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记
作者:太阳辐射
帝王将相,轮番上阵,后宫佳丽勾心斗角,诗人草寇,粉墨登场。说不尽这个最辉煌朝代的骄傲、耻辱与秘密..........以新眼光,看旧历史,以新思维,评旧人物。太阳辐带您走进不一样的大唐与武周......
周鼎记 第一章 山洞探险
银亮的月光透过屋顶茅草的间隙洒落下来,在屋内照出斑驳不一的光点。
一只猫头鹰,从院外槐树上箭一般射向上广阔无垠的天空,折了个身,没了踪影。
没有机器的轰鸣,没有了汽车的鸣笛,没有灯火通明的大厦,大唐永徽元年的夜晚显得如此宁静与寂廖。
安和此时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一千五百多年的现代生活,奶奶慈详的面容,爸爸谆谆的教诲,同事之间的喜笑怒骂,张静静最后挂着泪水的回眸一笑。
熟悉的场景象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温暖而亲切,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无声的流下,挂在腮边。
伴
伴
奶奶,爸妈,胖仔,大刘,公司的同事,张静静都站在城市中心最大的广场上笑容满面地迎接他。他跨下马,奔跑着去拥抱他们,可怎么也跑不到跟前,他拼命地跑,伸长了双臂,就是够不着他们。只到自已筋疲力竭,瘫坐地上。
这时,偌大的广场突然裂出一条巨大的缝隙,将安和与他们隔在两端,那缝隙越裂越大,亲人们越去越远,安和拼命地喊,另一端却丝毫没有回音。
“咋了哥,做梦了吗?”安和睁开泪眼,看到了林一山,这是他穿越到大唐后第一个帮助他,收留他的人。
确切地说这是他穿越到唐朝的第二天了。
二十一世纪的安和与大部分大学毕业生比起来算是幸运的了,金融系毕业后,很快就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外企工作,收入不错还在其次,主要是能做和自己所学专业对口的财会工作。
这年头,大学生多如牛毛,毕业后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更不要说专业对口了,所以好多学经济管理的回家养猪了;计算机专业的到网吧当网管了;市场营销专业的走街串巷摆地摊了;医学院毕业的到私人诊所当护士去了;学美术的大街上给人画像去了;音乐系、表演系的毕业生给农村红白事响器班弹电子琴演小品去了。
安和能有这样一份待遇不错、专业对口的工作,自然成了大学同学羡慕的对象,同学聚会时,总有几个同学透过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镜向他投来羡慕忌妒恨的目光,这他娘也太不公平了,幸运之神的箭乍光朝他射呢。
在同学的印象中,安和上课时爱睡觉,呼噜打的震天响,哈喇子流的都能把书本淹了。
更可气的是这家伙还早恋,大二就把班花,准确地说是校花张静静给勾走了,听说他给张静静写了几十封情书,加起来都能出一部长篇小说了。
只到张静静红着脸拿出安和写给她的情书炫耀,同学们才知道别看这家伙平时学习不太用功,可写情书的水平,哪绝对是一流的。
“你生病一次,我痛苦十天,你好了,我瘦了”。
“如果哪天我化为一杯黄土,这黄土上长出的春草也为你而绿”。
“我愿化为一条鱼,任你红烧,清炖,白煮,通过你性感嘴,躺在你温暖的胃里。”
也不知道是他写的还是摘抄的,不过辛勤耕耘终有收获,这些信终于在少女的心中种下了爱情的种子,每次读到这些片段,张静静就血压升高,心跳加速,一股暖意从心头升起,四下扩散,从头顶一直暖到脚底。
在怀春少女的心中,什么徐志摩,张爱玲,三毛,顾城的诗统统都是扯蛋,安和的情书才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才气盖过林夕,气死方文山。如果不是因为少女的羞涩和矜持,张静静恨不得把安和写给她的情书拿到出版社出版。
女人啊,终归是感性动物,大二时,在几十封情书的强大攻势下,安和终于在男同学羡慕的目光中心安理得地吃起了张静静削好苹果,足球场上接过张静静适时递来的矿泉水,搂着张静静纤细而柔软的小蛮腰一块去食堂打饭。
毕业后,由于双方不在一个城市,在父母的干预下两人终于还是分手了。至此,安和打死也不相信一位先哲说的“距离产生爱情”。距离产生美,哪是一种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牵挂,可距离产生爱情哪就纯属扯淡,毕竟爱情的产生需要现实物质提供其适宜生长的土壤。
和他俩的命运一样,异地恋的大学生,毕业后大部分选择了分手,每到毕业时,就有许多原来爱到死去活来,惊天动地,发誓天涯海角不分离,“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情侣们“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学校周围的ktv里,既将分手的小情侣们在一起唱得最多的就是田震的《未了情》:
都说那有情人皆成眷属
为什么银河岸隔断双星
虽有灵犀一点通
却落得劳燕分飞各西东
劳燕分飞各西东
早知春梦终成空
莫如当初不相逢,恨重重,怨重重
人间最苦是情种
一步步追不回那离人影
一声声诉不尽未了情
可见在现代这个物质和多变的世界里,爱情到婚姻的距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夜深人静,万簌俱寂时,看着手机里保存的两人偎依在一起的甜蜜情境,想到分手时张静静哪梨花带雨的表情,还有火车站送别时,
感叹人生终归不圆满,上帝给你一片阳光,总会在另一面抛下一片阴影。对于罗密欧和朱丽叶、梁山泊和祝英台敢于抛弃一切,追求“生不同衾,死同穴”的柏拉图式爱情,安和在极度向往的同时又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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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记 第二章 穿越到唐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和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一看,自已躺在一株柳树下面,哪柳树桩如桶,枝如发,树身中空,扭曲着长满疙瘩的身躯,龙一样盘旋而上,树身高得有点离谱。*
一群人正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男的多身穿淡色麻布长袍,额头窄袖,圆领,长发用簪子高束于头顶,有的戴着幞头,女子们上身穿窄小襦,下着长裙。
有人说他是从波斯来的商人,有人说是从新罗来的学生,还有的说是从突厥来的贩马的。
看到安和身上的茄克、牛仔裤和脚上的皮鞋,尽管当时的大唐是世界上最文明,最开放的国家,吐蕃、突厥、大食、波斯、新罗、高丽、日本等许多身着各式各样服装的人都能看到,但是看到来自于一千三百多年后安和的奇怪衣着,还是让他们感到新鲜和怪异。
我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在山洞里吗?怎么眨眼的功夫,周围的环境就变了,大刘和胖仔这俩家伙死哪去了,没听到老子拼命地骂你们吗?咋不吭一声啊,搞得老子喉咙都哑了。
安和心里一边骂着大刘和胖仔,一边四下看了看。
街道两旁房屋都很低,高者不过两层,朱拱彩壁,飞瓦流檐,古色古香,北面两丈多高的城墙上赫然用繁体字写着三个大字“永城县”。
看着来往行人的衣着打份,周围房屋的建筑模式,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安和心里腾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的天,原来自己认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穿越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安和后悔死了,后悔没听大刘和胖仔的话,非要进哪个可怕的洞,也不知道这两个该死的家伙现在在哪儿,最好能和自己一块穿越过来,也好有个伴啊。
安和恨恨地想。
可环顾一下四周,两个人的影子也没有发现,安和彻底死了心。
看看城墙上的字,自己在永城县心里已然明白,永城县位于河南最东部与安微和江苏接壤,他原来去过这里的芒砀山,参观梁孝王墓和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处。
当务之急,要先弄明白自己现在在哪个朝代。
“小子自幼
安和撒了个谎,他要说自己来自一千三百多年的后世,鬼才会相信。
“太宗李世民薨逝,新皇李治登基了,现为永徽元年”。
一位三十多岁,手拿折扇书生卖弄着自己的学问。
书生并不奇怪这少年不知现为何年,在场的人也大多不知。
古时信息不畅,像皇帝薨逝,新皇继位这等大事,消息由驿使从长安骑马一站一站往下传达,到县衙这一级少数也要十多天的时间,再说关注皇宫内这些消息的大都是各级官员,和读书人。
老百姓关心的是油盐酱醋,柴米酒茶这些生活琐事,只要吃饱穿暖,百姓只知身在大唐,至于哪个皇帝执掌大统,百姓大多不知。皇室的变换,大臣的更迭,远没有县令升迁,村正的任命,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身边的小事,更能引起他们注意。
就是放在现代,你让一个老百姓把历界国家领导人说出来,估计也非易事。但你要问他村长是谁,大部分都会晓得。
听到是唐高宗李治在位,历史学得不错的安和对李治还是比较了解的,就是哪个死后被自己的皇后武媚夺了帝位的悲催男。
想想以前看过的历史,晋王李治被立为太子时十八岁,他的母亲长孙皇后三十八岁就病死了,由于太子李承乾被废黜,根据“立嫡不立庶”的原则,李世民决定立他为太子,李治一看,不干不干,谁爱干谁干,反正我不干,吓得哭昏过去了。
李治太怕他老爹了,李世民杀哥哥,宰弟弟,逼他爹退位,把两个儿子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都禁起来了。现在让他当太子,他害怕,李世民还真有点看不上他,认为他太窝囊,半点不像他,后来还曾动过废黜他立魏王李泰为太子的念头,在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劝说下,才算作罢。
为了使太子将来以后有出息,一代雄主李世民除了喋喋不休,耳提面命地教导外,竟然写出一本《帝范》来规范太子的言行,为了取悦父皇,李治这太子当的也是醉了,天天抱着比长安城砌墙用的砖头还要厚的《帝范》背啊背,总怕哪一天父皇考他答不上来,结果把脑子搞成了浆糊。
李世民戎马一生,天生威严,不怒而威,每次见到父亲,心中就阵阵的战栗,即使太宗和颜悦色地问他,他也是紧张的要命,在太宗面前如坐针毡,如履薄冰,久而久之就吓出了风疾(也有的说是李家的遗传病),所谓风疾就是一种心脑血管病,一发病就风眩头重,目不能视,每当有百官奏事的时候,力不从心的李治不得不经常让武后一同临朝听政,协助他裁决政务。
武媚天性聪颖,反应敏捷,加上深厚的文史素养以及对政治的天然热衷和高度悟性,这一切都使她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显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李治对皇后的表现非常的满意,从此,武后开始顺利成章地与他分享帝国的最高权利。
后来,李治风疾越来越严重,就把处理政事全权委托给了武后,自已只想在老婆身边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可他没想到权力是最容易让人上瘾,对武后这样的女人尤其如此。
她似乎与生俱来有一种极度的权力**,对权力的进一步渴望使她先后废黜中宗李哲,睿宗李旦,公元690年阴历九月九日,六十六岁的武后改名武曌,登基做了皇帝,改元天授,改国号为周,史称武周。
高宗李治泉下有知,估计会气得再死一次。安和心里想,如果自己不是特别短命的话,经历周朝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摸了摸身边,幸好,自已的背包还在,口袋里还有自己的钱包和手机,钱包里有几千元钱,还有三张银行卡,得,这下全都没用了。
想到电脑、手机、汽车等等这些工业社会创造的现代文明都将离自己而去,公司的同事,大学的同学,家中的父母都有可能再也见不上面了,安和心里酸酸的,甭说别的,就连现代社会拥挤不堪的公交车和必须戴口罩才能外出的雾霾天都是哪么值得让人怀念。
安和晃了一下有点麻木的头,才发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只膝跪在地上,双手托住自己的脑袋,估计已经托了好长时间,黝黑的脸庞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时不时地用破旧不堪的衣袖搓脸上的汗。
“麻烦你了,小哥”。安和赶忙向少年致谢。
“你醒了就好,你在这已经躺了一个多时辰了”,少年纯净的目光里眼睛透出一种质朴与实在。
看到安和脸色逐渐好转,意识也渐渐清醒,少年抬着安和的头帮他坐了起来,安和发现自己上半身几乎都躺在少年的怀里。
“小哥,你来永城县何干,怎会昏倒于此”。少年不解地问。
”我自幼父母双亡,四岁时幸得家师收留,后
安和又杜撰了自己的身世,说得声泪俱下,好象自己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孤儿。
如能打动少年,收留自己,岂不更好。安和心想。
“如果小哥不嫌我家中简陋的话,可以
听到这句话,身无分文的安和差点流下泪来,古代人真是质朴啊,要是放在现代,倒在大街上的人都很少有人去扶一把,谁敢把一个生人往家中领啊。
现代工业文明在制造雾霾的同时,也蒙蔽了人心。
安和赶忙站了起了,笨拙地向少年施了一礼说:“如此,哪就多谢小哥了。”
他也没明白,为什么少年喊他小哥,自己现在也是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少年充其量也就十三四岁,怎么着也得喊自己叔叔吧。既然人家都让自己住在家里了,也甭管叫什么了,就是叫小弟,他也一百个愿意。
安和艰难地从地上站起,重新把包背于肩上,又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这才发现,合身的牛仔裤竟然长出一大截,上衣的夹克也变得无比肥大,难道变矮了,自己原来可是一米七八的英俊男儿啊。
没功夫细想这究竟是何原因,安和把裤腿往上卷了卷,以免绊倒自己。
少年将身边的两捆柴禾担了起来,在前面走,安和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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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记 第三章 永城县城
走在一千三百年多年前的大街上,安和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大街上人来人往,充斥着各种小商小贩的叫卖声。
街两旁的垂柳顶着一头的青丝,在和煦的春光和轻柔的微风里摇曳着婀娜的身姿。
两旁的商贩有的卖杂货,有的卖茶叶,有的卖衣服,有的卖花粉,大多数店铺都将他们最好的货物陈列出来,来吸引路人的眼睛。
在街道的一个开阔地,一个江湖卖艺的班子正在卖力的吆喝,一个精瘦的男子光着上身,健硕的肌肉阳光下闪着古铜色的光芒,一口大刀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虎虎生风,水泼不进。
一个扎着羊角的女孩手里拿个木盘子给围观的人们作揖打躬,讨要赏钱。
大街的南边是个牲畜交易市场,牛羊马等各种家畜充斥着整个市场,不同种族,不同肌色的人操着形形色色的方言在市场上讨价还价,牛吼羊叫马鸣声不绝于耳,市场上不断泛起一股家畜粪便混合的味道。
衣着光艳的大唐女子掩着鼻子,满脸厌恶地快步从牲畜市场走过。
形形色色的人们脸上透着恬静,平和,满足。
男人们步履沉稳,热情地和来往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女人们脚步轻快,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整个大街上的人都是快乐的,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大唐的繁荣和昌盛,人们为能生活在这样一个朝代而幸福知足。
是的,在安和的心目中,甚至在所有中国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永不褪色的历史记忆。
这份记忆是如此辉煌,以至于无论何时,只要你把目光向历史的深处回望,仿佛总是能看见一个澄明的天空,一片辽阔的大地,还有天地之间那座金黄色的富贵雍容的城。
这座城就是长安。它生长在唐朝。
哪一个中国人心中,没有这样的一个唐朝?
哪一个中国人心中,没有这样的一座长安?
在公元7世纪和8世纪大唐帝国是世界上最先进、最文明、最发达的国家,而大唐帝京长安则是整个亚洲的经济和文化中心,几乎为一个国际的大都会,各种民族,各种宗教,无不可于长安得之。
第七、八世纪,中国是世界上最安定、最文明的国家。当时的欧洲人民尚处于茅舍坞壁的宗教桎梏之境,而中国人民的生活却已经进入安乐慈爱、思想自由、身心愉悦的境域。”
正是因为大唐君臣具有如此博大的胸怀,公元7世纪初到8世纪中叶的唐朝,才能成为中国历史上最自信、最开放、最博大、最宽容、最具生机和活力、最具世界主义色彩的一个时代。
这就叫兼收并蓄,博采众长。
这就叫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可走在如此盛唐的大街上,安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哪怕是头顶上浓烈的骄阳,艳装少女涂满胭脂的笑脸,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货品,刚出锅的透着诱人香气的包子和胡饼也驱不散安和心头的阴云。
不过仔细想想,还好,穿越到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大唐,如果穿越到了三国和五代十国哪些混乱的朝代,自己还不被活活气死。
虽说乱世出英雄,可安和有自知之明,自己不具有“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操那横扫天下,雄才大略的气质,也不具备刘备为了收扰人心狠摔儿子阿斗的铁石心肠,在哪样一个群雄逐鹿,风云际会的年代,注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建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安和的心愿是在21世纪的现代社会里娶到一个能相濡以沫的妻子,生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生两个,儿女双全更好),再有一个足以养活一家人的工作就行了。
钱不要多,除维持自己家庭的正常开支外,能在心情愉悦时喝杯咖啡,工作之余能外出旅游,有娇妻相陪,有儿女绕膝,早上能在大街上跑跑步,晚上能在夕阳里看看书,安安定定,平平稳稳地过一辈子就行了。
可现在穿越到大唐,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哪么陌生,未来有多少困难去克服,有多少坎坷去跨越都不得而知,生活无从规划,更谈不上去努力,索性不想,听之任之,
”包子,刚出锅的热包子”,
包子铺老板的叫卖声打碎了安和的思绪,看着一笼笼包子腾起的热烟,闻着哪传来的阵阵香气,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安和这时感觉饿了,不是饿,而是很饿。
哪包子的香味从他的鼻子里传到胃里,激起一阵阵又一阵饿感,恨不得从胃里伸出一只大手来,直接伸到包子铺上。
如果不是少年收留了自己,自己饿极了会不会象电视剧里的乞丐哪样去抢人家的包子,安和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两人走到这条街上最大的饭店一一悦来香饭店门前,少年将两担柴禾放在门口其中一个石狮子旁,一身绸袍的老板给了少年十文钱,就让店里的伙计把柴禾担进了后院的柴房里,
又嘱咐少年下次来的时候送来几只山鸡,因为他上次送来的五只山鸡己被加工成各式莱肴上了客人的餐桌。
少年打来的野味基本上都送到悦来饭店,老板还算实在,基本上能做到童叟无欺,不会因为少年年龄小,而克扣斤两,所以少年也乐意往这里送,有时价格上虽然少点,但省去了沿街吆喝叫卖的麻烦。
周鼎记 第四章 一山的家
少年让安和在饭店门口等着,用柴禾换来的钱买了些粗粮和食盐,然后领着安和向后街走去,走不多远,来到一个用碗口粗的木桩围起的院子。
院子不大,四四方方,中有两间土坯房,像是直接从泥土地里长出来的一样,房顶铺满了用泥巴焊住的茅草,窗棂也已破败不堪,一阵风吹来,烂了的贴纸啪啪作响。
两只母鸡在院子里来会走动,印出一地的梅花。
一只硕大的黄狗蹲在窗棂下,吐着猩红的舌头。
看到主人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人,哪狗直起身来,冲着安和汪汪真叫。
安和明显感到这不是欢迎,而是示威,少年抚摸了一下它的头,他才停住了吼叫,绕着少年的双腿转了好几圈,还用舌头亲昵地闻他的腿和胳膊。
一辆板车放在院子的一角,已十分破旧,车身上还烂了两块木板,木制的车轮上被碰损出大大小小的缺口。
放眼整个院落,最值钱的东西,估计就是这辆老旧的木板车了。
少年用挂在腰里的钥匙打开了门,热情地招呼安和进屋,屋内很是空旷,两间土泥屋中间也没隔山,一炕、一灶、一小木桌放在炕上,灶台旁边放一盛水的大缸和一堆柴禾。南墙上挂着两把砍刀和一副弓箭。
环顾四周,仅此而已。
少年帮安和摘下肩上的包,放在东墙的土炕上,又招呼安和坐下,一进家门就坐人家炕上,安和有点难闻为情,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别的可坐,实在劳累,索性就坐在炕上。
少年用陶碗从灶前水缸里盛了一碗水,递给安和,安和接过,尝一口,水质甘甜清爽,绵软可口。
少年好象看出安和已饥劳不堪,赶忙张罗着做饭。
安和想去帮忙,可全身实在无力,索性坐着不动。
少年往锅里加了几勺水,等水烧开后,往里面放了一些安和叫不出名字的野菜,又从盐袋里小心地取出了几粒盐放与锅中,把买来的粗粮和水搅匀,团成一个个的面团,然后贴与锅壁的内侧,压成饼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