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武侠之旅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空如花草0
当晚四人在一家农家借宿。阿珂和阿琪自幼跟随师父,知道师父好洁,忙前忙后,将师父及自家所用碗筷洗净,又抹床扫地,一番功夫下来,甚是熟练。
九难见了,暗暗点头,心想:“阿珂虽是大奸贼吴三桂的女儿,但跟我日久,也养长了勤快的习惯。”九难自幼长于深宫,给宫女太监服侍惯了,身遭国变之后流落江湖,日常起居饮食自是和宫中无法相比,但她习惯既已养成,总是无法改变了。虽是已出家为尼,对昔日荣华,早就看淡,但再给这般服侍,仍是感觉愉悦。
晚饭过后,李晏问起九难的打算,九难说道:“我一身武艺虽是不弱,但想那清廷之中,能人异士自是极多,若然擅闯皇宫,难免双拳难敌四手。可让我抛下国仇家恨,却是万万不能,总要去北京城中看一看,实在不行,再另寻时机便是。”
李晏道:“待我行遍南方各地,也要去那北京城,闯一闯皇宫。”
“为什么啊你和那满清鞑子皇帝也有深仇大恨吗”阿珂好奇道。
李晏笑道:“皇宫大内,自来是外人绝迹之地,又是皇帝居所,若不去闯一闯,见识清廷高手,这一身武艺却是白费。”李晏来至此界,便要走遍江湖,试剑天下,皇宫大内之中,御前侍卫之中不乏高手,又人数极众,自要前去一试。
“何况北京城故宫,我从未去过呢!怎么也要去故宫转一圈,看看皇帝的生活是怎么样的说不得,还要坐一坐那龙椅,过一把皇帝瘾!”李晏心中想道,却未明说了。
次日三人向北进发,一路速度并不快,每天只行一两百里。李晏有空,便会邀请九难比斗一番,九难已是出家人,不喜争斗,但耐不住李晏盛情,总是不免比试一场。
这一日到了江皖交界之处,九难师徒三人折而向北,李晏自向东行,四人便此分别。
李晏单人仗剑,走走停停,见到山清水秀之地,便要逗留许多时日,观赏风景。自他和九难三女分别之日起,足有月余,仍在江苏省边境徘徊,倒比之和九难三女同行之时,速度慢上许多。
这一日,李晏信步而行,到了范水镇上,那是江苏省西边的一个大镇,隶属扬州。李晏到一家客店中打尖,要了几个精美菜肴,他旬月来,多在山中游荡,虽有山味野果果腹,味道比之饭店厨师所做,自要差了许多。
来到饭店,李晏刚准备迈步进去,却见饭店中人数众多,气氛很是安静,那店小二上菜时,战战兢兢,两股都在发抖。
饭店左边两桌,坐了一行十余人的喇嘛,用藏语叽里咕噜的交谈;右边一桌,只做了两人,携带兵刃,显然也是武林中人。除此之外,再无客人。
两帮人瞧见李晏进来,束发成冠,而非辫子,那喇嘛自是微微惊异,而那右边两人,也是神色微变。
李晏只作不见,自到饭店一角无人之处坐了,吩咐小二上几个好菜,连喝了两大杯清茶,才舒了一口长气。
那十余名喇嘛叽里咕噜的交谈,突然站起一名喇嘛,走到右边那两人桌前,大声道:“你们是华山派的人”
李晏闻听,心中一动,华山派在明末清初之际,派中好手频出,前有天下第一高手穆人清,后有神拳无敌归辛树和《碧血剑》的主角袁承志,都是天下无敌的人物,若能碰见这些人,过一过招,殊为平生快事!
于是李晏留心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我哥俩自说话,关你什么事滚开!”那桌上一人喝斥道。
那喇嘛怒道:“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爷爷看你是不想活了。”只听得呼呼几声风响,左边数名喇嘛跃了过来,齐向右边桌上两人抓去。只有一名高瘦喇嘛,端坐不动。
那两人伸手一挡,各自分开三四名喇嘛,飞出一腿,横扫过去,众喇嘛往后一闪,让了开去。一名喇嘛躲闪不及,被踢了个正着,“啊”的一声惨叫,倒飞出了门外。
“大家并肩子上啊。”其余喇嘛大叫,向那两人杀去。一时店中杀声四起,打得十分热闹。只有李晏和那名高瘦喇嘛坐着不动。
“这些人的武功招数,都气度森严,所学不是寻常武功。”李晏心道,漫不经心的瞧着。这些人招式虽属上乘,但内力皆弱,他并不放在心上。
倒是那名高瘦喇嘛,给他威胁感觉,武功当是不弱,李晏一半心神,却在留意此人。
第七章 西藏桑结喇嘛
店堂中碗筷齐飞,桌椅乱掷,右边那疑似华山派的弟子,每一人都抵挡四五名喇嘛。
忽听得呼的一声响,一柄单刀横飞出去,砍向李晏。李晏眉目微挑,举手一弹,“铮”一声脆响,那单刀碎裂,碎片砸向四方。
激斗的众人心头一跳,忙不矢的避开。再抬眼去看堂中那年轻男子,都是脸色郑重。
“在下华山派冯不催,这是我兄弟冯不破,多谢这位兄台援手。”右边那两人说道,抱拳一礼,却是华山派弟子。
李晏尚未说话,只听那高瘦喇嘛一声冷笑,说道:“我们问话,你不回答,这人话都没说,你却颠颠的凑上去,自报家门,欺我们无人吗”
“嘿!你这番僧,乃是异域之人,我两兄弟岂肯与你多说这位兄台,观其模样,想是仁人志士,我兄弟自当尊敬。”那华山派冯不催说道。
那喇嘛仰天长笑,说道:“你知我是谁吗”
“不知。”冯不催道。
那喇嘛说道:“我法名桑结,是西藏**喇嘛活佛坐下的大护法。比之你华山派,是不是只强不弱”
冯氏兄弟嘿了一声,并不回答。
李晏突然出声道:“原来你是西藏**活佛坐下护法!”这喇嘛自报家门,他才知道,此人原来也是大大有名,根据历史记载,桑结喇嘛数年后,当继承活佛尊位,是为西藏第五代**喇嘛。
“你知道我”桑结喇嘛诧异道。
李晏道:“西藏活佛,举世闻名,你虽不如当代活佛,却也有几分本事。”
桑结喇嘛哈哈一笑,说道:“小小年纪,大言不惭,且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在此发出狂语!”左手衣袖一拂,佯装围攻,右手中指弹出,五道指力袭向李晏。
李晏举手格挡,使出巧妙手法,一一挡下桑结喇嘛攻势。“八卦游龙掌”乃是武当绝艺,虽只八八六十四式,但反复变化,尽能敌得住桑结喇嘛拳掌攻势。
冯氏兄弟彼此相视,已是认出了李晏功夫,心道:“原来是武当门人。”
“你这是什么手法,如此巧妙”桑结喇嘛问道。
“此乃八卦游龙掌。”李晏始终十分沉着,以八卦游龙掌和桑结喇嘛游斗,他在这路掌法上的造诣颇深,即便桑结喇嘛攻势如潮,仍奈何他不得。两人就在店内大堂,方寸之间游斗,局面凶险比之方才一伙人大乱斗,有过之而无不及。
桑结喇嘛恍然,说道:“原来你是武当弟子,听闻武当掌教云雁道人,道法玄通,不知与你相比,又是如何”
“恩师神功,自是极强,你这番僧武艺虽然不弱,比之恩师,却又差了一筹。”李晏笑道,其实云雁道人武功,也只后天小成,与他相差仿佛,既然他与桑结喇嘛分不出胜负,便是云雁道人亲至,也是如此结局。不过他此生乃是武当传人,心中亦有几分归属感,自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李晏虽是守势,却并非一味防御,而不攻击,只是桑结喇嘛盛名在外,和他比斗,又非和九难一般,真个只是切磋武艺,稍有不慎,便是丧命之局。李晏纵有自信,也要慎之重之。倒是那一队喇嘛,见桑结占了上风,不免齐声喝彩,而冯氏兄弟,则不由为李晏捏了一把冷汗。
双方拆了百余招,李晏已摸清楚桑结喇嘛招数,当下发声长啸,身形纵起丈余,使出“武当梯云纵”绝技,双脚在房梁上一撑,两掌挥击,借着重力,从半空中跃下,正中桑结喇嘛手臂。这一招劲力甚大,便是铜墙铁壁,也得在李晏这一掌下粉碎,何况人乎
那一队喇嘛喝彩声戛然而止,忙迎上前去,接住桑结喇嘛。桑结喇嘛咳出三口热血,双臂软软垂落,向李晏道:“少侠神功,我甘拜下风。咱们走。”那一队喇嘛扶着桑结,走出了客店。
冯氏兄弟上前,抱拳道:“不知少侠姓名”李晏据实说了。
“原来是李少侠,真是神功盖世。”冯氏兄弟赞道。
这时店小二送上酒菜来,可惜桌椅都已粉碎,无法用餐,李晏吩咐店小二包了,接过食盒,给了几两白银,和冯氏兄弟出门远去。
这白银还是九难于他,当时他们四人,沿途缺少盘缠,便到当地富贵人家“借”来银两,充作路费,此时仍有盈余。
三人出得范水镇,往东而行,到了一片树林子。此处已临近扬州城,官道上人来人往,间或有马车驶过,甚是人多。
“李少侠,你也是去扬州城吗”冯不催问道。
李晏点点头道:“怎么你们也是去扬州”
冯不催道:“实不相瞒,家父数月后,准备在河间府举办杀鬼大会,鬼与桂同音,此举乃是为了商议刺杀吴三桂。这大奸贼放清兵入关,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乃是我大明江山沦陷的罪魁祸首。我兄弟二人此去扬州城,一是邀请天地会众兄弟及扬州东南左近之地的仁人志士,二来也是为了给台湾郑家送信,请求派人与会。不知李少侠是否有暇,到时可去河间府与会”
“杀一个吴三桂,何必兴师动众”李晏心中摇头,道,“如果有闲暇,离得不远,我会去河间府。若是没时间,那就算了。”
冯氏兄弟大喜,说道:“李少侠如此神功,能参加杀鬼大会,自是我们荣幸,那吴三桂想必活不长久了。”
李晏虽然不准备去参加这个什么杀鬼大会,不过冯氏兄弟提醒了他,当此之时,西南平西王吴三桂,权势滔天,又坐拥天下第一大美人陈圆圆,说不得什么时候,也要去西南一行。
说话之间,李晏已用了午饭,将食盒丢在一旁,三人又自上路。
扬州城自古繁华,唐时杜牧有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古人云人生乐事,莫过于“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自隋炀帝开凿运河,扬州地居运河之中,为苏浙漕运必经之地。明清之际,又为盐商富贾所聚居,殷富甲于天下。
三人都有武艺傍身,即便冯氏兄弟内力不深,但也是华山派嫡传弟子,乃是玄门正宗。不一会,三人便已到了扬州城,进城之时,只是午后。
冯氏兄弟年岁不小,闯荡江湖二十年,又有华山派之声名,扬州城中,自也有知交好友,便邀请李晏同去落脚。
“不必了,我到扬州城中,也有事情,不便和你们同行。”李晏拒绝道,他此来扬州,便是选定扬州城作为自己扬名之地。沿途之时,虽和九难、桑结喇嘛有过交手,并战而胜之,但终究地处偏僻,无人得见。何况天地会在扬州城,也有分堂,去见识一番,也算满足一个愿望。
“只是不知道陈近南在没在扬州”李晏有些期待。
“李少侠,你若是到这扬州城中,你这头发,还要多加注意,如今清廷对此头发戒令,虽比不得顺治年间,那般严酷,却也非同小可。”冯氏兄弟提醒道,便自混入人流之中,去得远了。
“看来九难说的办法,不得不用了。”李晏想着,买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登时遮住了发冠,不再那么惹眼。
当晚,李晏在一间客店住宿。深夜,他在房中打坐练气,运行《纯阳无极功》,习武之路,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一天,李晏都要抽出时间来,练习内功。
“咔嚓”两声,头上屋顶突然发出轻微异响,李晏侧耳一听,屋顶原来有人“路过”。
李晏好奇心起,心道:“来到古代这么多年,可从未碰见过夜行之人,主世界时李家乃代县名门望族,又有父母两大先天高手坐镇,自是无人胆敢冒犯。武当山上都是同门,自然不会有人踩踏屋顶,未曾想刚到扬州,便碰到此事。嗯,我跟去瞧瞧,是不是有什么热闹”
想到便做,李晏穿好衣服,打开窗户,跳上屋顶,只见远处一人翻越屋墙,行为鬼祟。
“这人是谁大半夜的跑出来,采花贼”李晏轻功甚好,跟在那人身后,那人却丝毫未曾察觉,仍是头前“领路”。
李晏跟着那人,七转八拐,已绕了大半个扬州城,终于那人停下,当空一跃,跳进了一处宅院。借着新月银光,李晏望得那处宅院栋宇连云,泉石幽曲,亭舍雅致,建构精美,每一尺土地都花费了不少银两,一看便知是高官富贾之居所。
第八章 双儿
李晏等了一会儿,便也跃入那处精美宅院。
甫一落地,便听得四周脚步声响,连在一处黑暗的墙角,躲了起来,只见两名护卫点着火把,从旁走过,却是夜间巡逻之人。
方才落下那人,也是躲了起来,见到护卫走远,才敢出来,往庭院深处行去,看其模样,似是十分熟悉这处宅院。李晏见了,越发好奇,那人若是本府之人,何必高来高去,当这梁上君子若是敌对外人,怎么对这宅院如此熟悉
两人一前一后,碰见护卫巡逻,便躲到一旁,不片刻,便到了一间小院之外,那小院之外,每隔数十米,便有护卫时时巡逻,看护甚严。
那人极有耐心,等到三更时分,那许多护卫皆是疲乏之时,趁机溜进了小院之中,李晏跟随其后。
这小院之中,还搭了一个凉棚,是命高手匠人以不去皮的松树搭成,树上枝叶一仍如旧,棚内桌椅皆用天然树石,棚内种满花木青草,引了一条流水,水声潺潺,端的是极见巧思,此间主人,想来是极爱享受之人。
李晏却是庸俗之人,只爱习武,对这些风雅之事,半点也不了解,只觉这凉棚颇为好看,却是别无他用。
“啊!”忽房中传出一声极低的惊呼,是一女子声音,妩媚婉转。
又听得另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你是何人那奸贼吴之荣呢”声音娇柔动听。
李晏凑近窗前,打开一个小孔,探眼一瞧,只见屋内床前站立着方才那人,床上却是一名女子,裹了床单,又被床前那闯进府来的女子挡住,看不清楚是何模样。床前那女子一袭黑衣,头挽双鬟,观其模样,似乎是十三四岁年纪。
李晏微微一顿,往院外望了一眼,神色变得玩味起来,往屋顶一跃,躲了起来。
“捉拿刺客!”小院外忽然响起喊声,霎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许多护卫往此小院跑来。屋内那两女子听闻,都是一惊。
“你快走吧。”床上那女子妩媚声音说道。
“走往哪走本官好容易逮到这名反贼,岂能让她跑了。”院门打开,一名官员站在门口,身周护卫涌进去。
那床前黑衣女子奔出门来,骂道:“吴之荣,你这狗贼,不得好死!”床上那妩媚女子连裹紧床单,不敢出来。
那官员便是吴之荣,闻言大笑道:“反正是将死之人,让你骂上两句又有何妨快快说出你背后指示者是谁,为何要来刺杀本官”
那黑衣女子并不回答,见情势紧急,便往一旁院墙跑去,准备逃离此地。
“放箭!”吴之荣大手一挥,丝毫不顾及房中他那侍妾,只见箭落如雨,那黑衣女子挥剑抵挡,无奈之下,只得退回房中。却见床上那妩媚女子身中数箭,已然气绝。
这番齐射,可殃及了池鱼,数根箭矢射到了李晏藏身处,眼见无法躲避,他拔出利剑,用个巧劲,箭矢倒射飞回,只听“啊”的几声惨叫,几名侍卫当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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