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妃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爱的尾巴
看着那叫众人围在中间受了众人倾慕的秦疏酒,许落心便是一肚子的闷火。
如此这梁子,怕也是结定了。
窈妃传 第五章 相知姐妹
既然受了封,自然便不可住在那储秀宫内,在那受了封后便有内侍前来将诸位受封的才人宝林
因为才人跟宝林的位份不高,并不能独居一宫,便是分散到宫内各处宫中。后宫二十四处正宫殿,除了皇后,皇贵妃以及贵淑德贤四妃的寝宫不设偏殿之外,其余的九嫔皆是设有两处偏殿,而这些受了封的才人宝林便是住在那些偏殿之内。有些是同九嫔住在一处,而有一些则是同九婕住于一处,至于剩下的不济便是自己处在那偏宫之内。当然了,这偏宫自当是比不上正宫那般景致跟奢华的。
内侍一般是由内侍局派选好的,至于贴身的宫女倒也由得自己选,秦疏酒所选的宫女也是顺了她的眼的。不慎叫那宫人误撞,倒也觉得彼此有了缘,便收了那当苦差的宫人为自己的贴身侍女。因这宫人名中有个南字,秦疏酒便赐了她个新名,唤作南枝,倒也是新雅的。
寝宫一切妥当,便
当瞧见秦疏酒也搬入那钟碎宫后,苏蝶可远比她还要兴喜得多,拉着她的手便是不可松开,一个劲的调笑道:“还好还好,这同我处一块的人是你,若是换成旁人,我怕是要生生闷死了。”此番笑语惹得秦疏酒失了笑不禁说道:“怎就换成旁人便能将姐姐闷死了?”苏蝶回道:“旁人我可跟她们说不来话,那秀宫里头也就只有你才能跟我说一块。”一面说着一面皱紧了自己的眉,那不悦烦躁的模样着实猜不透她是如何入选进了这宫的。
叫苏蝶这样夸赞,秦疏酒这儿都有些承不起,直接摇了头说道:“姐姐谬赞了,那是姐姐不愿同旁人有交集才觉得能与我说上几句话,那秀宫里头多了能人,梦才人便不是?”此话刚落苏蝶立即摇头:“梦才人?算了吧,她那大家闺秀我可同她处不来,说个话都要行半天的礼,闷死了。”秦疏酒接口说道:“那其余入了选的才人呢?”
“其余。”直接瞪圆了眼,苏蝶说道:“其余,还能有谁,磨不过是说那许才人吧。”一下子便记起那终日够自己不对盘的主,苏蝶的双眉直接吊竖起来,说道:“那许才人是真真叫我不痛快,我们两个要是住到了一块,保准得打死一个。”
此话也真叫秦疏酒忍不住了,实在不知这苏蝶是个怎样的真性情,如此的话都能说得这般的顺口。这要是叫许落心听到了,还不得闹起来。不过也是这等心性的人,同她住到了一块倒也叫她省了不少的心思。
也是叫苏蝶拉在那儿说了许久的话,瞧了天色也暗了,她们这才散开
秦疏酒现所住的寝宫唤钟碎宫,主位是廖昭媛,也是这宫里的老人了,据说陛下还是亲王的时候便已跟在他的身边服侍。现虽已年老色衰,不过璃清待她还算不错,至少位份上也是这嫔位第三。
廖昭媛是个性情谦和之人,从不喜后宫争斗,一贯只好呆在自己的钟碎宫内参经理佛,性子也算是这宫内最和善的。能住在她的钟碎宫内,也算是秦疏酒交了运了。刚进宫时秦疏酒是想过要先去给廖昭媛请安的,谁知这位廖昭媛却是忙于礼佛之人不理这凡俗之事,只是在那屋内应了一声便也叫她退了。
不理俗事之人,住于她这处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叫那廖昭媛给挡回后秦疏酒也不再较那礼数,而是回了自己的偏殿。
南枝早早就将那偏殿清扫干净,见秦疏酒从殿外走入便将那沏好的西湖龙井奉上,接过那已沏好的茶抿了一口,秦疏酒笑道:“多谢了。”南枝立即回道:“宝林言重了,奴婢怎能但您一个谢字,您真是折煞奴婢了。”说完便是屈身立于一旁,倒是不敢看她。
此番又是换来秦疏酒的轻笑,倒也没说什么而是看了殿内的一切。虽是偏殿,不过比起储秀宫这儿自当是不用说的。罗纱帘栊,檀木釉瓷,各样摆式物件较于储秀宫来说都是精细了不少。
钟碎宫也是许久没人入住了,所以内侍这一番清扫也是废了不少的功夫,同这宫内的内侍道了谢后,秦疏酒便唤了他们散去,让其好生休息一下。得了令的内侍们自当散了,很快的这寝内便只剩下秦疏酒同南枝二人,
进了内寝走至秦疏酒跟前,长揖拜过之后南枝说道:“南枝见过小姐。”听完立即上了前扶起南枝,秦疏酒看着那消瘦了不少的面庞,心疼说道:“南枝,这宫里头,委屈你了。”南枝回道:“等到小姐便不委屈。”正色道完又瞧了秦疏酒,半晌之后南枝说道:“小姐,您现已入了宫封了宝林还得了皇帝的赐号,接下可有何打算?”
虽是入了宫,不过她也只是个小小的宝林,根本无从做任何的事情,叫南枝这般一问,秦疏酒当下便静了。没有做声而是微微蹙了眉,半晌之后方才说道:“长姐大人说了,遇事断不可急躁,我们都已经等了十三年,就算在等上几年又如何。既已进宫现在所要的便是稳固自己,日后的事情,到了后头便可顺水渠成。”
“既然小姐已有思量,那么南枝谨听小姐安排。倒是这宫内可是处豺狼之所,小姐您行事万记谨慎。”南枝的叮嘱,秦疏酒略微一下,淡笑之后轻言说道:“放心吧,这宫内究竟是个怎样的豺狼之处,恐怕这新入宫的妃嫔们,可没人比我还清楚。”
新入宫的妃嫔在受了封的第二日便要上清宁宫去给皇后请安,只因那皇后的身子近日欠妥,便将这是托付给之下贵淑德贤四妃代其处办。早早便起身梳妆,一切办妥后方才在宫人的指领下去了碎言园。
苏蝶在府中一贯是日照三更方才醒的,虽在储秀宫这习性是改了不少,可今日上碎言园叩见四妃,想来是起得更早了,现还有些埋怨。以袖遮掩面部稍微打了个呵欠,苏蝶抱怨道:“这般早的便得起来谢恩,这宫内的规矩实在烦碎死。”此番抱怨惹得秦疏酒抿笑,应道:“没想到姐姐这等武将出生还会嫌起得太早?”
这话倒有些调侃之意,毕竟这习武之人最重的便是勤练,若是没能事事都抢在旁人前头,岂能有所得。秦疏酒的话苏蝶岂会听不出,却又不知如何回她,便也就恹恹的不回了。又行进些许巧的遇上了翁师师,这翁师师也是远远便看到她们,当即便行了过来,屈身道福行礼道:“苏姐姐安好,窈姐姐安好。”
礼还未行便叫苏蝶给扶了起来,瞧着她便说道:“瞧你这也不像是赶了巧的,莫非是特地在这儿等我们不成?”
“虽无福不能同姐姐们处在一处宫殿内,不过在储秀宫承蒙两位姐姐照料,也是极想姐姐们。正巧今儿要去给四妃娘娘请安,便在这处候着两位姐姐,想想能早些碰上也是好的。”
储秀宫她们三人也算是扶持过来,能一同入了后宫也算是彼此的缘分,在这后宫凶险之处,若是能有一两个交心的姐妹,那也是好的。当即苏蝶便是一阵欣喜,急道:“说得也是,在这宫中我便同你们两人说得上话,咱们三人也算是姐妹了,以后可要好生扶持彼此才是。”
“姐姐说得极是。”苏蝶话落秦疏酒跟翁师师便齐声回道,就在她们说得兴上时,许是三人相遇耽搁了不少时候,那指领的内侍出声催道:“三位小主子,这要是再不走可就得误了时辰了。”
叫内侍这般提醒方才回悟过来,三人方才
碎言园乃是妃嫔素日里轻歌曼舞之处,进了那园内入目的便是繁花团簇,周遭青海如林草木如春,百色花蕊竞相开放,彩蝶纷飞青鸟鸣唱,实实是处人间仙境。进了园门便是一条曲径,蜿蜒幽幽朝着园内引去,踏上曲径行入碎言园,观赏周遭的绝景,忽的一拐印入帘中的是一处建于湖岸边上的庭阁。
阁楼高耸立于那处,虽说是庭阁却也奢华宛如一小处宫寝,楼外十来个内侍打扮的人侯在外头,外头其他新入宫的妃嫔也已候着,想来她们已晚到了。
瞧了她们三这才到,那等候的内侍匆匆上了前
险些误了时辰毕竟是不好的,瞧着将这位内侍官急的,秦疏酒当下便致歉说道:“路上耽搁了,叫公公久等着实亏欠。”话才刚落便听边上传来一人冷笑,斜了眼扫了过来许落心哼道:“没规矩的便是没规矩的,连时辰都遵不了,一想到要同这样的人一道伺候陛下,我这心里头便替自己暗慨。”
“你。”许落心这一番话可叫苏蝶不痛快,当即愤然的便要上前,却叫秦疏酒给拦了下来,抓了云袖轻摇了头,示意她莫要冲动。
四位娘娘可都在里头,这若是闹起来,于自己也是不好的。
叫秦疏酒这一拦苏蝶算是忍住了,只不过那眉眼还是怒气冲冲的瞪着,颇有这梁子结得更深的意思。
就在这二人彼此相看两厌时,楼内行出一名内侍,到了众人跟前站定,随后高声喝道:“宣众位才人宝林进殿叩安。”
窈妃传 第六章 叩拜四妃
四妃娘娘宣了,自当入殿请安。*
三位才人在前四位宝林在后,齐齐步入宫中,行入宫后行跪拜之礼,倾身下跪行安,
妃嫔礼尽,却不曾动身,而那作为殿堂之上的四妃却也无人开口,只是坐于那儿清扫点下伏跪七人。四妃为首的郑贵妃坐于堂正左侧,此时从那紫檀桌上取下茶吃了一口,吃过之后将那茶杯复又放回桌上,一面用茶盖拨弄杯内的茶,一面看着那青绿色的茶水,半晌之后方才说道。
“起吧。”
“谢过贵妃娘娘,淑妃娘娘,德妃娘娘,贤妃娘娘。”
谢过之后七位方才起了身,却也不敢有所动作,而是定站在那儿,略低着头。等着这四人起身站定之后郑贵妃才正眼打量着她们,一番巡视之后这才转头看向右侧的林淑妃
“姐姐说得极是。”点了头应着,林淑妃淡笑回之。见这林淑妃轻言后郑贵妃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又是一番的打量,这番之后却是瞧见一人,视线落于那人身上定住
“早就听闻镇国将军府的千金已长成,今年也是礼聘入了宫,今儿这样一瞧却也不俗,模样果然标致,瞧看着到也有几分将帅之风呢。哦对了,本宫记得辅国将军与镇国将军曾是一道上过战场杀过敌,为姜国立下赫赫战功的战僚,贤妃妹妹虽然痴长了苏才人些许,不知与苏才人可是深交?”
郑贵妃点了名直赞苏蝶,苏蝶自然是屈身行礼叩谢郑贵妃的夸赞,在苏蝶这礼恩谢过之后候贤妃也是回侧了身子看向郑贵妃
丽德妃素来不喜拿旁人与之相比,候贤妃这话也是刻意触了她的不悦,虽是受了冷眼一扫却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挂着那酥媚的笑。倒是郑贵妃见此只笑却不多言,视线直接越过苏蝶
这次的新秀入宫,有两人得了陛下亲赐号字。梦才人得此殊荣是可理解,不过这秦疏酒竟有此殊荣,倒是叫人难以明白。看过秦疏酒,眸眼却是上下连番审视了许久,郑贵妃这才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不知郑贵妃亲临有何重要之事,不过秦疏酒还是赶忙行礼恭道:“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你就是那秦尚书那在庵子里头养大的女儿?”
“回娘娘的话,正是嫔妾。”
了然点过头,轻声“哦”了一句,绕着秦疏酒稍微转过一圈打量之后,郑贵妃笑道:“果然是个标志的人儿,模样上可比秦家那大小姐上层呢,也难怪秦尚书会送你进宫。不过……”像是瞧见了什么,郑贵妃的话到此处却顿下了,
“许是长得像秦夫人吧。”听那郑贵妃所言,林淑妃当下便应了一句,此声一应换来了丽德妃的应和,直接在边上笑出了声,丽德妃说道:“呵,莫不是因礼佛礼久了,连着皮囊都褪去俗气镀了仙了?方才与秦尚书不同?”
“妹妹真是一如既往的爱说笑。”抿唇接了一句,林淑妃说道,而落下之后候贤妃也是轻笑接道:“不管是俗还是仙了,终归是个美人坯子。”
“美人坯子?”话音微微上吊,眉梢也轻微挑高,丽德妃的这四个字就有些叫人摸不清了。不过也只是四个字而已,在那字落下之后丽德妃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端了茶杯吃起了杯中的茶,倒是郑贵妃回转了身子
“不若如何,众位妹妹们竟然进了宫那大家便是姐妹,今儿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便由本宫亲自传教众位妹妹。这入了宫,宫内的规矩必是不可犯的,宫规森严若是不慎踏错一步,必是不会轻饶,众位妹妹可记清了。”
“臣妾谨记。”
“嫔妾谨记。”
“既已记清那便成了,还有一句本宫当是叮咛诸位妹妹,诸位都是伺候陛下的,以后方要尽心才是。皇太后懿旨,要为这姜国多多开枝散叶,方才是上等要事,可明了。”
“臣妾明了。”
“嫔妾明了。”
“既然明了,那便退下吧。”
今儿召了她们来着碎言园,本就是瞧瞧这新进的妃嫔,并叮咛些宫中的规矩。既然这该说该道的都已经诉清了,便也无须再呆了。
郑贵妃都已命其散了,这七位新进妃嫔自当是要散开的,屈身行礼拜过,方才后退自殿中,
“这七位新人却也是不错的,瞧了还算谦和。”贤妃说完德妃接口便道:“这谁刚入宫不是个谦和之态,妹妹你说呢?”说完反倒是看向了候贤妃,其中的寓意彼此心里都是明的。叫丽德妃这般一问贤妃也没立即回话,只是行过颔礼
略微安顿了一下,细细想过之后候贤妃说道:“往年这新秀入宫,多是只有一人得了陛下的号封,今年倒是稀罕了,竟然有两人得此殊荣,而且这两位才人宝林的号封,却都叫人有些看不透了。”
“看不透,何看不透?”侧了身,丽德妃问道。又是一番的思虑,贤妃说道:“这圣君赐号一般都是取些字号有韵意的字当赐号,可是咱这陛下这次钦点的两个字可就有些迷了。梦?你们说那梦才人的梦是何韵意。还有那窈宝林的窈字,此字可有什么出处?”
“出自,这‘窈’的出处还能有什么,不若便是‘关关之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方这层韵意。”德贤二妃方才的谈话,郑贵妃并未插口,只是不知怎么的,在听见候贤妃说了那窈宝林封号的出处时,却笑着道了这样一句。不过她这一句倒也叫林淑妃想到了另一处,说道:“‘云台阁道连窈冥,中有不死丹丘生’,姐姐,倒也有可能是出自这一句中的窈呢。那自幼在庵子里头长大的女儿,想来也可叫人想到这一句。”
“妹妹这一说到未尝不可了。”回了头看着林淑妃,虽是应的却也叫人觉得颇有深意,倒是那丽德妃全然不顾这二人之间的微妙轻笑,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不管哪一层韵意,咱这位陛下想来对这位小姑子是另眼相看了。”用那茶盖拨着杯内的茶,丽德妃这话可就多了些意思。
“有了心思吗?”应了一句,语笑眼却不笑,郑贵妃说道:“这倒要看看陛下这个意思,能有几个意思了。”
窈妃传 第七章 皇室宗亲
从那碎言园出来,苏蝶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坐于上位的四妃看似没对她们做什么,可这心里头就是说不出的紧张。?
从那庭楼走出匆匆的赶了数步,方才将那口中的长气吐出,苏蝶说道:“可是吓坏我了。”秦疏酒说道:“吓着了?苏才人竟然也会吓着?我还以为您这性子怕是我等里头最镇定的,没想到您也是会心惊啊。”
调笑之意也是明了,莫看秦疏酒平日里一副尊谦礼和的模样,可是调起笑来嘴上也是厉害的,当即便是一阵郁结,抬了头瞧过去,苏蝶说道:“天不怕地不怕,你又不是没瞧见方才那架势?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也得被那四位娘娘给压得喘不上气。说什么是身传言教,我看啊,就是给我们下马威的。”
这话真是越说越过了,当即便扯了苏蝶的袖口
叫秦疏酒这么一提醒苏蝶也是正了色的,当即便收了口谨防再多言叫何人听去,这苏蝶倒是收了口,只是翁师师却在这时开口说道:“不过那四妃娘娘也是仪冠六方,无论是言行还是得体都叫人不得不臣服。本以为就我一人被四妃娘娘压得不敢喘气,这一看连苏姐姐也是如此,倒是叫我安心了。”
“你这妮子,怎么说话的?难道没拉上个我你就不能心安吗?”却是叫翁师师这一番话逗的,立即便抛了刚才的端娴,原形毕露的作势要去拧翁师师的脸。此一探手自然是叫翁师师闪避的,二人你来我往倒也是闹了起来。
瞧这两人,真是半分规矩都没有,这也是已经出了碎言园,若不然叫有心的人看去,怕是就得摊上麻烦了。
无可奈何的笑了,倒也不知如何劝阻这二人,就在秦疏酒琢磨着要不要上了前叮嘱两句时,却瞧见远处一瀑紫兰。在那路的尽头,宫墙之处垂下一纵紫色垂柳,垂下的紫藤披挂在树梢之上,因那树已经长出了墙围,垂落下的紫藤也将那宫墙半数掩。在风中轻轻摇曳,似紫海一般肆意抖荡,
当远远瞅见这一处美景时,秦疏酒已忘了劝阻,而是忽视了那两人,
这探出了头的紫藤花想来是有了一把年岁的,盛开的紫藤垂几落地,站在那宫墙之外用手托着垂下的紫藤,秦疏酒忍不住轻念道:“藤花无次第,万朵一时开。不是周从事,何人唤我来。”
一词落下正欲感叹,却听身后传来轻笑,低沉的声色不知谁人这般无理,不过能在这皇宫内院里行走的,并且见了自己站在这儿非但没有行礼反而先笑出了声,必定不是寻常之人。当即秦疏酒便收了手
身后轻笑之人是位青年,着了一身纯紫常服,对襟半袖窄袖袍披于身上,
这不知何时站于这儿的男子见秦疏酒行了礼后,方笑道:“我道是谁呢,瞧这一身装扮想来应当是皇兄的宝林吧?模样瞧着眼生得紧,莫非是新入宫的?”
此人一开口便称璃清为皇兄,想来也是皇室宗亲,当即秦疏酒便敬道:“窈宝林见过王爷?”
“窈宝林,这窈字可是皇兄给的封号?”好奇的问了一句,秦疏酒当即答道:“回王爷的话,正是陛下亲赐。”这人便又问道:“这个窈字有些稀罕,可有何出处?”开了口便问了如此的问题,可叫秦疏酒有些为难了,处在那儿正不知如何回话,就在她为难之时倒是听见另一人行至询问的声音。
远远便听到一阵轻笑,
这笑言的人便是当今圣上,璃清。而叫他称之为九弟之人,想来就是当今寒亲王,也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皇弟。
想来是没料到自己的盘问会叫人打断,离寒那心里头虽然有些不舒坦,却一想这赐封号的人可是自己的皇兄,既然人来了自己便当了他的面询问岂不更加妥当,当下便也不再失落而是上了前行了礼,寒亲王说道。
“见过皇兄。”
行至跟前璃清问道:“怎在这处?”离寒回道:“今日这紫藤花开了,皇兄您又不是不知臣弟最是喜爱这紫藤花,话开这时在这不是正常之事。”出了声调了笑,调笑之后方又说道:“倒是皇兄了,何时得了这样一美人嫂嫂竟都不曾知会一下,倒是叫臣弟不识失了礼数。”
离寒此话落后璃清方才留意到边上的秦疏酒,当即行了礼,秦疏酒说道:“嫔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圣安。”
“嗯。”点了头算是应了,
“窈宝林这话说的,本是你先来我们几个事后才到,窈宝林怎就这么说了,到叫本王有种占了地不讲理之感。”背了手摇了头,对于秦疏酒方才的致歉显然这寒亲王就有些不满的。倒是璃清边上
“人家窈宝林说的可是搅了圣上的兴致,何时说是搅了你的,应得这般的快还真是那不知羞呢。”
说这调笑戏弄寒亲王之人乃是一位身着青黄淡粉掩胸罗纱藕丝裙,身披半透对襟宽袖垂地帔,头戴七尾金凤宝霞钗,整个人瞧上去奢华艳丽眉眼之间同这璃清离寒二人到有几分相似。一见此人这幅打扮,秦疏酒心里便猜知一二,当即便行了礼说道。
“嫔妾参见同阳长公主。”说完便是深鞠了宫礼。
同阳虽是璃清的宠妹,不过这新入宫的妃嫔毕竟是未拜见过的,这秦疏酒是如何识得自己?当即同阳长公主便是起了兴致,当即笑着问道:“本宫可未多语,窈宝林如何确定本宫是同阳长公主?”
“外人皆到长公主貌若天仙又风雅不俗,承蒙陛下宠爱乃是陛下最宠的皇妹,今日一见斗胆便猜了,还望长公主恕罪。”
此话一出惹得同阳直接娇笑起来,忍不住赞道:“皇兄,你所有的妃嫔里就属这位窈宝林最有眼光,真真是个明心之人。”见这同阳夸了自己,秦疏酒当忙拜谢,倒是那璃清却是没说什么,只是一味赏玩看着秦疏酒。
这两人倒是自顾自的说了,全然忘了寒亲王,可叫这亲王好一番不满,当即便说道:“窈宝林怎就只识得她不认得我?这不对啊。”当下听完同阳立即回道:“有何不对的,你这泼皮最是不正经,这京都里凡是有些家世之人怕是谁都不想识得你吧。”
这样的调笑可叫离寒有些尴尬,当即便耷拉了脸怨道:“皇姐你怎可这样说我,皇兄你也是的,都不肯替我说话,改明儿我定上母后那儿去讨个说法。”
“上母后那儿?”这话可算叫璃清有了回应,瞧着他璃清说道:“就你那些泼皮之事还是别去叫母后烦心吧,还有已经同你说过多少次,既已弱冠便要守礼,这发莫要在披散下来,早早束起免得叫母后瞧了心烦。”
璃清是又一番说教,不过离寒可没有放心里的意思,便是指撩起自己的发嘟囔了一句“此番方才君子潇洒”
细瞧之后璃清忽道:“可是刚给贵淑德贤四妃叩过安?”秦疏酒答道:“禀陛下,方从碎言园出来。”璃清了然点头,
“既是这般,想来刚给四妃叩过安人也是倦了,先回去歇息吧。”说完瞧着秦疏酒,倒是叫人听不清他这话是关切之意还是觉得她在这儿搅了亲人之间赏藤的雅兴。圣上都已经亲开了口,秦疏酒自当是不敢多留的,当即礼拜之后便带着南枝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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