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别看金琮人在宫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见证了齐鲁公主的报复手段另类,打着皇太后想念曾孙的幌子派了监来公主府营救孙子,颜氏瞥着夏守忠淡淡地问:“是皇上与太子不放心把太孙留在我这儿吧!”
“您说的哪里话。”夏守忠赔笑,“主子放心的很,就怕太孙不能适应给您添乱,加上老圣人记挂,这才打发了奴才过来。”
颜氏转头问金琮:“愿意留在姑妈这儿多住两天还是现在回宫?”
皇太孙很识时务:“琮儿还不想回宫。”
夏守忠没法子:“奴才明白。”
不等六宫都太监退出门口,只听颜氏轻飘飘对金琮说:“过两日带你去天牢走一走”
祖孙三代公侯伯,贾茂的爵位最有水分,话虽如此,干的好不如生的好,他那两个爹妈是万分不好惹,且大半预算是颜氏拨给,内务府与工部半点儿不敢应付,早年破土时就耍心眼照着伯府规制兴建,不等正式完工,果真到升爵旨意。主事的头大,又耗近月光阴才算告捷。
贾母一面游赏一面夸赞:“地方不是很大,却也难得致了。”
“我倒有些悔意,郑国府与公主府已经常年空着,又建了一座伯爵府出来,实在是不该荒废了。”颜氏说的真心,却把一些阴暗人士的心窝子刺的生疼:譬如王氏。
薛王氏奉承道:“等将来几个哥儿开枝散叶,保不准现在的房子也不够住。”
凤姐却是意动:四个孩子都有了爵位,那荣国府
贾母想的也差不多:怎么让大房把世职让给二房呢?
闲逛了半日,筵席就摆在正院,趁着贾母婆媳与薛王氏、刘姥姥行酒令,贾敏悄悄拉着颜氏出来:“有件极为难的事儿想求您做主。”
颜氏微微颔首:“都是一家子亲戚,姑妈不必外道。”
贾敏缓缓叙道:“说起来也是冤孽,黛玉不知如何投了北静太妃的眼缘,要聘他为侧妃,转托南安太妃试口风,虽说一时没应,到底怕结了仇怨,林家也属清贵,王府不是能轻易开罪的”
“是水溶吧?”颜氏并不意外,“也忒没分寸了些,二品大员的嫡女难道要给他个郡王做侧室?”
“水王爷是主子娘娘的亲外甥,别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怕是侯伯府邸,怕也不能少了攀亲的主儿。”林家有门好亲戚是真,终究不过是岳家份上,水溶为独一无二的异姓王,哪怕是给他做侧妃,也未辱没黛玉的身份,倘或仗着亲戚“不识抬举”,最终打的是石皇后的脸,将来哪个又敢跟林家议亲?怕连林泰兄弟的前程都要受影响。夫妻俩斟酌许久没有章程,最终只能求到颜氏身上。
颜氏有些头疼:“擒贼先擒王,赶明儿堵着水溶我去说他。”
贾敏这才放心一些。
即至次日,刘姥姥祖孙赶早起来辞行,春兰早已打点了还礼,指着四个大箱子解说:“这里头是丝绸锦缎,主子给您拿回去做衣裳,我们主子与老太太、太太送您的衣裳都在里头,有大人的,也有孩子的,比你们做的细;这里头是大毛皮子,已经销好的,冬日铺着做床褥暖和,做衣裳穿也抗冻;这里头是一些常用的丹丸和药材,还有厨房新做的八样点心,府里酿的好酒也放了一坛进去;最后这个是几位姑娘和小主子送您的金锞子,还有我们茂少爷一整套的四书五经,笔墨纸砚是皇太孙谢您的教授之礼。这个小包袱里是主子给您的五百两银子,叫您回去多置几亩地,有了富余好让孩子读书。其中许有不该你们用的,被问起来直说是我们主子给的便罢,想也没有不长眼的去找麻烦。”
春兰说一句刘姥姥念一句佛,最后更加局促:“婆子本是诚心来给公主娘娘请安的,这两日已经扰了府上许多,再拿着东西走,岂不显得婆子是仗着公主娘娘慈悲贪便宜来的?还求姑娘回给公主娘娘,这些个东西是万万不敢的,早先得着公主娘娘赏赐,家中已经十分宽裕,虽不算富庶,仗着天时总可吃上两餐饱饭”
“姥姥不必多心。”春兰笑道,“我们主子虽是有钱的主儿,一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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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有出处的,她的意思我猜到三分,必是想让您以后常到府里走动的念头,又怕误了农时才贴补您银钱,委实过意不去,来年再有新鲜果蔬送一车来,主子用着很香甜。”
刘姥姥这才不再推辞,千恩万谢地拉着外孙磕头。
春兰忙把孩子扶起来,因又笑道:“东西重了些,我打发人帮姥姥送家去,并不用您心。”
这厢嘱咐周到,正房恰好传报早膳已撤,春兰即带二人过去,颜氏客气几句说道:“昨儿都讲的明白,不用跟我们老太太和太太辞行,以后常来串门就是。”
刘姥姥十分感念。
金琮在旁瞧着,等刘姥姥走后问颜氏:“姑妈,您对那位老嬷嬷客气,可以叫礼贤下士么?”
颜氏问贾葵:“礼贤下士的反义说法是什么?”
贾葵想了一想答道:“居高临下、目空一切?”
“拆开讲这四个字的意思该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颜氏淡淡一笑,“大抵这样的人是求名声的,但我倒不必如此,之所以对她礼敬,先是因为老者诚心敬我。”
贾葵若有所悟,贾茂金琮似懂不懂。
颜氏笑笑说:“你去预备一下,今儿咱们往天牢逛去!”
“胡闹!”皇帝接到密报立刻指派儿子,“老六你赶紧去天牢截她。”
质郡王金晏答应一声,打一千跪安去了。
天牢大监见着颜氏娘儿俩还迷糊:这位主子跑来做什么?哦,何家的人关在里头,说不准是悄悄寻仇来的!
一念即此,大监警惕性倍增:“微臣参见齐鲁千岁,殿下金安!”
颜氏一指金琮:“东宫皇太孙!”
“啊”大监惊的三魂出窍,瞄着金琮的服饰顿悟“殿下吉祥!”
“不必嗦。”颜氏吩咐,“今儿我带太孙探监,前头带路!”
“千岁三思!”大监忽然有种感觉,自己九族的脖子上平空悬了一把利刃,“天牢腌之地,实在不敢让千岁与殿下污了眼睛。”
大监的心里话是:你老人家见惯了血雨腥风神鬼不怵,未未来的皇帝还在呢,自古哪有进监狱的天子?
最后一句话大监实实在在讲了出来,颜氏不以为意:“人家汉宣帝都是在监牢长大的,现今不过叫他逛一逛有什么打紧?”
大监仍不退缩:“千岁,此事不可!”
“你横遮竖挡的拦着我和姑姑不让进,莫不是里头有见不得光的事儿怕我们看到?”金琮这话是颜氏提前教授的,说起来绝对具有大青皇太孙的气势。
“殿下!”大监被挤兑的无言以对:天牢哪是见不得光的地界,压根就没光好不好!
颜氏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刑部有个叫张敬汤的侍郎,如今在哪儿高就着?”
是挺高,如今还在山上砸石头呢。
大监用拖字决:“千岁稍待,奴才先去清理一番。”
颜氏领着金琮就往里走:“不必了,我们看的就是原汁原味!”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皇太孙以后做了皇帝如何,现在的他确实可怜了一些哪怕是他一心濡慕的齐鲁公主,如今对他也充满了算计。人性丑陋无外如是!
☆、骑虎难下岂恣意槛内嚎啕枉忏悔
刑部天牢是大青朝第一监狱,相较而言还算条件好的地界。但有钱人家的茅房也当不了没钱人家的卧室,即便大监打发了牢头开路警示,金琮的脸色依旧难看,把颜氏的衣襟抓的越来越紧。
金晏慢半拍与牛松赶到天牢门口,巴巴等着救星的副监顾不得许多,领着皇子尚书便往牢里走。
颜氏是能背得了《大青律》的,一路走一路跟金琮讲刑罚,把个天牢大监佩服的五体投地。
“姐姐。”金晏终于在天牢中间追上颜氏,看着侄子无恙长松一口气,“您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颜氏反问:“我们怎么就不能来这种地方?”
金晏扯虎皮:“父皇让弟弟来领太孙回宫。”
颜氏伸出手:“旨意呢?”
金晏无奈:“是父皇的口谕。”
颜氏笑了笑:“质郡王,太孙之所以跟我起居也是当众讨得皇上口谕的,那会儿您在场吧?现今又是口谕,咱们以哪个作准?横竖皇上是金口玉言,不能答应了我又来指派你吧?”
金晏改打感情牌:“姐姐,太孙还小,万一吓着他岂不让您神?”
“taizu皇帝在他这样大时连坟地都睡过。”颜氏不再理会金晏,继续教导金琮,“刑法不分家,自秦汉以来,历朝君王虽然多以儒术治国,实质则是外儒内法,一位典型的英主就是刚提到的汉宣皇帝。”
金晏二人没法子,只好跟随步伐以便照应。
既是探监,颜氏自然早就定准了目标,望着前头遥遥驻足:“那边比旁的地方干净许多,又是男牢女囚的相邻点,你猜一猜是什么缘故?”
金琮想了一想说:“家人多花了钱给管事,要不就是他们有能干的亲戚在外面。”
“真聪明。”颜氏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看看去。”
“姐姐!”金晏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颜氏笑道:“瞧见没,你六叔的脸都白了,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金琮疑惑道:“六叔?”
颜氏抚了下额头的疤痕:“是不是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金琮认识的人不算多,亲外公亲外婆亲舅舅绝对列在其中,他也不过有些发懵,何弈父子就是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太孙!”
“姥爷?舅舅?”金琮终于省过神来。
何弈是有名的持重之人,见着外孙也难方寸大乱:“太孙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金琮愣怔道:“是姑妈领我来的。”
颜氏已经推开金晏跟过来:“表舅、表哥,许久不见了。”
越城郡主与何弈是正经的姑舅表亲,往日这样称呼是有礼数,此情此景之下直令其全身颤栗,扶着铁栏哭跪在地:“殿下”
颜氏把两个大食盒接到手里:“闲着没事儿,我带琮儿进来长长见识,顺便给表舅舅妈送顿便饭。”
何弈颓然:“是臣有负殿下。”
颜氏看着明显被吓到的金琮敛和气:“琮儿,你看到了,哪怕是皇太孙的亲外公亲舅舅,在taizu皇帝的子孙治下也不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何弈仰天号恸:“罪臣之过,集九州镔铁难以铸造。”
“公主千岁,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啊!”何法章之妻听到这边动静,忍不住哭叫起来:她的长子本至议亲年龄,平空遭受无妄之灾,好好的太孙舅妈、总兵夫人沦落囚牢,心中自然万分气苦。
颜氏没有理会,金琮终于镇定下来:“姑妈,我去跟皇祖说一说,放了外公和舅舅他们,放了他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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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琮儿,你曾问我,‘既然六叔祖与七叔祖都不算坏人,皇祖父何必将他们永远圈禁起来?’,我今天可以告诉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颜氏冷声道,“他们敢做错事,就是因为仗着你这个皇太孙做靠山,即便现在受了惩处也不必畏惧,将来等你做主,照样可以作威作福!”
“千岁!”何法章大惊失色,“何家也是康王爷与越城姑母的外家”
“原来你们竟是知道的。”齐鲁公主蕴显厉色,“我颜虽然天生跋扈,自忖未曾失礼于母族外家,若是不顾亲情满盘算计,表哥未必就能稳候国舅之尊吧?”
“千岁厚德何氏岂能不晓?概因疏管内宅,愧对千岁、愧对郡主”何弈磕一头求道,“刀剐火烧,罪臣任凭处置。”
“琮儿,今日也逛的够了,咱们打道回府!”颜氏轻描淡写地说,“晚上给你讲《外戚传》。”
“姐姐,父皇和太子正等着弟弟的消息,您看”金晏还没忘了自己的任务,试图将侄子抢回宫中。
颜氏好像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六弟,你是不是觉得我该大度一些,上份请恩折子求皇上宽赦了何弈全家?”
“这个”金氏遗传铁律:有恩不报是真小人,有仇不报是伪君子!金晏有些纠结,“若轻施恩典,将来援引成例后患无穷;如要按律处置,皇太后祖母与太子的脸上恐不好看”
“我说的不算,你说的更不算,皇上说的未必算。”颜氏看向金琮,“症结在这儿。”
金晏没能完成使命,如实在御前把今日见闻回报。
“辛苦六弟了!”金昊望向皇帝,“父皇,太子妃失德,何家失势,能教导琮儿的只有齐鲁公主一人而已。”
“你就不怕”皇帝点明隐忧,“闰儿可是荣国府的外孙。”
金昊犹豫了一下说:“琮儿与闰儿的将来在儿臣身上决断。”
皇帝颔首:“罢了!”
天牢的见闻吓到了金琮,喝下安神汤后才得入睡,夏莲在剪烛花时踌躇道:“主子,您可还愿扶持太孙”
颜氏叹口气:“千头万绪难分解。”
“主子,常言说‘外强可挡、家贼难防’您别看现如今二房消停,真要出一位皇太孙,有您和大爷在不必担忧,等小主子们当家怕是有的鱼头拆,万一惹下牵连九族的祸事,怕要白受无妄之灾!”
颜氏放下书:“你坐下,咱们聊聊体己话。”
“是。”夏莲放下剪刀坐在颜氏的对面。
“你跟我有十三年了?”颜氏感慨,“四个丫鬟,独你是有品级的人,如今跟着我算委屈了。”
夏莲苦笑:“不是跟着主子,奴婢也难见天日。”
“见着天日未必是好。”颜氏面容寡淡,“你也瞧见了,我如今君不君臣不臣,想退一步都是不能的。”
夏莲宽慰道:“主子,您是警醒的,一定能护得小主子富贵绵延。”
“难呐!”颜氏仰起头,“你是内卫,深谙家国之间的波谲云诡,何况世事都难预料?纵使齐鲁公主能左右未来大青的储位,琮儿待葵儿兄弟未必不如闰儿吧?”
“主子,您既明白这个道理,尽心尽力就好,总还有大爷在呢。”夏莲又道,“再者您有四世之功,即便小主子们不能如大爷一般封狼居胥,好歹得个一生富足容易。”
颜氏摇摇头:“也不见得,现在不是已经有人说‘齐鲁公主倚先皇圣宠,沽名拥戴为恃,假东宫亲和,仗命数欺凌’。又说皇上本为嫡裔正统,深得先皇心意,继承社稷为天命所归,并非一人一言决断。”
“听着是有道理,实际为奉承之言,义直郡王谋反也不是虚造出来的。”夏莲不屑地说,“再者您的爵秩是因救驾而得护国而升,哪怕忠廉王谋逆案,其中因果也是天知地知,与争储夺嫡有何相干?”
颜氏摸着额头起身:“既然涉于朝政,等你们大爷回来再去计较。”
夏莲一边跟着铺床一边说:“主子,奴婢觉得您还是偏向太孙三分,否则不至于在这档口把他接到府里小住。”
“离得近了不容易犯糊涂。”没有针对的一句话道明了颜氏的处境,夏莲自然明白,守着皇太孙主子才不会下定决心置太子妃与何家陷入绝境。
贾政与贾珍已然有意推动太子妃废位,到那时太孙换人便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可贾赦并不同意,如今倒算势力尚为一盘散沙,王子腾亲给贾赦父子修书,希望内外配合把金闰推到皇太孙的位子上,贾赦不以为意,又专门嘱咐贾琏:“元春为东宫侧妃,皇太子和你年龄相当,哪怕废妃废子,陛下与主子娘娘也会为他另择名门淑女迎娶入宫,且轮不到元春上位。”
“父亲说的是。”贾琏想的也差不多,“儿子回书劝劝岳父。”
贾珍一向跟着荣府的步调走,自然不会与贾赦唱反调,贾政自诩方正君子,也不敢把谋划储位的事儿摆在明面上。除了零星几个御史在上书中言及,废位的事儿尚在搁置之中。
自打亲见外公母舅关进天牢,金琮明显不及早前开朗,颜氏并不在意,等三地钱庄的账簿送来后又教他打算盘,愈发加重了皇帝对孙子会被引上斜路的疑心。
重阳节至,早先集的药材已然齐全,颜氏请旨,摆全副执事前往温泉行宫。
作者有话要说:文笔啊文笔自己都觉得太生硬了!女生写的小说读起来就柔和许多,而我就像男扮女装混迹于世间的“人妖”一般,想要扭捏作态伪装小姑娘,偏偏看起来就是粗线条的外型实在是无奈怎样才能把飞流急湍变成曲径蜿蜒呢?大家给点儿建议,在线等!
☆、千乘尊位容易得万两黄金难回春
温泉宫是太宗在位中期营建的养生行在,共有上用温泉池二十七处,除供御用,年长宗亲、颐养老臣、功勋宿将获得恩准皆可使用,颜氏要疗伤,一口气请旨封了十二处汤泉。
太医院院使躬身回道:“臣亲自督办,按照您的方子预备当归红花、苏木透骨草、穿山甲薄荷脑、血藤、丹参、威灵仙、鸭胆仁、三七、五倍子、蜈蚣粉十三味成药各有数,请千岁查验!”
颜氏略看一看,满意地点点头:“辛苦你们了。”
院使赔笑:“能为千岁效劳是臣等的福分。”
颜氏清场:“赏!”
院使带着下属谢恩而去。
冬梅这才近前:“主子,陈醋、灵芝、蚌粉、黑珍珠都已备妥,每池各有十二个丫鬟分两班伺候,保证能按您的处方定点定量投放药材。”
“很好。”颜氏点点头,“就从今晚开始,没有天塌地陷的事儿不许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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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应着:“奴婢明白。”
皇帝在过问颜氏的疗伤准备后道出疑惑:“朕知道咱们齐鲁公主是大财主,就好奇她攒了多少家当。”
金协管户部,大概齐了解颜氏的盘子有多大:“三条商路不算,钱庄已开到了云贵,西南茶马、西北布匹、东南瓷器、东北药材寻常府邸的庄铺管事都赶年底报账,齐鲁公主府的得按月来,且要分个月初月中月底,否则怕连京城的酒楼都住不下。”
金笑道:“只因明白姐姐的本事,四哥才要倾家荡产的在商路中多加一股。”
金昊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父皇亲口许了商行女帝的头衔,也难为她真能干的有声有色。”
早年太孙选妃,颜氏主动辞选后太宗不无遗憾地取笑她:“不做太孙妃,想当武可是难了。”
颜氏微微一笑:“四民分为士农工商,头有权尾有钱,三弟给士大夫当头,我可以叫天下商人马首是瞻。”
当时还是东宫太子的永泰皇帝笑道:“日后商行女帝未必输过大青天子。”
太宗亦道:“昊儿加把劲,别教她比下去。”
思及过往,皇帝看了金昊一眼,心中倏地添了一桩心事。
颜氏一折腾,温泉行宫的药材霎时堆积如山,金琮是跟着来的,见缝插针的被安排着向御医学习辨识药材,额外多嘱咐几句:“药理是有大学问的,两味药材分别对身体有利,说不定混于一处就是致命的毒药,也有的药材表面无害,但能跟平素爱吃的菜蔬相克。你未必得知道哪些个药材对身子好,哪些对你不好却需明晰。”
金琮响快地答应了。
颜氏又道:“葵儿,你这几日把给太孙授课的事儿接过去,教他捡着背史书,汉武帝、唐玄宗、明英宗这几个皇帝都是开国后的第五代,先把他们的本纪念熟!”
贾葵看一眼金琮说:“是。”
蒸熏洗浴十余日,等其破关,额头上青钱一般的疤痕已褪到不足方孔大小,颜氏微微摇头:“芙蓉居中,或是警醒我的天意!”
弟弟们不在,贾茂理直气壮地撒娇:“娘娘真漂亮!”
“真的?”颜氏把他抱起来,“比从前还漂亮?”
贾茂用力点头:“嗯!”
颜氏笑了笑:“今天再住一宿,明儿个拔营回京。”
隔日进宫请安,金昊兄弟见着颜氏都有些惊艳,皇后亦道:“多了这片芙蕖,似较先前添了三分丽色。”
“您过誉了。”颜氏微微一笑,“借此遮丑而已。”
皇太后搂着曾孙夸道:“琮儿结实了许多,你养的很好!”
“是太孙的天资好。”颜氏故意看向金昊,“我总该把太孙极早送回来,否则太子爷怕是难以安眠。”
“姐姐玩笑了。”金昊笑道,“姐姐都不能信了,还有哪个值当托付?”
皇帝即嘱孙子:“齐鲁公主学究天人,你还要时常请教才是。”
金琮自太后身前起身,恭恭敬敬答应了。
出来时偶遇理郡王金阳,见了礼向她赔笑:“有几句话想跟大公主说,不知现下可有空闲?”
颜氏纳罕:“二哥有话嘱咐?现下倒并没有旁的事儿。”
金阳即道:“听说闽冠茶庄新上的好茶,咱们去尝尝?”
颜氏略想一想就答应了:“也好。”
掌柜还以为是两个大东家临时起意要来查账,慌慌张张抱着账本往雅间伺候,金阳摆摆手:“爷跟大公主有事儿商量,你打发个女茶道来伺候,旁的不必多问。”
两下入了座,颜氏故意道:“二哥,咱们当时有君子之约,甭管是赚是赔,五年之内您是不能退股的。”
“你就算想让我退也不成,必是赖上你的。”闽冠茶庄原为颜氏的买卖,后因规模扩大且总号地近内务府择定的皇长子府,颜氏便让了一股给金阳,现今不比头些年的萧条,茶叶内供外销难以足产,俨然变为暴利行业,理郡王府很是得了实惠,单茶庄的出息便足以支付进上的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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