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突厥商人看了站在一边的王世充一眼,笑道:“朋友,既然你说要买,那依你之见。这马应该值多少钱呢?”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我也在不少地方的马市上见过,寻常成年公马。在内地的价格大约是四千钱一匹,可作战马的上等马匹,往往是一万五到两万钱不等,供将军骑的宝马,大约要到十万钱左右,而这匹乃是难得一见的千里宝马,公道价,应该是三十万钱左右。”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那程知节,也是脸色一变,失声道:“三十万钱?你这是在打劫吗?”
而那个突厥商人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朋友果然识货,不过这三十万钱大概只能是在边市上买到,如果这马到了大兴或者是洛阳,我原来是准备卖三十五万钱的。可若是你在这里能拿出三十万钱,我可以给你。”
王世充笑着看了一眼程知节:“程公子,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若是能先出了这钱,那我就不跟你争,同等情况下,让给你就是。”
程知节虽然是个热血少年,但也知道三十万钱是个什么概念,他老爹的俸禄算成钱大概一年也就两三万,在这个一斗米只卖七八钱的时代,三十万钱够他全家十年不吃不喝了,于是他的嘴动了动,没有说出话。
王世充一看程知节沉默不语,对那突厥商人说道:“既然程公子不愿出这钱,那我就买下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三张钱票,递给那突厥商人,突厥商人接过一看,上面乃是盖了大章的支家钱铺的钱票,由于王世充的生意做得极大,跟突厥那里每年也有几千匹战马和上万头牛羊的大宗交易,涉及金额高达数百上千万,往往在边地没有这么多的现钱,而是开这种钱票,让突厥商人来内地的支家商行里提现,因此多数突厥商人也是识得此货。
那突厥商人接过这三张十万钱一张的钱票一看,脸色一变,重新上下打量了王世充几眼:“朋友,你怎么会有这种钱票?”
王世充微微一笑:“阁下若是怕其中有假,不妨到这城中的支家商铺去看看,看他们是否能兑换现钱。”
那突厥商人沉吟了一下,拿出其中一张钱票,给了身边的同伴,用突厥语嘀咕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在五六个壮实的护卫的陪同下,骑上马,向城门的方向奔去,周围的人一看到这架式,全都议论纷纷,看着王世充的眼神也是三分怀疑,七分佩服。
过了小半个时辰,那几个突厥人去而复返,到了突厥商人的耳边低语几句,那突厥商人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客气而恭敬:“朋友,这钱票是真的,三十万,这匹呼雷豹,归你了!”
此话一出,如同往水里扔了一块巨石,若得四处炸开了锅,所有人的都大声地议论起来,想不到王世充其貌不扬,居然还有如此的手笔,随身带着数十万钱的巨款。程知节原本还存了一丝侥幸,这时希望完全破灭了,长叹一声,悄悄地退回人群,不知所踪。
王世充牵过了呼雷豹,那突厥商人突然低声说道:“朋友,不知道你和支家商铺的东家,王世充王大老板,是何关系?”
王世充点了点头:“不才正是王世充,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突厥商人的眼中现过一丝惊喜:“果然是您,久闻王老板富可敌国,人也豪爽,今天一见,名不虚传,我们家主人愿意和您交个朋友,不知可否赏脸一见?”
王世充刚才就心里隐隐有这种感觉,这些突厥人把如此宝马在这集市上公开叫卖,显然所图并不完全是为钱,而是想找到能出得起这钱的有力人士,联想到以前裴世矩曾和自己说过,现在突厥的一些野心勃勃之士又开始做起生铁走私的交易,也许自己这回碰到的,正是这伙人,而自己这回出来走遍天下,如果能和突厥搭上关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王世充笑着回了个礼,却低声用突厥语说道:“在下一会儿住在官驿,贵主若想见我,与城中支家商铺的掌柜留信便是。”
那突厥商人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马缰绳交给了王世充。王世充一眼看到秦琼,笑着对秦琼招了招手,秦琼不知所措,走了过来:“王将军,有何吩咐?”
王世充哈哈一笑,拉起秦琼的手,把马缰放在他手上:“都说宝马配英雄,这呼雷豹,我就送给秦兄弟了。”
隋末阴雄 第五百四十二章 安抚张金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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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一下子愣住了,周围所有人的反应都和秦琼一样,嘴张得大大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大家全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王世充花三十万买下的马,转手就送给别人他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秦琼摇了摇脑袋,不是为拒绝,而是想试试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刚才幻听了,他说道:"王将军,您刚才说的一次吗"
王世充哈哈一笑:"秦壮士,我是说,这匹呼雷豹,送给你了!"
秦琼这回知道王世充不是在开玩笑了,连连摆手:"王将军,这可怎么使得,这么贵重的礼物,小人何德何能,怎么敢要."
王世充摇了摇头:"所谓美女配英雄,宝马赠壮士,今天我一见秦兄弟,就觉得有缘,看你那两只钢锏,足有六七十斤重,用的马槊长枪我估计也有上百斤,寻常战马根本无法承受,你那匹马不过是凡品,配不上你秦壮士,我王世充并非你这种冲锋陷阵的勇士,再说这样的马我还有个几匹,并不缺,以后我大隋还有的是需要你秦兄弟出力的时候,怎么可以没有宝马你就不要推辞了,再推辞,就是不给我王世充面子."
秦琼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两个来家公子,来渊脸色不太好看,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而来整却哈哈一笑:"秦琼.既然王将军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呗,想必阿大也会为你而高兴的."
秦琼咬了咬牙,接过了马缰,向着王世充长揖及腰:"大恩不言谢,他日秦某若能有发达之时,一地报您今天的恩情."
王世充笑着拍了拍秦琼的肩膀:"秦兄弟,我跟来将军乃是多年老战友了,不用跟我太客气的."
秦琼谢过王世充后.上前抚着那呼雷豹的鬃毛,爱不释手,而马也有灵性,伸出舌头在秦琼的脸上一阵舔,显然也对这个新主人非常满意.
王世充对着那突厥商人一抱拳:"那就后会有期了."
突厥商人意味深长地以手按胸,弯腰回礼:"后会有期."
王世充一行人在周围人那羡慕和嫉妒交加的眼光中,一路离开了马市,进了城门,而后面仍然跟着几百人,一直指指点点.直到王世充等人进了官驿之后,这些人才感叹道:"原来是达官贵人啊.怪不得出手这么大方."而那些人围观了一阵后,见里面没人出来,也都纷纷散去.
王世充等人进了官驿后,来渊掏出身上的令牌,递给那驿丞:"家父乃是亲上任的本州刺史来护儿,我二人乃是他的儿子来渊,来整,而这位是朝廷的兵部驾部司唗外郎王世充,微服寻访到此,偶遇家父,暂时先在这驿馆住下,家父说了,晚上的接风宴,也请王唗外一起出席,劳烦驿丞接待一下."
那个驿丞一看是来护儿的腰牌,他早早地接到了来护儿要来此地赴任的消息,哪儿还敢置疑这个布衣打扮的人是不是真的朝廷五品大唗,连忙不住地点头:"没有问题,只是朝廷有定制,各个品级的官唗,都需要出示自己的官凭路引,以确定相应的接待等级,既然是来刺史发了话,让这位王,王唗外郎住下是不成问题的,只是这接待标准……"
王世充见多了这种情况,哈哈一笑,上前握住了那驿丞的手,趁势塞了一小块玉佩在他手里:"驿丞,你可看好了,这就是我的官凭路引.别的无所谓,只要清静一点就行."
那驿丞先是一愣,转而连声说道:"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准备一间五品官唗的房间."说着,他转身一溜烟地跑向了后间,一边走一边叫道:"快快快,把朝南那间大屋子给收拾出来."
来渊兄弟一看王世充自己就把这事给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对视一眼,双双对王世充行礼,来渊说道:"王仪同,您且先歇息,我们回去先复命,晚点再过来接您.哦,对了,秦琼就暂且留在您这里听候吩咐,如果有需要,请他代为转达就是,他人就在前院."
二人转身走开,王世充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地消散,向着张金称使了个眼色,两人在守在院子中的那个驿丞的带领下,进了自己的那个房间.
关上门,王世充坐到了榻上,张金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王世充注意到自从马市归来,他的情绪就一直不高,显然是有些眼红自己今天对那秦琼的态度,王世充微微一笑,指了指榻的对面:"金称,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用拘礼了,坐吧,我和你说说心里话."
张金称站着低头道:"尊卑有别,不敢逾次."
王世充摆了摆手:"公开场合是一回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可一直拿你当兄弟而不是仆役,你不坐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张金称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不过还是拉着一张脸不说话.
王世充微微一笑,给张金称倒了一碗水:"怎么,看我今天给秦琼一匹宝马,心理不平衡了吗"
张金称咬了咬牙,抬起头,朗声道:"东家,既然您把话说开了,那金称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了,不错,我是心里.不太舒服,跟了您也有十多年了,您可从来没有对金称这样出手大方过,我也知道那秦琼乃是条好汉,甚至在山东济南府也一直有他的传言."
"本来这回金称带着东家还想到历城看看他的呢,可惜他已经到了来将军的手下当亲兵.老实说,窦建德这样手下有数百人的豪杰,您给他个几十万.我没话说.可这秦琼现在只是个军士.孤身一个,又是在来护儿手下,您这一出手就是三十万的宝马,让我们跟了您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看!"
王世充点了点头:"金称,你可知道为何这回我出来只带了你,而没有带其他兄弟"
张金称微微一愣:"小人也一直奇怪这点,若是说武艺,您也可以带雄信.甚至可以带您的几位侄子,可这回只带了我一人,不知为何."
王世充哈哈一笑,拍了拍张金称的肩膀:"这道理还不是明摆着的吗,我所有的兄弟中间,只有你张金称跟我的时间最长,对我也最忠心,我不怕和你孤身一个人出来,甚至可以说把我的性命都托付到你手上,你觉得我现在会把我的性命托付到那秦琼的手上吗"
张金称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东家.您真的这么看重小人"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这还用说么.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会有情绪,所以现在就是要跟你解释一下,在我看来,那秦琼是忠义之士,也是条堂堂好汉,这样的人,给他金银是没用的,但此等壮士,往往所图者不是神兵利器,就是良驹宝马."
"他用的兵器沉重,现在的战马只是凡品,无法让他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今天正好碰到这个机会,给他一匹好马,让他能对我心存感激,来护儿的儿子个个都是英雄了得,秦琼在他这里不可能受太大重用,这回我卖他一个恩,以后就有让他投奔我的可能.现在人家是有主的,我要他过来,自然得多花些本钱,可是他来了以后,我是不可能让他的待遇在同等情况下位于你张兄弟之上的,你看看就是单雄信,这回我带他出来了吗"
张金称心下感动不已,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向着王世充行了个礼:"东家,是金称心眼太小,胡思乱想,金称给您赔个不是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起身扶起了张金称,顺手从怀里摸出一张十万两的钱票:"这么多年了,除了工钱外也没有给过你多少赏赐,主要是没有好的由头,也怕一碗水端不平让其他的兄弟们眼红,我就不好管理了.这回你跟着我千里护卫,这点辛苦钱也是应该的,回大兴后我放你三个月的假,你回老家好好地买些田置块地,跟着我王世充混,回去后也要衣锦还乡,可不能太寒碜了."
张金称的两眼都开始放光,却连连摆着手:"东家,这可使不得啊."
王世充哈哈一笑,把钱票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把他的手握成了拳头:"没啥使不得的,本来是想回大兴后给你,今天反正我这里带的钱票露了白,索性就现在给你了,你回去后也无需隐瞒,跟我出来这一趟,这点辛苦费是你该得的."
张金称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把钱票塞进了怀里:"好咧,东家,以后您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金称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王世充点了点头,忽然看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声音:"今天的那几个卖马的突厥人,来头不小,他们卖马是假,想找合作伙伴才是真,依我看,他们是想找人跟他们进行生铁走私的交易."
张金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当真东家,这生铁走私可是抓到就要灭族的,绝非儿戏,您可千万别沾哪!"
王世充冷笑道:"难道你我现在做的事情,就不是提着脑袋在干了"
张金称给一下子呛得无语,只能站在一边,摇头叹气.王世充说道:"放心吧,我也不想把突厥人喂得太肥,可是既然现在已经开始为未来做准备了,突厥那里最好也要留点交情才是,来护儿他们留秦琼在这里也是想盯着我,晚上我去赴宴的时候,你趁机到这城中的支家商铺去一趟,持我信物,去见那罗掌柜,让他下次转告来人,幽州城的张家茶叶铺子,半个月后来接头."
张金称点了点头,王世充抬高了声音:"那秦琼也是个壮士,你跟他先去聊聊吧,我这一路行来,有些倦了,先休息一会儿,哦,对了.你让那驿丞给我们准备两套绸布衣服.晚上出席宴会时用.总不能穿这身衣服去赴宴吧."
张金称心领神会,拱手退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王世充脱去外衣,在床上躺了下来,微微闭上了眼,开始筹划起下一步的行动.今天白天经历过的事情,如同过电影一般,在他的脑袋里一幕幕地飞快浮现.他现在需要时间来好好地梳理和思考一下.
来护儿初见自己的时候,态度和语气颇为不善,似乎想抓自己一个私自离京的把柄,可后来自己圆了谎之后,他却对自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来护儿虽然以前性子暴躁,但也是一代名将,作战向来是谋定而后动,沉毅有规模,绝非任性胡为的燕荣之流.因此前面的那种以威压人乃是假象,他真正的心思恐怕不是跟自己算那多.年前的旧账.而是希望能今后和自己深度合作.
自己这些年虽然官职不高,但是这富可敌国之名早已经不胫而走,六年前征伐宁州的时候,史万岁就曾专门上门,**裸地和自己提过这种权钱交易,杨素这样的贵为宰相,势力庞大,自然不会太看重自己的钱财,可是来护儿这样的武将,要想开府,稳固自己势力,离了钱可不行,看在这钱的份上,十几年前的那点小过节,实在算不得什么.
而且十几年过去了,朝中当年的大帅们都是非死即老,杨素已经出镇宰相,未来也不太可能再重新掌兵,高熲被废,更无掌军可能,史万岁被杀,韩擒虎已死,只剩下一个口无遮拦而又野心勃勃的贺若弼,无论是杨广还是杨坚,都不太可能会重新启用此人.
未来大隋的一军主帅,无非也就是在宇文述,于仲文,来护儿,周罗喉这几人中选择,若是再战高句丽或者是远征西域,那来护儿无论是论能力还是资历,也差不多该出头了,与其临时抱佛脚,到了出征前再四处化缘,不如现在就和自己结个善缘,化敌为友.
王世充微微地点了点头,来护儿既然没有恶意,那自己也当投桃报李,给他个几十万上百万的钱对自己不过是九牛一毛,来护儿出身南方,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关陇集团,自己在大兴多年经营,也曾想方设法地想挤进关陇军功贵族这个圈子,可总是事半功倍.
那些累世相传的胡将们对自己仍然是不屑一顾,面子上客气而已,这么多年下来了,还是只有冯孝慈,麦铁杖,段达,司马德勘这几个老朋友,勉强再加上一个李靖,以后看来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除了继续使劲结交关陇一系的将领外,象周罗喉,周法沿,来护儿这些南方系的大将,也可以想办法交交朋友,总不是坏事.
王世充主意既定,又想起了那神秘的突厥马商,古人千金马买骨,是为了求得真正的千里马,而这些人反其道而行之,千金卖马,却只为能找到够资格和他们合作的伙伴,既然连三十万钱的宝马在他们眼里都不过是诱饵,那么其所图者,一定不是一般的大.
王世充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年曾经见过的,在那启民可汗身边的咄吉王子,那双如鹰如狼般的眼睛中闪着桀傲不驯的凶光,那是一种不可能被征服和同化的原始野性,也是突厥人那最古老的狼性,和他那个窝囊老爹一比,完全是天上地下.
再想想他的那两个兄长,宁可逃亡到铁勒部落也不愿意入汉关,做隋朝的仆臣,虽然未曾谋面,可是连那些凶悍的铁勒人都敬重这两个王子,宁冒灭族的危险也不想把他们交出去,可见其过人之处,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又说虎父犬子,可是这启民可汗软蛋一个,居然能有三个如狼似虎的英雄儿子,也实在是难得.
上次裴世矩和自己说过朝中有人暗中与突厥接洽,进行生铁走私,有这手笔和胆量的,所图的应该不是为了钱财,而是跟突厥的关系,而更为难得的是,连在突厥手眼通天的长孙晟也对此保持了沉默,显然此人的权势能让长孙晟都不敢与之翻脸,虽然长孙晟也可能有暂时保持突厥一定程度的威胁,以养寇自重的考虑,可是以他的精明,现在被调入京师执掌宿卫部队,仍然不敢得罪此人,足见这人的能力之大,也许这不是一个人的行为,而是一个集团的阴谋.
王世充越想越心惊肉跳,知道天下大势的绝不止自己一个人,现在各方势力已经开始了布势,连突厥人都有人开始找上了,自己这里看来还得加紧动作才是.
王世充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那幽州之地,向来并不是对突厥的主要作战方面,契丹现在还不成气候,而高句丽又是远在几千里外,想要征伐,往往也是从关外的营州出兵,就象上次高熲和杨谅征伐高句丽那次,前进的主要基地放在营州,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缩短攻击距离,可是这次,朝廷派来护儿这样的名将坐镇的不是营州,而是这幽冀之交的瀛州,这又是何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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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五百四十三章 杨广的布局
王世充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只怕这是现在控制着朝政的杨广布下的一着棋子,而未必是杨坚的意愿,把程娄,来护儿这样的武将放在此处,再联系到之前撤换了幽州总管燕荣,而换上了有名将之称的薛世雄,用意绝不是为了对付高句丽或者突厥,而是要在汉王杨谅的核心区域并州的背后,放上一根深深的钉子.
汉王杨谅,虽然统领北齐故地,但是其核心老巢仍然只是并州,他的直系部队也多是集中于并州,冀州和青州的情况次之,而幽州作为进击高句丽的前线,更是多年来一直由朝廷管辖,以前大将燕荣镇守幽州多年,除了杨坚的账外,谁也不买,现在燕荣已死,元弘嗣和薛世雄日后也不太可能跟着杨谅一起起兵造反,这点只怕杨谅也心知肚明,真到了那一天,一定会派兵先东出井径,攻略燕赵之地,而进入幽州的大门瀛州,就会显得非常重要了.
王世充的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平时研究过无数次的地图,巍峨的太行山隔绝了并州和河北,而从太行山向东和向南,出河北与河南,共有八条通道,称为太行八陉,乃是河东并州之地要攻略山东,所必经的八条要道,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太行山东北的井陉.
井陉乃是太行山东北处的一道山间通道,春秋时这里属于鲜虞国,由于其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因此在井陉这里有一座要塞,前不久朝廷刚刚调集了有孝子之名的张祥到这里任守将,并加强了此地的防卫.达到五千军士.由于出了井陉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河北大平原,因此若是要堵住并州的杨谅向东北进入冀州的通道,第一道防线就是在这井陉.
如果井陉难以抵挡的话,那冀州的情势就会非常严峻,虽然这里不是杨谅经营多年的并州老巢,但北齐地区对朝廷的离心力一向很强,这点从刚才在城门那里听到几个酒客的闲聊都能听出,若是杨谅有点头脑.在进入冀青之地后重用齐地豪强,许以重任,那么就能迅速地争夺此地的人心,加上有大军进入河北山东,很可能这里的州郡会望风归降,一如当年尉迟迥起兵作乱之时,河北和山东几乎是传檄而定.
在这种情况下,幽州就显得格外的关键了,尉迟迥当年的失败,就在于只靠了齐地的兵马.缺乏外援,还要分兵去攻略江淮.主力太散,而杨谅身边不乏谋士能人,别的不说,就是那跟自己打过交道的王頍,也称得上是既狠又精,北连突厥这一招他不会想不到,甚至那个走私生铁的神秘势力,也很有可能就是他.
可是并州北方跟突厥能相连的两处要地,一处朔州,一处代州,这两处朝廷也是牢牢地把握在手中,朔州总管派了以忠诚而闻名的杨义臣坐镇,而代州也派了有名将之名的大将李景镇守,现在突厥宾服,本来这两处不需要再设重兵,可是仍然集中了数万精兵,防的到底是谁,一看便知.
由于朔州和代州的防御力量很强,虽然离突厥最近,但也未必一时半会儿可以攻下,那么进入河北之后继续北上,扫平另一个被朝廷所控制的幽州,打通和突厥,契丹乃至高句丽的联系,万一事败,也可退往这些地区,井陉是第一道需要突破的防线,而这扼住冀幽咽喉的瀛州,则是最后一道幽州的门户了.
想到这里,王世充心中雪亮,看来杨广也开始天下布势,在杨谅身后的幽冀等处的战略要地遍布棋子了,虽然杨广本人不通军事,可他身边的宇文述,于仲文,吐万绪等都是良将,这些关键点不会看不出来,甚至连杨素,也会就此对杨广多加指点,毕竟已经在一条船上,这时候想转抱杨谅的大腿,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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