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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萧摩诃全副武装,单膝跪在陈叔宝的面前,在他身后,则是鲁广达、樊毅、任忠三将,施文庆的两个亲信,孔范和田瑞也在此列,这些人将负责今天的决战。
陈叔宝从身边宦官的手中拿过一爵酒,递给了在地上跪着的萧摩诃,说道:“萧将军,八年前先皇去时,陈叔陵作乱,就是你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朕一命,今天,朕只能再次倚仗你来救我大陈,救天下苍生百姓了,朕就在这里等将军的捷报!”
萧摩诃站起身来,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接过陈叔宝的酒爵,一饮而尽,掷爵于地,朗声道:“今天一战,不但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我萧摩诃的妻子!陛下就看我的。”
萧摩诃言罢,头也不回地翻身上马,从随从手上接过了那把七十多斤重的长柄厚背大砍刀,抖擞jg神,急驰而出。
其他众将也都纷纷饮酒上马,纵马而去,只有陈叔宝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站在一边的宦官蔡脱儿上前两步,悄悄地说道:“皇上,刚才萧夫人托人传话过来,说是这阵子都没见到皇上,甚是想念,她今天进宫拜见张贵妃,想见皇上一面。”
陈叔宝突然烦躁地大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见个屁啊见,你们能不能有点脑子,不逼得萧摩诃反了,你们就不满意是吗?!”
陈叔宝这一下情绪如火山一样地暴发,一张本来惨白得没有血sè的脸也变得通红,吓得周围的太监们跪倒了一地。
这萧夫人乃是萧摩诃的续弦,也是任忠的孙女。萧摩诃的元配夫人前几年故去,当时任忠刚刚被夺了亲兵部曲,成了光杆司令,也就狠狠心,让正值妙龄,貌美如花的孙女任盈盈嫁给了年过五十的萧摩诃续弦。
可是萧摩诃为人木讷深沉,不解风情,又长年累月地领兵巡江,任盈盈虽然是将门之女,却更喜欢南朝文人风花雪月,对酒当歌的情调,天生对萧摩诃这样的粗鲁武人反感,加上萧摩诃的年纪大得足可以当他爷爷,更是无什么夫妻感情可言。
两年前,在一次朝中文武的命妇入宫拜见贵妃张丽华的时候,陈叔宝恰好也经过,一眼就看上了带了一丝淡淡忧伤的任盈盈,当天陈叔宝也多喝了几杯,居然趁势将任盈盈收归龙床,而任盈盈早就对陈叔宝的才气欣慕不已,那首《玉树后--庭花》更是无数次被其吟唱,于是半推半就,成就好事。
事后陈叔宝很欣赏这种偷情的刺激,而任盈盈也从陈叔宝的身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由于萧摩诃毕竟是陈朝大将,朝中柱石,陈叔宝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收任盈盈入**,但经常趁着萧摩诃领兵在外的时候,以张丽华的名义宣任盈盈入宫,继续偷情。
时间一长,萧摩诃也听到了风声,但他只是默默地忍受着,可是刚才萧摩诃那句话,语带双关,让陈叔宝吓得魂不守舍,终于开始后悔起自己的风流祸事了。





隋末阴雄 第五十二章 人妻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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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宝越想越怕,转头对着蔡脱儿吼道:“快点让萧夫人回萧将军府上呆着,还有,回去告诉张贵妃,就说朕这些天忙于国事,所有命妇都不得入宫,快去!”
蔡脱儿屁滚尿流地跑了,陈叔宝仰头看天,喃喃地说道:“老天啊,佑我大陈。”
城南蒋山上,贺若弼的身边,只剩下了十余名亲兵护卫,手下的将官们刚才已经全部下了山,员明统领的前军正绕过蒋山,在山前布阵,而远处的陈军,也基本上全部出了城,十万左右的大军,摆了个一字长蛇阵,南北相连,足有二十多里。
最前面的一阵,约一万五千步兵,打着一面大大的田字,乃是陈国镇军将军田瑞所部。
在他的后方,鲁广达的鲁字大旗高高飘扬,老将军正骑在马上,在军前来回奔驰,发表着战前的讲演,随着他抑扬顿挫,慷慨激昂的声调,所部三万陈军不断地暴发出一阵阵冲天的声浪。
贺若弼皱了皱眉,继续向后看,鲁广达所部后面,从北到南,分别并列排开着三支大军,各有万人上下,左军打着一面孔字旗,乃是陈国弄臣孔范的军队,中间是一面樊字大旗,樊毅盔明甲亮,站在一辆战车上,指挥部队缓缓前进。
而最靠南边的,则是打着任字大旗的任忠所部,今天的决战,陈叔宝还是把任忠从城南调了出来,让他指挥自己的旧部,可是这会儿,雪白长须的老将却是心事重重地骑在马上,甚至懒得抬头看看对面的敌军。
陈军的本阵设在白土冈上,一面萧字大旗高高飘扬,两万五千jg兵围绕着白土冈布阵排开,但是萧摩诃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骑在战马上,而是在冈上摆了一张胡床,稳稳地坐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若弼面sè凝重,掌心也感觉沁出了汗水,现在他手上只有万余部队,大营中的援军不知道是否能及时赶到,对方首阵的田瑞所部不足为虑,但鲁广达看起来是要拼命的,这战若是失利,那自己就是灭族之祸,贺若弼突然有些后悔起自己在这里开战的决定了。
一个急促而兴奋的声章响起:“贺将军,贺将军,抓到了一个陈朝jiān细!”
贺若弼微微一愣,两军阵前居然有一个陈朝jiān细自投罗网,实在让他意外,如果换了平时,他问都不问就会下令把jiān细推出去斩首祭旗,但这回他觉得事有蹊跷,于是转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这种时候还会有jiān细?”
那个传令兵说道:“回将军的话,那人是从敌阵中驰过来的,穿着陈军的衣服,但他手上有一面韩擒虎韩将军的令牌,说是有要事求见贺将军,我们搜过他的身,没有武器,只有一面敌军的令牌,再有就是这面韩将军的令牌了。”
贺若弼心中一动,说道:“速把此人带上来。”
两个如狼似虎的卫士推着一名穿着土黄sè军服,给五花大绑的陈军小校上了山,贺若弼定睛一看,脸sè微变:“王华强,怎么会是你?”
王华强的嘴里被堵了一块布,一路之上呜呜地说不出话,绳子正好勒住了自己左臂上前一阵的箭伤,这一路的推搡下来,伤口的痂再次被磨破,鲜血淋漓,痛得他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贺若弼也注意到了王华强脸上的痛苦表情和左臂上的一大滩血迹,连忙说道:“快快松绑,这个不是jiān细。”
王华强身上的绳索终于被解开,他一把取下了嘴里的那块破布,贪婪地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脸上才恢复了一点血sè,说道:“贺将军,韩将军派末将前来传话。”
贺若弼点了点头:“韩将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王华强说道:“韩将军请贺将军不要贸然和陈军正面决战,晋王严令过,需要二位将军齐头并进,如果贺将军这里擅自开战,会打乱全盘计划的。”
贺若弼面如寒霜,一指五里外正在布阵的陈军士兵:“王都督,你看好了,陈军的主力悉数在此,只要今天这仗打胜了,那我军就不用再围城攻城,建康可以一战而定。要是我不打这仗,陈军会认为他们一开城就击退我军,士气大振,接下来我军无论是野战还是攻城,都会非常吃力,我意已决,请勿再劝。”
贺若弼说到这里,突然打量了一下王华强:“王都督,你又为何这番打扮,自从你跟着王开府去了王将军那里后,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难道你被陈军俘虏了?”
王华强摇了摇头,拱手说道:“贺将军,末将现任韩总管手下的中兵参军,韩总管听到了这城外的金鼓之声,料想您会和敌军布阵决战,所以特命末将过来传话。”
现在的王华强当了中兵参军,已经是帐内职务,不象以前的那个大都督属于帐下官职,没资格进帐议事,所以他的称呼也从小的变成了末将。
贺若弼沉声问道:“我问你的不是韩将军所传的话,而是你有什么办法能穿越整个陈军的阵线,来到我这里,难不成韩将军和陈军中的任忠有联系?”
王华强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报信的传令兵,说道:“我怀里的令牌都被他搜去了。”
那传令兵连忙把两块令牌献给了贺若弼,一块正面写了一个任字,另一块则写了一个韩字。
贺若弼看了看,把两块令牌交回给了王华强:“令牌是真的,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的时间紧迫,你长话短说。”
王华强说道:“是的,任忠对陈朝已经心灰意冷,早就和韩将军暗通款曲了,但任将军以前一直没有松口,还在犹豫,可是前一阵子我军渡江后,任将军再次被施文庆冷落,而且这两天他还听说现在萧摩诃的夫人任氏,也就是他的孙女,被陈叔宝趁着萧摩诃不在时临幸,所以他对陈朝彻底绝望,愿意归降我军。”
贺若弼闻言大惊:“什么,陈叔宝还搞了萧摩诃的女人?”
王华强点了点头:“不错,就在年前那阵子萧摩诃天天领兵巡江的时候,陈叔宝也一直在做这事,此事南朝的高级将领尽人皆知,萧摩诃深以为耻,所以这次的战事,他几乎一言不发。”
贺若弼看了看远方的萧摩诃,哈哈大笑:“怪不得今天萧摩诃如此反常,连马都不骑了。原来他根本没心思打这仗,又不肯主动投降,所以就干脆来个不作为了。这样的陈军,我当一鼓作气大破之。王参军,你的情报很好,这仗打完后,我会为你请功的,现在你就留在这里,看我军如何大破敌军。”
王华强微微一笑:“华强有这个向贺将军实地学习兵法战阵的机会,荣幸之至!”
贺若弼的左右拿过来一只马扎,贺若弼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表情变得冷静而严肃,左右的护卫叫来军医,帮着王华强处理了身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那名传令兵更是满脸的歉意,一直在军医身边打下手,搞得王华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贺若弼看到正前方的那面田家大旗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田瑞骑着高头大马,指挥着这一万五千步卒结阵而前,标准的步兵战线,盾牌手在前,矛槊如林,排成十列以上的阵线,后一排的军士把长矛架在前排士兵的肩膀上,形成一个枪林槊海,坚定而有力地向着员明的部队压来。




隋末阴雄 第五十三章 弓弩对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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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明这里的隋军以三百辆大车顶在前面,这些大车没有配牛马,车上搭设了木质挡板,专门用来防守敌军的强弓硬弩,与陈军的阵形不同,隋军的第一线没有放长矛手,而是埋伏了三千弓弩手,此时个个弓上弦,弩搭矢,只等长官一声令下,就会万箭齐飞,无情地清洗对方的阵营。
两军间的距离慢慢地缩短,双方第一排士兵的呼吸开始急促,陈军的士兵五十人一排,每排最边上的就是最基层的军官都督,全都抽出了长剑,喊着号子,促着士兵们踏步向前。
很快,双方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二百步左右,已经进入了六石弩机的shè程,王华强今天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正千军万马的战场,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这会儿也是屏住了呼吸,看着战场上那即将碰撞的黑黄两sè兵团,想象着将要擦出怎样的火花。
陈军中突然响起了一通战鼓,前排密集的士兵忽然象cháo水一般地向两侧分开,从陈军的盾牌间隙,闪出了百余部几人推着的弩床,上面搭着两三根长槊,弩床后站着几名赤膊大汉,手持大锤。王华强一下子血贯瞳仁,叫了起来:“万钧神弩!”
王华强的话音未落,弩床后面的大力士们一个个开始抡起大锤,猛砸弩机,两三百枝长槊顿时如几百枝同时掷出的标枪,带着刺破长空的凄厉啸声,向着隋军阵列飞来。
惨叫声开始此起彼伏,隋军第一线的部队虽然有战车挡板作屏障,但仍然在万钧神弩的连shè下有了伤亡,王华强亲眼看到几部战车的档板被生生从车上击飞,然后长槊带着挡板继续前飞,砸到后面的弓弩手,一下子就是五六人倒地。
但是今天王华强也发现,这种万钧神弩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发shè的距离却有极大的差异。
有些矛槊飞起来不到一百步就一头栽到地上,还有些矛槊给大锤击中弩机后,是那个弩机开关直接被砸飞,而不是矛槊横飞,有十几部万钧神弩都出了这种问题,后面连忙奔出几个小校,拿着新的弩机在紧急地安装。
王华强恍然大悟起来:现在这个时代毕竟不是后世的工业时代,生产力水平还是不高,即使是万钧神弩这样的利器,有了图纸,不同的工匠做出来的实物也是完全不一样,所以故障率极高。
但即使如此,一百多部万均神弩仍然发shè出两百多根长矛shè到了隋军的阵营里,形成有效杀伤的有四五十根,隋军前排的弓箭手们被shè倒了百余人,余者却是镇定自若,甚至连看也没看身边倒下的战友一眼。
陈军的万均神弩经过了一轮的发shè后,无论是修复弩机还是重新搭上矛槊,都需要一定的时间,陈军的技师和辅兵们开始手忙脚乱地在阵前重新忙活起来。
隋军的前军主将员明端坐马上,举起了手中的长刀,他身后的传令兵迅速地把他的命令变成了旗语和号角传递了下去,第一线的隋军弓弩手们在各自都督们的命令下,齐唰唰地冲出了战车阵,向前狂奔数十步。
手持着三四石强弩的弩手们迅速边跑边击发弩机,然后后退几步,退到冲到自己身前的战友身后,抽出身后矢袋里的弩矢,继续上弦。
一时间矢如飞蝗,“咔咔咔”的弩机击发之声不绝于耳,隋军的弩手们四石弩的shè程可达两百步,但为了追求杀伤力,都向前奔到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才发shè,加上人向前跑的冲力,如同一阵黑sè浪涛般的弩矢,狠狠地清洗着陈军阵前的万钧神弩。
万钧神弩的技师与辅兵们在更换弹药的时候,陈军的步兵盾牌手们全都上前以盾掩护,但是隋军的弩矢在这个距离上威力强大,许多陈军步兵的盾牌手直接被弩矢透过木盾shè到了手上,惨叫一声丢掉盾牌,然后被紧接着飞来的几枚弩矢shè了个透心凉。
陈军前排的将领见势不妙,连忙举起令旗,陈军的弩手们也飞快地奔出,冲出盾牌的掩护,一阵击发,而他们身后的弓箭手们则是紧随其后,等一阵弩矢暂时压制了对方之后,冲出前去,又是一阵弓箭急袭。
双方的远程部队这样你来我往,最后还是隋军的弓弩手们占了上风,来自北方的士兵体格明显比南陈的士兵要大上了一号,膂力也更强,在这种纯拼实力的正面对shè中,三千隋军弓箭手完全压制了对面同样数量的陈军弓弩手。
最后,陈军扔下六七百具插满了箭矢的尸体,以及钉满了弩矢的上百部万钧神弩,拖着受伤未死的同伴,在盾牌手的掩护下,狼狈向后退去。
隋军旗开得胜,只倒下了两百多人,剩下的弓箭手们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弓弩,吹着唿哨,跺着脚,尽情地吼叫着,一时间隋军阵营欢呼声与喊叫声震天动地,而陈军的田瑞所部,则是士气低落,不复刚才的那种旺盛气焰。
田瑞的脑门上开始冒汗,他没想到自己的万钧神弩也没有shè过对方的弓箭手,北军现在还没有用上闻名天下的铁骑呢,光是步兵弓箭部队的较量就输了一阵了,难怪历来陆战都是北强南弱。
但事已至此,身为前军主将,也没有别的选择,他抽出了战刀,吼道:“大家不要慌,我军势大,敌军兵少,贺字帅旗就在山上,只要冲过去,为后续大军打开一条通路,就是胜利!”
田瑞转头对着传令兵喝道:“传我将令,战车冲阵,步兵呈散兵线,刀斧手在前,全力冲击敌阵,弓箭手在后面掩护!”
传令兵迅速地打出了旗语,一百多辆四匹披甲战马拉的战车,开始同时在三里多宽的战线上向着对方冲去,每辆战车上都立着木板,御者坐在木板之后,而车右挥舞着长戟,车左持着弓弩,向着隋军阵线全速冲击。
蒋山和白土冈之间是一块五六里宽的平原,时值正月,气温很低,本来cháo湿泥泞的江南土地这会儿冻得**地,极其适合铁骑与战车的冲杀。
贺若弼的先头部队没有骁果军那样的铁甲骑兵,两千轻骑兵这会儿都隐藏在山的背面作预备队使用,因此在蒋山下列阵的全是步军,田瑞也正是看准了这点,才放手用战车部队冲击。
紧跟在百余辆战车后面的,则是轻装上阵的陈军刀斧手们,穿着笨重护具的矛槊手和举着大型木盾的盾牌兵因为速度不足而拖在了后面,只穿着皮甲,甚至不乏有些赤膊上阵的刀斧手们,正全力跟在战车后面狂奔,希望在战车的四轮碾压过后,能收割那满地的隋军人头。
员明死死地盯着南陈军的战车,面sè凝重,再次举起了战刀,隋军一线的弓箭手们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上的弓箭全部shè出,然后转身向回跑去,撤到那大车阵线之后。
重甲长槊的隋军步槊手则排着整齐的阵形,举着长槊向前,在大车之后约三十步左右的距离形成了一道阵线。
隋军的弓弩由于没有形成持续,密集的火力打击,对疯狂奔驰的战车没有形成太大的杀伤,除了六七辆战车的战马中箭仆地,车辆撞毁外,其他的上百辆战车都躲过了这阵箭雨袭击,冲进了隋军阵线前的一里左右,战马开始加速,战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带着风声向隋军的阵线呼啸而来。




隋末阴雄 第五十四章 战车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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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两条腿的总是跑不过四个轮子,陈军的刀斧手们虽然也算是轻装上阵了,可是仍然和前方战车部队距离越拉越大,直接拉出了半里地左右的空档,而在这三千多刀斧手的身后,两千多长槊手们仍然是在缓缓地结成枪阵前进,也跟刀斧手们拉开了两三百步的距离。
隋军的一线长槊手们蹲下了身子,手中的长槊槊头向前,斜着插在身后的地上,形成一个斜刺的角度,第一排的战士们个个屏气凝神,盯着已经清晰可见的对方战车上御者们的眼睛,耳边只听到每队的都督们声嘶力竭地吼声:“稳住,稳住!”
陈军的战车从隋军阵线前那些作遮挡物的大车间隙间冲了进来,也有几辆战车因为速度太快,来不及变向而直接撞上了大车的,顿时就撞得车上的几人飞上了天,而冲进来的战车却是狠狠地撞上了隋军一线的枪阵。
巨大的冲力直接把不少隋军的步兵撞得飞了出去,惨叫着被后面的士兵高举着的矛槊刺成了人串,更有些步兵们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震倒在地,七窍流血而死。
但拉战车的马也并不是后世的坦克,虽然披了马甲,仍然是血肉之躯,被如林的矛槊刺得也是鲜血淋漓,不少马身上插着折断的矛槊,在临死前借着惯xg继续向前冲出一段距离,一直冲倒了七八名隋军步兵后,才轰然倒地而死。
战车上的陈军士兵们一个个都被震得七晕八素,江南很少有敢结阵硬撼战车的部队,而隋军高度的纪律xg和视死如归的勇气让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变成了事实。
巨大的冲击力不仅让隋军的士兵们被一片片地冲倒,也把战车上的陈军士兵们一个个直接震得飞出车外,而还站着的隋军士兵们则飞快地上前,矛槊齐下,把这些陈军车兵纷纷刺死在地。
而与此同时,隋军阵列后方的辅兵们则迅速地穿进军阵,将伤者们抬下,隋军后排的士兵们自动地顶到前方,去补前面死伤了的同伴,如此一来,在付出了四五百人的伤亡后,隋军的矛槊阵靠着高度的纪律,成功地挡住了陈军战车的疯狂正面冲击。
王华强看得热血沸腾,狠狠地拍了一下手,大叫一声:“好!”穿越前他也看过不少电影,可即使是指环王,角斗士这种级别的好莱坞大片,也远远没有这真实的战场来的血腥和刺激。
贺若弼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山下的血战,微微地点了点头。
员明手中的战刀再次举起,刚才从枪阵两侧跑到后方的弓箭手们,飞快地补充了箭枝,这会儿又在枪阵的后方拉弓上弦,随着各自都督们的命令,箭矢如乌云遮ri,一片片地划出弧线,从空中向着还在朝本方飞奔过来的敌军刀斧手们倾泻过去。
这时候陈军的那些轻装刀斧手,已经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眼睛,狂奔到了离枪阵前的大车还有三十多步的地方,由于视线被三百多辆大车和本方那被击毁的一百多辆战车所阻,许多人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对方的阵线已经被本方的战车辗过,自己的任务只剩下追杀逃敌了呢。
但是跑在最前面的几百名壮汉终于看到了对面的景象,只见本方的战车全部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拉车的战马一匹匹肚破肠流,倒在血泊中无力地蹬着腿,而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本方车兵的尸体,土黄sè衣服包裹着一具具被刺得如同血泥的尸体,人和马的各种断肢,内脏流了一地,仿佛一个巨大的屠宰场。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而对面的隋军一线的长矛手们,一个个满脸浑身是血,面目狰狞,随着后方震天的鼓声,发出声声吼叫,凶神恶煞一般,而不少人的枪尖上,还挂着些肝脏,肠子之类的东西,在风中摆动着。
这三千陈军的刀斧手绝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召来的地痞混混和杀猪屠狗之辈,贪图高额的赏金才自告奋勇地加入到了这第一阵,本指望跟着战车的冲锋,只需要在后面抢人头就行了,没想到真实的战场是如此的残酷,不少人扔掉手中的大刀战斧,开始蹲在地上,大口地呕吐起来。
几个陈军小兵一边吐一边还在互相说话。
“马二,他娘的这回给你坑死了,都怪你个呆鸟,说什么加入前军有重赏,nǎǎi的,这会儿你怎么不冲了。”
“娘的,老子怎么知道会是这结果,不是说书的刘瞎子说过,只要战车一冲,敌军就会望风而逃吗,剩下我们要做的就是砍人头。”
“砍你妹的人头,这回我们的头不给人砍就算烧高香了,你他娘的快帮兄弟们看看怎么才能逃得掉。”
“逃个屁啊逃,军令没听过吗,没鸣金就向回跑,是要掉脑袋的。要不咱们先装死,到了大车那里就往车底下钻,等打完了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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