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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nǎǎi的,就你小子鬼点子多,听你的,哎,这天怎么一下子黑了?”
这几个不知名的陈朝小兵刚刚抬起头来,只见一堆黑压压的长箭从天而降,那闪着寒光的三角形箭头就是他们在这个人世间最后的记忆。
两千多名长弓手以最快的速度把手边箭囊里的二十多枝箭全部击发出去,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缺乏护甲,没有盾牌的陈军刀斧手们在这种一波接一波的箭雨打击下,如同待宰的羔羊,不少人扔掉刀斧,转身就逃,却手忙脚乱地撞上后面的人,扑倒在地,来不及起身就被空中下一拨箭雨shè成了刺猬。
只消片刻的功夫,陈军冲过来的三千多刀斧手就被shè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千多人哭爹喊娘地扔掉兵器掉头向后跑,总算是逃得了一命。
与刚才的弓箭对shè不一样,那一阵有不少人中箭受伤后,还被同伴抬了回去,而这次空旷地带的箭雨清洗,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停下去扶别人,而且只要中了箭受伤的人,稍微停下一瞬间就会被接下来的箭shè倒在地,最后只能等死。
陈军第三拨的长槊手和盾牌手们看到前方这种惨状,一个个吓得面如土sè,眼看着一堆刀斧手们扔掉武器,哭天抢地地向着后面逃命,再也顾不得什么杀敌领赏了。
不知是谁嚷了一句“大家快逃命啊”!几千人哄地一下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和盾牌,向后没命地逃亡,一边跑一边还脱着自己身上笨重的甲胄,只恨自己穿得太多,影响了逃跑的速度。
田瑞骑在马上,看着前方的战况,已经面无人sè了,他和那新亭垒的守将刘仪同一样,都只不过是靠着抱施文庆的大腿上位,并无多少实战经验,要不然也不会连多兵种的协同作战都搞不好,把战车,刀斧手和矛槊手之间拉出这么大的空当。
眼见自己前方的士兵们变成了一群逃起命来横冲直撞的犀牛,田瑞醒过神来,抽出宝剑,吼道:“不许退,违令者斩,全都回去继续战斗!”
可是田瑞身边的亲兵护卫们都开始拨转马头逃跑了,在他身后的那个传令兵哆嗦着说道:“将军,还是逃,再不跑给乱兵一冲,掉下马来,会给踩死的!”
田瑞转头对着那传令兵吼了起来:“混蛋,竟然敢动摇军心,本将,本将斩了你!”
那传令兵吓得转身就跑,田瑞追了两步没追上,一把掷出手中长剑,传令兵一缩头,那剑直接砸掉了他的头盔,他就抱着马脖子混在一堆亲兵里一路狂奔,很快就消散在烟尘中。





隋末阴雄 第五十五章 初战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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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瑞恨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今天一起床时他就左眼皮直跳,预感到大事不好,却不曾想到背运成这样,连杀个逃兵出气也不能如愿,身后的脚步声和惨叫声已经清晰可闻,他长叹一口气,也扔掉了头盔,伏在马背上,卷在溃兵的大cháo中一路狂奔。..
王华强长舒一口气,对着贺若弼笑道:“贺将军用兵如神,我军真是如天兵下凡,看来今天获胜,不成问题。”
贺若弼的脸sè却变得越发凝重,轻轻地摇了摇头:“劲敌就要来了。”
王华强微微一愣,扭头看向了已经溃不成军的陈军田瑞部,此时只见几千败兵,丢盔弃甲,一路狂奔,连中军的田字大旗也不知所踪了,刚才还能远远看到在弹压士兵的田瑞,这会儿已经夹在败兵的洪流里,不知道跑到何处。
但王华强看到田瑞所部后面一里左右的鲁广达军,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况,这是一支安静的军队,跟早些时候鲁广达阵前演说时那阵子山呼海啸相比,简直是判若两军。
鲁广达军第一线的矛槊手们端着三四米长的步槊,结成如隋军这样如林的枪阵,而前排士兵的眼睛里,只有着冷冷的杀意,没有其他,而更让人意外的是,鲁广达的鲁字帅旗,居然就立在阵营的最前方,而不是一般军队的中后方。
王华强脸sè一变,叹道:“前面已经兵败如山倒了,这鲁广达的部队居然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贺若弼站起了身,看着远处横刀立马,站在全军最前面的鲁广达,说道:“看来这次我还真低估了鲁广达,没想到他能把部下训练得如此jg良,他手下这三万兵应该是陈军jg锐中的jg锐,本来应该是萧摩诃指挥的,没想到居然划给了他。
王参军,你知道最可怕的军队是什么吗?就是这样安静的军队,面对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sè,峙渊岳停,却是战意高昂,看来我们要遭遇苦战了。”
贺若弼说到这里,突然掉过头去,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厉声喝道:“传我将令,赶快去催后面大营里的部队火速来此,一万铁骑动身先行,限一个时辰内必须到达战场!”
传令兵迟疑地说道:“将军,大营离这里四十多里地,骑马都要大半个时辰,只怕这令来不及传。”
贺若弼急道:“放狼烟,用这种方式传信,杨牙和苏孝慈他们看了以后会明白的。快!”
传令兵接令而去,王华强则继续看着远处的鲁广达军,若有所思。
贺若弼坐回了胡床,沉声说道:“王参军,你是不是觉得本将有点怕了鲁广达?”
王华强微微一笑:“没有,陈朝毕竟是大国,几万jg兵总是有的,而且也不会真的没有良将,要不早就给灭了。将军应该是料敌以宽。”
贺若弼哈哈一笑:“不错,王参军,鲁广达手下固然是jg兵强将,可是我带过江的,又岂是酒囊饭袋?刚才前军对付田瑞所部你也看到了,真打起来我怎么可能怕了鲁广达呢,现在只是因为我前军骑兵不足,只要我的铁骑一到,那大局定矣。”
王华强看了一眼对方沉静的军阵,说道:“可是末将以为,这军阵不象表面上的这么平静,那些南陈的军士虽然沉静,但是有一种渴望建功立业的杀气,你看看他们的眼神,恨不得把敌军生吞活剥,一旦鲁广达下令攻击,一定会是火山暴发一般。”
贺若弼点了点头:“是的,所以说敌军并不是真正的不动如山,他们还不是最优秀的那种军队,还是会在战场上因为好胜心和争夺战利品而失去理智,不能做到令行禁止,这样的敌军只能打顺风仗,轻锐果敢,但也会被老练的对手抓住机会反击而翻盘。”
王华强笑了笑:“贺将军,您的部队会给他们打顺风仗的机会吗?”
贺若弼收起了笑容,沉吟了一下:“很难说,现在他们看到前军战败,反而起了好胜心,加上人数众多,全军压上的话,只怕员将军那里很难抵挡。”
王华强沉声道:“难道以员将军的这支jg锐,也挡不住他们吗?”刚才员明所部的战斗力让他印象深刻,他还是不太相信鲁广达所部真的能强过员明。
贺若弼摇了摇头:“员明是一员猛将,刚才连续大胜,只怕会骄傲自大,以骄兵对上哀兵,人数上又处于明显的下风,只怕他会吃亏。”
贺若弼说到这里,连忙对着身边的小校说道:“快,迅速传令给员将军,叫他务必牢牢守住阵线,即使敌军败退,也不允许追击。”
王华强看着那名小校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贺将军真厉害,即使是古之名将,也未必能比得上你。这下应该没有需要担心的了,员将军只守不战的话,撑到援军过来恐怕问题不大。”
贺若弼也长叹一声:“只怕未必,员明为人心高气傲,而且为将者有谁不想建功立业?我现在强令他不许追击,只怕他打高兴了根本顾不得这么多。而且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我开了不遵将令的这个头,再用将令去压手下人,也难以让他们心服。王参军,可能我们需要考虑一下如何反败为胜的问题了。”
与此同时,对面的鲁广达所部,已经派出五千长枪手,摆开一条宽大的阵线,牢牢地挡住了田瑞所部溃军的去路,而鲁广达派出了贴身的亲兵,从人群中找出了丢盔弃甲的田瑞,五花大绑,捆到军前。
刚才田瑞的七八千余部这一通跑得一个个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一抬头,才发现本方后一阵的士兵正布着枪阵挡在自己面前,全都吓得原地站定,一动也不敢动。
鲁广达看着垂头丧气的田瑞,冷冷地说道:“田瑞,你可知罪?”
田瑞刚才一通狂奔,头上的发带也不知道飞到哪里了,这会儿披头散发,盔头土脸,全无一军主将的威严,他哭丧着脸,说道:“鲁将军,北军实在太强,我已经尽力了。”
鲁广达的眼中杀机一现:“尽力了?你身上完好无损,离着敌军还有五百步就向后跑,你这叫尽力了?”
田瑞一抬头,看到鲁广达那满脸的杀气,吓得一哆嗦:“鲁将军,你也看到了,我的前军战车和刀斧手都全部战死,中坚的长矛兵和盾牌手全都自行崩溃了,末将怎么拦也拦不住啊,这叫兵败如山倒。鲁将军,当年你北伐也打过败仗,难道当时你没有逃跑吗?”
鲁广达哈哈一笑,怒声道:“我鲁广达是打过败仗,但那是大元帅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即使如此,我鲁广达也是战斗到了最后。”
鲁广达说到这里,一下把大刀插到地里,解开胸甲,脱去上衣,露出了伤痕累累的上身,田瑞和前排的士兵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鲁广达的正面有几十道伤痕,而背后却没有一条。
鲁广达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你们都看到了,我鲁广达永远不做逃跑将军,就是撤,也要面对面地战斗,你田瑞呢?不去收拾溃兵,自己先跑了,今天不斩你,天理不容!”
田瑞吓得三魂出窍,尽力地挣扎着,吼道:“鲁广达,就算我打了败仗,要杀我也是皇上的事,你无权阵前斩杀大将!”
鲁广达大笑三声,眼中突然一道神光暴shè,拎起大刀一挥,田瑞的人头直接飞上了天,而脸上还带着惊恐未定的表情,脖颈处的血就象喷泉一样地冒出,身子却软软地倒了下去。




隋末阴雄 第五十六章 鲁广达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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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广达轻舒猿臂,大刀一下子挑到了田瑞那颗正在下落的脑袋,他高举大刀,在军前来回驰骋,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田瑞的脑袋,无论是鲁广达的部队还是田瑞的溃兵,这会儿都鸦雀无声。免费电子书下载..
鲁广达驰马一圈后,奔回了大旗下,厉声喝道:“田瑞擅自逃跑,已被本将军斩杀,今天是我大陈的生死之战,进者荣华富贵,未闻鸣金声而退者,当与此同!”他说着把田瑞的脑袋重重地掷到田瑞所部几个小兵面前的地上,吓得那几个人连忙退后几步。
鲁广达杀完田瑞后,沉声喝道:“田瑞所部副将刘修之何在?”
一个三十多岁,面皮微黄的将领奔了过来,向鲁广达行了个军礼,连头也不敢抬起:“末将刘修之,在此听候鲁将军吩咐。”
鲁广达看了一眼刘修之,说道:“刚才我看到你还试图阻止溃兵,比田瑞要强,所以现在免你死罪,你现在接替田瑞的职务,指挥田瑞的部下,返身再战。”
刘修之一听这话,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拱着手,几乎要哭出来了:“鲁将军,您要是想取末将的xg命,直接在这里杀了就是,弟兄们都被北军吓得胆寒了,连盔甲兵器都扔了个jg光,您让我们这时候再回去打,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鲁广达冷笑道:“军令如山,由不得你讨价还价,如果我这阵也败了,我鲁广达和所有将士也任由后军处置,不会有半句怨言,你们刚才的甲仗敌军还没来得及捡,现在都回去,穿好盔甲,拿好武器,为你们的同袍报仇,我会派兵接应的。”
刘修之还想再说话,但一撞见鲁广达那张冷酷而威严的脸,就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咬了咬牙,转身yu走。
鲁广达突然说道:“等等,刘将军。”
刘修之后脖颈处一凉,硬着头皮回头行礼:“将军还有何事?”
鲁广达突然微微一笑:“你的战马到哪里去了?”
刘修之松了口气,说道:“刚才末将在阻止溃兵的时候,被冲撞落马,而那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鲁广达转头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喝道:“去,给刘将军牵一匹好马来。”
鲁广达看着一脸感激的刘修之,突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修之,你也曾在老夫帐下效过力,你这个上仪同还是当年跟着我北伐的时候积功得来的,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ri。
敌军人数并不多,老夫不会让你去送死的,你一边作战,一边清理掉那些挡在敌军前面的大车,但是,如果我不鸣金,你就是死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许退,明白了吗?”
刘修之咬了咬牙,行礼正sè道:“鲁将军,不破敌军,修之提头来见!”
他说完这话后,骑上了鲁广达手下刚牵过来的一匹黄骠战马,接过一枝马槊,高高举起,向着田瑞部的败兵们吼道:“后退是死,向前还有一线生机,是男人的,跟我杀回去,死中求活!”
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护卫,则就势打起了一面刘字将旗,以作中军帅旗。
象是为了给刘修之的话壮声势,他的话音刚落,鲁广达军阵中的几百面战鼓同时擂响,震得南陈士卒们一阵热血沸腾。
那些败兵们受此情绪感染,也都返身跑回,穿回各自的甲胄,重新挺枪列阵,田瑞的长槊手们多数是京城的卫戍部队,虽然没有打过仗,但平时的训练不错,也就小半个时辰不到,七八千部队又重新列起枪阵,盾牌兵在前,长矛手在后,在刘修之的指挥下,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踏步行进。
鲁广达的部队也开始缓缓地移动,没有战鼓,没有军官的呼喝声,但所有人的脚步整齐划一,三万双脚几乎迈着一样大小的步子,坚定有力地向着推进。
蒋山高岗上,贺若弼和王华强一言不发地看着陈军的整个调动过程,王华强的心中一阵波澜起伏,他的表情变得严肃,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贺若弼看着山下有些烦躁不安,坐在马背上来回逡巡的员明,叹了口气:“看来这仗要失败了。员明刚才虽受我的将令,没有出击,但是现在他的心已经乱了,可能都有点在责怪我刚才没让他追杀敌军,去夺那些敌人丢弃的兵器甲杖。”
王华强笑了笑:“如果末将在员将军的位置,也可能会忍不住出去抢夺的,毕竟都是好东西啊。
但是末将站在您这个位置,看得也就远了,要是真的下令士兵们去夺这些,肯定会出现混乱,鲁广达要是看到这种情况,肯定就直接挥军攻过来了,所以您刚才的命令下得真及时。”
贺若弼叹了口气:“可是员明却看不到这点,他虽然跟我多年,但只会冲锋陷阵,一点长进也没有,早知道敌军如此难缠,我应该留下老将苏孝慈的。”
王华强微微一笑:“贺将军,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现在召回员将军,换一位沉稳的将军来指挥呢?”
贺若弼摆了摆手:“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再说员明前一阵胜了,这时候更没理由换他,就算以副将取代,也会动摇军心的,王参军,请你带上我这五百卫队,取些狼烟柴火,作引火之物,到山下埋伏起来,万一前面不敌,也好掩护前军将士们撤退。”
王华强点了点头,从贺若弼的手上接过一枚将令,领命而去,下山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后方,几十里外的远处似乎有一阵不小的烟尘在移动,他心中暗暗地说道:“还来得及么?”
羽箭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隋军的弓箭手们这回不用担心敌军的弓箭袭击,干脆站在枪阵之前,大车之后,不断地向天空吊shè。
可是对面的陈军,这回全都是身披双层皮甲,前排顶着大盾,向着上方伸出森林一般的矛尖,不断摇晃着拨打飞箭的长枪方阵。
隋军弓箭的杀伤力比起刚才shè那些双手挥舞大刀和战斧的刀斧手们小了许多,偶尔才会有几个倒霉鬼被箭矢shè中要害,倒地不走,更多的人身上插着箭杆,红着眼继续向前踏步行进。
陈军枪阵来到了距离大车不到五十步处,刘修之突然吼了一句:“冲!”而几乎与此同时,隋军的弓箭手们全部从两边退后,闪到了长槊兵的身后。
陈军枪阵的速度开始加快,从稳步变成了小跑,本来呈一条三里多宽,几十列厚,稳步前行的方阵,一下子变成了十几个duli的小方阵,纷纷从大车的空隙中涌入,冲到隋军的长槊阵前,与此同时,后方鲁广达所部几百面战鼓同时响起,震天动地。
两边都是长槊兵,一个个端着三四米长的长槊,列成最标准的长枪阵线,一边拨着对方刺过来的矛槊,一边寻机刺中对手。
第二排的矛兵们则把矛放低,从前面同伴的腿边伸出,蹲下身子,去刺对手前排士兵的腿脚。还有些手持长戈长戟的士兵,则高高地举去手中的武器,远远地,自上而下地攻击对方士兵的头部。
两边的战术都几乎如出一辙,最标准的长枪兵接阵战术,隔着三四米的距离,两边的前排士兵们咬着牙互相搏斗着,战死的士兵倒地,而后面的士兵则很快补上,继续作战。
不少被捅伤腿脚的士兵,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在地上爬着想要接近敌阵,再抽出腰刀去偷袭,往往爬不了半米,就会被对方乱矛刺死在地上。




隋末阴雄 第五十七章 诈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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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前方打得火热,跟在陈军长槊兵方阵后面向前冲的辅兵和那一千多幸存刀斧手们,把那些堵在前面的大车拼命向后拉,这几百部车放在战场上太碍事了,直接挡在了冲锋的路线上,这回终于让陈军找到了个机会,把这些大车拉走。
小半个时辰下来,还是隋军的步槊手们占了上风,虽然倒下了三百多人,但刺倒了对方有七八百人。陈军士卒本就是败兵,刚才一直是靠着一股气在作战,但是这会儿打下来,前排的伤亡不断增多,而自己也被逼得不断后退,撤到了原来大车的附近位置,整条战线已经濒临崩溃。
就在此时,从陈军的后方,刚才响彻云霄的战鼓声突然变成了一阵陌生的铜锣声,鲁广达鸣金了!
王华强的脸sè一变,收住了正要迈向山下的脚步,重新注视起战场来,只见鲁广达的帅旗已经移动到离交战的地点三百步左右的距离停下,鲁广达依然立马横刀,不停地在阵前走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观察着前方的战事。
在他的身后军阵中,几百面大鼓被擂地震天价地响,而前方的陈军战士们也正是因为被这战鼓声和前面鲁广达的斩将立威所激励,这才咬牙苦撑到现在,但是他们的战技和士气仍然略逊对面的隋军jg锐一筹,打到这时已经是难以为继。
直到这些陈军退到原来的那些大车附近,鲁广达才突然举起大刀,几百面战鼓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继而响起的则是一阵嘈杂而响亮的铜锣声,鸣金,这是撤退的信号!
前方的陈军矛槊手们如逢大赦,最后几排的士兵们转身就跑,不过这回他们不敢再扔下武器盔甲,而前排的士兵们没这么好的运气,只能咬牙再和面前的敌军厮杀几个回合,找个空当就扔下长矛,向后逃命,这一下转身过程中被对方刺中后心而死的足有两百多人。
很快,陈军的长矛手们再次向后溃退,转而变成了逃命,没有掩护,没有反击,只有一片cháo水般向后涌去的士兵,而刘修之的将旗也早早地被身边的护旗兵卷了起来,几十名中军骑兵再次夹杂在cháo水般的溃兵们一起向后逃。
员明这回终于忍不住了,他高举战刀,吼道:“传令,击鼓进军,追杀敌军!”
员明身边的副将王仁恭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满脸大胡子,但是粗犷的外表下却有一份镇定与从容,他闻言大惊,连忙拉住了yu冲出去的员明,急道:“将军,贺总管有严令,只许坚守,不能出击的。”
员明用力挣脱了王仁恭的手,一指前方亡命狂奔的敌军,高声说道:“敌军是大败,不是诈败,王将军,你也读过不少兵书,有诈败的敌军会象这样为了逃命连旗号武器都不要的吗?”
王仁恭皱了皱眉头:“这支敌军确实是败了,但是他们的后续部队还很多,现在要是追击,就会离开我们防守的有利地形,万一遭遇敌军的埋伏或者反冲击,我们就有失利的可能。”
员明厉声道:“只要我们再加把劲,追着这支溃兵的屁股打,他们只会冲乱后面敌军的阵形,这里一片平地,哪来的什么反冲击,王将军,你若怕了,就在这领一千人防守,其他人全跟我冲啊!”
员明说完,也不待王仁恭再开口,两腿一夹战马,直接就冲了出去,而他身边的亲兵护卫们也一拥而上,写着员字的将旗开始迅速地向前移动。
王仁恭急得在后面大叫:“员将军,员将军!”却是无济于事。
员明的命令被传令兵和鼓手们以旗语鼓声迅速地传达到了全军,前军的长矛手们纷纷单手举起矛槊,散开了阵形,争先恐后地向着前方溃逃的敌军奔去,而他们身后的刀斧手,也都轻装上阵,越过穿着笨重的长槊手,飞快地向前冲杀。
隋军的阵后,本来作为押阵,布置在后军的两千轻骑,这回也纷纷从两翼杀出,绕过正在拼命向前追击的步兵,挥舞着马刀,卷起漫天的烟尘,向着敌军的溃兵一路追杀。
鲁广达看到隋军这种全线出击的情形,嘴角边泛起了一丝笑意,转头对着传令兵说道:“快,传令全军,飞斧手在前,步军让出通道放前军逃兵进入,长槊手列阵,两翼骑兵出动,迎击敌军骑兵!”
鲁广达转过头去,用尽全身的力量吼道:“众儿郎,杀敌报国就在今ri,斩首一枚,赏百钱,斩敌都督一员,升都督!陈军威武!威武!威武!”
鲁广达所有的部下全部山呼海啸般地怒吼起来:“威武,威武,威武!”气势如虹,喧嚣声震天,连大地都在微微地发抖。
同时,鲁广达的步兵方阵迅速地让开了四五条两三丈宽的缝隙,一群手持利斧的壮汉冲到了全军的最前方,整个步兵方阵开始向前大踏步地行进,两侧的五千骑兵开始向着斜前方,那带起烟尘的隋军骑兵们迎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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