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回首朱门外
杜子平站在帝都外百余里的紫金山上,将手中的小型洞府放入天晶珠中,反身钻入一个山洞,捏了个法诀,便隐匿起来。他在龙渊壶中苦修,在迈入入门那一关后,无意间运用初步修炼出的冥王诀法力将那只葫芦打开,却发现里面竟是一团似云气一般的黑雾。他试着用法力摄取一丝,那一丝黑雾却一下子进入魂魄之中,令他的冥王诀却有了一丝进展。
他这才知道,这团黑雾只怕就是之前那些修士魂魄,那天龙逸士之子修炼用不了这些,但存在这里,由于时间过久,竟全部化为魂雾。这魂雾炼化极易,不过一年有余,他就将这些魂雾尽数炼化,冥王诀也修炼至第一层圆满,便炼化了那块玉佩。
果不其然,那玉佩正是龙渊壶的枢纽。他炼化之后,担心外面有人窥测,便挑了一个夜间,将其收起,逃遁到这里。只是随即发现,有人追了上来,其中一人遁速远胜于他,不得不在此避开。
他进入山洞之中不久,便有一道血色遁光落在紫金山上,只是与他藏身之处甚远。血光隐去,露出两人来。当中一人是一个三旬左右的美貌道姑,身穿一件鲜红似色的道袍,手中拿着一只拂尘,旁边一人,俗家打扮,却是那血魔宗的陈升。
片刻后,又先后落下五六道各色遁光,却现出十余人来,原来这些人飞行法器不足,许多人只能共用一件。这些人年纪各异,打扮也各自不同,有的人身穿长袍,带着几分书卷气;有的人是虎背熊腰的壮汉,还有的人一脸横肉,犹如世间杀人不眨眼的大盗。只是这些人看到那道姑,脸色均不由自主地一变,互相瞧了一眼,便慢慢地靠拢起来。
“怎么?你们想联手吗?”那道姑微笑道。
“不敢,有前辈在此,我等对宝物再无他念,只希望前辈高抬贵手,放过我等。”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躬身答道。
这十余人无人认出那道姑与陈升来。不过,一眼望去,只觉得那道姑修为深不可测,知道是胎动期的前辈高人,无不暗暗叫苦,便下意识地靠在一起,希望仗着人数众多,能让对方心有顾忌。
那美道姑笑道:“哼,本来你们只要退了,我稍微抬一下手,也就是了。你们偏偏要聚在一起,这不是要给我点颜色看吗?这事传了出来,别人还只道我怕了你们这些乌七八遭的小辈。”
对面十余人闻言不由得暗暗恼怒,均想:“纵然你是胎动期的前辈,放着我们这么多人,俗话说,蚁多咬死象,你还能把我们怎么着?”虽是如此,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回话。
那开始答话的老者闻言,不由得暗暗叫苦,别人都是散修,对胎动期修士的神通还不太清楚。他是玉龙帝国玉仙派的一名弟子,对胎动期修士了解远胜众人。他开始回话,也不过是存了万一的希望而已。
当下,他更不答话,一道青光腾空而起,只是那道姑拂尘一扬,十余道细丝般的白光一闪。那老者连同其余人纷纷倒地,哎呦之声不绝于耳。其中到也有几个早已留了心,用法器挡了一下,却是只听得啪啪数响,掉了一地法器碎片。
那道姑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这些小辈中了我的噬血丝,乖乖地听话,便饶你们不死,你们快些去把那人找来。”话音一落,她暗暗一收法力,这十余人只觉痛楚稍减,便站起身来,四处寻觅。
天龙引 第二十九章 同行(求收藏!求红票!)
只是杜子平隐匿之术了得,这些人也未找到他。那道姑虽然也亲自寻找,但这紫金山极大,一连数日过去,也没有找到他藏身的附近。就连陈升也猜想,这得了龙渊壶的天云国师早就离开了此处。只是这道姑却仍不甘心,整日里仍差遣这些人。
这日里,那十余人中有人实在忍受不了,便开口对那道姑说道:“前辈,只怕那得宝之人早已离去,再找也是浪费力气。”
这话刚一说完,那人便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七窍中纷纷流出血来。这鲜血越流越多,不多时,便流了好大一滩,连这人的上衣也全部浸透了。这美道姑这才秀眉一挑,对余下众人喝道:“我做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人指手划脚,快些给我用心去找,若要推三阻四,这人便是榜样。”
地下这人早已死了,只是全身干枯,被炼成一具干尸。余下这些人见了,尽皆大骇,不敢有半分懈怠,稍有可疑之处,便用法术试探,这样一来,杜子平便有些藏不住了。
这些日子里,他虽未发现那道姑,却也瞧见了陈升,似是这些人的首脑,思来想去,也拟定了一个计划。这日,他现出身形,从洞内走出,正撞见陈升。
那陈升见了,喝道:“你是何人?”同时把手一张,一道血光便射了过去。杜子平见了,一捏法诀,那血色短刃便划了一道圆弧,迎了过去。他也装作吃了一惊,叫道:“你是何人?”
陈升见了这血色短刃,更是一怔,将化血刀祭了出去,喝道:“你这化血刀从何而来?谁传你的道法?”
两柄化血刀凌空一撞,那陈升的化血刀仅微微一颤,便纹丝不动,杜子平这柄化血刀却倒卷而回。毕竟陈升的修为已是引气九层,差一步便可进阶胎动,而杜子平的化血大法,仅刚刚迈入引气六层。
这时,那道姑也发现了杜子平,脚下立即升起一朵血云,倏地一下,便来到近前。她把玉手一招,杜子平顿时觉得这柄化血刀便失去了控制,飞到那道姑的掌中。
她将这柄化血刀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抬起头来,娇声问道:“何人传授你的化血大法?”杜子平听她口气不恶,张口欲言,却又环视周围。
这道姑笑道:“无妨,你直说便是。”
“家师名讳玉道人,不知前辈可识得?”杜子平微一躬身,答道。
“果然是他,这柄化血刀还是我与他一同炼制的呢,”那道姑微微一笑。“那龙渊壶可在你的手上?”
“龙渊壶?这是什么物事?”杜子平一脸茫然。
这道姑见了,暗自又施展测心术探知一番,却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到也信了。这测心术虽然是胎动期的法术,但杜子平打小就生长在皇宫里,早已历练得说谎似喝白水一般,再加上龙渊壶里过三关,休说这道姑,就是玉道人重生,屠龙神魔再世,也休想探出真假来。
“我是你灵云师叔,你又为何在此间?你师父呢?”这道姑问道。
“我是五年前拜入家师门下,只是我仅随家师学了数月的道法,他与一个叫屠龙神魔的和尚,争夺一件宝物,便一去未返,临行叫我在这里等他,”杜子平答道,脸上却还带着半信半疑的神色。
他其实心下也是惴惴,当时他并不知道居然还有胎动期修士在此,便打了冒充玉道人弟子的主意,如今骑虎难下,只得硬撑下去。
这灵云道姑见了,微微一笑,玉手一伸,一道血光将杜子平束住。杜子平运转法力,却丝毫没有挣开,便叫道:“灵云师叔,弟子有眼无珠,还请师叔见谅。”
灵云道姑微微一笑,将手一招,把这条血光收回,说道:“你这回不再认为我是冒充的了吧。只是你似乎还修炼了其它的法诀,你是带艺投师吗?”
“弟子在拜师前,曾得到一个已经坐化散修的衣钵,修炼了一门名为厚土诀的功法。”杜子平回道。
灵云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我发觉你身还有别派法力,不过法力微薄。”原来杜子平修炼的化龙诀还处于炼化龙骨阶段,没有法力。而冥王诀第一层还只是强化魂魄,法力修为更加看不出来。那斩龙诀虽有法力,但目前还主要是真龙之气,法力到是稀薄。因此连这灵云都瞒了过去。当然,倘若她亲自上来,用法力测试,到也能察觉出不同来。
灵云又问道:“你在这儿一年多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弟子一直苦修,到也没有发觉什么不同之处。”杜子平回道。
陈升又向前一步,对灵云说道:“师叔,估计那天云贼秃这么多天,早就离去了。”
“天云?家师那日与屠龙神魔争夺宝物时,也唤那人为天云。”杜子平听到此处,便插口道。
陈升一听,一捏法诀,手掌之上血光翻涌,凝成一个和尚的模样,向杜子平问道:“可是这个和尚?”
杜子平一看,正是那天云国师的模样,便说道:“就是这个和尚。”
灵云闻言,自语道:“莫非那天云早就得了这龙渊壶?只是为何近期才取走?”她苦苦思索,也想不明白,暗忖道:“这么多天,也没有找到那天云贼秃,再耗下去,也是无用,还是回宗门吧。”
她又对杜子平说道:“既然你是玉师兄收的弟子,第一次见面,怎么也得给你一个见面礼。”话一说完,她也不待杜子平回话,便张口叫道:“你们这些小辈,快些过来。”
杜子平暗自寻思,莫非这灵云要从这些人手上抢个飞行法器赠我?这美道姑也未免太小家气了吧。
他正欲逊谢,那十余人也都来到近前。灵云一捏法诀,这十余人登时身子发软,缓缓地跌到在地,七窍中喷出血来,却不落地,在空中凝成一个血珠来。不多时,这十余人鲜血流尽而亡。
这灵云说道:“你的资质极佳,到胎动期,仅需最普通的伐毛洗髓的灵药,甚至不需伐毛洗髓便可进阶胎动。只是你师父走的匆忙,你自行修炼,这化血大法便有些根基不牢靠。你修炼时,所摄取的鲜血过少,这十几个修士均是引气后期的修为,你将这些人血液中的精气摄取,便可重筑根基。”
说完,她玉手一挥,这个血球便飞到杜子平身前。事到如今,他也不能拒绝,只得接下。灵云又说道:“这陈升也是你师父以前收下的弟子,你可唤他一声师兄。”
杜子平又向陈升见了一礼,心下却道:“这正是六月债,还得快,当日他唤我为师父,如今又掉了回来,不过总归是我占了些便宜。”
三个月后,杜子平将这些精血全部炼化,不但化血大法根基重筑,而且还升到引气第六层的顶峰。那灵云见了,点了点头,暗自想道:“这小子得了这些精血,却仅将修为升至引气中期顶峰,其余全用来重筑根基,这正是一步一个脚印,半点也不浮夸,却是一个修炼的好苗子,难怪玉师兄肯将化血大法传他。”
灵云对杜子平说道:“你师父也不知何时回来,你且与我回师门,早晚他仍需回来。我再在此处留下记号,他便是没有回师门,也会知晓。”说完,左手纤纤五指捏了一道法诀,便有一道血光没入山洞之中。
杜子平暗暗叫苦,他本想顶着玉道人弟子的名头,避过这场祸事,哪成想居然要被带回血魔宗去?只是灵云把话说了,也容不得他不同意,只得见机行事,寻找机会离去罢了。
灵云又取出一只三寸大小的小船,说道:“这是那群修士留下的飞行法器之一,名为轻灵舫,遁速还不错,便给了你吧。”
杜子平心下暗自琢磨:这灵云道姑为何对他如此之好?不过此话无法张口,只得躬身谢过,便接了过来。
陈升却似知道杜子平的想法,嘴角微带笑意,却另起话头,说道:“师弟,你这次回山门,却需要过道关卡,否则,还不能算做咱们血魔宗的内门弟子。”
原来这血魔宗收徒,分为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两种,这两种弟子各需过一关口,才会得到血魔宗的认可。外门弟子过的关口名为虹桥,内门弟子过的关口却是血河。正常情况下,血魔宗的修士收徒,都是先为外门弟子,等修炼小成,认定是一个可造之材的情况下,才会收为内门弟子。
但凡事都有特例,也有血魔宗修士在外面看好一个资质极佳的弟子,怕耽误了修行,便将门外上乘法诀相授,这种弟子便直接为内门弟子,便要直接过血河。
这化血大法是血魔宗无上秘法之一,便是内门弟子也不能轻易得到传授。杜子平这次未入师门,却先修炼了这门法诀,却是血魔宗万年来首次。因此,过血河这一关,难度可就要大上许多。
杜子平听完这些,心下更添了些疑惑,暗想:“灵云这次夯实自己的根基,想必是怕我无法度过血河,只是我与她也是初识,为何得她如此照顾?”
天龙引 第三十章 血魔宗(求收藏,求红票)
这三人飞了十余日,直到玉龙帝国西南边界翠云城外一座不起眼的土山时,这才按下遁光。杜子平心下纳闷,这血魔宗的山门怎能设在此处?
却听见陈升说道:“师弟,你站在我身后,不要超了十步的距离。”话音一落,他与灵云一捏法诀,头上却生出一道淡淡的血光,血光之中现出一个印盘模样的法阵来。与此同时,远处空中突然也飞来一道霞光,将杜子平三人罩在其中,一卷而回。
杜子平只觉昏昏沉沉,不多时,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他睁眼一看,眼前出现一条宽二三百里的血色大河。这条血色大河大浪涛天,水流湍急,环绕一座山峰流过。这山峰巍峨挺拔,直入云霄,红花绿树,交错掩映,仿佛一柄带血的青色长剑刺破苍穹。
灵云道姑对陈升说道:“你把子平送到阳赤符那里,然后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说完,脚下升起一朵红云,向那山峰飞去。
陈升见灵云消失不见,便转过身对杜子平说道:“这条大河就是血河,那山名为血魄山,本门的山门就在其中。”
杜子平闻言,问道:“我要闯的血河就是这条河吗?咱们这个血魄山到底是在何处?”
陈升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要闯的就是这条血河。至于咱们血魄山到底在何处,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玉龙帝国的西南某处。”
他见杜子平一脸不解的样子,继续说道:“本门的始祖血天真人修为通天,在血魄山布下血雾迷天大阵。自此,即便是本门弟子也无法找到本门的山门。也是这个缘故,本门昔日被打压后,那天一门、苦陀寺与飘香谷也无法攻入。”
杜子平闻言一怔,又问道:“那本门弟子出去后如何回师门啊?”
陈升说道:“本门只有修为在胎动期以上的修士可以自由出入宗门,但还需要向宗门禀告,方可离开。引气期的弟子若非特殊情况,一律不得出山,只能在血魄山中苦修。即便是胎动期以上的修士出宗门时,体内也被血雾迷天大阵留有印记,否则无法离开宗门。待办完事情之后,只需来到玉龙帝国西南边界翠云、天水与蒙城三座城市外,方圆三十里任意一地,催动印记,便会被血雾迷天大阵接回到宗门。”
“为了可以将新人带回宗门,每个有印记的人还可以带上几人回宗门。只是为了防止本门弟子被人劫持,每人最多只能带上三人,而且这三人必须还炼有本门功法,”陈升接着说道。
杜子平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一来,即便仇家劫持了本门的弟子,并且修炼了本门的功法,也只能有极少人进入山门,那样只能是送死。血天祖师思虑果然周密。”
只是他心下几乎要把苦胆都吐出来了,他本想暗中借机逃离,但在这种情况下,简直比登天还难。看来只能在血魔宗下苦修,进阶胎动,再离开此地了。
他又想起一件事来,问道:“那没有通过虹桥与血河的弟子,本门该如何处理?”
陈升道:“没有通过虹桥的弟子,直接被送走,除非得到那个长老的垂青,收到门下,做个仆役弟子,但也就是一个仆人而已。没有通过血河的弟子,就一直是外门弟子,直到老死。不过,象师弟你这种在外就传授秘法的弟子,就麻烦些了。”
他斜眼瞅了一下杜子平,说道:“本门会给你三次机会过血河,但第三次你仍没有通过,八成就直接杀了,就算你运气好,也是囚禁起来,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而且这三次过血河,一次比一次难不说,还会根据你的修为增加难度,所以灵云师叔才给你重筑根基。”
杜子平听到这里,吓了一跳,过了半晌才道:“为何如此严苛?灵云师叔对晚辈的爱护真是没的说了。”心下却想,这血魔宗果然邪门,比不了天一门这种名门正派,弟子修炼无成居然直接杀了。
“因为你授了本门的秘法,居然还不能通过血河,证明你资质虽佳,但道心磨炼不够,日后进展也是有限,宗门就不必浪费资源了。师弟,你就别想胎动期自由出入了,安下心好生修炼才是正理。”陈升一脸郑重地说道。
“师兄教训的是,”杜子平不敢再辨,只是低头应是。
“至于灵云师叔,她可不是对本门所有人都这样,你这是沾了师父的光了,”陈升说到这里,突然诡秘地一笑。
杜子平忙说道:“愿闻其详。”
“其实也没什么。灵云师叔与咱们师父相恋多年,几乎已是内定的师娘了。所以我也是沾了师父的光,这次才能随她出宗门去寻找机缘,”陈升低声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就是灵云看杜子平也是一个可造之材,这才肯下大力气帮忙。这陈升也是如此,希望与杜子平结个善缘,所以才不厌其烦地讲了这么多。
杜子平又问道:“陈师兄,那过血河的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你能否事先给我透个底,我也好准备一二。”
“这个不是当师兄的不帮忙,却实在是帮不上,每一次过血河,要求都不一样。当年我也是被师父提前授了秘法,幸亏运气不错,第一次就过了。我当时仅引气二层,要求就是三日内必须通过血河。”
“象你这种引气中期的弟子,即便在血河水底待上一年半载,也不会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更不会因不能呼吸而窒息而亡。我当时若非有门中赐下的宝物护体,早就被妖兽活吞了,就是这样,也算是运气好到极点,这才侥幸通过,”陈升回道。
两人边说边走,这时已来到一个院子外。这院子里面栽满了桃花,中间是一座阁楼。陈升抬头说道:“阳赤符师兄,小弟陈升来访。”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进来就是了,这桃花阵的令牌你又不是没有。”
陈升闻言,摇头笑了一下,对杜子平说道:“师弟跟紧了我,可别陷进这桃花阵中。”
这片桃林看似疏落,只是进入其中,满眼都是桃花,再也看不到别物。杜子平暗暗吃惊,便一步一趋,随陈升进入。
不多时,两人穿过这桃花林,进入阁楼之中。只见一个白衣青年,坐在桌前,虽然他坐得极为端正,衣衫整洁异常,但那股萧索颓废之意,却是让人一眼便瞧了出来。
陈升上前施了一礼,说道:“阳师兄,小弟这次带了一个新师弟杜子平,麻烦你安排一下。”
这白衣青年闻言,说道:“想不到玉师叔又找了一个好苗子,你这师弟的根基可扎得不坏啊。”说完,他取出一块玉牌,手指在上面划了几下,又道:“第一十三号房,一个月后来此,接受考核。”
杜子平接过玉牌,陈升似乎也不愿意多待,便施礼告辞。两人便一同出了这桃花院落。陈升对杜子平说道:“师弟,我再叮嘱你一下,这一个月来,你尽力夯实化血大法的基础,千万不要进阶至引气第七层,否则过血河的难度大大增加,极不划算。”
杜子平点头称是,这时来了一个童子,先向陈升施了一礼,然后对杜子平说道:“请把玉牌给我。”
陈升知是接引童子,便对杜子平说道:“子平师弟,接下来就由这童子带你去了,我就告辞了。”杜子平听了,忙谢道:“这段日子,当真有劳陈师兄费心了,倘若运气好,一个月后,小弟自当登门拜谢。”
待陈升的遁光远去,这接引童子不冷不热地说道:“随我来吧。”却见他一捏法诀,两腿犹如脚不沾地一般,行动流水般地向西奔去。杜子平见了,取出那轻灵舫来,说道:“童子,不必如此,我这有飞行法器,你我可同行。”
这童子一怔,说道:“这敢情好,省了我的力气了。”两人乘着这轻灵舫,不多时,便来到一片山谷中,这里面分成泾渭分明的内外两层。外层只是数十间茅屋,内层却是一个大院落,里面有一栋阁楼,上书三个大字,“潜龙阁”。
那童子引着杜子平落到那阁楼前,取出玉牌,一道白光落下,只一卷,便进入其中。童子将杜子平引到第一十三号房前,将玉牌还给杜子平,说道:“这是进出潜龙阁与你自己房间的操纵玉牌。你收好了,倘若丢失,可是一件麻烦事。”
待那童子离去,杜子平试着用化血大法催动这玉牌,房门自动打开,大步走了进去。这室内现在已是黄昏时光,落日的最后一缕余霞透过窗户穿了进去,显得甚是冷清。杜子平只觉前途未卜,心中也泛起一种莫名滋味。
他心中暗想:“陈师兄既然说化血大法一个月内不可进阶引气七层,斩龙诀就算有所进展,过血河时也不能施展,那我还是修炼化龙诀吧。”原来这化血大法前六层他已修炼圆满,根基也扎实异常,到了炼无可炼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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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化龙诀与斩龙诀本是他一心做为主修功法的法诀,如今却是修为最低的功法。那五爪金龙的龙筋,他已全部炼化,龙骨却只炼化了不到一只龙爪。他盘膝打坐,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咔咔几声轻响,那五爪金龙的那只龙爪已被炼入右手当中。杜子平只觉体内又多了一丝真龙之气,散到周身各个窍穴当中。
他心下寻思,这化龙诀炼化一只龙爪,真龙之气便多了这么一丝,看来化龙诀亦有助于斩龙诀的修炼,就是不知现在肉身又强化到什么地步?正在此时,却听门外有人说道:“这位师弟打扰了,在下周子明,范仲前来拜访。”
杜子平微感奇怪,这周子明与范仲,他根本不识,来此何事?不过,他也不欲怠慢,便开了房门,迎了进来。这二人均二十岁上下,一身华衣,一人眉清目秀,倒似大户人家的少爷一般,另一人身材粗壮,显得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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