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长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嘉图李的猫
“徐公子尽管放心,老朽没有任何恶意。”
徐长安走上前去,捡起了火石,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左侧走去。
黑夜对于修行者的限制并没有普通人大。
他看到了烛台,点燃了蜡烛。
房屋的角落睡着两个人,苍白的脸,紫色的袍子,还有一个驼背的老人,他们静静的躺在角落,要不是徐长安能观察到他们微微上下起伏的胸口,真会以为这是两具尸体。
徐长安走了出来。
“徐少侠肯听老朽说两个小故事了么”
徐长安微微拱手道:“请讲。”
……
数十年前,凌安府有个村子,村子里有两家人关系很好。
一家姓王,另一家姓赵。
赵、王二人以兄弟相称,和睦相处,两家和谐得宛如一家人。不仅如此,两人的妇人也只隔着三个月先后怀上了孩子。
赵、王二人结拜为义兄,同时还指腹为婚,两家孩子若是一男一女则结为夫妻,若都是女儿身则为姐妹,若都是男儿则和他们一样,成为兄弟。
可天不遂人愿,一场暴雨引发的泥石流几乎让村子绝后,赵、王二人从此失散。
当时正值圣朝对北蛮用兵,因为传闻中的白衣兵圣投靠了北蛮,故圣朝三次进攻,都大败而回,死伤惨重。
为了补充兵营,于是就地征兵。和妻儿分离的赵姓之人四处流离,索性便进入了兵营,做了一名士兵。
他原本就是猎户,在各种小型的侦查战斗中立下了许多功绩,他被提拔为了百夫长,掌管着一队几十人的侦查小队。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任务。
他们要去探清对面粮草的所在地,时值冬季,即便北蛮尽是游牧民族,可没了粮草,也挨不过这个冬天,圣
朝就是拖,都能拖垮北蛮。
他和手下的数十人乔装打扮,以不同的方法各自打听北蛮的粮草。他回归本行,装作了一个猎户。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一处在小山谷中的秘密营地,里面有不少蛮兵在严加看守。
他想尽所有办法都不能靠近半步,甚至他稍微越界,都会有箭矢毫无道理的朝着他射来。
最终他咬咬呀,买了几只烈犬,和那些烈犬搏斗,伤痕累累的时候,他恰好从山下滚了下去。
当他醒来环顾四周的时候,睁开双眼,看到了灰绿色的帐篷。
他心中得意极了,这次回去之后,定能加官进爵。
一个穿着白衣战袍的将军走了进了,面容俊朗,笑容袭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看到他自己突然间就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侦察营新人”那人笑着问道。
他心中大骇,没想到一眼就被人识破,他转过了头,不想看那双眼睛。
那人没有生气,轻轻的笑了笑说道:“现在是冬天,而且是在北蛮,每到冬天的时候,北蛮人都饿死不少,若是这块不毛之地真有猎物,北蛮人会不知道么”
他知道再也装不下去,“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救我”
白衣将军笑了,递了一杯热的马奶过去。
“北蛮没有茶,而他的酒也挺烈,就喝喝马奶吧,挺补。”
他喝了一口马奶,身上暖和了不少。
“这场战争死了很多人了,我的安排也差不多了,也是结束的时候了。”
说着白袍将军拿出了一块玉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他:“你带着这块玉佩,会有一个人拿着相同的玉佩来找你,你问他是不是教书的时老三,如果是的话,你就听从他的吩咐,如果你照办,我可保你成为凌安府一霸。”
他不知道当时怎么求答应了他,明明自己不是他的士兵,他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所有人心甘情愿听从他调遣的魔力。
那白衣将军没有对他更多要求,更没有什么用服毒之类的手段威胁他,似乎他成了他最为信任的人一般。
当他走到回通州的路上时,他听到了一个消息,一个金色的大手印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向军营,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千钧一发之际,天上来了七位仙人,帮助圣朝化险为夷。
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了,他带着那位白衣将军给的银票,回到凌安府,开了家小小的店,一方面打听妻儿的消息,一方面等着那个人的来临。
慢慢的,他逐渐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平凡的日子,他几乎觉得将军口中那位姓时的先生已经忘记了将军的嘱托,他收了一个义子,日子过得简单而平淡。
这一切在三年后被打破了,该来的总会来。
那位姓时的先生真的就是一个教书先生,他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敲开了他的大门,拿出了一块玉佩。
姓时的先生带走了那块玉佩,只留下了一封信和一句话。
“十五年后,血狼现,将冢开。务必保证将冢顺利开启。”
他虽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他答应过别人的事,就决心一定做到。他做了一辈子的小人物,在决定守诺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高大了起来。
而且信上的两条消息更让他坚定了决心。
第一条信息,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上面还有一朵当年他和妻子的定情信物,一根红绳。
第二条信息,也是一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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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十章 有些变化的故事
徐长安还没发现柴新桐是嘴那么碎的一个人。
一路上喋喋不休,不是在问徐长安是不是太师的私生子,就是在抱怨那个老头太重。
徐长安背着王小明,挎着一个明黄色的包裹。布包里装的是赵家家主的骨灰,那个老头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早早的就为自己准备了一个上好瓷器的骨灰龛和一个明黄色的包裹。
柴新桐背着驼背老人走几步便停一下,走几步便停一下,然后歪着脑袋看看徐长安。
徐长安背王小明和拿骨灰龛是柴新桐的主意,照他的想法,王小明年纪尚轻,骨头架子重,怎么着都应该比老人重,加上徐长安许诺拿着骨灰龛,他才不情不愿的背上了驼背。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驼背虽然比王小明矮,可是王小明比驼背轻。他忘记了,王小明很瘦弱,瘦弱得和贫苦人家的女孩一样。
“你看看你,好好的太师少爷不当,跑来这穷乡僻壤背人。”
这句话一路上柴新桐不知道说过了多少遍,也许是夜色太黑,他没有看到徐长安冷冷的眼神。
徐长安停住了脚步。
虽然他没见过他的父亲,可通过太师所知,他父亲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虽然他不敢确定赵家家主口中的白袍将军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可他敢肯定,他的父亲做的也不会少。
柴新桐背着驼背老人,走出了几十米这才发现徐长安没有跟上来。
此时月色正浓,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脸。风急月黑,两边树木的树叶簌簌响个不停,一副敌人来袭的模样。
“有人来了”柴新桐也十分机警。
月亮终于从乌云中挣脱了出来,他在月光下看到一双冷冷的眸子反着寒光。
“你开什么玩笑都行,别拿我父亲乱说。”
徐长安的声音似乎比这深秋还冷,柴新桐打了个寒颤。
......
赵家一如往常,从外来看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赵二公子气势汹汹的出了德春楼,沮丧的回到了赵家。才出门的时候他打算要带上几百人来给德春楼好看,重新确立自己凌安府纨绔子弟的身份 。
他的思维很奇怪,明明是徐长安,王小明不拿他当一回事,他却打算来寻德春楼的晦气。
可他刚出门,遇见了一个人,遇见了一个让他改变想法的人。
魏子安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不得不说是个讲义气的纨绔子弟。魏子安一脸伤痕,浑身脏兮兮的站在了路边。
从二楼跳下来,他又没有习过武,更没有看清楚落下的地方,一跳便跳进了平日丢垃圾的深坑里。
他也不是没有钱,可他始终觉得自己应该拉一把那个兄弟,别让他把德春楼的樊老板得罪的太狠,所以一直在门口等着,顾不得满身小伤痕和浑身的臭味。
赵二公子冷着脸听完了魏子安的讲述,脸色骤然一遍,急忙对着魏子安称谢,带着桂生等人朝着赵家走去。
他打定了主意,回到赵家便要一下子跪在父亲的面前磕头认错,父亲向来疼他,应该不会太过于责怪他。
赵家看上去和往日并无不同,大厅门口有几个丫鬟候着,家丁组成的巡逻小队不时的从门前经过。
他歪着头看了一下,父亲并没有
在,松了一口气,急忙让桂生他们走开。他知道,他父亲从来不喜欢桂生他们。
没在大厅,那就应该在书房或者卧室。
他狠狠的掐了自己几下,疼出了生眼泪。慢慢的走到书房窗口,他看到了一个人影,想必就是他的父亲。
每当他犯了错,哭着一下子扑到父亲跟前哭诉,总能蒙混过关。
他按照往日的作风,他看也没看,一把推开门,泪眼婆娑的一下子跪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没有出息!站起来说话。”他抬起了头,看到十几年来深居简出,只见过四五面的母亲。
自打父亲传立了赵家,把他们从贫民窟接回来之后,母亲似乎变了一个人,每日都吃斋念佛,基本不参与赵家的事。就算父亲找了几个小妾故意气她,她也毫不在意。
赵二公子站了起来,低着头,典型的一副犯了错的模样。
“不管你今日闯了什么货,以后你都要学会自己面对。”这是那个多年来淡泊一切的女人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母亲,我……”赵二公子才张开嘴,便被他母亲给打断了。
她本就是个坚强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帮赵老爷留下这么一个亲生儿子。
“你和你父亲的事,很多我也不清楚。只是我想提醒你一点,咱们家差别人的东西,你要给拿回来。即便想私吞,也不能留给那个野种。”
“母亲,我……”赵二公子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似乎听不懂他母亲说的话。
他母亲走上前去,踢了他一脚,赵二公子立刻歪倒在地。顿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还沾了不少的灰在脸上。
赵夫人冷冷的看着这位赵二公子,自己的崽自己最清楚不过,赵二公子哭泣的声音也小了些。
“你和你爹一样的聪明,会演,不过有些事连你爹都不知道,你还在我面前演”
赵二公子听到这话,抬起了头,双眼通红,仍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别人家的东西,你们想不想拿回来拿回来是还给别人还是自己拿着,那是下一阶段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东西从那个野种的手里拿回来。”
赵二公子听到这话,立马抹了抹眼泪,也不抽泣了,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此刻反而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却又有些阴鸷的感觉。
“母亲教训的是。”他的声音不咸不淡,中正平和。
“我一直装傻充楞,就等着有一天那个野种会回来,我找个机会拿回属于我们赵家的东西。”说道“野种”二字,赵二公子的声音突然间冷了下来。
他母亲冷哼一声:“想要拿那东西,也不怕
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十一章 王小明的故事和条件
王小明醒来的时候,早晨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用了好长时间才恢复了视觉,转头看去,一条小溪从身旁淌过。夜晚的寒气碰上了早晨的阳光,化作了一滴滴的露珠,阳光透过稀稀疏疏的竹叶洒了一地,他使劲的拍了拍自己还在迷糊的脑袋。
他明明记得他和驼子路过寺庙,却被一个老和尚喊停了。
老和尚保证他们无恙,并且徐长安也慢慢靠近了寺庙。别无他法,他们只能赌一把。
跟着老和尚走进了那座破庙,老和尚突然从后面出手,一掌打晕了驼背。王小明虽然虚弱,但好歹也入了通窍,反应迅速,立马跳了开来,老和尚的第二掌便落在了空处。
他本就受伤,又怎么是老和尚的对手,只能勉勉强强抵抗,而且和尚手中的念珠每挥出一次,都伴随着一道黄色的佛光,刚好克制了他刀刃上血红色的刀芒。
“这凌安府怎么突然间出来了这么多的通窍境,才躲开一个徐长安,立马来了一个老和尚”
王小明心里十分憋屈,自己从无到有,小心翼翼的修炼,从一开始的躲着众人吸食人血,到后面开始小成,一直缩着脖子做人,自打自己感觉快要进入通窍境之后,才敢出来大肆虐杀。
可进入了通窍境之后,还没感受到修行者该享受的待遇,王小明就遇到了徐长安,被徐长安打伤之后,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却遇到这个老和尚,心里憋屈啊!
每一次佛光扫过来,王小明刀刃上血红色的刀芒便会黯淡几分。
终于,老和尚找到一个破绽,一脚踹向了他的胸口,他飞了出去,口中的鲜血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
在他昏迷的前一秒,他似乎听到了一句话。
“赵施主,您看,您的要求我已经完成了一半,你剩余的生命力是不是可以给老衲吸了”
回想到这里,脑袋就一阵阵的痛,至于自己怎么到了这里他也不知道。
他拍了拍脑袋,告诉自己别想太多,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驼子老郑。
老郑原本是一个农民,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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