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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员明疑惑地问道:“我还能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贺若弼转头看了一眼后方漫天的烟尘,十余面总管级别将领的大旗冲在最前面,贺若弼笑道:“我的两万铁骑援兵到了,四万骑马步兵也很快就会赶到。员明,我命令你现在持我将令,去统领这支铁骑部队,从山后向西绕个大圈,直扑敌军白土冈的帅旗,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南朝主帅萧摩诃!”
一个时辰后,北风呼啸,ri正当空,透过战场上的黑烟,天空中的太阳散发出鲜血一样的颜sè,战场之上尸横遍野,黑衣黑甲的隋军列着整齐的枪阵,坚定而有力地向着前方推进,后方的隋军部队如cháo水般地越过蒋山,涌入战场,即使南陈军最强悍的鲁广达部队,也开始抵挡不住,逐渐地动摇,崩溃了。
鲁广达坐在战马上,看着自己前军的士兵慢慢地被从蒋山两侧不断包抄过来的隋军援军合围,击溃,看着左翼的孔范军和樊毅军被隋军的轻骑与锋矢阵打得溃不成军,看着右翼的任忠所部干脆直接放倒大旗,解甲投降,甚至看着后方的萧摩诃所部也已经在隋军铁骑的冲杀下兵败如山倒,自相践踏,而那面象征着南陈军骄傲与希望的萧字大旗,也已经倒下。
刘修之缓缓地开了口:“将军,大势已去,我看我们还是撤兵,退回城中,也许还可以一战。”
鲁广达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我大陈的jg兵良将尽在此,却被隋军的贺若弼一部击败,今天战败,即使退回建康,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刘修之,你回去告诉皇上,就说我鲁广达一定会为大陈死战到底,尽一个军人的责任!”
刘修之热泪盈眶,滚下马来,带着哭声喊道:“将军,您千万要保重啊!”言罢洒泪而去。
鲁广达看着刘修之远去的背影,惨然一笑,回头看着他身后只有数千的兵士,这些人都是跟随鲁广达多年的亲兵,不少人都已经满脸的胡须,可是现在,这些人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高昂的战意。
鲁广达高高地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众儿郎,听我号令,全体冲击,让隋人看看我们大陈军人最后的反击!陈军威武,冲啊!”





隋末阴雄 第六十一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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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强这会儿已经站在了贺若弼的身边,一个时辰前,贺若弼的援军就开始源源不断地赶到战场,尤其是一万余名骑着驮马,穿着锁甲的重装长槊兵,在老将苏孝慈的率领下机动到他这里,下马结阵步战,挡住了鲁广达的后军和樊毅所部疯狂的反击,从那时起,胜负已定。..
王华强也是在那时向苏孝慈移交了指挥权,回到贺若弼所在的蒋山之上,看着鲁广达带着最后的亲兵发起绝望的反冲击,感叹道:“这种时候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忠义之人,鲁将军真是太可惜了。”
贺若弼哈哈一笑,跨上了身边的战马,今天自始至终,他都在胡床上不动如山,只有现在胜负已分的时候,他才离开了自己的指挥位置。
骑到了马上,贺若弼长出一口气,志得意满:“今ri之战,和诸位之名,必将永载史册。王参军,现在本帅要入城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前往?”
王华强微微一愣,现在战斗还没结束,贺若弼就急着要进城,这让他有些意外,他沉声道:“贺将军,战斗还没结束呢,再说南陈虽然主力战败,但守城的还有四五万人,城南大营里还有六七万军士,若是全部撤回城中防守,也未尝不可,您作为主帅,现在不要轻易以身犯险。”
贺若弼摆了摆手:“没事,任忠已经全军投降了,萧摩诃的帅旗已倒,看起来不是战死就是被生擒,我只要以任忠的降兵为先导,直接就能进建康城,你觉得陈叔宝这个软蛋会继续抵抗吗?”
王华强心想,自己此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奉了韩擒虎之令,来劝贺若弼不要决战,这回不但没有阻止贺若弼的行动,反而帮他打赢了这场大战,要是再帮着贺若弼去进城抢功,那就无异于彻底和韩擒虎翻脸,从这一阵子韩擒虎和王世积的关系看,两人关系不佳,合兵多ri来,居然没有起码的走动。
相比之下,贺若弼看起来和王世积的关系还不错,上次的渡江作战,不管王世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客观上都帮了贺若弼大忙,而且王世积从来没有象韩擒虎那样明着和贺若弼抢功。
所以贺若弼若是得了灭陈的首功,心情大好,一定会向王世积主动示好,根本不可能为了自己这个小角sè,去得罪位高权重,以后能在朝堂上给自己有力支持的王世积。
现在自己的头号仇人就是王世积,此战过后,他至少也能升到柱国,以后运气好可以出将入相,再不济也能裂土封疆,出镇一方,自己想要为大哥报仇,唯一的办法就是能拉到有力的朝臣,以后抓王世积的把柄,告他一个谋反罪。
这次的南征,充分让王华强见识到了人xg的黑暗与扭曲,这些才华横溢的当世名将,为了争夺军功都一个个无所不用其极,更不用说那些高居朝堂的重臣了。
名义上的主帅晋王杨广,被贺若弼和韩擒虎死死地顶住了不让过江。而作为晋王元帅府长史,本应维护杨广权益的当朝宰相高熲,却也是反过来帮着贺韩二将说话,个中情由,值得玩味。
王华强隐隐地感觉到这次南征,作为太子的杨勇没有挂帅,而身为杨勇亲家的高熲,却对着杨广多方限制,阻挠他取得军功,也许这会是一个自己今后可以利用的关系。
王华强一时间想得出神,贺若弼叫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只见贺若弼笑着问道:“王参军,我再问你一遍,你现在是跟我进城,还是回去向韩将军复命?”
从贺若弼那可掬的笑容中,王华强分明感觉到了一丝无形的压力,贺若弼此举,实际上是在让自己选择站队,如果现在跟他走,那以后就会被他看成自己人,但想要找到能帮自己向王世积复仇的人,就太难了。
可是如果现在自己当面拒绝了贺若弼,那就开罪了这次南征的第一功臣,以后王世积会联合贺若弼一起对付自己,甚至还有他们背后的政治盟友高熲,韩擒虎绝对不可能为了自己这个小角sè去开罪这股可怕的势力。
想到这里,王华强咬了咬牙,向着贺若弼一抱拳:“小的帐下大都督王华强,愿追随贺将军进建康。”他这一瞬间打定了主意,先抱上贺若弼这棵大树,以后再慢慢发展自己的力量,为了表忠心,他主动地抛弃了韩擒虎给自己的中兵参军一职,而恢复了王颁手下帐下大都督这个初始职务。
贺若弼哈哈大笑,马鞭作了一个向上的手势,说道:“华强,咱们这就去建康。”
贺若弼带着千余护卫骑兵,从蒋山上一路奔下,那面贺字帅旗所经之处,正在打扫战场的隋军将士们无不欢呼,陈军在战场上弃尸三万多具,其中光是逃跑时自相践踏而死的就有五六千,其余的降兵有四万多人,余众皆溃散。
现在隋军正在战场上清理尸体,本方的集中到一起确认身份,准备火化后把骨灰运回家乡,而陈军的尸体则先斩下首级以计功。
贺若弼一路奔过,满意地接受着本军将士们的欢呼,更满意地欣赏着陈军俘虏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以及看他时畏惧的眼神,王华强跟在贺若弼的身后一路经过,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作为一个战胜的将军是有多风光,如果自己现在就在贺若弼的那个位置上,哪怕明天就死,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花了小半个时辰,贺若弼和王华强一行奔到了任忠所部那里,任忠的部下是最先投降的,万余将士齐刷刷地解甲放仗(放下兵器),被随之赶来的数千隋军骑兵圈成了一个大圈围坐着,也正因为此战中这部分陈军一箭不发,甘心束手就擒,所以居然无人阵亡,唯一的受伤是一个小兵坐下时被地上的一条蛇咬伤。
贺若弼骑到任忠军的面前,对着领兵在此,看守敌军俘虏的总管杨牙问道:“任忠也降了吗?”
杨牙摇了摇头:“没有,末将来时,任忠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他部下的副将率部投降。”
王华强的心猛地一沉,任忠和韩擒虎是有私下联系的,在今天自己来找贺若弼之前,任忠就已经决定投降了,甚至还让留守在城南营地里的儿子接应自己,给自己一面令牌穿越了建康城,找到任忠,又安排自己混在军中出城,并在阵前来到贺若弼这里。
可是现在,任忠却突然失踪了,王华强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会不会回去向韩擒虎投降了?
只听贺若弼沉声道:“任忠那个投降的副将何在?”
杨牙一挥手,一名已经被解除了武装,没有头盔,没有佩剑的年轻陈军将领步行上行,向着贺若弼拱手,低头说道:“败将萧世略,见过贺将军。”
贺若弼微微一愣:“萧世略?你可是萧摩诃之子?”
那名陈军将领看年纪也才二十出头,白净面皮,身体强健,但这会儿却低声道:“正是败将。”
贺若弼点了点头:“你可知任忠去了哪里?”
萧世略说道:“今天的仗一打响,任将军就很反常,即使在前军田瑞战败,鲁广达战胜,他也一直没有行动,还严令我们不许轻举妄动。后来前方战败,他就让我领军,相机行事,而他却说要回城向皇上请求援军,带着几个护卫就走了。”
贺若弼沉吟了一下,连忙问道:“任忠是什么时候走的?”




隋末阴雄 第六十二章 破国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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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世略想了想,开口答道:“大约是在我父帅的大旗倒下后就走的。阅读..离现在有一个半时辰了。”
贺若弼继续问道:“那你为何此战不在你父亲的帐下听令,而是到了任忠这里做了副手?”
萧世略摇了摇头:“败将也不知道为何,这是父帅和任将军商量后的决定,任将军走前让我见机行事,不要鲁莽,否则可能会误了父亲的xg命,其实当时他就是暗示败将主动投降。”
贺若弼回头看了王华强一眼,突然说道:“华强,你觉得任忠会去哪里?”
王华强摇了摇头:“其他的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是去要援兵的,不然他起码会把这支没有受损失的部队带回城去防守,更不会在今天的决战中一直冷眼旁观,无所作为。”
贺若弼双眼一亮,突然叫道:“不好,只怕他是去接应韩擒虎去了!”
王华强心中雪亮,那任忠今天一开始也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要叛陈,原因就如韩擒虎所说的那样,为了武将的名节,他还不想当个投降将军。
于是他虽然给韩擒虎提供了方便,但也没有直接战场倒戈,也没有放开城南大营让韩擒虎入建康,他的心中还存了一丝侥幸,万一陈军今天能击败贺若弼,他还可以继续当陈朝的忠臣良将。
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把萧世略扣在了身边,其实就是把自己和萧摩诃的命运绑在了一起,如果萧摩诃选择死战到底,那他也会就势跟进,但今天只有鲁广达一军真的出力,萧摩诃却从头到尾无所作为,已经明确向任忠表明了自己不会再为陈朝卖命,所以任忠也就放心地在战场上让萧世略投降。
之所以任忠此时入城,只怕是想以报告战败为名,捉住陈叔宝,以此向隋军邀功请赏,只是他这次恐怕献俘的对象不是贺若弼,而是早和他有联系的韩擒虎了。
想到这里,王华强叹了一口气,他有点后悔刚才表态太早,这回搭上了贺若弼,想再投向韩擒虎已经不可能了。
贺若弼咬牙切齿地说道:“快,我们直接去建康,命令后面的部队留下一部照看俘虏,留五千人围攻鲁广达,其他人全部从北掖门入建康。”
贺若弼的命令很快被身边的几十个传令兵分头向战场上的各个将领传达过去,这时候由于部队太多,战场太大,光靠信号旗与号角已经不可能很好地传达命令了,而此时骑马的传令兵就成了主帅下令的使者。
贺若弼对着萧世略说道:“你继续在此照顾好降兵,只要遵我们的令,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是不会杀俘虏的。我给员将军下过令,让他尽量不要伤害令尊。”
萧世略低头垂泪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亡国之臣,不可称忠。父帅的生死不是我萧世略能决定的,听天由命。”
贺若弼狠狠地一拍马臀,绝尘而去,王华强也紧紧地跟上,千余jg骑在他们的身后扬起一大片尘土,覆盖了萧世略和他的手下们。
天sè已黑,已过傍晚时分,贺若弼所部打着火把,花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奔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北掖门处,只见城头偃旗息鼓,没有一个守兵,而城门则是紧紧地闭着,吊桥被高高地拉起,只有潺潺的护城河水声,才是这本应喧嚣的城门处现在唯一的声响。
贺若弼面沉如水,准备打马上前,王华强劝道:“贺将军,千万小心,当心南朝人还有万钧神弩啊。”
贺若弼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还是向前骑了几步,走到离城门五六十步的地方,高声叫道:“守城的陈朝军士听着,我乃隋军大将贺若弼,你们的大军已经在城外全军覆没了,想必你们已经看到,现在开城投降,必有重赏,顽抗到底,玉石俱焚!”
城头突然火光大亮,一片旌旗摇晃,几百名军士打着火把,突然出现在了城头,为首的一人赫然正是韩擒虎,而在他身边并立的,却是那白须及胸的陈国老将任忠。
贺若弼两眼一黑,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最担心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建康已在韩擒虎的手里,而任忠既然在此,陈叔宝想必早已经被他献给了韩擒虎。
王华强也同样心情复杂,现在自己不可能再转投韩擒虎了,今天自己为贺若弼指挥军队作战,后来更是主动投向贺若弼,此举无异于对韩擒虎的背叛,本以为可以跟着贺若弼捞到破国擒君的大功,没想到却被韩擒虎摘了果子,此次南征的苦心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只听到城头的韩擒虎那爽朗的声音响起:“贺总管,韩某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你在城东这战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哪,一定可以永载史册,小弟看的可是大饱眼福,改天一定向您讨教一下此战的指挥。”
贺若弼以手捂胸,强行压抑着自己yu脱口而喷的鲜血,说道:“韩将军,陈叔宝现在何在?”
韩擒虎与任忠对视一眼,笑道:“亡国之君陈叔宝,已经被我擒住,现在这会儿正在写敕书,让各地战斗的陈军放下武器投降呢。
哦,对了,贺将军,好象陈军的鲁广达现在还在作困兽之斗,你跑过来的这会儿,围攻他的兄弟们还被他杀伤了不少,要不要我现在先给你一份陈叔宝刚写好的敕书,你去让鲁广达投降呢?”
贺若弼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城头破口大骂:“韩擒虎,你这无耻小人,趁我在城外与陈军主力苦战,你却暗地勾结这个姓任的叛徒,偷入建康,窃取破国擒君之功,这事儿不算完,改天到了皇上面前,我一定要向你讨个公道!”
韩擒虎重重地“哼”了一声,勃然变sè,毫不示弱地吼道:“贺若弼,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违令出战,让将士多有伤亡,若不是陈军内部兵无战心,将谋出路,今天你只怕就要败了!你一路失败不打紧,害死几万将士,坏了南征大事,就是诛你九族都不足以偿还你的罪过。
你还说我偷你的功?那我问你,你违反约定,擅自出战,这是不是也在抢我的功?我韩擒虎只率了五百壮士,就攻进建康,兵不血刃地破国擒君,这是我的本事,跟你贺若弼可没一点关系。”
贺若弼气得狠狠地踢了一脚马肚子,吼道:“都跟我回去,今天城外扎营!”
韩擒虎冷冷地说道:“慢着,贺将军,你别因为你个人的意气用事而害了千百人的xg命,现在鲁广达还在战斗,你不拿陈叔宝的敕书让他投降,造成双方无谓的流血和伤亡,那可别怪到时候朝中御史有人参你了,更不要说我韩擒虎没提醒过你这个战友。”
贺若弼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隔空向着韩擒虎拱了拱手:“这事我谢谢你,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走着瞧!”
韩擒虎笑道:“贺将军,我已经派人向晋王殿下报捷了,这两天他就会过来,到时候你最好想想如何在他面前解释违令出战的事情,今天天sè已晚,我们两人的大军就不要进城了,但要是贺将军你有意只带几个人进城看看陈叔宝,我很愿开门放你进来。”
说话间,吊桥被放下,一个小校骑马而出,恭敬地把一卷黄sè的帛书递给贺若弼,行了个礼后,转身而回。
贺若弼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拨转马头,向大营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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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六十三章 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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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强转身yu走,却突然听到韩擒虎喝道:“下面的可是王华强王参军?”
王华强头皮发麻,只能上前拱手行礼:“末将正是王华强。..”
韩擒虎冷冷地说道:“我派你去通知贺将军,让他不要违令出战,你可曾通知到?”
王华强答道:“将军的军令,末将不敢违背,原话一字不差地转达到了。”
韩擒虎的声调略微高了些:“既然转达过了,为何当时不回来复命?”
王华强知道此事没法蒙混过关,干脆咬咬牙,抬头大声说道:“韩将军,当时末将碰到贺将军时,两边已经摆好阵势准备开战了,末将实在没有办法绕过战场,回来向您复命。”
韩擒虎哈哈一笑,厉声道:“既然作战时无法穿越战场,为何仗打完了都不回来复命?你现在人明明已经在城下,却要跟着贺将军来而复回,眼里还有我这个将军吗?”
王华强咬了咬牙,拱手朗声道:“韩将军,末将乃是ziyou身,这次南征并未划在您的麾下,最早是在王颁王开府的营中,第一个跟的长官也是贺将军,后来末将偷渡江南后,遇到了韩将军,蒙韩将军不弃,救我xg命在先,引为左右于后,恩情不敢忘。
但是今天,贺将军看得起末将,在此战中给了末将建功立业的机会,末将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已经主动加入了贺将军的幕府,至于韩将军的恩情,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偿还,军务在身,请恕末将不能奉陪了。“
王华强说完,向着城楼上的韩擒虎一拱手,转身打马而去,而韩擒虎气得重重一拳砸在城垛子上,泥块四溅:“好,很好,王华强,你可别后悔!”
可是这会儿王华强已经后悔了,如果真有月光宝盒,他肯定愿意不惜一切地回到南征之前,这样大哥也不用死,自己更不至于处于两员大将争斗的中心,现在看起来贺若弼和韩擒虎已经公开撕破了脸,这官司会打到杨坚的面前,而吃亏的一方都会拿自己当成出气筒的。
韩擒虎就不用说了,贺若弼一下子从欢乐的顶峰跌进了悲剧的谷底,这种大悲大喜不是常人所能承受,他这会儿说不定也会恨上自己,甚至会以为自己是韩擒虎派来故意拖延自己的jiān细。
就算贺若弼还把自己当成自己人,抱大腿的事,看起来也没指望了,因为贺若弼现在最需要考虑的,还是如何去过违令出战那一关。
王华强一边想着,一边骑马,机械地跟着前面的骑兵们回到战场,贺若弼此时已经在白土冈上临时设了一个中军帐,各位将领纷纷入帐。
王华强现在有了一个中兵参军的职务,也有入帐议事的资格,他在进帐前最后看了一眼远处鲁广达那里的战场,只见此时战斗已经完全平息了下来,看起来鲁广达不是战死就是投降了。
王华强叹了口气,自嘲式地笑了笑,现在自顾不暇,居然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命运,他低头进帐,抬起头却是豁然开朗。
这个临时帅帐非常大,比韩擒虎的要大了一倍以上,十余名总管以上的高级将领正杀气腾腾地分列两旁,贺若弼稳坐中军帅帐,一脸的y沉,而帐中正立着一名被五花大绑,高大魁梧,花白头发的老将。
王华强自觉地站在了左首的最末位,帐中许多人都不认识他,带着疑惑的眼神对他上下打量,但因为贺若弼气乎乎地坐在那里,气氛有些紧张,也没人敢主动提出疑问。
只听贺若弼沉声问道:“帐中所立的,可是南陈主帅萧摩诃?”
王华强吃了一惊,多打量了萧摩诃两眼,只见他虽然已身为阶下囚,眉宇间仍然有一股凛然的傲气,也不正视贺若弼,重重地“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也不作答。
贺若弼厉声喝道:“萧摩诃,你抗拒天兵,顽抗到底,现在已成阶下囚还这么狂妄,来人,给我推出去,斩了!”
萧摩诃面无表情,也不等人上来,直接转身向帐外走去。
贺若弼神sè一变,突然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跟萧将军开个玩笑而已,今ri你们陈军的失败,是因为陈叔宝的昏庸无道,与萧将军无关,来人,还不快给萧老将军松绑!”
几名武士上前,为萧摩诃解开了身上的绳索,萧摩诃活动了一下筋骨,回头冲着贺若弼一抱拳:“败军之将,不敢言勇,谢贺将军不杀之恩,只是我萧摩诃侍奉我主多年,现在我军战败,想必建康城也被将军拿下,不知我主是否还安好?”
贺若弼正sè道:“萧将军,建康城被我大隋将军韩擒虎趁机攻下,现在陈叔宝已经被他看管起来,那道让鲁广达放弃抵抗的敕书也是他写的,我想他现在应该足够安全,我等是军人,只管战事,至于吾皇会如何处置他,现在我不好说什么。”
萧摩诃长叹一声,黯然神伤,说道:“贺将军,现在我主是不是还被关在宫城之内?”
贺若弼点了点头:“应该是。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怎么,萧将军还想见他?”
萧摩诃正sè道:“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许到了明天,隋皇一声令下,我等俱成刀下之鬼,此生也再难见一面,萧某毕竟从陈朝太祖时期就效力陈氏家族,世受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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