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颜氏舒一口气:“那就成,别的事儿都好商量。”
“你就别逗着乐堵我的嘴了。”金阳笑道,“算我得陇望蜀脸皮厚的赚便宜,虽是拿人手短,咱们好歹是兄妹,你再宽纵三分不成?”
“谁堵谁的话呢!”颜氏也笑了,“您说”
“这事儿说起来许显得我没良心,你是知道的,现今七个皇子,我虽居长,却是独一份的庶出,幼年大哥病弱,母妃不得不将心思用在他身上,从母妃那儿缺的东西,是母后补给了我,自封爵开府的事儿上你就明白,按理庶出皇子初封少说得降嫡皇子一等,母后也一碗水端平帮我请了一字郡王的爵位,我是再不能有不知足的地方了”金阳话锋一转,“可你也说过,长辈当家与平辈晚辈做主是截然不同的,长辈能宽容的晚辈未必会大度”
“二哥是想为将来打算?”颜氏觉得没必要,“太子太孙都不是刻薄人,您看裕王姥爷就知道,哪个又敢欺到顺王舅头上。”
金阳反问:“但如果能在现今积攒人情,太孙会不会加倍关照他的堂兄?”
“二哥说的是。”颜氏点点头,“您想让我做什么?”
金阳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想求你赦何家。”
颜氏站起身:“二哥,你这一求似是强人所难了。”
“大妹妹,你既狠不下心算计皇太孙,必要宽赦了何家才能两全,我想将这份人情讨出来,并不为太子太孙”金阳放下茶盏,“只要你让这一步,理王府三代承情!”
颜氏背身站在窗边,过了良久终是叹息一声:“二哥开了口我是不能不应的,至于日后万一希望二哥关照我的子女。”
金阳脸色一正:“我以太zu皇帝长重孙之名应允。”
从茶楼出来,颜氏先往康王府与顺义伯府打了个转儿,金阳自回府中研拟折子不提。
次日早朝,理郡王金阳当廷提出给何家议刑,要以懒惰贪笃之名把一品大员何弈贬到安徽去做知府,其子何法章连坐,降为协办守备。
不等皇帝表态,康亲王与顺义伯出班附议,昨日有不少大臣遇着理郡王与齐鲁公主去闽冠喝茶,见此情形心领神会,竟无一人表态反对。
皇帝借坡下驴,立刻准奏,当朝降了赦罪的诏书,金昊只得代岳家谢恩。
贾赦不上朝,到消息时已经近于傍晚,掂量一番后赶紧指派妻子:“夫人,你辛苦一趟,去公主府把媳妇孙子都接回来,要紧!要紧!”
张夫人虽觉疑惑,也知丈夫此举必有用意,当即点头答应一声:“我这便过去。”
颜氏原想在公主府小住几日,既有张夫人亲率仆妇来搬,索性带着几个孩子挪回了东大院,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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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欢喜,抱着两个小孙子一叠声吩咐开家宴,热闹到半夜方才四散。
第二天晨起,何弈父子果然从公主府跟到荣国府叩谢饶命之恩,颜氏不予理会,却忽略了在荣国府的地头上贾赦才是名正言顺足可代表一切的袭爵主人:荣恩侯冷淡又不失礼数的接见了何弈与何法章,在外人眼中就是颜氏有跟太子岳家和解的意思,当事人不知内情,在贾赦面前感激涕零。
皇帝投桃报李的过问了懿郡王世子与荣国府大小姐的婚期,钦天监拟了三个吉日备选,最终定于腊月十六日成就大礼,懿、荣两府自然忙上添忙。
贾玫虽是记名嫡女,但身为宁荣二府玉字辈中第一个正式出嫁的小姐,她的嫁奁规格要成为妹妹们的参考成例,再则是第一次与皇家结亲,张夫人同颜氏慎之又慎,嫁妆单子不知改了多少回。
临近花期的小姐们心思各异,已经指婚的贾瑾最为淡然,她是正经嫡女,出嫁的门槛儿也优胜长姐,父母疼、兄嫂护,除非横生变故,将来的排场比及贾玫只有增没有减;宝钗湘云却是大受冲击,素日跟贾玫相处,未必不生出因才自恃的想头,而今见识公府富贵,心中当然百般不是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会尽快结文的哪怕是烂尾!
☆、有心栽花终结果多情王子空余念
却说颜氏这天正在揽阅秋租账目,坤宁宫忽有内旨传召,待其进宫谒见,石皇后缓缓提起了一件有所忽略的麻烦事儿。
“这事儿早先也听了一耳朵,只不知您的意思”国戚在齐鲁公主心中是比皇亲更加招惹不起的存在,典型的是当朝承恩公石家,王妃郡马可以进行批量生产。即便颜氏这等神鬼不怵的人物,倘与石家硬碰起来也未必能赚多大便宜,幸而石家家法森严,两下倒是没有起过明显摩擦,即因于此,颜氏就不大愿意为林家开隙。
“说起来是溶儿荒唐,可真为这个任性绝后我做姨妈的岂会忍心?”石皇后面露难色,“北静太妃就他一根独苗,毕竟在姐姐份上,真真应不是不应更不是,索性叫了你来商议。”
颜氏叹口气:“北王爷是异性王爵的头一个,又是您的亲外甥、皇太子的亲表弟,漫说二品大员的女儿,纵使侯伯千金,侧妃之位也不算辱没她们,可婚配之事讲求你情我愿,林家有气节正头聘娶,北王爷何必强人所难?”
石皇后苦笑:“溶儿也是撞了南墙不回头的性子,说他几回都没效用,你有正经法子没有?”
颜氏按了下额头:“既是这般也顾不得许多了,等水王爷再来请安,您招呼一声,我去劝他!不论旁的,北静王妃是我们大姑娘的外表亲,吵到御前谁能好看?”
“这倒容易,溶儿正好就在前朝。”石皇后打发宫女,“去个人瞧瞧,若谈完正事就把北静王叫到这儿来。”
如今虽不是太宗皇帝坐朝,齐鲁公主的余威用来震慑北静王这样的勋贵后裔还算绰绰有余,行礼问安后赔笑:“见姐姐大好,臣弟也算放心了。”
“劳王爷记挂着,又打发人送了那么些补品,竟也没寻着机会当面谢你。”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颜氏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姐姐客气了。”水溶看向皇后,“姨妈唤外甥,可是有话吩咐?”
石皇后打推手:“我没话讲,你颜表姐想跟你说说林家小姐的事儿。”
水溶低下头:“姨妈,外甥并非恃强做亲的恶霸,林家不愿意,我也不能因这个生出记恨来不是?”
皇后眉头一皱:“你没逼林家,却是拿着自个儿逼我和你母妃就范。”
“外甥岂敢。”水溶仰起脸,“外甥不过想清静几年”
“你听到了。”石皇后面露怒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就是这般挟制我们姐儿俩的。”
“王爷的意思我听明白了。”颜氏微微点头,“林家如果愿意把女儿送你做妾,一切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愿意,你就令水家绝后,让太妃与主子娘娘把账算在林表妹身上,除了去做姑子,也没人敢娶她是不是?”
“我”水溶气短,“我没这样想!”
“水王爷,我不是擅讲道理的人,可还是想规谏你几句,当日四王八公十二侯,传到如今三四代上,哪怕立有军功的贾兴武,如今也不过是公爵份属,论爵位,你是勋贵堆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论亲缘,中宫皇后是你的亲姨妈、东宫太子是你的亲表哥。有这两层身份放着,你希望什么样的不能得,非得为难书香门中的姑苏林家!”
水溶默然不语。
颜氏接着劝道:“再者讲,北王府与荣国府是三四代的交情,你执意纳林表妹为妾,地下两代北静王如何与两代荣国公说话?”
强把侧妃说成妾也不算胡缠,颜氏又把水家的祖宗搬出来砸他,北静王爷被堵的无理能辩。
“水王爷,我能说的话只有这么些,听不听的还在你自个儿。”颜氏面带倦色,“主子娘娘清楚,这要搁在头两年,我怕不是好相与的主儿,起了性子管你们皇子王爷,该拉脸决不客套,如今不成了,贾葵兄弟都得你们来看顾,万一记了我的仇,将来找哪个哭去?”
“姐姐的话叫我惭愧。”水溶站起来,“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既已无缘自难强求,您转告林学士,如因我的一点儿妄想叫其难堪,日后必将亲自登门致歉;也求姨妈劝劝母妃,我是真想安静一段时日,并非为此挟制长辈,将来总会有孩子的。”
从皇宫出来,春兰试探着询问:“主子,事情都了结了,您怎么还不高兴?”
颜氏叹口气:“我是在想林家,林姑夫疼女儿是真,怕也未必没有拿女儿攀个高枝的意思,可林妹妹目下无尘,甭管为妻作妾,若在女人堆里争宠”
春兰笑道:“说不准林姑娘有福,也找个咱们大爷这样一心一意的姑爷。”
“怕是难!”颜氏摇头苦笑,“世风如此,有时我也忧心,萱儿大了可该怎么是好。”
春兰宽慰道:“嗨!船到桥头自然直,且没急到您的眼前,到时慢慢相看就好,还愁找不到一个十全的郡马爷?”
颜氏微微颔首:“也是!”
刚进荣国府,候在门房的引章回道:“大奶奶,周夫人来了,您不在家,太太正陪着说话。”
颜氏即往荣禧堂而去。
周崇夫人过府一为说明送侄女往贾蔷治所的事儿,二则商议黎琼的百岁冥寿祭礼,颜氏脸色一正:“诸位师哥师嫂的意思是”
“师傅从五十岁上开山,虽算桃李满天下,可正经的入门弟子也只十个人,除了战死沙场的祁殊师弟,余下九个都还全尾,届时咱们跟黎氏都算主家,自要将师傅的大事风光体面操办。”周夫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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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我是大师嫂,对操办的事儿当仁不让,可心里有账手上没钱,黎家是什么景况你是知道的,先跟女财主化一化缘,等腊月底师弟们进京公摊了还你。”
“您这话说的实在见外,是给师傅尽孝的事儿,我还能计较俗物?”颜氏吩咐春兰,“取一万两银子给师嫂。”
周夫人忙道:“用不了这许多”
“不够您找我要,富余的就添些排场。”颜氏解释,“兴武不在家,府里事情不少,师傅的事儿我怕也添不上手,底下倒算有钱有人,凡您用得着,不拘如何吩咐一声便妥。”
周夫人笑了笑:“这就过意不去了,等兴武回来都得怪我做嫂子的不体恤弟媳。”
又与婆媳二人闲话几句,周夫人袖拢银票起身告辞,张夫人和颜氏送到仪门刚想回房,平儿满脸喜色地趋步赶来,不等开口先下跪:“恭喜太太贺喜太太,我们二奶奶有喜了!”
张夫人愣一愣,恍了半天神才问大儿媳:“我没听错吧?”
“瞧太太乐的。”颜氏笑道,“你没听错,您是又要做祖母了!”
张夫人大喜过望:“多早晚的事儿?快!去东院!”
平儿赶忙起身上前扶住她:“二奶奶这两日有些不舒服,今早请了太医问脉,看准了有两月身孕才教奴婢报给太太,好教您听着喜欢。”
走到抱厦前的后楼,稍稍恢复理智的张夫人站住脚吩咐引章:“把茗哥儿和英哥儿抱了来,叫老二家的沾沾福气。”
颜氏无语,转头又叫冬梅:“还不快去。”
凤姐见着婆婆的阵仗愣了一下:“茗哥儿和英哥儿也来了,快把松子糕拿来。”
“你坐着。”张夫人双眼炽热地盯住小儿媳的肚子,“有什么想吃的没有?跟我讲,让厨房去做。”
“媳妇还好,并没有不自在的地方。”凤姐是认得清形势的,若能顺顺当当把贾琏的嫡长子生出来,公婆累积的不满必然一笔勾销,管家的事儿不论,给贾琏聘良妾的事儿亦会搁浅,琏二奶奶的身份再难被外人动摇。
张夫人絮絮叨叨嘱咐了好些话,又集合东小院的下人训示:“你们听着,打今儿起给我用足十二分神伺候二奶奶,只要二奶奶和孩子好,你们都有好前程;万一怠慢我的孙子全都发卖出去,哪个都不能求情!”
众人唯唯称是,张夫人跟着补充:“还有琏儿,他要敢惹你们二奶奶生气也去回我,谁敢包庇遮瞒与主子同罪!”
颜氏高风亮节一把:“春兰,把张家舅舅府上送的那株人参取来给平儿,炖了汤让二奶奶补身子。”
凤姐不推辞,张夫人也道:“你留着自己用,我那里还有好些呢。”
“该当的。”颜氏提醒凤姐,“我比太太离得近,有事儿就近招呼便是。”
喜讯一经散开,贾母、王氏、尤氏、王夫人、贾敏、薛王氏都来探看,贾赦也赏了许多玩器给贾琏。
管家的干将少了一员,颜氏做主将探春提了上来,贾母虽有舍弃湘云之意,也得防备宝钗趁机作兴,遂命湘云跟着见习,张夫人与颜氏时时过问家务,对此并不在意。
如今贾玫待嫁、凤姐养胎,荣府的协管重责落在李纨、探春、湘云三个身上,王氏虽有不平,到底是捡了便宜的,私下吩咐李纨指点宝钗,竟成了四角的格局。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存稿了,以后如何就交给命运吧!
☆、两年三升为州县旧谊新燃作荡情
当着婆婆的面说的好听,因有上回的教训在,颜氏压根就不愿意干涉妯娌房里的事儿,私下还嘱咐了贾萱两句,叫她提防冲撞孕妇,贾萱撇撇嘴:“娘,世人个个都重男轻女,咱们女人家什么时候能压过男人去啊?”
“怕是难!”颜氏顺口溜出了心里话,“咱们大青要跟茜香国一般就好了!”
贾萱闻说不满:“娘,您可是号称大青女储的,怎么也说丧气话!”
“大青女储是男人捧出来的!”颜氏叹口气,“大姑奶奶,不怪当娘的嫌弃你,我就算多选四个儿媳也比给你挑一个姑爷容易!”
贾萱翻了个白眼:“娘,这绝对是您的肺腑之言。”
娘儿俩一边看帐一边讲些吕邓冯武刘的轶事,正在感慨,春兰进来回:“主子,太太请您上房说话。”
“赖大的儿子?”颜氏微皱眉头,“赖尚荣既在咱们家的奴籍,如何谋得了出身?”
张夫人解释:“你且不知,赖大的老子跟先公爷上阵负过戎伤,老公爷许他恩典,日后将他长孙放籍出来,所以那赖家大儿子落地后就该算良民的。早先并没有办户籍,直赶茗哥儿与英哥儿百岁,赖大趁着老爷高兴求了一回,既有太爷的话放着,老爷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后来知道他肚子里有墨水,索性送佛到西天帮着捐了贡生”
主子的恩典不是随意开的,赖大的靠山是贾母,贾赦此举一为给母亲面子,二能笼络赖大忠心效力,端的是一举两得。
颜氏笑道:“如今竟是得陇望蜀了?”
“这却是老爷的意思。”张夫人道明原委,“广德州地接南省,放他在那儿一来照应老宅,再则府里南下北上的能有落脚地界。”
早先贾赦给赖尚荣谋职,李晋卿将新近的县缺儿拿给他拣择,偏远、富庶之地自然不做考虑,广德是三省交界之地,虽不算穷辟州县,境内颇有落草的强梁作祟,若叫族人前往,保不准会有山高水低,万一治理无法还要牵累贾家声誉,赖尚荣的身份正好合宜,是以最终把它讨了来。
颜氏想一想说:“纵是如此,还得敲打他两句,毕竟从荣国府出去的,有了闲话好说不好听。”
“正是如此!”张夫人说明打算,“晚些时候赖家必到荣庆堂磕头,咱们先去等着,有话只管训得!”
“成。”颜氏点头应了。
于贾家来说是举手之劳,对赖家而言则算泼天大喜。等吏部批了官凭文书,从赖大之母到赖尚荣,祖孙三代都到贾母院中谢恩。
赖大之母赖嬷嬷原是贾母的陪房,在荣府颇有体面,也得了座位看着孙子向上行礼。
贾母含笑点头:“这身官服穿在身上,可比寻常威武许多!”
赖嬷嬷欠身道:“都是老太太的福荫、大老爷的恩典!奴才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颜氏自然不会扫贾母的兴致,低着眼淡淡地说:“老爷是成人之美,但要有了官声给府里贴金,让老太太与老爷面上好看比什么都强。”
赖家祖孙连声应着,赖嬷嬷赔笑:“公主大奶奶训诫的极是,他个奴才秧子,积攒几世善果修到如今的造化,做着一州主官便是一州父母,若有不好的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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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非但主子脸上无光,奴才也断断饶他不得。”
众人便道:“这算妄自菲薄了,您的孙子是不差的。”赖大媳妇赔笑:“因着主子给了偌大恩典,奴才再是难以报效的,商议着就在家下园中摆几桌酒菜,请老太太、太太、奶奶小姐并爷儿们赏脸下降,教奴才们好生尽尽心意。”
贾母需给陪房面子,先就表态:“我最喜热闹,但有戏酒必定去的。”
张王尤三人都凑趣,也答应会去。
颜氏自然不能给赖家显威,只嘱春兰:“定了日子提着葵儿伺候老太太过去。”
凤姐素喜热闹,如今被张夫人禁着安居养胎,巴巴望着婆婆指望跟去散心。
张夫人也知道她被拘的狠了,略想一想后微微点了下头。
凤姐喜不自胜,比方才欢快了十倍不止。
乐极生悲四个字就是这般来的。
隔了数日,赖家拾停当后果然上门来请,贾府女眷去了大半。
颜氏正在理账,春兰进来传话:“主子,林之孝家的有紧急事儿回您。”
“嗯?”颜氏仰起头,推开算盘说,“叫她进来。”
贾茗贾英都在院中的沙窝里打滚,林之孝媳妇与看守乳母闲话一句,这才起身跟着春兰进屋。
朝颜氏行了礼,林之孝媳妇道明原委:“主子,今儿琏二爷休沐,也去赖家吃酒,不到正晌回来,原歇在外书房,不想没经许久,二爷跟前的兴儿领了鲍二家的过去如今二奶奶有身孕,万一动怒伤着胎气,家中又要添了是非出来,故请大奶奶示下。”
“鲍二家的?”颜氏蹙眉,“荒唐!”
林之孝媳妇解释:“大奶奶有所不知,这鲍二家的原是二爷的通房,娶亲前才打发出去的。”
“知道了!”颜氏捏捏额头,“你赶紧去赖家,悄悄回给太太知道,再打发人告诉兴儿,把事儿遮过去最好,不然回给老爷打断他的狗腿!”
林之孝媳妇答应一声,犹豫了一下又说:“大奶奶,方才周瑞媳妇也在远处遥遥看着,奴才怕瞒她不住。”
“老爷太太盼这个孙子盼了几年,好容易有个结果,万万不能再出纰漏。”颜氏点着额角说,“先拿帖子把太医请了来候着。”
周瑞夫妻受女婿所累,而今只能在荣府夹着尾巴做人,虽说她是二房的人,到底惧怕张夫人威严,打听出机关后且不敢立时向主子卖好,再三权衡后方觑空在王氏跟前含糊回了。
不等王氏理清头绪,张夫人先已从林之孝媳妇口中闻说了详情,咬着牙掂量一番后请示贾母:“琏儿家的有孕在身,媳妇想带她先走一步。”
贾母点点头:“我坐一坐也回去,你只管照看好凤丫头即是。”
王氏见张夫人抢先领着凤姐离席,纵然有心谋划也是不能了。
到了荣国府大门口,张夫人吩咐儿媳:“有御医在东院请平安脉,也叫你一齐问视,不可负了公主的心意。”
凤姐忙道:“媳妇这就过去。”
张夫人这才往外书房而来。
把风的兴儿一眼看见张夫人,真魂吓飞了大半,抬脚就想跑去送信,早被洪琦家的叫住:“小崽子竟在太太面前拿乔,还不站下等着发落。”
兴儿无法,只好跪在在路旁行礼:“小的给太太请安!”
张夫人喝问:“琏儿呢!”
兴儿立刻知道漏了消息,哪敢再给主子隐瞒,双股颤栗地回道:“二爷二爷在里头。”
“拿了!”张夫人一行说一行往里走,“等我先处置了琏儿再与你算账!”
俗语讲“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贾琏原与鲍二媳妇有旧,如今自是无限恩爱,云雨住尚在难舍,靠在一处说些编排凤姐的话。
林之孝家的与洪琦家的领着几个媳妇站在门外,听到里头言语后咳嗽一声:“二爷,太太等您回话。”
贾琏听得这一声立时白了脸,且不及问询许多,匆匆忙忙穿了衣裳起来,等他一出门,两个媳妇立时入内将鲍二家的押了起来。
贾琏一步三挪走到正厅,硬着头皮跪到母亲身前:“太太。”
张夫人抬手就给了儿子一个大耳光:“下流胚子!读了二十年书都进狗肚子里去了?”
“儿子知错了。”贾琏小声道,“太太仔细手疼。”
张夫人还要骂他,恰巧鲍二媳妇被推了来,正好有了出气的通道,立时喝命林之孝家的:“给她二十个嘴巴!”
一个粗壮媳妇立时上前,抡圆胳膊开始掌嘴。
贾琏急忙道:“太太,都是儿子的不是,并不与她相干。”
张夫人把手里的茶盏一掼:“把兴儿带了来。”
兴儿看着眼前情景心如乱鼓,白着脸不敢说一个字。
“好奴才,不指望你规谏主子向正,竟敢勾着爷儿们□□!”张夫人冷声道,“今日若饶了你,荣国府在大青朝还能有名声么?”
兴儿汗出如浆:“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张夫人一拍桌子:“重打四十板子,立刻发卖出去!”
兴儿磕头如捣蒜:“太太超生!太太超生!奴才再不敢了二爷救命二爷救命”
贾琏刚想给小厮说情,张夫人又道:“连同这个不知廉耻的□□,今日给他们助拳方便的全部发卖!”
为人父母大抵都有相似的心理:“自家孩子是好的,万一做了不好的事儿也必定是受了坏人的挑唆。”当娘的既怕儿子走歪路,深恨的便是他们跟前心地不纯的下人,再有凤姐正怀身孕,倘若损着没出生的孙儿岂不后悔终身?任凭贾琏如何求情,张夫人就是不松口,听得烦了索性吩咐洪琦媳妇:“瞧瞧老爷回了不曾,把他请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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