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王世充叹了口气,只看这杨广的布置,显然比起那杨谅,已经是棋高一招了,未来如果杨坚真的突然去世,这两兄弟间刀兵相见,只怕杨谅也不可能尽得关东之力,反观现在的关陇军功集团,几乎没听说过有哪个人是向着杨谅或者是被他拉拢过去的.
杨谅手下知名的将军首推萧摩诃,其次是乔钟葵,余公理,纂良,刘建等,多是并州一带的军人,无论是能力还是威望上,都与关陇集团不可同日而语,真正的山东河北豪杰,如程娄,窦建德这样的,他现在又不能放手重用,真要打起来,只怕胜算不大,能不能象尉迟迥那样撑上两个月,都很难说.
王世充的心中开始暗暗地盘算起来,不能让杨广这样轻易地战胜杨谅,稳定天下,一定杨广坐稳了皇位,那自己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首当其冲的是杨素,其次可能就轮到自己了,光靠一个杨谅只怕还不保险,现在自己虽然布下了窦建德和徐盖这两招暗棋,但他们毕竟目前的实力太弱,战争若是旷日持久,他们或可以保境安民之由趁势而起,可若是杨谅迅速被击败,那他们连起事的机会也不会有,自己的这两手棋就算彻底废了.
王世充心中一片失落,没想到自己筹划多时,却仍然是处处落了后手,杨广一方手中的牌实在太强,一个团结而稳定的关陇军事集团,几乎是无法撼动的,看来若是想帮着杨谅,还得另寻他法.
王世充越想越失望,头脑也开始渐渐地沉重起来,浑浑沌沌之间,一个想法突然飞进了他的脑子里:杨谅以幼弟之位,起兵反抗以太子身.份登基为帝的杨广,显然名不正言不顺,除了他的并州集团外,天下估计很难有真心响应他的人,可是若是前废太子杨勇,有机会逃到杨谅这里,一起打起大旗.那恐怕会争取非常多的人支持.即使是现在.天下同情杨勇的人,尤其是士子中为杨勇鸣不平的,还是大有人在,要不然杨坚也不会气得一怒废天下的乡学州学,只留国子监七十二学生了.
这几年王世充一直暗中资助了一些天下的大儒,如那个李密的师父,缑山大儒包恺,他在缑山中的书院就是王世充花了二十万钱重新修葺的.这样的书院他资助了十余家,除了在士子中羸得了一个好名声外,也了解到了当今不少士子的动向,虽然杨广也是作出一番礼贤下士的模样,但与他往来的多是江南的文人才子,而传统意义上的北方士子,他倒不是很待见,这就让不少出身北方中等世家的士子们,私下里对这位未来的皇帝颇有微词,有了这个比较.山东士族们心向前太子杨勇,至少希望他能被放出做个封国的藩王.这种言论从来就没停过.
可是王世充一想到安遂玉死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就又恨得咬牙切齿,在这个世上,他现在谁都可以放过,只有杨勇,是必须报仇的,这是他在那个晚上抱着安遂玉尸体时就一直发的誓,这几年他甚至也好几次想要对废为庶人的杨勇下手,却因为看管他的力量实在是防范严密,外有宗人府的守卫,内部还暗中有千牛卫士守护,安保标准一如从前当太子时.
所以王世充不得已才打消了这个想法,指望着杨广能想办法弄死他,可是现在看来,杨广也很清楚杨坚的心思,留着个死老虎杨勇,总比让杨坚彻底倒向手握重兵的杨谅要好,所以现在杨广也让杨勇和杨秀好好地活着,反正只要杨坚哪天一蹬腿,到时候他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王世充睁开了眼睛,他还是没有下这个决心,若是皇位更迭之时,厩中应该会不可避免地有一阵混乱,到时候劫出杨勇,逃向杨谅的并州之地,要比平时来得容易,只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彻底站在杨广的对立面,把宝全压在杨谅身上了,是否值得,还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思前想后,王世充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现在虽然杨广看起来占了优势,但是杨坚毕竟还活着,就算是斗,他的两个儿子也只是暗斗,在大兴有废太子杨勇,并州有杨谅,再过几年也许杨谅能更有效的掌控关东之地,让杨广的一系列布局失去意义也说不定,政治斗争风云突变,五六年前的时候,又有谁能料到当了近二十年太子的杨勇,突然间也就说废就废了呢.
王世充打定了主意,暂时还是先静观其变,虽然杨坚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知道了他一直在服用红丸春药之后,可是王世充还是觉得凡事不能太急,当年后秦的帝王姚兴也是将死未死,后底下的几个儿子为了争夺皇位都在长安城内纵兵大战了,结果这当口姚兴又活了过来,直接让起兵的那个儿子傻了眼,反正有杨谅顶在前面,自己只需暗中看情况加一把力就是,无须冲得过猛,眼下还是一边观察,一边联络各地的豪杰,有备无患即可,至于劫持杨勇,联合杨谅的事情,还是先缓一缓再说.
王世充睁开了眼睛,这一通思考让他的脑子清楚了许多,今天晚上马上要到的这个宴会上,可以一探来护儿真实的态度,他应该也能意识到自己这回当瀛州刺史的原因,杨坚把他放在边远的泉州十几年,他是不是心存怨恨还很难说,而且以他的将才,现在只当一个区区的中州刺史,也谈不上大用,当年与他地位相当的史万岁已经当到了南平宁州,北击突厥的大帅,而他仍然只不过是个上开府将军的头衔,这个落差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杨谅会不会也意识到这一点,转而开始拉拢他呢这个动向也许在今天晚上可以好好地摸一摸.
正思索间,外面却传来了张金称的声音:"东家,来六公子已经过来了,让您过去赴宴."
王世充点了点头,说道:"着那驿丞去置办的衣服,可曾备好"
张金称恭声道:"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好了,小人看东家在休息,就没有打扰您.小人这就把衣服送进来."
王世充"唔"了一声:"这就送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张金称已经换上了一身得体的黑色缮丝衣服,手里捧着一套紫色的绸衣.一条牛皮玉带放在最上面.王世充微微一笑.在家的时候他就最喜欢穿这种紫色轻薄透气的衣物,张金称显然也是摸准了自己的心思和那驿丞打过了招呼,他自己也是穿着在家时常穿的那套黑色缮丝衣服,管家的气质尽显无疑.
王世充穿戴整齐,和张金称出了门,那六公子来整也换了一套黄色的绸布衣服,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整整齐齐.脸上干干净净,不复下午时的那种满面风尘之色,一见王世充,便行礼道:"王仪同,家父已经完成了交接,现在刺史府内设下薄宴,还请王仪同赏脸."
王世充哈哈一笑:"来刺史的邀请,敢不从命,请问前任程刺史今天也在吗"
来整摇了摇头:"程刺史中午办好交接后,就直接离任了.家父本来想挽留他一起赴宴,他却说还有事.在身.先走一步了.就在两个时辰前,他人已经出了城,回山东老家啦."
王世充心中明白,这程娄被当救火队员一样地放在此地两年多,却是给来护儿顶了位置,连个异地转任也没有捞到,直接打发回老家了,这口怨气难平,所以干脆连场面也不顾了,办了交接就走,也算是对朝廷过河拆桥的一种示威.
王世充不禁哑然失笑,这山东好汉还真的是性格直率,由子知父,那程知节就是个炮筒性子,而其父也跟他一模一样,他本来还有意借机结交一下程氏父子,但看来这回要扑了个空,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王世充对着来整笑道:"那就有劳来公子带路了."
王世充出了驿馆,坐上了一辆早已经准备好的卷帘马车,秦琼和张金称在后面骑马跟随,张金称出来的时候跟王世充使了个眼色,王世充心中明白,在自己休息的这段时间内,张金称应该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转达给了城中的支家商铺的罗掌柜,与那些突厥人接头的事情,当无问题了.
马车行到了刺史府外,王世充下了车,这里和其他中等州郡的刺史府大小相当,建筑类型也差不多,按朝廷的规制,门头明显要比周围的几家宅院高大不少,以显示朝廷的气度与威严,整条街上除了这刺史府外,也只剩三四家大宅院,显然是本地的大户人家,隋朝的州郡一级主官往往由中央朝廷任命,而办事打杂的吏员,则多是由各州郡的大户人家与有力人士充任,形成了一种微妙的中央与地方间权力平衡.
王世充走进了刺史府,两班衙役都已经在大堂上站定,一个领班捕头模样的人正在向他们训话,一看到王世充,便拱手道:"小人瀛州府捕头卢明月,见过王仪同."
王世充一眼看过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黑脸大眼,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在朝自己行礼,他点了点头,笑道:"卢捕头辛苦,请问来刺史在吗"
卢明月点了点头:"来刺史在后院设宴,已经等了您多时了."
来整走上前来,笑道:"王仪同,今天家父只宴请您一位客人,还请跟我来."
王世充心中一动,今天本来以为那来护儿会按惯例宴请本地的有力人士,豪强乡绅们一起来,却没想到只请自己一人,连本应作陪的本州捕头,长史等人应该也没有邀请,显然是有喧密之事要与自己相商,他不动声色地说道:"那王某先行一步,便从大堂边的偏门走向了后院.
来整一路在王世充身边引路,秦琼和张金称二人在后跟随,穿过了两进院子,就是刺史府的后院,一个幽静的别院里,有一栋二层小楼,来护儿也换了一身便装,正站在二楼的小栏边,冲着王世充招手示意呢.
王世充上了楼,这里只排了两张坐榻,上面各放了一个小几,几上已经放好了酒菜,王世充本以为今天这种宴会,两个朝廷四五品官员之间,至少要有些侍婢把盏上菜,可看样子只有自己和来护儿二人,连来护儿的几个儿子和张金称,都守在了楼下的院子门口,看来今天来护儿跟自己吃饭是假,谈话是真.
宾主分别落坐,先客套了几句,喝了几杯酒后,来护儿放下了酒杯,对着王世充正色道:"王仪同,听说今天下午你买了一匹宝马"
王世充微微一笑:"那马确实不错,不过来将军以后有的是机会看到那马,我看您的护卫秦琼是个壮士,可是骑的马却太不适合他了,于是就转而相赠,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来将军请勿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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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五百四十四章 结交来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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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护儿哈哈一笑:"这点上你我却是英雄所见略同,秦琼跟了我也有四五年了,若不是受我拖累,本该在沙场建功,扬名立万,可惜这些年一直跟着我呆在泉州,前些天他的母亲过世了,若不是我新来瀛州,需要可靠的护卫帮手,本应该放他回去的,不过我还是专门派了我二儿子来弘,去他老家吊唁,也算对他一个补偿."
王世充有些意外,虽然他一向知道来护儿对手下很好,在军中对普通的士兵也都是吁寒问暖,但为个亲兵,以他的大将之尊专门派儿子去他家吊唁,还是有婿人意料:"来将军对秦琼的礼遇真是厚啊,只怕会让左右羡慕不已呢."
来护儿叹了口气:"王仪同所言极是,不要说其他人不理解,就是我的儿子都有些嫉妒呢,可是他们却不看看那秦琼是何等英雄,我这样做也许就是为了他们未来寻个靠山,我大隋一向用兵四方,象他这样的壮士迟早会建功立业的,我在他未出人头地时施恩于此人,当可结其心,王仪同重金宝马相赠,不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吗"
王世充哈哈一笑:"跟将军的礼遇相比,我这匹马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来护儿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喝了一碗酒:"王仪同,有一件事我不太理解,还想向你请教一下,你说你出来微服私访,可又身带这么多的钱票,这又是为何呢"
王世充早有准备,镇定地回道:"来将军,你也知道王某做了一点小生意,全国各地都有些铺子,平时里限于公务.很难这样出来亲眼看看自己的生意,要知道这各地的掌柜们也都一个个精似鬼,光看账册,王某是不知道他们究竟黑了我多少钱呢.所以这次一半是想见识一下关东各地的风土人情,二来嘛,也是想看看我的那些铺子是否运转正常,还有那些没有开铺子的地方,看看是否有开新分铺的必要."
来护儿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酒:"王仪同,你这样的大才什么时候会只想着赚钱,不去看看天下各处的山川关隘,险要形势了呢"
王世充摇了摇头:"来将军,您忘了当年虞庆则和王世积是怎么死的吗他们就是在上任的时候指点江山,说这里可以割据.那里地势险要,犯了陛下的忌讳,现在天下太平,你我还是不要犯这个险的好."
来护儿哈哈一笑:"王仪同,今天你我二人在这里独对.就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的,虽然这些年我来护儿人在泉州,但也不是对京中之事一无所知,你跟着高仆射的时候,屡立战功,却到头来也只混了个上仪同,不就是因为咱们不是那些关陇系的将领.受人排挤,不得晋升吗"
王世充心中一动,看来来护儿确实是有要事想和自己商量了,开始就在这里做铺垫,他也有意摸摸来护儿的意图,于是没有说话.把面前的一碗酒一饮而尽,摆出一副被说到心里去的表情.
来护儿一看王世充似乎有些被说动的样子,心中一喜,继续说道:"当年你可知为何高仆射和杨大帅选择的是我,而不是史万岁留守泉州吗论那次战役的功劳.我有哪点比不上史万岁,还不是因为史万岁出身关陇,跟他们可以抱团吗"
王世充叹了口气:"来将军,我对不住你啊,当年也是为求晋升,顺着高仆射的意思向杨大帅建言,本来是想着让你在泉州镇守个两年就回来了,可不知道为啥,陛下让你那里一呆就是十几年,每次想到这事,我就觉得过意不去,大概这些年我王世充官路不顺,也是因为此事得罪了将军,上天给我的报应吧."
来护儿的嘴角勾了勾,哈哈一笑:"算啦,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那次确实对你和冯将军,刘将军都有些过份,争功之心太强,也不是说你王仪同说句话就能让我在泉州一呆十年.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关陇的将军们是抱团取暖,共同进退的,这才是他们之所以强大的地方,象我这种出身南方的将领,还有萧将军,大周将军(周罗喉),小周将军(周法尚),这些年都不太得重用,就是因为我们单打独斗,各自为政."
王世充皱了皱眉头:"可若是南方的将领走动得太频繁了,会不会更引起朝廷,引起皇上的警觉呢,毕竟关陇集团,由来以久,从五胡乱华时这个胡人为主的军功集团就形成了,北周和我大隋都是靠了他们得天下,而南朝毕竟是被灭掉的前敌国,南方的将领们凑到一起,只怕不太好吧.这些年皇上让南方的大将们个个天各一方,想必就有这方面的考虑."
来护儿"嘿嘿"一笑:"王仪同,你是从厩来的,怎么对大局的了解还不如我这个在泉州多年的人呢还是你还是信不过我来护儿,不肯直言"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他知道要套出来护儿的心思,不抖点底儿是不行的了:"来将军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有意革故鼎新吗"
来护儿拊掌大笑道:"王仪同就是王仪同,一点就透,皇上起家登家是靠的关陇一系,可是太子却是在江南多年,平素里也是跟江南文人们走得极近,不瞒你说,这回我来这瀛.州,可是太子积极运作的结果,若不是他从中帮忙,只怕我这一辈子,就得终老东南啦!"
王世充心中一动:"是太子调将军来此的"
来护儿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点了点头:"不错,任命状下达时,太子还给了我一封秘信,说此地乃是重镇,非心腹之人不可托付,有劳我在此看守了,王仪同,你是聪明人,当知这是何意吧."
王世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将军了,不错,我这趟出来.就是因为我是朝廷官员,是兵部的官员,现在看起来虽然平静,但大兴城中尽人皆知太子和汉王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
"陛下身体现在一天不如一天,又不知出于何种考虑,这两年不断地加大汉王的权限,予他在关东四州之地便宜行事之权,以前好歹还有燕荣这样的大将镇守幽州,可是燕荣倒台后,关东已经无人可以制约汉王."
"我只怕陛下万岁之后.汉王会起兵夺位,所以才想游历这一下这关中之地,看看哪里是形胜之地,哪里现在还来得及早早作些准备.不过今天看到了来将军,我的心就放了一半.有您这样的大将镇守此处,幽州当可确保无虞.对了,我听说现在在幽州持节都督诸军事的薛世雄薛将军,也是前不久刚刚派过来的,想必这也是太子殿下为防万一而布的一着妙棋吧."
来护儿点了点头:"你的消息可能还是慢了一点,大概来关东也有一阵时间了吧,除了薛世雄在去年被派到幽州以外.两个月前,朝廷刚刚任命窦抗为幽州总管,都督幽州一切军政事务,已经先于我上任了."
王世充脸色一变:"窦抗"
这窦抗乃是曾经显赫一时的窦家现在的代表了,当年在北周时权倾天下的窦家,随着杨坚大权的稳固.而渐渐地被疏远,窦抗乃是前上柱国,陈国公窦荣定之子,窦荣定之妻,也就是窦抗之母乃是杨坚的亲姐姐万安公主.靠了这层关系,窦家在隋朝虽然不象在北周时得到大用,但也还是保持了一流世家的地位,窦抗的堂妹窦惠下嫁柱国家族的唐国公李渊,便是很好的证明.
窦抗本人除了因为长得帅以外,也以其至孝而闻名于世,当年窦荣定病重之时,窦抗亲自侍奉汤药,一边五十多天不解衣带,而老父去世之后,大哭三天三夜,晕死过去好几次,博得世人的称赞,此后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以陈国公的身份担任过梁州和歧州刺史,其地位和他的妹夫李渊可谓半斤八两,虽然不甚起眼,但与唐国公李渊一样,算是关陇集团中的中坚家族,只是这回一下子被提拔到幽州总管这样的重要职务上,还是出乎了王世充的意料之外.
来护儿叹了口气:"陈国公窦抗的情况,我不说你也清楚,给皇上算是冷落了多年,而太子这回示恩于他,把他放在了如此重要的位置,就是想让其跟我一样,知恩图报,以效死力,在以后的关键时刻站在朝廷一方,而不是跟着汉王走."
王世充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来将军也是要坚定地站在太子一边了"
来护儿正色道:"无论是出于个人的考虑,还是出于忠义报国之心,效忠太子就是效忠国家,难道王仪同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王世充哈哈一笑:"我若是有意结交汉王,现在这会儿就应该人在并州,而不是先在山东河北走一遭了.反击突厥的那次来将军应该听说过,我跟太子的关系很不错,他以后登基为帝,我自然可以时来运转,又何必冒着灭族的风险,去扶那个根本扶不起的汉王呢"
来护儿的神色明显轻松了不少:"有王仪同相助,太子必可高枕无忧了.王仪同,你也看了不少地方了,有何心得呢"
王世充略一沉吟,说道:"汉王如果起兵,无非两种选择,一是不顾一切,全力扑向关中,尽最大的力量,一举打通从蒲坂到潼关的通道,在朝廷来不及总动员的情况下,拿下长安.二是固守并州,与关中的朝廷大军隔黄河对峙,主力则兵出太行八径,一路出井陉经略幽州,一路出滏口径直趋邯鄣,另一路出太行陉或者白陉直趋中原,夺取黎阳粮仓和洛阳,这样靠着关东和中原之地,把朝廷的关中大军封闭在关中一带,形成相持,以后再设法北结突厥,高句丽,以定天下."
来护儿点了点头:"不错,如果汉王真的起兵,基本上就是这两个选择,你认为哪种选择更可能"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就不得而知了,汉王我不是太了解,不过从他当年一意孤行,率大军强渡辽河.深入高句丽来看到,前一种选择似乎更有可能,若是陛下万岁之时已经久病床榻,而太子在关中早早做好准备.调集大军的话,他孤注一掷直攻关中的可能性就会降低,而如果太子在关中的准备不充分,皇上走得比较突然的话,他就更有可能冒险直攻关中."
来护儿微微一笑:"王仪同的分析果然到位,不过在我看来,汉王成不了气候,太子深得关陇武将集团的支持,而关中的番上部队,一向都是全国各地府兵的精锐.即使不刻意地进行总动员,也足以对付汉王的并州主力部队了,而且关陇大将全都住在厩,有了强兵,.直接选将出征即可.就象当年陛下平定尉迟迥之乱那样,在我看来,不会费太大的劲."
王世充的眉毛一动:"尉迟迥没来得及平定关东之地,青州的援军还在路上,就被关中大军打到邺城之下了,这是他失败的主要原因,而汉王如果作乱.当不至于重蹈覆辙,并州与关中只隔一条黄河,如果他足够聪明,当会抢占河东的重要渡口蒲州,这样进可图关中,退可保并州.然后集中兵力经略关东,如果让他在关东站稳了脚跟,尤其是和突厥或者高句丽取得了联系,那事情就会变得麻烦了,所以来将军这个位置非常重要.卡着出幽州的门户,这也是太子调你来此的原因啊."
来护儿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我会在这里加固城墙,募集壮士,作好防守,只要能保住幽州不失,就能拖住汉王的主力部队.王仪同,若是我等齐心,未来能在可能的平乱之战中立下大功,日后在官场上,可要相护扶持,携手共进,切不可象上次那样互相拆台了啊."
王世充笑着举起了面前的酒碗:"来将军,祝我们合作愉快."
来护儿哈哈一笑,也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合作愉快."
二人谈完正事之后,又商定了一些具体合作的细节,主要是来护儿在泉州多年,而泉州作为东南的重要海上贸易都市,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不少来自南洋各国的商人进行贸易了,利用职权之便,来护儿在泉州乃至福州等地都开了不少自家的产业,专门贩运一些南海的香料,珍珠,玛瑙,玳瑁甲,珊瑚等珍奇之物,但苦无进入中原的渠道,而王世充一听,则大感兴趣,他这些年在江南的生意也仅限于丝绸茶叶等,很少有这些珍奇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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