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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这种连绵、高大、结实的木栅栏,鞑子的弓箭射来,最多浅浅插在上面罢了。而栅栏上,开有密集的口子,外间敌人看不清虚实,内中守军,却可以从容向外射击,防守得力。
更不说,一些丘陵或是高地上,还留有供火炮射击之处,可谓固若金汤。
此寨一成,后方就可以源源不断将粮草运来,放到这边储存,这也是五个预定寨子之一,若五寨皆立,出征大军,再没有后顾之忧。
当然,因为匆匆忙忙,“源洋寨”也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比如内中没有铺上沙石道路,也没有驻守军士的食堂,澡堂等,不过眼下寨中砍伐的木料堆积如山,守军可以自己慢慢完善。
建寨时,韩朝还注意到大军远处,有一些鞑子哨骑窥探,他们遭到夜不收们的驱逐,又或许那日战事让他们心有余悸,他们并不敢窥探过甚。
午后,全军吃过午饭,韩朝留下一部近千人的乙等军士防守,还有部分粮草辎重,五门的红夷大炮,集合队伍,准备出发。
此时是农历八月八日,离中秋不远,中原腹地天气恰当,草原上却颇有凉意,一阵风吹来,一面面黑色包边的日月浪涛旗猎猎声响,周边的野草与树林,也随之摇曳生姿。
看着密密集结的队伍,韩朝神情严肃的环视一圈,举起了手,大喝一声:“我玄武军。”
“威武!”
将士大声的呐喊,回荡在草原上空。
韩朝再一挥手:“出发!”
“轰轰轰轰!”
大地震颤。
军中羽骑兵,还有归化营的蒙古骑兵,当前而出,有若洪流冲击过长满野草野花的草原旷野,随后,才是大群的乙等营军士,辎重营战士,赶着密集的马车,推着浩浩荡荡的独轮车,板车等随行。
那日战后,依军中赞画分析,此后若是遇敌,怕多也是骑兵战等。
归化城的鞑子,肯定不会再攻打防守严密,火力凶悍的玄武军军阵,但牛皮糖似的缠着,那是肯定的。征西的玄武军将士,自然不能任由他们骚扰纠缠,拖慢行程,双方必然有一场场骑兵大战。
见识过草原骑兵的战术,韩朝有信心,双方在骑兵对决中,已方不会落于下风,彻底免除他们对步军的企图。
而且出塞前,靖边军与大同军有过约定,双方在集宁海子边汇合,此战王朴出兵六千,正兵营三千多是骑兵,介时联军便有骑兵近万,机动力量充足,就可以抽调部分出来护卫粮道。
城寨战略,没有骑兵作为野战机动兵力,那是万万不行,最大教训便是关宁防线,城堡修得再坚固,然没有野战力量,只能困守孤城,坐视清骑在野外驰骋,再坚固城池,也成为个个孤独死地。
特别草原之上,己方是客兵,敌人地势熟悉,又一人多马,来无影去无踪,单靠步兵,是不能保证粮道通畅的。
随军尖哨营的夜不收,已经哨探得很远,甚至与出塞的大同军取得联系,此时大军后面,又新建了一个基地,人人都心安了许多。
浩浩荡荡大军,只往前方逼去,一面面日月浪涛旗帜,迎风招展。
(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608章 王朴的恼怒
玄武军再次行军逼来时,此时出塞的大同军,情况却不是很好。
他们出塞,比靖边军还早,大军从大同城北出发时,百姓欢送,学子吟诗,还有浩浩荡荡的辎重队伍跟着,颇为热闹。从大同北上,附近有五个颇为重要的边墙堡垒,镇边堡、镇川堡、镇羌堡、镇河堡、宏赐堡。
这些城堡位置都相当重要,特别镇羌堡与宏赐堡,直接关系到大同镇城的安危,历代北虏南下,都必须先攻下这些城堡,然后才逼到大同城下。
大同镇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动,沿途经孤店堡、宏赐堡、镇羌堡,到达了长城边上,他们出了边墙第一站,就是到达已经废弃的丰镇城,建立后勤大营。
作为北虏南下之地,大同镇的北大门,大明在丰镇前后共建立三道长城,最初一道于洪武十九年修筑,沿山岭,逾险峰,跨深涧,气势磅礴,后来放弃了。
第二道长城位于丰镇南端,离丰镇城不远,筑于嘉靖年间,便是此时的拒墙堡,镇羌堡一线,由东向西走向,城墙顺山坡丘陵起伏蜿蜒,很大部分,位于平川地带。
第三道长城,同样修筑于嘉靖年间,沿阳和口,镇川堡西来,对接在镇羌堡长城,使之形如偃月,大同城段现防守的边墙,便这二、三道长城。
因为年久失修,加上风雨侵蚀,其实很多长城段毁坏严重,一些青砖护面,坍塌成土陇状,很多城砖,其实也是人为毁坏,被当地居民拆去盖房。没有公德心,破坏公物,是古今一直流传的积弊。
大军沿着御河边上行进,御河北来,加上支流,在大同城附近,还有镇川堡附近,形成一个个冲积平原,远远看去。广阔的平川大地,点缀一些稀稀拉拉的树木,不说官道,便是充满浅草的黄土地面,也颇为好走。
当然。因为大多地方是黄土地,很多还赤裸裸的,景色不免有些萧瑟,但是大同军个个气势高昂,一路唱着军歌,经过一个个军堡民堡,还有数不胜数的边墩。火路墩等。
所见大多残破,露出内中的黄土夯墙,很快,他们出了镇羌堡。眼前那片丘陵平原,就是古丰镇之地。
这里仍然黄土茫茫,浅草密布,夹着一些扬树。槐树等。曾经,这里一部分归兴和守御千户所地界。一部分归宣德卫所,一部分归阳和卫所,不过正统年后,大部分归蒙古人游牧之地。
往常,也有一些蒙古人在御河边放牧,然此时,他们都逃之夭夭了。
大同军顺利的,在丰镇旧址建了一个寨子,由于周边树木不多,然黄土多多,所以寨墙多用黄土夯筑,加上一些碎石垒成。王朴将此寨命名扬威堡,与后方不远的镇羌堡相呼应。
他粗粗将寨子建成,率大军离开后,后方陆续有不少卫所官兵,还有民夫等前来修筑,继续将此城完善。
王朴出征塞外,是大同军民的荣光,加上王家在大同越发势大,所以出征之举,得到上下的鼎力支持,大同巡抚卫景瑗,亲自驻于扬威堡内,负责供应大军粮草,加固城池等。
大同镇军又浩浩荡荡离开扬威堡,第一天,他们步骑沿着御河边一口气走了五十里,先行的正兵营,与一股蒙古骑兵遭遇,大战之后,斩首八级,全军上下,士气更为高昂。
王朴兴高采烈,美滋滋的盘算,未知此次出塞,历史会对自己什么评价,卫青再现,霍去病第二?
不过到了第二天,王朴就笑不出来了。
此时所过之处,河水蜿蜒,丘陵众多,山地起伏,大军不时遭到小股蒙骑的伏击,这些鞑子,神出鬼没,往往从侧翼或是后方袭击,突然出现,迅速又走,搞得大同军头疼不已。
军中骑兵,尝试追击,不是中伏,就是有去无回,最后只好作罢,因鞑骑骚扰太多,到了后来,王朴更只能下令结阵而军,这样一天只能走个十几里,甚至几里路。
他们虽然出塞比靖边军还早,不过出了边墙后,到集宁海子汇合地这二百多里地,好多天才走了一半路不到,好在大军携带粮草多多,也顺着河道行军,粮草与饮水没有问题。
只是被鞑子这样缠着,一天到晚精神紧张,大同军上下却感烦累非常。
八月五日时,较为高大的山地在后方慢慢不见,面前尽是平缓的丘陵与草地,还有一丛丛的树林,近午,大同军遭遇了数千蒙骑的围攻,他们使用擅长的鸦兵撒星阵,让王朴感觉恼怒之极。
鞑子这种战术非常灵活,三三、五五的小队,互为掩护,敌分立分,敌合立合,断不会让敌人包围歼灭,而且他们骑射娴熟,马上马下都可以来。
王朴断然下令正兵营出战,只是他们虽然都是骑兵,其实骑射功夫,是不如草原骑兵的,马术的娴熟,也不能与之相比,也没多大讲究骑兵战阵,下马射箭,更射不过他们,所以一战之下,落了下风。
王朴看了心疼,赶紧下令骑兵营回归,聚于步阵内靠步兵掩护,静待鞑子的退走。
这也是此时中原骑兵的现状,一般来说,明军骑兵遇到蒙古骑兵或是清国骑兵,都是躲避于步军车阵之内,旷野中四面结阵,步兵作战胜利后,才冲出来追杀,很少有能力与之硬对硬。
如步兵在中,骑兵护在两翼的战术,明中叶后已经越来越少,能这样打的骑兵,都是有名的强军,大同军虽然步兵战力提高,然骑兵的战斗力,却没有提高上去。
关宁骑兵等虽有这个能力,主将却舍不得下此本钱。
当日,大同军受挫,虽然伤亡没多少,然行军能力,已经受到抑止。
六日。七日,大同军都遭遇大股蒙骑围攻,八日,又有大群蒙骑聚于四野,虎视眈眈,人数怕有四、五千之多,王朴不甘心这样被缠,下令正兵营出战,只是……
“可恨的鞑子。可恨的鸦兵撒星阵!”
王朴高声叫骂。
眼前情形,让他恼火非常,就见一股股鞑骑,从己方骑兵身旁掠过,他们成群结队奔驰。每次弓弦响动,都是雨点般的箭矢射来,间中夹着一些飞斧,铁骨朵等武器。
这些鞑子骑术精湛,马上种种动作匪夷所思,颠簸的马背上,也个个准头奇好。论骑射能力,大同军骑兵哪如这些草原骑兵?己方的骑兵不断中箭,射中对方人马却少。
可能跟满洲鞑子学习,他们的箭矢。也越来越多使用那种破甲与放血能力极强的箭支,箭头个个大而沉,开有三棱似的血槽,好在正兵营将士盔甲精良。有效的减少了伤亡。
双方打着打着,还很多人下马作战。互相射箭,或拼杀一起。
地面射箭,己方同样不如这些鞑子精准狠辣,唯有肉搏在一起还好,只是这种机会不多,双方骑兵对战,总体看来,己方虽然不是一边倒被打,不过处于下风是明显的。
王朴心急火燎,虽然这些年他对步兵的重视越高,不过骨子里,正兵营的骑兵,才是他的心头宝贝,眼看着损失越多,怎能不心疼?
他下令步兵支援,只是步兵一动,鞑骑快速从两翼冲来,甚至绕到后背去,王朴只能下令步兵停止,原地结阵防守,最后,更无奈的鸣金收兵,让骑兵营回来,让步兵四面保护。
王朴这奋起勇气的一战,显而易见又失败了,此战骑兵伤亡二百多,损失战马一百多匹,让他内心疼楚难言,再损耗个几次,自己的骑兵不就完了?他是万万不肯再让正兵营出战。
大同军结阵四面严守,全军龟缩阵内,内中除了骑兵,还有众多运送辎重的民夫心惊胆战站着,他们从初时的兴高采烈,到现在的内心惶恐,心境的变化,只是短短数日之间。
唉,鞑子果然凶悍啊,看来这出塞就是个错误。
大同军结阵后,数千蒙骑没再进攻,他们也知道面前的明军今非昔比,个个手上有犀利的宣镇鸟铳,百步可破重甲,当然不会冒然冲上送死。
不过依事前的计划,将大同军,靖边军等缠在路上就是胜利,最好他们一个月的路程走上一年半载,这样他们还没走到归化城,自己就退兵了。
最好他们走到一大半路时,粮草匮乏,无以为续,或许可令其全军覆没。
此后双方隔着军阵大眼瞪小眼,彼此没有再战,不过不代表四面的鞑子就静止不动。
还是有一些小股的蒙骑绕着军阵奔驰,一边怪叫,有时冲上来射上几箭,给阵内大同军压力同时,试图吸引他们开铳,而大群的骑兵,则在后方虎视眈眈,随时而动。
夹着胜利余威,这些鞑骑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被他们恶毒的,没有人性的眼神看上,似乎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大同军新兵营已经锻炼出来,特别他们中很多人经过锦州血战,心理素质很好,除了少数经不起引诱者开了几铳,大部分铳兵都是持铳严阵以待,让四面的鞑子无机可乘。
似乎感觉这路明军与众不同,双方僵持半个时辰后,呼哨声四声,吼吼的声音中,困阵的数千蒙骑,四散而走,转眼间,就没入丘陵树丛不见。
看鞑子退走,王朴恢复了神采,不过他脸色很不好,心情很差劲,招集各营官将就是一阵大骂:“一群饭桶,一帮吃斋的废物,你们是怎么搞的嘛……想我王朴纵横南北,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更在女儿河边令鞑虏闻风丧胆,怎么现在仗打成这样?……我大同军的威名,都被你们丢光了!”
众将垂着头,面对王朴的口水,一声都不敢响,他们知道,将军心情不好,往日在大同军中,王朴总是笑嘻嘻和善的样子,眼下雷霆大怒,显然是气恼非常。
他们不敢出声,不代表王朴放过他们,他的目光,就投到亲将王徵脸上,喝道:“上校,你就没话说吗?”(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609章 没有悬念了
王徵暗叫倒霉,自己已经尽量缩着头了,怎么将军还注意到自己?
只是正兵营属他管辖,王朴又对自己一向器重,仗打得这样,他也感觉颜面无光,只得跪下告罪:“末将无能,请将军治罪。”
众将一样跪下来:“请将军治罪。”
“治个屁啊!”
一直很注意形象,总保持风度翩翩的王总镇又暴了句粗口,他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眼下不是治罪的时候,你等说说,该如何应对那些鞑子骑兵?”
众人目光都投到王徵身上,王徵心中叫骂,就知道让某出头,情况就是这样,让某想办法,某又如何知道?
不过面对王朴不善的目光,却不得不说,他心念电转,最后说道:“将军,这些蒙古鞑子战法与满洲鞑子不同,满洲鞑子战法比较呆,总是硬打硬的攻阵,他们则比较活,有好处就冲上来,没好处则在远处窥探,阴魂不散的跟着……”
“……草原我们又是客地,地形不熟,他们还骑术娴熟,马匹众多,如今之计,只得以不变应万变,不贪一时之功,谨慎行进,宁可一天走五里路,也不要给那些鞑子窥到漏洞……我们不是与靖边军约定在海子边汇合吗?如今离集宁海子已经不远,只要走到海边,与靖边军汇合,我军就是胜利……”
身旁众将纷纷道:“王上校高见啊,真乃金玉良言也,我等也是这样想的……大军还是谨慎行进为好,要忍住一时诱惑,不要贪功,不冒进。鞑子的脑袋,就暂时寄存在他们脖子上好了。”
王朴再看向身旁一些赞画参谋,仿效王斗,他也搞了一个参谋司,收罗颇多的文官武将作为赞画,还搞了一些沙盘,虽然不如靖边军精细,不过比起别的明军,却好了很多。
看向其中参谋长。他威严地道:“田参谋长,你的看法呢?”
那田参谋长四十余岁,留着山羊胡须,身穿褡护似半袖大衣,内着青衫。腰佩宝剑,头戴轐头,典型的靖边军赞画风格,事实上,现大同军中,很多都是靖边军的山寨版。
田参谋长自诩足智多谋,号称赛诸葛。听闻主将之言后,他矜持地道:“把沙盘车推来。”
自从有了沙盘后,田参谋长觉得自己出谋划策,没有看着沙盘说话。总觉得缺乏什么,最后更有离了沙盘,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的感觉,在军中被人戏称为“田沙盘”。
很快的。一辆在王斗眼中粗糙,在王朴眼中精细的沙盘车推来。
看着眼前沙盘地势。田参谋长抚须良久,最后叹道:“王上校之言是对的,对于草原塞北,我们毕竟不熟,鞑虏可伏击的地方太多了,而且他们的弓马战术……将军,看来我们要修改计划了,原定在集宁海子边与靖边军汇合后,我军西南而进,沿下水海一线攻向归化,如今看来,还是不要分兵为好,就与靖边军一路攻去……”
他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现今我处之地,离集宁海子约有百里,昨日接到夜不收的哨报,玄武军韩上都尉,已经离兴和不远,所以为今之计,还是稳扎稳打,万万不可轻敌冒进,只要与靖边军汇合,军功,就少不了……”
王朴心中叹了口气,各将都讲不可轻进,意思就是慢慢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果然出塞,就是与中原不同。
历代一讲到出征塞外,都是脸上大变,很多人大谈兵凶战危等等,尽量避免出塞征讨,确实草原鞑子的打法,让人感觉不适应,完全没有前方、后方的概念,特别那种骚扰让人头痛。
自己才出边墙这么点路,已经被折腾得受不了,再走个几百里,不是精疲力尽?
特别一出塞外,鞑子的老巢难找,粮草难继,怪不得历代征塞,经常几万人,十几万人全军覆没的,若不是到时会有靖边军随行,此次自己出塞,也一样要全军覆没?
想到这里,他摸摸自己新留的小胡子,又取出一面小铜镜照了照,整整自己的头盔,威严地道:“就依众将之见,大军稳妥行进,有机会的话,尽量摆下军阵,吸引鞑子来攻,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火铳不是吃素的!”
众将松了口气,齐声赞道:“大将军英明!”
……
八月九日,上午,巳时初,东阳河边。
此地已是原大明兴和守御千户所地界,东面,便是连绵起伏的大青山,当然,此大青山与归化城的大青山不是一座山,源洋河水蜿蜒西来,与东来的东阳河相汇,一路的南下。
沿途,不断的东面的山地,还有西面的山地,一条条的河流,汇入东阳河水中,形成大片大片的平原,尽多草甸灌木。
从源洋寨到这里,尽数是水草丰美之地,特别东面的大青山,更是丛林密布,黛绿中夹着金黄。
“哗哗哗……”
水花四溅,大股骑兵,踏过一条细小的河流,吓跑附近若干的大小动物。
骑兵的洪流,滚滚进行草原之上,踏坏了无数美丽的花朵。
“停!”
一杆有玄武银雕的日月大旗之下,传出一个冷然的声音,立时数千骑兵尽数停下,只余层层叠叠的帽儿盔在阳光下闪耀,还有包有黑边的旗帜猎猎拂动。
喝令停止后,韩朝从腰间取出自己的千里镜,将其抽长,往前方看去,却见东面那方,已经有哨骑发出信号,还有些骑兵往回奔来,却是玄武军的哨骑。
靖边军中,除了专业的尖哨营夜不收外,各军甲等营与乙等营,都有培养骑术出众者,参与侦察哨探,获取更多的情报。
韩朝仔细眺望,特别大青山那方。半响,他冷笑了一声:“看来鞑子死性不改,还想在此与我军作战一场,只不过今日没有步军,只有骑兵了!”
昨天下午,韩朝便领玄武军甲等中营,曾就义的新附营先行出发,虽然他们马匹不如骑兵营的战马,不过百里之地。昨日下午出发,今日上午九点多便尽数到达了,天黑时还有休息。
不过步兵却没那么快,除了步行原因,很多地方还要搭桥。供马车等经过,颇不便利。
曾就义一样举着千里镜细看,看一股股蒙骑,从山地上,丘陵树林中出现,他狞笑道:“今日,就给那些鞑子一个彩头。”
看着前方。与那日一样,又是鸣镝声不断,夹着怪异的吼叫,一股股鞑骑。从各处钻出,以大青山那方出来最多,他们咆哮着策马奔来,沿途不断有蒙骑汇入。就见各样的狼旗与苏鲁锭云集。
似乎见这边是骑兵,他们倒不敢四面包围。而是形成扇面,隐隐呈三面包夹态势,一边轰轰奔来。
蹄声响动间,怪叫而来的蒙古骑兵越来越多,韩朝凝神细看,估计他们有四千多骑青壮。
不过这些人马匹太多,再依那日经验,可能有不少妇女、小孩冒充骑士,所以总量看起来,竟有五、六千人,规模与己方持平,甲等中营与新附营,人数也就是六千多。
靖边军这方列阵后,并不动弹,看敌骑还远,便全数下马,趁机休养一下马力,在己方的安排中,韩朝却是让新附营在前,甲等中营在后,他站在一个丘陵上,想先看看,双方骑兵对战,情形是如何的。
当先的,一些鞑子哨骑奔来,仔细观看后,确认这方没有火炮,然后大队人马,放心的在一里多外结阵,靖边军鸟铳再犀利,也打不到一里之地。
当然,他们还有一些辎重马匹,会离得更远些,草原骑兵马匹再多,也不可能带着几匹马对阵,一般都是留在后方,专门置一些人看守空马,然后不时更换。
双方临战前张望,只余一些哨探奔来奔去,因为有千里镜,靖边军这边占了不少便宜,安全的距离,却可以看得更清楚。
其实,在蒙骑这边,他们心下还是诧异的,没想到靖边军独以骑兵而来,没有使用步军火炮掩护。
他们承认,靖边军的步兵及铳炮很强,不过却认定,他们骑兵不如自己。
而且不久前,他们还得到围攻大同军那方蒙骑的消息,明军的骑兵,被他们打得龟缩不敢动,更坚定了这个信念。
虽说哨骑回报,除了那些蒙奸骑兵外,靖边军有一些骑兵背着没有火绳的鸟铳,然他们不以为意,马上射箭还好,马上开铳,可以打中人吗?铳弹会飞向何方?
再说了,就算瞎猫碰上死耗子,他们想象不出,开铳后,那些靖边军如何在马上再次装填弹药,这样对上自己的弓箭,他们就是良好的靶子啊。
再如果,这些骑马火铳兵下马结阵,当他们是步兵,不理他们便是。
如此,只余下那些蒙奸,他们更是心下冷笑,一帮小部落出身的人,弓马娴熟,战力强悍,比得上自己吗?
看来此战没有悬念了,虽然骑兵打跨容易消灭难,不过只需击败眼前的明骑,让他们心中畏惧,以后只能靠步兵的掩护,那自己人等的目地,便理想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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