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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她说道:“对了,周保长、孔大哥、黄大哥,快晌午了,奴家已经买了菜,现在就做饭,你们一定要留下来吃午饭啊。”
孔三与黄伟杰皆是道:“有劳弟妹了。”
看着孙惠娘的身影消失在后院,二人互视一眼,都是叹了口气。
趁这个机会,孔三等人向老胡交待潜伏事宜:“贼分数重,外围的饥民步卒虽然不看重,但也得不到什么核心消息,而入马兵内营,他们又防范甚严,所以我们情报各部详研之后……”
“我们这三人一组,我们这组的方案,就是到河南后,先期在一些小匪寨流民窝厮混,拉一票人马,然后火拼一部分小流贼,吞了他们兵马,待有上千几千人后……”
老胡哈哈大笑:“招兵买马,做大寨主!”
孔三瞪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们去投奔大流贼,便如现在的小袁营……袁时中在河南各地流窜,与闯贼等时分时合,他部下兵马也不少,而且来者不拒,成分复杂,我们投进去后,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然后我们多多收罗精兵悍卒,特别是有马的军卒,找个机会,再去投闯贼。此时我们底细无处摸起,又有强悍兵马在手,闯贼定然另眼相看……”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686章 《温疫论》
几天后,一切都安排好了,老胡也踏上了出门的道路,他对娘子说,镖局又安排事了,这次走镖时日会长久一些。
他娘子孙惠娘倒没有怀疑,毕竟往日丈夫也是这样,出镖时间长短不定,只如往常那样嘱咐:“官人,路上要小心啊。”
老胡说道:“我知道,走了。”
他走了几步,却忍不住回头看,就见妻子依门期望,非常关切的样子,她一手还摸着肚子,见他看来,对他甜甜一笑。
老胡大步流星走去,他不敢再回头,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或是不敢去了,他只内心暗暗发狠:“老子会活着回来的,老子会活着回来见我娘子,见我儿子,一定!”
他大步走到镇城西面的泰兴门,部里都安排好了,他将与孔三、黄伟杰搭乘一镖局车马,一直到山西的泽州去。此处熙熙攘攘,一片人叫马嘶的声音,众多镖局正在汇集,准备各奔东西。
雪花飘下,老胡内心还在恍惚,不时回荡起妻子临别话语,还有那种关切神情样子……正茫然间,忽然他听到一个略为迟疑的声音:“你是……老胡?……”
老胡心中一震,他猛的转过头去,就见眼前几个人,是那么熟悉,他揉了揉眼,惊喜的叫道:“黑毛,老匪,是你们?”
眼前几人,一人嘴边有几根黑毛,一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不正是往日队中黑毛他们是谁?
看到老胡样子,他们也惊喜叫道:“真的是你啊。”
哥几个亲热的抱在一起,哈哈大笑,都说:“原来你没死啊。”
故人重逢,充满喜悦,黑毛道:“老胡,我成亲了。现在在振武镖局,你在哪个镖局?”
老胡道:“我也成亲了,现在在扬威镖局,对了,你们去哪……”
黑毛兴奋道:“去漠北,赖东家雇我们,准备搞场大的。将商路一直打到北海边去……”
老胡道:“北海啊……”
这时呼喝声四起,众镖局准备开拔,那边有人在呼叫,黑毛叫道:“来了来了,你奶奶的。”
他对老胡道:“来不及多说了,对了。这是我名帖,回来后我们兄弟再聚,我还要见嫂子呢。”
他要了老胡的名贴,然后几个匆匆往那边奔去,一边跑,黑毛还冲老胡挥手,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一定要聚聚……”
看着手中一大叠名帖,老胡喃喃道:“希望能聚吧。”
手掌收起,手中名帖被他捏成一团,看孔三在那边招手,老胡叫道:“来了来了,你奶奶的……”
他奔了过去,一团废纸被扔在地上。
……
孙传庭任陕西三边总督后,很快的。紧跟其后,朝廷还启用了侯恂为督师。
在明军败于朱仙镇,丁启睿下狱,又汪乔年等人战死后,河南局势一发不可收拾,现潼关守住,但闯贼大部已经前往河南汝宁府。朝堂上下左顾右盼,发现河南等地还是需要再设一个督师。
他们再看来看去,发现若要援助汝宁府,甚至闯贼若攻下汝宁府。意图南下湖广时候,也只有在襄阳的左良玉可以抵挡,心中再厌恶左良玉这个军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拉拢他。
考虑到左良玉年轻时候曾犯下抢劫军装罪被削去官职,屈身走卒之列,后来是被侯恂看中授以兵权,在援辽战役中崭露头角,从此一帆风顺位至大将。
有这一番遭遇,他应该会对侯恂怀有好感,所以崇祯帝想来想去,特旨将因事下狱的侯恂放了出来,给他挂了兵部尚书衔,任命他督师河南、保定、山东、河北诸处军务,并辖“平贼”等镇援剿官兵。
侯恂是河南归德府人,对河南形势比较了解,一出狱接任,立时上疏朝廷,对用兵方略提出一个全盘方略。
他疏中说:“寇患积十五年而始大,非可一朝图也。由秦入豫,一败傅宗龙,再败汪乔年,而天下之强兵劲马皆为贼有矣。……贼骑数万为一队,飘忽若风雨,过无坚城,因资于兵。官军但尾其后问所向而已,卒或及之,马隤士饥。甚且以赐剑之灵,不能使闭城之县令出门一见,运一束刍,馈一斛米,此其所以往往挫衄也。”
“……故为今计,苟有确见,莫若以河南委之,令保定抚臣徐标、山东抚臣王永吉北护河,凤阳抚臣马士英、淮徐抚臣史可法南遏贼冲,而以秦督孙传庭塞潼关,臣率左良玉固荆襄,凡此所以断其奔逸之路也。”
侯恂的奏疏得到皇帝的赞许,紧跟孙传庭之后,侯恂也得到平台召见,然后赐宴赐尚方宝剑,一时侯恂也风光无比,摆好仪仗,信心满满的南下而来。
同时在开封城的曹、王二位伯爵再次请求回镇,原为四川遵义总兵,现被夺职的刘超也一直在上书,愿意率兵赴援开封、汝宁等处,又因保定总兵虎大威战死,总兵空缺。
刘超如此忠勇可嘉,愿意主动前去河南,崇祯帝遂任其为保定总兵,开拔前往河南,许可曹、王二人回归。
……
崇祯十五年十月,苏州。
江南给人印象一向是烟雨朦胧的水墨画卷,小桥流水人家,烟雨楼台杏花,宛如一首首韵律优美,意象空灵的诗词。
特别是苏州,驳岸、拱桥、水巷、整齐而又狭窄的石板街面,悠长却又深邃的蜿蜒小巷,渔歌炊烟,穿梭来往的小篷船,烟雨笼罩着灵气十足,便若很多人心中的世外桃源一般。
然此时吴有性走在姑苏城池的街道上,却忍不住悲伤黯然,到处的游民乞丐,到处的饥民流民,面有菜色,破衣烂衫,卖儿卖女者随处可见。
甚至街角的僻静处,不时便躺着几具冻饿而死的尸体。三班衙役与民壮们,只是麻木的收拾。
人言姑苏民萌繁庶,街巷绵亘,物产浩穰,车毂人摩,只是一年年下来,又哪还有往日的繁荣繁华?又哪还是昔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人间胜地?
什么烟雨朦胧。更是连鬼影都不见了。
北方连连大旱,江南也好不到哪去,崇祯十四年春夏,苏州府就连旱不雨,蝗虫四起,米价每石高达四两银子。
崇祯十五年又是大旱。米价超过一石四两,各寺院饥民越集,城门巷口抛弃小儿百十为群,或有人引去,或视其僵死,河中更不时可见浮尸滚滚。
自己的家乡吴县,米价更高达一石四两五钱银子。饿死者无数,老稚抛弃道傍,城乡房舍空半倾倒,死尸枕藉郊野。
与饥饿一样可怕的是瘟疫,每逢大灾,总是瘟疫随至。
这些年南北直隶、山东、浙江等地常常大疫,苏州府一样非常严重,甚至去年那场大疫。一巷百余家,无一家仅免,一门数十口,无一仅存者。
作为医者,吴有性岂又不痛心?
面对瘟疫,很多医士采用伤寒法对之治疗,但毫无效果。吴有性根据自己亲历的每次疫情,推究病源,潜心研究,大胆提出“戾气”致病的说法。
这些年他一直在潜心编纂《温疫论》一书。内中详细记载白喉、天花、麻风、梅毒、肺结核、流行性脑炎等多种传染病情。
又分上下二卷,上卷对病原进行细致记述,下卷则对骚疫、疫痢、妇人时疫,小儿时疫等各类病疫传染特点提出自己的治疗原则。
近期他还补充了更加丰富的瘟疫病种,如发颐、大头瘟、虾膜瘟、瓜瓤瘟、疙瘩瘟(鼠疫),以及疟疾、痢疾等急性传染病特点及治疗方法。
经过多年努力,眼见《温疫论》就要完结了,但让吴有性挂心的是,自己没有足够银钱来刊登印刷。
这不,他就刚从医学司回来,但司内官吏医士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他们这些医官受太医院任免派遣,这些年不说升迁富贵,便是俸禄都常常拖欠,很多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只得各谋生路,哪还有闲钱来帮助吴有性?
他们只给吴有性建议,让他去各士绅大户家内走走,特别城内一些有名的大户,或许他们看中他的大作,愿意出钱刊印也说不定。
吴有性只有苦笑,他的“戾气说”与寻常医理大相径庭,很多士绅医士都斥为荒谬,他就是到处碰壁后,才跑到官府来求助的,哪有人愿意出钱为他印刷出版?
带着沉重的心情,他往自己住处走去,吴有性今年五十余,面目清癯,但因为过度思虑,看起来有若年过花甲。
他的住处颇为偏僻,苏州物价越贵,加上行医所得大半换成汤药散给众人,导致他的住所越发卑小,一搬再搬,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要搬到更偏僻的角落去,甚至搬到城外去住。
街巷狭小蜿蜒,这片多贩夫走卒,以医士来说,与这些人聚在一起是有辱斯文的,但吴有性不这样想,医者父母心,在医士的眼中,应该只有病人,没有尊卑。
当然,将心比心,或许一些士绅与大医士对吴有性看不过眼,但这片的百姓,却对他感恩戴德。
不时有人经过对他尊敬的施礼:“又可先生。”
“又可先生回来了?”
吴有性微笑还礼,进入十月了,苏州城内外颇有寒意,人言七月菏塘采莲,八月桐荫乞巧,九月琼台赏月,十月深秋赏菊,但这个海南岛冬天都会下雪的时节,赏菊还是换成赏雪吧。
走到自己小院门口,吴有性愣了愣,似乎院中自己童子与人在说话:“侬说咋个办好,疙瘩好赫人。”
他推门进去,果然院中四人,一人是自己熬药童子,另三人,一人为书生打扮,一人作郎中打扮,一人则作富商打扮。
看他进来,熬药童子跳起来:“先生回来了。”
那作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过来,满面笑容的拱手说道:“敢问,可是吴又可吴先生?”
他的话中,似乎带着一些北地口音。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687章 敬意
一杯清茶,几人在堂前就坐,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草堂虽小,院落虽窄,但收拾得整整洁洁,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在来人眼中,吴有性便如一个书生大儒,悲天悯人,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便若冬日的阳光,给人以淡淡的温暖,又包含着和蔼、友善、亲切等一系列正面的情绪。
他与众人谈笑着,吴侬软语中透着江南男子的温文尔雅,又带着骨子里的刚强,人言君子如玉,指的便是这种。
当话题由来人书生转到他的著作上时,吴有性也不由自豪,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物者,气之化也,气者,物之变也。天地之间有戾气,又为厉气,乃疫疠之气所致。此气当与邪气不同,非是侵犯人体,乃是从口鼻入,其侵犯部位既不在表,也不在里,由口鼻入后,停留在半表半里之间,吴某称之为膜原。”
谈到自己对瘟疫的认知,吴有性神采飞扬:“伤寒论言时行之气有传染,非其时而有其气,然余多年行医,依实情来看,有时行之气末必有疫,故而时行之说不可使人信服。人之是否得疫病,还是因为厉气所致,感受疫疠之气后,便使老少俱病。此症非风非寒,非暑非湿,非六淫之邪外侵,故以用治外感之法不得痊愈。”
来人皆露出关注的神情,特别那郎中打扮之人更是非常注意倾听,他有些激动的道:“依先生所言,要治温疫之邪,该当如何?”
难得有人听自己的“荒谬邪论”,吴有性早将他们引为知己,如卖弄的小孩般兴致勃勃道:“余潜心钻研,认为天地异气感人,又存于膜原之间,此外可连于表。内可入于里,一般汤药所不能达,便需因势利导。”
他说道:“故余从表里二方入手,以但表不里、表而再表,但里不表,里而再里,表里分传。表里分传再分传,表胜于里,里胜于表,先表后里,先里后表等九法传变,驱其四时不正之气。辅以汤药,当可治疗。”
他沉思道:“余曾创达原饮以治温疫,使邪气尽快从膜原溃出,表里分消,然内中槟榔产于岭南,寻求不易,故余又创三消饮……”
他自言自语着。似乎陷入什么难题之中,来人互视一眼,那郎中打扮之人试探道:“闻先生著有大作,不知可否让某等一观?”
吴有性当然愿意有人看他写的书,当下将自己的《温疫论》从内屋中捧了出来,那郎中打扮之人连忙接过,珍而又珍的摆在桌上翻看,赞叹道:“真乃皇皇大作也。”
他一边翻看。一边与吴有性探讨,不时击节叫好,二人甚至就内中几个问题颇为热烈的讨论,这郎中打扮之人更感慨道:“先贤曾有言立德,立功,立言,先生有此大作。当可三立不朽也。”
吴有性连忙谦逊道:“先生过誉了,吴某只是想多救几个人罢了。”
他从未有今天这么的满足,多年心血终于得到了别人的承认与欣赏,还如此的尊重。
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除了那书生带着江南口音外,余者二位皆带北地口音,自己却失礼未问何方、来意,他有些不好意思道:“老朽糊涂了,还未问客人……”
那富商打扮之人笑眯眯的站起来,说道:“其实不瞒先生,我等皆从宣府来,却是奉永宁侯之令,专门来拜访吴先生的。”
他说道:“侯爷早知先生著有医学大作,故而遣我等前来,一则想商谈版权,使《温疫论》可印刷出书,造福万民。二则也是想邀请先生前往宣府,共谋医学大业。”
在吴有性惊讶的目光中,他更从袖中掏出一份信笺,意味深长看了吴有性一眼:“这是侯爷的亲笔致词,对贵作可谓赞誉有加。”
展开信笺缓缓念道:“吴氏所著《温疫论》,辨证系统的形成瘟病论治纲领,开我国传染病学、微生物学研究之先河,在世界医传染病学史上更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将赢得世人的广泛尊敬。向吴有性先生致以崇高的敬意,王斗。”
吴有性吃惊莫名,又有些呆滞的接过信笺,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几行大字,还有下面的署名与印章,只是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听说过永宁侯王斗这人名字,只是他远在边镇极北,自己则在江南,他怎么知道自己的?
况且,自己著书虽有些亲近人等知晓,但《温疫论》三个字,却是近期选了又择,才于两日前确定下来,永宁侯他……他……
对王斗此人,他心中浮起高深莫测的感觉。
而且江南多小报,抄贴,往日还好,对王斗多有吹捧,近期则负面报导多起来,什么嚣张跋扈,什么残暴不仁,更有什么荒淫无耻,日日无女不欢,夜御八女都出来了,吴有性当然是嗤之以鼻。
他是宣府时报的拥趸,更关注的,是内中的各项报道事实,特别关于医学方面的事情,对当地的一些龌龊是知道的。
他更私下听闻,因为宣府时报揭露郑芝龙垄断大明沿海贸易,每年获利就超过白银千万两的事情,郑氏暴跳如雷,专门出钱在各小报上抺黑永宁侯王斗,如今江南在酝酿的江南时报,郑氏集团就占了很大的股份。
当然,有时小报看多了,在他心中,王斗不免一副军阀武人形象,然此时……
吴有性不知该怎么说,莫测之外,甚至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便若一高大身影耸立云间,一瞥之间,河山万里,世间万物,皆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此时王斗在他心中已经截然不同,特别信笺内容虽高深莫名,但所言那种赞誉,肯定,却如涓涓细流涌入他的心田,特别永宁侯以一侯之尊如此夸誉。
似乎多年间所有孤寂委曲都化为泪水流下,吴有性有些哽咽地道:“侯爷过誉了。老朽只是尽医家本份罢了。”
虽说如此,他的泪水却不断落下,颤抖的手握着信笺更是紧紧的。
那郎中打扮之人眼中露出羡慕的神情,以一医者得此赞誉,死而无憾。
他能理解吴有性的心情,其实若换成他,他早就号啕大哭了。
那富商打扮之人见吴有性擦干了泪水。然后又看来,似乎明白他内心所想,笑了笑道:“先生不必询问,侯爷乃星宿下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专为救我大明水火而来,此事不奇怪,在他老人家身边待久了就习惯了。”
他说道:“我们这边的意思,以纹银一千两,购买先生的大作出版权,印刷出书后,先生每月还有润笔稿费。当然。吾等更希望的是,先生能前往宣府,商谈医学,共治瘟疫疾病。”
吴有性更为吃惊,他喃喃道:“这,给得太多了……”
此时出书,皆要自己出资,他只求有人看他的书。为医道病人尽自己一番心力,突然有人愿意为他出书,传扬千古不说,还砸下纹银一千两到他头上,他反觉惶恐了。
他犹豫道:“老朽只求《温疫论》能传播世人,使更多的病患不会亡于疫病之手,这些银两……”
那富商打扮之人起身郑重施礼:“万望先生不要推辞。侯爷也说了,这是您应得的。”
余者二人也是一齐施礼道:“万望先生不要推辞。”
吴有性内心激烈冲突着,最后他一咬牙,顿足道:“也罢。老朽就厚颜愧受了。”
那富商打扮之人喜道:“先生答应去宣府了?太好了!”
他一连声对那二人吩咐:“赶紧的,安排下去,准备先生起程事宜。对了,先生的家人也要安排妥当……”
吴有性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人忙活开了,好象,老朽还没说到这个事吧?
不过他早就对宣府镇颇为向往,那方对医道是如此重视,或许,自己到了那后,可以更好的发挥有为之身,为医患疫病尽自己的心力,永宁侯的赞誉举动,更让他心中非常温暖。
当下顺水推舟的默认,只叫来童子,让他一起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前去宣府。
那熬药童子睁大眼睛:“侬说啥,去宣府?听说那地方可冷了,撒泡尿都冻成冰棍……”
……
崇祯十五年十月中,洛阳城外。
密密麻麻的营帐铺满洛水两边的土地,上书“闯”字的各色大旗猎猎飞舞,在寒风中极力鼓动着。
李岩静静站着,看着残破的城池,荒弃的土地,眼中闪过沉痛之色,心中更闪过一个念头:“不患贫而患不安,难道我是错的?”
早在崇祯十三年底的谋夺洛阳之战中,李岩就极力鼓动闯王据河洛以争天下,以为明太祖高筑墙,广积粮之策。
闯王对自己信任有加,也对他承诺到了这一点,只是,自己有愧啊。
他与刘芳亮一军一政,在河南府屯田经营,初时也有成果,颇练了一批新军,只是……
官兵一批一批的来了,先是傅宗龙,再又是陈永福、曹变蛟、王廷臣,又有总督汪乔年,每次官兵到了河南府后,都是烧杀抢掠,把“义军”加到官府头上的痛苦,一次次还到“根据地”百姓头上。
这样来回的折腾,河南府已是一片白地了,谈何经营?
而官府的痛苦,李岩也是深深体会到了,想要一个安定的屯田环境,太难了。
或许当时总哨刘爷等人说的是对的,目前阶段该以走制敌,不应该停留某地。
再且,河南府也不是一个种田的好地方,因为这里被群敌包围着,一不小心,就有大批的官兵冲进来烧杀,更不说,孙传庭就要上任了,此人可不简单。
身旁一大批人,新近投奔闯王的谋士顾君恩声音缓缓传来:“学生请大王南下湖广,攻占襄阳……”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688章 先取湖广,再夺陕西!
说话的顾君恩相貌儒雅,颌下留了三缕长须,说话时带着湖广口音,却是承天府钟祥人氏。
他穿了一身的文士服,今年约在四十余岁,早年曾是庠生,不久前与喻上猷、杨永裕一起投奔李闯,这与历史略有不同,历史上他是在李自成攻占襄阳后,才于崇祯十六年投奔的。
顾君恩多谋略,作为谋士后,曾连连向李闯建策,提出各种方案,历史上也曾经提出先取陕西,再攻山西,后取北京的方略,李自成对他非常信任,基本听从。
此时投奔的三人中,也属顾君恩最受重视,他语出惊人,此时便向李自成提出攻占襄阳,夺取湖广的建议。
“大王睿智天纵,烛照一切,当知河南残破,乃糜破之区也,已无力供应我百万义军的粮草。然湖广不同,有谚曰‘湖广熟、天下足’,若能取之,定然大增我义军气势!”
顾君恩缓缓说着,语气森寒中带着平淡,虽说湖广是他的家乡,却一点没有引贼入室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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