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的涅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周旋先生
“如果只是关系到军略或是战事的话,还用不着千里迢迢请乔万尼他们过来。事情源于第四军团火枪手连队指挥官。一封奏报推出来之后,圣宫还没安宁过,甚至把额我略三世的死讯都给盖了过去。”
“一个连队指挥官的奏报具体是什么情况”
“他们倡议立刻停止百分之九十的铁匠或甲胄生产商对胸板甲、具装板甲、全身甲以及重型纹章甲的生产,将多余的资金全部充入乌尔班的火器厂,或用于开办新式的火器工厂。”奏报的原文君士坦丁十一世就放在桌旁,约翰拿过来扫了两眼,就猜到了如今这帮人争得脸
第二百八十三章 荣耀或火药
“但是直到目前为止,贵族老爷们的地位没有东西能够取代,对于帝国的军团而言,同样如此。”
“约翰陛下……”金奇刚想开口,又被约翰一手按了回去。
“首先我承认,具装甲胄的时代早晚会过去,我也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昂贵厚重的板甲也终将被取代。但目前,为什么凤凰军团永远是帝国在野战战场上的绝对主力,因为受过专业训练的甲胄骑兵或中装骑兵,有无与伦比的冲击力。骑兵这一兵种发展到现在,已经到达了巅峰。曾经长矛方阵无数次被拿来做克制骑兵的模板,但凤凰军团数个骑兵连队的飞梭冲锋甚至已经征服了这条颠扑不破的真理!然而我们在一个具装骑士身上的投资高达数百金杜卡特,但奥斯曼人从血税中抽出一名超长枪方阵的士兵所需要的金钱甚至还不够买一条马腿!所以我们才不干这蠢事,拿骑兵去正面突破。但是,要真到了最后,以命搏命的环节,也只有具装骑士们能站出来,无畏生死,在无视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完成突围甚至斩首!这就是重装骑士的价值。但一个火枪兵团被包围了,那就是被包围了!没了!打一仗就少几个联队的损失,那是眼下的帝国所能承受的吗”
“约翰陛下,但您也说了,火枪火器未来终将取代骑兵的地位,如果帝国不投入资源去研发,技术一旦落后,就是我们的骑士将在枪林弹雨中冲锋,而子弹与火炮,可以轻松地干掉我们的骑兵!”一名看起来还相当年轻的步兵军官站了起来,代表着“火枪派”大胆地反驳了约翰的言论,“而且在战斗中,火枪手当然不能孤立无援。陛下您自己研发的火枪方阵就是最好的例子,也成为了第四军团火枪手连队的典范。”
生面孔,听口音也不像是罗马人,但他的率真倒是让约翰相当欣赏。
乔万尼站起身,向约翰介绍道:“陛下,他是朱利安诺德拉洛韦雷。同样来自热那亚。现在是第四军团火枪连队的外籍指挥官。”
“朱利安诺……好!我告诉你为什么现在帝国不能放弃骑士与甲胄的生产。你刚才自己就说了,火枪火器取代骑兵,那是需要投入资源去研发的。但是这里就有几个问题出来了——我们需要投入多少资源需要研发多久研发到怎样的程度才能取代具装士兵投入正面战场这都是未知的。金奇先生,我想你站在火枪派这一边儿,应该不是因为战斗力的问题,而是凤凰军团在普罗库普列遭到伏击之后,填补战损所需要的资金让你倒戈了吧”
“陛下英明!”东方的那套,金奇能拿来就用。约翰虽然是罗马的共治皇帝,但金奇越来越能感受到,这位皇帝陛下和东方王朝有过一种诡异的联系,“但这库金是罗马的库金,火枪火炮能造成的破坏,的确比骑兵更来得赏心悦目。陛下应该也不止一次用火炮击碎坚城了吧”
“对。我从头到尾没有否认过火器的重要性。帝国如果一定要分出一笔资金来研制火器的话,我更希望他被应用在火炮,尤其是小口径、机动性更强的野战火炮上,而不是花费无尽的精力来改良火枪。如果需要轰开城门,乌
第二百八十四章 以战养战
追思弥撒只是个引子,无关痛痒的公民和小贵族怀着或真或假的悲怆低着头离开后,整个君士坦丁堡、整个帝国又将回到日常的生活节奏之中。
但当圣索菲亚大教堂的正门被合上之后,这场弥撒后续的重头戏才正式开始。黑色圣衣加身的阿塔纳修斯二世刚刚由圣童戴上额我略存放在圣物箱中的冠冕,又不得不向君士坦丁十一世躬身俯首。巴西琉斯陛下是一名虔信者,但不妨碍他分清宗教与帝国的高低之别。
“约翰巴列奥略陛下,很高兴,能看到您的到来。”阿塔纳修斯与君士坦丁十一世共同站在礼拜堂的高台上。此时大教堂内仍站了大量的帝国官僚与贵族。
“阿塔纳修斯冕下,同样很荣幸能看到您加冕为新的普世牧首。”阿塔纳修斯的气质很明快,身为教士,相当符合他激进派的身份。
“约翰,牧首冕下是上帝的……”
“没有关系……”阿塔纳修斯笑着打断了君士坦丁十一世没多少责备语气的训斥,“约翰陛下,有些陈规旧制被打破之后,大家过不了多久就会习以为常。帝国的国策也是如此。我认为,帝国固守一隅时的保守策略,此时已经不太适用了,您认为呢”
约翰对阿塔纳修斯实在没有多少了解,更不知道这位大牧首对帝国的军事、行政和经济了解多少,但光听他做出这样的问询,总让约翰觉得他只是一名狂热的好战分子而已。
明眼人就可以看出阿塔纳修斯对扩张的热忱,无论是在宗教上,还是在国土上。但额我略三世既然能在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选择支持阿娜塔修斯,应该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冕下。您以为帝国现在做什么,能算作是不保守呢”约翰不紧不慢地把沙包重新踢回阿塔纳修斯脚边。他是皇室的代表,绝对不会允许把帝国未来的命运交到一个狂信徒手中。
“哈……我以为约翰陛下会替我解决这个问题。”阿塔纳修斯先是笑了笑,随后给了身边的侍童一个眼神。
在约翰的想象中,那两名侍童大概是捧出某样圣物,然后由阿塔纳修斯亲自来编一个故事,引得全场振臂高呼,然后发动一场类似圣战性质的战争。然而,被打开的一张巨大的白色羊皮纸上,印出的只是从爱尔兰到契丹,一副完整的地图而已。
“冕下真是别具一格!”约翰连声赞叹。
“公教会已经腐朽成这样了,被推翻是早晚的事情。老额我略选择断绝与公教会的联系,我认为是相当明智的事情。”阿塔纳修斯从高台上一步一步走到约翰面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陛下,比起上帝的意志,我更喜欢名利,而且名与利,我都想要。如果光复耶路撒冷能为正教会带来更多的收入,那么就去做吧,上帝的意志,是我们顺路完成的目标和理想。”
“一句话,七宗罪占了两条,且不敬神。成为牧首先不说,你是怎么做成为一名教士的”约翰故作愠怒道。
然而阿塔纳修斯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约翰陛下与索菲雅殿下是教会的信徒,这句话本身
第二百八十五章 婚礼
当然,被约翰这一番义正言辞的发言震撼到的,不只是阿塔纳修斯一个人。一直仰赖战争为帝国开疆拓土的约翰,没有人会怀疑他将成为巴列奥略王朝、甚至罗马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统治者之一。而现在,在阿格里帕与约翰自己费尽心机为奥斯曼人构筑了一张包围网的前提下,他居然……
“陛下……”这一次,乔万尼也有些难以沉住气,而其他几位同样理念激进的贵族们,同样伸出了缩在看起来宽大的避风长袍下的手臂,“奥斯曼人,必须被赶出我们的故土!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啊,别激动,诸位。你们应该了解你们的约翰陛下。”索菲雅向众人摆了摆手以作安抚,“用大半个巴尔干和占据安纳托利亚的奥斯曼人留出时间来发展经济就算再愚蠢的统治者应该也会放弃这样的选择。但是现在,作为帝国最高高战斗力的凤凰军团与圣座卫队,仍然需要修整。就算向小亚细亚沿岸发起进攻,至少也需要在我们能保证巴尔干绝对安全的前提下。”
“是啊,你们以为我不想把穆罕默德二世从安卡拉揪出来剥皮拆骨,然后吊在金门之外吗但我们至少要保持最基本的理智!不是嘴里喊着为了帝国就能把奥斯曼人彻底赶出我们的故土的!”约翰拍着地图,久置的尘埃在透过马赛克玻璃的阳光的照射下飞舞地格外显眼,“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军队数量,我们甚至连主动跨过爱琴海的资格都没有,而奥斯曼人却可以伺机向巴尔干不断发动雅典式的偷袭。上次是雅典,萨洛尼卡、底比斯轮着再来一次,帝国还有多少能提供税收的城市紧接着经济崩溃,军心涣散,罗马又会变成那个老样子!”
众人陷入了沉吟,片刻之后,普布利乌斯代表着周围一众高层指挥官再次发出了疑问:“可是陛下,索菲雅殿下也说了,我们没有和奥斯曼人消耗的资本,长期的发展只会为我们带来更快的崩溃。西欧人是不值得信赖的。只要帝国作为他们抵抗新月教的前线还没有被摧毁到千疮百孔,他们就会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内耗。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联合匈牙利这样可靠的盟友,拼死在安纳托利亚赢得一块真正可靠的土地!”
“普布利乌斯阁下,这句话,您只说对了一半。”这次替约翰发言的是阿格里帕,身为外交总管与目前的宫相,他当然比普布利乌斯更清楚帝国面对的情况,“罗马伪教廷的走狗,除了内斗,确实学不会其他东西了,为了颜面来发动十字军,结局一次比一次难看……至于匈牙利。怎么说呢,其实帝国与匈牙利能走到现在这样的关系,更多的因素就是巧合。诸位,如果我们重新踏上了安纳托利亚,会不会把我们的土地让给我们的盟友,使他们也分一杯羹或者支付大量的金钱来给我们的盟友作为所谓的感谢又或者,在未来我们的盟友遇到危机时,精锐尽出,冒着被伏击、歼灭或是付出巨大代价的前提下无偿地提供援助”
“当然不!”这个问题得到的是无数肯定的回答。
“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我们的确可以期待匈牙利或阿尔巴尼亚人的援助,但是我们一定不能抱太大期望,或者说,我们不能让他们成为我们光复战争中的主力。谁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天平
“所以啊,有些话他们放在人前说,总是会让人有些尴尬的。”
“虽然距离年底还有些日子,但是我们应该趁早准备起来了。”
“这个阿塔纳修斯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牧首……”
“可父亲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索菲雅的手边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茶,而她正双手托腮,带着有些甜蜜的笑容,看着在斯洛乌花园中央强装镇定地踱步,实际上把紧张都写在脸上约翰。
只说婚礼这一件事,小丫头的心理准备显然比约翰充足的多,或者说小丫头压根没有必要做什么心理准备。这样的场景她看过也听过太多了。既然所有贵族家、尤其是皇室少女都无法支配自己的婚姻和幸福,像她这样能与喜欢的人一起接受上帝祝福的姑娘,已经很值得别人羡慕了。看看君士坦丁十一世,贵为巴西琉斯,罗马人的皇帝,杰尔季给他塞过来一个妹妹,便就成为了巴塞丽莎。
想到这儿,索菲雅脸上的笑容又更加和煦了些。
只不过约翰现在完全不是这个感觉——如果说不开心那肯定是假的,但是对他而言,婚礼也是两段人生中的第一次,经历过后世的他,对世俗世界一生的伴侣的态度,便更加深刻。圣婚有一套更加复杂和冗长的仪式,因此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授意下,婚期就被摆在了年底。当然,这段时间些需要留出来给阿塔纳修斯二世更加充足的空间来控制整个教会,然后为东征做好准备。
“哥哥,你要在花园里晃到天黑吗”
“啊,没有,我就是在思考几个问题。”
“咦什么问题”索菲雅侧过头,用余光瞟着有些窘迫的约翰。
“当然是安纳托利亚的战事啦……婚礼这个让他们去操办就好了,反正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哎,未来的巴西琉斯也就这样嘛……”
……
安纳托利亚征服战一旦开打,那就是一场大圣战规模的旷日持久的战争。无论胜败与否,对一个国家的国力,是毁灭程度的损耗。也就是说,帝国的军队一旦跨过爱琴海,那就是孤注一掷,那就是破釜沉舟。第一线一旦出现任何差池,那就可以直接让帝国梦回三十年代的版图。
况且,帝国在巴尔干半岛本土作战,最终攻破哈德良堡,靠得并不是训练有素的军团,而是早就埋在穆罕默德二世身边的暗钉——吕卡翁。换言之,如果没有吕卡翁的临阵倒戈,奥斯曼人很可能会是这场战役最后的胜利者。
由此就可以想象,小亚细亚的一系列战争会有怎样的难度。帝国比起奥斯曼人,此时唯一的优势恐怕就是民族的凝聚力。罗马人这简单的概念,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来的效应是难以想象的。因此,帝国更需要给阿塔纳修斯足够的时间彻底控制正教会。随后通过宗教手段,将整个国家动员到“战时状态”。信仰作为统治者的一种工具,一贯是相当简单有效的。
由于昔日广袤的地
第二百八十七章 疯子的思路
也就是御前会议结束,约翰回到贡布里涅不到半个月,霍夫堡王宫就发生了翻天腹地的变化。
一名侍女面色鬼祟地被士兵带到了贡布里涅堡第二内阁大厅中。她带来的,便是这场变故的关键信息。拉斯洛五世的坚定支持者乌尔里希布置了一整套完备的“劫狱”计划。但在这场计划执行时,却出了一些纰漏。
乌尔里希请来劫狱的,是数百个来自西里西亚苏台德山区的雇佣兵。借助夜色,乌尔里希的内应替雇佣兵们打开了维也纳的城门。并且由一名侍女伪传腓特烈三世的旨意,控制住了霍夫堡王宫的禁军。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在佣兵来到霍夫堡大门前,维也纳的佣兵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而他们根本无力阻挡佣兵的攻势。但第一时间……我们并没有在霍夫堡皇宫发现拉斯洛五世与伊丽莎白……”侍女的面色还有些苍白,似乎在诉说什么相当恐怖的事件,“我们翻空了整座宫殿,与近卫军展开了正面冲突,甚至冲进了腓特烈三世的寝宫,仍然一无所获……”
“所以劫狱计划失败了乌尔里希这家伙甚至在劫狱之前没有掌握到任何关于人质关押地点的信息”卡露婕挑了挑眉毛,关于波西米亚王位的事情,他从安杰洛的转述中听了个大概。虽然帝国没有提供任何直接帮助。
侍女抬眼看了一眼卡露婕,第二内阁中的权贵她认识一半,但卡露婕无疑是生面孔,乌尔里希也从来没向她提起过这号人。
“您是……”
“继续说吧,乌尔里希能给你下达命令让你来贡布里涅,至少他的生命安全暂时是有保障的。”约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或者说,如果乌尔里希没有救出拉斯洛五世,他也应该没有什么脸面来求帝国帮什么忙了。波西米亚的王位对帝国来说毕竟只是次要利益,哈布斯堡家族能不能在德意志帝国风生水起,那要看他们自己的缘分。”
侍女被约翰这话吓得不轻,连忙有些口吃地接下去说道:“由于在霍夫堡皇宫一直没有找到拉斯洛五世,乌尔里希大人不得不让佣兵先行撤退……但是阴差阳错,我们在维也纳城郊撞上了腓特烈三世的圣驾,拉斯洛五世也在其中……乌尔里希大人一时冲动,就向佣兵下令劫车……”
“你别告诉我……”
“虽然成功救下了拉斯洛陛下,但是腓特烈三世却被佣兵的流矢命中……现在,腓特烈三世向整个帝国颁布了通缉令,以叛国的罪名搜捕拉斯洛、伊丽莎白以及乌尔里希大人……”
既然决定对皇宫发动正面突袭,就是在打哈布斯堡皇室的脸,象征性的通缉,绝对是少不了的。只不过腓特烈三世一定也清楚乌尔里希只是为了给拉斯洛五世争取一顶新的王冠。只要教宗为腓特烈加冕,拉斯洛五世仍然是帝国的法理封臣。这样,双方都有好处,自然不会撕破脸皮。
“但腓特烈三世意外受伤,而且发生在市井而不是王宫。整件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且不说这件事情流传开去之后会对哈布斯堡家族、以及德意志帝国皇室产生多大的负面影响,这甚至会直接影响到后面的加冕问题。”索菲雅无力地摇了摇头,“乌尔里希是拉斯洛忠诚的支持者这件事人尽皆知,德意志帝国内哈布斯堡家族的反对者们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天才的解答
“小姑娘,回去就这样告诉乌尔里希,脱掉华美的贵族服装,与他那群没有什么用处的雇佣兵们走开点儿。奥地利现在危机四伏,几百佣兵根本没有办法拦住追兵。”索菲雅侧过头,看着眉间紧缩的约翰,“哥哥,帮拉斯洛五世获得波西米亚的王位,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困难。”
约翰与阿格里帕一帮人打多了交道,也很清楚帝国坐做事的准则。奥地利公国兄弟阋墙,已成了生死之仇,但双方内斗的筹码根本不成正比。腓特烈三世也不会像曾经一样对拉斯洛的加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