的军人作风,但有时候也很可爱,是傻的可爱。比如说,这位爷认定自己的姨太太疯了,然后很冷酷的将人赶出张府,后来才发现,他家的马弁也跟着出府了,显然张大帅被底下的奴才给戴了绿帽子。然后他坚持,自己的姨太太是疯了的说法。绝不改口。
好吧,张大帅的姨太太太多了,一个天陪一个的话。一个礼拜也安排不过来,要小半个月,如果加上通房丫鬟的话……大帅很忙,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再比如,这位爷的报复心也很重,但报复的手段让人啼笑皆非。黎元洪是他认定的‘仇人’,黎总统在府院之争之后,也没有落到好处,也属于倒霉蛋。最后在天津买了一栋别墅准备伺机而动。等待时局的变化,谋求东山再起。
张大帅带着钱。然后把黎元洪住的整条街买下来,修了一百多栋别墅。然后见天的刺激黎大总统的内心。甭管黎大总统在别墅的那间屋子,都能看到张大帅那张嘚瑟的嘴脸。尤其是张勋喜欢唱大戏,见天的在黎大总统的院墙外吼,那‘挑滑车’唱的黎元洪想要杀人……最后,黎元洪干脆去老家了。
这一战,张大帅一雪前耻。
对于这等脾气的人来说,张镇芳也很头痛,他是个化人哎……虽说张大帅退出政坛之后,也开始学化了,大字写的有模有样。可思想上的交流还是障碍重重,想要解释明白,确实不容易:“子高说的好啊!他说的是列强的发展史,很快就该说到银行业了。”
张大帅迷惘的眼神顿时通透了,妥了,这段先过去,等关键的时候他再听仔细一点。
心中感慨,读书人了不得啊!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可连起来,却连啥意思都不明白,有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反倒是卫挺生这位宋子的同学,同样的哈佛高才生,却有点不明白了,王学谦在银行公会开口就普及政治制度?这算是哪门子的演讲?回头看了一眼陈光甫:“陈叔,今年的议题要改?”
“没听说啊!”陈光甫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原本他和卫挺生师兄相称,两人差了十多岁。可等到女儿结婚之后,发现他成叔叔辈的了。
“会不会?”
卫挺生突然想到,银行公会如果想要做大做强,必须要自己的政治代言人,万一王学谦是想要带这个头,别人不好说,但卫挺生必定要支持的。可问题是,王学谦没有吐露过有这样的心思。
“什么?”陈光甫一脸的茫然,说话讲半句,让人猜?
卫挺生随即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相干的事。”
“子高,没有和你说过?”陈光甫似乎也感觉到一点异样来,因为按照正常的情况,王学谦没有必要说这些不相干的政治体制的东西。对于银行业来说,这些都是没用的。
“说了这么多,影响一个国家政治制度的重大因素不是这个国家的总体实力,也不是这个国家的国土面积,而是工业化的程度。这是一个无法绕开的话题,对于一个封建王朝来说,如果这个国家已经完成了工业化,制度必然不允许继续封建王朝的制度。而完成工业化,如果没有政策上的支持,或者说政府支持的话,那么银行就将充当重要角色。”
站在台上。眼神扫视过一圈在场的银行家,大概有二三十人,并不多。但这些人是能够改变民国一部分地区的强势人物。除了少数滥竽充数,来长见识的之外。其他人都是资本圈子内的大人物。
众人都等着王学谦的长篇累牍般的演讲,因为民主和科学自从五四运动之后,就一直是民国知识界苦苦探索的人类终极目标,是国家强盛的保证。
可王学谦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人感觉意外:“在座的各位,都是银行圈响当当的人物,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有哪怕一个人觉得自己肩负着一项使命。坚信自己有强国富民的使命的人,请出去!”
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节奏。
刚才说了一大堆烂七八糟的政治话题,好不容易转到了银行层面,突然变脸了。
同时也可以解释为是震摄,王学谦还真的镇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维,一下子围绕着王学谦刚才的话,冥思苦想。工业化,银行业充当重要角色,还有政体……
难不成要玩美国的那一套?
宋子的小眼珠子顿时嗖嗖地放光。他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来对了。显然,王学谦说的还不够透彻,当然有些话不能明说。他也理解。官场讲究含蓄,商场也是如此。
而宋子的理解就是,银行公会需要扶持一个强势的政治团体,配合银行公会吞并一个行业,将其作为银行公会的‘现金奶牛’。这种做法在美国不稀奇,一家吃不下,几家人分着去吃。
宋子虽说没有在美国几大银行当过高管,但他曾经也是华尔街的经济分析员,如果这点意识都没有。那么美国也就白去了。
王学谦眼神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宋大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晚宴的时候机会难得,他会在之后的会议之中一点点的。潜移默化的让宋大少坚信,银行公会将要寻求合作者。
“在西方,工业化的标准其实比较模糊,钢铁产量,铁路里程,甚至吃的穿的,都是衡量的标准。银行在工业化过程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同时也能够在工业化过程之中,获得庞大的利益。促成垄断的过程,缺了银行就办不到。在眼下,可能作为垄断投资的项目不多,但也绝不是没有。”
“铁路和棉纺!”宋子内心激动不已,民国的铁路很复杂,国有的,私人的,还有外国银行的。但铁路是资本高度集中的产业,眼下的民国银行业,并不是宋子看不起民国银行公会,手里的那点钱根本玩不转。
美国中央铁路公司,最巅峰的十多年时间里,这家公司的每年预算超过联邦政府的预算……
加上民国不是英国,巴掌大的一点地方,民国的国土面积和比美国稍微大一点,但也差不了多少。如果全国性的铁路修建,绝对是一个超级大工程,民国要像美国人那样玩,绝地是找死。
“所以银行业需要有一个高速的发展契机,就不得不和证券业联合,通过垄断行业投资,完成单个,或多个行业的垄断,只有垄断才是财富积累最为迅速的办法,然后银行就有足够的理由逼迫这些公司上市,部分股票抛售之后套现。”
“在整个投资扶持过程之中,选择一个合适的行业尤为关键,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可以。当然,我也知道这些都需要商量着来,不着急,这届年会讨论不完,还有下一次。毕竟牵涉的投资数目巨大,需要谨慎。”
宋子又激动,又惋惜,怎么到了关键地方就不说了?这不是让他憋得难受吗?
反倒是其他人很镇定,有人认可了王学谦的说法,如果真的能够垄断一个行业的话。确实利润可观,但不得不说,风险也是巨大的。不过银行业没有一个胆小的人,加上大部分人关系庞大,反而在对王学谦没有说的那个意思开始琢磨起来。
王学谦是想要自己走到台前,扛起银行业的大旗呢?
还是变相的一种合作?
同时有过留洋经历的银行老板都开始反思,垄断确实是工业化挡在民国面前的一道魔障,过去了可能是一路平川,也可能遍布荆棘,如何选择还需小心谨慎,至少在晚宴上的话还不足让他们心动。
大世争锋 第1210章 【护食才是本能】
“子高,是否这次的步子迈的太大了一点?”
“不在乎步子是否迈的大小,而在于是否应该这么做,时机的把握是否恰当!”
卫挺生陪着王学谦在林荫道上走着,冷冽的风中,送来阵阵腊梅的淡雅清香。但他却没有兴致漫步其中,感受这自然的赠与。
原本他还单纯的以为,这是王学谦对‘国党’释放的信号,是说给宋子文听的。可是在晚餐之后,两人的进一步交谈之中,卫挺生却发现,事情并非他猜测的那么简单。
王学谦要有大动作了!
两年多来,王学谦给人一种平和的施政手腕,唯独在对待福建方面采取了激进的手段。但这种手段在民国的各地督军看来无可厚非,是正常的表现。反正是李厚基找上门来的晦气,谁能忍?
回去之后仔细思量之后,卫挺生决定试探一下王学谦的态度是否强硬。
这也就有了清晨他们漫步在银行公会公园般的会所环境中的对话,迎着朝阳的霞光,王学谦闭幕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气:“做银行,不能在夹缝里生存,这是自寻死地。银行公会要是一群羊,那就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狼,要做狼。
狼群在日常生活中,做的最多的是什么?
杀戮,然后吃饱肚子。
眼下的银行业虽然一片欣欣向荣,可实际上有点远见的银行家都已经发现,银行业竟然到了瓶颈了。联合发行纸币的效果并不如预期的那么好,造成的原因也是多种多样的。
主要是使用的范围太过单一,缺乏被普遍认可的使用环境。
另外,银行业投资的行业也太过单一,除了一部分的贸易公司之外,主要的工厂需要借贷的在三个地方,天津,上海和武汉。前两者虽然工业发达。但外资银行太多,民国至少八成的外资资本都集中在这两个地区,民国银行想要发展经营范围,太过困难。
许多银行不得不将闲置的资金进入炒地皮的行当。繁荣了上海和天津的地产业之外,唯一得到巨大好处的竟然是各地的租界。
这种情况如果继续恶化下去,英国为代表的租界当局只要用一系列的手段就能将民国银行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这是掌握行政权的最大好处,同时也将是民族银行最大的悲哀。
基于这些原因,王学谦不得不采取非常措施。用来化解银行业的困境。毕竟,银行公会已经紧密的和王学谦联系在了一起,拥有庞大的经济实力和基础,眼下对于银行公会来说可能只是瓶颈,走过去了,就是一片坦途。
卫挺生是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站在王学谦身边的人,且不说他证券主席的身份,另外东方投资银行的大股东也是王学谦,属于一荣即荣的相互依存的关系:“子高,你准备怎么做?”
“选择一个拥有庞大现金流的产业。然后用一到两年时间,抽调最大额度的资金,击溃所有对手,至少控制市场上80%以上的份额,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王学谦的话,犹如腊月寒冬的寒潮,刺痛着人的神经的同时,还麻木人的身体,让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可知道其中难处的人必然会迟疑。会反问,这将面对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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