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萧摩诃问道:“那采石一带的水军战船,此刻可有消息?还有当涂那里,现在是否安全?”
施文庆连忙说道:“跟采石一整夜都没有联系上,南徐州刺史黄恪和南豫州代樊将军行刺史职的樊巡也没有来,我现在有点担心这两个地方出事。”
萧摩诃叹了口气:“今天早晨老夫回城朝会的时候,就看到江北处处狼烟,几十里的江岸上,到处是他们的军士在焚烧草堆和麦桔杆,这几天一直在刮北风,我们现在闻到的这股怪烟味,就是他们烧这些东西的味道,想不到还把皇上给弄晕了。”
施文庆也跟着叹了口气:“皇上昨天晚上兴致高了些,睡得晚,我也不知道他醒了后还会给烟呛晕。”
任忠气得一跺脚:“皇上就是给你们这几个家伙弄成这样的,施文庆,你现在倒装得跟没事人一样,还想把责任推给皇上,要不要脸?”
施文庆给骂得一阵脸红,只好闭嘴不说话。
鲁广达一看又要闹僵,连忙开口转移了话题:“我看南徐州和南豫州都可能有麻烦了。从施中书说的最近那份战报上看,隋军先在新亭南边五里处的江岸登陆,吸引了新亭垒的守军,然后又派军袭取了新亭垒,守军三千人还被江岸上的隋军先头部队击败。
这证明隋军的行动是jg心策划的,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现在我们江防的战船已经全部调往新亭,别的地方已经处于不设防状态,他们又点起这么大的烟雾,我看就是想瞒天过海,从京口和采石两个地方过江。”
任忠叹了口气:“只怕京口那里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们了,采石那里也很难说。萧将军,我看敌军大部队已经渡江,而淮南一带应该会很空虚,当年我率军北伐淮南时,当地的士民都叹服于我的威名,不少人主动来我军门投效。
只要给我三万jg兵,三百条战船,我从秦淮河口出发,反过来登陆浦口,进军淮南,尽占隋军江北之地,就可逼得他们过江的部队不战自乱。”
任忠的这个方案让所有人脸sè一变,鲁广达正待开口说话,却听到外面有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紧急军报,紧急军报!”
众人的眼光看向了殿外,两名卫士拥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人奔了进来,正是那采石戍主徐子健,他一见到堂上的众人就跪倒在地,哭道:“各位大人,采石沦陷,当涂危急!隋军铁骑已从南边登陆!”
;
隋末阴雄 第四十九章 兵临城下
;
新书期,需要大家的支持,求收藏,点击,推荐,您的支持是天道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谢谢。
。。。。。。。。。。。。。。。。。。。。。。。。。
二十天后,王华强站在新亭垒的城头,冷冷地看着远方,建康城头依稀可见,而在本方连营十余里的军营对面,则是陈军同样连绵十余里,一直布到建康城下的营寨,一面绣着巨大“樊”字的大旗在对面正前方的军营上空高高地飘着。
就在开皇八年的除夕之夜,三路隋军的大将怀着各自的目的,在围绕建康城的长江三个方向上,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渡江。
王世积率先通过出卖王华强等人而引开了新亭垒的守军,抢占了新亭垒,却一头撞上了迎面赶来的樊猛的部队,两军陷入相持,战线在此稳定。
韩擒虎在王世积偷渡之后的不到两个时辰,也趁着采石的陈军水陆部队离开采石矶,率了三千骁果偷渡采石,并攻克当涂县治姑孰城,顺便还派长子韩世谔救了王华强等人。
这十多天来,韩擒虎依着王华强献的计策,把军队开出城外,城防交给南陈降军。
隋军一方面源源不断地接应从江北继续过江的部队,另一方面对南朝居民秋毫无犯。
有了在姑孰城里主动帮忙站岗放哨的鲁氏兄弟和樊巡这种好榜样,连ri来附近一带的江南父老们来拜见韩擒虎的人车载斗量,每天来投军的南陈人也有上千。
南陈驻守在九江的大将周罗睺,听到建康附近隋军登陆的消息后,也想要起兵北上,急援建康,却被秦王杨俊率领的大军牢牢拖住,只能望江兴叹。
而韩擒虎为了谨慎起见,还派行军总管杜彦,率了一万jg兵,攻占了南边的历阳,牢牢地堵住了西南方向的陈军勤王的通道。
三天前,韩擒虎在得到了大将宇文述所率的三万大军的支援后,从姑孰城外拔营出发,前往新亭垒。
樊猛见韩擒虎势头不小,主动后撤,在新亭到建康城下连营三十余里,准备作长久的抵抗,韩擒虎与王世积终于合兵一处,与陈军形成了相持。
隋军贺若弼所部,在那个除夕之夜也没闲着,王世积这里一动手,贺若弼就通过狼烟知道了王世积的举动,随即开始在整个江北几百里的江岸上施放起烟雾,数万大军借着烟雾的掩护顺利过江。
上岸之后,贺若弼严明军纪,责令部一不许取江南百姓一针一线,甚至还当众斩杀了一个花钱向路边小贩买酒的军士。
从此,贺若弼所部一路上与民秋毫无犯,而南陈各地的守军也是要么望风而逃,要么主动投降,五天不到,就攻下了建康东部的重镇,南徐州郡治所在的京口,俘虏陈朝南徐州刺史黄恪,并切断了从苏南与浙江一带来援的陈军路线。
至此,隋军的韩擒虎,贺若弼两只铁拳,已经东西对进,南北夹击,形成了对建康城的合围之势。
陈朝的水军也已经全部转入陆上,编入了城防的部队序列,任忠和樊猛合兵六万,扼守城南白下一线,与韩擒虎对峙;萧摩诃与鲁广达所部合兵七万,在城东北紫金山一线准备与贺若弼所部决战。
陈叔宝在元旦那天莫名其妙地先是宿醉,接着又被烟雾呛晕,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醒过来,刚起床就听到了隋军已经登陆江南的消息,吓得直接瘫在了床上。
当夜陈叔宝与文武重臣们紧急合议,任忠的那个率军逆袭江北的方案把陈叔宝的胆子直接吓成了细胞,他现在巴不得身边的军队越多越好,哪舍得把三万jg锐放到江北,于是无论任忠如何苦苦哀求,他就是不同意,而是选择了固守待援。
投降了隋军的鲁氏兄弟和樊巡都主动给自己的父亲写信劝降,而鲁广达在接到信后亲自去廷尉府领罪,陈叔宝这次倒没再犯糊涂,对其好言劝慰一番后,仍让鲁广达统兵为将,但也让本来身为中领军,负责宫廷防守的鲁广达调到城外萧摩诃的大军里,宫中的防守由豫章王陈叔英负责。
从初二开始,建康城宣布戒严,为了弥补军队数量的不足,陈叔宝也咬了咬牙,打开国库,重金招募市井无赖和贩夫走卒们从军,甚至连和尚道士也不放过。
南朝自萧梁以来,尤信佛教,光建康这里就号称有四百八十寺,这一下让佛爷道爷们都从了军。
看着光秃秃地几万个光头戴上了头盔,陈叔宝的安全感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只是鲁广达和任忠等人看着这帮连皮甲穿在身上都嫌重,走几步路就要喘气,一个个被养得白白胖胖的佛爷们,只能摇头叹息。
不管怎么说,南陈经过了这么一番全民总动员后,军队的数量上倒是有了显著地提高,从施庆文等人的家奴到栖霞寺的和尚,十天之内竟然暴出了七八万兵来。
归功于袁宪等人的调粮拨款,这二十万大军粮饷一时间倒是无忧,十几万大军摆出来也连营上百里,一时间居然也挡住了两路隋军的凌厉攻势,战事暂时形成了相持。
自从渡江之后,王世积就不敢再与王华强打照面,由于他的偷袭建康的闪电战破了产,在韩擒虎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干脆就主动分兵,与韩擒虎所部各占一块区域,以为犄角之势。
王华强在元旦那天就打发王华伟送大哥的棺材回乡了,无论如何,他要为王家保住一条血脉,再也不能让王华伟出事了,而这十几天来,他也刻意地和王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自从那晚的渡江之后,王颁的这个偷渡分队使命也告一段落,由于名义上统领他们的王世积所部当时被围困在新亭垒,因此现在这支部队划到了韩擒虎所部。
由于王颁和王华强从关中带来的六百多人几乎伤亡殆尽,而江南这里来接应的人中,刘长山战死,马老三成了光杆司令,剩下的一帮福全叔为首的老兵们实在难堪大用,于是王颁干脆下令这支部队就地解散,自己则和王頍去了王世积那里。
关中战士所剩的三十多人都跟了王华强,马老三则被重重地赏赐了一笔钱后,韩擒虎打发他去了姑孰助守。
王华强被韩擒虎临时提拔为中兵参军,一直不离左右,每天都与其商议军政之事,十余天的接触下来,一代名将韩擒虎也深深地惊讶于王华强的军事才能,常与其深夜论兵,直到天明。
现在这会儿,王华强就站在韩擒虎的身边,从新亭垒上远眺着陈军的阵营。
韩擒虎看了王华强一眼,手中的马鞭一指对方连绵的营地,问道:“华强,依你看这南陈军的阵势,可有何破绽?”
王华强沉吟了一下,说道:“樊猛所部,前军尽是jg兵,跃跃yu试,每天都在营中cāo练,士气旺盛,似乎很有出城一战的**。而那任忠所部,看起来大半都是新兵,甲仗不整,营地的防守虽然严密,深沟高垒,但看起来没什么主动进攻的意思,似乎是想一直防守下去。”
韩擒虎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最近南陈人降者不断,就是我们移营过来的这两天,从对面军营里叛逃过来的就有数千人,绝大多数是出自任忠的军营。
樊猛所部是原来防守京城的jg锐卫戍部队,多数是老兵和jg兵,战斗力很强,前一阵王世积所部与之几次交锋,并没有占得什么便宜。
至于那任忠所部,听说大半都是新近在健康招募的地痞无赖,任忠本人的三万大军被调到了城北,而给他的这支部队则是新兵,这两天逃来我们营中的居然还有一千多个和尚,南陈连和尚都不放过,看来真的是无人可用了。”
隋末阴雄 第五十章 新亭论兵
;
韩擒虎的话引得周围的一众将校哈哈大笑起来,而王华强却是眉头深锁,一言不发。
韩擒虎注意到了王华强的表情,问道:“华强,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王华强咬了咬嘴唇,说道:“只怕陈军的主力都调到城北,要与贺将军决战了。”
韩擒虎周围的将校们全都变了脸sè,相顾无言,而韩擒虎则神情自若,轻轻地“哦”了一声,仿佛这个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
韩世谔忍不住问道:“小王参军,何出此言?敌军的jg兵锐卒都在这里,他们怎么可能这时候会和贺将军决战?”
为了和王頍表示区别,军中上下都开始称王华强为小王参军,即使在王颁兄弟二人主动去了王世积军中,韩擒虎身边只剩下王华强一人后,这个叫法还是没有改变。
王华强指着远处的陈军大营说道:“大家请看,这些离我们近的营寨里的陈军,看起来是天天cāo练,跃跃yu试,但他们的人数并不是太多,也就是三四千人,只是因为和我军离得近,声势弄得不小,所以看起来军容很盛罢了。
其实对面陈军现在的这二十余里连营,主要是那些新征召的无赖与和尚,樊猛的前军还是原来的那些jg锐战士,而中军和后军的营地里恐怕已经换成了新征召的兵士,由于被前军的营地隔着,这些人想逃亡也过不来。
如果樊猛真的想与我们决战,那早就应该开营挑战了,而不会让士兵们天天在这里cāo练,作出一副跃跃yu试的模样。”
韩擒虎微微一笑,问道:“那为什么从任忠的军营里有这么多人逃亡,而且没有一个人提到你所说的事情呢?”
王华强眉头微微一蹙,说道:“依属下的愚见,只怕任忠是故意放纵这些新兵逃亡的,他虽然没有子侄被我方俘虏,但恐怕早已经无心为陈朝效力了。
这次我们过江的时候曾经抓过一个俘虏,说那施文庆曾经夺过任忠的部曲给自己和其他几个文官当家奴,弄得任忠现在连自己的亲兵卫队都没有了。
那天夜里我们偷渡时,守新亭垒的刘仪同,此人也是施文庆的亲信,直接向施文庆报信,而不是通知距离更近的任忠,而施文庆也是从建康城里调兵,而不是下令让驻防城南的任忠出击,所以那个俘虏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任忠那天晚上受了这样的排挤,想必也是心灰意冷,在这个时候还被解除了兵权,所部三万jg锐调到他处,给他的部下全是这种临时征召,毫无战斗力可言的亲兵。
象他这样的老将,应该也会为自己的后路打算了,樊猛那里没有什么人逃亡,而他这里每天能跑几百个,我不信任忠的治军能力这么差,肯定是有意为之。”
韩擒虎满意地摸了摸自己颌下的虬髯,笑道:“华强,你说得大部分都对,就是对任忠的想法现在还有一点点偏差。他虽然对南陈朝廷已经失望,更是恨施文庆入骨,但还不至于现在就反水,彻底不出力。
你毕竟没有当过主将,不知道大将的心态,作为军人,作为大将,荣誉是第一位的。这和那些可以朝秦暮楚的文官不一样,一个主动变节的降将,无论在哪里也不可能受到重用,所以任忠现在的想法,应该是观望。
他手下的这些新兵不堪大用,所以他也就带这些兵在这里作作样子,也不去制止他们的逃亡,但任忠的营寨却是深沟高垒,想要攻打,却也不易,要是他真的有意投向我军,不会这样。而且他和樊猛的大营靠得如此近,一旦有一方受到攻击,就会迅速去支援。
任忠现在一定是想维持和我军的战线,观望北线的陈军和贺总管决战的结果,如果我们真的强攻樊猛和任忠的大营,那他肯定会拼死抵抗。
以现在的情况,樊猛所部前军都是jg锐,虽然人数只有数千,但据栅而守,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攻破,万一攻击不成,让任忠手下的新兵士气旺盛,就难办了。”
韩世谔听得连连点头,说道:“父帅,那我军可否绕过樊猛所部,从东边强攻任忠的营寨?”
韩擒虎板起脸,马鞭一指远处的任忠大营,说道:“世谔,平ri里就要你多读兵书,为帅不是为将,不能只靠着个人的武勇冲杀,你看看任忠的营寨,把高地和大路都占了,又是深沟高垒,即使用新兵防守,也很难攻克。
再向东是一片空旷而泥泞的洼地,大军无法通行,即使我军的骑兵机动到那里,敌军只要在营地里用万均神弩和抛石机之类的远程武器打击,也足以击退我军的攻击。任忠毕竟是宿将,他的营寨才是真正的暗藏杀机,如果实在要强攻,我宁可去进攻防守不那么严密,又是驻扎在平地上的樊猛大营。”
站在韩擒虎身边,看起来四十多岁,个子中等,尖嘴猴腮,一脸y骛,颌下一把长须援军总管宇文述说道:“韩总管,那按您的分析,我军现在该如何是好?就这样拖延下去吗?”
韩擒虎笑了笑:“那倒不至于,现在敌军的主力应该已经云集城东北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今天应该就会摆下阵势,与贺将军决战,前两天我们都接到了晋王殿下的帅令,要我和贺将军齐头并进,稳扎稳打,让陈军顾此失彼。
只要贺将军能坚持营垒,固守不战,诱陈军强攻,挫其锐气,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两军再同时攻击,一定能彻底击溃两个方向的陈军大营,建康也就唾手可得了。”
王华强目光闪烁,他的眼前浮现出了贺若弼那张威严的脸,不禁摇了摇头。
韩擒虎注意到了王华强的这个动作,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华强,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王华强咬了咬牙,开口道:“韩将军,只怕贺将军不会如您所说的那样坚守不战,而是会摆开阵势,和陈军主力正面决战的。”
韩擒虎脸上的肌肉跳了跳,沉声道:“王参军,军中不可妄言,你也知道晋王殿下已经下了军令了,不允许我们两军擅自决战,贺将军为将多年了,会违背这种军令吗?
再说了,陈军的jg兵锐卒都在他的当面,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决战也未必能胜,即使从军事上的角度考虑,他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选择和陈军打正面。”
王华强摇了摇头:“韩将军,恐怕你还是低估了贺将军建功立业的决心啦。”
王华强看着远处的陈军营寨,缓缓说道:“末将也曾见过贺总管几次,这次灭陈之战是他多年的策划,现在恐怕在他的心里,击败陈朝大军,第一个攻进建康,擒获陈叔宝这样的大功,比任何军令都要管用。
如果是听了晋王的军令,磨垮陈军,那么最后论功行赏,首功也是晋王而不是贺将军,但要是贺将军主动出战,破军灭国,那他就是南征的第一英雄,到时候皇上也不会跟他计较这个违令之罪的。”
韩擒虎看了一眼远处的建康城,沉吟不语,他突然对着身后的传令兵说道:“速速打探城北蒋山,幕府山一线,有了消息马上回报。”
那名传令兵刚应了一声是,转身奔出时,随着扑面而来的北风,传来了一阵震人心魄的鼓号之声,众将闻之,人人sè变,那是大军决战前鼓舞士气的鼓声,从距离来听,离这里足有三十多里,似乎就是从贺若弼所部的蒋山一带传来。
韩擒虎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新亭垒的城垛,骂道:“贺若弼,你竟然真的置大局不顾,违令出战,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骂完之后,韩擒虎回头对众将校说道:“传我将令,紧急升帐,贺将军面临恶战,我们必须有所行动!”
众将都转身下城的时候,韩擒虎突然叫住了王华强,低声说道:“现在我有一桩秘密的任务要交给你办。”
隋末阴雄 第五十一章 违令决战
;
新书期,需要大家的支持,求收藏,点击,推荐,您的支持是天道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谢谢。
。。。。。。。。。。。。。。。。。。。。。。。。。
两个多时辰后,隋军吴州总管贺若弼,正带着十几名随行的将校,勒马于蒋山(今钟山)的高坡之上,这里的山势并不太高,只有四百米左右,但在遍是低矮丘陵的建康一带,已经算是制高点了。
随着建康城的东北角延熹门和城东的东华门大开,一队队jg甲曜ri的陈军步骑兵高唱着战歌,举着矛槊,拿着大刀战斧,挎弓背箭,列阵而出,半个时辰左右,就已经在蒋山对面的白土冈一带黑压压地列出了十四五个大方阵,足有五六万人,而后续的部队仍然源源不断,继续从两个城门而出。
贺若弼脸sèy沉,看着陈军的步骑鱼贯而出,而面对如此士气高昂的敌军,在他身边的一众将校个个神情严肃,面sè凝重。
行军总管员明,是一员四十多岁,孔武有力的壮汉,上前低声说道:“贺将军,敌军势大,气势正盛,看起来我军最好不要力敌。现在后军的五万大军还在大营中没有出发,我军前军只有一万多人,我看不如暂避敌锋,回大营防守,等敌军气势减弱,再与韩将军一起进攻,可获全胜。”
员明说出了在场将校们的心声,杨牙、苏孝慈等行军总管也都持同样的意见。
贺若弼哈哈一笑,马鞭指着敌军道:“你们都说敌军势大,但我眼里,不过是插标授首的草芥而已。
现在敌军出城就是凭一股气,如果我军退缩,那他们的气势就会上升,即使接下来我军攻城,也会遭遇敌军的拼死抵抗,顿兵于坚城之下,历来是兵家大忌,他们肯出动出城送死,我们怎么能放过这个决战的机会呢!”
四十出头,身形瘦小的杨牙脸sè一变,说道:“贺将军,晋王殿下可是有旨意的,要我们不得擅自出战,必须与韩将军齐头并进才行,若是你现在就要与陈军决战,可是要违了军令。”
贺若弼回头扫了杨牙一眼,冷冷地说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晋王下这命令的时候,并不知道战场的实际情况。他现在人还在江北呢,要等他的命令到来的话,我军也不用打仗了,现在我是前线的大将,有什么事情由我来负责,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众将看着军容严整的敌军,想到了杨广的命令,一个个都面露难sè,但大家都畏服贺若弼的将威,也没人敢再开口。
贺若弼调转马头,对着众将们说道:“各位来到江南,就是为了立功封候的,如果不紧不慢地围城,建康城内兵多粮足,足可以撑上两三年,到时候江浙一带和九江那里的敌军援军若是来了,那胜负如何,尚未可知。想当年候景围攻建康长达两年才攻下,我们如果也要打这么长时间,皇上还会给我们封赏吗?
而现在,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陈国建康的jg锐悉数而出,只要打垮了他们,那建康可以不战而下。
而且现在我军背后是大江,前面是敌军,无路可退,在这里打一仗,进则荣华富贵,退则死无葬身之地,士卒一定能暴发出最大的力量!各位,还等什么呢?”
年过六旬,须发花白的老将苏孝慈大声说道:“贺将军说得有道理,我军渡江以来,一往无前,若是主动后退,那士气就会下降,在这里打一仗,想必韩将军在城南也会有所动作,陈军瞻前顾后,一定不能全力发挥,我同意贺将军的意见,在此决战。”
杨牙和员明等人听到资格最老的苏孝慈表了态后,也都点头称是。
贺若弼哈哈一笑,说道:“苏将军和杨将军赶回大营,两个时辰内必须带营中的五万大军列阵来此,以为后援,员将军指挥前军,在山下布阵,准备迎击敌军,大家速速分头行动!”
就在同一时间,建康内宫城的玄武门外,身着龙袍的陈叔宝,正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众陈军将领,陈叔宝今年不过三十五岁,可是看样子却象是有五十三岁,脸sè惨白,皮肤松驰,眼窝深陷,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酒气,整个人也是一副萎靡不振,弱不禁风的样子。
自从陈叔宝在八年前登基以来,他的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是享受生活。喝酒、玩女人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因为纵yu过度而变成现在这副痨病鬼的模样,更使得他深居简出,不敢面对自己的臣子,国事尽数托付于中书舍人施文庆与沈客卿之手,直到现在隋军兵临城下,他才终于出宫理事,并下达了今天决战的命令。”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