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越多的流贼火炮拉来,他们借着房屋的掩护,不断朝箭楼,城楼,城墙各处轰击。同时又有大股的流贼马队步队进入关厢内,他们聚集一处,密谋如何攻城。
城上火炮也不断轰打,城上城下,火炮交发,就听轰声震地,硝烟蔓延。
不但永定门如此,广渠门,朝阳门各处同样交火激烈。城内百姓听着各门战斗,人人惶急,莫知所措。士大夫相见,唯唯否否,或曰无害,或曰奈何,惟议巡街闭门,余者无任何法子可想。
凄厉的炮弹呼啸声不绝,还夹着些火箭的尖啸,火铳的轰响,猛然一颗大将军佛郎机炮弹过来,重重轰打在城墙上,激起砖石碎屑飞扬,那坚固的城墙似乎都抖动了一下。
符应崇一惊,他的头缩了缩,一个甲兵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符应崇不断点头,他尖声喝道:“都听符爷的号令,所有的火炮,全部轰打关厢房屋,打得好的,符爷重重有赏!”
王承恩与李国桢已经巡视余处去了,他们是提督京城防务,现广渠门、朝阳门、东直门都开始了激烈的战斗,甚至安定门与德胜门都报城外出现大股流贼,似乎有聚集攻打的趋势,他们自然不能都呆在永定门上。
永定门的防务,也都交过了符应崇处理,由他全权负责。
依先前的方略,箭楼上的十四门四轮磨盘大炮轰打远处,打那些三四里处流贼聚集的大股军阵,余者红夷大炮,一样轰打他们远处逼来的攻城兵马,余下的佛郎机炮,才是对付近距离的流贼。
然永定门斜关厢一刻钟就失守,流贼大股军马从三四里外就进入关厢,然后一直顺着官道过来,他们借着房屋的掩护,大量火炮也拉过来,不断对着这边轰打,显然计划需要改变。
在符应崇的命令下,箭楼上的十四门四轮磨盘大炮又开始咯吱咯吱的转动,炮身不断旋转,角度不断调整,瞄准关厢各处。
城墙各处的火炮,同样如此。
“开炮!”
符应崇猛然声嘶力竭的喊道。
似乎天地间安静了一下,然后箭窗的十四门红夷重炮,城墙各垛口的十数门普通红夷大炮,上百门的各类佛郎机大小炮一齐开火。
有若霹雳雷霆,电闪雷鸣,永定门城墙上炮声大作,浓密的硝烟瞬间就淹没了这一边的城头。
暴雨似的炮弹往关厢处各处房屋轰射,然后就见那方烟雾腾腾,房屋爆响倒塌,间中夹着流贼的凄厉惨叫,他们狼奔豕突的情形,很多人更当场被倒塌的房屋淹没。
“打,狠狠打!”
符应崇哈哈大笑,他兴奋的舞起了拳头。
炮声激烈一阵赛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响声不停,那些红夷炮手在火炮发射后,立时用打湿的羊毛木棍清刷炮膛,填入新的发射药包,火门上倒入引药,佛朗机炮手则不断的装填子铳。
在他们操作下,炮弹若暴风骤雨似的往那边倾泻,轰隆隆的房屋倒塌声不绝,大股大股腾起的浓烟覆盖了那方所在。
此时关厢处确实聚集了大量的顺军,他们衣甲多为黄色,却是李过的后营人马,他们一队队进入,不但宽阔的官道上挤满人,便是两边街头巷尾一样坐满人,他们等待着自己攻击的到来。
又有大量的人准备战车长梯等,还不时有人吃力的推着火炮经过,因为天空细雨阵阵,道路有些泥泞,加上官道保养不善,坑坑洼洼的,他们的推行就非常吃力,很多人更是满身的泥浆。
还有很多军官士兵占了屋舍,他们轻声商议,或是激烈争论,商量着如何攻打永定门。
反正这片宽约百多步,长三四里的关厢处就聚满人。
猛然凄厉的啸声当头而来,一些人还没反醒过来,如雨般的炮弹已经如雨下来。
因为官道上人聚得多,这边也是城上火炮的重点打击之地,实心炮弹在官道上横冲直撞,落入人群后造成了恐怖的景象,就见残肢横飞,断臂乱舞,血肉飑升。恍若进入屠宰场般……
炮弹发着巨大凄厉的尖啸,一颗重十多斤的炮子猛射过来,它在地上爆起巨大的泥浆烟尘后爆起,然后往前方人群处就扑了过去,它以钢铁对付血肉之躯不可抵抗的特性,势不可挡的穿伸数十米。
间中这颗炮弹至少打透三十几个人的身体,带着一路的断肢、盔甲、兵器残片乱舞,血雨腥风。最后之余势,仍然毫不客气的将一个顺军的大腿带飞,露出他惨白的腿骨,然后是如喷泉似的鲜血涌出。
“啊!”
这个顺军滚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嚎叫。
与他一起竭力惨叫的,还有前方一大片扑倒在地的伤员,个个缺胳膊少腿,痛苦凄惨难言。
那些当场死去之人倒省事了,省下了后续无穷的痛苦。
实心炮弹不断呼啸而来,它们跳跃着,每每在人群中轻而易举的趟出血的空间,留下的到处断臂残肢,滚滚而流的鲜血,还有强烈刺鼻的血腥味道。
它们的杀伤力太恐怖了,炮弹所过,到处是撕心裂肺的惨叫,破碎的人体,飞舞断裂的兵器盔甲。
除此之外,炮弹打入房屋,如果房屋旁,房屋中有人的话,一样造成巨大的灾难。
一处四合院边。
轰!
又是一颗十多斤的炮弹飞射过来,它呼啸着,激打在院墙之上,直接打穿砖墙,巨响中墙壁轰隆隆倒塌。
此时正有一帮顺军停靠在这,他们只来得及睁大眼睛,发着绝望的尖叫,就被砖石泥块当场埋在下面,余下一只脚露在外面,还不时的抽动。
这颗炮弹拥有强大的动能,它打穿院墙时,带起众多的砖石碎块飞射,一样打翻了附近众多的人群,他们喷着血,四处乱滚,墙壁倒塌浓浓腾起的灰尘中,这一片人都空了。
一颗炮弹打在屋顶上,房梁摇晃,瓦片乱响,随后哗啦啦的落了一地,里面聚的一些顺军惊叫着逃跑,个个头破血流。
一门顺军的火炮正夹在两座屋舍间朝箭楼轰击,猛然一颗炮弹飞来,泥墙轰隆隆倒塌,那边的炮手哭嚎着,来不及逃跑,就被倒塌的房屋埋在下面……
“好,打得好!”
城墙上的符应崇看得亲切,他尖声叫囔,大吼大叫:“打,狠狠打,把那处关厢统统打成废墟,将流贼全部埋在里面。”
他哈哈大笑,叫道:“兄弟们辛苦,符爷重重有赏!”
正好火炮冷却,他叫炮手们过来,哗哗的就是一勺一勺银圆舀去,让他们只能用衣兜接着,眼见白花花的银圆落入怀中,如此的沉重量大,这些在京师可都是硬通货,消费力极强,炮手们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们大叫:“谢符爷赏。”
“跟着符爷打流贼……”
“咱符老子说过,只要肯打流贼,定然不吝赏赐!”
符应崇意气风发,他哈哈大笑着,又用勺子舀起银圆朝城墙内各处泼去,叫道:“别的兄弟也有,人人有份,哈哈哈哈!”
城墙上沸腾一片,军心难以形容的高涨,而这时肉食的香味传来,混着美酒的味道,就见众多的伙计呼哧呼哧的抬着酒菜上城而来。一坛坛的美酒,还有诸多肉食,烤全羊,烤全牛,烤全猪,一头一头,香味扑鼻。
却是符应崇包下的诸多酒肆中,鸿兴楼的掌柜率先来了,已经备好了一部分酒肉。
然见此景,城墙的将士更是雀跃,那鸿兴楼的掌柜吩咐伙计将酒肉放好,然后陪着笑走到符应崇身边,说道:“符爷,依您的吩咐,已经给将士们送犒赏来了,只是这酒钱饭资……”
符应崇俾睨道:“不要跟我提钱,爷有的是钱,好酒好肉你们尽管上便是!”
他猛的起身,走到一个银箱前,一把打开盖子,抱起银箱就朝鸿兴楼掌柜泼过去,吼道:“不够只管跟爷说!”
白花花的银圆当头落下,差点把鸿兴楼掌柜淹没,他的脸涨得通红,尖叫道:“豪气,豪气,我金有钱服了,鸿兴楼定然日夜不停,让守城的将士吃好喝好!”
鸿兴楼掌柜金有钱身边的伙计也是个个震惊:“今日方见如此豪迈之男子。”
符应崇大笑:“哈哈哈哈,痛快,今日方知道世间最大乐趣,那就是花钱!”
他咆哮道:“兄弟们,喝酒吃肉,等会继继打,符爷仍然重重有赏!”
城头一片沸腾欢呼,最后汇成一个声音:“符帅威武。”
那班军张守银也抢到五块银圆,又分到一大块牛肉,他呆呆的看着符应崇,抚摸怀中已经带些暖意的厚实银圆,心想:“那日是我不对,只是如果官将都能象符帅这样,那士卒们还会有什么怨言?”(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74章 越急
炮声、呐喊声震动四野,到未时的时候,内外城十三个城门外面,都有流贼的马队在奔驰呼啸。
而在内城的东直门、朝阳门,外城的广渠门、永定门等东面,南面的城门外,更黑压压布满了流贼的兵马,浩荡无尽。
他们列阵近旁,各关厢的房屋边,城外的原野上,到处挤满了人,近城麦地的禾苗,菜地上的蔬菜,也早被各人不客气的践踏一空。
朝阳门外布着众多身穿红身号衣的右营兵马,他们举着的旗帜也是鲜红一片,此时朝外关厢上,正有一大帮右营顺军抬着长梯,他们顺着关厢大街往箭楼急冲,意欲通过护城河石桥,逼到城墙那边去。
不料箭楼上雷霆霹雳,红夷大炮一阵急打,呼啸的炮子冲入人群中,一阵血花乱舞,伴随着胳膊大腿乱飞,然后哭爹喊娘中,侥幸余生的右营顺军抛下长梯,转身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站在关厢一处的右营制将军刘希尧皱了皱眉,城门不好打,看来还是需要填壕,攻打各处的城墙为上。
朝阳门是漕粮出入的城门,有“粮门”之称,还被称为“奇货门”,不但粮车多走此处,各地来的奇珍异宝也多从此经过,所以这边的关厢房屋鳞次栉比,关厢大街也非常宽阔。
路面更用青石板铺就,炮弹打在上面威力真是难以想象。
而且这朝外关厢大街正对着箭楼,军士从大街冲近,拥挤密集,每次炮弹扫过,就是道道血肉胡同,惨不忍睹。
朝阳门有巨大的瓮城,城门入口开在瓮城侧面,虽护城河上建有石桥好走,但就算侥幸通过正面箭楼的火力打击,跑到城门处,又要面对瓮城与城墙处的两面火力夹击,攻门的将士死伤惨重。
此时细雨蒙蒙,虽城头弓箭鸟铳威力大减,经常出现打不响,射不远的情况,但城门附近地势狭窄,他们发挥的威力仍然非同小可。
特别护城河石桥不大,只有几步宽阔,密集的军士冲过桥时,经常有人被挤落护城河去,大顺的兵力优势,根本难以展开。
……
“注意,流贼的步队要开始进攻了。”
未时中,永定门上,符应崇猛然发现关厢那边的流贼有所动静。
此时永定门斜关厢已经被打成一片残砖断瓦,特别靠近城门处的房屋多成废墟,有鉴于此,攻打永定门的流贼炮队也不敢再靠在房屋处,他们分散到原野上,不断朝着箭楼,城墙处轰击。
以此时火炮的准头,自然很难打中那些肉眼看去只有小不点儿的炮位,所以符应崇与众火炮手也无可奈何,只能不于理会。好在有坚固的城墙挡着,只要不是非常倒霉,流贼的火炮对他们威胁不大,最多有一点心理压力罢了。
然此时符应崇看去,借着废墟的掩护,正有大股的流贼摸来,他们分散得很开,显然是畏惧于城头火炮的威胁。
看他们的目标,赫然就是自己掌管的永定门城门。
一个甲兵在符应崇耳边说了几句,符应崇点头,他喝道:“都听符爷我吩咐了,弓箭先不射,鲁密铳手全部集中过来,等会分三层打,我说打才打……还有一人看准一个,不要乱打……九头鸟与百子铳等大铳也准备了,鲁密铳后打过就打……”
他尖叫着吩咐安排,因细雨蒙蒙的缘故,各弓箭手弓箭力道大失,所以符应崇让弓箭先不射。鸟铳、鲁密铳等火器虽然因受潮也出现打不响的情况,但只要打响了,打中了,威力还是可以保证的。
此时符应崇威望颇高,他一吩咐完,众军士立时纷纷嚎叫道:“唯符帅马首是瞻。”
“杀光流贼!”
符应崇这边安排,大股身穿黄色号衣的顺军步卒仍不断摸来,他们前方有大量的弓箭手火器手掩护,后方的人群则抬着一些云梯,云梯极长,却是京师城墙太高的缘故,普通的云梯根本就搭不上。
他们静默着逼来,登上斜斜的官道,又顺着护城河边道路走了好长一截,很快离那有些凹凸不平的护城河石桥不远。
京师人流密集,而且都设有箭楼与瓮城,城门入口多半也建在瓮城的侧面上,敌人若来,便会遭受两面的火力打击,防护森严,所以各门护城河都不设吊桥,而是专门建有石桥。
永定门护城河上也有石桥,不过本处的城门入口,倒是开在箭楼正下方,却是大明敌人多是北来的缘故。
眼见众贼离护城河石桥不远,猛然他们发一声喊,开始呐喊着冲锋,同时那些掩护的弓箭手、火器手也纷纷开铳射箭,一时箭矢纷飞,铳声大作。
符应崇紧张的看着城外的流贼,耳听身旁甲兵说了什么,他大喊一声:“第一层鲁密铳手,打!”
依在箭楼两边垛口,还有瓮城垛口处同样非常紧张的铳手听到号令,立时第一排开铳,他们的硝烟连成一片,浓重的白烟密集腾起,他们集中了超过两百门的鲁密铳,他们一阵齐射,密集冲锋的流贼立时哗哗的倒下近百个。
“第二层,打!”
又是一阵猛烈的齐射,垛口处爆发出更为浓烈的白烟,冲锋的流贼又哗啦啦倒下一大片,他们中弹的人群更声嘶力竭滚在地上惨叫。
“第三层,打!”
垛口处的守军又是一阵齐射,这一片城墙垛口早被浓密的硝烟覆盖了,他们再次齐射,就见白雾中火光一片的闪现,然后护城河对面痛不欲生倒地的流贼兵更多,中弹的痛苦让他们滚在地上拼命挣扎。
守军的三次齐射,冲向石桥的流贼兵都快空了,护城河边躺满了痛苦呻吟的人群,伤员尸体一片一片的。
符应崇看余下的流贼兵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仍然有一些贼兵冲上石桥,他喝道:“百子铳,九头鸟,都对着石桥那边打!”
瓮城垛口上架着好几门的百子铳,还有九头鸟,闻言那些百子铳主射手旋转竖杆,从侧面瞄向了石桥。旁边的副手拿着火绳往火门上一点,轰然大响,长长的硝烟喷出。
鲜丽的火焰中,每门近百个大小弹丸争先恐后钻出铳膛,就向石桥那边的流贼泼撒过去。
血雾腾腾狂飙,弹丸打在石桥上冒着一溜溜的火星,冲上石桥的贼兵身上不断喷出血箭,然后他们身体抖动着,就此歪躺在石桥上。百子铳一门一门射击,立时不宽的桥面就此尸体一大堆,横七竖八的乱躺,鲜血淙淙的横流。
还有几个扛抬着云梯的贼兵满身满脸的血,翻滚入旁边的护城河中,那长长的云梯也就此倾泻入河水中,一边还搭在桥上,一起一浮的上下浮动。
“砰!”一门九头鸟冒出浓密的火光,滚滚的硝烟中,石桥附近几个贼兵扑倒在地,身上满是血孔,滚在地上凄厉的嚎叫……
关厢一处废墟后列着巡山营的旗号,现作为老营兵,他们舒服的督战观战便可,打仗多是外营的事。一处断垣残壁边,老胡蹑手蹑脚的朝城头张望,看着城上城下的战况,老胡咋舌道:“哪位好汉守城,这么猛?”
……
申时初,流贼对京师的攻击越急,现不但东南几处城门,就是西面的广安门,阜成门,西直门,都有流贼开始攻打。提督城防的王承恩与李国桢二人四下巡防,疲于奔命。
听着各处铳炮冲天,京师内外人人惶急,心中惊惧。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将自己关在屋内,他们双脚发颤的求神拜佛,祈求自己与家人平安。
午门内外一样寂无一人,不过范景文、周凤翔、马世奇等人还在侍班,因为已经退朝,又事态紧急,他们就聚在殿门口话语。
这时襄城伯,奉命督京营守城李国桢忽然匹马赶来,湿寒的天气中尤汗浃沾衣,下马时更衣带被佚,众皆愕然。
这时内侍上前呵止李国桢,李国桢叹道:“何时了,君臣即欲相见,也不多了。”
很快李国桢被宣到便殿,崇祯帝迎了出来,他急急问道:“守城事如何了?”
李国桢猛然跪伏在地,他哭奏道:“守城军不肯用命,鞭一人起,一人复卧如故,微臣无可奈何。”
他说道:“唯有永定门城守符应崇效命,尽散家财犒军。余者各门,多佯守城贼,空炮向外,不实铅子,徒以硝焰鸣之。又有守者铁子不向下击,而向上发,俱打空中,不伤一贼,徒干响而已。”
崇祯帝颤抖听着,他泪如雨下,泣道:“诸臣误朕至此!”
一时文武及内官数十人,相持恸哭仆地,声彻殿陛。
崇祯帝哭着回宫,李国桢驰马去,众臣亦散。
回到乾清宫,崇祯皇帝泪痕未干,他心力交瘁,在阁中犹豫不决,要不要召王斗?此时派遣精锐出城求援还是可以的,毕竟京师城墙长六七十里,流贼虽众,想要团团围困却是不可能,只需使者到了王斗那……
他麾下精兵强将如云,不说别的,他麾下悍将韩朝就近在咫尺,只需来数千人,京师防务就大有可观。
只是……
不久后,崇祯帝发出几道旨令,一是立擢京营总兵官符应崇为定城伯。
二是让宫中大小太监全部上城防守,凡数千人,括净中外库金三十万犒军。
是日,细民有痛哭输金者,或三百金,或四百金,各授锦衣卫千户。
……
申时中,流贼开始蚁附攻城,喊杀声震天,潮水般的流贼铺天盖地的涌向京师各处城墙。
炮声益甚,箭矢犹如漫天飞蝗飞舞,流矢雨集,不断坠入城中。城上城下火铳声一阵接一阵,铳炮腾起的烟雾跟雨雾连在一起,混成浓密不可分合的雾茫。
“金汁,倒!”
随着符应崇的大吼,城上的守军舀起城墙上烧着的大锅粪汁,劈头盖脸就冲一架搭起的云梯下面倒去。
沸滚的粪汁倾泻而下,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然后下面是凄厉的嚎叫,一些准备登城的流贼被粪汁浇到,个个在地上翻滚,一些人更嚎叫着扑入附近的护城河水中。
贼老营驱外营填上了一些城壕,又找来了附近的居民,强迫他们负木石填濠,各门城墙处,不时有云梯将要竖起。
身边甲兵不时急说什么,然后符应崇拼命指挥,忽然他又看到一架云梯靠过来,急忙吼道:“那边,那边,狼牙拍快过来!”
他吼叫着,附近的守军听闻,急急推着绳绞滑车过来,对着云梯方向,然后多人吃力的抬起狼牙拍,就往云梯下拍去。绳绞滑轮哗哗的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甚至夹着火星,转眼到头。
那狼牙拍从城头拍到城脚,一些爬在云梯上的流贼不断被拍飞,他们或是口喷鲜血,从空中飞走,然后从十几米高的城墙上重重落下,加上被狼牙拍拍到,不死也残废。
或是直直落下,被狼牙拍拍在下面,几人叠在一起,拍成了薄薄的肉饼,骨髓断碎,内脏爆裂,惨不忍睹。
那狼牙拍以硬木所制,重有几百斤,宽厚无比,上面钉满铁钉,两端以铁锁连着,与城上绞车相连,拍完后又可回收,素为守城利器。还有檑义夜,一样是守城利器,却是圆木所制,上面同样钉满无数的铁钉。
又有云梯要靠过来,符应崇吼道:“撞过去!”
一堆班军抬着粗大的撞竿,他们声嘶力竭吼着,冲着云梯就撞过去,一声轰响,云梯与撞竿抵在一起,却不能立时掀翻,原来是下面众多流贼拼命抵住。
看双方角力,分不出胜负,符应崇吼叫道:“金汁过来。”
一个守军举着粪勺过来,里面满是沸滚的粪汁,恶臭冲天,他将粪勺探出城头,几根箭矢飞过,他连忙倒下。
下面一阵惨绝人寰的大叫,然后云梯被轰然掀翻,又传出几声凄厉的尖叫,显然有流贼被摔落的云梯压中。
流贼攻城急急,永定门这边没有羊马墙,护城河两岸还比较平缓,更象美丽的溪流,流贼填上壕后,直接就可以冲到城下。
身边甲兵说了什么,符应崇连忙探头一看,又一大股的流贼来到城下,人数颇众,他吼道:“火罐,准备。万人敌,都拿好了。”
十数个内装猛火油的瓷罐被长长的木柄铁勺勺着,外有引线。还有一个个巨大的万人敌,大小如人头,一端有引线,一端有木柄。一大堆守军聚到这边,或勺着火罐,或拿着万人敌,都紧张的听着符应崇的吩咐。
符应崇又对外偷看一下,他急急吼道:“点。”
立时火把拿来,点燃了各人勺着的瓷罐与手中万人敌,立时瓷罐变火罐,各万人敌的引线也快速的冒着火星。
符应崇咆哮道:“扔。”
一个个火罐与万人敌抛出城外,外间流贼惊恐欲绝的大叫中,城下爆炸声连成一片,伴着熊熊的火光腾起,然后是不似人声的嚎叫。
特别火罐炸裂后,沾稠的火焰高高腾起,流贼被沾溅到后,他们就算扑入一些护城河水中,身上的烈火仍然燃烧不灭,一直到活活烧死为止,原理与凝固汽.油.弹类似……
永定门是流贼主攻之处,流贼蚁附攻城,军情紧急,符应崇咆哮指挥,不断奔来跑去,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分发赏赐上。
他有诺必实践,使得永定门这边士气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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