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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闯营喜欢收罗孤孩带在营中,耳濡目染下,很多人长大后多成为骨干流贼一员,很多头目也喜欢认这些人为义子,如当年的孙可望,李定国等人一样。
初时见了狼,那大汉还一喜,结果见巡山营马兵冲过对岸,却一头狼也没打中,他皱了皱眉,不悦道:“踏地龙,时辰不早了,该去打粮了,打下柳林庄,今日还要打另一个寨,休得磨蹭。”
这人虽只是部总的军职,而自己是威武将军,但他可是老营兵,老胡不敢怠慢,他笑呵呵的点头道:“田爷说得是,时辰确是不早了,磨蹭不得。”
他吼道:“弟兄们,全部过河,打下柳林庄,人人吃饱饭。”
立时全营一片欢呼吼叫,众兵雀跃,人人充满干劲。
此时闯营的粮草供给,还是实行平均主义,各营打来的粮草汇集到老营,然后按人头发下来。若粮米多,整体生活水平就高一些,粮草少,则均短之,全营挨饿,所以各营上下,都对四出抢掠充满热情。
昆水不深,巡山营吼叫着过了河,他们每队有一面旗,营部有一面坐纛大旗,行军时,不论马步,皆随着旗走。对岸仍是平原,虽然杂草密布,不过还是好走,一营数千兵,分数路行进,还有探马跑得远远的。
闯营的军律,不论行军还是扎营,即发拨马,上下左右的四路侦探,一里一拨,直至二百里外,有警即知。强大的侦察能力,也是官兵屡次三番中伏的原因。
还有数千的饥民跟着大军,闯营一路北上,已经裹胁了不少流民,分到巡山营的也有数千。
老胡昂首挺胸的策着马,回首身后“浩浩荡荡”的大军,心中颇有意气风发的感觉,往日自己不过一小兵,现在成了数千人的首领,那种成就感难以言说,要不是孔三跟在身边,他早忘了自己是间谍。
不过看了看身旁那老营部总,老胡眼中却闪过嫉妒的神情,看这些人个个马术娴熟,骑的又都是好马,自己虽有马兵上千,然战马却不到二百骑,就希望打了一些仗后,多赏一些马骡下来。
为鼓励各营打粮,闯营还有规定,谁打来的粮草越多,他们发下来的粮米也会更多,还有别的赏赐,更激励了各营的积极性。
而诸营军功赏赐中,马骡为最上赏,弓夭铅铳为次,金银珠玉最下。乱世中赏马赏骡,当然大大增加各营首领的硬实力,有实力,要获金银财宝只是等闲。
没有实力,再多的金银一样保不住,老胡饱经军伍,当然明白这一点。
他们在荒芜的大地上行走着,沿途市镇,都是满目荒凉,昔日繁华村镇,皆成瓦砾残壁,处处杂草,欲觅一椽一瓦不得。
途中,巡山营路过一个大寨子,为当地一个豪强所筑,此时寨墙上满是人影,个个警惕地看着寨外路过的闯兵们。
闯营上下痛恨地主老财,但最不好打的寨子就是他们,果然在寨外粗粗一看,寨上的乡勇武装丝毫不差过一些州县,弓箭鸟铳具备,甚至还装备了火炮。
柿子还是捡软的捏,连那监督的老营部总都没有下令攻寨的意思,全营直往柳林庄而去。
终于,全营到了柳林庄前,便若一个缩小版的大安寨,寨子破破烂烂,不过寨外周边平野上,倒是种了许多麦子,此时寨墙上,站满了衣衫褴褛的男女,个个神情恐惧。
老胡等人看去,这个寨子的守卫力量不怎么样,弓箭没有几把,很多人手上,拿的也是木棍,寨墙更不高,这种武装防护土匪与普通流民还好,面对巡山营这类军伍……
一个寨主样子的中年男子在喊话,希望义军饶过他们,他们愿意资助粮草。
那老营部总冷笑一声,资助?打下寨子,内中什么都是自己的,先前那个豪强大寨愿意资助,义军也就顺水推舟了,还会发一杆闯字大旗给他们,这个寨子……
他说道:“踏地龙,不必啰嗦了,立刻攻寨,饥民在前,步卒马兵在后,有后退的,全部斩了,马兵若退,老营一样斩了。一个小寨子,一鼓而下就是。”
作为惯匪老营,此类战术对他已是熟极而流,张嘴就来。
老胡遵命,立时安排,让那些拿了各类兵器,带了短梯的饥民在前,又让营中厮养杂役抬了几筐的面饼窝头摆在阵前,告诉饥民们,打了胜仗,这些就用来奖赏。
那些饥民们立时骚动起来,个个双眼火红,常年处于饥饿中,这些食物对他们的诱惑力是极大的。
然后又布置了营中弓箭手,鸟铳兵跟在后方,马兵们又督促步兵们,开始摆开阵势,然后一声大鼓后,全营呐喊起来……
一刻钟后,柳林庄被攻破,寨墙上下,躺着一些尸体,作为寨主的当地杨姓里长被押解而来,他满身满脸的血,被强迫跪在众人面前,眼中带着无比的绝望。
在巡山营,还有俘虏来的那些柳林庄百姓面前,那老营部总得意的宣判这杨姓里长的罪过,比如为富不仁,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抗拒义军等等,罪无可恕,必须处死。
那杨姓里长喃喃道:“杨某没有欺压百姓,杨某聚集乡邻,只是想让他们活下去罢了。”
那老营部总喝道:“义军面前,安可狡辩,来人,砍了。”
几个老营兵狞笑着走上去,一边抽出自己的兵刃,那杨姓里长静静跪着,他看着柳林庄百姓人群,特别一个方向,眼中饱含愧疚,随后又喃喃道:“杨某有心无力……乱世人命若蝼蚁,盛世何时来临?”
随后他人头落地,柳林庄那方先是静默,随后呜咽声四起,夹着孩童们的惊恐哭泣,一片的凄凉,老胡本来兴高采烈,忽然内心有种被针刺了一下的感觉,沉默下来。
那老营部总则是不悦,喝道:“都哭个屁啊,我等义军为你们除去恶霸,眼看就有好日子过了,还哭?”
“老天不长眼……”
却听人群中传出一个凄凉的声音,那老营部总猛地睁大眼睛,厉声道:“谁?”
随后见一个少女踉跄走出,她身旁几个妇人拉都拉她不住,她走到杨里长的尸体前,凄凉的说道:“为什么好人不长命,我爹爹这么好的人……”
那老营部总喝道:“放肆,官府无道,我义军乃替天行道……”
那少女看着自己父亲尸体,猛地看向那部总,尖叫道:“替天行道?官府无道,你们去杀害你们的官啊,你们在陕西,我们在河南,难道隔着千里欺压你们?俺们只想好好种地,为什么不让我们活……”
那老营部总喝道:“反了反了,这妖妇反了,和她爹一样,都必须杀了。”
那少女疯狂大笑起来,她叫道:“你们就是流贼,再怎么样假仁假义还是流贼,看你们造孽的,这处处白骨,人都死光了……”
那老营部总暴跳如雷,几个老营兵也拔出兵刃朝这少女砍来,那少女惨叫着,凄厉的道:“……你们祸害百姓,会有报应的,你们都不得好死……”
“……报应……不得好死……”
最后那少女躺在父亲的身上,血泊之中,她双目圆睁,凄厉的声音,仍在上空回荡。
老胡呆呆的看着,内心紧抽,孔三转过头去,右手拳头紧握,手上青筋暴露,还有巡山营的兵马,也是目瞪口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23章 怒了
那少女虽然惨死,但她临死前的凄惨叫骂,却让那个老营部总面色铁青,神情狰狞无比,在他看来,这女子死就死了,还敢诅咒自己与义军等,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面色扭曲,森然的双目扫过这父女尸体,还有被俘虏的柳林庄人群,从牙缝中冷冷挤出两个字:“屠寨!”
立时柳林庄那方一阵惊恐的尖叫,还有婴孩的啼哭声越发响亮起来。
巡山营各人也是一阵骚动,他们相互看着,面面相觑,他们骨干是原大安寨人马,在孔三等督促下,军纪抓得比较严,屠杀妇女小孩的事情从来没干过,最多将她们卖了。
余下的是小袁营收编进来的人马,在袁时中带领下,他们纪律也颇好,只劫财,不杀人,不掳妇女,闻听要屠寨,他们面上也露出迟疑之色。
只有一些杂流惯匪出身的人现出兴奋的神情,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看那老营部总对着自己吼叫,老胡皱了皱眉,说道:“这不太好吧?”
似乎在宣府镇生活过一段时间,还有娶了妻子后,老胡感觉自己内心柔软了许多,换成以前作为兵痞的自己,他早就兴高采烈的执行了。而且这部总老对他大呼小叫,也让老胡不悦。
“什么?”
那老营部总脸色更是难看,他死死盯着老胡,森然道:“姓胡的,你敢违抗本部总的命令?信不信老子一刀将你砍了!”
“放肆!”
看着这部总那嚣张的脸,还有那肆无忌惮的话语。老胡爆发了:“田复魁,你算什么东西,老子是威武将军,昌义府五品大员,你区区一个八品芝麻官,也敢在这里对老子指手划脚?”
老胡真的怒了,自己辛辛苦苦爬到高官的位置,难道就被这些小官呼来喝去的?果然如此,自己的奋斗有何意义?他勃然大怒,对这老营部总就是一阵暴风骤雨似的咆哮。
他本来长相就凶悍。此时发怒。更若一头将要噬血的恶狼,神情狰狞吓人,倒让那老营部总一时呆住无语。
孔三一手按刀,他也是冷冷道:“田部总。闯王三令五申。不得胡乱杀人。难道你要违反军律?本都尉说不得要向制将军禀报了。”
“就是,这些妇孺碍着什么事了,一定要杀了?”
“说打地主老财。俺看到柳林庄都是些苦哈哈,哪个长得象老财的?”
“若杀人屠寨,俺们与官兵又有什么区别?”
巡山营中,也传来士兵们不满的声音,特别对老营的不满,此时趁机发泄出来。
闯营上下实行平均主义,然多少还是有分别的,比如内营一天吃三顿,外营一天吃两顿、甚至一顿,都会让人不满。内营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就算这种好也很有限,然越是平均,这种好反让人更嫉妒。
你衣服上有两块补丁,而我有三块、四块,都会让人不满,你骑马,我骑骡,更让人愤恨。特别在很多外营看来,内营每每在坐享其成,打仗他们在先,打粮也是在他们在先,脏活累活他们干,轻松的活则内营在做。
便如此次攻寨,又是内营在后监督,为什么你内营不去攻寨,我来监督?嫉妒的毒蛇,随时都会产生。
而且在巡山营中,胡爷与孔爷威望还是很高的,进入闯营后,陌生的环境,让巡山营各人,反无意识的团结在原来当家身边,产生一种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的心理。
不管怎么说,胡爷他可是五品的威武将军,那姓田的不过八品部总,如此大呼小叫,张口就骂,甚至威胁一刀砍了,尊卑何在,体统何在?尊严何在?这做人又有什么安全感?
不约而同的,巡山营各人,都产生了一种同仇敌忾的不满心思。
看巡山营骚动,那老营部总呆愣的同时更怒不可遏,反了反了,驴球子的,这些外营的瓜怂必须教训一下,要让他们明白,闯营中真正的话事人是什么。
他正要有所动作,他身旁一个亲近哨总连忙劝住他。
巡山营各人虽然不满,但他们一些话有道理,现在不比以前了,如果说以前杀人无所谓,但那些文人加入后,严格了军律,随便杀人是要被正法的。
他们内心再燥动,也必须强自压制下去。
而且这场冲突闹大了对他们没有好处,内营比外营贵,这只是潜规则,明面上那踏地龙是五品,田部总只是八品,又不是作战的时候,表面上的尊卑等级,还是要维持的。
若消息传出,八品部总对五品威武将军喊打喊杀,各外营听了,会怎么想?现闯营三十多万军伍,很大部分是外营,特别内有许多明军降将在,这些人对那类尊卑看得更重。
果然外营离心,事情闹开,就是闹到闯王那边去,恐怕也会用他们的脑袋来安抚军心。
危急的时候,虽然老营往往抛下外营就跑,这不是没到那个时候嘛?现在义军种种,还是很依靠外营的,不是外营庞大的人马,如何打粮,如何供养大军?又如何壮大声势?
所以那哨总连忙劝住自己上司。
而这时,那老营部总也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不妥,事情闹大更不妥。
如换脸似的,他满面的阴云变成灿烂的笑容,裂着大嘴哈哈直笑:“是田某脑子发热了,胡爷莫怪莫怪。你说得对,我义军军纪森严,闯王更有严令,杀一人者如杀吾父,淫一女者如淫吾母,本部总怎么可能下令屠杀妇孺?”
老胡也换了脸,哈哈大笑道:“就知道田爷在说玩笑话,知道胡某与田爷相识来,最佩服您一点是什么?豪迈!”
二人相视大笑,状似亲热,不过观二人的眼眸深处,都没有丝毫笑意,似乎在对方眼中,彼此双方都是死人。
老营田部总看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胡爷,寨中能用的全部带走,修整一下,还要打另一个寨子。”
老胡点点头,对搜刮寨子,他还是有经验的,在他命令下,巡山营立时忙开了,特别各队的厮养,更是繁忙的主力,不断从寨中运出粮米,种种类类,能带走的全部带走。
让他们惊喜的是,寨中还发现几头猪羊,引起一片的欢叫。
柳林庄的那些幸存者们,早先逃过一劫,悲伤的聚成一堆哭泣,便是青壮也个个默然无语,此时心如刀割的看着自己家当被扫个清洁溜溜,难道老天真的瞎了眼,一点活命的机会也不给自己?
那些老营去监督了,防止外营私藏粮草金银,留下老胡与孔三策马立着,还有八条站在身旁,他已经完全被二人接纳,主要是通过了孔三的考验。
看着眼前寨子,还有周边的地形,老胡啧啧道:“看这四面的田地,比大安寨的还肥。”
孔三冷笑道:“肥有什么用?”
他手指猛地指向前方被攻破的柳林庄:“谁敢种,就是眼前这种结果!”
他目光森寒冰冷:“流贼,就象蝗虫,所过之处,不会有存活的东西,直到掠无可掠,百姓死绝。”
八条插口道:“是啊,不过看各地土豪的坞堡,却活得很好,看样子多能挺到乱世结束。”
孔三叹道:“是啊,那些寨子难打,这千里白骨,九成九,是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百姓罢了。”
他目光看着远处,喃喃说道:“不要让我们的家人,也如这对父女一样……”
……
巡山营挖了个大坑,将所有的尸体埋在一起,一个高高的坟堆,在旷野上静静立着,乱世之中,能有一个坟墓已经算好了。
临走之时,柳林庄剩余青壮全部被带走,那些妇孺自然只得跟着。寨子破了,家中又没了男人,哪天土匪来攻怎么办?没有抵抗力的妇孺,在他们眼中可是粮食,小孩更受欢迎,肉嫩。
所以青壮被裹胁,妇孺只有跟随的一条路,只余下一些老得走不动的人,留在寨中自生自灭。
她们带着自己简陋的包裹,踉跄跟随,个个目光带着茫然,自己未来在何方?
下午的时候,巡山营又攻破另一个寨子,然后带着战利品前往老营,却是在叶县县城附近。
崇祯十五年叶县城池被李自成攻破后,就关厢俱毁,城内无一居民。
小乱避于城,大乱避于乡,千年经验告诉百姓们,大乱之时,居于县城府城更危险,不若避于乡间,散于四野,可能还可以逃得一劫,特别在深山与一些坚固的堡寨之内。
所以县城已成颓垣败壁,内中杂草丛生,成为各大小野兽的乐园,不过现在野兽也遭殃了,成为人类寻觅的食物。
密集裹着红巾的人头在街巷涌动,到处搜索,一只老鼠也不放过。
昆水沿着两岸,还有无数的帐篷林立,上面飘扬的旗帜,红、黄不等,大致越往内,兵马越精锐,最核心的,便是白帜黑纛旗,一杆巨大的白鬃大纛银浮屠竖立。
若溪流汇入大河,来来往往的辎重车马,还有如蚁似的肩挑人扛身影,只往老营方向汇集,都是打粮归来的人群,巡山营部分人押着粮草,在那队老营兵的监督下,也入了老营去。(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24章 对比
现田见秀提督诸营事,辎重粮草也是他在管理,当然,具体杂事,还是李岩、牛金星等人在负责。闯营基本上是文盲,粮草诸事,没有他们居中协调,是管理不过来的。
曾经闯营的粮草辎重由李闯第二任妻子邢氏负责。
那邢氏能文能武,识文断字,能写会算,在第一任妻子韩金儿跟一个痞子通奸,奸夫跑了,李自成一怒之下杀了淫妇,失业加上背负人命官司投身造反大潮后,李闯就对邢氏相当宠信。
营中一干钱粮与物资调配都划归她管理,结果邢氏又跟高杰通奸,还双双跑了。
李自成又再娶了高迎祥侄女高氏为妻,营中辎重虽也交给她管理,但陆续有文人投靠后,文书粮草处理,慢慢还是交到他们手上,特别现在昌义府建立,有了正规化的样子。
不过他们独有风格,就是平均主义的供给制度,“所掠金帛、米粟、珠贝等物俱上掌家,凡支费俱出自掌家,请食不足,则均短之”,有若后世的战时配给制,比起明军中的吃空饷,喝兵血较为公平,贪污粮草机会也少,更少无谓的浪费。
除了精兵与普通兵马区别待遇让有些外营不满,还有明军降将中一些人不满外,目前这种平均主义的供给制还是有效的。
很多明军降兵投过来后,就算在闯营中还是苦,但看兵将一样待遇,大家都苦。各人就心理平衡了,特别李闯自己粗衣粝食,更起带头作用。
这也是闯营越来越强的原因之一,而且他们常年累月的打仗,战斗力提升很快。
最近巡山营引起老营的注意,这只新增兵马入伙不久,然表现突出,最近打粮很勤快,今日又攻下两个寨子,值得表扬。正好权将军田见秀在。亲切接见了巡山营总哨老胡。
还嘱咐他好好干,按这样发展下去,营内人马再磨练一下,成为老营指日可待。最后让老胡兴高采烈。喜气洋洋的回来。
同时老胡还带回营中五日粮草。各营粮草都是三、五日一给,特别对于外营。这也是老营控制外营的手段之一,没有粮草。想要兴风作浪,太难了。
因为巡山营表现突出,老营奖励了巡山营一批刀枪弓箭,一些金银,还有五十匹战马,这是让老胡最高兴的事,今日打下寨子的妇孺青壮,也划归在巡山营营下。
闯营早前军律,作战时妻子可以跟随,但不得携别的妇人,就算如此,也颇有弊端,有了很多府县地盘后,这些家属就在各地安置,新近裹胁来的灾民流民,有妻室的,当然要随在军中。
需要时,他们青壮编入营伍,余者在营中做些后勤之事。
老胡兴高采烈的时候,孔三则冷眼看着四周,看不单内营,便是外营很远的范围,都是巡马奔腾,五营的骁骑都是轮流休息,巡徼严密,他们巡逻的范围前后左右二百里。
逃跑者侥幸逃了十里,逃不了百里,且敢逃者皆磔之。
到了巡山营营地,也是在一条快要干了的小河边,密布了五花八门的帐篷,颜色各异,就象庞大的野营之地,闯军的军律是过城邑不得居城室处,全部住在野外帐篷,这让叶县境内,成为帐篷的海洋。
总哨的回归,让巡山营一片欢喜,然后各队分配粮草与器械,一片热闹。
进入闯营后,巡山军成了巡山营,除了军制规定外,每队还设了主刍、掌械、司磨等职务,分别管理各队粮草,器械,伙食事务,驱使厮养小儿干活。
暂时各外营营务各营自管,不是老营不想统理他们营内粮草器械诸事,而是没那个能力。闯军基本上是文盲,识文断字者太少,统计与分配粮草这么复杂的事,不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投效的文人,也远远满足不了需求,能理清内营诸事已经很好了,外营只能放权,不能深入干涉进去。便若历代皇权不下乡一样,最重要原因,人才不足。
所以老营只定期巡查一番,看各营是不是与内营保持一致,大体上各营事务很粗糙,营伍中若有什么师爷文书还好,若没有,那就非常杂乱了。
孔三现在更忙,要练兵,又要管后勤,毕竟整个巡山营,就他一个识字的。
傍晚炊烟袅袅,巡山营营地一片吵杂,一个帐篷中,看着端上来的伙食,老胡眉头紧锁:“娘的,又吃这些烂货,老子真是受够了!”
老胡、孔三、八条三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坐着,一人一个粗涩的窝窝头,还有一碗野菜汤,上面漂浮了一些油花,旁边还有一个碗,一堆野菜草根中混了几块似乎是肥肉的东西。
却是老营奖励了巡山营两头猪,就杀了一头,犒劳全营。
只是全营几千人,区区一头猪怎么够分?
此时的猪本来就不比后世的肥壮,乱世中的猪更瘦了,不大量增加“原料”怎么行?
总算老胡等是总哨,“原料”中有几块让人羡慕的肥肉,寻常军士,能沾点油水,分到一根肉丝就好了。
看着眼前的食物,老胡食欲全无,他现在内心很复杂,领了几千人,做到五品的高官让他很高兴,虽然这官是贼营的。然回到现实生活,长久的一块肉都吃不到,又让他沮丧,觉得做官没有意义。
长久不沾油水,今天算吃到肉了,然看看旁边混合的野菜草根,什么肉味都没了,当官当成这个样子,真是什么滋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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