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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康熙爷闻言,轻弯嘴角,随即传谕梁九功、李玉等转奏,“今朕十余年来,未见四阿哥有喜怒不定之处,此前朕所言实偶然谕及,无非益加勉励之意,此语不必记载!”
梁九功、李玉领命而去,四阿哥半跪道,“儿臣多谢皇阿玛恩典。”
康熙爷扬了扬嘴角,颇欣慰地点了点头。





穿成苏培盛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弄情
康熙四十五年
正月初六八爷府
冬日午时的阳光虽透着暖意,却化不去满目的苍茫,被仆役们打扫干净的院落,没了雪色的润泽,显得异常空旷。
八阿哥与阿尔松阿坐在堂前,面色俱是略微沉重。
阿尔松阿抿了口热茶,语气疑惑道,“四贝勒此番也是神来之笔,平白计较圣上的一句话,倒不怕落得个大不敬的罪名。”
“兄长将此事想得简单了,”八阿哥轻叹了口气,“我只怕正如王鸿绪大人所料,皇阿玛此前一番论及各皇子的话,不是无缘无故说出来的。”
“贝勒爷是说,”阿尔松阿眯了眯眼,“皇上确实有意提拔四贝勒?”
“没错,”八阿哥低头慢慢刮着茶末,“皇阿玛已命起居官,划掉了那句言四哥‘幼时,微觉喜怒不定’一语。当下情势,群臣保奏一事未得处置,二哥也没能立时搬回毓庆宫,皇子间可为前途未卜。皇阿玛与四哥这一来一往,怕要在朝臣间传为美谈了。”
阿尔松阿闻言,敛眉思索片刻道,“若果真如此,于贝勒爷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哦?”八阿哥微扬眉梢,看向阿尔松阿道,“兄长何出此言?”
阿尔松阿弯了弯嘴角道,“贝勒爷得群臣保奏一事,还未有结果。此时,若四阿哥得朝臣关注,多少能减轻贝勒爷身上的压力。”
“话虽如此,”八阿哥眉头紧蹙,“四哥这个人可不简单,若当真让他入了皇阿玛的眼,以后怕是比大哥还要难缠。”
“这一点,贝勒爷大可放心,”阿尔松阿压了压嗓子,“您别忘了,眼下太子可是要出咸安宫了。四贝勒若是有心争储,与太子的冲突就是难免的。到时,只要咱们在背后稍加助澜,这四阿哥怕就是第二个直郡王了。”
八阿哥闻言抿了抿唇,一手将茶碗放在桌上,眸色渗出暗光,半晌没再言语。
隆科多私宅
阿依达跟随仆从进了书房,隆科多正倚在榻上看一册古卷,一个俏生生的红裙丽人儿抿着嘴角坐在另一边,见到阿依达灿然一笑,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
阿依达见怪不怪地冲隆科多一俯身,“主子,畅春园又传来消息,康熙爷应了四贝勒的要求后,又传谕诸皇子、众王公大臣,言前拘禁太子胤礽时,并无一人为之陈奏。惟四贝勒性量过人,深知大义,屡为太子保奏。似此居心行事,洵是伟人也。”
隆科多手上微微一僵,抬起头道,“四贝勒是如何回应的?”
阿依达低了低头道,“四贝勒自是不敢仰承,推说并未替太子保奏,只是转述其言,不堪圣上夸赞。”
隆科多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了,你派人多盯着点儿四爷府和八爷府,有什么事儿尽快向我禀报。”
“是,奴才领命,”阿依达行礼而下。
隆科多眉目深邃,手上的古卷轻轻敲着膝盖,尚未思索出前后因由,耳旁突兀地一声轻笑。
隆科多由岳父处纳进的小妾四儿,一手捂着嘴角,笑得眉眼弯弯如月。
“你笑什么?”隆科多转过头看向四儿。
四儿一手拄着下巴,扬着嘴角,嗓音如黄鹂般清亮,却又隐隐带着几丝风情,“妾还以为爷是个无心官场的清高雅士,要跟妾在这院子里描眉挽发、吟诗弄对到老呢。没成想,爷也是个胸有城府,志向高远之人啊。”
隆科多冷哼一声,低头翻开古卷,不急不缓地道,“爷要是想找人吟诗弄对、白头到老,怎么会找你?”
四儿秀眉皱起,偏头到一旁,一腿将炕桌踢到地上,“我知道爷瞧不上贱妾,但也不用这般折辱。无论怎样,爷可是因着一己私心,将我这么个无辜的女子硬生生地拽进火坑的。您心里揣着阳春白雪,咱也指望不上什么。但您也别丧了良心,把人的一片赤诚全当成了良心狗肺。”
隆科多放下古卷,叹了口气,“何苦闹这么大的脾气?你想要的,爷什么没有给你?你放心,我隆科多虽不是正人君子,但总不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断不会让你白白下一次火坑的。”
正月初八,咸安宫
侍卫统领卫敏是托合齐的心腹,在太子得皇上宽宥后,由托合齐安排到了太子身边。
“你们未免心急了些,”太子端坐在书桌后,桌上是成摞的奏折,尽管都是康熙爷批复过的,太子还是要一一看过,“本殿刚解了禁足,皇阿玛虽有说不再复言前事,但毕竟还未让我搬回毓庆宫。眼下形势复杂,不知又多少对眼睛盯着这巴掌大的咸安宫呢。”
“大人也是担心太子爷的安全,”卫敏躬身道,“咸安宫还有大阿哥的旧属,现下八阿哥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就连四贝勒那儿——”
“老四的事儿我知道了,”胤礽抿了抿唇角,“老四在回畅春园当天就让人给我送了信,虽然只是普通的问候,但本殿也了解他的意思。皇阿玛的心意不是他能控制的,就算他有什么企图,也不会先冲着我来。”
“那,依殿下的意思?”卫敏放轻了音量道。
“胤禩得群臣保奏,朝臣在九经三事殿中暗通款曲,皇阿玛不可能一直置之不理,等年关一过,很快就会有结果,”太子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鄂伦岱、阿尔松阿、纳兰揆叙等人俱家世深厚,皇阿玛不可能从重处罚。倒是工部尚书王鸿绪,进士出身,从他身上下手会比较有效果。”
“奴才明白了,”卫敏俯身行礼,“奴才这就派人通知托合齐大人。”
四爷府
福晋院里一片死气沉沉,四处酝酿着不安的气氛,诗瑶、诗环时不时地出入小库房,面上的神情俱是惶惑不安。
“福晋,”诗瑶端着鸡汤进了内室,“奴婢帮您把油花都漂净了,您就着点儿小烧麦,用上两碗吧。”
福晋端坐在榻上,捻着佛珠念完了最后一段经文,才睁眼看了看诗瑶手里的托盘,“我吃不下,胃里烧的慌,你拿出去吧。”
诗瑶咬了咬唇,将鸡汤放到一旁,放轻音量道,“要奴婢说,还是让丁大夫来看看吧。上次,您没让他把脉,这几日他都惦记着呢。这回头要是让贝勒爷知道了,咱们院里怕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我什么事儿也没有,”福晋面色不善地瞥了诗瑶一眼,“你就去回了丁芪,就说我只是吃坏了东西,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主子,”诗瑶哭丧着脸,乞求地跪下身子道,“您的身子贵重,怎么能这般糊弄了事呢?您就让丁大夫看一看,说不准不是有孕呢?”
“行了,”福晋叱喝一声,“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不要再多说了。你出去,别打扰我读经!”
诗瑶抿着嘴唇,向福晋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姜嬷嬷站在屋外廊下,见诗瑶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诗瑶轻摇了摇头,姜嬷嬷叹了口气,手里捏着帕子来回踱了几步道,“福晋的月事现在还没来?”
诗瑶又点了点头,“不单是月事,这几日闻着一点荤腥的味道就干呕的不行。”
“那就跑不了了,”姜嬷嬷皱起眉头,重重地一跺脚,“这事儿咱们担不起,甭管怎样,一定得告诉贝勒爷!”
京郊大粮庄
苏伟的小院灯灭的很早,一众护卫远远地守在院门外。
西厢的门打开着,小英子时不时地探出个脑袋,往正屋里瞅,没瞅几眼,就被库魁拎着领子揪了回去。
张起麟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喝着茶水,“时辰还早着呢,总得到了后半夜,主子才会叫人送水伺候。咱们让厨房压着炭火,都安生地歇下吧。”
小英子挠了挠后脑勺,面上微有窘态,支吾了半晌开口道,“我不明白,现在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为什么现在每次过后,我师父都要难受好几天?”
张起麟噗嗤地喷出一口茶水,一旁的库魁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张起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英子被嘲笑,有些生气,闷闷地哼了一声,拖鞋爬到床铺里,心里念叨着等明天主子走了,自己问师父去。
正屋卧房里,一阵阵压抑的呻吟在淡蓝色的轻纱后隐隐传出。
落在床沿的被角下时不时地探出只藕色的手臂,碧绿的扳指磕在雕花的木栏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不消片刻,另一只颜色稍深,也更为结实的手臂探出,握住那戴着扳指的手,将整个人揽进床铺里,引出低低的呻吟和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一宿的折腾过后,苏大公公红着脸,趴在枕头上,看着床前修长的藏蓝色蟒袍,结实的腰身,和为了挡住某人的牙印儿,不得不扣紧的领口。
“爷让人给你置办好宅子了,”四阿哥没用人伺候,自己换好衣服,又坐回了床边,“等元宵过后,你就搬过去。看缺什么少什么,回府里去拿也行,到外面买也行。”
苏伟抿着嘴没说话,瞪着大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四阿哥弯起嘴角,捏了捏某人的脸,“在京城做生意,全没点儿靠山也不正常。适当的时候露露爷的身份不怕的,谁敢为难你,就大大方方的回击。就算让皇阿玛知道了,也落不下什么罪名,贪财总比贪权的要好。”
“切,”苏大公公相当不屑地哼了一声,把脸转到另一边,“还用露你的身份,就凭咱家六品的补子,京畿的地方官谁不得给点儿面子!”
“是,是,是”四阿哥低头在苏伟的耳边亲了一口,“爷先回京了,你自己在外头不准四处乱跑,侍卫都得带在身边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苏大公公不耐烦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你赶紧走,赶紧走,我要睡觉了!”
“你个胆大包天的,敢撵我!”四阿哥没轻没重地拍了苏伟屁股一下,苏大公公顿时哀嚎一声,扑棱着要起来报仇。
张保一大早晨的赶到了庄子里,吓了张起麟一跳。两人还未说话,就听正屋卧房里一阵叮叮咣咣的吵闹声。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不约而同地转头装傻,各自干各自的事儿去了。
跟苏伟闹了半个钟头,四阿哥重新理了理一身的皱褶,扔下哼哼唧唧的某位公公,精神百倍地出了堂屋。
张保连忙躬身而上,四阿哥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可是府里出事儿了?”
张保抿了抿唇,低下头道,“回禀主子,姜嬷嬷偷偷告诉奴才,福晋身子有恙。”
“身子有恙?”四阿哥挑了挑眉梢,“没叫大夫看吗,是什么病?”
“还不知道,”张保垂下头道,“丁大夫去了福晋院里,但福晋没让看,只说是吃坏了东西。”
四阿哥没说话,若只是如此,张保没理由一大早的赶到庄子里来。
张保缓了口气,咽下唾沫道,“奴才昨晚暗自打听,福晋院里地小丫头说,福晋有时候没来月事了,最近又总是干呕,怕是,怕是有孕了。”
“混账!”四阿哥一声冷叱,“有孕还不叫大夫看,她是想谋害爷的子嗣吗?”




穿成苏培盛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阴影
康熙四十五年
正月初九四爷府
西配院里,诗玥扶着身材臃肿的钮祜禄氏在屋子里慢慢踱着步子,“下个月你这儿就差不多了,回头我去跟福晋提一提,产房嬷嬷都得备着了。”
“年前福晋着人来说过了,”钮祜禄氏微微嘟着嘴,一手扶着腰道,“只是不知这几天为何又没动静了。”
诗瑶抿了抿唇,略一思忖道,“想是因着年关,福晋太忙吧。你放心,你这肚子是咱们府上一等一的大事儿,福晋那儿不会疏忽的。”
“我明白,”钮祜禄氏低头抚了抚鼓起的小腹,“可我还是害怕,贝勒爷又不在府里。人家都说,女子生产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上一圈,我这月份越大,心里越没底。”
诗玥弯了弯嘴角,将钮祜禄氏扶到榻上坐下,“你呀,是孕中多思。咱们请大夫和接产的嬷嬷看了多少次了。胎位正,月份足,身子底又好,断不会出问题的。”
“姐姐就会哄我,”钮祜禄氏向榻里靠了靠,脸色也和缓许多。
诗玥连忙让侍女拿了毯子给钮祜禄氏盖上,又让人去茶房看今儿的安胎药熬好了没。
几人正忙着,絮儿小跑着进了内厅,“给两位小主请安。”
“不是让你去厨房吩咐午膳吗?怎么跑回来了?”诗玥看着有些气喘的絮儿缓声道。
“回小主,”絮儿看了看钮祜禄氏,放轻音量道,“奴婢在前院碰见贝勒爷了。”
“贝勒爷回来了?”钮祜禄氏面露喜色。
絮儿点了点头,有些欲言又止,诗玥微微皱眉,轻声问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儿?”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絮儿咽了口唾沫,“只是贝勒爷神色很不好,回来就直接往福晋那儿去了。奴婢在厨房时,听见张公公把丁大夫叫走了。厨房的大师傅还问奴婢,是不是福晋又生病了。谁曾想,没过一会儿,福晋院里的几个丫头嬷嬷就被押到了排房,一人打了二十板子。”
“打了板子?”钮祜禄氏皱起眉头,看了看诗玥。
诗玥思索片刻,拍拍钮祜禄氏的手道,“福晋院里的事儿,咱们还是少参合。你也别乱想,这月份大了,安胎要紧。”
钮祜禄氏抿了抿唇,轻抚着肚子点了点头。
福晋院里
福晋靠坐在床头,面无表情。诗瑶低着头站在一旁,额角都是汗珠。
丁芪诊出了福晋的喜脉,福晋院里的人却都遭了秧。除了福晋近身伺候的几大侍女,院里的其他奴才都被打了板子。
眼下,带着一腔怒气的贝勒爷正坐在圆桌旁,而她们本该喜上眉梢的福晋却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对大发雷霆的四阿哥完全视若无睹。
四阿哥慢慢饮下一碗清茶,看向福晋的眼神带着冷漠,“你是世家出身的女子,有意谋害皇家血脉是多大的罪过,想是不用爷来提醒的。弘晖走后,你不奉婆母,不理内宅,爷都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能——”
卧房里的空气一窒,四阿哥紧抿的唇没了血色,福晋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呆坐着不动。
四阿哥别过头,也不再看福晋,声音变得清冷无比,“爷会安排最好的嬷嬷、大夫来为你安胎。你给爷记着,这个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爷让你们整个乌喇那拉氏陪葬!”
福晋身子一僵,四阿哥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房。
诗瑶连忙蹲下,握住福晋的手,“主子——”
福晋微阖双眼,一只手紧紧攥着小腹,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
“主子,您别难过,”诗瑶抿了抿唇,“贝勒爷也是担心孩子,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您只要好好安胎,给咱们府上再添一位嫡子,这后院里还有谁能越过您半分?就是贝勒爷,不也得时时顾忌着您?”
福晋看了诗瑶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靠在床栏上不再说话。
西配院
年氏落在宣纸上的手一僵,一副锦鲤戏莲图登时毁于一旦。
采兮吐着舌头,往后退了两步,不是她嘴快,只是福晋有孕的消息怕是不能耽误。
“小主,”凌兮见年氏微蹙秀眉,半天不动弹,有心担心地上前一步道,“咱们现在要不要过去看看?”
年氏轻吐了口气,摇了摇头,“前院还没正式派人通知,更何况福晋有孕本是喜事儿,贝勒爷却大张旗鼓地打了福晋院里的奴才,这个时候冒冒然的过去怕是不妥,咱们还是等着人来通知吧。”
“那,”凌兮略一踌躇,“钮祜禄格格那儿用不用先瞒着?”
“瞒不住的,”年氏撤下画坏的锦鲤图,走到一边净了净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年前,贝勒爷就总往福晋那儿去,钮祜禄氏也不是不知道。若是因为这动了胎气,她那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个受罪的。”
“小主说的是,”凌兮低了低头,“若是福晋当真生下了嫡子,也算圆了贝勒爷一个心愿。以后,想是贝勒爷也不会只往福晋那儿去了。”
年氏看了凌兮一眼,转身坐到榻上,“可是外面有人嚼舌根了?”
凌兮微微一愣,迟疑着道,“是有些奴才碎嘴子,但也还没说到孩子的身上,毕竟小主进府时日尚短,上面还有武格格、耿格格呢。”
“没说到子嗣,那就是说到恩宠咯?”年氏轻吐了口气,“贝勒爷不来西配院,失宠的又不是我一个。敢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想也知道是谁。”
“小主不必和她一般见识,”凌兮放轻音量道,“李侧福晋的年纪在那儿,还能翻起什么风浪,她不过是眼红小主帮着福晋管理后宅之事罢了。”
年氏冷冷一哼,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是没心思理会她的,但她也别太过分了。”
“侧福晋,”看门的嬷嬷迈进内厅,俯下身道,“贝勒爷派人来通知,说是福晋有孕一月有余,今儿个各屋赏菜。但是福晋身子不好,需要安静养胎,后院的各位小主过些时日再去探望。至于府里琐事,由两位侧福晋暂时安排。”
“我知道了,”年氏轻弯嘴角,“福晋有孕可是大喜事儿,你去吩咐厨房,今儿个府里的奴才们也都添两道菜。”
“奴婢们谢主子赏,”嬷嬷叩头而下。
年氏缓了口气,吩咐凌兮道,“库房里有几块儿好玉,你去挑个寓意吉祥的给福晋送去,就说等福晋身子好了,咱们再去探望。”
“是,”凌兮、采兮领命而下,年氏独自坐在榻子上,半晌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入夜
诗玥送钮祜禄氏躺到床上,还有些不太放心。
钮祜禄氏冲诗玥笑笑,轻轻摆手道,“姐姐快回去歇着吧,妹妹现在身子太宽,不能和姐姐挤一张床。”
“你呀,我这不是担心嘛,”诗玥给钮祜禄氏掖了掖被子,又看着钮祜禄氏确实没什么异状才起身道,“罢了,你好生歇着,可不准胡思乱想,明儿个我再来看你。”
“姐姐放心吧,”钮祜禄氏眯了眯眼睛,“我好着呢,一闭上眼就能睡着。”
诗玥弯起嘴角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了,慕兰,好生照看着你家主子。”
“是,”慕兰轻轻一俯身,将诗玥送到门口,走回床边时,就见自家主子敛了温和的神情,直直地盯着床头。
“小主,”慕兰蹲在床边,放轻声音道,“您务必得放宽心啊,福晋那儿不过一个多月,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呢。”
钮祜禄氏缓了口气,面上略显苍白,“我没事儿,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贝勒爷想要嫡子,我是一早就知道的。”
“这嫡庶也没有那么重要,”慕兰抿了抿唇,“咱们府上孩子少,只要得了贝勒爷的喜欢,以后的前程都不会差的。”
“你说得对,”钮祜禄氏又伸手摸了摸肚子,“现在只希望,我能顺顺当当地生下个男孩儿……”
正月初十,吉盛堂
“苏弟要搬进城住?”王相卿眼睛一亮,“那真是太好了,以后你住在城里,咱们来往也方便。”
苏伟嘿嘿一乐,挠了挠后脑勺道,“我置了间小院子,离咱们铺子也不远,王大哥没事儿就过来溜达溜——”
苏伟话音没落,小英子就在后头掐了他一把,主子爷三令五申地不许带别人过去,这一转脸就不给当回事儿了。
苏伟脸色一僵,暗暗地揉了揉后腰,这臭徒弟,敢掐他,不知道他这两天碰哪儿哪儿疼啊。
“苏弟,你脸色不太好啊,”王相卿皱了皱眉,“是不是这几天累着了?咱们铺子刚开张,你又琢磨着盘酒楼,这再好的身子也得注意休息啊。”
“没事儿,我就是昨儿个睡得不好,”苏伟干笑了两声,心里把某位没节操的贝勒爷从头到脚问候个遍。
“东家,”库魁迈进屋子里,在苏伟耳边小声道,“张小哥带了不少东西到小院去了。”
苏伟闻言点了点头,冲王相卿一笑道,“我让人给院子置办了不少东西,现下送来了,我回去看看。”
“好,”王相卿起身送苏伟到门口,“苏弟需要什么尽管言语,哥哥虽初来乍到,帮着出几把傻力气还是不在话下的。”
“王大哥放心,有事儿小弟不会客气的,”苏伟咧嘴笑笑,冲王相卿挥了挥手,转身跟库魁上了马车。
四阿哥给苏伟置办的小院在隆福寺街后的弄堂里,十分清净也相当隐蔽,从西堂子胡同过去,乘马车用不上半个钟头。
小院是标准的三合院,设有东西厢房,厢房后头的两间排房做了厨房和库房。小英子和库魁住在东厢房,侍卫们住在西厢房。
正屋三开间,还算宽敞,东边一间做了卧房,西边一间做书房,正堂摆了八仙椅、茶桌,做了会客厅。
苏伟回到小院时,张起麟正带人布置,从贝勒府拉来的两大车东西把不大的院子塞得满满当当。
“这儿就我们几个住,装点的那么精致干什么?”苏伟拎起个珐琅彩的花瓶看了看。
“是主子吩咐的,”张起麟陪着笑走到苏伟身边,“你在这儿住着,主子不是也得时常过来?总不能太寒酸了。”
苏伟瘪瘪嘴,走到门槛处坐下,拍了拍手道,“福晋那儿怎么样了?昨儿个主子急匆匆地回去,可是动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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