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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纲难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渡狸
那绿衫女子拖住了最近的徐少将军,一边舞动着身躯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扬起了自己淬了毒的指甲,就要下手,却不曾料到方才还是眼神迷离的几乎要醉倒的男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凶蛮,大得吓人!紧接着一脚踹向了她的肚子,整个人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痛得几乎要了她的性命!
“你装醉!”她吃痛,憋出一句话,眼中满是恨意。
而那黄衫女子正要跑开,皇祈一步上前,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劲儿的扣住了她的脖子!收紧收紧!却不曾用劲儿扭断自己的脖子。她是个杀手,她自然自己,这种力道不会让自己窒息而死,也不会因为断了脖子而死去,怕是会因此晕倒,刺杀未遂,必然会受到生死不如的待遇。她毫不怀疑。
察觉到女子想要咬舌自尽,皇祈手一转,再使力扣住一个地方,便是咬舌自尽的机会也不给她。
将士们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女杀手就这么转眼间被制服在地。
再看他们主座上的皇帝,简直就像是阎罗一般的恐怖,只是一眼,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
“八百里加急去沈将军军营请来军医,余下的军妓全部处死,涉案者凌迟,至于这两个女人......留着活口,我要一刀一刀的剜下她们的肉,断断不许她们死了......”语罢,抱着怀中的女子就要大步离去,将士们片刻也不敢迟缓,连忙应下。
“皇上......”徐少将军在身后焦急的开口,一脚毫不留情的踏在那绿衫女子的身上,“皇上......”
皇祈却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远了,他怀中的人儿已然晕死过去,鲜血流了一地。
徐少将军眯了眯眼,脚下的力道再次加重,声音幽幽怨怨,很是怪异的温柔模样,低着嗓子与他脚下的女人说话,脸上满是苦笑:“你啊,可把我害惨了......”
这事儿确实得怪他。
早在军妓们一进军营,皇祈本就要行动,将她们全数处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而他想要借着这两个女人引蛇出洞,揪出军中的内鬼,并借此给敌军传递一些错误的消息,所以这事儿一直拖了又拖,好不容易有些眉目了,却料不得这两个女人这般沉不住气,竟然傻得在所有人面前就这么直接动了手。
想要杀皇祈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皇祈说不定会在她们触碰到他之前就直接先杀了她们,可是眼下她们伤了妙妙......
余下的几个军妓自然是全部都给杀死了,不论她们是否与这两个女人有关,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儿不是京城,不是朝堂,弱肉强食,她们再无辜也得死。将士们不敢有所耽搁,纵然心中觉得那不过是一个军妓,但是却是为皇上挡下剑的军妓!皇上下了命令,不可不从......
两边军营差了不过几公里路,几人没命一般的赶路,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径直冲进了沈将军的军营,留下一个士兵下马与守卫告知了详细,又马不停蹄的冲向了军医的营帐,抓起人拎起医药箱就直接扔上了马背,又留下一个士兵跑去与沈将军告知明细。余下的几人片刻不敢耽误,又连忙继续赶路。
皇祈小心的将妙妙放在床上,细细的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直至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手在轻轻的颤抖,僵直得很是不利索。
胡闹!真是不听话!
他眸子暗了暗,难得愚笨的想要伸手去捂住她的伤口,想要阻止那不停往外冒的鲜血,却发现根本就是枉然。
“你给我醒过来,擅自行动,我要惩罚你......”他黯哑了嗓子,狠劲儿地盯着她的脸庞,眸子一眨不眨。
床榻之上的人却依旧没有一丝生气,沉睡得理所当然,如果没有看见她那苍白的脸色,以及毫无血色的嘴唇,当真会以为她不过只是熟睡了过去。
“才被人伤了腿脚,尚且还没有好利索,就又被人在肩头扎了一剑,你到底会不会保护自己!如此愚笨,怎的还不安心的呆在你那小小的秦淮做缩头乌龟......你已经忍了五年了不是吗?就是知道我纳了司徒为后也能安心的忍下,怎的反而现在忍不住了?”
“罢了罢了,你醒来,等你醒来,等我赢了这渝州一战,我们回京,去福安堂好好的拜拜香火,可好......”
你若是出了事情,皇祈怕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所以请你一定要好起来,继续活着......拜托你。





夫纲难振 40 先帝的烦恼
先帝其实还算是一个颇有想法的小老头。
当然,妙妙年幼的那会儿子,先帝可还不算是一个小老头。
怎么说呢,作为这泱泱大国传承而来的第七位帝王,先帝风光无限,但是人贵在很有自知之明,他既无识人之能,又无治世之才,如果不是他有一个当皇帝的老子,一群优秀聪颖却又内耗干净了的兄长,以及一个能文能武、忠心可鉴当了大将军的小舅子,这天下最尊贵的椅子怎么着也是轮不到他来坐的。
在被他的小舅子,司徒大将军黄袍加身的时候,先帝当时其实是很茫然的。
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清楚,为何这让他那些聪明伶俐天下无双的兄长们挣破了脑袋也没有手到擒来的帝王之位,会栽在了他的头上。
兄长们内斗得厉害,终于在十五皇子党与太子党斗得如日中天之时,七皇子联合友军逼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皇城大乱,血流成灾,尸横遍野。而当他好不容易忍住心中的惊惧,走上大街张望的时候,他已经成了这场内斗的唯一幸存者。
这种茫然一直持续到先皇登基十年的时候。
先皇很是郁结。
一郁结就开始头疼,一头疼就开始思绪混乱,一混乱就容易悲春伤秋。
而现在,先帝眸光悠悠的看了看大雄宝殿之外湛蓝的天空,他拧眉,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何能够多快好省地挨到皇后的儿子平安长大,他好让位退休,远离皇上这份高危职业,重操提笼遛鸟、调戏良家妇女的闲王旧业,岂不快哉!
但是问题有些大发,皇后的儿子有三个,夭折了一个。而一个尚且还在襁褓,长子倒是大些,却是在今年也不过七岁的年龄。先帝很是认真的在心里默算着他退位的年数,加加减减,少说也还是要有十年!十年啊,那还真是一个在此时看来显得遥不可及的数字。
一不留神,先皇就把心声说了出来:“也未免太久了一点吧。”
刚刚吵得的犹如菜市场的早会上,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一小段诡异的寂静。知根知底的老臣们低头,遮掩那止都止不住抽搐的嘴角,心想。皇上啊定然是不知道又神游去了何方,怎的看着像是一幅丢了魂的模样。但是早已身经百战熟练至极的大臣们却早早的便已经有了抵抗能力,对于先皇这偶尔爆发的“小迷糊 ”、也不甚在意。诡异结束。大家重新开始了热烈的讨论,借着皇上的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借题发挥,为己方观点拉赞助。
一方说,皇上说的对。这秀女大选吧,可是老祖宗就传下的规矩,也该早早的举办了。皇上心中不满,也觉得后宫该再加一些女人了,因此感叹——时间“也未免太久了一点吧”?应当机立断,马上举办大选。让群臣带着自己闺女已经远房或亲或疏的闺女们前来参选,壮大后宫,为皇上诞下龙脉。
一方却又说。这秀女大选秀是件有着天大意义的好事,但是然后,朝堂上的文官们就又因为西南地区天灾*不断,皇上应该及时开坛祈福,而不是大肆选秀。只会失民心,开始了争吵不休的骂战。
武官们位列在大堂右侧。老神在在,闭目养神,对于这种引经据典的互掐,他们一般都不参与,因为......听不懂。
先皇对此深表理解,因为他也听不懂。
先皇不明白什么权衡之术,什么寒门世族相争。他只知道,如果后宫突然涌进一匹叽叽喳喳的女人,他的日子将会越发的不安生。先帝这人和好说话的,也不曾对谁凶过,责杖过哪个犯事的婢女还是太监谁的,他的性子相对于苟且偷安,喜静,极是讨厌这般杂乱乱的景象。
朝臣们吵的先帝心烦气躁,恨不能早早结束了这场吵闹,偏偏群臣们却是越吵越有激动,大有一发不可收之势。
先帝再度郁结了,暗自忖度着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自动想过法子吸引去别人的注意力,这件事情能拖再拖,过了今年的春季,就又得明年开春才会再开始争吵了——呼呼!这可是一整年的安然闲适呢,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这个朝代,当官是要看品评的。
品评是要看出身和名气的。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名气怎么来的?除了参加名流的聚会,吽住全场,闪瞎别人的钛合金狗眼外,最主要的途径,当然就是家里有名望的长辈提挈。有品评的官,在这朝堂的口水大战之中,说话也会越发的有几分至关重要的质量。
名流们喜欢于攀比,各种攀比,什么都比。
其实用不到先帝操心,这朝堂之上的口舌之争已经挣脱了白热化的截断,进入了后期的倦怠攀比期,争完了正事就可以开始争自己的事情了,所以名流们的口头禅往往是,“我家儿子、侄子、孙子、外甥怎么怎么好......”。
这次也是这么开始的。但是说着说着,不知谁客气了一句,“哪里哪里,要说才思敏捷,我比我妹妹差远了。”然后就说他是怎么被他妹妹比下去的。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开的口,当然,后来也无法追溯了。
名流们忽然发现......这个好,这个还没比过。
儿子、侄子、孙子、外甥们早被夸烂了,嘴巴上说说,但是真的有才干而名东京城的不过就那么几位——温家三郎,谢家长子,司徒二郎,闻家小五,贺家老六......啧啧啧!这几个人都快被比烂了,真正的好家教,要靠女儿们的修养来检验的啊!
于是一群人就开始互相攀比闺女、侄女、姐姐、妹妹。
在这个未嫁少女各种闺名外传,才名远播的时代,名流们夸耀自家闺女简直毫无压力。世家大族的闺女当然都是能拿得出手的,不但个个容貌天仙绝色,倾国倾城,温柔大方善解人意,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的厨房下得厅堂,当真举世无双。一群人说的天花乱坠,只沈大将军一个沉默不语。
——没办法,他家及笄前后的姑娘......他就妙妙一个。但是妙妙......她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事迹。
要说他家姑娘肖勇健美英姿勃发,是感觉很不错啦,但是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呢......
偏偏有人谄媚奉承得不是时候,也不会看眼色,竟然问沈大将军,你家闺女呢?
沈大将军直接把剑刺了他上火烤肉的心都有了,但这个时候他能认输吗?他认输妙妙可就当真嫁不出去啦!
他定了定神,开始毫无心理压力的吹捧自家闺女。
“我沈家家书,全是我闺女儿亲笔所写,就是连我这几日上朝觐见所呈上的折子,也是我闺女儿所写......”
大部分人就明白了——哦,姑娘写得一笔好字。
“上回你说‘别致’的那个荷包,是我闺女儿特意去江南丝织坊学来手艺给我做的......“
又有人明白——嗯,心思巧,手也巧。
“你们惦记上的点心,是大女儿为给老太太贺寿,亲自做的......”
剩下的人也明白了——呀,孙女儿好孝顺,居然能亲自下厨呢。
“平日里她也读读书,写写诗,她倒是素来与十三皇子交好,与五皇子颇有渊源,拜过一个老师。但她说,女子本就应该娴熟安分,以夫为尊,不必以才华见长......“
众人几乎骇然,能和十三皇子交好谈论诗书的,那哪里能是等闲之辈!
先帝拧眉,看着那立于人群一侧,被人团团围住,面色欣喜得意不已的沈大将军,
心中不禁怪道:想他这般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这些人都委实吃饱了空的!猛然又多了几分忿恨,视线迷离了几分。
先帝起了作弄之一,咧嘴哂笑,唤了他一声:“沈大将军......”
这一声唤,当真显尽了自己所赋予的宠幸与温和。沈大将军肚子里面没什么弯弯肠子,还是暗暗地直呼不妙,当真一台眸就见得了皇上正坐在龙椅之上,于他轻笑:“朕可否一问沈大将军之女的生辰八字,待我细细算来,必要选一个黄道吉日......”
沈大将军一生风里来雨里去的,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眼下不过这般几个字就差点把他可惊得脚软,可见得这话语杀伤力之大!
顿时满朝文武脸色聚变。
皇上这意思???是要纳沈大将军的女儿为妃???
不不不,那不过还只是一个毛都没有长开的小女孩罢了!
......
这也是困扰皇祈多年的问题。
因为先帝一时兴起的作弄,害得沈大将军一时间心烦意乱,好容易见着一个稍微顺眼的就直接把自家闺女连人打包送进了十三王爷府,做了最没有名气的十三皇子的妃子。




夫纲难振 41 小包子?三个月?
关于这件事情,皇祈表示每每想起,心中便总是忍不住有些许忧郁的。
他堂堂岳父大人之所以会纳他为女婿,纯粹只是因为不想要自己家闺女被先帝一时兴起纳为妃子,而匆匆忙忙的随意就寻了一个看着比较可靠,又不会惹是生非的“好女婿”给嫁了。
好吧,他当年的确是碌碌无为且浪荡平庸了些,不然也就不能娶到妙妙了......
说到这儿......
皇祈又不禁勾了勾嘴角,想起当年那个马背上的少年,黝黑的笑容,固执而放肆,当真能够惹来所有人的羡慕与妒忌!怎么可以有人笑得那么好看呢!
他做十三皇子,只是先帝为了安抚朝臣而随意塑造的傀儡罢了。
那时候先帝不过上任两年罢了,尚且根基不稳,朝中有许多的大臣对他不满,毕竟你说,作为一个皇帝,每每上个早朝都能不知不觉睡着过去,和他说一句话说了一半,他可能还会抬头打断你,问你上半句讲了些什么东西。
且对美人美酒美景等等事关于美的事物已经眷恋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对美女如此也就罢了,他那小舅子司徒大将军也是极为好看的男子,却是没有人敢夸一个武将出身的男子好看,但是先帝确是敢的,经常司徒大将军在那儿上奏要事,而先帝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人家看!看!看!直到素来对他极有耐心的司徒大将军也忍不住暴走,久之,不愿回京......
当然,这些都扯远了,只能说那些保守的旧部倒是挺喜欢这个闲散的乖顺皇帝的。但是真正有宏图野心的臣子必然不满,父亲便是这其中之一。身为亲王,手中权势极大。人脉极广,他们密谋了两年的时间,终于选在中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召集了兵马联合宫内的眼线进行了逼宫......却是万万不曾料到,这个平日里从来不曾显山露水的皇帝,竟然事先在宫内设下了陷阱,就是等着所有的人入了翁,一篮打尽!
甚至所有人都来不及想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一个过程,就已经结束了,这般无法置信的剪短而突然。
那时候。他才想着,世人,不管平日再乖顺的也是不能轻易放松警惕的。
但是也只能说父亲委实轻敌且心慈手软了。才会这么突然,甚至来不及多加反抗就被拿下,拆穿了阴谋。如果是他的话......
先帝为了不让父亲的旧部再次谋逆,而将他封为皇子,让他认了他做父亲......先帝说到底。不过只是一个苟且偷安且甘愿平庸闲散一生的男子罢了,可偏偏就是那一份昏庸无为之下的精明,最是危险得让人伤神。
好吧好吧,不多想了,皇祈凝眉,暗自想着自己能够得了妙妙还亏先帝的帮忙呢。
虽然他那时候只是想要找一个不错的靠山罢了。
妙妙啊妙妙。你说的对,一个好的开头并不一定有一个好的结尾,但是一个坏的开头。结尾肯定是不尽如人意的。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皇祈一定不会选择这种办法接近你,靠近你,给不了你心里上的任何依靠,是皇祈最大的失算。只因你看着比谁都要坚强,实际上那颗玲珑的心思却又比谁都脆弱。
手中的鲜血已经干涸。凝结成了触目惊心的颜色,隐隐约约的腥味充斥了鼻腔。
皇祈喜欢这种味道,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心痛得难受。
眼前的两个仆从一脸焦急的走来走去,手中端着一整盆被血给染红了的水,走走进进。他侧目看向眼前的帘账,里面隐隐约约透出的微热火光,仿若生命的迹象,忽明忽暗,看得人心惊不已。
妙妙,你最是讨厌皇权,最是讨厌皇室。皇祈用自己所有的东西换来了今天的地位,只要你同意,倾国相聘也无妨!若是没有你,皇上要这皇位......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情绪似乎就要破脑而出,皇祈的视线紧紧的锁着那帘子的缝隙之间透出的微弱光芒——却是连心情也明亮了几许!
却是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踩乱了所有的思绪。
皇祈起身,警觉的往身后看去,黑色的阴鸷眸子,即使在黑夜之中也隐约有着黑曜石的亮泽。
一匹健壮肥硕的高头大马在自己面前猛然停下,扬起的前蹄似乎就要踩着面前的人!而那马蹄之下的男子却是面不改色,连眼睛也不曾眨过一下,直直的看着马背之上暴怒的男子。
将士们在一旁看着,心立马跳到了嗓子眼儿!
那本欲前来拦驾的小兵更是急出的一身冷汗!——天啊!这一脚下去非死即残!!!可是那人是谁!那人是皇上啊!这不是要整个军队都给跟着陪葬嘛!!!
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马儿蹄子就要落下之时,马背上的男子用劲儿一扯马儿的缰绳,再使劲儿狠狠的一夹马腹,便将暴走了的马儿给扯到了另一个方向!蹄子堪堪擦过男子的衣摆,不曾有伤到他分毫。
“皇上受惊了!”那男子动作利索的跳下马儿,向着面前的男子抱拳。只是眸中却不曾带有分毫的歉意,倒是有着那么几分显而易见的恨意!
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竟敢如此的对皇上不敬??!!
但是皇上脸色却是无丝毫的愠色,直直的看着面前暴怒的沈将军,不躲不闪,仅仅只是以着一个小辈对长辈的尊重语气,说道:“不曾照顾好妙儿,让沈将军劳心了......”
确实是不曾照顾好!
沈将军眯了眯眼,身上暴戾凶煞的气息丝毫不曾有掩饰起来,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如果眼前的人并不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他可能会当场要了他的命。
最终他却是镇定的开口,言语间已经收敛了很多,目光划过眼前灯火通明的营帐:“妙儿可是在里面?我已经让人去请太医带好药材赶来了,关于妙儿如何会受伤这件事情,还请皇上到时候细细的与微臣说一说,至于那两个女刺客......也请皇上务必将她们交给微臣处理......”
话音还不曾落下,便又是一个仆从碰着一大盆被血染红了的血水从营帐之中跑了出来,面色惨白,焦急不已。沈大将军当场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紧接着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说下一句话,便又见得那太医慌张不已的一把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一身血染的红色,触目惊心,看得人心发堵。
连呼吸都困难。
他正要说什么,又似乎难以开口,面色涨得通红,满头大汗。
沈大将军一步向前,截住了皇祈迈向那军医的路,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厉声问道:“妙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妙儿自然就是说营帐之中的那个女子!军医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救的是将军的女儿,当年在军营之中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沈妙!可是心中来不及感慨更多,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好拿来怀旧。他连忙正了脸色,严肃道:“皇上,沈将军,妙儿姑娘的形势不容乐观,伤口在心脏的旁边,很危险,且她本来前一阵子才受了重伤,现下身子极弱......更要命的是,妙儿姑娘已经怀胎三月了,如此下去......”
“什么!她怀孕了——!”皇祈失控,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沈大将军也不禁瞋目结舌,倒抽了一口凉气,马上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小皇帝!
按时间推算,皇祈毫不怀疑那会是自己的孩子 ,他做梦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和妙妙的孩子,做梦都想......可是为何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沈大将军抿了抿唇,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视线落在了身旁的少年帝王身上。
“妙儿......”他喃喃了一声,马上抬眸,声音坚定无比:“若是不能两全,定要给我保住妙儿,否则要你提头谢罪!”
那军医立马颤颤的告退,回了营帐继续救人。
皇祈的眸子几乎能渗出血来,定定的看着那透过缝隙传来的微光,再不敢移动分毫。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波涛汹涌......妙妙怀了孩子,妙妙怀了孩子,妙妙怀了孩子......
一个属于他和妙妙的孩子!
只可惜这孩子出现的不是时候......妙妙,皇祈没有照顾好你,当真是皇祈没有照顾好你。
他陷入深深的自责,再不愿离开那营帐的前面。
沈父只觉得喉咙一紧,却也不知道再开口说什么好了。
这孩子......当真来的不是时候......
_______________________【本章完】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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