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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仙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雷应山

    长府官老李便急急领命出来。

    一个




第七十五章:李俏儿
    宫门上数盏灯笼高挂,把飘下来的大雪照映得粉红。

    看着竹修罗和林红娘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李俏儿长叹道:“该散的,终究还是散了好,各人有各人的归宿,你既然有了自己的主意,看来,我李俏儿如今已经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李俏儿说着,突然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来,递给云飞扬道:“你干脆一刀杀了我,一了百了,从此你的事也无人知道。至于那一道圣旨,可有可无,我想你总有办法圆谎。”

    云飞扬大笑道:“我可没那么蠢。你不但不能死,我还得好好伺候你。如今我也想通了,先前是我太过急躁。将来,你还得做你的皇太后,昭告天下,以安民心。如果你死了,我有嘴也说不清,还不得被天下人骂死,背负一世骂名。若你愿意,我还可以做你的护花人。”

    云飞扬说着,便拿眼睛来窥着李俏儿,上下打量。

    李俏儿怒道:“住嘴!这话也是说得的!只不过你明白就好。如果我和他都没了,你即便登上大位,如何向天下人解释!只怕到时候,天下人蜂拥四起,南安和西宁两王联手,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飞扬大笑,便朝着李俏儿躬身行礼道:“拜见皇太后!”

    李俏儿向后一挥手,紫玉和四名“姽婳营”的女甲士便从宫门里闪了出来道:“娘娘有和吩咐”

    李俏儿道:“通知所有在宫中大臣,金銮殿排班!”

    紫玉带着人急急去了。

    云飞扬道:“你准备好了”

    李俏儿却只是冷笑,从怀里拿出一道早就拟好了的圣旨道:“这是你尊本宫为皇太后的圣旨,我早替你拟好了,只差用宝和你的御笔。至于那一道退位让贤的圣旨,到了金銮殿,我自然会给你。”

    云飞扬道:“如今他人在何处若他不亲自到金銮殿上宣布退位让贤,如何令众臣和天下人信服只怕难免还是会招人非议。”

    李俏儿大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准备。”

    李俏儿说着,转身回自己的西宫里来。云飞扬只得在后面跟着。

    到了寝宫,李俏儿打开一处暗壁,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锦缎包裹着的紫檀木匣子。

    云飞扬立时明白,大笑起来。

    李俏儿将匣子打开,里面正是玉玺。

    云飞扬有些迫不及待,便欲上来。

    李俏儿却将那一道尊自己为太后的圣旨递给了云飞扬,冷笑道:“你急什么,我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是你的,迟早跑不了。”

    云飞扬大笑着接了圣旨,就着傍边的案矶,提笔在圣旨上落下了自己名字,却是“文成武德仁皇帝水溶。”

    云飞扬将圣旨递给李俏儿,看着李俏儿亲自在圣旨上盖上了玉玺大印,大笑着一把搂住了李俏儿的腰肢道:“如今你满意了!”

    李俏儿将圣旨收好,一把推开云飞扬冷笑道:“我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这是理所当然!只不过今日之后,你见了我,可得放尊重些。我不管你将来有多少女人,立谁为皇后,但这三宫六院,都是我的天下。你若是令我不快,我作为皇太后,有权按照宗族规矩惩治你,甚至废了你,你可得小心!”

    云飞扬一把将李俏儿拉进怀内,捏着李俏儿的下巴大笑道:“从今日起,别说这玉玺和皇位了,就连你,都是我云飞扬的了,我还有什么小心不小心的。”

    李俏儿待要挣扎,早被云飞扬一把抱起,便往身后的大床上来。

    众大臣连日被拘禁在大殿里,没吃没喝,又冷又饿,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直到天色微明,方见云飞扬和李俏儿终于来了,如同得了救命稻草般,便都上来躬身问安,可又见外面有许多禁军把守,心里便都惶恐。

    李俏儿立在大殿上,环视群臣道:“就在昨夜,皇上因叛军作乱,惊恐劳累,又加上年事已高,于丑时三刻驾崩了。”

    此语一出,群臣骚动,一阵议论。

    李俏儿又高声道:“幸得北静王力挽狂澜,临危受命,如今敌军已退,天下稍安。为社稷江山故,先皇并



第七十六章:噤若寒蝉
    却说荣国府内一连一个多月来噤若寒蝉,贾政从贾珍嘴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惊胆战,担心事败,殃及整个贾府,可事情已经至此,却也无可奈何。

    直到这一日,有宫内发下来的抵报传来,方知道东平王刚刚登基七日,便在叛乱中突然薨逝,而今是北静王继承了大统,称文成武德仁皇帝,改国号太平,而叛乱的西宁王兵败。

    贾政的心方落了下来,却又有太监来宣旨,说贾蓉随北静王平乱有功,战死,追封骠骑将军;其父贾珍亦有功勋,加封安享伯,无职,令在宁国府静养。至于贾政,仍在吏部行走,令不日进宫面圣。

    贾政等人听了,谢恩毕,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

    一时传旨的太监离去,贾政便对贾珍和贾琏道:“你们背地里行此惊天之事,却瞒着我,幸好如今大局已定,尚无大的余殃,否则,你们便是罪人!只是不知明日进宫,又是福是祸!”

    贾珍却因贾蓉之死,心里耿耿于怀,难免只是掉老泪,不敢说话。

    贾琏却道:“如今蓉儿也算是功成身死,我想宫里还不至于过河拆桥,只要老爷一切顺着仁皇帝的意思,老爷一路加官进爵也未定。”

    贾政冷笑道:“加官进爵你说得好听,别再有什么祸事我便阿弥陀佛了。我不知你们背地里都还做了些什么,别又有什么事情被翻出老底来才罢。”

    贾琏听了,便不敢答话。

    贾政看着贾珍伤心,只得道:“你也节哀!事情是你们捅出来的,如今这个结果,已经是大不幸中的万幸。蓉哥儿虽然死了,但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如今这天也变得太快,竟如同翻书一般。想我贾家一脉,如果说还有什么灾祸隐患,我想,便只可能是在大观园内。”

    贾珍只得拭泪,叹道:“我只那么一个儿子,原想靠着他大富大贵,没想到他竟战死了。这倒也罢,我这个安享伯也清静了。只是老爷所说大观园之事,莫非指的是那笑笑居士”

    贾政叹道:“除了她还有谁!你们也知道,她原是北静王当日格外青眼的人,如今北静王继承了大统,若一时想起她来,岂有不召她入宫的。可我听说这笑笑居士向来眼高于顶,从不把什么人放在眼睛里,和那妙玉一个德性;若是到时候她不肯应召入宫,这事还得落在咱们身上,毕竟她人还住在咱们大观园里,且当日是那孽障将她带进府里来的。”

    贾琏道:“这又有什么,她虽然在咱们府里的大观园住着,可咱们也不曾亏待过她。论理,她原是自由身,她若不应召入宫,却也和咱们无干。”

    贾政怒道:“胡说!别忘了,现如今她还是咱们府里的贵宾。到时候她若是不应召,皇上只会拿咱们说话,咱们却找谁说理去!”

    贾珍便道:“老爷所虑也甚是。皇上若得不到人,人却又在咱们园子里住着,咱们却还敢找皇上理论去皇上随便找个借口,就说咱们府里口是心非,暗地里拴着她的心,那咱们可怎么说!天下间只有不是的奴才,哪有不是的主子。俗话说‘城池失火殃及池鱼’,咱们不可不防。”

    一语提醒了贾政,贾政便惊道:“你速去将那孽障等人迁出大观园来,只留丫鬟在凹晶馆内伺候便是。从今以后,一应男丁,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进入大观园。”

    贾琏却道:“老爷这是何意”

     



第七十七章:索性真的反了
    贾珍和贾琏只得也告退出来。

    贾琏便和贾珍道:“这叫什么事!且不说咱们居功甚伟,怎么我感觉好像还是如履薄冰,动辄得咎的样子。蓉儿为他战死了倒也罢了,只是大哥哥出力不少,怎么也才封了个安享伯,却还无职位,空名一个。当初要不是有咱们七十二庄子做为据点,不断收买人心,网络人,他纵然手里有钱,又能成什么事!”

    贾珍急忙道:“你胡说些什么!恐隔墙有耳。有什么话,咱们回我那里再说。我这空名,也是蓉儿的小命换了来的。若不是如此,咱们别说居功了,只怕又大祸临头也未必。”

    贾琏听了心惊,便悄声道:“大哥哥可是知道些什么”

    贾珍看看四周,也不答话,只拉着贾琏便急急回宁国府去了。

    到了宁国府,贾珍命人备下了一桌酒菜,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仰头喝干,却不说话,只是长吁短叹。

    贾琏便道:“大哥哥没了蓉儿,心里难受,原本我不该提这话,可若不问个清楚,兄弟这心里又着实不安。若大哥哥知道些什么,还望大哥哥别瞒着兄弟才是。”

    贾琏说着,亲自为贾珍斟满了酒。

    贾珍叹道:“蓉儿虽然不孝,连个子嗣也没给我留下,虽说死了,却也得了个骠骑将军的空名,这倒也罢了。只是咱们活着的这些人,恐怕不妙!”

    贾琏听了,便有些心惊,忙问道:“大哥哥可是听到了些什么”

    贾珍顿时便又有些愤懑,怒道:“飞鸟尽,良弓藏。咱们原参与了北静王举事,可如今他登上了大位,却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来。”

    贾琏急道:“何事”

    贾珍呷了一口酒,方道:“你可知道当初蓉儿参与举事,他带领的那数百人却为什么都穿着庄子上的衣服”

    贾琏道:“为何”

    贾珍道:“就在三日前,那乌进孝的儿子死里逃生,偷偷跑了来找我。我觉得十分奇怪。我想,他原不是跟着蓉儿一起举事进宫了吗,却怎么独自如丧家之犬的逃了回来。我细问之下,方知道,原来他们是奉了北静王之命,扮成造反贼人去攻打皇城北门,而北静王方好借着护驾之名带领大队人马进城,谁知西宁王也带着人马去了。两王交战,北静王虽然胜了,但也元气大伤。西宁王自去不提,单说蓉儿之死,却是令人心惊,大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贾琏想了想,惊道:“莫非蓉儿是死在北静王的手里”

    贾珍气得一拍桌子,忍不住流泪道:“起初我也不大相信,可那乌老七说得有鼻子有眼,说当日他们破北门而入,后又被收编,派了出去从后面夹击西宁王的军队,大胜之后,所剩的人无几,蓉儿也断了一条手臂,被手下人护着回城,而他自己却昏死在死人堆里,便没跟着去。谁知待他醒来,正要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却听得清理战场的军士说,‘若不将这些个庄子上造反的贼人杀个干净,皇上心里恐不踏实,只是他们也死得忒冤枉了些,尤其是贾蓉’。乌老七人也机灵,听了这话,便没敢动,硬生生挨了一刀,却插在腰上,幸不致命,便待军士走后,趁着天黑挣命逃了回来,却撞到了我的手里。”

    贾琏惊得说不出话来。

    贾珍又道:“如今想来,咱们千算万算,还是着了道。那北静王如今得了皇位,岂能让天下人知道他的真实嘴脸。这可真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贾琏如同大梦初醒,怒道:“原来他是怕他那贼喊捉贼的丑事败露,招致天下人非议,所以竟然将蓉儿和那一帮手下的人都给杀了!”

    贾珍老泪纵横,叹道:“正是!怪只怪咱们当时被孙绍祖那杂碎给堵着,所以情急之下剑走偏峰;蓉儿竟也糊涂,明明是叫他去送死啊,他却也冲在前头。这种事情,明摆着是见不得光的,成也是死,败也是死。如今他果然成了冤死鬼,可却害苦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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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风雪路贾政遇真王
    次日三更,初冬的大雪下得正紧。

    贾政焚香更衣毕,叫林之孝准备骡车,自己带上大观园的建筑草图和地契,又拿了奏折,方出来叫上两个小厮,便欲往皇宫里去。

    王夫人和贾宝玉等人送至二门外,又忍不住落泪。

    贾政只是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王夫人含着泪水道:“老爷此去,多加保重,我和玉儿盼着你早些回来。”

    贾政只得道:“此去吉凶难料,若我一时回不来,你和玉儿只守着府里,不可往三姑娘那里去,切记,切记!时空之牢笼,永不可破!红楼遗梦有残篇,没想到竟是这个结局!”

    王夫人听了,惊道:“老爷何出此言,难道三十多年前的事,竟注定了今日的结果。”

    贾政冷笑道:“当年你我都是知道一些的。可如今,那一代人只怕都死得差不多了,知道当年事情的,除了你我,只怕所剩无几,如今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如果老太太还在,也许还能问个大概,可如今,一切又从何说起,不提也罢!”

    贾政转身要走,贾宝玉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老太太临终前曾叫我去找秦芳的后人,我一时也不明白,就给忘了。如今老爷和太太说起这些话来,什么‘时空之牢笼,永不可破’,我记得这话好像笑笑居士也说过。而且,如今我想起来了,那日在葬花冢,来了两个神秘人,说笑笑居士的母亲便是秦芳。”

    贾政和王夫人听了贾宝玉这话,一时都惊了,便道:“当真你可听仔细了”

    贾宝玉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贾政便觉得又有些不可思议,捋着雪白的胡须想了想道:“看来这一切尚有未知的变数。如果是他们来了,一切自有天意。”

    贾政说完,上骡车去了。

    王夫人便满腹心事的扶着贾宝玉回来,一时坐立不安,却又说不出话来,只是长吁短叹。

    贾宝玉只得说些安慰的话。

    王夫人却拉着贾宝玉的手道:“等天亮了,我和你去一趟凹晶馆,给那笑笑居士送些糕点和茶叶过去!”

    贾宝玉听了,早又如同拨开乌云见日一般欢喜起来。

    却说贾政等人顶着风雪,一路急急向皇宫里来,却在离皇宫尚有十余里的一处竹林里将骡车陷住了。

    林之孝急忙令两个小厮推车,却哪里推得动,骡车竟然越陷越深,动弹不得。

    贾政只得下车来,在齐膝的积雪里艰难步行。

    眼看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千山万树皆被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难辨东西南北,耳畔只有风雪交加的怒号,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贾政叹道:“真是天公不做美,看来赶不上今日早朝了,这可又是一桩罪!”

    话音才落,只听得前方似乎有人大笑。

    贾政等人一惊,忙立住一看,只见风雪交加中,前方一块巨石顶上竟然隐约立着一个人。

    这人一身青灰色道袍,手持长剑,头戴斗笠,脸上却戴着一幅鬼脸面具,正转过身来两眼怔怔的盯着贾政等人。

    林之孝惊得大叫了一声“强盗!”,人便惊倒在雪地里,抖作一团。

    几个小厮早吓得屁滚尿流,转身连滚带爬便逃,一转眼便逃进竹林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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