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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通行辎重,对路面要求很高,若要拖拉火炮。需要道路更优良了,便如坦克不能在田埂上行进一样。
道路对辎重的重要,闯营各人当然明白,高一功沉吟道:“不若我义军攻占牛头塬,沿黄土巷坡布置兵马,这样就不怕官兵设伏了。”
高一功现在是帅标正威武将军的军职,管着主要的老营兵马,算是位高权重,塬本历史上这个职位属于张鼐,不过当年的洛阳之战,他已经被舜乡军杀死。
众人都往牛头塬看去,从底下往上看,那塬就象连绵的山岭。此塬居平川南面,过了豫陕交界的西峪古东沟,就从东往西蔓延,一直延伸到远望沟旁边。
上塬小道还是很多的,马步兵上去也容易,也算一个对策。
不过李过说道:“潼关东南是麒麟山,山塬是城墙,城墙是山塬,脚下就是深沟,又布局森严。就算过了这五里的官道,不论兵马还是辎重,怕也很难绕过城墙到潼关的南面去。这兵马不能摆开,攻城还是无济于事。”
闯营各人对潼关都很了解,而且他们还有源源的哨马回报,对潼关地形布置了然于心,所以怎么看,这条路都走不通。
刘宗敏皱眉道:“看来只能上塬了,从远望沟冲过去,到了南塬,我义军如潮的人马才能摆得开。”
田见秀深深皱眉,他不敢想象,这上塬下塬,沟壑纵横的,会对后勤造成多少困难,特别到时火炮运来,怎么过运望深沟?
各将这边商议,身旁各文人都没有开口,这种战术方面的布局,不是他们的长项,随便一闯将出来,都比他们高明,他们的优势在于战略,因此没有说话,免得平白遭人轻视。
“先到处看看。”
李自成做了决定,一千骁骑护着他们在塬下奔驰,最后选定一个叫西北寨的废村处上塬。
小道虽多,唯有此处略缓,道路好走些。
众人顺路而行,上塬小道谈不上陡峭,但也蜿蜒曲折,盘旋着一弯又一弯。
一侧或是两边陡立的塬壁延伸着,满是野草藤蔓交织,凹凸不齐的,偶尔点缀几颗低矮的山枣树与山茱萸,裸露的土壁似乎千百年就是那样,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苍凉感,好似沉浸了几千年的历史沧桑,那种厚重深深压在人的心中。
路面很干燥,偶尔阵风一过,便黄尘扬起,透着一股燥热,道路并不宽阔,很多地方狭窄得怕独轮车都不能经过,间中还有一些破碎的冲沟横过,使得路面更是高低不平。
潼关这里就是这样,长期流水的侵蚀,加上黄土透水性强,又具沉陷性,千年来越发缺乏植被保护,就是塬坡一样被分割得支离破碎,沟壑交错,增加了通行的困难。
田见秀皱着眉,寻思除非开拓或填平路面,否则辎重上塬,只得肩挑人扛,特别火炮拉不上来。
终于一行上了塬面,面前苍茫一片的大塬,给人一种心灵的震撼。
这牛头塬当地又称为东塬。面积比起南塬还大,地势北高南低,因受黄河谷地、远望沟、铁沟切裂,黄土台塬状似牛头得名,属于旱塬的一部分,虽有一些屯堡。但军民世世代代都为吃水发愁,当地向有“有女不嫁牛头塬,吃水更比吃油难”的说法。
田见秀内心又在发愁,他对潼关所知甚多,再加上哨骑回报,知道牛头塬情形,虽然牛嘴下方就是奔腾不息的黄河,但其高仰的嘴巴就是喝不到水,本地居民人畜用水向靠蒿岔峪道流下的一股清流。
眼下干旱。峪道的水已经日渐减少,若几十万大军驻扎,怎么供应得过来?只得到深而陡的铁沟,甚至到黄河边去挑水、驮水,后勤供应更困难了。
不说田见秀心思,李自成策马塬边,只是极目眺望。
浩浩荡荡兵马已布满塬下平川,无数厮养挥汗如雨。在忙着挖壕立营,各类帐篷一直蔓延到北面黄河边上。
往东到阌乡的官道。还有源源不断的大军赶来,特别潮水般的板车、独轮车、骡马驴辎重队伍不绝,马兵奔腾,来往联络,一片气势如虹的景象。
身旁各将传来啧啧的声音,李自成也是志得意满。这塬上视野就是辽阔,不说黄河,甚至渭河,二河交汇处隐隐都可以看到,李自成寻思老营该立在塬上。居高临下,掌控全局,塬下这川面,可作为辎重的汇集之地。
东塬大体还是平坦宽阔的,除了塬两端,特别靠近南端铁沟处,沟壑处处,尽多“崾嶮”地形,便是那种陡峻的深沟,或两相对立而又陡峻的山崖,两侧坡道笔直少弯曲,陕西人以崾嶮相称。
李自成一行前往铁沟边察看时,就旁过一个崾嶮,坡度不仅陡峻,而且相当绵长,下面的深沟都成了细线。
一行人还路过一些梁、峁,花费颇多时间。
河水的冲刷将平原变成个个“塬”,许多沟又把“塬”分成许多“梁”,梁并不很宽,一股呈长条,但梁下的沟就较深,两道梁上可以对歌,相见却得下沟再上梁走上老半天。
那“梁”上再经侵蚀又有了沟,这些沟把梁切割成了若干段落,每个段落四周都为沟所围绕,仅剩下一个高土堆孤独矗立,这就是“峁”,经过这些梁、峁不是简单的事,但铁沟这边沟壑纵横,不如此到不了沟边。
东塬上的屯堡皆人去楼空了,只余空空的土城墙,甚至没到收获季节的麦子也割走了,留下空空麦地,光秃秃桔杆。
从哨骑传来的消息,孙传庭在当地实行坚壁清野,还在远望沟西端大修防线,戒备森严。原本贺人龙被斩,闯营各人还一喜,随后消息传来,孙传庭在当地大练新军,此时死守潼关,非是易于之辈。
闯营前哨已经占据东塬上刘家洼、北头堡等东端几个明军放弃的军堡、屯堡,不过西端沿远望沟边一些火路墩还在官兵手上。依据火路墩,还有熟知当地的地形,他们的哨骑神出鬼没,不断袭击闯营哨探马兵,让人颇为头痛。
李自成等人看过铁沟,认为此沟虽然难行,但一可以提供一些用水,二可以在对面塬地代字营,西姚堡等处驻守兵马,与这边相互呼应,提供掩护,算是一处重要之地,再往远望沟西去时,就遇到一股哨骑战。
却是他们行进时,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很快数十骑明军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们不急不缓,大摇大摆,这方虽有千多骑,附近还有一些马兵,他们却丝毫也不畏惧。
李自成等人隐隐看到他们的打扮,一色亮闪的帽儿盔,部分人持着长铳,穿着精良长罩甲。大部分人则穿着短罩甲,似乎持手铳与马刀,有着臂手,马匹的要害处还有一些甲片,可以护住马匹,举止中,隐隐都透着彪悍。
已方马兵前去驱赶时,他们持长铳的马兵,竟远远距离五、六十步时,就在马上开铳,打的还都是己方精锐。
他们或是打了就跑,或仍然在马上装弹,己方马兵再冲入三十步,他们持手铳的马兵,又此起彼伏的开铳。
闯营马兵多习弓箭,不过有能力在马上射箭的还是少,就是有,这骑弓威胁力也小,马上骑战,拼杀时颇为吃亏,那种伤亡交换比,李自成看了都直皱眉头。
他们手铳马兵似乎一人还有手铳好几把,火力猛烈,中者不死就残,他们近战格斗能力也不弱,相互间还配合默契,老是找到空子,几个人对付一个,持长铳的马兵,时不时打个冷枪。
他们马匹也一色彪肥,跑得快,就算逃跑时,那些手铳兵,还时不时回头一铳,使己方不敢追得过紧,短暂的驱逐战中,己方就伤亡十几人,对方似乎只受伤一人。
要不是己方人多势众,这场驱逐战可能会伤亡更大,看闯营各人神情凝重,高一功道:“这些是孙传庭督标营的人马,部分哨骑持长铳,部分持短铳,都可在马上开铳,颇为强悍,好在人数较少。”
闯营中的哨探与安排是高一功在负责,营中马队哨探潼关时,遇到最多时,便是这些孙传庭督标营人马。这些人还非常强悍,马上长短铳都可开铳,使营中哨探畏之如虎,因此留意上了心。
李自成也是皱着眉头:“什么时候,长铳可在马上开铳了?”
他帅标的铳营,虽也人人配上马匹,但营中的火铳,却没有一杆可在马上开铳,主要是后座力太强,一开铳,极有可能从马上掉下来。
他询问铳营总哨杨少凡:“杨兄弟可知道这种在马上骑射的长铳叫什么?”
杨少凡摇头,他在明军中很多年,除了手铳与三眼铳外,就从来没听过这种可在马上射击的长铳。不过他隐隐有一个感觉,那些可能是靖边军的人马。
听说孙传庭在陕西练兵,得到了宣府镇的大力援助,难道靖边军也援助孙传庭了?就不知他们出了多少兵马,这让他心中起了忧虑,他的铳营对上普通明军还好,对上靖边军可不够看。
闯营各人也是皱眉,官兵中新式武器越来越多了,现在更出现了可在马上轰射的长铳,只有刘宗敏不以为然:“怕什么,我义军人多势众,官兵区区几件犀利的火器,改变得了大局吗?”
李自成想想也是,明军几个新军营,使用的都是犀利的东路火器,结果还不是被己方的人海灭了?眼前这些使新式长铳的明军哨骑,也只能骚扰,己方优势的马兵拥过去,他们只得后退,确实改变不了大局。
忧虑的心情一闪而过,也就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27章 恶毒防线
一行人继续西去,周边不时有官兵哨骑出现,远远的关注着这行人。
东塬西端靠近远望沟有几个屯堡,还有颇多的火路墩,此时各堡人去堡空,不过火路墩上还有守军,这些火路墩普遍高有五丈,周有十多丈,便若一个个敌台或是小型的城堡,没有步卒,是难以攻下的。
因为看到先前那些犀利的哨骑,或以火路墩为据点,或逃入墩中,为防止他们在上面打冷枪,李自成一行人,都离这些火路墩远远的,身边骁骑则散开戒备。
他们站在一处塬坡上眺望,很多闯将都到过或知道远望沟,此时看去,眼前景色让他们目瞪口呆。
如蚁似的人群在对面忙活着,挖壕沟,修防线,建土墙,远望沟颇多崾嶮,很多塬坡陡峻又笔直,不过民间长期往来,还是拥有众多过沟小道,毕竟远望沟太长了,有二十多里,不可能都是崾嶮地形,易于过沟平缓处也不少,还有通行两侧的官道。
然此时那些易于过沟上塬之地,约从中上坡起,道路上都筑起了密密匝匝的矮墙,这些矮墙不是说只有路口处一道,而是依着坡势路况层层叠叠分布。
不象后世高速公路笔直一条,此时的小路当然都是蜿蜒曲折,依坡势弯曲有若之字形,陕地塬面结构,坡地多是那类台阶势,象一层层梯田一样,形成良好天然的防线。
那些梯崖一般高一丈,或是二、三丈左右,基本还是呈九十度的坡势,很多小道就在梯崖下绕啊绕,蜿蜒的绕上塬面。
那些矮墙就筑在梯崖上,高度约到人的胸口处。守军可以架铳射箭,或是防护己方的弓箭火器,而己方若是上坡塬攻打,则基本上处于矮墙后守军侧面火力打击范围内,天然占了劣势。
因是小道,兵力摆不开。想从梯崖下爬上去,也不是那么好爬的,只能挤在路上挨打。
更因为筑矮墙的缘故,对面人群就在土崖下挖土,使那些处很多成了壕沟,更难爬了。
不单如此,因为塬面地势,很多内有冲沟,一些小道。就从沟谷处蜿蜒上塬,道的两旁,很多就是梁峁土包。道从下过,山包在两边,有若一处处关口,守军守住两侧,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这种冲沟小路。依着有利的地势,守军一样筑了许多矮墙。己方若是攻打,便要面对两侧的火力打击。
一些较宽的路口处,似乎还架着虎蹲炮,两侧同样有矮墙防护,然后虎蹲炮边上,还有拒马。
那些层层叠叠的矮墙。似乎相互间还可相互联络,李自成等人就看到一些梯崖处被土堆成斜波,方便各道防线守军增援或是后退,他们还可依此些处反攻。
对面坡上一片热闹,墙后各色旗帜招展。除了忙碌的人群,好象还有一些官兵在演练前进与后退。
众人往北往南的眺望,似乎远望沟这二十多里沟处,每条可以通行的道路,都是如此安排。层层防守,每层自成体系,又互相连接,一条沟成了立体的大城,这样的布置,密密匝匝的防线,大军如何过沟?
李自成脸色铁青,刘宗敏喃喃道:“哪个杀千刀的想出这样的布置……孙传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李自成心中涌起一丝后悔,潼关不好打,就算打过远望沟去,那边还有潼关城,南门往南处,更有禁沟天险,众人虽然看不到,也可以想象那边布置不会比这么差。
顾君恩咬了咬下唇,力主攻打陕西,是他献的方略,只是他猜测到闯王等人的心思,却没想到潼关布置得如此险要,守军士气如此的高昂,死人倒无所谓,就怕关沟不好打,最后士气下降。
而且因为辎重缘故,义军也不能久留潼关前,若铩羽而归,怕自己以后在闯王心目中地位要大大下降了。
昌义府各大员,除了户政府侍郎留在襄阳负责粮草,余者都有出征,此时随在李闯身边,看这沟前形势,礼政府侍郎杨永裕、丞相牛金星面无表情,却是心中冷笑。
特别牛金星瞥了顾君恩一眼,让你献计打陕西,现在知道滋味了吧,纸上谈兵,赵括之辈。
李过,刘希尧等人无语,就算从哨骑口中得知情况,然亲眼见之,还是个个神情凝重。
潼关不好打啊,事态严峻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八百里秦川,富足诱人,衣锦还乡的期盼,更让人魂牵梦萦,只是眼前这道深沟,还有对面塬上那个潼关险城,都挡住了他们期望。
接在刘宗敏后方,李过也是喃喃道:“就算攻过这条沟,最后要死多少人?”
众人仔细眺望,发现除了塬坡上的布置,塬边很多地方,还摆着大大小小的火炮,周边用装满土的土筐护着。
因为两塬间相距不一,有的一百多步,有的一里多,有的二、三里,大将军佛郎机炮有效射程不过一里多,所以那些火炮,多布置在两塬相距近的地方。
看往北过去数里,对面一个小塬上,靠沟边似乎有一个小堡,两塬间相距不过一百多步。
李自成问道:“那是陶家庄?”
高一功道:“回闯王,是的,那边有一条官道,可以直接过沟,到潼关上南门去。”
李自成寻思若夺下陶家庄,可以居高临下攻打上南门,只是看城堡戒备森严,堡上堡下,似乎都有许多火炮,加上塬坡防线,想从那边打过去太难了。
顾君恩越看越是咬牙切齿,这样的地形,己方的人海优势本来就发挥不开,从各路上过去,只能若长蛇阵那样攻击,加上官兵这样的防线,更加若添油战术,倘若攻打。伤亡惨重是肯定的。
不过不管死多少人,他也要力劝闯王攻下潼关。
对李自成等人来说,也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的优势也是人多。还不值钱,不就是死人吗,义军死得起。
看着对面塬上,李自成良久不语,而那边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窥探的大股兵马,有些骚动起来,一些塘马奔驰。李自成等人不动,不说直对面没摆火炮,就是摆了。这间两塬面相距有二里多,他们火炮也打不到这边。
“我义军的火炮,什么时候可以到达?”
李自成忽然问道。
“至少要五到十天。”
田见秀答道,他有些犹豫:“就算火炮到了,若要拉上牛头塬……”
“让那些饥民修路!”
李自成冷冷道。
己方有人力优势,让他们开阔道路不是轻而易举?五千人不行就一万,一万人不行就两万,不管怎么说远望沟再难打。他也要打过沟去,然后火炮拉过去。架在城下,轰打他们城墙与城门。
一行人又策马顺着沟边奔驰,最后到了远望沟南端,这数里沟壑两端落差倒颇为平缓,沟底宽阔,更颇多小道。不过层层的梯崖更多,对面矮墙更加层叠密集。
李自成倒松了口气,相比沟北端那十几里,此处己方可摆下的攻打兵力可多些。
他眺望对面良久,最后说道:“回去议事吧。”
……
五月初一日。李自成军队源源不断开上牛头塬,他们意图已经明确,决意从望远沟过,而不是从金陡关入到潼关东门。
对此孙传庭有些失望,想想又在意料之中,闯贼各人饱经军伍,战术娴熟,确实不会那么容易中伏,也看出攻打东门各处不利,因此在黄土巷坡边,还有牛头塬旁布置的伏兵已经没有意义,孙传庭下令撤回。
同时金陡关的守军也撤了,闯军占据牛头塬,可以居高临下监控这五里险道,他们还可以从塬上冲下,切断金陡关守军的后路,防守本关已经没有意义。
当日,闯营军队占领了牛头塬各处,他们还在塬北面布置了监视兵马,防止官兵从官道出,攻打平川上的辎重要地。
现在事情也反过来,若官兵出,则是他们居高临下伏击。
经过商议,孙传庭将远望沟东岸那些火路墩守军也撤了,过沟支援不易,闯军又源源不断开拔过来,东岸的火路墩很快会陷入孤掌难鸣境地,不若放弃,保存有生力量。
对孙传庭来说,集中兵力防守远望沟西岸更为重要。
官兵的主动后退,被李自成宣扬为义军的胜利,闯军士气更为高涨,这是闯营各人愿意看到的。
在进据牛头塬同时,闯营还有人马越过铁沟,或从古东沟进,分批占据代字营一带塬面,他们沿途虽遭到明军哨骑的骚扰伏攻,但毕竟人多势众,又马步并进,很快占据远望沟东面各处要点。
这种情形也在孙传庭及靖边军各人预料中,这些地方沟壑再多,地形再复杂,闯军毕竟人马太多,在他们铺天盖地搜索下,伏兵与骚扰军士根本无处可藏,逐步后退成为必然,这也是大规模战役常态,双方最终拼的是实力。
占据远望沟东面各地同时,闯营密集的后勤杂役人员还大力开拓西北寨、古东沟上塬的各条乡道,方便他们辎重的通行,从天空望下去,密集的闯军布满大地。
流贼主力到达时,孙传庭就密切关注,眼下大战一触即发,他更是连日召集各将议事,巡视防线。
让孙传庭欣慰的是,现在各镇兵马已经全部到达,新军更在四月十六日就到了潼关,多出了十几天修整工事的时间,在雇佣军赞画们的规划下,各道防线可谓层层布防,固若金汤。
不过孙传庭不敢怠慢,一天巡视个几遍,不厌其烦的询问各个细节,初二日,看对面塬上贼军密集布满,攻沟就在眼前,入夜前,他又招集各官将议事,给众人加油打气。
会议散后,被雇佣的靖边军各将也聚在自己的行辕内议事,却是麒麟山上,总督行辕不远处的一座楼台上。
除了吴争春、高寻,把总级别的官将都有到达,还有营部赞画,镇抚,抚慰诸官,济济一堂,众人个个端坐,倾听充为营部赞画官温士彦的汇报。
最后又详议各道防线的细节,确保万无一失后,吴争春环视众人,黑瘦的脸上满是坚毅:“诸君,陕西不保则山西失,山西、陕西不保则都护府屏障亡,这一切要点都在潼关。守住潼关,是万千百姓的期盼,也是大将军的期盼,诸君努力。”
所有人都站起来,甲叶一片锵锵的声音,齐喝道:“忠诚!”(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28章 甲五号
五月初三日,甲五号防线。
在靖边军赞画的规划下,潼关城外远望沟、禁沟、西塬三处分别被设为甲乙丙三条防线。
远望沟长有二十多里,除了崾嶮地形,有各类大小道路缓地约十八处,这些需要防守的路面,从北往南,分别被标为甲一号,甲二号,甲三号不等,每号分兵布守,责任到人。
孙传庭对远望沟防线寄于厚望,一共投入新军一万人,三镇营兵也大多布防此处,在他计划中,能守住此处,阻挡流贼进入南塬最好。便是远望沟守不住,野外还可退守禁沟,禁沟守不住,还有西塬。
当然,西塬是最后底线,决不能让流贼绕到西门,潼关必须有立体防线,不能孤城一座。
陕西新军六个营,前、后、左、右、中、与辎重营,此时防守甲五号防线的,便是新军左营一个千总,因为此路略宽,可能是流贼重点攻击处之一,还有陕西总兵高杰麾下一游击协守。
腹地官兵吃空饷现象更为严重,那游击虽说有一个游兵营,一营实数不过千人,营中火器队与杀手队编伍也不全。
大明军伍编制最初火器兵占一成,弓箭兵占三成,洪武二十六年曾有规定,每一百户兵,分铳手一十名、刀牌手二十名、弓箭手三十名、长枪手四十名。
但因为射箭是个技术活,对身体各方面要求很高,弓箭制造也不容易,加上火器兴起,因此明军中火器比例越来越高,一些车营、辎重营,火器兵编制甚至在一半以上。
戚家军分火器队、杀手队编法也在明军各镇普遍实行。陕西这边的编伍,火器队每队十二人,内中就有鸟铳手十人,但因为鸟铳质量不佳,这些鸟铳手,多成了三眼铳手。
弓箭兵的比例也在军中下降。因为少操练,短兵饷的缘故,能用强弓者越少。也因为少保养,各营弓箭普遍疲软无力,射出的箭矢,对披甲兵威胁不大,所以越来越多的弓箭兵喜欢使用火箭。
该营也是如此,原本杀手队含队总在内,一队应该有弓箭手五人。火箭手二人,现在已经反过来了,营中能用强弓的,怕只有该游击百多个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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