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他外貌长得不错,同时又是心思阴狠之人,若能见到温士彦,或许定会将之引为同类。
“为什么不取陕西?陕西就会差过湖广吗?”
李自成身旁有些部将不赞同,牛金星更是斜眼相睨,此时更冷然喝问,这顾君恩一来就抢了他的风头,实是可恨!
闯营众将皆是点头,相比湖广,他们更希望去陕西,闯营各将基本都是陕西人,想想那种衣锦还乡的滋味,他们就觉迫不及待。
顾君恩冲他拱了拱手,微笑道:“牛军师所言甚是!”
他缓缓抚摸自己长须。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陕西当然要取,关中乃大王桑梓之邦,百二山河。得天下三分之二,取之定可建立基业。只是此时取之,失之过急也。”
他说道:“秦抚冯师孔严守潼关,潼关天险,又有贺人龙、牛成虎等一帮人在。不说不好打,就是打下了,陕西同河南一样,连连大旱。一样粮草匮乏,我义军,最终还是要谋夺湖广!”
他神采飞扬的道:“湖广盛产粮食,又以地势来言。同河南一样四通八达之地。夺下湖广,东可攻南直隶,南可攻两广贵州,西可夺四川,先夺取湖广为重地。显然比陕西有利。”
一时间李自成等人都沉思起来,顾君恩继续道:“以阻力而言,夺湖广比夺陕西容易。此时驻守襄阳的‘贼将军’左良玉部,早在朱仙镇一战已被我义军打寒了胆……”
他故意将左良玉“平贼将军”的平字隐去,平贼将军变成贼将军。引发在场众人一阵大笑。
“……虽说左良玉开封败退后,又在襄阳各地招降纳叛,广罗人马。只是他的兵额依朝廷给饷,不过二万余人,他又如何养得起麾下众多兵马?皆是向当地百姓搜括抢掠而来,每每搜骨吸髓,百姓无不恨之入骨!”
说到这里,顾君恩眼中一样射出刻骨的寒光,显然他的家人族人一样遭殃过,他继续道:“如此我义军南下,百姓定然蜂拥响应!便是左良玉顽抗,他区区残兵,又如何与我百万义军相提并论?”
他断然喝道:“襄阳,定然一鼓而下!”
李自成脸上现出兴奋的神情,不断点头。
顾君恩察言观色,心中暗暗得意,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朗声道:“故而,此时夺取湖广,正是良机。……当然,要夺湖广,需先夺南阳府,汝宁府,否则官兵议我其后,恐后顾之忧。”
牛金星插口道:“我义军精骑奔涌河南府时,袁将军他们,已率数十万大军南下汝宁。夺之,只在反掌之间!至于南阳府,残兵败卒,大军南下时顺道灭了便是。”
顾君恩微微颌首:“如此,便无后顾之忧了!”
他最后道:“又以军略言之,若我先夺陕西……湖广巡抚宋一鹤,狡诈也,定然率湖广官兵乘机北上,对我义军后方造成严重的威胁。而先攻湖广,此时孙传庭方上任,贺人龙等又是惊弓之鸟,更千里迢迢,短期内不可能出兵蹑我其后,故而南攻湖广,先打左良玉等部,实为必然!”
他对李自成深施一礼,泣血的神情:“恳请闯王挥师南下,救我湖广父老于水火之中!”
李自成扶起顾君恩,连声道:“先生快快请起!”
他感慨的道:“有先生之助,实我李某之幸事。”
他也看出来了,军略见识上,牛金星,宋献策等人还是无法与顾君恩相比,顾君恩的投靠,对自己是一场及时雨。
其实他先前一门心思也想打陕西,只待攻下汝宁府后,就挥师西进。只是听了顾君恩的分析后,确实,此时移师南下湖广,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粮草问题,一向让他非常头痛,他部下动不动就几十上百万人马,一天的粮草就要好几千石。河南,早不能解决他的粮草问题,往更富庶的地方进军,成为必然。
而且抢掠也确实比经营来得快,崇祯十四年腊月他攻下洛阳后,受王斗刺激过猛,也决定在河南府种田,分给田地,训练精兵。
但是这些精兵对阵曹、王二人时,却被打得大败,让李自成深感失望,最后还是靠蚁多咬死象,他才在归德府击败二人,已经对这个精兵政策有些看不上眼。
而且一败曹、王新军,二败朱仙镇数十万官兵后,李自成更是信心满满。
这当中不缺乏犀利强军,还有装备了东路火器的强悍铳兵,一样被他打得大败。曹变蛟等人以众多钱粮堆积出来的,苦心孤诣训练的新军强军,还是被自己不值钱的饥民们淹没,蚁多咬死象便是如此。
如此,自己为何还要耗费钱粮,训练这些回报不如投入的兵种?自己需要的粮草、器械、甚至犀利的火器,都有官兵源源不断送上门来,为何还要自己打制,制造?
还有,他在河南府屯粮,一粒粮食没收到不说,还源源不断的投入到这个无底洞去,要等到收获,要到何年何月?
心下更不耐烦作这些事,河南府经营的失败,给了他最好的借口。
他心中还有一个想法,攻下朝廷更多富庶的地方,最多在这些地方设官收税便好。最重要的是,扩大更多的地盘,收罗更多的粮草来养自己的大军。
当然,朝廷新军对他的威胁阴影还在,自己还是需要训练一批强悍的铳兵精锐,在关键的时候使用。
牛金星等人无话可说,又见顾君恩如此得闯王器重,看向他的眼神皆颇有妒意,此人,在谋略上比自己强多矣,这事,对他们并不是好事。
只有李岩沉声道:“顾先生的意思,河南府这块地方要放弃了?”
李岩说着的时候,内心中有如刀割,这一年来,他在河南府各地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屯田,理政,治渠,实在是舍不得放弃。
顾君恩微笑道:“这也没办法,河南位居中原,自古为争战之地,便不是屯田良所。更兼河南府临近陕西,介时我义军与秦军交战,来往搏杀,此处可谓危机四伏,实非屯种所在。”
他意味深长的道:“况乎两军交战,需坚壁清野,更需缓冲之地不是?”
他这话说得众人一凛同时,又神采飞扬续道:“便是屯田,南阳府、汝宁府也比河南府要好。当然,若义军夺下湖广,占领后可以不再弃而不守,可派设官吏,留下一部分军队屯田与驻守,并开科取士,选士用人,谕民归业……”
李自成微笑点头,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这样一来,不是分散了自己兵力吗?
他席卷河南,靠的是什么?百万大军!
而且屯田,如河南府一样,要屯到什么时候去?
只是随着地盘扩大,屯田经营又为必然,真真是让人头痛。
顾君恩滔滔不绝,闯营各将也是听得头痛无比,让他们天马行空的征战抢掠还好,这什么屯田驻守,什么开科取士,什么谕民归业,实是让人伤脑筋。
他们头痛着,顾君恩见闯王神色赞许,却是饱受鼓舞,他更加的慷慨激昂道:“如此,闯王以仁义感天下,蓄大志,禁杀掠,推仁政,大业可成也!”
他说完,冲李自成深施一礼,李自成点头道:“好,好,顾先生说得好。”
他麾下越来越多的文人投靠,在这些文人面前,自然要摆出一副明主的姿态。
而且越多的文人到来,也帮了他极大的忙。别的不说,李岩编造的“闯王来了不纳粮”等歌谣,就使大军如虎添翼,经常兵临城下,还未攻城,城内的饥民就主动开城响应了。
李岩也是打起精神,心想:“顾先生所言甚是,闯王还是意识到流窜的害处,若攻下湖广,屯田养望,果是大业可期。”
他更想:“官府无道,王侯贵人恶剥穷民,闯王替天行道,讨伐无义之朝廷,吾当竭尽追随效劳,随义军再创新朝盛世。”
回到自己老营之后,李自成询问身旁高一功道:“贺爷他们现在在哪里?”
高一功低声道:“听说又聚在曹爷的营寨中,一起喝酒宴饮。”
李自成脸上不由闪过阴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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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689章 贼乱潜流
洛阳为千年帝都,然崇祯十四年后,饱经战火多次摧残,不论城内城外,皆是残破无比。
入冬之后,这片土地更荒凉了,处处的断井颓垣,废砾成堆,寒风吹过,当中一片的荒草摇曳,内中还夹着具具枯骨残骸,路中又行人稀少,处处炊烟断绝。
不过在洛水的南岸,布着许多的旌旗营帐,上面多书写着“罗”、“贺”、“孙”等字样,一只老鸹哑哑哑的飞来,停留在一座残破庙宇的顶端,用它那发红的眼睛,注视着破瓦下方正大吃大喝的一干流营各人。
“喝!”
“哈哈哈哈,真是痛快!”
丝竹乐曲,轻歌曼舞中,一群大汉正在山吃海喝,不时夹着众人的狂笑之声。
两撇鼠须,富商打扮似的罗汝才坐在主座上,身旁是他的重要谋士元珪,却是一个山东人。
然后革、左五营各老掌家,老回回马守应、革里眼贺一龙、左金王贺锦、改世王刘希尧、乱世王蔺养成等人,又有献营的孙可望,李定国人等旁边同桌就坐。
罗汝才外甥王龙、亲将杨绳祖,也与各当家部将聚在一起,开了几桌,不过他的部将李汝桂已随闯营马步大军南下,征战汝宁府。
朱仙镇之战后,李自成采用李定国之计,决定先灭汪乔年,再攻汝宁府,不过见开封官兵胆寒,李自成又稍稍修改了军略,两手同时进行。
他与大将刘宗敏,田见秀,高一功等人率大部马队精骑,偕同各当家麾下马兵,雷霆奔袭河南府。
余下部分马兵,还有大部分的饥民步卒们,则在李过,袁宗第等人率领下。偕同各当家麾下大部步卒饥民,前往了汝宁府。
眼下陕西官兵被他们打得大败,汪乔年身死,贺人龙、郑嘉栋、牛成虎等人逃跑,秦地便若熟透的桃子,只待步卒大军从汝宁府归来,顺势强攻潼关。打进陕西去,衣锦还乡来。
在河南府无事,各当家便是整日聚在罗汝才营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此时各人面前珍食山积。还有酣燕歌舞,实在是乐不可支。
罗汝才嗜声色,所至郡邑,辄择子女之美者,后房数百,女乐数部,不言他几百妻妾个个姿色出众。便是此时堂上歌舞的女乐们,也个个花枝招展,颇有美色。
这些流贼将领皆是粗汉恶狼,看着这些歌舞的艳姬,有几个不心动的?放浪形骸大声调笑只是等闲,左金王贺锦流着口水,眼见一女乐舞到身边,更猛的纵身一把将她抱住。大声叫道:“美人儿,到某怀中来!”
在那女子的尖叫中,乱世王蔺养成拍腿大笑:“老贺忍不住了,不会拔鸟就在场上干起来吧?”
众贼又是一阵狂笑,贺锦用力在她脖上亲吻,喘着粗气道:“某还不至如此饥不择食。”
他一边吻还一边咬,那女子脖上鲜血点点。触目惊心。
她强颜欢笑,忍着痛楚,不敢丝毫反抗,余者女乐。也是胆战心惊的继续歌舞。
贺锦最后将这女子搂入怀中,右手上下的活动,一边对罗汝才粗声道:“曹爷,某看中这女子了,您给个话。”
此时罗汝才身边几个俏丽女子同时服侍着,两个揉肩,两个敲腿,怀中还坐着一个,不时将好吃的好喝的送入他的嘴中,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
又吃下一口肉,罗汝才不以为意的挥挥手,用他那带着延安口音的陕西话道:“区区一个女子算什么?贺爷看中了,只管抱去。俺老罗别的不多,帐中美人子女多的是。”
他更对众贼道:“各当家有看中的,只管选去,俺老罗不会皱下眉头。”
众人欢呼,一时堂中一片道:“曹爷豪气。”
“曹爷慷慨。”
“曹爷真乃我辈楷模也。”
作为革、左五营大当家,贺一龙当然是被罗汝才重点招待,此时他身旁也有两个女子喂酒喂肉,敲腿捏背。
酒酣耳热之时,他有些感慨:“曹爷作派,这才合贺某胃口。驴球子的,象闯王那样粗衣劣食,一只鸡都舍不得吃,我等冒着杀头的危险干什么,又造什么反?”
“就是!”
贺锦、刘希尧也颇为赞同,刘希尧道:“吾等造反,图的是横行天下为快!大碗吃肉,大秤秤金,多玩耍官绅妻妾女子,象闯王那样的,做人有什么滋味?”
近期革、左众人与罗汝才多有来往,虽然罗汝才兵马不见有各当家多,但他多智而狡贼,行事为人也颇合各人胃口,仗义疏财更不用说,好吃好喝的从来不会吝啬。
加之献营孙可望,李定国与罗汝才相须若左右手,各当家近期与他多有来往,隐隐有奉其为首的味道,贺一龙更与罗汝才打成一片,称兄道弟。
孙可望眼睛一闪,他握着自己酒杯,意有所指道:“我等粗人,怎能跟闯王比?闯王可是有大志的人,现在更兵强众附……”
堂内安静下来,只闻寒风的呼啸声,不断从破庙各处灌了进来。
罗汝才脸色有些阴沉,他郁闷的挥挥手,让众歌舞乐姬尽数下去。近期李自成越发有专制之心,对他们这些平等的盟友也开始傲慢起来,呼来喝去,怎能让罗汝才等人舒心?
自高闯王起,各营皆是平起平坐的战友关系,合则留,不合则去,保留着充分的民主与自由,眼下这算什么,我罗汝才等人,是你李自成的下属?
贺一龙也是脸色难看,骂骂咧咧,他对李闯颇有不满之心,当时攻打曹、王时,革、左各营损失颇大,然在战利品的分配上,却是李自成拿绝对大头。
还有朱仙镇之战后同样如此,投降的数万明军,数千马军,特别内中的新军们,很大部分都被李闯要去,还不单如此。辎重粮草,火炮器械,大量的马骡等等,都是李自成占大头。
若说各战中都是闯军占主力,战利品这样分配也就罢了……也不然,若是罗汝才为主,吃相绝对不会如此难看。
更让贺一龙等不能忍受的。李闯将他们当下属的态度!
他们是谁,都是各家各营的领袖,当年起家时,与李闯的资格是一样老。行事种种,也是各掌各的盘子,各有各的主张。岂能抺下面子,听别人呼来喝去?
孙可望的话,不由勾起贺一龙的心事,他忍不住大骂出声:“驴球子,提起这事就有气,某等可不是谁的家仆奴才,闯王行事。太让人心寒了!”
蔺养成一样愤愤不平:“闯王这是坏了规矩。”
罗汝才阴着脸,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握着酒杯在想什么。
这还没完,看着众人神情,孙可望似乎又很平淡的提了句:“义军下一步是攻打陕西,若打下陕西,闯王更加势大……呵呵,怕到时某等更不被闯王放在眼里。”
李定国沉吟已定。他接着大哥的话,也似乎很随便的提了句:“只恐介时闯营有兼并之心,若看上我等兵马怎么办?”
堂内竦然而惊,众皆色变,贺一龙猛的看向罗汝才:“曹爷,您足智多谋,还望谋个方案下来。”
……
“流贼已势大难制。然其联营各部,蝇营狗苟,又岂能无隙?学生不才,愿伺隙设间。以口舌令众贼相图,以溃其腹心,贼必变自内生也!”
开封城笼罩在一片飘雪之下,在巡抚衙门一间偏房内,河南巡抚高名衡背手看着窗外雪花,他身后正有一陈姓书生慷慨陈词,愿意身入贼营,实行反间计,挑起众贼的火并内乱。
高名衡听着,良久叹了一声:“身入虎穴,此乃九死一生之事。”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那书生深施一礼,昂然道:“若能使众贼相拼,挽我大明,吾辈又何惜此身?”
高名衡沉吟良久,道:“也罢!”
他挥笔泼墨,书信一封,却是伪造了一封给罗汝才的“覆信”,上言:“前接将军密书,已知就中云云。及打仗时又见大炮苗头向上,不伤我兵,足见真诚。一面具题,封拜当在旦夕……”
看着手中的信,他道:“此书稿本抚将遣死士送出,令它故意落于闯贼之手,定将助你一臂之力!”
……
海浪带着潮水,一道道不断涌来,拍击在岩石上,似乎要发出了天崩地裂的怒吼声。
看着大海汹涌,海涛拍打礁石,不时喷溅起道道泡沫,不论是多铎还是阿巴泰,皆是色变。
此时他们位于的,却是朝鲜国最东端的釜山港内,这边除了港口外,还有一个小城堡,当然,这种低矮破烂的小城堡,在他们看惯了中原那种高大的城池后,皆是不屑一顾。
此时他们驻于朝鲜国内,除了搜刮粮草等事外,就是忙着编整鲜八旗的事,并依宣统帝多尔衮的意思,将所有的朝鲜水军,都编入了朝鲜八旗内。
有这些鲜奸的帮忙,清国东征大军对朝鲜的整治也容易多了,当然,换来的便是整个朝鲜国笼罩在一片地狱之中,毕竟朝鲜国小力弱,被阿巴泰等人一搜刮,这个冬天,不知要饿死冻死多少人。
豪华的织金龙纛竖着,密密的巴牙喇聚拢,而在这港口周边,还有如蚁似的朝鲜人忙着,他们男子皆戴大檐帽,只因身份不同,帽子的质料、形状不太一样,脚上穿着白布袜的高腰鞋。
除了男子外,还有众多女子也被鞭打着,一起参与修建港口,此时她们穿着会顺眼些,因为朝鲜妇女很流行露乳装,阿巴泰见之以伤风败俗下令禁止,倒让多铎颇为遗憾。
因为皇帝在大军攻占朝鲜后,有意攻掠日本,所以二位鞑将下令修整釜山港,二人更到海边来,向着海的对面张望。
大海之威,素令不了解海洋的人畏惧,看着这海面波涛汹涌的,多铎与阿巴泰皆尽色变。
阿巴泰也向朝鲜水军了解过了,从釜山到日本国对岸,不算对马岛,也不过四百多里,然就这几百里海地,却让人望而生畏。
大清铁骑陆上驰骋,但到了海面……
阿巴泰更在心里想:“当年大元攻伐日本,为何失利?”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690章 大开发序幕
老白牛:陆续有书友提到井深二十余丈的事情,觉得很惊讶,其实我已经说得保守了。当时北地用水的苦楚,现代人是很难理解的,随便贴几句资料。
长安城北有平原,广数百里,民井汲巢居,井深五十丈。毕原,原南北数十里,东西二三百里,无山川陂湖,井深五十丈。陕西省澄城县中部一带井水深或26丈至30余丈不等。合阳县位于旱垣,井深达三四十丈甚至五六十丈。万泉县县中水井深者八九十丈,浅者也达五六十丈。
……
崇祯十五年十月十八日,孙传庭得到自己的援助,匆匆忙忙赶回陕西去,同行的,还有吴争春与高寻率领的三千靖边军。
王朴也率麾下回转大同镇,这段时间他停留在宣府镇,粮草暂时由宣府镇供应。
不过按大明军律,这些粮草只算宣府镇暂借给大同镇,事后要由大同巡抚卫景瑗归还的,不过王朴没有计较这些,豪迈的掏了银两购买了粮草。
民政部也加紧了对安北都护府的规划开发事宜,具体到各镇措施,需要达到的目标,特别农牧方面,要建什么水渠水堤,开垦多少田地等等,从部长张贵到部下吏员,个个忙得脚不点地。
温方亮、钟显才、高史银等人也相继出塞,巡视自己的辖地,随同有大量的民政部屯官,准备先期勘查各地方待垦荒地,为来年的大规模建设作好准备。
王斗准备在漠南实行大农场计划。不说暂时的军屯,民屯,便是未来商屯,移民屯,所需各类器械都是海量,特别耧车、水车、筒车等屯田良器械,可谓供不应求。
当然,使用这些器械需要雄厚的财力,便若靖边堡大水车,虽然日灌溉能力达到三百亩。但一架水车造价高达到百余两之多。等闲人等根本用不起。
甚至民间很多使用的龙骨水车,日提水量虽可灌溉十亩至二十亩,但一架水车造价也需十余两,很多普通人家一样造不起。一般是几户人家合用一部水车。乡间地主士绅。经常有靠出租水车获利。
王斗当年在辛庄,不说水车了,需畜力挽拽。种种成本算下来要二十多两的砖石深井都挖不起,一家三口,都是靠挑水灌溉田地,所以当时催生了挑水工,专门帮人挑水,一担从几文到十几文,视路途远近不等。
还有耦犁、耧车等先进的农具,特别是耧车,可同时完成开沟、播种、覆土等项事务,还保证行距、株距始终如一,效率上,也至少可日种一顷,这还是用牛的情况下。
这么先进的播种机,早在汉武帝时便由粟都尉赵过发明,但一直在中原各朝使用稀少,为何?太贵了!造价太高了。
这也是古代科技很难推广的原因之一。
而且先进器械带来的,往往是一部分人的失业。
工业革命时,经常有发生工人捣毁机器的事情,是要生产效率还是要糊口饭碗?这是个难题。
各类水车厂订单猛增,各个厂主拼命招募匠工,虽然目前下订单的多是都护府军方,官方,但也有一些准备搞商屯的商人眼光超前,准备订购大水车、耧车等物。
甚至一些有财力的,准备移民到塞外的百姓士绅,一样准备购买这些器械。
未来移民之人,遍及宣大三镇,还有山西,甚至陕西各处,就算后几种人需要的水车、耧车等物较少,但积少成多,最近做水车、大型农具这些人都赚个盆满钵满。
而且在可预见的很多年内,水车等物的需求都是源源不断,毕竟都护府开挖水渠,兴修水利等等,暂时还是针对军屯,还有官府民屯,自行移垦的民众,还是需要自己解决用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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