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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苏伟想伸手去摸那张脸,却抬不起手臂,恍恍惚惚间,一张稚嫩的脸浮现在眼前,那是五岁的四阿哥,十岁的四阿哥,十五岁的四阿哥……
这个人是他养大的,他给洗澡,他给穿衣,他给喂饭,然谁能想到,他养大的人现正在他的身体上恣意地欺负他,侵犯他。
那里猛地空了下来,苏伟有一瞬的怔然,下一刻又被深深地填满。
“啊……”苏伟又挣扎着想跑,却被抓住脚腕,越来越猛烈的撞击在一阵阵热流烫的苏伟弓起身子时,总算停了下来。
四爷俯下身子,把苏伟抱在怀里,苏伟深吸着气,感觉着满胀的身体,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完事儿了吧,可以了吧,一肚子的腹诽还没来得及脱口,苏大公公又一阵天晕地转。
他被抱了起来,跪坐在四阿哥的身上,一只手正扶着他的腰向下用力。
开玩笑,不行,绝对不行,会死人的,苏伟撑着小腿,死也不坐下去,结果一只腿被搬了起来。
“啊……”苏伟一头撞进四阿哥的怀里,红晕从脸庞落到耳根,不是他矫情,实在是那一声,某物撞进去挤出液体的声音太让人忍受不住了。
再度晃动的床铺,幅度越来越大,苏伟咬住四阿哥的肩膀,却抑制不住脱口的声音。每一次上下都顶到了最深处,腰间被如水般揉弄,耳畔脖颈都是细细密密的吻。
苏公公的意识终究渐行渐远,失去清醒的最后一刹那,他向天发誓,等他回府的,一定把那些胆大包天的,敢传播淫秽思想的奴才通通抓起来打一顿!





穿成苏培盛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知心小苏子
康熙四十五年
正月初三,京郊大粮庄
苏伟在一夜浪翻锦被后失去了意识,再度清醒时,已经日上三竿。迷蒙地睁开眼睛,床头靠坐着一个人,雪白的里衣,肩披丝绸的便袍,手里一卷古册,目不转睛,神态清淡,乍一看上去,当真腹有诗书气自华,公子如玉世无双。
不过……
想起昨晚的种种,愤懑的苏大公公即刻冷哼一声,飞起一脚就踹了出去!
“哎哟!”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被猛然抻到,踢人的意图没能实现,踢人的人先红了眼睛。
“怎么一醒就不老实了,”四阿哥把书放到一边,伸手要给苏伟揉,又被苏伟咬着牙拍开。
“别害羞了,爷昨晚都细细地看过了,”四阿哥弯了嘴角,一手拄着脑袋,侧躺在苏伟身边,“爷已经给你伤了药,就是有点儿肿,躺一天养养就好了。”
“上药?哪来的药?”苏伟圆睁了一双大眼睛,有些不好的预感。
四阿哥伸手捏捏苏伟的脸,嘴角一丝坏笑,“爷让张保去买的啊,庄子里是有大夫的。昨晚你昏了过去,爷让他们打了水,给你清洗了一番,又上好了药。不过你放心,爷没让大夫进来看,只说是擦伤。”
一个晚上,清洗、上药、张保、大夫,现在还让他放心,放心,放你奶奶个嘴儿!
“额……”察觉了某人的神情,四阿哥敛去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讨好地凑上前道,“不生气啊,爷真的没声张,只是张保、小英子实在瞒不住了而已,大夫都只是抓了去淤消肿的药就叫回去了。”
苏伟冷哼一声,别过头往被子里一缩,反正他是没脸见人了,以后都不出门了。
“这种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四阿哥揽过苏伟的腰,“你是爷的人,张保他们一早就心里有数了,昨儿个不过是补个流程嘛。乖,别闷在被子里,回头要有人敢说三道四,爷打他板子!”
苏伟在被子里蹭了一会儿,心里也没太纠结,反正这辈子连太监都当了,这种事儿实在算不得啥。
“你昨天是直接从畅春园过来的啊?”苏伟探出半个脑袋,盯着四阿哥瓮声瓮气地道。
“是啊,”想起这几天的事儿,四阿哥的神色有些暗淡,“爷昨儿个一大早就进京了,库魁告诉我,你们在淮舫居摆席,爷去看了看,不敢耽误你的事儿,就先行到庄子上等你了,就是没想到最后等回只醉猫。”
苏伟扁了扁嘴,“你都到淮舫居了,就让人进来找我呗,有什么好耽误的。”
“不是怕浪费了你的心血嘛,”四阿哥略略地弯了弯嘴角,抓起苏伟的一只手轻轻捏着。
“你这是怎么啦?”苏伟察觉到四阿哥的变化,微微蹙起眉头,“是不是朝上又出什么乱子了?我听说了八贝勒得群臣保奏的消息了,皇上应该不会妥协的吧,他要有意八贝勒为储,就不会有张明德的事儿了。”
“你倒聪明,”四阿哥苦涩一笑,“不过,皇阿玛也借着这次的机会,看清了老八背后的势力。群臣保奏后没两天,皇阿玛就解了二哥的禁足,将从前的罪状都归咎于鬼魅咒魇。”
“是吗?”苏伟瞪大了眼睛,从被子里整个钻出来,“这是好事儿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是正中了你下的套吗?有了群臣保奏的事儿,托合齐他们更不会放过八阿哥了。”
“爷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四阿哥轻叹了口气,“只不过,皇阿玛没有给我作壁上观的机会。释放二哥的同时,皇阿玛论及各位皇子,言大哥、三哥都是养于内大臣家中,只有我是由圣上亲自抚育。”
“亲自抚育?”苏伟有些怔然,“不就是让你到乾清宫问问功课嘛,哪里算得上亲自抚育啊?”
“皇阿玛的话,自然是另有深意的,”四阿哥撑着床板坐了起来,“二哥被拘禁多时,如今顶着咒魇的由头东山再起,难免名不正言不顺,再加上二哥背后的势力一再削减,这太子之位能做到几时,谁也拿不准。胤禩虽然得群臣保奏,却明显未得皇阿玛欢心。这个时候,皇阿玛对其他皇子的态度就是朝臣们最为关心的了。”
“爷的意思是,”苏伟干干地抿了抿唇,“皇上有意把爷推到台前来,吸引朝臣的注意,搅合太子跟八阿哥的争斗?”
四阿哥看了苏伟一眼,点了点头,“皇阿玛若真有此意,爷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像大哥一样,借风起势,为着东宫之尊跟各位皇子争得头破血流。二是像胤祥一样,急流勇退,一生甘于人后。”
“为什么要退啊?”苏伟摆了摆腰下的垫子,“当初皇上让爷退居朝堂之外,做个闲散王爷,你可是郁闷了好久的。好不容易现在,皇上用到爷了,给了爷正式接触储位的机会,为什么要退?这世上哪有整天坐山观虎斗的好事儿,这老虎来得多了,坐得再远都有危险。”
“你说的容易,”四阿哥往床头靠了靠,“爷退居人后,掌控大局,尚且日日自危。如今眼看着被推到人前,万一成了靶子,两面夹击,如何全身而退?大哥跟十三的例子摆在那儿呢,更何况,爷可不觉得自己眼下有能力,可以明目张胆地去争抢太子之位。”
“哎呀,”苏伟一脚踢了被子,“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兄弟几个为什么都那么死脑筋,干嘛一气儿地要去抢太子的位置?”
四阿哥扬了扬眉,苏伟捏着手指算了半天,“康熙爷八岁登基,现在已经四十五个年头了,如今再去争储位还有什么意思?当上太子,就成了众矢之的,被人射成筛子,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就被换下来了。爷跟直郡王那个时候不同了,皇上将至暮年,此时爷要争得是皇位,不是太子位!就像一场博弈,上了桌,不是谁坐庄谁就能赢,端的是谁能把牌打到最后。”
四阿哥听得一愣,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转头看着苏伟道,“你最近和谁打牌了?”
苏伟努了努嘴,突又觉得委屈,费劲巴力跪坐在床上道,“我马吊打得不好,都怪你平常不是看书就是看书,上次要不是王大哥帮忙,就丢大人了。”
“王大哥是谁?”四阿哥皱了皱眉,“怎么从没听过这号人物?”
“王相卿是吉盛堂的掌柜,”苏伟闲闲道,“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上次跟几个徽商打牌,都是王大哥给我喂牌,带我下庄,要不我就输得当裤子了。”
四阿哥扁了眼,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道,“马吊有什么难的,玩上两把就该摸出门道了,还用人一直帮?”
“你少说风凉话,”苏大财东很是不满,“这几天我都在跟人练马吊,哪有那么容易摸到门道?不信,咱们玩几把试试?”
畅春园,清溪书屋
康熙爷靠坐在红木椅上,端着碗热茶轻轻一吹,“老四那儿还是没动静?”
顾问行从旁弯下了腰,“回禀圣上,四贝勒出了畅春园就去京郊粮庄住着了,一直没回府上。”
梁九功抿了抿唇,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道,“万岁爷,四贝勒会不会学十三阿哥——”
“不会,”康熙爷打断梁九功的话,将茶碗放到桌上,“胤禛自小要强,当初在孝懿跟德妃中间都不曾说过一个苦字,如今就算不想应承这件事,也不会于自身为难。更何况,老四从不是个甘于平庸之人。”
立在长案之后的文渊阁大学士李光地闻言抬起头道,“依臣之愚见,四贝勒只是需些许时日做下决定。倒是万岁爷这儿,是打定主意扶持四贝勒了吗?”
康熙爷缓了口气,向椅背上靠了靠,“朕与你都清楚,胤禛是最合适的人选。如今,朕已下定决心,晋卿还有何顾虑?”
“微臣不敢,”李光地俯身拱了拱手,“微臣只是担心,四贝勒与昔日大阿哥、十三阿哥有所不同。毕竟,是万岁爷跟先皇后亲手教导出来的孩子。”
“你呀,”康熙爷轻笑一声,“胤禛虽不能和胤礽比,但总归是长在宫里的,他有什么弱处,朕一清二楚!”
四爷府
破天荒地,福晋午睡到很晚,快掌灯时才幽幽醒转。
“主子,昨晚是没睡好吗?”诗瑶打了水来给福晋洗漱。
福晋摇了摇头,慢慢走到铜镜前坐下,“就是累得慌,睡了这么久好像也不解乏儿。”
“是不是这几日后院太热闹,扰到主子了?”诗瑶撇了撇嘴道,“谁知道那耿格格平时不声不响的,竟是个这么有主意的,咱们以后也不能轻看了她。”
福晋闻言叹了口气,“不就是陪着贝勒爷在东花园走了走吗?她进府时间也不短了,眼看着钮祜禄氏都怀了孩子,她着急些也是应该的。再说就那么一个晚上,这几年她伺候贝勒爷的次数连宋氏都比不过,要说轮也该轮到她了。”
“还是主子宽宏,”诗瑶抿了抿唇,“奴婢听后院的几位格格,都是含酸拈醋的。就是年侧福晋那儿,也没什么好听话,说起来这些日子,她是被贝勒爷疏忽了。”
“年氏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福晋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突然颇觉无趣。
“对了,”诗瑶想起什么似的躬下身子道,“张公公派人回来传信儿说,这几日贝勒爷在京郊庄子住着,府里的事儿多劳福晋操心了。”
“怎么突然住到庄子里去了?”福晋蹙了蹙眉,“到底是年节时候,怎么也该住在府里才对。”
“近来朝中事儿多,想是贝勒爷也心烦呗,”诗瑶低声道,“尤其咱们隔壁府上,心大的都能捅破天了。”
“外人的事儿咱们管不着,”福晋簪了一支珠钗在头上,“你们也别四处碎嘴子,朝政上的事儿岂是几个小丫头能随意置喙的?”
“是,奴婢知错,”诗瑶连忙俯身。
诗环正端着托盘进了内厅,到卧房门口行礼道,“主子,厨房新制了玉蹄阿胶粥,养颜补肾的,您尝一碗吧。”
“也好,”福晋缓了口气,扶着诗瑶的手臂出了卧房,却连榻子都没坐上,就干呕了起来。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诗瑶、诗环一时手忙脚乱,“是吃坏东西,还是——”
两位侍女同时一愣,一个想法从脑中倏地闪过。
“主子,奴婢去叫丁大夫来给您看看,”诗环欣喜不已地跑了出去。
诗瑶忙把炕桌上的粥端的远些,将福晋扶到榻上坐好,“主子,您这个月还没来月事,这是十有□□了。”
福晋脸色有些苍白,怔然了一会儿,放在小腹上的手慢慢使起力来。




穿成苏培盛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承皇恩
康熙四十五年
大年初三,苏伟的小院里支起了牌桌,上桌的除了苏伟、四爷,就是张保和庄头崔盛了。
“呐,咱们说好,”苏大公公坐在一张上下左右都摞了几层垫子的软椅上,精气神很是充足,“真金白银的筹码,谁都不许耍赖。贝勒爷最不喜欢逢迎拍马,曲意奉承的人,谁敢偷摸喂牌,被抓到按筹子打板子!”
张保暗自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把苏伟当回事儿,还不许耍赖,这桌上会耍赖的从头到尾就一个人好不好。倒是庄头崔盛,头一次跟自家主子坐的这么近,更是被苏公公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一直埋怨,今儿个哪儿不好去,干嘛非呆在庄子里,干嘛学打马吊,干嘛来凑热闹,这下子是输还是不输吧?
“行了,就按苏培盛说的,”四阿哥瞥了撸胳膊挽袖子的某人一眼,心知这人正打算从他这里再大捞一笔呢,“谁也不许浑水摸鱼,开始吧。”
头一把就是四阿哥坐庄,苏伟气势汹汹地联合另外两家,大杀四方,围追堵截,势要把他们家主子拉下马,结果……
“你抓得什么烂牌啊?”苏伟抻着脖子冲崔盛吼,“来回三四圈了,一张都出不来,说,你是不是刻意放水了?”
第二把,苏伟坐庄,不到三轮,四阿哥一伸手道,“给钱!”
第三把、第四把,苏伟都赢了,不过是跟着四阿哥下庄。
“你耍诈,你什么时候偷偷练得马吊?”苏伟扔了手里的牌,伸手去抢四爷的荷包,一旁的崔盛立时瞪大了眼睛。
“不许闹,”四阿哥敛了敛神色,嘴角还带着笑意,“爷不玩这些东西,就是因为太过简单了。只有你有一副好记性,能集中精神,就能推算出谁的手里有什么样的牌,别人是瞎子摸象,你是洞观全局,怎么可能不赢呢?坐庄时,虽是单打独斗,但也要分下家上家,上家的牌未必要全接着,偶尔露过,下家会顺风跟些小牌。一来二去看似闲家联合,其实每个人手里的牌都打乱了,这时就是庄家的机会了。做闲家时就更简单了,自己的牌不好,就帮衬着有好牌的同伴,只要最后目的不变,损失些虾兵蟹将,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默默地把银子收进荷包里,这人能记住四十张牌的出牌顺序,还能瞬时推算出每人手里都是什么牌,跟他玩还有什么意思,自己又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留香茶庄
八阿哥的马车停到了茶庄侧门,鄂伦岱亲自将八阿哥迎到二楼包房中。
阿尔松阿、王鸿绪、纳兰揆叙都等在包房里,互相见了礼后,各自就坐。
“我们这次是给八贝勒惹上麻烦了,”王鸿绪当先拱手道,“本以为皇上处置了劳之辨,会是我等推翻太子的大好机会,没想到却是让贝勒爷遭了池鱼之殃,真是惭愧至极。”
“王大人所说正是兄弟几个的心里话,”纳兰揆叙接过话茬道,“本该再多行思量的,此番是着实冒进了,还望贝勒爷海涵。”
“几位兄长言重了,”八阿哥抿了抿唇角,“若是没有几位兄长的相助,胤禩何德何能走到今天?说是兄长们连累了我,倒不如说是胤禩不争气,在宫中这些年也未得皇阿玛的真正喜爱,让各位兄长屡次三番的失望。这一次,还不知皇阿玛会怎样追究,若是累及到各位兄长,胤禩才真是愧对了各位兄长的扶持之恩。”
“贝勒爷勿须如此,这次事件的后果,我等都已有了准备”阿尔松阿按下八阿哥道谢的手,“依小弟看,此事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太子虽然复位,但比起当初可说是风雨飘摇了。皇子间,除了咱们八爷又有谁能担当太子之位呢?”
“钮祜禄大人说得固然有理,”王鸿绪微蹙眉头道,“可近来,皇上似有意扶持四贝勒啊。上次一番圣训,对四贝勒是夸赞有加,尤其一句圣上抚育,比得上别人一箩筐的好话了。而且,四贝勒是孝懿先皇后养大的,这其中若细究起来,可就大有说道了。”
“王大人可放心,”鄂伦岱弯起唇角道,“孝懿先皇后毕竟是佟佳氏的女儿,若要多出个儿子,怎么也得向佟佳一族交代一番。当初四阿哥封爵及后来温宪公主之事,佟佳氏已跟四阿哥撕破了脸皮,如今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起的。我叔父更不会坐视四阿哥踩着佟佳氏,一步步登上太子之位。”
“如此甚好,”王鸿绪抚了抚半须道,“有了佟老跟阿灵阿大人的辅佐,眼前的困境于八贝勒而言也只是过眼云烟而已,我等无论受何处罚,都可安心了。”
“多谢诸位兄长,多谢佟老跟阿灵阿大人为胤禩多番筹谋,”八阿哥再次俯身。
众人回礼,坐在角落的纳兰揆叙却暗暗地沉了脸色。
入夜
四阿哥卧在榻子上,把苏大公公搂在怀里咬耳朵,“明儿个跟爷回府吧,爷有正事儿要办了。”
“你办你的去呗,”苏伟一手捂着耳朵,“我不跟你回府”。
“你说什么?”四阿哥眯了眼睛,“爷都把魔方解开了,你凭什么不跟爷回府?”
“我当初说的解开魔方才能见面,没说解开魔方就得回府,”苏伟扬着下巴,十分高傲。
下一秒,高傲的下巴被人啃了一口,“少跟爷弯弯绕,必须回府!”
“就不!”反抗一事,苏大公公是驾轻就熟的,“我的铺子才开起来,我得随时看着,在府里进进出出的太不方便。再说,我当初是为什么出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回去跟当初有什么区别?”
“你——”四阿哥咬了半天牙,“那爷见你一次,还得跑出京来,你这样来来回回地进京出京不是更不方便?”
“铺子后面有住的地方,”苏伟盘腿坐好,“王大哥就住在铺子后面,正好还空了一间屋子,我正想着——”
“休想!”四阿哥寒下一张脸,打断某人的如意算盘,“就算不回府,也不准跟别的男人住!”
“一人住一间屋子怕什么的?”苏大公公不甘示弱,“我天天来来回回的赶路也很辛苦啊。”
四阿哥瞪了苏伟半天,深吸口气道,“爷在西堂子胡同附近给你置间院子,你带着护卫、小英子、库魁一起住。”
“置办院子,”苏大公公满眼星星,“多大的院子?”
“你还想住多大的院子?”四阿哥枕在一只手臂上,“一间三合院就差不多了,院子小也方便看守,爷想见你随时就能去了。不过,有一点——”
四阿哥伸出个手指在苏伟面前晃了晃,“你那些个王大哥、张大哥、李大哥的不许带过去!”
苏伟扁了嘴,撇过头半天不理他。四阿哥也不在乎,兀自盘算道,“钮祜禄氏就快生了,皇阿玛若真要扶持我,再有半年,也就差不多了,只是不知是个什么爵位。”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转过身道,“你准备应承皇上?你不怕被两面夹击啦?”
“你不是说爷跟直郡王不一样吗?”四阿哥冲着苏伟弯了弯唇角,“爷也不再钻牛角尖了,皇阿玛想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就是了。就像你说的,现在的太子储位没什么太大的价值,这场争夺的关键不在谁顶替了二哥,而在谁顶替了皇阿玛。”
“那,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苏伟抿了抿唇,“皇上到底想让你搅合什么啊?”
四阿哥叹了口气,“二哥跟老八相比,现在是老八略占上风。皇阿玛选我,怕也是因着我与胤禩的仇怨。不过,若不是你提醒我,我恐怕会对二哥那边下手,毕竟储位空悬,其他人才有机会。”
“那现在还是得对付八阿哥啊,”苏伟拄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之前安排的那些道士可以用吗?”
四阿哥扬了扬唇角,“那些道士,爷确实有用,不过不是现在。对付老八,办法很多,只是,爷现在十分担心一点。”
“担心什么?”苏伟挠挠后脑勺。
“你忘了?”四阿哥沉了嗓音,“当初明相手里可有索额图与朝中机要大臣相交过甚的证据,托合齐等人都还藏在暗中呢。这份证据若是落到了老八手里,怕是会被大加利用。到时,二哥可能就再难有翻身的机会了。”
“这个就是太子跟索相自作虐了,”苏伟叹了口气,“太子若因为这件事被拉下马,皇上总不会怪罪爷吧?”
“这个真不好说,”四阿哥苦涩一笑,“唇亡齿寒嘛……”
“你别吓我啊,”苏伟敛了眉目,“我让你去争储,不是让你去送命的。要是真有危险,还不如当个闲散王爷呢。”
“放心吧,”四阿哥缓了口气,坐起身把苏伟整个包起来,“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爷就算被打进地狱都能爬出来……”
正月初五
四阿哥由京郊粮庄,直接往畅春园而去,康熙爷在九经三事殿内殿召见了四阿哥。
“儿臣胤禛给皇阿玛请安,”四阿哥撩开袍摆,下跪行礼。
“起来吧,”康熙爷将手里的折子放在一旁,“这几日都不见你,去哪儿了?”
“回皇阿玛,”四阿哥低头拱手,“儿臣心有所思,在京郊粮庄呆了几日,沉淀思绪。”
“哦?”康熙爷扬了扬眉,“你思虑什么?说来听听。”
四阿哥抿了抿唇,又正式下跪道,“儿臣自幼服侍在皇父左右,时蒙训诲,年节时得皇父褒纶,实切感愧。至于喜怒不定一语,昔年曾蒙皇父训饬。此十余年以来,皇父未曾再有斥儿臣喜怒不定之处。是以,儿臣私以为,多年来自省更改,已合皇父洞鉴。今儿臣年近三十,居心行事,大概已定。喜怒不定四字,关系儿臣生平。儿臣望仰恳圣慈,请皇父将此前上谕中喜怒不定四字,恩免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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