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而方光琛作为礼部尚书之子,从小就有良好的家教,丰富的学识修养,一举一动皆有礼仪美态。他很小就中了廪生,其父方一藻经略辽东之时,方光琛随父生活,在边关也拥有了丰富的见识。
其人善奕能诗多游谈,常常以管仲、诸葛亮自比,崇祯十三年方一藻因病离职后,方光琛仍与吴三桂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历史上他也是吴三桂重要的谋臣,与刘玄初一起,素为吴三桂得力的左臂右膀。
方光琛喝着茶,不时窥探吴三桂,看他只是捧着茶盏怔怔出神,良久,吴三桂放下茶盏道:“廷献兄……太子,真的在永宁侯处?”
方光琛定了定神,他肯定道:“京中各官都如此言说,种种迹象也料想不会有错。”
吴三桂说道:“也是,也唯有永宁侯,能在京师大乱之时派遣勇士,救出太子诸人。”
他淡淡说着,语气中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方光琛道:“是的,现永宁侯大义在手,流贼又获京师,财足志骄,已无斗志。永宁侯素知军事,定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料想本月便会发兵,剿灭流贼。或许,就在本月中……”
吴三桂沉吟道:“依廷献兄的认为,永宁侯击败流贼,胜算能有几成?”
方光琛慢慢放下茶盏:“永宁侯真正实力素来是个迷,然他为人隐忍,其麾下制度又有若强秦,这些年积累甚多,若是出击,定然霹雳雷霆!京中各官认为永宁侯出战胜算有六成,光琛却认为胜算至少在七八成!”
吴三桂猛的抬起头:“廷献兄对永宁侯评价如此之高?”
方光琛笑了笑,他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我素来不会低估王斗此人,长伯想必也研究过王斗种种,不觉得此人与史书中某些雄才大略之人很相识么?”
他说道:“不言其它,京师二日而陷,谁都意想不到,然他就能卡着那个点上,遣人救出太子诸人,又在流贼围困中突出,这是何等之本事!王斗言是义士搭救……呵呵,义士。如此义士,不是在官府中,便是早被剿灭,我等怎么没有如此强悍之义士?而且此些义士还偏偏往西逃入宣府镇,不是王斗麾下又是何人?”
他冷笑道:“我甚至怀疑他对流贼种种一切了如指掌,更为推行他的大道,故意坐视京师而陷!”
吴三桂轻喝一声:“廷献兄。”
方光琛笑了笑,他轻摇折扇:“当然,这只是方某一家之言,不足为道。永宁侯现在大义在手,万人期盼,方某之言,最终只能流于野史传闻罢了。
他瞥了吴三桂一眼:“倒是长伯,你就没有一点心思想法在内?”
吴三桂沉默良久,最终有些颓废的道:“我与流贼誓不两立,恨不能生啖其肉,只是关防不能轻离,某之军力……也力有不逮。”
说到这里,他语气中有种难以形容的痛苦。
方光琛微笑站起来:“如此,只能坐视永宁侯爷春风得意,独得奇功了。”
他若有所指道:“让光琛猜猜永宁侯光复神京后会怎么做。”
他说道:“永宁侯非流贼可比,光复神京第一件事,自然是令各官复居原职,各司其职,嗯,最多戴罪立功自赎。百官有官做,这官心自然安定,再相比在流贼手中遭的罪,更对永宁侯爷交口称赞,啧啧,这官心太好拢获了。”
他说道:“流贼拷银万万两,永宁侯击败之,获得大量的财帛金银,不但足可赏赐他麾下将士,更可赈济百姓,发放俸禄,足以朝中运转数年有余。这官府职司立时恢复,显示永宁侯之能。百姓也有一口粥吃,再遭流贼之罪,也不想造反了,啧啧,又获民心。……对了,王斗还有报纸,肯定大吹大擂,愚夫愚妇最是好骗,她们先被流贼骗得团团转,而王斗是何等之人?呵呵。”
吴三桂静静听着,只双手有些微微颤抖,眼中痛苦之色更浓。
方光琛继续道:“以永宁侯之能,自然不会放过江南,现京中大员多被拷掠死,缺官颇多。不论拉拢或是缺员,永宁侯都不会放着江南的官员不用,定会将之征调入京,特别内中德高望重之辈,如史可法等人。……这些南京的官儿可做实权官,哪能不对永宁侯爷感恩戴德?又获江南官心民心。”
他说道:“如此,以王斗的能力,或许一年半载,大明局势复归太平,然后……”
他咬着牙笑道:“重头戏就来了。”
他摇着扇子在书房踱步:“首先,永宁侯定会推行他在宣府镇各地的汉籍制,再以利诱之,如辅以开矿修路什么。永宁侯积累甚多,再获流贼缴获,当可不征民间劳役,更给修路民夫发放工食银什么。所获多少民心不说,这将会耗费多少白银?需要多少材料?而官商士绅看到内中商机利润,哪个又不会如逐利之犬,皆入觳中耳。”
方光琛说道:“不比流贼明抢,王斗推行汉籍制,这种隐性的士绅一体纳粮,经流贼之乱后,料想大部分官员士绅都会痛快接受,软刀子割人么,不觉痛。便若外地一个个刮地三尺之辈进入宣府镇,反个个成了大善人,笑死方某了。”
他说道:“而不成善人,他王斗会给你赚这个钱么?想赚这个钱,哪个商绅不需做善人?”
他笑道:“王斗最喜修路,料想他路修到哪,哪就出现一批批大善人,最后全天下善人云集!”
方光琛说道:“此为一。”
他道:“二,新科举,永宁侯也不必大动作,只需增加明法、明字、明算诸科便可,明经、进士二科不变。这样旧士子心思不变,又不费吹灰之力获得大批新士子之心。观当年宣府镇吏员考核,或许又会增加多科考取。我大明为官何等艰难,十年寒窗往往难获一官半职,而在宣府镇何等之易?有官做,多少士子会感恩戴德?听闻宣府镇从科级到部级,人人皆可升迁,又获得多少吏员之心?”
方光琛呵呵笑道:“至于冗官冗吏,永宁侯有钱,养得起,他宣府镇官吏再多,一样兴盛富强。”
他说道:“又闻永宁侯麾下有宣府镇民事学院,这是干什么的,就是培养官儿的。各官皆需入院,名曰培训,介时全大明官吏皆需入院学习考核,又入觳中耳!”
他道:“闻永宁侯麾下还有宣府镇军事学院,这是干什么的,就是培养考核武将的。介时大明局势安定,永宁侯坐拥无数精兵强将,他召各将入院。各将是学习还是不学习,培训还是不培训?”
他瞟了吴三桂一眼:“培训完后,调往各地镇守,东西南北互调,全大明将官,亦入觳中耳!”
他收着扇子在书房踱步,似乎是自言自语:“大明武将中,排得上号的当数杨国柱等人。料想杨国柱不在乎,他只要有仗打,有兵带就心满意足,无所谓麾下将官是否还是原来那票,反正也是无根的浮萍。加之他与王斗交好,膝下义女更是王斗之妻室,永宁侯定会让他带领原来兵马。”
他道:“……王朴,富家翁足矣,听闻最近更在忙什么烟草?庸碌之辈耳,不值一提。刘肇基,与杨国柱类似。……余者将官,不入院培训,征讨便是,何人可挡靖边军之敌?最后便是长伯你了!”
吴三桂一颤,听方光琛继续道:“闻听永宁侯最恨军阀?当年左良玉之死便颇有蹊跷……当然,最佳之处理不若官将尽入院学习,然后培训后东调一个,西调一个,关宁尽散矣。麾下兵丁,亦充入忠义营中?”
他最后笑道:“当然,长伯亦可向永宁侯大表忠心,毅然尽散家丁,追随麾下。便若当年的温方亮,现在不也是永宁侯麾下五大将之一?然后带一只整编后的军队,军中或许一个旧将也无,反正永宁侯推行参谋制,并不太看重武将个人之力,最后为永宁侯爷南征北讨,受之器重,不失一佳话……”
“够了!”
吴三桂的手颤抖得厉害,他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猛然喝道。
他转向方光琛,厉声说道:“廷献兄说了这么多,意欲何为?”
方光琛收起自己折扇,他对吴三桂深施一礼,正色说道:“先帝不幸,君父死难,凡有识之士,无不切齿恨贼!今流贼人心已失,众志已离,正是收复神京,功在社稷的当时。长伯,良机到了!”
吴三桂冷冷道:“只是如此吗?”
方光琛沉声道:“当然不是!”
他说道:“大丈夫岂能没有功名利禄之心?我一书生耳,亦想报国,长伯不想吗?你胸中没有抱负?你不想报国仇家恨?”
他不断反问,声音越说越大,最后更是咆哮出声:“流贼罪恶已极,诚赤眉绿林黄巢禄山之流,天人共愤,其败可立而待也。如此良机,为什么不抓住?难道真愿如此奇功只得王斗独享?”
他咆哮喝道:“王斗能做的,我们也可以做。长伯,拯救大明之人该是你,你就不想青史留名,史书万人赞颂?你真愿放弃基业兵马,成为王斗麾下一条走狗?”
他额上青筋暴露,激动难言,他咆哮说着,声声尤如魔鬼之蛊惑,在引诱着吴三桂的内心。
而他内心也在不断动摇,是啊,他岂不想报国仇家恨?他又岂能没有报负?他是多么自视甚高的一个人,他会认为他吴三桂会差过王斗吗?不,他不承认这一点。
还有他辽西的基业,岂能鱼肉于人?这片土地,是他胸中抱负根基所在,便若宣府镇是王斗的逆鳞,触之必死。
他决不许有人对他的基业下手!
而他知道王斗这个人,决对会对他的基业下手,无关感情,只关大道!
王斗要推行他的大道,他的道统,定会毫不留情扫平身前一切障碍。
而吴三桂知道王斗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该下手时决不会留情。
想到这里,吴三桂神情狰狞,他厉喝一声:“你说的一切我当然想,只是兵力不足,徒之奈何!”
方光琛轻轻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吴三桂呼吸粗重起来:“计将安出?”
方光琛将头探了过来,他脸上汗珠密密冒出,最后更是滚落下来,他轻轻的道:“借虏平寇!”
吴三桂猛然一个踉跄,他用力扶着身前的书桌,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借虏平寇?”(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83章 说服
吴三桂神色变幻,脸色阴晴不定,良久,他叹道:“我与胡虏有深仇大恨,昔松锦之战,大舅便是死于奴贼之手,此仇不共戴天。大仇未报,又岂能与虎谋皮,与奴共存?”
方光琛道:“两国交战,死伤原是难免,长伯当世豪杰,岂智不及此耶?观史书形势,昔为敌国,今为一家大为寻常。大丈夫欲成大事,当行不平常之事。光琛披肝沥胆相劝,此豪杰择功名富贵之时,长伯当相时度势,当机立断,方不失此分茅裂土之功!”
吴三桂仍有些犹豫:“引胡虏入关,此事非同小可,只恐引人非议。”
方光琛道:“此一时彼一时,昔款虏为下策,今君父死难,九庙灰烬,贼首更僭称尊号,罪恶之极,人神共愤,为君父复仇当为大义第一也!只要能剿灭流贼,光复神京,区区借虏,何足道哉?”
他窥探吴三桂的神情,大声劝道:“更言,吾等只是借兵,不是降虏。昔安史之乱,唐兵势弱,肃宗借回纥之力收回二京,懿宗亦借沙陀之力平定乱贼,皆传为美谈。长伯,光有郭子仪、李光弼等大将是不够的,还需巧用外力。”
方光琛的父亲是方一藻,当年方一藻巡抚辽东时,就觉得双方实力悬殊,应当与清议和,然后腾出手来镇压流贼。他更援引隆庆年间“俺答封贡”模式,建议与清谈判。
只是黄道周等大臣强烈反对,此事便罢,方一藻也因为在激烈的朝臣斗争中心力交瘁,不久去世。
跟随父亲的那段经历也给方光琛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认为父亲当年的和谈建议没有错,若当年和谈成了,腾出手来镇压流贼,也不会有今日的流贼陷京之祸。
对于吴三桂担心的引虏入关可能名气不好听,他也不以为然,这段时间他待在京师,了解士大夫们的心理变化。
如果说以前他们想投靠新朝谋取富贵,然百官大多被拒绝使用,各官更被追赃助饷后,那剿灭流贼,灭亡顺国,已成了士大夫们心中第一切要之事,别的都可以放在第二位。
便如历史上的崇祯十七年五月底,得到吴三桂与清兵击败闯贼,收复京师的消息后,初立的弘光朝君臣反应是个个兴高采烈,称之为功在社稷的义举。
马士英还第一个上疏说:“吴三桂宜速行接济,在海有粟可挽,有金声桓可使,而又可因三桂以款虏。原任知县马绍愉,陈新甲曾使款奴。昔下策,今上策也,当咨送督辅以备驱使。”
史可法也在六月初上疏:“应用敕书,速行撰拟,应用银币,速行置办。并随行官役若干名数,应给若干廪费,一并料理完备。定于月内起行,庶款虏不为无名,灭寇在此一举矣。”
左都御史刘宗周也在六月初上疏说:“亟驰一介,间道北进,或檄燕中父老,或起塞上夷王,苟仿包胥之义,虽逆贼未始无良心”。
对吴三桂的“借兵”,引狼入室,弘光朝大臣人人称快,几乎所有的决策大臣都沉浸在“借虏平寇”的幻想中,只有一些中下级官员反对,但无任何作用。
马士英上疏的第二天,弘光朝还决定策封平西伯吴三桂为蓟国公,晋封辽东巡抚黎玉田为兵部尚书,皆给诰券、禄米,并由大学士王铎亲自起草加封赏赍吴三桂、黎玉田二人敕谕。
不但如此,因担心吴三桂等人蓐食未饱,还下令从海上运漕米十万石、银五万两接济犒劳,随行还运去坐蟒、纻丝等赏赐,以示宠异。
这也可以明白弘光朝在流寇败亡之初,为什么一味裹足不前,株守江南。就是都想着“借虏平寇”、“联虏平寇”,担心北上收复山东、畿南等地会“挑激”清军,授以南下口实。
所以他们行为才那么荒谬,步步坐视山东、河南等地沦陷,甚至将之视为“胡土”,就是怕出兵北上触怒满清。
这点上,史可法与马士英没有任何区别,虽然二人一个东林党,一个阉党,但都是“借虏平寇”、“联虏平寇”方针的最坚决支持者。
正因为了解士大夫们的心理变化,所以方光琛大胆判断,只要能剿灭流贼,别的都是次要的,借虏平寇也只是小事,更不要说还有为君父报仇这个大义压倒一切。
历史上吴三桂毫不犹豫借兵,此时他虽有些心动,仍然还在犹豫,他沉吟道:“只恐请神容易送神难。”
听吴三桂口气松动,方光琛心中大喜,他说道:“长伯不必担忧,夷狄只要财帛子女,流贼方是心腹大患。以回纥之势大,亦也退兵。昔年契丹国耶律阿保机入寇开封,患中国之民难治,只取财帛子女退回幽州去,料想东奴也是如此。我大明土地广博,财富众多,只要能剿灭流贼,光复神京,区区财帛子女何足道哉?”
吴三桂仍在踱步:“我堂堂大明伯爵,岂能屈尊卑辞胡虏之下?”
方光琛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昔大唐初立,唐高祖向始毕可汗称臣纳贡,以唐太宗之英武,亦有渭水之盟。然数年之后,唐太宗便灭亡突厥,报此奇耻大辱,天威慑于诸蕃!”
他高声道:“为我大明,区区屈辱何足道哉?只需神京光复,太子即位,任人唯贤,国势复振,未尝没有报此大仇一日。”
他左右看了看,悄声道:“京中诸公,亦有此想。”
吴三桂猛的看去:“哦?”
他声音有些颤抖道:“京师各官,都赞同借虏之策?”
方光琛道:“也不尽然,诸公多盼永宁侯爷,然也不是没人观望长伯。”
他说道:“小弟估算过了,观望长伯者约有三四成人数,但若能抢在王斗之前收复神京,那说话声自然就不一样了,百官支持者更会达到六七成!”
他低喝道:“介时就算王斗持有太子,然长伯有大功于国,功在社稷,他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你出手?果然如此,他就不怕天下言论汹汹,万夫所指?”
这话说得吴三桂心中大动。
方光琛眼中更闪过一丝阴冷:“介时长伯便可与王斗分庭抗礼,更兼其人心思颇大,一心想推行宣府之策。然安石变法,最终混乱天下,介时人心思旧,从长伯者更众!”
他喝道:“若那王斗把持太子,欲行那曹莽不轨之事,亦欺我大明没有忠义之士哉?”
他猛的看向吴三桂:“长伯,天下需有人抗衡王斗,而那人便是你!为我大明,请务必挺身而出!”
他对吴三桂深施一礼,一揖到底。
吴三桂停止了脚步,他脸色变幻不定,良久后,他低声道:“我需与族人商议,还要……说服一些人……”
……
吴三桂亲笔书信言说此事,又派遣心腹出城,急急送往宁远、锦州等处。
山海关到宁远二百里,到锦州三百里,快马加鞭,都是一二天的路程。
京师失陷后,奴酋多尔衮对关辽诸将一心劝降,对各城的围困攻打略缓,对各人信使塘马也不再捕杀。此时道路大致畅通,唯有义州仍失去联系。听闻奴贼团团围困,时不时猛打,然吴三桂等人自顾不暇,各守各城,根本无力去救。
初四日,吴三桂收到宁远与锦州的回信,不论锦州的祖大弼、祖大乐、祖大成等祖氏家族的将官,或是宁远的吴三桂弟弟吴三辅,他的亲随副将杨珅、游击郭云龙等人,都赞同方光琛献上的借虏平寇之策。
各人认为,要保住吴祖家族的地位与利益,辽东集团的利益,唯有借用外力,抢先一步收复神京。这样未来才有进一步与永宁侯王斗对话的资格,才不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任人捏圆搓扁。
他们特别感兴趣方光琛那个与王斗抗衡的说法,果然这杆旗帜竖起来,又有收复神京的大功,定会得到源源不断的奥援,不满王斗的势力更会汇集到他们这边来。
这种结果比王斗一家独大,然后他们任人鱼肉摆布,甚至一大把年纪还要进军事学院培训,最后被东调一个,西调一个,整个关宁集团被折得七零八落要好。
得到族人的支持,吴三桂精神一振,他趁热打铁,又商请山海关内的东平伯刘肇基、蓟辽总督范志完、关门巡抚黎玉田人等议事,将自己意图借虏平寇,收复神京的想法说出,希望争得各人的支持。
甚至连复投大明的密云总兵,定西伯唐通也被他请过来商议。
然最后的结果让吴三桂意想不到。
……
农历的四月初四日,天气已经慢慢转暖,不过夜间仍颇有寒意,更时不时节雨纷纷。这天是清明节的前一天,又是寒食节,传闻是为了纪念春秋时晋国贤臣介之推而设,这天大家都不忍心举火,宁愿吞吃冷食。
走在关城的城墙上,吴三桂脸色一直铁青,今日议事,让他意想不到,最后的结果只有唐通站到他这边,余者……
山海关总兵、东平伯刘肇基甚至对他咆哮喝骂,蓟辽总督范志完、关门巡抚黎玉田也是皱眉冷淡。
吴三桂现在耳边还回荡着蓟辽总督范志完的声音:“长伯,流贼之事,自有永宁侯处理,吾等只需谨守关墙,护卫乡梓父老便好。太子登基后,自会论功行赏,勿要多生事端。”
黎玉田也道:“长伯,太子与永宁侯不日就会出兵,吾等只需守住关墙便有大功。待永宁侯消灭流贼后,亦可以合兵对付鞑虏。我等守关辛苦,永宁侯与太子定会看在眼里,不会忘了我等的。”
吴三桂知道他们的心思,不说太子登基,急于用人,便是王斗也不是流贼可比。京师众官一片降贼中,他们谨守边墙,为国戍边,这是何等大功?不说高升几级,至少目前的官位是跑不了的,所以他们个个不想多事。
他们也不是军阀武将,要什么基业?不管调到哪里去都无所谓,反正有官做就行。没有吴三桂这类对己身集团存亡的担忧,自然不想冒任何的风险,反正对他们来说,只要守住关城就有功劳。
然对吴三桂来说,今日事可谓奇耻大辱,他一片好心,邀请各人共图大业,却遭各人拒绝甚至喝骂。他吴三桂素来在辽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走到哪里都受人尊崇,哪经过今日之事?
不由恼羞成怒,自尊心更受到极大的伤害。
他拳头握得咯咯响,瞪眼望着关墙之外,数里外一片浩瀚的灯火,那是清军的营地。(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84章 算计
吴三桂回到自己的府邸,他又与方光琛密议良久,天快亮时,最终书信一封,遣心腹出城,前往清军盘踞的欢喜岭处。
四月初五日,欢喜岭,威远堡。
山海关以东四五里有一片拱起的山岭,若棒槌型,有五、六丈高,坡宽而平,长三四里许。这片山岭土岗屡屡出现在时人行纪、诗词中,它便是欢喜岭,同时还有一个名字:凄惶岭。
一岭二名,情调对立,用哪一称谓,只取决行者从哪个方向走,是进关还是出关。
进关者,望山海关近在眼前,心中欢喜,称欢喜岭。
出关者,心中凄惶,不知何日返归故乡,称凄惶岭。
欢喜岭缓坡曲线,岭下有孟姜女庙,还有官道而过,一直连通关门,威远堡就在岭上。城堡不大,周不过七十步,正南为城门,城高倒有三丈,下以巨石为基,四隅起有台跺。
此堡俗称呜咽城,又称威远台,是山海关城对外的一座前哨城池,平时有一把总领兵居之。
此时威远堡已被清军占领,防守城堡的,还尽是明盔明甲,背后插着飞虎背旗,盔管上有着雕翎獭尾的精锐葛布什贤兵,他们属于清国皇帝的亲卫。
防守官厅不大,此时更被清国君臣挤得满满的,除了多尔衮、多铎外,又有噶布什贤噶喇昂邦吴拜,六部承政各官,文馆大学士宁完我、范文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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