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长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嘉图李的猫
除了清池峰外,各峰的峰主都是近日才回到蜀山,各峰都轰轰烈烈的开展了整顿活动。
按照往日一般,瘸子躺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酒,偶尔会朝屋内看一眼昏迷的徐长安,然后又灌了一大口酒……
蜀山的一切都在缓慢的恢复中,似乎一切都能够解释了,可有时候得到的答案却无法说服自己。
瘸子想到了当初制止焚时和他交谈的那位前辈,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位前辈不是自己的师傅。而且,正常情况下,封魔剑体内的寄主消亡,他体内所有的封印都应该全部打开,蜕变成为先天剑体,可徐长安的体内仅仅打开了十八了小关窍还有打通了四个大关窍。
十八个小关窍就应该是封印沐尘真人所用,而四个大关窍应该就是沐尘真人使用神魂力量的时候,强行帮徐长安冲开了四个大关窍。
可这样一来,自己师父当初乃是真正的大宗师都只需要封印十八个小关窍,剩下的关窍……
瘸子想都不敢想。
在他的认知中,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大宗师。
通窍之后汇溪,汇溪之后便是游野境,游野境也可以称之为小宗师,在圣朝都是一方势力的霸主,而游野过后便是破海境,破海境便是真正的宗师。而破海之后便是大宗师,那就是脚一跺便能影响大陆的存在,圣主不过半步大宗师而已,打得三四个手持神器的宗师毫无还手之力,若是真正的大宗师……
瘸子是见过真正的大宗师的,当年他们围剿中了蛊毒的沐尘真人时,沐尘真人便借助了蛊毒的力量,进入了大宗师,而蛊毒也影响了他的心智。
要不是趁着沐尘真人片刻清醒,瘸子取得信任偷袭了他师傅,估计他们什么“屠圣七杰”现在坟头的草早有一尺多高了。
当然,神魂也只有大宗师之后才会有。
成为了大宗师,神魂的消散才是真正的灭亡。
想到这,瘸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徐长安,这个小家伙身上的秘密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瘸子正在思考,一声软软糯糯的“喵呜”,一直褐色且脏兮兮的小猫躲在了门后,瘸子歪过头看了一眼,它立马藏在门背后,可它的小爪子还是露了出来。
瘸子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滚出来!”
小白怯生生的从门后走了出来。他的浑身脏兮兮的,沾染了不少泥巴,精神状况也不好,瘸子正想发火,它又叫了一声,走到了瘸子的腿边,用脏兮兮的脖子蹭瘸子的腿。
瘸子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一把提起小白的脖颈。
故作严厉的说道:“记好了,你先天有问题,借助别人的机缘才能活。可你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猫,别遇到一点危险就跑了。”
当圣主散发出半步大宗师的气息
时,小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趁着徐长安目不转睛盯着战局的时候,从徐长安的头顶悄悄的溜了。
瘸子突然笑骂道:“你这个小家伙,好的不和你爹学。趋利避害,见事逃跑倒是学了个十足。”随即把小白提到了与自己脑袋等高的高处,嘴唇贴着小白的耳边恶狠狠的说道:“你记住,以后如果你再跑,徐小子就不帮你补足先天的不足了。”
小白立马“喵呜”的应承,瘸子听到之后,气也消了,就把小白放了下来。
小白被放开之后,立马跳到了还在昏迷的徐长安身上,趴在了他的胸口,沉沉的睡去。
瘸子看见,摇摇头,笑了笑。
突然间,一道红芒闪过,他伸手接住,摊开手心,一张小小的纸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看完之后,他皱起了眉,上了承剑峰。
林知南和傅太师正在饮茶,看见瘸子来了便让他坐下。
看着不紧不慢喝茶的两人,瘸子心里交集却有没法问,一个是他长辈,一个是他师兄,他也只能陪着他们,低着头喝茶。
可瘸子又是性急之人,实在忍不住了,便重重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师兄,具体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傅太师看了一眼瘸子。
“你还不是人家师父,便这么急了”说着傅太师有袖子里拿出了一张通缉令。
“这是刑部最新下发的通缉令,已经下发到了各个县城。”
瘸子接过来一看,只见通缉令上只是简单的说着通缉叛国乱贼拓跋宁卿之子拓跋长安,其余信息并没有。
不过,那画像上的人像骤然就是徐长安。
瘸子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最终只能长叹一声道:“那又如何他是徐长安,又不是拓跋长安……”
瘸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即便是拓跋长安,难道我蜀山……保一个人都保不住了么”
听到这话,林知南和傅太师都沉默了,瘸子的反应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他们既兴奋却又有些为难。
瘸子颇为奇怪的看着他们二人说道:“你们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不就是一个逃犯家属么,难道他们真敢来我蜀山搜”
林知南长叹了一口气。
“若是我蜀山有大宗师压阵的时候自然不怕,或者这样说,圣朝没有大宗师的时候我蜀山何惧之有放在台面上的实力便是八位宗师,可如今,不一样了啊!”
傅太师看了瘸子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圣皇三个月前已经
第一卷 上山和下山的少年 第六十八章 蜀山的女人和她的弟子
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蜀山的一切都开始走向了正规。
铁彩怡穿着长裙蹲在了荷花池旁,数着地上搬家的蚂蚁,偶尔池子里抛进去一颗小石子。
石子投入荷花池,泛起圈圈涟漪。
“在想什么呢,那个混小子”熟悉的声音把她一惊,立马转过头去,就看见陈桂之师叔站在了自己身后。
“没有,我怎么会想那个又傻又笨的混蛋。”铁彩怡立马解释道。
陈桂之的嘴角含着笑意:“哦,这样啊,如果没想,怎么知道那个人又傻又笨,还是个小混蛋呢”
铁彩怡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而且发烫,只不过她的肤色太黑,不容易看出少女羞红了脸时的模样。
门“咯吱”作响,铁彩怡立马转移了话题。
“致远哥哥出来了。”说着便去搀扶住脸色苍白的宁致远。
到了一个凉亭坐下,陈桂之从身后拿出了明昊剑,递给了宁致远。“瘸子让我给你的,你这伤势严重,他也不知道你多久能醒,便托我带了上来。”
宁致远接过了长剑,拿起衣角,仔仔细细的擦拭,看着陈桂之说道:“替我谢谢李前辈,他让这柄剑重展风采。”
陈桂之哈哈笑道:“那个老小子应该和你道谢,不然他那手指破那个血手老黄的镰刀么”
宁致远抓了抓脑袋,有几分憨厚。
“宁致远,滚回来吃药!”听到这道声音,铁彩怡和陈桂之默默的转过头去,装作没听见。
宁致远长叹了一口气。
他一醒来便多了一个舅妈,这个自认的舅妈他还没办法拒绝,比他老妈都管的宽,哪个时辰吃药,哪个时辰修炼,哪个时辰出来散步,这位捡来的舅妈都帮他安排的妥妥帖帖。
最为恐怖的是,每次见面都必须叫她舅妈,哪怕转个身再见面,都必须叫一声舅妈,不然就要面临着一顿活络经脉,散瘀活血的鞭子。铁彩怡和陈桂之明显看到宁致远微微颤抖的脸颊,真不知道当初那个裴长空是怎么忍受这个女人的
看到这位人前潇洒的白衣公子此时的模样,铁彩怡和陈桂之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而且心里尽量为这位后起之秀默默祷告。
“小黑妞,你偷乐什么,拜到了我的门下,还不赶紧去修炼!”听到这句话,铁彩怡和宁致远相视一眼,颇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迈着无奈的步伐,朝着各自该去的地方走去。
陈桂之摇摇头,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还不赶紧去把所有莲子收起来,想在我清池峰白吃白喝啊”
陈桂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
该修炼的,该吃药的,该收莲子的,在夕阳缓缓下沉的时候终于完成了该完成的工作。
铁彩怡对着那池逐渐败了的荷花发呆,宁致远和陈桂之两人在凉亭里碰面。
“真不知道我舅舅(裴骚包)当初是怎么忍受这个女人的!”两人见面第一句话,竟是如此的异口同声。
年轻时的裴长空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潇洒倜傥,瘸子和陈桂之经常叫他裴骚包。
“你说说为什么”陈桂之先发问。
宁致远一脸的茫然,您这么大的年纪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啊。
陈桂之想了想,突然一拍掌。
“我知道了,好多女人见了男人都会变的。”
宁致远就像一个小学生一般,正襟危坐,侧耳恭听。
“就像我师兄曾经和她夫人一样,当年我嫂子在外那可是威震一方的女中豪杰,可在我师兄面前不还是一样的小鸟依人,温柔可人么”
“所以说,她凶,只是对我们。也许是十几年没看到你舅舅,憋着一口气朝我们发呢等到了你舅舅面前,她就变成了不会挠人的小猫咪。”
前半段话宁致远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可后半段话宁致远却是不认同了。
“大多数人会变,可我这个捡来的舅妈不会变,你想想,当年和我母亲吵架不分上下的人,怎么小鸟依人”
“唉,万恶的女人!”两人同时说道。
铁彩怡还呆呆的坐在湖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真希望我这侄女以后别和她师父一样。”
宁致远也看着少女的背影,然后看向他那便宜舅妈住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喜欢一个人正确的方式啊,看看荷叶,想想哪个混蛋小子多好,一天只会打打骂骂。”宁致远摇摇头。
“臭小子,瞎说什么,我侄女现在一心学艺,怀什么春!”
宁致远看到微怒的陈桂之,拿了酒壶,一个人躲到了半边自己喝了起来。
……
陈桂之走到了铁彩怡的身后,挨着他蹲了下来。
“他和你那些师兄弟有什么不同”少女闻言,立马低下了头,埋得很深,没有作答。
陈桂之自顾说道:“其实怪你父亲,自小把你丢在一堆男人堆里,和他们吃饭,打闹,掰手腕,甚至小时候还比谁尿得远。”
“你父亲一个把你拉扯大,也没时间照顾你,活生生把你放养成了一个男孩子,而且长时间和你一起玩的是那种特别粗鲁的男孩子。”
“这是你第一次下山,好多东西没见过,所以没了个标准。就像才下山我们买裙子一样,你非要那条麻布的裙子,因为你没见过更好的,所以才会爱上麻布的裙子。”
“当我们走进了大集市,哪里的裙子有很多,有丝绸的,有锦缎的,你就忘了麻布做的裙子,因为和它们比起来,麻布实在不值得一提。”
低着头的铁彩怡突然抬起头来:“师叔,你到底想说什么”
“世界很大,以后你就会发现现在的喜欢毫无价值,你以后也许会遇到风度翩翩的读书人,也许会遇到救死扶伤的侠客,等到那时候,你
第一卷 上山和下山的少年 第六十九章 送别
秋风秋雨愁煞人。
这几日的天气和清池峰上赵峰主的脾气一般,阴晴不定。前些日子还晴空万里,秋风习习。这才几日过去,便成了能卷屋上三重茅的怒号秋风。
徐长安背着一个包裹,顶着大雨,踩着泥泞,一步一步的走下蜀山。
他没有觉得这寒风刺骨,大雨冻人。
毕竟自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通窍境的初期,他能感受到体内流动的力量,可就是不知道怎么用。
他看了看,前面有棵树,准备过去躲一下。
虽然如今的他即便给大雨淋个三天三夜也没事,不过这噼里啪啦的雨滴声不符合此时的心境,听起来尤为的烦躁。
上蜀山的时候,他紧紧的抱着夜千树,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山上。此刻独自下山的路显得如此的艰难,这是一条他完完全全没有走过的路。
他背着长剑,怀中睡着一只白色的小猫。
一袭青衫全部湿透,不过那只小白猫却安安稳稳的卧在徐长安的怀里,它的身上盖了一层做伞用的油纸,这东西膈得徐长安难受。
他本来想把那块油纸拿出来顶在自己的脑袋上,看看打喷嚏的小白,想了想,还是算了。
湿了的衣服和身体紧紧贴合,很难受。
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只有一小点的雨滴渗透下来,这么大的雨,蚂蚁此时才意味到大雨的来临,忙着搬自己的食物。
它们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想到这句话,徐长安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
“少年人,就该到处去看看,整天窝在蜀山,外面快要因为你翻天了都不知道,即便修成了大宗师,有什么屁用。”徐长安能感受到那个严肃的老太师对自己的善意,也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受教。
林知南和瘸子也默默的低下了头。
牛子高和朱富贵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太师这才觉得有些不合适,只能尴尬的把话题转开。
突然间,一个响雷炸起,徐长安猛然惊醒,才想冲进瓢泼大雨中。怀中的小白猫叫了一声,他掀开潮湿的衣服,低头看到了那张快要被雨水淋湿的油纸。
咬咬牙,他把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
他记得时叔曾说过,被雷劈的人很少很少,自己应该不会那么点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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