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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然籇
叶应武看了自己的兄长一眼,笑道:“有些事情,我历来喜欢本色出演。而且就当是送给师尊的一份大礼。”
“一份大礼?”叶应及诧异地重复了一遍,“你这一去要是再一次和吕家那两个冲突上了,这不是明摆着给贾奸臣一个攻击师尊他们的借口和把柄吗?”
“师尊不正想着这样吗?恶人泼来的脏水,恐怕师尊想都不想也都会照单全收的。”叶应武抓起江镐从不离身的马鞭,“小镐子,哥哥我替你报仇去,你就在家里等好吧。”
“就你那功夫······”江镐看着快速进入状态的叶应武,忍不住闭上眼睛担忧的喃喃说道。
叶应及皱了皱眉,但还是跟着叶应武的步伐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嘱托家丁速速去找文天祥,毕竟有这个处变不惊而且骂死人不偿命的厉害师兄撑腰,底气要足一些。





倾宋 第四章 飞扬跋扈马蹄轻
文天祥毕竟是文天祥。
就在叶应武在几名家丁的护卫下飞马而去的时候,王爚王家二郎王进、章鉴章家大郎章诚等等已经接到消息,纷纷带着家丁策马直奔醉春风。以江万里、王爚、叶梦鼎等为首的大臣和以贾似道、留梦炎、吕文德等为首的大臣不和已经深深地影响到了下一辈,所以平日里这些纨绔衙内们也都是成群结队、拉帮结派,见面恨不得拼出个你死我活,仿佛老人们在官场上的矛盾在秦楼楚馆便可以解决似的。
而这一次叶应武被打事起仓促,王进、章诚等人都是憋着一肚子的气,文天祥派家丁传个话,自然都是群起响应。而叶应及生怕弟弟有失,也急匆匆的带着叶家的家丁追了上去。
骏马飞驰,虽然已经是四月春暖,但是掀起的疾风扑面依然犹如刀割。叶应武毫不在意的纵马长驱,而且忍不住长吸了几口冷风。
穿越之前他本来就是富家子弟,换个流行的词说,就是“富二代”,只不过是“富二代”中“比较”好学而且喜欢吃苦的那种罢了。而马术的优劣在富贵圈子里面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叶应武自然是不甘人后的。所以穿越后再度纵马飞驰反倒使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前方已经是花街,林立的勾栏青楼和江府所在的那些深宅大院有着截然不同的风致,叶应武也是一怔,不过远处“醉春风”三个大字倒是分外鲜明,难怪江镐他们不担心自己找不到地方。不过这醉春风能够屹立在最显眼的地方,想必它的也是有些手腕的。
南宋行在临安,号称“烟花柳巷三十六条”,其中最繁华的便是积善坊巷、后市街、乌龙巷三处,而醉春风所在的花街便是后市街,因为青楼楚馆林立,所以看上去虽然拥挤,但是仍然不掩其中的高贵和大气,相当于后世的高档夜总会,也就只有腰缠万贯的商贾和世受皇恩的达官贵人能够在这里买一宵之醉。
作为一个前世在欢乐场上久经战阵的老手,叶应武从来都不认为一个夜总会实力的强弱取决于那里小姐的美貌程度,毕竟喝醉酒之后母猪当成西施也不是不可能,更重要的是取决于那些坐在后面收钱的人的实力和水平。从这帮子纨绔能够轮流上阵来看,这醉春风的背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后台,若是如此,叶应武对于醉春风的就更加期待了。
能在这世道上凭借自身本领占据一席之地,非等闲人。
叶应武眉都不皱,只是长呼了一口气,后面的家丁们已经跟了上来,虽然跑得气喘吁吁,但是这些身强力壮的汉子们眼睛中闪动着的是兴奋的光芒。前日受得窝囊气今日怎么也要找回来不可。
“走!”叶应武纵声一喝,驱马冲入后市街。
四周的行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不过当看到这位英姿勃勃的小少爷头上那个格格不入的白纱带时,似乎明白了什么。前日的那场斗殴已经快速的传遍了临安城的大街小巷,小道八卦历来都是没有两腿也能跑、没有翅膀也会飞的。人们都在翘首以待,就算是普通人吃了这么大亏也会想办法下点儿绊子找回丢掉的场子、面子,更何况吃亏的是那位历来睚眦必报的主儿。
“这回可有好戏看了!”过往的行人们交头接耳,纷纷跟在叶家家丁们后面,更有一些泼皮无赖已经大声喊叫着招呼人们前来,似乎还嫌不够热闹。
对于看热闹,无论是哪里的人们都是很感兴趣的,这或许是人的一种本性,任谁都不能免俗。
就在这时,身后马蹄声再一次骤然响起,围拢上来的人群急忙闪出一条道来,只见一道道鲜衣怒马的身影疾驰而去,无数的家丁紧随其后,有条不紊的大步跟着。
“这回岂止是好戏,王家的、章家的都来了!这明摆着是让吕家的那两位衙内爷吃不了兜着走······”路边酒楼一名见多识广的掌柜的一边招呼蜂拥而来的看客们,一边喃喃自语。
又是几名骑士驰过,留下马蹄声绕梁。
“嘶!”掌柜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了喽,叶家的大衙内也来了,还有马家的弟弟,这次可是大手笔啊!这后市街和醉春风,今儿还不得被这些衙内净街虎们闹个地儿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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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家酒楼的二楼,人们都涌到了靠街的一侧伸长脖子看热闹,导致二楼大堂里空荡荡的。
一名文士悠然的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一边低声哼哼着戏曲,一边给自己倒酒,似乎外面街上诸多纨绔们的集结并不能吸引他哪怕是一点儿的注意力,反倒是突兀间出现的上楼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嘴角边露出尽在意料之中的笑容。
白衣士子不急不躁的登上楼梯,随意的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然后从容不迫的坐到文士的一侧,伸手剥起来花生。文士看了看不速之客,无奈的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轻声笑道:
“宋瑞兄这一次还真是大手笔啊。只不过被你这么一逼,不知道宰相大人这一次到底会不会放人啊。”
“这还真不是我出的招,我只是帮着扩大了一下规模罢了。”文天祥淡淡回答,“倒是君实兄,你不在李庭芝将军幕中,跑到临安来做什么?”
“那是谁?”文士似乎并没有想要回答第二个问题。
文天祥站了起来,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叶家二衙内,叶应武,字远烈。其实他说他这一次不过是任性而为罢了,不过能够抓住这一瞬而逝的时机,君实,我感觉我似乎小看了这位小师弟。”
“你这么说,我倒有了些兴趣呢。”文士笑了笑,“快去主持你的大局去吧,免得把我这里的花生都吃完了再跟上次一样说没带钱。这么多年了,你都没变过。”
文天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没有变过吗?”
文士不可置否,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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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长嘶,叶应武一拉缰绳,骏马同样人立而起。
堵在醉春风门外的十多名吕家家丁严阵以待,将吕师圣和吕师道二位衙内挡在后面。
“我道是谁来逞威风,原来是那天的手下败将,小子,我劝你不要这么不识抬举,从哪里来的赶快儿回到那里去,否则等会儿爷们打得你连爹娘都不认识!”两名吕家衙内中的一位张口便喝道。
叶应武定睛看去,两人长得有些相似,而且都是脸色有些苍白,虽然锦衣玉带,但是难以掩饰酒色过度后的虚弱萎靡。如果不是仗着前面这些吕家家丁孔武有力,恐怕这两名吕家衙内不是叶应武一合之将。微微一笑,叶应武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手中马鞭挽出数个鞭花,“啪啪”两声抽开正对着的两名吕家家丁,然后直奔吕师圣和吕师道。
擒贼先擒王,制住了他们两个周围的吕家家丁再厉害也不过是纸老虎。当然,这种事情历来是一厢情愿的,皮糙肉厚的吕家家丁们很快就顶着鞭子一通乱棍劈头盖脸。而叶家家丁们也都已经赶到,毫不犹豫的扑了上来。
“武子,我们来助你!”就当吕家家丁和叶家家丁打作一团的时候,一声暴喝传来,王进和章诚带着两家的家丁一左一右冲了进来。王进本来就喜欢习武,手中握着一根铁棒轻而易举的挑开了拦路的吕家家丁,而章诚就弱了一些,只能替叶应武分担一下压力,毕竟三家的家丁合起来数量才和吕家打了个平手,更何况吕家是武人之家,家丁的水准更是高上一筹。
“二弟!”又是马蹄声起,叶应及跳下马,马鞭一抽逼开想要偷袭叶应武的一名吕家家丁,随着叶应及而来的江家和叶家两家的家丁一拥而上。
叶应武冷冷一笑,顾不上头上的伤口,手中马鞭狠狠地抽在近在咫尺的对手身上,然后硬生生的在两名吕家家丁中间挤了过去,直冲向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两位吕家衙内。
因为吕家这些恶仆堵在门外,醉春风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客人,而姑娘们也都是躲在了二楼,只有已经是徐娘半老的坐在一楼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叹息。现在大门“砰”的一声打开,吓了一跳。
“哎呦,两位大爷,您们这是······”还以为两位风度翩翩的衙内想要抢人,的心肝都是一颤,不过看着这二位的狼狈样和外面激烈的打斗声,不禁有些疑惑。
“叶大爷,您就饶了我们两个,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外面的家仆已经被死死地缠住,一时间没有人来救援,无奈之下两名吕家衙内不顾形象的跪倒在地,话音中已经带着哭腔,动作的利索和熟练程度让叶应武和那都很是怀疑这两个货平日里到底都在学什么。
似乎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这么简单就软了,叶应武冷冷地哼了一声,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听到上方有响声,抬头看去,莺莺燕燕已经挤满了楼梯和栏杆,姑娘们一边捂嘴娇笑着一边冲着跪在地上的两名吕家衙内指指点点。
“滚吧,别在这儿丢人了。”叶应武踹了身边几乎软瘫了的人一脚,见到这俩货只是深深的低下头去,丝毫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心中的厌恶感更浓重了,“对了,你他娘的是谁啊?”
虽然很诧异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也想不明白问这个问题会牵扯出来什么深谋大略,那位吕家衙内只得哭丧着脸说道:“鄙人······鄙人是吕师道。”
“哦,哪儿来的就滚到哪儿去,听明白没有?”叶应武随意地看了软在地上的两位吕家衙内,似乎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外面几名吕家家丁已经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些鞭痕,不过当他们看到正在叶应武脚下匍匐求饶的吕师道时,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叶应武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一旁勉强算淡定的,马鞭一扬:“那边那个谁,绮琴姑娘在哪儿啊?”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那绮琴女儿受了惊吓,今日怕是不能招待小祖宗您了。我的小祖宗哦,奴家的名字叫做春芳,可不是那个谁谁的,难不成两天小祖宗就把奴家给忘了······”看着刚才还在门外飞扬跋扈的吕师道和吕师圣狼狈的样子,长吸了一口气,抚胸笑道,还不忘冲着叶应武抛几个媚眼,对于叶应武这种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子,见识过不知道多少世面的心里有底让他乖乖听话。
看着卖弄风骚的半老徐娘,叶应武倒是笑了笑,穿的那么多还好意思出来扭啊扭得,也不知道得是多厚的脸皮,当然这里的穿的厚是相对于叶应武的前世那些夜总会里面的姐儿们说的,在这个时代若是换一个人来估计早就已经色魂与受了。
远处的吕家家丁们投鼠忌器一时间到不敢冲上来,而被吕家家丁仗着人多一直死死压制着的王进一脸晦气的一脚踹开半掩的大门,当他看到大堂内的景象时,脸色突然间也变得古怪起来。
紧接着冲进来的所有人,脸色也都分外的古怪,双肩不断地抽搐着,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想笑就笑,憋着算什么?”叶应武踢了踢软瘫了的吕师道,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骚味,想必这两位吕家少爷裤裆已经湿透了,“他奶奶的,这两个家伙的胆子也太小了吧,还以为也是敢拿着酒瓶······酒坛子上来硬磕的家伙呢。”
下一刻,笑声轰然爆发,而吕师道和吕师圣看向叶应武的眼睛中射出分外怨毒的目光。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目光中的怨恨,叶应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前世今生,他从未感受到这种冰冷和阴毒。
刹那间,叶应武平生第一次有了杀人的想法。因为这是两条毒蛇,如果不能斩杀他们,就像他们后来明里暗里陷害文天祥这等忠良死节之臣一样,绝对是无穷的后患!无论是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国家。
“武子,你没事吧?”看着叶应武愣愣出神,王进率先吼了一声。此时所有的吕家家丁都已经被迫无奈放下了武器,所以叶应及等被纠缠住的人也都快步走入大堂。
叶应武一下子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前面的同伴还有自己的兄长以及那些家丁们关怀的目光让他内心一暖,不由得一笑。叶应及拉住冒冒失失的王进和章诚,因为江万里可以的封锁住了消息,所以两人还并不知道叶应武失忆的事情。
吕师圣和吕师道在楼上莺莺燕燕的笑声中落荒而逃,刚才舞起棍棒来八面威风的吕家家丁们也灰溜溜的跟了上去,他们主子的低声下气使得家丁们的士气讲到了最低点,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重新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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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吕师圣和吕师道狼狈的逃出花街,看热闹的人们才慢慢地散了。而一直挤在人群中的文天祥则一脸笑意的抬头看向刚才自己曾经和那文士交谈过的酒楼。
酒楼的二楼人已经散去,反倒是刚才的那个其貌不扬的文士端着酒杯悠然靠在栏杆上,冲着文天祥所在的地方看了看,遥遥的做出一个敬酒的手势。
文天祥默然片刻,转身走了。
看着白衣士子事了拂衣去的潇洒模样,文士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喃喃自语:“宋瑞兄这些年来倒是越来越长进了,我倒是很期待他能掀起怎样的风云。而且那叶家的二衙内,似乎也很有意思呢。”
话音未落,文士随手往酒桌上扔了几贯钱,悠然离去。




倾宋 第五章 别有幽愁情错综
临安城已经炸开了锅。
前日还因为额头受伤而卧床不起的叶家二衙内近日突然大展神威,脚踏吕师道,鞭抽吕师圣,吕家横行霸道的恶奴在街上抱头鼠窜。一时间叶衙内的威名传遍了整个临安城。
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悄声议论着,暗地里揣摩着朝堂上那位权倾天下的宰相和正直不屈的几位大臣们到底会有什么反应。临安城中不断涌动着的暗流正在寻找着喷薄而出、一泻千里的最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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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醉春风。
闭门谢客了两天的醉春风终于开门,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拾阶而上。台阶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尚未清洗,而站在门口两侧的几名虎背熊腰的叶家家丁更是凶神恶煞一般。
不过能吸引来这些客人,主要原因还是整个风潮的主角——叶应武还在里面,不少人都想一睹这位鞭打权贵恶少、飞扬跋扈一时风头无二的叶家二衙内。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几名叶家家丁已经牢牢的封锁住了通往醉春风后院最里面那座小楼的道路,那是醉春风的头牌行首,也是临安花街的花魁绮琴姑娘的闺房,更是叶家二衙内最后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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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作为三十六条花街柳巷数得上的热闹繁华所在,后市街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寸土寸金,但是毕竟这条街上的青楼楚馆都是为了服务社会高层次的人物,所以醉春风虽然占地不大,但布局很是精致细腻,可以看出是有建筑行业的名家高手精心设计过的。
绕过长流的小小溪水,前方的院落背靠着西湖烟波,垂柳沿着白墙内外一字排开,细嫩的柳枝随着风轻轻拂动,就如那近在咫尺的水声。在前面亲自带路的春芳倒还算是平静,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守在院门外的两名壮汉脸上被打过的痕迹上没有消去,见到是自家主人亲自领路,急忙向一侧退开。而前面自有侍女推开半掩的院门。
从西湖引来的活水让荷塘里的水一直清澈的可以映衬出来人的影子,小荷才露尖尖角,没有到真正绽放的时候。院落里面除了柳树,还有几株并不起眼的腊梅,就像是忠贞的卫士,护卫在那座小楼之前,即便是风霜雨雪也从不皱眉。
饶是叶应武堂堂正正、根正苗红的富二代出身,说实话也没有见过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夜总会······啊不,青楼楚馆。不过这时候自然不能露怯,所以叶应武只是缓缓点头,径直举步向前。
推开前面厚重的房门,叶应武忍不住细细打量起来。
花魁所住的地方虽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超然于世外而又和红尘藕断丝连的竹林别院,但是只看这前厅的面积就已经顶的上江家的议事堂了,更不要说由屏风和珠帘隔开的厢房和后厅。
沿着就连扶手都称得上是雕刻精美的楼梯拾级而上,却是那整个风暴的核心,却一直不见庐山真面目的绮琴闺房所在。沿着楼梯入口两侧,是古香古色的衣橱。
空气中飘溢着渺渺的香气,房间的装饰并不华贵,却隐隐约约透露出高洁之气,甚至在房间的一侧放着一个巨大的书柜,上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图书让叶应武有些失神,仿佛又回到了大学图书馆中的那些难忘的岁月。
一名年轻的美貌婢女站在屏风一侧,迟疑地看着春芳带着恶客上门:“阿妈,小姐她正在休息。”
叶应武摆了摆手,直接走了进去,丝毫不顾那名婢女已经涨红了的脸和几乎要伸出去阻拦的手。春芳急忙使了个眼色,然后快步跟了上去,谁也不知道这位爷心里想的是什么。
里间小了一些,但是粉色和青色的薄纱层层阻隔,倒是渲染了丝丝的神秘气氛。那个散发着香气的香炉坐落在一侧,另一侧是一张看起来有些年份的古琴和半掩着的书卷。
“?”叶应武扫了一眼,倒也没有什么兴趣,直接坐到了最里面的床榻边上。叶应武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有如此的荣幸能够坐在此处,不过摄于叶应武刚才爆发出来的盖世淫威,明显后台不强硬的春芳也不敢反对。
看着似乎对这些都毫不奇怪的那个年轻人,春芳一边提心吊胆的给叶应武扇着扇子,一边轻声的说道:“衙内,我这女儿是卖艺不卖身,衙内要是那个的话,奴家可以找几个漂亮女儿伺候衙内,衙内今日大展神威,可是有不少女儿们仰慕衙内的······”
叶应武没有回答,而是隔过帘幕静静地看着里面模糊的身影,前世的种种经验已经让他很自动地将春芳的话过滤了出去。
咽了一口吐沫,叶应武伸手掀开轻纱,露出来的是倾城倾国的容颜,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温婉和柔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如瀑般的秀发随意的散开,更加衬托出佳人的美貌。果然是花魁行首,总是素颜便有如此的姿色。
似乎感受到人的气息,绮琴缓缓睁开眼眸,目光清澈,像是沉醉着一池秋水。看到坐在身边这个头上还裹着纱布的男子,没有叶应武想象中的惊讶,而是秀眉一蹙,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带着冰冷:“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没有事的话,请你出去。”
“女儿,你······”历来为人处事圆滑的春芳对于绮琴如此生硬的逐客令有些为难,“叶衙内刚才替咱们赶走了吕家的那两个,这可是咱们的大恩人,他想来看看你,这不······”
“这不是奴第一次寻死了,上一次是谁逼得,阿妈您想必也清楚,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来此处······”绮琴的语气中带着冰冷,闭上眼眸,似乎不想看叶应武。
叶应武心中一颤,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秘辛,丫的不会是我吧,下意识地看了看春芳有些为难的神色,心中忍不住骂了自己前任的祖宗十八代。不过好在春芳已经知道叶应武失忆的事情,而且也不愿意得罪这位同样惹不起的衙内,于是轻声解释道:
“女儿,叶衙内额头上受了伤,已经忘记了不少记忆,所以他那一次······怕是也不记得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一个全新的叶大官人,女儿你看在叶衙内救了你我一命还有整个醉春风的份上······”
绮琴诧异睁开眼,看着一脸无辜的叶应武,无奈之下只好坐起身。
因为来自后世,所以叶应武还不习惯叫春芳“阿妈”,而且刚才那一句“叶大官人”听起来怎么都别扭,总让人想起来已经臭大街了的“西门大官人”,无奈之下叶应武只好拍了拍春芳的肩膀指了指门,轻声说道:“你先出去,我有事和绮琴姑娘说。”
“啊?”看着叶应武,再想想这位叶大官人之前的种种为人,春芳自然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不过又看看这位衙内爷到现在都没有离手的马鞭,春芳突然感觉这位爷似乎又想抽人了,哪里还有胆子反抗?只好迟疑的退出房间。
目送春芳离开,绮琴心中有些犹疑,右手微微一动,已经滑到了床榻靠墙的一侧,一把握住剪刀,想必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若是叶应武逼迫,便一死了之。
不料叶应武站起来,迟疑片刻之后,郑重的说道:“绮琴姑娘,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原来做过什么,我对我原来做过的事情表示真切的歉意,希望你能原谅。”
话音未落,叶应武深深地鞠了一躬。
额,怎么感觉是在悼念死人?
“叶衙内,你不必这样······”绮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诡异变化,急忙想要阻止,“你是达官贵人,奴是青楼卖笑的低贱女子,怎么能经得起衙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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