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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乡邻们一样期盼看去,那田掌柜微笑说话,语中带着浓厚的陕西口音:“当然,这歌谣都传遍了,不然大顺军为什么势如破竹,打入山东,又要打到这京城脚下?”
杨八姑再问:“大顺天王做主后,咱们的差役钱也可以免了?”
田掌柜微笑道:“当然,不当差,不纳粮,歌谣中都说得很清楚。”
乡邻们一片雀跃:“太好了,这真是救民于倒悬啊。”
“真希望义军打来,然后立新朝过好日子。”
杨八姑眼中射出璀璨的光芒。
她的女儿念奴拉着她的衣袖,神情中亦满是期盼,想象那种天堂般的好日子。
杨八姑一家属于园户,明时素有配户当差的说法,京师作为帝都,衙门众多,更是役用浩繁,除了普通的民户、军户、匠户、灶户外,还有数量众多的杂役户,如陵户、园户、海户、旛户、库役等等,琐末不可胜计。
各种役户中,除了官员、举人、监生、生员等享有特权优免外,余者都要承担杂泛差役。明后期后,杂役基本都已折收银两,然后由官府雇人充役。这些人有编制在身,就如库子,衙役,斗级等等,有若干工食银,各种灰色收入等等。
余者没有门路的,混不到“编佥”,没有名额的,就要老老实实交钱了。就如杨八姑她以前丈夫是园户,算一丁,每年交役银四两,事实上都是翻倍交纳。她丈夫死后,杨八姑仍然免不了这种徭役钱。
而且因为国事的艰难,杨八姑家中又没有男人,役钱被变本加厉的收取,现在一年已经达到十两。
这让杨八姑愤愤不平,觉得受到欺压,她迫切的想要改变这种命运。
平日她无能为力,若是反抗,更是头破血流,现在终于有希望过新生活了。
这一刻,她是如此盼望顺军到来,救民于倒悬,不再生活在明朝的暴政之下。
而这时,她们看到符应崇等人过来,都是冷漠仇视的目光。
“看,狗腿子来了。”
“他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她们窃窃私语,声音虽低,符应崇又岂会没听到,他已经无力跟这些百姓计较,他只觉得京师各种不满汇集,最后汇成一个声音,那就是换个主子,改朝换代。
他甚至看到巡街士卒来来往往,他们已经过去几拔了,不会没有人听到这些大逆之言,然他们都当没听到。
符应崇直接策马过去,那面容冷酷的甲兵看了杨八姑等人一眼,他眼神冷漠,内中又微不可察的带一丝怜悯。
看符应崇等人一声不响的过去,那田掌柜眼中现出得意的神情。
他笑道:“人心正义,可见一斑。”(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72章 到了
今日上早朝时,崇祯皇帝又召文武大臣商议守略,他忽然悲从中来,泣泪而下,诸臣亦相向而泣,个个束手无策。他们或言冯铨当起,或言霍维华、杨维垣当用,崇祯帝只是默默听着,皆不回应。
他想起提督内外城防王承恩的密报,说各方言说极度不实,京城本有营兵与班军二十六万,就算有所虚额空饷,周延儒亦抽调五万兵马南下,然十五六万兵还是有的。事实上登陴守城的兵力可能只有五六万,还多是羸弱。
京营班军久缺粮饷,驱守上城率多不至,守陴军多勋贵近家,个个诡名冒粮,临时倩穷人代役。眼下国难关头,他们仍然躲避家中,浑然不以守陴当回事。
王承恩统计后触目惊心,内外城每五个垛口可能才有一卒,且个个疲惫不堪,浑然不能胜任。
想到这里,他心中满是愤懑,又想起首辅大臣周延儒,他南下后一无是处,眼下更是急急避入保定城中。
耳边响着文武大臣的聒噪,崇祯皇帝充耳不闻,他提笔在御案上写了十二大字,却是:“文武官个个可杀,百姓不可杀。”
密示司礼太监王之心,随即拭去。
下朝后他又召来各考选诸臣,问裕饷安人。滋阳知县黄国琦说:“裕饷不在搜括在节慎,安人系于圣心。圣心安则人亦安。”崇祯帝认为黄国琦说得对,当即命授给事中。
又考较余臣,未及一半,忽有秘封送入,崇祯帝看后色变,即起入内,诸臣立候移刻,命俱退。
随后众人知通州失守,皆个个茫然叹息。
崇祯皇帝回到自己的乾清宫,他在阁中来回踱步,他有些犹豫不决,要不要召王斗。
如果说之前他对守陴还有些信心的话,然现在……
他劝说自己,已经召过王朴了,再召王斗,亦是顺理成章。
只是……
他回忆自己与王斗的点点滴滴,他相信他对自己一直是忠诚的,只是主弱臣强这又是事实,很多事情岂容得王斗自己想法。李邦华那句话就一直在崇祯皇帝耳边回响,每每让他不寒而栗。
又想想王斗对自己的忤逆顶撞,特别那次的事,让他脸面都丢光了,皇家颜面荡然无存。
现在想起来,他仍然有极度恼怒的感觉。
要不要召王斗?乾清宫内,崇祯皇帝徘徊不定,犹豫不决。
……
雨雪在紫禁城中飘飞,皇宫内,坤兴公主朱媺娖呆呆坐着,她旁边昭仁公主正在欢快的玩耍。
就算处在深宫中,朱媺娖也知道流贼就要兵临城下,宫中各处人心惶惶之事。
她看着妹妹,怔怔的想:“他答应过我的……只是,他会来救吗?”
……
“盗贼叛民就要来了,这个伟大的城市,会象罗马城,君士坦丁堡那样毁灭吗?”
钦天监中,高鼻深目,身着大明官服的西洋人汤若望叹息道,他跪在十字架面前,身后是一片穿着大明官服的西洋人。
“一切交给万能的主裁决,神父们,让我们祈祷吧。”
……
巳刻,忽然有探马急到广渠门城下叩足道:“远尘冲天,恐流贼大部来临。”
守门内臣连忙派哨骑侦探,回来报道:“游骑。”
遂不以为意。
近午,永定门城楼上的王承恩猛的站起来,他身旁的李国桢也随之站起来,就见远处平野上,正有一团烟尘滚滚而来,似乎有数十骑的样子。
他们越奔越近,王承恩眉头微皱,这些人骑术精湛,不象官兵哨骑的样子。
他抽出千里镜,往那边看去,赫然见这些人个个头戴红缨毡笠,身穿黄色号衣,上面一个个“顺”字。
王承恩喃喃道:“流贼。”
他猛然道:“传令箭楼那边的守将,待流贼进入二里,立刻用红夷重炮轰打他们!”
他身旁一个小太监连忙领命去了。
永定门作为出入京畿南部通衢要道,也建有箭楼,正面就有箭窗十四个,分两层,每层七个。每个箭窗上都架有四轮磨盘大炮,整个箭楼就有四轮磨盘红夷重炮十四门。
城墙各垛口还有红夷大炮十数门,各种大小佛郎机更有上百门。
余者城门一样武备森严,当然,京师任何门户都不能跟德胜门相比,那边有箭窗达四十八个,分四层,每层箭窗十二个。
很快,小太监将王承恩的命令传到,随后箭楼中咯吱咯吱的响动,一门门四轮磨盘大炮开始转动,他们旋转炮身,调整角度,一门门黑压压的炮口探出窗外,随时准备轰击。
这些四轮磨盘大炮乃清国精心铸造,耗费了无数的心血精力,门门都打十斤以上炮子,每门火炮也几乎可以打三、四里。京营的炮手有些不如清国的乌真哈超营炮手,不过二里的距离中,仍然准头很大。
流贼马队仍然轰轰而来,他们越来越近,轰隆隆的马蹄声奔响若雷,一下下敲打在城头士兵们心中。
他们虽然只有数十骑,但威势不小,让城头很多人脸上变色。
王承恩猛的放下千里镜,看向箭楼那边,进二里了。
也就在这时,霹雳一声炮响,大股浓密的白烟从一处箭窗上腾起,随后是炮弹凄厉的呼啸声。
随着这声炮响,雷鸣般的火炮轰轰声不绝,箭窗处被滚滚浓烟淹没,只余一道道凌厉的火光冒出。
……
流贼到了,乾清宫中,崇祯皇帝猛的看向永定门方向。
流贼到了,坤兴公主一惊看去,她旁边的昭仁公主吓得扑入她的怀中。
流贼到了,钦天监中的汤若望顿了顿,又开始领众西洋人继续祈祷。
流贼到了,在自己府中取银的符应崇一颤,随后一咬牙,加快了取银的步伐。
流贼到了,崇文门大街的杨八姑一惊看来,猛然一阵心悸。
流贼到了,各门守卫,京中文武百官,勋贵太监,商人百姓都是一齐看来,京中所有人都往这个方向探听。他们心思各异,但他们知道,关乎他们命运转折的时刻到了。
……
炮弹尖啸而下,落在有些湿滑的地面上,激起大片的泥浆尘土,带着硫磺气息与腾腾热气的炮弹在巨大动能下,一直滚动好久才消停下来。
高速旋转的炮弹落入骑兵丛中,立时是一片渗人的筋骨断折声音,血肉横飞,残肢乱舞,如细雾般的血雨腾腾。一颗炮弹直接洞穿马腹,将那马的内脏与肠子都打出来,那马嘶鸣一声,直接将马上的骑士远远甩了出去。
一颗炮弹直接将一个流贼连人带马打成碎肉,一片血雾狂飙。又有一颗炮弹将一个流贼的人头打飞,那流贼策在马上,无头的尸身鲜血狂涌,那马还奔了一阵,然后无头的尸身才颓然倾倒。
实心炮弹的杀伤力太过恐怖,永定门箭楼的十四门四轮磨盘大炮对着那数十骑流贼马队狠打,就算不能颗颗命中,但在一阵阵巨大的尖啸中,那方还是不断血雾腾空,阵阵惨叫嘶鸣响起,转眼五六十骑只余二十多骑。
余下的流贼也是惊慌无比,那些马匹惊恐中还乱蹦乱跳,将好几个骑手掀落马下,余下的慌乱中丝毫不敢停留,拔转马头拼命逃去。
永定门箭楼的炮声停了下来,箭窗处仍然烟雾滚滚,一门门炮口处冒着轻烟。
“关闭城门!”
王承恩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他的令箭发向各方,没有关闭的城门开始关闭,京师的城门都用榆木等非常坚硬的木料所制,外面包裹非常厚实的铁皮,又用镀铜大泡钉钉上,每扇门都非常沉重,需要数人推动,连门栓也是厚实无比。
城门关闭后,基本断绝与外界的联系,城外便有难民,也再也不准进入。
“关闭城门!”
“快快关门!”
阵阵咆哮喝令声中,嘎吱嘎吱的关门声音,紧张的气氛在京师各地蔓延。
而这时,又是雷鸣般的马蹄声响起,又有数十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们远远的窥探,绕着城池奔跑,轰隆隆的蹄声不绝。
这数十骑过后,又是数十骑,他们与先前那些流贼马队一样,基本都头戴红缨毡笠,身穿黄色号衣,也有一些人裹着黄色的头巾,个个号衣上都有一个“顺”字。
他们或聚中一股,或是四散奔驰,个个马术娴熟,他们发着一阵阵怪叫,蹄声击打着大地,带给城头守军们沉重的压力。
都说流贼精悍,流贼精悍,果然如此,就说下面那些马队,京营的守军就没多少人应付得了。
猛然城外响若奔雷,又是数百骑而来,他们列成一个散乱的队形不急不缓奔来,远远的离永定门几里开外就停下来,只策马站在那边静静的观察。
然后似乎又有上千骑而来,黑压压一片,他们兵马越来越多,王承恩打过锦州之战还好,只是一直举着千里镜眺望,他身边的李国桢则脸色有些苍白。
这个襄城伯一直锦衣玉食,哪见过什么战阵了?
雾气芒芒,微雨细雪中,天间似乎一静,然后城头的守军隐隐觉得地面有些颤动,他们极力张望,猛然一片人海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片人海徐徐而来,雾气细雨中有若海市蜃楼一般扭曲,若隐若现的,又似乎无边大海那样不可测探。
他们越来越近,脚步声颤动大地,然后是连绵不绝的黄色衣甲,猎猎飘舞的无数黄色旌旗,层层叠叠,如林如野般的长矛。
他们前方是密集的马队,后面则是无边的步队,他们人海不断移动而来,覆盖外间一切,好似势高浪急的海嘨让人无可阻挡,又若遮天蔽日的蝗虫,誓要吞没世间一切。
贼衣黄甲,若黄云蔽野。(~^~)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73章 真男人
第773章真男人
李国桢的双脚有些发颤,王承恩咬牙看着,这时广渠门、朝阳门那边来报,东面同样有大股流贼逼来,红衣红甲,若遮云蔽日。
王承恩咬了咬牙,这下不但中路的李过、袁宗第、刘宗敏,甚至伪贼王自己,攻打右翼的贼将刘希尧等人也到了。
他看了看永定门东面关厢那边,流贼如此势大,他特别担心驻守在关厢处的营伍,有没有这个胆魄去阻挡流贼的进攻。还有驻守在广渠门、朝阳门等处关厢的营伍,都一样让他担心。
“在地曰坊,近城曰厢”,此时的城门又称“城关”,城门外沿官道发展出的房屋街道便称“关厢”,多由居民与店铺组成,范围一般也是靠近城门处的二三里,短的更只有几十米。
京城作为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各城各门自然都有关厢,后世因为城墙不在,关厢概念模糊,多称某某门外大街,如朝阳门外大街,德胜门外大街等等,此时则称朝外关厢,德外关厢等。
永定门作为京师出入京畿南部的通衢要道,关厢更有三里多,一大片的房屋商铺,不过永定门关厢颇有特色,却是斜的。原来当年修建永定门之前,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村庄,叫做花庄子,因为当时官府凑不足搬迁花庄子村的费用,便绕过花庄子,把关厢向东偏移了二百多米,俗称斜关厢。
“朝阳门外关厢铺开幸福大道,德胜门外百姓叫苦连天,西便门外只可远观不可近看,永定门外一座村庄没钱拆迁”,这便是关于京师各处关厢的俗话。
此时永定门斜关厢的居民早搬迁逃离一空,一部京营驻守在里面,他们沿着关厢各街各巷,房屋道路,设置了层层的蒺藜鹿角,火炮战车,除作为永定门外第一道防线,还可与城头的守军相互呼应。
还有永定门西面的燕墩,那边一样驻守了重兵。这座高大的烽火台始建于元时,离城门约有半里许,座落在官道的西侧。若防守得好,一样可以与城楼遥相呼应,与关厢一起,形成一个左右中的立体防线。
只是布置时虽然守将都信誓旦旦,定会坚守到一兵一卒,但王承恩心中满是不安,一点把握也没有。
他倾听广渠门那边,赫然炮声轰响,铳声大作,似乎驻守关厢的营伍正与流贼激烈交火,流贼大部未致,最多百来个游骑骚扰罢了,就如此按纳不住,更增王承恩的忧心。
此时流贼大部越近,已经快逼到五里,放眼望去,视线的尽头,尽是黑压压的人潮,旌旗有如大海一样起伏,那排山倒海的气势让人喘不过气来。
也越多的流贼马队从大部中脱离,他们呼啸奔驰,怪吼大叫,关厢外间,原野的四头,尽是他们的身影人墙。城外村落庄园,茶铺房屋不断冒起浓烟,火光际天。
猛然永定门斜关厢那处有如万雷轰烈,炮响铳鸣震天,然后那方白雾腾腾,浓烟升空,与细雨飞雪一起,形成一片朦朦之气。氤氲模糊,雾气中火光不时闪现,却是守军已与流贼交上火。
王承恩咬了咬牙,事前方略布置中,他与守将说得很清楚,待流贼大部正式进攻时,城上城外,左右三方一起群起夹击。然仅仅是一些游骑的骚扰进攻,最多射几只箭矢,他们就按纳不住了。
那边炮声铳声是如此的猛烈,似乎天地震动,然仅仅一刻钟,就听哭嚎声大作,无数的溃兵从关厢处冲出,他们喊叫着,就往箭楼这边冲来,他们哭喊声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声浪,让城上守军颤抖不已。
王承恩脸色铁青,一刻钟啊,仅仅一刻钟,数十百多,最多千余游骑的骚扰,斜关厢的守军就溃败了。
他们武备不可谓不精良,他们拥有大量的战车,每车都重六百斤以上,是那种需要用二头骡马牵引的偏厢重车,车上还各配有佛郎机铳两门。
这些战车还尽用桐木等坚硬的木料所制,车上装有可拆卸的挨牌,挨牌上包有铁皮与皮革,防护力惊人,普通的弓箭火铳根本就无可奈何。挨牌上面还绘有飞龙、狮头等图样,可以惊吓敌马。
这些战车造价不菲,每辆车成本至少在十两银子以上,更别说还有上面的火炮了。很多守军使用的还是鲁密铳,等闲边镇强军都用不上。他们就是冷兵器手,大多使用的也是开元弓,制造非常困难。
种种装备堆积,都是民脂民膏,百姓们省衣缩食换来的精良器械,然此时都让这些人弃之如敝屣了。
看他们两手空空跑来,那副哭嚎窝囊的样子,王承恩脑皮发炸,他厉声喝道:“传我命令,不得开门,敢有违者立斩不赦!”
身边双脚颤抖的小太监连忙将他命令传给守门将官,一旁的李国桢沉默叹息,为城防感到担忧。他双眼通红,已经不解衣袍多日夜,然除此他无能为力,或许到时城陷,唯有一死以报国家。
那些溃兵跑到城下,或者大哭哀求城上开门,或者破口大骂威胁,也有人一言不发,立时转身去降流贼。
王承恩看他们路上田边跪满一地,显然都抱着投降的心思了。
他叹息道:“此辈真是枉负皇恩。”
他看向城墙处,守军们个个神情惶恐,更赫然不见守门的总兵官符应崇,厉声喝道:“符应崇去哪了?”
身旁众太监唯唯诺诺,他们哪知道符应崇去哪了?事实上京城急起,就有很多将官各种借口,都躲避家中不出来。
李国桢一向将符应崇视为心腹,此时见王承恩生气,害怕他一时怒起,就将符应崇寻来斩了,也连忙道:“是啊,符总兵呢,他去哪了?快快寻找……这符大牙,越来越不象话了……”
也就在这时,城墙上响起符应崇有些尖利的嚎叫声:“众兄弟不必惊慌,我符大牙在此,我带来了大量的银圆犒赏,有果然敢奋勇杀贼的,都重重有赏!”
王承恩等人惊讶看去,就见符应崇神气活现,意气风发的站在城墙上,他身后仍然静静跟着那四个甲兵。然后众多的亲卫家人上城,他们吃力的抬来一箱一箱什么,堆积在城头上。
然后越堆越高,最后箱子似乎堆积如山。
看城头守军惊讶看来,有些跟他熟悉的将官更满眼不敢相信的神情,符应崇得意的笑了笑,他猛然一脚踢在一个箱子上。
“哗……”
箱子倾倒,非常悦耳的声音中,里面一大堆东西就倾泻出来,个个白花花,圆滚滚,白花花的光泽炫人眼目。这些东西制作精美,图案清晰,不正是宣府镇制造的银圆是什么?
看着城头各人猛然睁大的眼睛,符应崇又得意的笑了笑,他矮身从地上银圆堆中抓起一把,任其落下,就听锵锵的一阵悦耳之极的声音。
他手上留了一个,轻轻抚摸一阵,脸上现出陶醉的神色,然后将那枚银圆放在口中一吹,“嗡嗡”的声音。
顺手将那个银圆抛给一个家人,又从一个家人手中接过一个舀水的木勺,符应崇打开一个个箱子的木盖,里面尽是白花花的银圆,那耀眼的光泽引起城头守军一阵又一阵的吸气声。
符应崇猛然将勺子伸进一个箱子中,舀了一大勺的银圆,就朝守军丛中撒泼过去,就听叮叮的声音,城墙处白花花的银圆滚满一地。
符应崇舀了一勺又一勺,一个箱子空了又开一箱,就闻叮当声不绝,银圆飘舞的雨浪不断。
符应崇不断泼撒银圆,一边尖声叫道:“我符大牙说话算话,有敢奋勇杀贼的,定然不吝赏赐……”
城上守军先是目瞪口呆站着,直到丁零当啷的银圆当头落下,他们才如梦初醒,个个去争抢银圆,然后大把的揣入怀中,他们军心大振,士气高昂,个个嚎叫道:“符爷威武!”
“跟着符爷杀流贼!”
永定门城墙上一片欢呼,符应崇继续嚎叫道:“兄弟还包下了东兴楼、泰丰楼、鸿兴楼、安福楼几家大酒肆,让他们好酒好肉只管上,定然不让众兄弟虑于饥寒……”
城墙上一片沸腾,符应崇嚎叫道:“誓死杀贼!”
所有的军士神情亢奋,他们随之咆哮道:“杀光流贼!”
连那些平时营中对符应崇看不过眼的勋贵子弟也服了,他们大叫:“符爷真男人!兄弟服了!”
众人欢呼中,符应崇负手而立,加上四个甲兵做衬托,他高瘦的身形此时在众人看来却是如此的魁伟。
转眼永定门城墙的守军士气大振,先前溃兵带来的颓废一扫而光,李国桢有些目瞪口呆,他吸着冷气,喃喃道:“这个符大牙,本伯还真小瞧他了……”
王承恩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掩不住的欣慰。
……
午时中,流贼大部终于逼近三里,他们立时攻城,大股步队拥着火炮前来。又有很多人去伐木,京师城外多树木,特别是杨树,贼砍伐树木,显然是为了搭建云梯。
又因为在关厢缴获甚多,战车,佛郎机炮等,他们竟然拉着火炮,反炮攻城。
原来那些京营炮手,也立时成了贼军炮手,反手攻打京师。
永定门城外一直都有房屋店铺,沿着倾斜的官道斜斜蔓延开去,只有出于军事上的考虑,半里范围内的房屋略少些,但也不是没有。毕竟此时的政令,不论官府还是民间都不当一回事。便是有些城壕边都公然建有屋舍,有的还是砖瓦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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