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顺亲王三人不留痕迹地向颜氏那儿靠了两步。
颜氏向户部借银的事儿本由金经办,如今找到雍王头上,实质是拿一百二十万两雪花银垫出“纸扎棺材”来。
雍亲王脸上氤氲变幻:“那次的事儿是我说的不当。”
“小不敬大不尊,做外甥的不给舅舅面子,舅舅不盼着外甥的好也算不上不是。”颜氏拖着恒王三人下水,“几位舅舅说呢?”
顺亲王讪笑一声:“做舅舅的哪里能小性跟晚辈记仇。”
“好,我也觉得雍王舅大量,不能跟任性的小辈计较。”颜氏笑容一敛,大暑猛的转成大寒,“既如此,我便请教王舅,江苏布政使文镜受哪个指使挖苦您外甥女婿惧内,激将法的非叫他纳个狐狸进门?”
“这事儿我会给你交代”雍亲王很明智的没有推卸责任:满大青朝无人不知,文镜是雍亲王门下铁的不能再铁的铁杆心腹,此人不过是举人出身,从刑名师爷一路升到二品大员,其中自是不能缺少贵人扶持,也不怪寻着借口要为主子出气。
可惜贾瑚发妻不但是妒妇,还是能打上王府兴师问罪的齐鲁公主,颜氏岂会如此高手放过雍亲王:“交代?我是知道王舅与皇上不同的,素来不重规矩,侧室生的比正室多一倍也为常理,但王舅不能因着自己不守规矩,去引着外甥女婿荒唐吧?”
女人是天生的演员,颜氏捏着帕子边说边哭,贾葵还好,贾萱想起今后变成一家“八口”,保不齐有庶出的弟妹争宠,实心实意陪着母亲落泪,贾茂想的跟姐姐差不多,即使亲眼见证颜氏没吃亏,也像受了欺负一般应景,再添上两个比嗓门的小子好像贾瑚已经因为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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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被狐狸叼了去一样。
整个王府的下人都往书房这儿扎堆,顺亲王哥儿仨与吴王妃化身保姆,四位王爷王妃一人哄一个都不够数,简直头都大了。
雍王府的世子郡主哪里还躲得过去,紧急赶场的来哄孩子,颜氏的话本就触了吴王妃的衷肠,见着一双儿女更是压不住心事:“王爷,您办的是什么事儿!人家夫妻俩好好的过日子也没碍着你,弄个作死的文镜膈应谁去?敢给驸马送侍妾!他当皇家的女婿跟皇家的儿子是一回事儿吗?”
“大公主、大外甥女儿!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提刀砍了文镜去,皇上怪罪让四哥一力承担!”敬郡王对四嫂刮目相看:这是骂人不吐脏字啊!
顺亲王让贾茂嚎的头晕眼花:“大公主,你给我一个面子,只要你划出道来,甭管亲王、布政使,我替你办了他!”
恒亲王老实,也响应堂弟要做和事的中人。
“我要文镜罢官流放”颜氏吸吸鼻子,“本人遇赦不赦,子孙永不录用!”
顺亲王张着大嘴闭不上:“大外甥女,咱们让一让!文镜好歹是二品大员。”
颜氏瞥了雍亲王一眼:“大青朝二品往上爵秩的显宦没一千也有两三百,把这个饶了,怕是以后都来欺我一欺。”
敬郡王心中一动:“不轻,当年太宗皇帝之所以把公主下嫁给荣府世子,就因他许诺了终身不纳二美,文镜明知有先皇旨意还要教唆兴武乱来其心当诛!”
颜氏哪里瞧不出敬郡王的算盘,恍然大悟似地点头:“差点儿把这事儿忘了,我还犯愁找不到正经名头拾贾瑚,亏得王舅提醒。”
敬郡王心虚:“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能跟丈夫有隔夜仇?你要为这个大动干戈,一对孩子不好,二则四哥四嫂心下难安,委实得不偿失。”
颜氏盯向敬郡王:“您是什么意思,敞开了直言不妨。”
太阳已经往头顶上走,敬郡王热汗白流:“大公主,咱们往屋里细谈。”
颜氏站着不动。
“大公主,您得为孩子着想不是?”雍王妃赶忙命令儿女,“快把你们侄儿抱屋里去。”
颜氏半推半就:“老子都被抢走了,晒黑了能如何?”
雍王妃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如果说震慑敌胆的齐鲁公主有软肋,那大约就是膝下的几个孩子了,倘若哪个在雍王府的地头有了不适,保管他们赔不起便是。
进屋落了座,颜氏先表态:“我的脾气舅舅们都知道,今日寻到雍王府,并不算是为了贾兴武纳侧室,说到底,这件事儿上文镜最多算个引线,根子还在我们夫妻,说句大度的话,若十分的缘由文镜能占到两分,明儿皇上必得让恒王舅搬了内务府的银子重建雍王府!文镜白的不行用黑的,拿出千八百万两银子悬赏他全家首级也能成事儿!”
众人接不上话,此女心狠手辣,谁也不知道她手里还有多少不见光的人马,花红悬赏文镜的三族不至于,派几个高手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一夜暴毙并非难事。
虑到这一层,敬郡王赶紧答应:“文镜的事儿照大公主的意思办,有我呢!”
恒亲王把颜氏的条递回去:“四哥若敢代陛下了这东西,以后大约上不得金殿的。”
颜氏当然知道雍王不敢,她哪里是白丢金银的主儿,又看贾葵姊妹不落空的捞了好东西在手,不开始思量退场之计。
不用她为难,敬郡王悄悄请来的救兵已然赶到,管事匆匆来回:“越城郡主已经到了二门!”
越城郡主是在座诸位的堂姐,更是眼前这位姑奶奶的克星,一众人赶忙出屋接着。
“胡闹!”金郡主气儿都不换就骂女儿,“天下还有你这样做外甥的?一而再的欺负舅父好性儿。”
一物降一物,颜氏见到老娘立时乖了。
“七弟,是你陪着她来浑闹的?”顺亲王先挨说,“本是无法无天的主儿,还架得住你给她撑腰?”
“姐姐说的是。”顺亲王吐槽:我明明是被你闺女绑了肉票来的,朝哪儿说理去?
越城郡主又向雍王妃赔情:“做舅舅的溺爱外甥是常理,您也不必受晚辈的气?她连府上的长史都打了,吩咐护卫撵了出去何妨?便有干系,我还能不跟王妃讲理么?”
这就是客套的不能再客套的纯度客套话了,即便雍王妃是强横人,府里护卫也没胆量将齐鲁公主往外撵,与王府的身份尊卑摆在那儿不说,满京城十有七八的护卫是在八年前受过金陵公主号令的,长着老虎胆的才敢与她做对。
雍王妃再告一回罪:别看越城郡主爵位不高,那可是taizu皇帝的三个嫡孙之一,更是taizu唯一的嫡孙女,加上皇太后姨母,敢对她不礼貌的暂且没有一个。
越城郡主把堂弟们埋汰一顿,这才领着女儿外孙打道回府。
派了探马在雍王府门口盯梢围观的酱油党都有些遗憾:越城郡主来的也忒及时了,怕是限制了齐鲁公主发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是回老家的小县城追求一份安逸呢还是咬牙坚守大上海等候未知的机遇?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相对较高的工资待遇和相对轻松的生活节奏大家给个选择的建议。
☆、机关隐伏姊责弟消息离心兄打舅
雍亲王有三大特点:第一,睚眦必报(俗称小心眼,也是皇家人的共性);第二,行事极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第三,注重脸面,讲究规矩。颜氏从来打蛇打三寸,一口一个平时不讲规矩还要带着别人不讲规矩的大帽子压下来,把雍亲王噎得哑巴吃黄连。
恒王妃不能生养,敬郡王的嫡出子女是庶出子女的一倍,顺亲王侍妾不少,嫡子数量对庶子也有压倒性优势,独独规矩的化身雍亲王最受宠的两个侧室一人生了四个,吴王妃前后加起来才得两儿一女
顺亲王还说:“老十二,一个小姑奶奶就够受了,你还找个大姑奶奶来,瞧把咱们编排的!”
敬郡王也委屈:“我不是怕压不住她真把四哥的王府拆了么?”
恒亲王嘀咕一声:“娘儿俩拆的更快!”
雍亲王心烦意乱:“送客!送客!”
颜氏也没好到哪儿去,见孩子外婆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忍不住问:“娘,您要到我那儿去?”
越城郡主“嗯”一声:“你兄弟们都去等着了,先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啊?”颜氏一下反应过来,“我自己料理的好。”
越城郡主板着脸说:“这种事儿有一就有二,且要让他长住记性。”
颜氏打落牙齿和血吞:得,横竖丈夫皮糙肉厚,有错受教,无错无错就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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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瑚一早是从梨香院出来的,上房请安后躲人一般跑去上差,贾赦夫妇颇为头疼。
说起来颜家对贾瑚这个女婿是极满意的,代善在世时,作为荣府嫡长孙、老爷子的心尖尖,贾瑚的稀罕程度可比现今宝玉强十倍,那些个花容月貌的丫鬟也是前仆后继的往跟前靠,但代善与张夫人都怕他少年贪花伤了身子,每派面相中平的小厮在前伺候,后来太宗指婚,有雄心壮志的丫鬟蛰伏起来等他婚后绸缪,至于瑚大爷“终身不纳二美”的承诺是无人在意的,婚后不久颜氏有了身孕,那会子宝玉刚周岁,贾母的心思在衔玉而诞的小孙子身上,丫鬟们巴巴等着张夫人点兵点将,可惜过了大半年都没有消息,再拖下去眼看大奶奶该临盆了,没有条件的开始创造条件,有次颜氏进宫请安,喝醉酒的贾瑚回房睡觉,外书房的丫鬟红线瞄准时机跟了来伺候,直接脱掉衣服往床上扑,擅饮的人都知道,人在喝醉后心头愈发清醒,所谓酒后乱性也不过是借酒盖脸释放本性,即将被霸王硬上弓的贾瑚抬脚就把红线踹了出去,后头与红线一般心思的丫鬟蓝蝶慢半拍赶了来,见着这般景况急忙闪人,恰巧被当时在颜氏跟前做大丫鬟的捧墨撞上,一通发作下来,未遂和有心的两个全被张夫人发卖了出去,贾瑚也大大积攒了一次人品。
贾瑚猫在兵部不回家,入部见习的弘晨板着脸交功课,做大舅兄的还想提点妹婿两句,皇七子冷声说:“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得认错,躲起来当缩头乌龟算什么事儿。”
郑国公噎得不轻,寻常人家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是常事,他贾瑚好歹是勋略之后、一等公爵,还没干什么呢就成了狗不理。
解围的人来了:皇帝遣内监过来,命贾瑚与金晨即刻见驾。
金晨给皇父兄长见礼后发现,现场还有个第三者。
皇帝先给儿子解惑:“这是茜香国的尚梭尼公主,也是你姐夫带入京城的那个侧室。”
“啊?”金晨左右看看,意识到情况并非众人眼中那般简单。
金昊即道:“尚梭尼公主本为茜香国储君,因国主薨逝,公主姨母尚苏引倭国藩兵为援,逼宫篡了王位,公主与乃弟尚梭罗王子得忠臣护卫,侥幸乘船逃至福州,恰逢兴武到彼巡视海防,公主冒死投了书信,兴武一面奏禀父皇得知,一面暗令姐弟二人遥遥跟住钦差车驾,后来经了几场暗算,兴武也接着父皇旨意,为避外人耳目,这才设了纳侧的巧局,文镜的挑拨嘲讽之言算是神来之笔,再没有旁人起疑心。”
金晨恍然大悟。
皇帝又说:“茜香为大青藩属,朕不得不管,但如今国是稍复,倘或大动干戈,怕是”
说起来永泰皇帝是极为劳心的一位天子,苦逼程度不在前明崇祯皇帝之下,先是东北的女真,跟着是西北的天准,西南土司归流的事儿刚有眉目,东南的茜香又遭倭乱若非本朝君正臣贤、上下齐心,怕是早已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
尚梭尼公主闻声而拜:“圣天子明鉴,我茜香国忠侍天朝从不怠慢,还求圣天子扶弱济危,发下天兵助臣驱逆复位,女国上下无不感念!”
“公主请起。”皇帝叹息一声,“朕为共主,岂能自弃属国!”
正说到这儿,金也奉命而来,皇帝即道:“且议一议章程,看看有没有省力的法子!”
等商量出头绪,金昊请示:“既是先以密旨行事,公主与王子再居宫中怕是不便。”
“嗯”皇帝捏捏额头,“既是兴武一路护送回来,他也不缺一处宅子半座府邸,万一有不长眼的要在太岁头上动土,正可就近照应。”
“”贾瑚目瞪口呆,“啊?”
皇帝压根不给他反口的机会:“有兴武在,朕放心多了。”
三兄弟一起山呼:“父皇英明!”
出了大殿,金昊故意道:“我还当你不敢应呢!”
“哪能不应呢!”觉得被耍的金“哼”一声,“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放在跟前,早已日久生情假戏真做也未可知。”
隐约听到一句的茜香公主双颊飞红,行一礼说:“藩臣先去拿行李。”
弘晨幸灾乐祸:“这下要有热闹看了。”
“老四!”金昊说道,“把你的车借给兴武使一使,横不能让人走到荣府。”
“是。”金打发随侍,“伺候驸马爷回府。”
得知三兄弟要揍贾瑚,颜氏也怕弄过了火以后不好与娘家人见面,张夫人率领儿媳女儿来接时索性顺水推舟答应带孩子回荣府。
计划不如变化快,贾瑚到底没躲过一顿揍,鼻青脸肿回了荣府。
事实上颜家三兄弟还真没打算下死手,碰头商量时颜扩嘱咐弟弟:“别太狠,只要他认了错,给个教训就得了,日子还得过不是?”
颜振表示同意:“老三,你先上,我一边拉你一边助你,说教的事儿由大哥来。”
“成”颜折还是有点儿怵姐夫的,“他还手怎么办?”
“他敢!”颜扩竖眉,“手上的棍子是摆着好看的了。”
颜家也是将门,哥儿仨空手对阵未必胜得了贾瑚,抄上家伙一齐下手揍他一顿并非难事,唯一要考虑的是别弄过火而已。
靠在街口挽着袖子,颜折看着来人阵仗有些傻眼:“后头怎么还跟着辆马车?里头不是坐着那个小妖吧?”
“不该吧?”颜扩犹豫了一下,“应该是怀郡王的轿子。”
颜振一步跨出去:“是不是的瞧瞧不就知道了?”
从古至今,最容易掌握领导隐私的便是司机,怀郡王府的车把式很清楚载着的人是谁,一见颜家二爷跳出来,赶忙拉住缰绳赔笑:“大人明鉴,这事儿不与奴才相干!”
颜振一眼看着打帘儿的茜香公主,直把鼻子都气歪了,一回手就把下马问好的贾瑚揍了个半面青:“混蛋!”
埋伏好的颜扩颜折一拥而上,将贾定、贾逸吓得不轻:“舅爷们,别冲动,有话好说!”
说你个鬼!哥儿仨早把之前的分工抛脑后去了,棍棒拳脚一总撩下去,喘息间就把天策上将揍趴在地上。
随从的小厮赶忙救人,挡在前面替主子挨打,正是不可开交的时候,贾赦贾琏从外面回来撞上,好容易才将贾瑚开脱出来。
越城郡主看看女婿,再瞧瞧儿子:“怎么打得这样重?”
颜氏心疼了:“快,叫太医。”
贾瑚忙道:“不碍的!”
颜氏扭头看向颜折:“手上皮破了没觉出来啊?”
甭管是什么缘故,贾瑚竟然真的将人带了回来,怀疑丈夫不至于,别扭一下还是可以的。
等贾瑚从谴责声中抽出身叮嘱贾定安排好茜香公主的下处,真是连黄花菜都凉透了:“大奶奶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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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她的妹妹,自要去公主府住着最合宜。”
好吧,以眼下形势来看,实在没有比齐鲁公主府更为安全的地界了:因为有脑子的都不会认为颜氏能把丈夫的姨太太放在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上照管。
颜氏给丈夫上药时都不避儿子:“跟你们舅舅学一学,将来你们姐夫妹夫不规矩,也得这样招呼!”
贾瑚龇牙咧嘴地撵走贾葵兄弟才道:“颜折是真下狠手啊!”
“自找的!”颜氏冷哼一声,“你果真是能干了,招呼不打就敢将人往家领!”
“你得问你的皇上舅舅。”贾瑚就着手势翻身,“是他出的主意,金昊三个还看热闹!”
颜氏漫不经心地问:“后头你是不是该一怒之下带着爱妾离家出走了?”
贾瑚哑然:“你怎么知道的?”
颜氏拍了他一掌:“明摆着的事儿!”
贾瑚握住妻子的手:“说来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也有三十多万字了,难得有读者至今不曾审美疲劳。以这篇文来说,看完前75章就可以,后头有些章节虽说读起来十分过瘾,但完全脱离了逻辑轨道,没有再看的必要。
☆、同念骨肉殊途归齐鲁本是金陵封
颜氏取出家书:“你在信中暗示‘茜香女储遇难来投’,既是储君遇难,自然是江山被篡、借兵复国的意思,以眼下刚要恢复的国力怕是不宜轻动干戈的。虽是如此,番邦的事儿不好不管,既有储君大义在手,擒贼擒王的法子勉强用得!”
贾瑚感慨:“媳妇儿,得亏你没生在敌国,若当年的女真汗王有你这等外孙,恐怕大青朝就不是现在的大青朝了!”
“你要亲自去茜香?”颜氏蹙眉,“若有好歹,你的儿女会跟别人姓的!”
贾瑚苦笑:“我有毛遂自荐的意思,皇上许是另有打算。”
颜氏一边给他穿里衣一边说:“我劝你退一退,大青朝难道再没有第二个顶事儿的人?”
贾瑚无奈:“如今知情的加上你也不过七八个人,皇上不愿意走漏风声,再能找哪个去?”
“你就只顾往前冲,不看贾家是不是还有进身余地!”颜氏颇为伤感,“再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
齐鲁公主敢自恃身份欺负皇子亲王,却是丝毫不能开罪皇位继承人,因为如此,但要东宫有求,她是必会赶在头里,只盼能把好感度刷出来,将来给贾葵兄弟留下一条生路。
“你没看差?”元春呼吸加速,“太子妃果然在魇镇齐鲁公主与茂哥儿?”
“是,太子妃将瑚大奶奶与二少爷的人偶放在佛龛后面,每日都以祈福为名哄着太孙祭拜。”抱琴压低声音,“奴才初时还以为是您的名牌,仔细看过时辰才醒过神来,可不正是咱们二少爷的八字。”
元春几乎要笑出声来:“太子对瑚大嫂子另眼相看,我又是东宫独一无二的侧妃,她要真魇我们两个,好歹有个‘妒’字遮掩,把茂哥儿连上她是作死!瑚大嫂子再容不得她。”
抱琴还有些疑惑:“主子,咱们瑚大奶奶和二少爷与太孙命格相连,据说太子爷还有意将大郡主许配给二少爷,您说太子妃怎么办这样的糊涂事?”
“这个么”元春想了一想说,“怕是有什么邪门方术,弄死她们母子便能斩断牵连,再不受瑚大嫂子与茂哥儿挟制,至于亲事么,且做不得数!”
“主子,可是要禀告太子爷。”抱琴激动的不行,“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自然是一箭五雕的好机会!太子妃获罪是妥妥的;被母亲诓骗的皇太孙脱不了干系;纵有皇太后撑腰,何家也得扒掉一层皮;堂嫂再不会看何家面上偏帮太子妃;如果八个月身孕的太子妃动了胎气简直是前途光亮!
元春嘱咐:“你且盯紧了佛堂,别让证据毁了,明日是中元,瑚大嫂子必然去奉先殿祭拜taizu、太宗皇帝,你瞧准时机这样”
亲妈亲弟还因为魇镇的事儿不能出门,元春天然对这事儿有一层反感,何况又有莫大好处,公心私心合一处,傻子能错过良机。
王氏拿出掏空荣国府的架势给女儿铺路,当然还是起到了一定功效,颜氏顺理成章捡到了一张写着“太子妃于东宫佛堂以厌胜之术咒害贾茂”的条子。
有王氏母子那出事儿在前,颜氏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拿着这玩意儿便递到了石皇后跟前。
石皇后大惊:“哪里来的?”
颜氏回答:“在奉先殿的拜褥底下,磕头时露出来的。”
“去东宫!”石皇后的头都炸了,一面扶着宫女往外走一面吩咐,“把所有打理奉先殿的奴才都拘起来!”
颜氏还得灭火:“哪怕真的有这东西,也必是有谁构陷太子妃,让她损伤胎气,咱们不能上当!”
“我自有分寸。”皇后又道,“把太子叫了来!”
金昊正在御前,听得监传报疑惑地看了皇帝一眼问道:“母后说了什么事儿不曾?”
“主子娘娘吩咐,叫您立时过去伺候”监瞄着皇帝补充,“只您一个,旁人不许裹乱。”
金昊转头一扫,父亲和弟弟都拿眼瞪他。
得意片刻的太子爷很快高兴不起来,脸上的表情垮一点儿、再垮一点儿:“这是哪个不长脑子的如此生事?”
“生事?”石皇后冷笑一声,“这两个字儿用得好,不管是哪个‘生事’,你都脱不得干系!”
调整着表情来到东宫,石皇后和颜悦色了怀孕儿媳的礼,因笑道:“你姐姐记挂你们娘儿俩,跟着我一道来了。”
太子妃道了谢,又听金昊说:“你陪母后与姐姐说话儿,我要往书房去。”
请皇后与颜氏上座,太子妃吩咐贴身丫鬟奉茶,皇后笑道:“我有件东西忘了给咱们大郡主拿来,方在前院打发她去取了。”
太子妃并未多想:“母后太疼她了。”
事实却是金昊出了寝宫就命随侍太监把妻子的心腹掐了起来。
东宫的佛堂不过巴掌大,用不着很大力气就搜出了两件东西,金昊面如金纸,几乎背过气去。
正殿的三个女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金昊怒冲冲跨进来,扬手就将两个木偶丢在了地上,把太子妃的疑问生生吓了回去,扶着肚子一句话都不敢言语。
石皇后见儿媳这般反应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颜氏捡起贾茂的人偶,回头望向太子妃的眼神直似冒火,哪怕已有心理准备,依旧压抑不住的指节乱响,起身就要与太子妃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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