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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玊生非
“唔——”
闵妍从睡梦中醒来,本能地想要舒展活动自己的身体,却恍然醒悟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眼前还是一片朦胧,并非是她的视力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一块布满了美花纹的纱布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只有瞳孔上方的两个小圆点稍微清楚一些,只能隐隐地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朝她走来,尽管看得不太真切,闵妍还是能够清楚的感知到那是雨寒的身影。在这几个月里,她每天醒来第一次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兼侍女雨寒。以至于现在只消听其脚步便知是何人。
“呜呜呜...”她的小嘴在口中花的禁锢下发出微不可查的呻吟声,它的原身应该是维多利亚时代中世纪淑女所必须在口腔里佩戴的口塞。本意是为了限制女人喋喋不休的说教交谈,避她们成为一个为人不喜的长舌妇。后来东西合璧之后,东方古典哲学与西方冰冷的器物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与交锋,最后诞生出来了美观与实用并存的口中花。
它既可以限制女人说话的能力,又可以根据主人的需求爱好选择不同的花色图案来搭配,一经推出便受到了广大家庭的喜爱。而作为天下女子的典范,闵妍在入主椒房殿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寝殿里藏有几千多种不同样式图案的口中花。并且由于这一重身份的限制,闵妍必须时时刻刻都佩戴口中花,除了某些必要的情况以外是不能摘下的。
她的双手被死死地限制在一只美并且残忍的纯白色单手套里面,并且反束在背后。紧窄狭长的单手套前端让她的双手被迫合十,手心贴近,手指伸长,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动弹的余地。这是一种名为反向祈祷的束缚方式,哪怕是地球上久负盛名的m都难以做到这一点。但作为共和国的皇后,反向祈祷这是她的必修课。闵妍仍然能够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反向祈祷之后自己手臂根部传来的那阵剧痛,仿佛整个手臂都已经不属于自己。
单手套手腕部有一道白色的系带,如同天使一般纯洁,却时时刻刻都紧紧地束缚住她的手腕,最后在僵直的腕部上方还留了一个可爱的白色蝴蝶结。单手套比她想象的还要长,一直延伸束缚上去,直到手臂根部几指处才停下。上部如同手腕处一般狭窄紧致,一如单手套的名字般以一只手套的宽度强制地套上两只手,强迫闵妍的双肘和前臂都死死地压在一起,两只手臂恍若合二为一,只有根部的两小截藕臂证明这原是一对儿来着。若是从前面看去,闵妍整个人仿佛没有了手臂一般,看不出一点玉臂的踪迹来,就好像是她出生起就没有手臂一样。
在长达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她每天都趴在一张专门用来宫妃进行反向祈祷训练的白色丝绸床上,手腕被固定在肘部上方的绳索和环绑在一起,而连接两个肘环的链条的长度逐渐减小,直到它们碰到她的手指,接着稳稳地在脖子的后部系紧。那种疼痛不是撕心裂肺,而像是拿着一把钝刀子割肉一般,整条手臂好像要粉碎成千千万万块。
在手指尖端与颈环的连接处是固定有一个漂亮的金色戒指,上面镌刻着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大圣天和仁厚雍庄皇帝。以地球古代礼制来讲,庙号很少在皇帝生前取,即使取了也几乎不会拿来用。但异域自有异域的规矩,总而言之是并不是一行简单的小字,而更加象征着她已经几乎彻彻底底地完全属于这个男人。她不再是一个母亲的女儿,不再是某个大学的学生,而是属于这个男人。
正如那几个嬷嬷经常说的那样,这是痛苦的,但却是光荣的。这是羞辱的,但却也是尊贵的。她的手臂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保持最完美的反向祈祷姿势,白天有白天专用的紫荆花单手套,晚上有晚上所用的白色单手套,晚上的要稍微比白天的松一点,却也不足以让女孩活动任何一根手指。这既是一种保持皇后端庄优雅、雍容华贵气质的必要手段,又好像是给天下最尊贵的那个男人时时刻刻祈祷的某种仪式。
紧紧的束缚,纤细而优雅,无助与依赖,这便是单手套存在的意义。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死去几百年的欧洲封建贵族礼仪,终于在另一个位面的同一个地方死灰复燃了。
雨寒熟练地解开闵妍手上的单手套,小手轻轻地在上面拍打着,拍散可能在手臂里被禁锢了一整天的血液。那种每天早晨都会传来的熟悉的刺痛感一点点加强,闵妍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她从手上越来越细微的麻木感知道自己再一次恢复了对手臂短暂的使用权。
即使在这几个月里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闵妍还是忍不住慢慢抬起手臂,如获新生般挥舞起来。这些在过去日子的如此平常的举动,在共和国的宫殿里却是珍贵异常。
雨寒把她耳朵里的耳塞取下,跪坐在她面前说话,“殿下,您终于快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了。这些天奴婢看的出来,殿下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甚至还有些反感这样严格的束缚。奴婢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奴婢想劝慰殿下的是这样做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在天元第叁年之前,后宫亦或是深宅大院这类女子群居之处被人誉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邪恶之地,是任何人来了都想走的地方。里面的每一个女人都是男主人从全国各地集而来的,她们的确非常美丽,足以让世上所有的光在她们面前黯然失色。但那时的男人普通采取一种金屋藏娇的想法,女人不能出门,也不能做事,她们整天无所事事,有的郁郁而终,像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而有的则是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开始相互争斗。”





瓶女 第二十一章闵氏一族的宿命
“那是黑暗至极的时代。被养在宫里或是院子里的女人找到了事情可做,她们花大量的时间谋算阴谋,算计对手,越漂亮的女人心计越是阴毒。您很难想象刚才还和您笑语连连的姐妹转眼之间便会将您置于死地。在天元第叁年的时候,一位和您一样年纪的女孩子入主中宫。她决心改变这可怕的一切。”
“就如同您现在所见的,所经历的一样,她以身作则,束缚住了自己,也束缚住了天下所有女子。女人不允许向除了她所属男人以外的任何人有任何的交谈、接触以及动作,她们只被允许在禁锢中等候男人的到来。当然,她的贴身侍女很大程度上可以代行其夫君的权能,只要那个男人允许。这是我的荣幸。殿下,这也应该是您的荣幸啊。”
这些话是对女主人的劝慰,同时也是对沉寂在无边寂寞里的抚慰。毕竟闵妍在接受宫规教习之后就戴上了口中花和耳塞,这几个月一来几乎没有与人交谈过,说出的话可能还不到十根手指之数。这样长时间的孤寂很容易让人心生抑郁,或许这里的人并不知道有抑郁症这样的疾病,但是她们可以从那些自杀的女孩身上知道一个事实——如果太长时间让初次接受禁锢的女孩陷入死一般的冷寂之中,那么这株堪堪将要开放的花朵可能就会夭折掉。
雨寒说完,又慢慢给自己的女主人戴上了优雅细长的白色单手套,并且摆出了标准的反向祈祷的姿势。即使已经习惯了双手无力的感觉,闵妍还是有些难受。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是意料之中的动弹不得。
闵妍没有说话,在口中花的禁锢之下她也说不住任何一句可以表达她意愿的句子来。老实说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了。如果说刚开始接受教养嬷嬷训练的时候她还有些难以接受,现在她就是或主动或被动地认可这一项项、一些些看起来惊世骇俗的宫规来。雨寒所说的那位皇后闵妍听说过,她正是闵妍的本家出身。
闵婉柔,一个传奇而惊艳的女人。她入宫那年,闵家势微,下一年甚至连送女入宫的资格都要失去,被彻底隔绝于京城世家圈子以内。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个幼嫩皇后的笑话,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几乎改变了共和国的整个时代。
婉柔婉柔,婉约清扬,柔情似水。在侍奉帝王的时候她的确做到了这一点,真正让全国人民都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可在由她发起的束缚运动上面,她却是表现出难以置信的顽强与倔强。从头到脚,眼罩、口中花、束颈、束腰、腿环、足链、高跟鞋,宫妃的每一件衣物饰品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规定。
在大部分宫妃都表示反对的时候,她更是以身作则,亲自穿上了由自己设计出来的束缚套装。她浑身上下每天都用各种各样的严苛方式束缚住,有的时候是金质的手铐,有的时候是皮质手链,但较为人熟知的还是那一副代表着帝国极致优雅与美丽的紫荆花单手套。她修长的玉颈上系着一个玉质的束颈,确保她的脖子始终保持高高抬起的优雅状态,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不会重复的口中花永远塞住她的小嘴,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样式与花色,她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发出一句有意义的话语。钢铁制作而成的束腰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最高工艺,它们忠实而又坚定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完成着锁死她腰肢的任务。
在她所公布的《宫妃条例》里面规定,一个合格的宫妃腰围应当为十叁又半寸,或者是她们的双手能够环绕其腰部。绝大多数的宫妃只能做到后者这一步,而她却能在两肋其陡然束出一弯纤细得可怕的柳腰,仿佛风一吹过便会折断似的。那被束腰逼迫着迅速束的腰肢线条在肋下划过一道锐利的转角,正如她接受宫女束腰时脸上那冷峻冰凉的表情。
宫妃们被迫接受了这样的训诫,在付出了数十位花季少女的生命之后,共和国的臣子们终于发现,后宫不再是前朝的缩影。后宫只是一个帝王用来发泄欲望的地方,仅此而已。他们不再热衷于把家里最美丽、最聪慧的女子送进宫内,这样的女孩应该用来联姻,再用手上的权力来加强家族之间的姻亲关系,而不是去宫里做一个只能给男人淫玩取乐的器物。
困扰共和国无数帝王百年之久的后宫宫斗难题终于是被解决,然上行下效。同样的事情如雨后春笋一般,发生在共和国广大疆域的每一寸土地上。现存的女性是最后一批不被束缚的女人,以后对女孩的束缚从六岁开始,给她们试着去束腰,穿单手套,戴口中花等等。这些习惯从小培养,并且束缚永远不会停止,只会随着她们的一点点长大而逐步平稳的加强。等到十八岁的时候,所有束缚才算完成。
闵妍不比那些从小就接受束缚的共和国的女子,她现在已经十八有余,身子骨都长得差不多了。这种事情就像是跳舞一般要从小才好,长大了再弄便少不得一番苦头吃下肚,那种心酸滋味恐怕只有自己才会知道。然而身体上的苦楚是可以麻木的,但是心里上的难受苦闷却是怎么也忍不下去。
她本是十八年华的少女,以共和国的年纪来算已经可以嫁人生子了。但在地球上还是一个稚嫩的女孩子。十八年华的女孩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春天这个令人躁动的季节总是会美丽得让人心生怜惜之情,她们腼腆中带着欢快,青涩中带着馥郁的幽香,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嬉戏奔跑,在卷卷书籍面前学习沉淀。飞扬的微风在少女私密而美好的裙底穿梭,时而高高的扬起裙裾的一角,时而又羞答答地矜持落下。
这是一种足以把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美丽,哪怕是一个心硬如铁的男人看见了,也会被少女清越飞扬的欢快跳脱所感动,回忆起自己曾经逝去的、错过的美好时光。可他却把她的手脚眉眼乃至全身都死死地束缚住,做成了一个妙绝伦的花瓶。上面的每一道花纹,每一处瓷釉都严格按照规矩所设。就像是给花草树木修剪枝丫一般,按照自己所要所喜的心意而定,把那树那花的每一根树枝甚至每一片树叶的样式都修剪得整整齐齐,摆出自己想要的那一副模样来。
闵妍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是被物化成了一种最基本的元素。在这几个月里面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在地球上的生活,那些曾经言笑晏晏的同学亲友,父母眼中亲切的关怀,都如同清晨时升起的氤氲雾气般在耀眼的阳光照射下灰飞烟灭。
她过去所学的知识放在这个看似民主实质上还是封建社会的国家里面可以说是非常珍贵,可是在这样一种怪异荒诞的束缚观念里面却又失去了任何价值。她只能竭尽自己的努力去学习,对这种“美丽”不得不去努力适应,以至于渐渐习惯这样时时刻刻被束缚着无助地生活。但要像那些从小受此熏陶的帝国女子们那样甘之如饴,甚至近乎于变态般的追求更加残忍更加紧迫的束缚方式,闵妍自问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子的生活。
唯一值得慰藉的或许就是,每一天那个男人都会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陪伴她。虽然在那个时候她身上的束缚还是不能松懈半点,但从他深邃的眼睛里闵妍可以看到那压抑至极的爱意。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大海把她紧紧包裹住,要把她溺死在里面。
在闵妍接受反向祈祷训练的时候,他端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比她还要像一座雕塑。如果不是他的宽大的龙袍还在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可能真的会让侍女们以为这个伟大的男人已经死去。
有些痛苦的纠结或许源自于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是闵妍一个人接受这数不清的束缚训练,哪怕她性格再温顺驯服都不会产生一些不满的情绪。可一旦有一个人陪伴在一起,尽管没有她身上的这些束缚,她还是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一种难以言状的情愫从大脑里分泌,慢慢飘散在闵妍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里。这有点像柏拉图式的爱情,没有肢体的接触,却有着心理上的抚慰,甚至足以压倒身体上传来的种种不适。
闵妍在自己的追忆里沉思着。寂静的宫殿里死寂的气氛,身着华丽服饰的侍女一点一点为女孩系上又一层冰冷而优雅的紫荆花单手套,她的面容掩映在纯白色的面纱里面。在自己的宫殿里面,这仅仅只有一层。如果她要出门的话必须戴上叁层面纱!再加上她脚上那种用金属打造而成的类似于鞋子的钢铁架子,高度大概类似于西方的那种芭蕾舞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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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女 第二十二章继续宿命嘤嘤嘤
她的足趾和足背被严格的束缚在这几寸的空间里面动弹不得,绷出了一道凌厉而又优雅的足弓曲线,在淡金色宫灯的映照下体现出摄人心魄的诱惑。这样古怪的造型、古怪的造型让她看起来没有多少皇后的气质,反倒是像极了一个即将被献祭出去的祭品。
如果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么她的起床仪式应当已经完成了。但对于闵妍来说却还差了最重要也是最痛苦的一步。
雨寒小心地把她的睡衣褪下,露出了里面纤细而又娇弱的腰部。经过了几个月的束腰,她的腰部已经不像是读书时那般的合适有度,而是充满了令人怜惜的瘦弱,像是一株垂水而弯的袅袅柳枝。
一件美细致的日用束腰一点一点地贴紧闵妍腰部的肌肤,雨寒轻轻拉着后面的系带开始慢慢的紧。这是一件美丽得足以作为一件艺术品的束腰,通体是纯洁的白色,坚硬的鲸骨顺着纤细的腰身纵横交错,小巧玲珑的白色蕾丝花骨朵点缀在其上,间杂有复杂优美的花纹。如果放在现代的某一个博物馆里面,一定会被无数艺术家顶礼膜拜,惊叹于古人巧夺天工的智慧与工艺。
束腰的丝带一寸寸的拉紧,熟悉的恶心、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脸色开始失去健康的血色,渐渐浮现出胭脂水粉也无法掩盖下去的苍白。尽管已经适应了无数次这样极度压抑的感觉,但每一次束腰的时候闵妍还是会难受得几乎快要窒息过去。
在地球位面上,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在这一点都表现出来难以置信的对纤细苗条的变态追求。只区别在于,西方用残忍的束腰把它变成了可以操控的现实,而东方只是口头约束而已。而在结合了东西方两种不同现实的共和国,对女性的腰围本来就有着纤细瘦弱的要求。不过由于部分地区女性意识的觉醒,导致之前的时候用束腰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多数可能只是自发的使用。
而在闵婉柔发动宫廷改革之后,束腰这一沉睡了百年之久的恶魔终于从枷锁中醒来。没有人去刻意的说,但一种主流的旋律在整片共和国的大地上回响——必须每时每刻都要把腰束到最紧,弱柳扶风的纤弱瘦小才是美。
皇帝给闵妍放宽了不小的标准,他只要求她按照《宫妃条例》的二级标准进行束腰,也即是双手环绕自己腰部便可。而皇后所需要进行的一级标准则是残忍到可怕的十叁又半寸。这是爱吗?她想起皇帝看向自己的那种奇怪的眼神,那并不是一种爱慕的眼神,反倒是充满了一种名为怜悯的情愫。
这种酷刑对一个女子来说的确是值得怜悯的。雨寒拉着系带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指尖发白的程度,那两根纤细而又无比强韧的系带绷得笔直,链接着束腰上纯白无瑕的鲸骨,在少女无助而细碎的呻吟声中一点一点地压制她可怜的腰部空间。封后大典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她束腰的速度必须要更快,束腰的程度必须要更大。必须是极度的纤细瘦弱,才可以足够撑起那一件皇后专属的凤冠霞帔——这个共和国里仍然有c国古代的凤冠霞帔,只不过样式和布料稍微有些不同。譬如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设计便是东方审美哲学与西方铁质器物的完美组合。
雨寒被迫喊了两个宫人进来,叁个人用尽最大了力气把闵妍的腰部又束紧了几分。这位十八岁的少女趴在装饰美的宫床上无助地颤抖着,本就纤细的腰部被束腰残忍地约束成可怕的细小形状。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袭击了她的大脑,闵妍的呼吸急促起来。腰部被如此压缩之后带来的后果最显着的就是她的呼吸都被很大程度的抑制住了。她只能放弃下半胸部呼吸的能力,转而全部使用上半胸部进行呼吸。
在束腰无情的约束之下,闵妍的呼吸浅得几乎微不可查,脸上是如同喝醉了酒般的晕红。这不会是高兴,羞涩,腼腆的晕红,而仅仅只是因为缺氧而已。她完全陷入了这无休无尽的无助和柔弱之中。这样的呼吸是那个位面地球上中世纪维多利亚时代女性所必须忍受的呼吸,也是现在闵妍所必须要习惯的呼吸。
在那个黑暗的中世纪,细腰的淑女总是被照顾的无微不至,仆人们会为束腰的淑女们服务;而在这个共和国里面,闵妍作为皇后也会被照顾得无微不至,无数的宫女会为她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两者的境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也似乎因此有着同样的命运。
这件美丽优雅而残忍冷酷的束腰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它已经把自己的主人束出了一弯标准的袅袅柳腰,雨寒贴在她耳后轻声说,她的腰围已经束到了十五寸以下,离那位闵氏最伟大的皇后所规定的一级标准仅仅差了一寸半而已。
可闵妍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这残忍的束腰过程中移位,肺里的空气也好像被排光,每呼吸一次都像是在进行一场令人筋疲力尽的长跑马拉松,还伴随着钝刀割肉的剧痛感。她娇弱的身体被钢筋铁骨制作的束腰折磨得痛苦不堪,可她的身体里却不时地涌出一股暖流,让她疲惫不堪的神为之一颤。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的身体厌恶着束腰带来的极度痛苦,可她的心理却对此很是受用。或许她心里早就已经认可了那种“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说法。在心理的强烈暗示下,她把接受痛苦变成了蜕变为皇后之前一种必不可少的过程。那些所谓的痛苦在经过她的大脑是便被转化为一种愉悦感,让她如同吸毒一般想要追求更强烈更剧烈的束缚。
闵妍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可能大的声音说道,“我还要束出至少两寸的茎腰。”
茎腰实际上是对束腰的改良与补充。因为随着束腰程度的不断加深,女孩的腰部会逐渐向内凹陷,而真正纤细苗条的部分却逐渐减少。到最后体现出来的便是一小段细到极致的腰部和大部分鼓起来的腰身部分,也即是西方所谓的“蜂腰”。从共和国的古典审美情趣来看是极为不雅观的,所以在共和国里有相当一部分男人在自己女人完成宽度上的束腰之后,还要让她们进行”茎腰”这种长度上的束腰。
茎腰的束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相反它十分简单。只需要把女孩绑在束腰杆上放松身体,尽可能地把腰肢伸展开,然后就在多余束腰覆盖的那部分腰肢上加穿一件特制的束腰。这样就可以给女孩的柳腰塑造出一道优美典雅的光滑曲线,而不是原始束腰那种缺失了古韵美的凌厉折角。但区别在于,这种加上了“茎腰”的束腰比原始的束腰要痛苦数倍不止,因为它把腰部最后一点可以伸缩的部分也限制在冰冷的紧身胸衣里面。大多数成功训练出“茎腰”的女孩都会失去身体下半部分的一部分知觉,严重的程度与“茎腰”的长度成正比。
雨寒怜惜的看了自家殿下一眼,捧来一杯清茶用勺子一点一点给面目苍白的女孩喂水。“茎腰”的束缚很简单却也很痛苦,在继续下一项“酷刑”之前,这位可怜的皇后殿下需要一会儿时间来恢复一下体力,以及让她的身体渐渐适应在这件束腰的约束下的这种羸弱无力的呼吸。
闵妍完全没有力气再做任何动作,说任何一句话了,她只能机械性地开合着自己的两瓣樱唇,任由几个宫女小心地搬弄她僵直的身子。几块柔软纯白的枕头垫在她的小腹下,给那一小截纤细得可怕的柳腰舒缓了一些聊胜于无的压力。雨寒跪坐在她身旁,细长的手指轻轻拂去少女额间细碎的汗珠,她心里忽然反问自己——如果闵妍没有出现,被选为皇后的是自己,自己真的能够忍受这样的痛苦吗?
要想人前显贵,就要人后受罪。雨寒想起母亲对自己说的这番话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她的母亲是闵家的一个庶女,为了博得男人的宠爱近乎疯狂般的接受父亲对她的一切要求。母亲从小就坚持这样的价值观并且一丝一毫也不减少地全部教导给雨寒。雨寒本来也只是闵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却被母亲灌输了一大堆追求荣华富贵而不惜一切代价的理念,稀里糊涂地鼓着一口气就闯进了冰冷残忍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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