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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哦?”四阿哥略有兴致地吐了口气,“那你也猜猜,爷是为了什么政事心下烦闷呢?”
“这个倒是不难的,”耿氏很是直白,“爷是皇子,皇子预政,肯定跟夺嫡争储脱不开关系。”
“好,”四阿哥弯了弯嘴角,“难得你说话爽快,你在家时,你父亲跟你提过皇子间的争斗吗?”
耿氏点了点头,“我父亲虽只是个小小的管领,但在京城总绕不开权臣的拉帮结伙。有一阵子,父亲跟我提过最多的,就是索相跟明相,也提到过太子跟大阿哥。”
四阿哥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看天,“再辉煌的日子也总有湮灭的时候,如今,那都是过去时了。”
“妾身现在安居后宅中,不知外头是何光景了,”耿氏压了压嗓子,“但我还记得,父亲酒醉时说过一句大不敬的话。”
“什么话?”四阿哥扬了扬眉,“你但说无妨,爷不会追究的。”
耿氏轻吐了口气,“我父亲说,当初圣上着急册立太子就是错的,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想要挽回已经来不及了。想要彻底压制皇子间的争斗,必须从根源开始。”
“怎么个从根源开始?”四阿哥眯了眯眼。
“我父亲说,新君上位,不想皇子间兄弟阋墙,一个法子是压根不立太子,待到新君老迈,再行册封,只是有些冒险。再有一个,”耿氏顿了顿道,“就是
秘密立储,若皇子与朝臣都不知道皇上有意于谁,自然就少了很多明争暗斗。”
四阿哥静默了半刻,耿氏也不再吭声,半晌后四阿哥轻叹了一声,“你父亲倒是个有见识的”。
“父亲早年重病,落了顽疾,如今已是告老乞休了,”耿氏低着头道。
四阿哥有些惋惜,看了看耿氏,又轻抿唇角道,“只是眼下的形势,已无关怎样立储了。太子的位置战战兢兢,大哥已然势败,新冒头的皇子层出不穷,最得皇阿玛意的胤祥落下了腿疾。爷只是担心,若一步走错,卷进了这场漩涡中,难以全身而退”。
耿氏目光微闪,略一思忖后道,“爷有没有见过秋日里树丛中刮起的小小旋风?”
四阿哥看了耿氏一眼,略有不解,耿氏弯了弯唇角道,“妾身闲暇时,曾经仔细地观察过,旋风中所有的树叶都被卷得飞起,有的断了叶梗,有的碎了叶脉,只有几片除外。”
耿氏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四阿哥道,“他们身处旋风的最中心,摆正了位置,不偏不倚,不被身旁的叶子影响,也没有任何旁牵的枝桠。”
“旁牵的枝桠……”四阿哥慢慢地吐出口气,“你说的没错,进了这场漩涡,除了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最关键的,是不能有任何弱点、任何牵绊,露于人前”。
耿氏低下了头,眉目柔顺,不远处的张起麟却是身子微僵,无声地叹了口气。
元月一日
四阿哥自耿氏的院中走出,面沉如水,跟张起麟换班的张保有一刻的愕然,竟忽觉眼前的人好似不是他们熟知的四阿哥了。
马车驶出四爷府,往畅春园晃晃荡荡而去,因不需听政,他们也没走的太早,等出了长街,已将近巳时了。
张保坐在车门外,心里总不是个滋味,昨天耿格格跟四爷的对话,他已听张起麟加油添醋地说过了。虽不知四阿哥心中到底想的什么,但他大体猜出,他们家主子是下了什么决心了。
“张保!”
马车里一声喝令,张保连忙推开车门,“主子,有什么吩咐?”
“时候还早,”四阿哥抿了抿唇,“绕到西堂子胡同一趟吧。”
“嗻,”张保利落地一应,回身命车夫掉转马头,往城下而去。
因是年关,苏伟以为来道贺的人不会太多,没想近来相交的财东掌柜,虽不至于亲到,但都派人送了贺礼来,胡同口一时马车罗列,人声鼎沸,倒也热闹。
“师父,吉时快到了,咱们放炮吧,”小英子蹦跶到苏伟身旁道。
苏伟又抻着脖子往远处看了看,神情有些落寞,小英子拉了拉他的手臂道,“爷让人送贺礼来了,就说今天得去参加朝宴,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苏伟瘪了瘪嘴,叹口气道,“放炮吧。”
“哎,”小英子欢实地举着燃香往挂鞭跑去,苏伟堵着耳朵,走到了店铺檐下。
他不知道的是,在胡同的另一头,停着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马车两旁护卫重重。
“主子,看起来还挺热闹的,”张保站在车窗旁,“只是看不大清楚,要不咱们再往前凑凑?”
四阿哥掀着车窗,看着尤为喜庆的胡同口,耳旁响起了鞭炮和人群的欢呼声。
“不用了,咱们走吧,”鞭炮放完,四阿哥放下了车窗。
张保抿了抿唇,跟着跳上车梁,一队人马扬长而去。
这一年的朝宴,很多人看向四阿哥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四阿哥并未在意,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最后提前退席而去。
因时间太晚,皇子们都被皇上留在了畅春园,四阿哥依然住在承露轩。
畅春园地气流动,冬暖夏凉,湖边的水还漾着春意,四阿哥在湖边静静地站了片刻,回身进了卧房。
张保端了醒酒汤进屋,四阿哥正卧在榻上摆弄魔方。
“主子这几天都没转这骰子了,”张保抿了抿唇,放轻声音道。
“这叫魔方,不是骰子,”四阿哥头没抬,眼没掀地道。
张保笑了笑,“奴才们不懂什么叫魔方,只是觉得它就是个骰子的模样。”
四阿哥也弯了弯嘴角,“他一贯不会做东西的,虽然满脑子奇思异想,做出的东西总是怪模怪样的。”
“奴才见过,”张保轻扬嘴角,“苏公公的手不算灵巧,但是为了爷,宁肯费尽力气亲手去做。”
四阿哥沉默了片刻,突然轻叹口气道,“你是不是觉得,苏伟为我做的这一切,眼看要白费了?”
“奴才不敢,”张保慌忙俯身。
四阿哥摇了摇头,“你起来吧,不怪你,其实爷也是这么想的。我跟他,就像是一条循环的死路,无论怎么绕,最终都会走向那个节点。眼下,爷已经不能再安于人后,他也离开我身边将近一年了。”
张保抬头看向四阿哥,竟发现四爷的眼中有一丝丝晶亮,“主子——”
“就是这么个东西,”四阿哥苦涩一笑,“一堆骨块儿,硬生生地把我和他隔在一道墙的两边。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们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我还是想埋怨他,怨他为什么不肯来见我,怨他都攀上了墙头,却不肯让我看他一眼。可如今,我却不想再怨了,也不能再怨了。”
张保垂下头,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他能听出四阿哥声音中的仓皇,他不敢抬头去看那张在弘晖阿哥离世时,都未在人前露出过脆弱模样的脸。
“爷选了这条路,已经是不能回头了,”四阿哥哑了嗓子,“其实,在一开始,爷就没什么回头路可走。好在,因着这枚骰子,让苏伟离开了这条死路,让他跳到了更为广阔的天地里。”
“主子,苏公公他未必——”张保想解释,却又被四阿哥打断。
“时间总能抹去一切的,”四阿哥沉下嗓音道,“苏伟很厉害,很聪明,很执着,爷今天看到那铺子开张,爷就知道,他一定会成功的。只要远离这乱七八糟的朝堂宫廷,他就不是奴才,不是太监,不用给别人鞠躬行礼,不用低三下四,不用担心,哪一天会掉了脑袋。”
“主子,您以前不会这么说的,”张保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四阿哥却将面目隐在了阴影中,让人看不清神态。
“时间能抹去一切,也能让人看清现实,”四阿哥低头转着手上的魔方,声音已经哑然的让人不忍耳闻,“你出去吧,让爷静静。”
张保还想说些什么,嘴唇抿了又抿,最终还是低头道,“奴才告退。”
世间,并不是所有事都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苏培盛跟四阿哥的感情,张保几乎是一路看过来的,如今似乎已然到了尽头,有什么东西牵扯张保的情绪,让他头一次失了往日的利落劲儿,起身、转身、向外走都慢得犹如耄耋老人。
难道,二十余年的感情真要这般无疾而终吗?如果苏公公在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苏培盛当初选择离府,一年时间未与四阿哥见上一面,到底是错还是对。
迈出门槛的前一刹那,张保还在叹息,还在挣扎,下一刻,却被一声奇异的咔嚓声,及掉落一地的细碎声惊在原地。
转过身,四阿哥征愣地坐在榻上,手里的魔方散成两截,满满的红豆从魔方中弹落,流到榻边,落到地上。
“经过我的言传身教,营造司把这个十二面的魔方做成了一个机关盒,爷要是对上了十二种颜色,就能把魔方打开,看到里面的宝物。”
“这东西不是白送你的,咱们得做一个约定。”
“魔方一天没打开,你我一天不相见。”
“奴才不懂什么叫魔方,只觉得它是个骰子的模样。”
时间真能抹去一切吗,如果一年可以抹去什么,那么二十四年能建立什么?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张保竟想不起来,这句话是谁教他的了……





穿成苏培盛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重逢
康熙四十五年
畅春园,入夜
承露轩内烛光大亮,四阿哥由榻子上蹦下来,光着脚就开始套袍子,结果差点被一地的豆子滑的摔倒。
“爷,主子,”张保见状一边挥退闻声进屋的奴才,一边上前拦着,“主子,天都已经黑了,城门都关了,您现在去也见不着苏公公啊。”
“苏伟是回庄子上了,还是留在铺子里啊?咱们架着马车先到粮庄看看,万一他出京了呢!”说完也不管张保的阻拦,开始拎着靴子往脚上蹬。
“哎哟,主子,您糊涂了,”张保抢走另一只鞋,把四阿哥按到榻上,“咱们是在畅春园,您这冒冒然地驾车走了,回头皇上问起来怎么交代啊?”
“随便交代吧,就说爷病了,”四阿哥伸手去抢张保手上的靴子。
“那怎么行啊,”张大公公头一次有想哭的冲动,这位爷刚才还张罗着要跟人家分开呢,“您之前不是还担心皇上在注意到苏公公吗?再说,苏公公就在城里,又不会跑。您就再等等,总是万无一失的,再见面才放心不是吗?”
四阿哥缓了缓神,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有些颓唐地扯掉身上的袍子。
张保连忙收了一地的凌乱,讨好地上前道,“主子别着急,您今晚好好休息。明儿个一早,咱们就直奔苏公公的铺子里去,准能抓个正着。”
四阿哥勉强恩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肚子,“爷饿了。”
“您朝宴上也没吃什么,”张保躬了躬身,“奴才到膳房给您要两道点心?”
“不要,爷要吃锅子,”四阿哥冷着脸,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道,“你不是说那红的腐乳蘸锅子最好吃吗,正好拿上来爷尝一尝。”
“额,”张保愣在原地,“腐乳都在咱们府里呢,奴才没带来啊。”
“你怎么不带着呢?”四阿哥一脸不满。
“奴才知错,”张保无力地垂下脑袋,谁能告诉他,四阿哥到畅春园参加朝宴,为什么要带着腐乳啊?
清晨,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的四阿哥,起了个大早,头一个到清溪书屋给皇上请了安,随后匆匆驾车离去。
苏伟的铺子挂着的是吉盛堂的牌子,第一天正式营业,伙计们都很精神。四阿哥与张保一路急行,进城时也快晌午了,迈进店门后,立马有人上前问候。
“我们不买东西,是来找人的,”张保左看右看都没看到苏培盛的影子,一时火急火燎。他们家爷一夜没睡,这再扑个空,不是要人命吗?
“贝——”正巧库魁由内而出,见到第一伙客人立时愣在了原地。
“还好你在,”张保一把拉住库魁,不敢回头看四阿哥冷成冰山的脸,压低声音道,“你们苏掌柜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他?”
“哦,”库魁向四阿哥躬了躬身,强撑着没行大礼,“今天不少财东掌柜来道贺,我们苏财东跟王掌柜到淮舫居设宴招待去了。”
“主子,咱们——”
“去淮舫居,”四阿哥沉着嗓子,扫了一圈铺面,转身往外走,张保连忙跟上。
“这谁啊,不买东西还这么横!”一个小伙计不满地撇着嘴嘟囔了一声。
库魁上去就是一巴掌,“没大没小的,不知道是谁,就别乱说话!”
淮舫居
苏伟跟王相卿包了一楼大厅,八大碟、八小碟的席面算得上精致,昨天送贺礼来的今天又都亲自登门道贺。纵然苏伟把荷包握的死紧,这该花的钱还是不能含糊。
四阿哥跟张保下了马车,淮舫居门口是人进人出,热闹非凡。
一帮人围着苏伟,苏财东长,苏财东短,苏伟一身宝蓝色长袍,外罩墨狐皮马褂,很是精神。
四阿哥拦住想要进门的张保,两人一路走到了大厅的南窗下,“这家酒楼,爷跟苏伟来过,”四阿哥透着窗子望着酒席上那人少见的模样,弯了嘴角。
见主子总算乐了,张保暗暗地舒了口气,“爷什么时候来过?”
“当初爷带着苏培盛第一次出宫,就在这家酒楼吃的饭,”四阿哥抬头看了看,“十多年了,好像没怎么变。”
张保低头抿了抿唇角,随即向里看了看道,“要不,奴才去把苏公公叫出来吧。”
“不用了,”四阿哥拦住张保,“别耽误他的正事儿,做生意的最看重的就是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了。”
“是,”张保停住了脚步,陪着四阿哥在一月的冷风里站着。
片刻后,本来一脸满足的四爷突兀地蹙紧了眉头,用手指了指道,“那个戴狗皮帽子的是谁啊?”
“狗皮帽子?”张保顺着四阿哥的手看过去,苏公公身边站着一个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时不时地帮着挡挡酒,看起来跟他们苏公公颇有默契。不过,人家头上戴的摆明是貂皮小帽,质料虽不算上乘,但也是民间少有的好东西了。
他们家爷的眼睛,这是出问题了?
一个下午,苏伟陪着往来不断的客人吃了一局儿又一局儿,很是庆幸这个年头玩乐的地方少,要是有个k房夜店什么的,估计得通宵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的客人,苏伟已有些微醺。
王相卿扶着他回了铺子,看着东倒西歪的苏大财东,十分担心,“不如今晚就住在铺子里吧,后院还有空着的屋子”。
“不行,”库魁打断王相卿的话道,也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硬是上前扶起苏伟道,“财东,小的送您回住处啊。”
苏伟看了看库魁,又看了看王相卿,咧着嘴摆了摆手,跟着库魁踉踉跄跄地上了马车。
一行人赶在城门下钥前出了京,往郊外大粮庄赶去。
苏伟哼着小苹果在车内晃荡荡地坐着,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他的酒量还是增进了不少的。
到了粮庄,一排的护卫守在院外,苏伟被扶下马车时愣了又愣。
张保捧着个木盒出了院门,在苏伟面前打开盒盖,里面是裂成两半的魔方,和大半盒的红豆。
苏伟看了看张保,张保舒了口气道,“爷在屋里等着你呢。”
四阿哥坐在苏伟的木桌旁,翻看着苏大公公亲笔记录的账册,两万两银子,每一笔花销都清清楚楚。偶有一笔大的开支,苏伟就在后头画一张泪流满面的人脸,以示自己分外心疼的情绪。
这边木门一响,一个晃荡荡的人影迈进门槛,不远不近地站着,似乎不太清醒。张保由外把门关好,挥手让伺候的人都离得远点儿。
四阿哥往椅背上靠了靠,此时此刻,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这世上总有一种感情,让你纵然满心不甘愿,却不得不服气,因为在四目相处的一刹那,你就再也无法脱身,再也无法后退一步。
苏伟站在阴影里,一眨不眨地望着木桌后的人,半晌才往前蹭了两步,又蹭了两步。
角落的烛台映出光来,总算露出这人微红的脸蛋,一双大眼睛满是迷蒙,脑袋上同是墨狐皮的小帽此时也是歪着的,宝里宝气的模样,与白天那精神十足的苏大老板派若两人。
四阿哥再也无法镇静,从椅子上站起身,两步走到那人跟前,握住缩在袖里的手,一肚子的话还未吐出一个字,就听那人满腔愤懑地一句,“你怎么那么笨啊!”
四阿哥突兀地笑出声来,把人死死地揽进怀里。
苏伟还兀自埋怨不休,“你笨死了,就一个骨头抠的死物儿,你怎么能转了那么久?白瞎我从小就给你做各式各样的智力玩具了,当初华容道都能解开,为什么一个骰子就拆不开,你笨死了!”
“好,好,我笨,我笨,”四阿哥拍着那人的背,一手把歪到脸庞的帽子摘下来,“你是不是喝多了?我闻着一身的酒气。”
“我没喝多,”苏大公公梗着脖子不承认,“我比你聪明多了,我现在酒量可好了,”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四阿哥哭笑不得地解开那人的狐皮马褂,苏伟蹦跶着往四阿哥怀里窜,两人磕磕碰碰地往卧房而去。
“胤禛,胤禛,我当大老板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威风,”苏伟揽着四阿哥的脖子,脑袋在人家下巴上蹭,“那帮人可坏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都想掏我的荷包……”
“有爷在,没人敢掏你的荷包,”四阿哥弯着嘴角把人放到床上,苏伟一个骨碌又蹦起来,四阿哥只好一手抱着他,一手给人拖鞋。
“你都不来找我,我一直一个人……”苏伟抽着鼻子,拽着四阿哥的领子,往自己眼前拉。
四阿哥由着他,两人鼻尖碰鼻尖,印出细细密密的吻。
“你是不是想爷了?”四阿哥把不老实的手按到床上,苏伟吃吃地笑,在四爷的下巴上啄了一口,翻身想跑,却怎样也挣脱不开。
“我这辈子怎么就摊上你了呢?”四阿哥呼出口气,在微红的脸蛋上轻轻一吻,一路向下。
苏伟瞪着大眼睛,领口被人扯开,长袍被褪去,一时不知是醉,是醒。
窗前的烛台爆出火星,雕花的木床时不时地晃动,带着月影般的纱帘,脱了银钩,盖住一室旖旎。




穿成苏培盛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相爱
康熙四十五年
京郊大粮庄
半染的烛火,寂静的夜,一室的旖旎……
两人相爱相交多年,这般人事做得也不止一次,但总是差了最后一步。
纠缠的身体摩擦抚蹭,渗出粘腻的汗,苏伟有所残缺的部分终是没能长成成年男子的模样,四爷的手轻轻抚过,带着一点点惋惜,满满的疼宠。
苏伟蹬了蹬腿,吐出一口长息,与四阿哥再度唇齿交缠。
近三十的男子,身体总是精壮的,四阿哥每天晨起一套拳不是白打的。苏伟一手捏着人家鼓鼓的手臂,有些不满,哼唧地使坏,却被小腹一个硬物顶的生疼。
苏伟想伸手去抓,却在下一刻天地倒转,“小伟,爷忍不住了,你别怕疼,好不好?”
苏伟兀自傻傻地笑,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疼,直到一个他们一直没用上的地方探进几个手指,才猛地惊醒,出了一背的细汗,好像酒都醒了几分。
“你,你怎么,(⊙v⊙)嗯——”他家爷不是不会的吗?谁教的?
“爷怕你疼,你总是怕疼的,”四爷吻着苏伟的耳唇,一只手指,两只手指慢慢地搅动着。
一阵阵酥麻窜过腰脊,苏伟不自觉地想要翻身,却使不出力气,。不对,这不科学,苏大公公泪眼汪汪,这一刹那对于自己魔方、红豆的发明异常后悔,没事儿好好在家呆着呗,瞎跑什么啊,小别胜新婚不知道啊。
“不许胡思乱想!”察觉身下的人又走神了,四爷很是不满,手下微一用力,苏伟“啊”地一声,弓起了腰。
“乖,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察觉一个硬物顺着腰脊划过去了,苏伟紧张了,腰下被人揉了揉,苏伟转头去看,四爷迎了上来,轻咬他的唇瓣,胸前伸过一只手捏着变硬的红豆。
情至深则迷离,苏伟迷茫间,四爷微一挺身,探了进去。
“疼……”苏大公公的哭腔还未脱口,又被铺天盖地的深吻淹了过去,四爷没有一举深入,停了半刻,见苏伟的腰下不再排斥,才一寸一寸地挤了进去。
苏伟哼哼唧唧地想躲,眼泪打湿了睫毛,一股异样的电流猛地窜过,让他微一哆嗦。
四阿哥一手搂住了他,结实的身子压了下来,下一刻破碎的呻吟随着晃动的床铺越来越快。
苏伟瑟缩的胯下又湿了一小片,腰间的骨肉宛如被人绞碎,又压成了肉泥,软嫩的支撑不起任何东西。
无尽的酸麻带着东窜西窜的电流,让苏公公连完整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好不容易频率减缓,苏伟抓紧着时间深吸了两口气,下一秒又被转过了来,没有力气的腿架上肩膀,有那么一刹那,苏伟想不起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爷想看着你……”
苏伟一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感觉那里再被深入、侵犯。手臂被人抓住按到两边,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越来越近,那里的硬物也越来越深,破碎的声音不知从谁的嘴里发出来的。
“小伟,看着我,不要闭眼睛。”
脸庞有热热的气息,苏伟试探地睁开眼,立刻被顶弄的喘不上气来。
“小伟,爷好想,一直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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