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娘,太子妃失德,毕竟有太孙在,您和父皇有什么章程没有?”金瞳补充道,“若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儿子愿意为三哥牵头。”
“你有这句话就成了!”石皇后微微阖目,“儿,为娘最对不住你三哥的地方就是没能为他娶个贤惠的媳妇!”
昔年太孙选妃,帝后、东宫眼中的第一人选是顺义伯与越城郡主的独女金陵公主,但颜氏久向东宫,若为太孙妃难保招来假公谋私的嫌疑,故而推托了这桩恩典。两个备选的女孩儿,一为现今是诚亲王世子妃的石皇后侄女,另一个即太子妃,拼起来石家小姐素质更好,但太子妃出身后族,石皇后不但需要谦让婆母,更应避讳石家连出两朝国母,是以第三人选顺利夺魁,成了皇太孙的原配嫡妃。三女大婚之期相近,颜氏一举生了对龙凤胎,石小姐也在一年中生下诚亲王嫡长孙,独独太子妃连着几年没消息,石皇后要说不后悔是假的,好容易开胡诞下金琮兄妹,偏又不知足的瞎折腾,如今将金昊父子坑出境界不提,四代有恩的齐鲁公主也成了痴呆之人,石皇后便是再有涵养也做不到圣母一般宽宥儿媳。
“主子娘娘!”宽慰了母后几句,金瞳刚要跪安去见太子哥,坤宁宫监满脸喜色来回,“齐鲁公主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借钱的时候是一片好心,遇到急事想往回要时就变成孙子了!
☆、闯大难侥幸脱生挟皇孙图制天子
这一声宛如天籁,石皇后大喜,扶着金站起来:“雪儿好了?快!请进来!”
当日颜氏触柱,被东宫宫女下死力拽了一把,虽说没撞个脑浆迸裂,终究不落得头破血流的结果。加上事出突然迷了心窍,众人只当是伤了首脑,这才有些错用处方的意思,一直混沌了十余日方见清醒。
估量着时日养到中秋,颜氏终于起身,把那四季丫鬟喜得拜神还愿,当即安排了车驾伺候主子往大内而来。
石皇后亲出外殿,不等她行礼便上前拉人:“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总算是大好了!”
金打眼看去,颜氏的额头上有铜钱大小一块伤疤,纵便大难不死,到底花容残破、满月受损。
“原来四弟也在。”颜氏欠身,“这些日子多亏弟妹照管,改日必当登门道谢。”
金赶忙还礼:“原是该当的,姐姐能痊愈才是我们的造化。”
颜氏淡笑不语。
石皇后拉着颜氏坐在身边嗔怪道:“你既好了,打发下人来报一声,我自然出宫瞧你,何必辛苦进来?”
“不碍事了。”颜氏仰起脸,“知道您和皇太后惦记,这才赶早过来叫您瞧瞧。”
石皇后正要说话,原在上书房议政的皇帝父子闻讯赶来,皇帝欢悦不说,金昊更加激动,一把将表姐揽到了身前。
颜氏略感无奈:“太子爷,您得注意体统!”
金昊这才松手:“只要你一句话,教我以死谢罪都成。”
“我的疯病传到你身上了?”颜氏唇角含笑,“堂堂东宫皇太子说这种浑话!”
皇帝高兴地向妻子说:“把孩子们都叫了来,晌午在坤宁宫摆家宴!”
颜氏提醒:“儿臣还需往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
皇帝便道:“一齐去,母后见了你必然欢喜!”
皇太后已经出了宫门口,半路见着一行人驻足不前,抱了行礼的颜氏就哭:“你有委屈,自是我来做主,这样刚烈的性情,万一真出好歹,可教老婆子怎么活呢!”
颜氏告了罪,与帝后簇拥皇太后折返宁寿宫说话。
到了晌午,皇帝果然在宁寿宫设下家宴,诸皇子、皇子妃一体作陪,近于半酣,颜氏将推恩的诏书拿了出来:“雉子无功,不当加恩。”
按青制,封国公主的长子可荫封一等轻车都尉,贾瑚与颜氏都有大功,是以额晋贾茂子爵传袭,后加双国封秩,按理贾茗即有轻车都尉的封荫,不料东宫事发,皇帝晋贾茗为二等男爵,并封贾英轻车都尉,远远超出了两国公主的待遇。
皇帝即问金阳:“你管礼部,且来说说齐鲁公主的子女是否愈封!”
“是。”金阳站起身,想了一想即回,“贾葵为公秩世子,翌日袭封郑国公之位,原与齐鲁公主无干;早先晋封鲁国公主时圣旨明示,除荫封轻车都尉外,另加一等男作为筹功之赐,这个爵位是赏给贾茂的,此后渐次晋为三等伯,轻车都尉该是推封给贾茗,父皇降恩授晋二等男爵;鲁国公主加封齐国公主后,按制又加轻车都尉一员,父皇授给了贾英。如此算来,齐鲁公主名下的荫袭爵位全然封授,并未多授,亦未缺封。”
这笔账要看怎么算了,颜氏认为贾茂的爵位是荫封之一,金阳则表示这属编外赏赐,一通计算下来,数量问题转变为高低问题,哪怕皇帝没有因亲施恩,已是三等伯的也应降两品做一等男,封了二等男的至不济要有略低一级的轻车都尉。
皇帝微笑颔首:“这个不必议了,等你日后又有所出时再讲。”
颜氏还想争辩,夏守忠进来回道:“陛下,太孙在外求见。”
金昊小心翼翼看了表姐一眼。
颜氏遂转话锋:“似是许久不见太孙了!”
帝后都松一口气:“快叫他进来。”
皇太孙之位在诸王之上,虽是家宴,依旧要守国礼,向曾祖母、祖父母与父亲请安后就怯生生看向颜氏,软糯地叫了一声姑妈。
“一月没见怎么瘦了?”十来日间,颜氏想了许多,其中就包括皇太孙金琮。这个孩子是她一手接生,五六年间也了不少心血,最初还是有些迁怒的,想通后又觉得孩子处境可怜,把那两三分芥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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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余下的也转嫁到了金昊身上。
金琮的眼中泛起光,跟着又唤了一声姑妈。
颜氏摸摸金琮的头顶,向下手的金说:“四弟,你给咱们侄子让个位?”
金金晏金旭顺着让了一座。
宫女奉了碗筷上来,颜氏笑问:“想吃什么?姑妈给你搛。”
金琮忽然伸手点了下颜氏的额头:“姑妈,还疼么?”
颜氏怔了怔:“姑妈不疼。”
“琮儿知道姑妈很疼”金琮指向颜氏的心口,“这里更疼。”
大人们面面相觑,颜氏握住金琮的手指,“带你去姑妈家玩儿几天怎么样?姑妈那儿有许多好东西给你。”
石皇后抢先道:“那敢情好,我正愁预备老七的事儿无暇分身,就托给你照管了。”
皇帝母子对视一眼,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
齐鲁公主的威势是从前朝开始积累的,那时皇家有三个核心人物,即皇帝、康亲王、裕亲王,颜氏得着这三位大佬的宠爱可不是只会撒娇的,在巅峰时代,顺义伯家的大郡主执掌整个内廷用度,后宫妃嫔均受节制,于内廷堪称皇后之下第一人,又因其立场不同,有些皇后想做也不便做的事儿都叫她做了。彼时内外愤慨,合着力要扳倒她这个多事的管家姑奶奶,不料太宗在江南遇刺,带着郡主走领着公主回,甄贵妃一众识相的偃旗息鼓,越发没了翻身余地,好在没两年便下嫁荣国府,这才缓了口气。
身为昔日的受益者,皇帝母子太知道颜氏的手段了,如今公然提出要绑皇太孙的肉票,实在是令他们进退两难。
皇后应了,金昊也表示同意,皇帝只好转变说辞:“你姑妈的学问最好,别顾着贪玩落下功课!”
金琮恭恭敬敬答应了,颜氏拿起酒盅抿了一口。
等到散席出宫,顺义伯夫妻并贾赦夫妻、贾玫姐妹、贾葵姊妹早已等在公主府,见着恢复如常的颜氏自然欣喜,三代聚于一堂,即近夜半方得休息。
到了次日,颜氏送走父母后传进管家长史打点谢礼,分送康顺诚雍恒等府邸,理、怀、和、质四家皇子府加一等,又下帖子,在八月二十二日设宴款请亲友。
全京城都擦亮眼睛等着看齐鲁公主如何拾何家与太子妃,他们也没失望,中秋节刚过,内廷立刻打包了皇太孙送到齐鲁公主府,摆明是羊祭虎口的意思。
颜扩私下劝妹妹:“迎奉皇太孙入府,多少有周郑交质的嫌疑。”
颜氏不以为意:“寤生不过伯封,与周太子有君臣之别,齐鲁公主秩同东宫,请太孙小住不为僭越。
颜扩仍道:“话虽如此,皇太孙毕竟是将来的天子”
颜氏微微而笑:“他现在还不是”
“你的意思是”颜扩愕然。
“没什么意思”颜氏划了下额角,“您不必多想。”
除了贴身的乳母,跟随皇太孙伺候的宫人连主子的边儿都摸不到,白白圈在预备好的小院中着急上火,想通消息都是不能。
太子妃听说后好似挨了晴天霹雳,大闹着一定要见丈夫,金昊就一句话:“早先你不是想让琮儿给鲁国公主做义子么?如今得尝所愿,又有什么不足!”
“我我”太子妃哭道,“琮儿也是您的儿子呀!”
“何氏,齐鲁公主在做郡主时已然执掌禁内,凭她的手段如果想对琮儿不利,就你这点儿能耐是没有效力的。”金昊颇不耐烦,“琮儿有母后照看,以后他的事儿不用你管。”
如今整个何家的指望都在金琮身上,牢中的何弈听说此事,锤着牢墙悲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想我何家四代忠良,满门富贵,竟于一夕之间毁在两个无知妇人手中,冤孽!冤孽!”
毕竟是太孙外家,何氏独圈一片,太子妃之母何夫人闻声低泣,何法章十分担忧:“父亲,齐鲁公主在这种时候把太孙接到府里,到底有何用意?”
“东宫的三皇孙是贾家外孙,齐鲁公主不党而党,皇子宗室无一不亲、六部公卿无一不近,将她开罪了”何弈苦笑,“单一个贾瑚就不是咱们应付得了的。”
“太子妃糊涂啊!”何法章扶墙坐下,“即便太孙当真与齐鲁公主命格相连,未必就能是坏事,公主行事向来磊落,说不得还因这份奇缘高看太孙一眼,听说贾家两房不和,颜何又是近亲,白白弃了两厢有利的局面令荣府二房获利,也未必能合齐鲁公主的初衷!”
“你明白,你母亲却糊涂。”何弈表情凄苦,“本是极侥幸的一盘好棋,如今满局告负,何家获罪是小,牵累皇太孙的将来却是大过难恕,就连皇太后怕也颜面不在了吧!”
何夫人绝食的消息很快传到高层的耳中,也不过赚得颜氏一笑置之,满京城都是齐鲁公主采办药材的队伍。
作者有话要说:私生子女和婚生子女的继承权相同是时代最大的退步最近在思量“二尤”的桥段,觉得还是让她们有点儿故事吧!
☆、贾太太示好主邸刘姥姥作宾郑府
因有皇太孙在,颜氏就不便挪回荣国府,平日还在公主府起居,加上街前立着两道诏书懿旨,奉送孝敬的外官倍胜往年。
颜氏在东宫的一撞可不止顶翻了太子妃与何家,做引线的元春也没落好,石皇后在事后下了一道口谕,让元春安安静静待在院里抄经。太子妃背后又是皇太后,把个一箭数雕的贾侧妃唬得再不敢妄加动作,待颜氏转危为安,立刻传了消息出来要母亲千方百计在堂嫂跟前卖好,薛王氏母女正要揽荣府人心,听王氏说起来后出了以彼之名大摆螃蟹宴的主意当然,一应花销还是薛家来出的。
稍加思量一番,颜氏点头应了:“过了二十二日我便有空,就在郑国府摆宴吧,清净了好些日子,也该沾一沾人气。”
王氏千恩万谢的去了。
八月二十二日,齐鲁公主府开席,京中车马流水一般往陵元街而来,赴宴的贵妇俱是咂舌:“铁牌石碑还不够吓人?哄着荣府俩少爷的那个是皇太孙罢?”
在宫里,贾茂给金琮陪读;在公主府,两个人宛如一对兄弟,贾茂做什么金琮就做什么。
理王妃是伯母,临行前来瞧金琮,发现虽不是受了虐待的样子,待遇规格却是贾家的少爷一般,疑惑地与怀王妃对视一眼,心下都道:这位姑奶奶,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甭管打得什么算盘,她们妯娌是管不着的,私下还得吐槽太子妃一顿:做娘的不靠谱,连儿女都跟着遭殃。
隔天往西山去,圈禁在彼的金看到颜氏的面容大为吃惊:“怎么伤成这样?”
“伤的再重你也不能帮我讨回来是不是?”颜氏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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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把椅子坐下,“我是自作自受的人,白把你卖了不能讨出便宜来,自个儿也落得这般下场,你和六舅只管大肆庆祝就好,我不怕被看笑话!”
金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提也罢。”颜氏招招手,“琮儿,来给你七叔祖请安。”
金看着打千儿的幼童讶然:“这不是茂哥儿啊?”
“东宫嫡长子、大青皇太孙。”颜氏放下团扇,“如假包换。”
金赶紧避身让他起来:“你怎么能将太孙带这儿来?”
“想做明君,什么人都得见识。”颜氏淡淡地说,“更要有是非之念,不能听他祖父说哪个好哪个就是好,写在史书上的昏君佞臣岂能都做得了数?”
金颔首:“成,爷这个‘乱臣贼子’是现成的教材。”
“琮儿”颜氏把金琮拉到跟前,“你眼里这个人还有隔壁那个,是你皇祖钦定的大逆罪人,今日你的课业就是陪他们聊天说话,回头跟姑妈讲讲心得。”
金琮转了转眼珠,用力地点了下头:“好!”
回城路上,金琮做总结:“两位叔祖父都不像坏人。”
颜氏笑了笑:“好人不一定不做坏事,否则也不至于被你皇祖关起来。”
金琮低头想了一想:“好人做了坏事还叫好人么?”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颜氏继续举例说教,“你皇曾祖继位之初,朝中有位执掌京畿军权的大臣叫苏睿,此人是开国十二侯之一,早年有赫赫战功,后来”
可怜将将六周岁的皇太孙就如此开启了颠覆世界观的教育历程。
二十八日早起,颜氏领着几个孩子过郑国府,经过客院时忽道:“该除草了,茂儿,你与琮儿一人一边,把这里清扫干净。”
贾茂答应着,带金琮去换衣服。
除了荣宁两府女眷,外客只有贾敏母女与薛王氏母女,贾母并不常来闲逛,坐在颜氏右手问道:“皇太孙没过来?”
颜氏回说:“有些事儿交代他和茂儿办,先给老太太烫好黄酒喝着暖胃,等蒸好了螃蟹再叫他们不迟。”
贾母不再多言,含笑点了点头。
一群娘儿们说着闲话,留守荣府的冬梅忽然进来回道:“主子,早年投二奶奶的那位刘嬷嬷请安来了,还带着一车的瓜果枣蔬,门子不敢擅专,报了奴婢知道,便将她领来客院,专请主子示下。”
不单凤姐困惑,连贾母都好奇:“什么刘嬷嬷?”
颜氏略想一想笑道:“说起来是两三年前的事儿了,有个上年纪的老妇带孙子在咱们家门口徘徊,我遇着问了一句,她说女婿家曾跟金陵王氏连过宗,因家中遇着灾荒,犹豫着上门暂借几两银子给孩子置办冬衣,那会子弟妹正怀着苓儿安胎,我便随手拿了几两散碎银子予她,过后再没计较,连弟妹和太太都不知情。”
众人恍然大悟,贾敏笑道:“想是公主心善结果,这才上门答报。”
贾母也说:“我正想找个积古的老人说说话,又是亲戚,请了来见见?”
颜氏闻说即道:“先传一桌客饭款待远宾,瞧瞧琮儿两个如何,把他们都叫来吃螃蟹。”
凤姐打一眼色,平儿会意,急忙跟了过去。
上回来打抽丰的刘姥姥正在教导两个小爷如何省着力气除草,又讲哪些草是能吃的野菜,哪些是没有半分用处的芜杂,虽说金琮两个不会如司马惠帝一般问出“何不食肉糜”这等千古笑谈,有些个稚语也叫刘姥姥大脑筋,看着冬梅两个如见救星:“姑娘!”
冬梅指着平儿说:“这是我们琏二奶奶跟前的大丫鬟平姐姐,一会儿由她伺候姥姥过前面见主子并老太太、太太。”
刘姥姥慌了神:“婆子这副嘴脸,怎么好到贵人跟前?”
冬梅笑道:“我们主子发了话,您只管去就是了。”
刘姥姥虽是乡野之人,毕竟懂得“旨意难违”的道理,弓着腰应一句:“是。”
冬梅嘱咐平儿两句,这才带着金琮二人过颜氏处吃蟹。
等祖孙二人吃了饭,下面早送了两身合体的衣服来,平儿教着他们换了,又教导一些礼数规矩,宽慰两句后就往正院而来。
孝敬对象是拾得了太子妃的齐鲁公主,薛家岂有不上心的道理,螃蟹直如海碗大小,个顶个的肥美。
颜氏自己不忌海鲜,看着贾茂哥儿俩不让多吃。刘姥姥跟着平儿进来,低眉偷瞧四遭环境,发现早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公主娘娘带着年纪略小的那个公子居中高座,右手是位鬓发皆白的老太太,另一位稍长的小公子却与伴着老太太右手下的贵妇同坐,听得平儿提到自己赶忙拉孙子跪下:“千岁娘娘万福,老寿星安好,太太小姐少爷吉祥。”
颜氏笑吟吟地说:“快扶起来,原是亲戚,不必讲究俗礼。”
平儿逐一介绍:“我们公主大奶奶您是见过的,这是我们老太太,这是我们老太太的独女林家姑太太,这是咱们王家的薛姑太太,这是我们太太、二太太、东府大奶奶与小蓉奶奶。”
刘姥姥逐一见过,又听平儿将小字辈提了一遍,不觉得纳罕:并未提到跟着公主娘娘的哥儿,难道是漏了不成?
颜氏笑着问金琮:“圣人讲‘三人行必有我师’并非虚言,论起农事,你这皇太孙可极得上年逾古稀的老妇人?”
金琮正色道:“姑妈教训的是,侄儿一定虚心进益。”
刘姥姥赔笑:“这位‘皇’公子跟府里少爷都是富贵的命,哪里用知道这些。”
“最该叫他学着知道的。”颜氏笑道,“也是您老有缘做了他的农学启蒙师傅,将来登基做皇帝还得记您一功。”
刘姥姥目瞪口呆,颤巍巍看向金琮:“这位小公子”
颜氏正式介绍:“这是我的侄子,也是皇帝第一要紧的孙子,往后是他老子做皇帝,他老子后边就轮着他了。”
这番话直直吓瘫了刘姥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公主娘娘是与婆子玩笑吧?婆子便是修行十世也没福气摸到小皇帝老爷的鞋底。”
众人听她说的粗俗,均是摇头忍笑,王氏姑侄都觉脸红。
颜氏略过这茬不提,因又谢道:“刚听丫鬟说姥姥带了许多瓜果来,大远的竟劳累你辛苦,实在是生受了!”
刘姥姥见“小皇帝”宛如公主娘娘的儿子一般,心下稍稍放松:“早先公主娘娘赏了一百两银子,家里添了两亩好地,隔年了粮食又打了一眼井,想是公主娘娘的福荫,这两年风调雨顺的竟没受灾,日子很是宽裕了许多,头半年听说公主娘娘生病,急得婆子了不得,慌忙雇了车赶进城请安,走到街头见有许多官老爷官太太乘马坐车的来探病,打听着知道您好了,这才放心回去,等地里头一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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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儿采下来,婆子女婿赶早装车送婆子过来,给公主娘娘并府里老太太、太太尝尝鲜,也是婆子全家的一点儿孝心。”
颜氏起身致意:“姥姥如此,实在叫我惭愧。”
两厢礼敬,刘姥姥带着孙子在下手落座,丫鬟立时奉了酒醋螃蟹上来,一面吃蟹一面与贾母等人攀谈起来。
刘姥姥是积古之人,很能讲一些乡野俗闻,颜氏便命春兰:“打发个人去姥姥家送信,就说我留老人家在府里小住两日,赶明儿自送他们祖孙回去,叫姥姥家人不必记挂。”
春兰答应一声,问了刘姥姥的籍贯名姓后自去料理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在这儿坑了,正好是第100章,数字挺吉利的!
☆、太夫人设宴新宅皇太孙移驾天牢
宁荣街是以两座国公府为核心的贾家聚居地,陵远街不同,除了金陵公主府扩建的齐鲁公主府与镇远侯府扩建的郑国府,贾茂的府邸也在节前竣工,工部与内务府又丈量了贾茗贾英的府邸,是以摆开一溜全是贾瑚夫妇的地盘。
颜氏偶尔动意,向贾母笑道:“茂儿的伯爵府建好了,正想着挑个日子给他暖灶,原本不想太过张扬的,正是应着择日不如撞日的老话,林姑太太住一日,等明儿迎着老太太去热闹一天如何?也是向二太太与薛姑太太还席的意思。”
“那可好了!”贾母欣然答应,“我是最愿意热闹的。”
贾敏向张夫人笑道:“咱们老太太不但是荣国夫人,还是郑国老太夫人,如今应当叫茂哥儿也给老太太请封一回,那就是‘襄福伯’祖太夫人了。”
“姑太太的主意好。”张夫人嘱咐身边的孙子,“可记住了?”
贾茂认真地说:“好。”
贾母大悦:“我等着穿曾孙子的霞帔。”
刘姥姥是世故人,散了席跟着春兰安置下处时一路询问:“姑娘,咱们公主娘娘与皇上老爷是什么亲戚?怎么连小皇帝老爷都听她的话呢?”
春兰想了一想,细细为她解说:“开国的taizu皇帝有三个儿子,先皇帝排名第二,排行第三的康亲王是我们主子的亲外公,您见着的皇太孙是taizu皇帝的玄孙子,所以应唤我们主子姑妈。再有我们府二房的元大姑娘现今为东宫皇太子的侧妃,若是纡尊随着元大姑娘生的皇孙论,主子勉强算他的舅妈。”
刘姥姥算一算账,猜度皇太孙必是太子正房养育,元大姑娘则是太子的偏房无疑,便也不再多问,请教了许多贾府的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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