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谛独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岚迷泓
马茶说:“你不要说我鼓励你,你不是也一样鼓励我吗,我们是相互鼓励,我们能给彼此力量。”
朱魂山的魔兽很凶猛,而这凶猛是马茶等人战斗的动力,魔兽越凶猛,他们就越勇敢。在朱魂山,保持这种愈挫愈勇的精神是必须的,热血的战斗需要强大的斗志。
马茶说:“我听你说过,你小的时候听一个流浪汉讲故事,他有没有讲过这朱魂山呢,有没有讲过朱魂呢?”
“讲过。”夜独泓说,“那流浪汉讲过朱魂山,讲过朱魂。所以我在还没来这里的时候就知道世界上有这样的地方,不过有一点需要向你说明,就是当时流浪汉讲的朱魂山和朱魂,是虚拟名字的,也就是名字并不是现在我们知道的这个名字。比如,他在讲朱魂山时,他就说,很远很远的地方呀,有一座山,是红色的,然后怎么样怎么样。我当时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地方。可当我终于有一天来到朱魂山时,我就知道他讲的是朱魂山。很多流浪汉讲过的地方,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哪儿,可是,我来到那个地方,就能想起流浪汉的讲述来,就知道这个地方是流浪汉讲过的。”
马茶说:“这很有意思啊,你以后去一个地方,说不定又能想起流浪汉讲的内容,就知道,哦,原来这个地方这些事情,是流浪汉讲过的。”
“唉,以后的事情就先不说,先要做好眼下的事情。眼前的事情是与朱魂战斗。这朱魂山高级地段怪冷的,我都吃过防止寒冷的药丸啦,可是,还是觉得冷,这他妈有点像高处不胜寒。我真受不了啦,要不,我们生把火吧。”夜独泓说。
香草儿说:“不错,朱魂山高级地段,在这里生把火,我们可以取暖,再一个,这轻烟飘起来,在远处的人向这边观看,一定会感受到轻烟的美。”
当即马茶去找柴禾。因为下过雪,雪又化成水,很多的柴草是湿的,根本不能作为燃烧的柴来用。马茶就去找草铺地下的草,挑出比较干的来,他挑挑捡捡,终于收集到一堆比较干的草。马茶又在旁边找来干的木棍,细木棍多粗木棍少,他带着柴来到夜独泓旁边。夜独泓早在地上选好一处燃火的选区,这里平整,烧火最好。
马茶放下柴,夜独泓拿出火石,打着火。本来夜独泓是有其他更好的方法点火的,可是,夜独泓却喜欢这种原始的点火方式,这就像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喜好喜欢推独轮车,而不喜欢坐马车。夜独泓点燃马茶带回来的草,那细软的干掉的红草很容易燃烧,火苗渐渐在一堆红草间扩散开来,马茶赶紧放上细木棍,待细木棍部分燃烧后,马茶又在上面搭上粗木棍。
夜独泓说:“行啊,你是个烧火能手。我以前也烧过火堆,可是,就有好几次,我怎么点火,都无法让火堆燃烧起来,我看来有火苗起来,可是没过一会儿,那火就熄灭啦,我不会烧火,你不要笑我哦。”
马茶说:“这有什么,烧火又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谁都可以做的,不会,可以慢慢学,我以前也不会烧火,不懂得先烧好烧的,我去拿火直接去烧大木棍,大木棍很粗,我烧了半天都烧不着,一堆柴愣是一上午没烧起来。”
他们在朱魂山高级地段燃起的火,不是用来烧烤食物,而是要取暖。三个人看着火,他们眼神中充满欣赏,他们是在欣赏火,欣赏火苗跳动的姿势,欣赏火苗的颜色,欣赏木棍在火中燃烧的样子,欣赏那火中红红的灰。这火如果是用来烧食物的,那么他们可能会去注意食物,而这火是用来取暖的,他们是那么专心致志地注意火,这火无疑是有魅力的。
这火的跳跃姿态可以说是像语言那般抑扬顿挫的,那火燃烧的声音,柴劈啪的声音,也是如语言一般的抑扬顿挫,这样说一点也不牵强,他们在欣赏火,如同欣赏美妙的语言。
马茶说:“这天儿很冷,我们在这里取暖。我们仰起头看吧,天是多么高远,天是冷的,地是冷的,在高远的天空下,我们的这团火是暖和的,这火真是好东西,不仅温暖人的身体,还温暖人的灵魂。”
夜独泓说:“你还说我讲的话如同诗词一般,你这番话也像诗了,也是那么抑扬顿挫的。”
马茶说:“跟什么样的人就受什么样的影响,跟上诗人,说话自然也变得有诗意。”
夜独泓说:“我是诗人吗?”
马茶说:“你是诗人,香草儿是诗人,你们两个都是诗人。我虽然说没有见过你们写诗,但是,就感觉你们是诗人,你们有诗人一般高贵的气质。”
三个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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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谛独辉 第三百零三章 追求
很难说夜独泓、马茶、香草儿此时的心态,就是在一起的三个人,彼此也不清楚彼此的心,有时候人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马茶常说世人皆浊,他们三个人难道就不浊吗?他们就是清醒的人吗?尽管他们凭着一身英勇来到传奇的朱魂山,可他们说到底还是俗世众人。
在这朱魂山高级地段,空气有些稀薄,而且愈发寒冷,哪怕他们头脑清醒,在这里也很有可能就被冻晕啦。寒冷不用赘述,他们在这里生起火,用心取暖。遇到朱魂,自然是与朱魂一番厮斗,这也不用多说。现在且去讲一讲他们的内心,虽然不可全知,但是可以揣摩的。
夜独泓此时是个无父无母的人,他还能想起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自由军一把火烧了他们家,他的父母死于火灾。当时的夜独泓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他很悲伤,但是当他看到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他觉得那风景很美,世界还是美丽的,人还是应该活下去的。真的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夜独泓痛苦绝望到极致,从外表看,他是一个平静的人,或许还会有些欢笑,可是他内心的痛苦,是别人无法体会的。他认为那个时候,是人生中最为低谷的时期,好在他度过难关,艰难地走到现在,他对自己说,我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我以后会不断向上,越来越好。
离沮丧的心情也有一段时间的夜独泓还能时不时感受到丝微的痛楚,不过他相信时间会治愈自己。尽管在人世间生存是艰难的,可只要这个人把一切困苦都挺过来,那他就可以继续坚强地活下去。
现在的夜独泓,有香草儿陪伴,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有香草儿在,就像世界有了阳光。此时的夜独泓心情还算平静,朱魂山很冷,他伸出手来,尽量靠近火。火在这里是神圣的。他从火中汲取温暖。夜独泓微微闭上眼睛,他感受着来自火的温度在体内蔓延。
马茶说:“这里真是一个鬼地方,记得在中级地段时,雪还被太阳烤化呢。来到这里。就突然这么冷。好一个变幻莫测的地方啊。”马茶搓搓手,起身说:“你们先在这里烤火,我再去弄些柴草来。”马茶去了。没过多一会儿,他就报来很多柴草,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马茶在堆砌柴草,那堆火更加猛烈地燃烧起来,火堆变大啦,他们感觉更暖和了。
夜独泓经常思考一些问题,就问马茶说:“马茶啊,你有什么爱好呢,不,我这么说吧,你有什么追求呢?”
“什么追求?”马茶张口笑起来,“我能有什么追求,在这么冷的地方,我的追求就是温暖。”
“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夜独泓说。
“切。”马茶低头说,“我吧,也总结过,在寒冷的环境中,人追求温暖,在饥饿的环境中,人追求饱足,在物质匮乏的环境里,人追求物质。”
夜独泓说:“可是,在物质极大丰富的环境里,人还追求物质,这你作何解释。”
马茶说:“这我也简单地想过,物质是人的第一追求,比如人肯定是要吃饭喝水的,否则生命就不能维持,但是,这基本的**满足之后,人还应该考虑些精神的东西,必须接触形而上的存在。就拿我来说吧,我觉得法术是神圣的,是变化莫测的,有时候提起法术,我就感觉莫测高深,我对法术是有极大敬仰的。在小视野里,我追求现在的温暖,在大视野里,我追求法术的精湛。”
“你跟我的追求有类似的地方。”夜独泓说,“我曾经也爱吃东西,喜欢吃好吃的,喜欢喝好喝的,也喜欢穿能让别人艳羡的衣服,可是后来我开始觉得这些东西是基础的,在此之上,我应该有更多的追求,只有那样,我这个人才是完整的,才是完好、完善的。”
夜独泓又说:“我也追求法术的高强,我想在法术界做出一番成绩,我想在法术界有成就。假以时日,一定要立一番事业。有朝一日,一定要成就一番事业。我曾看到过能够一日飞行千里的神奇的人,也看到过能驾驭大鸟在天空翱翔的超人,我见到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也曾听流浪汉讲过非常多的精彩的故事,我对世界是充满好奇的,我想经过我的不断闯荡和阅历,我会有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结果的。”
马茶说:“我知道你有个图卷,那个图卷上有没有可以学习的法术?要是那上面有高强的法术,你学了之后,肯定能厉害。当然不是要你称霸世界,只是要你铸就巅峰。”
夜独泓说:“你说的对。我奋斗,要铸就传奇。可是,那图卷上除了五只灵兽外,再没有其他的什么啦。那五只灵兽,第一只是乾坤子,第二只是朱魂,剩下的三只都不认识。我把它当年画来欣赏呢。”
香草儿拿着一个木棒当作烧火棍,在那里拨火,火棍也燃烧了,她就扔掉那根棍子,又取了另外一根未燃烧的棍子。香草儿看着火光说:“你们说得真是热火朝天,也不管这火着不着。要不是我在这里帮拨火,这火怕是要熄灭了。”
夜独泓和马茶这才各自拿起一根棍子,伸入火中通火。火愈烧愈旺,他们的脸都被火光照得红彤彤的。
到了晚上,四处很黑,这里红通通的火照亮了一片夜,他们头顶是清晰明亮的星空,还有月牙呢,这月牙似乎是所有时间里最好的月牙,这月牙的魅力,如同圣人的灵魂。
马茶笑说:“我听香草儿说,你还有一个追求呢?”
“什么追求?”夜独泓仰起头,火光照亮他的脖子,他的喉结被照得清晰可见。
马茶说:“你想要到星星上面去,是吗?”
夜独泓说:“嗯。是的。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到星星上面去看看。也许那里也有山川河流,也有人群,也有国家,也有像我们这样喜爱冒险的人。”
“这就是你的追求吗?”马茶说。
“嗯。”夜独泓说。
马茶说:“你通过什么来实现呢?”
夜独泓说:“我通过无名术就可以实现。这个无名术是我和苏雨在小山峰研究过的,它真的很强大。”
“别跟我提什么无名术,”马茶说,“你一提那玩意儿我就头疼,太深奥啦。”
“那好,那我就不跟你说啦。”夜独泓独自去拨火,在夜独泓拨火时,就有一连串火星蹿向夜空。
他们在朱魂山上除掉的朱魂已经不可清楚数过来,刚来到此山时,他们惧怕朱魂,夜独泓还受了伤,可是经过他们不断地打拼,他们能顺利甚至轻快地战胜朱魂。夜独泓身上的伤也痊愈,他能更自如地发挥他的神奇法术。
马茶说:“夜独泓啊,在你受伤的时候,有没有追求过痊愈?”
“话不能这么讲,”夜独泓说,“我追求的还是法术的高强,只不过受伤是我追求法术高强路上的一个障碍,而我要痊愈,就是要粉碎障碍。我是这么理解的。”
“嗯。这样理解不错。行,我们在这里烤烤火,就再往上行,我们开始还害怕这里的朱魂呢,可你看我们现在行路多大胆,脚下的路都被我们踩得打颤。”马茶说,“天色晚,要不要带火把?”
夜独泓说:“其实我是有夜明石的,不过我还是想带火把,我不满足于只用一种照明工具,这样,香草儿带夜明石就可以了,咱俩一人举个火把,你看怎么样?”
马茶说:“嗯,好啊,我举个大的。给,你拿这个小的。”马茶把一根相对细的燃烧着的木棍递到夜独泓手中。
香草儿拿着发着洁白光芒的一颗夜明石走在前面,马茶和夜独泓一人举一根火把走在后面,山中几乎没有风,山中无比冷,他们默默地走。在这陌生的地方,他们对地形不熟悉,按理说不该在晚上走这路的,容易发生危险,可是他们兴致来了,就在夜里出发。
在黑暗中,光源显得多么重要,他能照亮前行的路,他能温暖人的心。在路上,香草儿扭了下脚,夜独泓过去赶紧扶住香草儿,他一手举火把,一手扶香草儿。这夜路,的确不好走,路上坑坑洼洼的,弄不好就要扭伤脚踝。
他们在这路上往前行,往高处行,空气会更寒冷,这冷空气似乎要把人给冻没,又或者冻成冰人。可是三个人还是顽强地往前走,在这个几乎是世界最寒冷的地域,他们坚强地迈步,他们望着前方,前方是有星星的,星星在远方召唤他们,星星能给他们力量。
他们在路上行走,行走中身体产生力量,这股力量源自于心,他们的心中装着山河、星空、野风、夜晚,他们心中的力量像泉涌一般从眼神中溢出来,他们是有力量的人,路是漫长的,可正因为他们是有力量的,所以他们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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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谛独辉 第三百零四章 脸上有伤口的人
在夜色中,有前行的人,路上没有鲜花与掌声,有的是孤独和寂寞,孤独和寂寞并不像有些人想的那么可怕,他们是两个不错的存在,他们可以是人类的好朋友。
星光在人的头顶,人在闹市中,头顶有星空,人在荒野中,头顶有星空,夜独泓等人在这朱魂山上,头顶也有浩繁的星空。
有时候说起星空,并不想说明星星有多少,因为谁也没有真正的数完过,并不能确切地告诉天空中有多少星星。有时候说起星空,是要说明那种美感,人仰望星空,会猜想那上面有什么,或者做出其他的遐想,思想在星空遨游,这遨游是可贵的。
夜独泓等人遥望星空,被那巨大的美感深深震撼,在那星空中,有他们近乎童真的幻想,人能对什么东西幻想,是幸福的,如果没有人对人的幻想,爱情是不存在的;如果没有人对月亮的幻想,神话是不存在的;如果没有人对山河及天空的幻想,情怀是不存在的;如果没有人对模特的幻想,好的美术是不存在的;如果没有人对前途的幻想,奋斗是不存在的;如果没有人对自然的幻想,探索是不存在的。世间有太多幻想,幻想太过可贵,世界因幻想而完美。
马茶他们来到非常冷的地段,他们精神都有些恍惚,他们瑟缩着身子,在他们步行的时候,两腿几乎因为寒冷而迈不开,他们还是向前走。人没有死,只不过有些艰难,为什么不前进。三个人前行,从马茶的角度看向前方,前方有红色的石头,那石头因为是在夜中,像朦胧的雾,而旁边不散的红色的雾,因为在夜中,看着像石头。他们在前行。领略风景不说。他们还可以嗅到此地特有的气息。一个地方是有一个地方的气息的,有的地方有泥土气息,有的地方有野花香气,有的地方有铜臭。有的地方有臭水沟子的味道。有的地方有麦香。有的地方有人情的温暖气息,也就是人情味儿,有的地方有山气。诱人的山气。而马茶却在此地嗅到仙气,原来仙气是可以嗅的,真的是可以嗅的,这是震撼人心的味道。
香草儿在队伍前行的过程中,特别注意手中的夜明石,因为这夜明石实在是太漂亮啦,这可能也是她刚才摔倒的原因。在香草儿前行的过程中,他看到旁边如玉的山石,看到雾气,她的灵魂被这里的景象震撼,这完全是仙境一般的地方,这种地方,能够身临其境,真是她以前不敢想的。匪夷所思的是竟然还有轻微的乐声,这乐声不是人演奏的,而是溪水敲打山涧的声音,这是自然中的声音,是难以演奏的声音,又是这么和谐动人的声音。
在他们前方,有黄光炸起,他们一惊,那光冲散的同时又有响亮的声音发出,那声音是兵器的声音,是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这前方,原来是有一个人在和朱魂打斗,这个人是个中年人,他手里拿着两把大刀,朝那朱魂不断挥舞,这大刀上有铁环,像耳朵上的耳环,在拼力挥动时发出脆响。
马茶看这个人对付这只朱魂有些吃力,就跳向前去,张开宝蓝雪扇,往那朱魂身上猛削,这马茶功力深厚,几下就战胜那朱魂。
拿着双刀的人回头感谢马茶相助,又看到夜独泓和香草儿,就问马茶:“你们是一起的?”
马茶说:“哦对,我们是一个队伍的。”
双刀说:“你们这么晚了还来这山上啊,居然还有一个女的,女的能上到朱魂山这么高的地段,可不容易呀,要没有点本事,就是有高手保护也上不了这块地段啊。这可是朱魂山高级地段呢,在这里呆久了,危险呢。”
马茶说:“你不是也来到这里了吗?你的队伍呢?”
双刀说:“我没有队伍。哦,我一个人就是队伍,我就是队伍。我是单枪匹马来的,哈哈,这么高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可真是少数啊。”
马茶说:“是啊,你也挺不容易的,这个地方这么冷,你又穿这么少,要不是功力深厚,早冻得直不起腰啦。”
夜独泓走过来说:“刚才看这位仁兄挥舞双刀,黄黄的光芒就那么漂亮地飘散,你好威风啊。”
双刀朝夜独泓笑笑,说:“威风的人有的是,你看上面,那些人可以说是非常威武的人。”夜独泓望着更高的地段,发现那里也有点点的光,那必定是有人在与朱魂打斗。
夜独泓拉紧香草儿的手说:“我们以后也要到那么高的地方去。”
双刀哈哈笑啦,说:“有志向好,年轻人就怕没有志向,没有志向,这个人多怂啊。”
在夜明石的光里,夜独泓看到此人面容并不好看,用狰狞可能过分,但至少这个人是丑陋的。他的脸又方又长,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伤口,那伤口看上去应该好长时间啦,当时的伤口肉往外翻,现在伤口好了,可那伤痕还在。
双刀说:“我现在你们都可以看到,我的脸上是有伤的,这是我以前跟人打架打的。也不是在巷子里打架,就是在擂台上打,打擂台。当时我用的是长枪,跟一个拿着双刀的人打。他的动作很精准,而且相当快,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的时候,他就已经向我进攻啦。我在招架了几下之后,他就被打倒在地上,然后他的双刀划过来,割了我的脸,我的脸就那样被他割了长长的一道血口。后来我的脸缝了有七七四十九针,我成了一个丑八怪。我照镜子,我就难过。这么多年过去啦,那个比武的场面我还记得,我就是忘不掉我受伤的模样,我心里痛。”
双刀又说:“所以我不照镜子,我想忘掉自己的样子,可是你们不知道,我去泉水边喝口水,泉水就倒映出我的样子,我悲痛的往事又回现在我的脑中,我怎么就忘不掉呢。过去那么多年啦,我还是会痛。我是被双刀伤到的,我发誓要练好双刀,我就是想练好双刀,现在我练好了双刀,想要把刀刃还给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找不见了,我想把刀刃还在他的脸上,可是,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那个人,那个人似乎找不见啦。唉,往事,往事,我不想再提啦,一提起往事,我就要吐,我心里就满满的。”
马茶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人要向前看,也不要去找谁报仇,报仇伤身啊,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冤家宜解不宜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当时是因为什么参加那个擂台比赛?”
双刀说:“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自由军。当时自由军进军我们的村庄,我当时在村子里和我家狗狗玩儿,可是,偏偏有自由军要叫我们村里的人比赛打斗供他们取乐。你们想想,那些自由军坐在那里看着擂台,我们村的乡亲们也在场,村里的人到擂台上,就要互相打,互相杀,谁胜利,就奖小说币,谁失败,当场被自由军杀死。我当时抗议,咒骂自由军。自由军中有个兵,说要和我比试比试,我就跟他比。他用的是双刀,我用的是长枪,我就是被他蹋在脚下,并且划伤面孔的。我的脸被自由军的一个兵伤了,他们说这是他们的战绩,说是他们武功高强的完美表现,所以他们不杀我,让我以后走在街上,别人问起我来,我就回答是自由军的兵伤的我的脸,他们以此来获得武功高强这样的虚荣之感。可耻可耻,耻辱耻辱,我想过自杀,可是,我想,自杀多窝囊,我可不要自杀,我经过痛苦的挣扎,终于练习好双刀,可是,你们不知道,那个划伤我的自由军,根本找不着啦。有时候,我抬起头望着月光,就觉得月光好冷,天是冷的,地是冷的,世界是冷的,人是冷的,就连诗词中唯美的月光也是冷的。”
夜独泓说:“听了你的讲述,我很感动,你的心情我理解,你不要过于悲伤,没有人说你是懦夫,即便有人辱骂你,你也不要生气,你只要坚持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了。认认真真生活才是最主要的,不要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不要受到别人眼光的太多影响,你做你自己就够了。”
双刀说:“嗯。你说得很好,我听你的。我已经习惯一个人行走,我喜欢孤独与寂寞,我先走了,你们目送我离开。”双刀就这样匆匆去了。
马茶说:“这是一个在痛苦中挣扎的人,这是一个在回顾自己的历史时无奈的人,这是一个在生命的长河中顽强拼搏的人,这是一个让我们潸然泪下的人,唉,这样的人,他行走在远方。”
夜独泓说:“他的脸上有伤,有人的其他地方有伤,有人的心里有久治不愈似乎一辈子不会好的伤口,这些伤不应该铭记,如果经历的坏事情可以给人提供经验教训是好的,如果不能提供经验,那么这样的坏事情在心里留着还有什么用?实际上不能提供经验的坏事情是不存在的,不是不能提供经验,是很多人不善于总结。”
捧着夜明石的香草儿望着远方说:“祝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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