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813章 拼命
“这是天神的怒火啊。”
绚烂的火箭不断飞向敌营,炸得几里外的满蒙蛮子哭爹喊娘,列阵的新附营蒙古马队,归附的外藩、青海河套蒙古马队看得亲切,无不是目眩神摇,特别青海河套蒙古佐尔丹等头人都是喃喃念佛。
他们虽是蒙古人,但已被当地同化不少,举的旗帜少有苏鲁锭,多类似五色经幡的旗子,颇有藏区当地风格。
他们与外藩蒙古土谢图汗衮布等人一样,都出动马队甲兵五千参战,算了下了大本钱。
此时他们看着满天的火焰与浓烟,那让人心惊的火箭呼啸,那遥远的距离与威力,他们脑中除了神迹就无可想象,不由暗暗庆幸,自己加入的是明国大都督一方,否则此时挨炸的就是自己了。
“就知道元帅军中有大杀器。”
王朴举着千里镜一直眺望对面情形,他的新军营已经交给韩朝安排,指挥权也全部移交,此时他策马韩朝身旁,身边只有几百个护卫,不过王朴很满意。
他刚一参战,元帅王斗就给他营伍全部换上自生火铳与铳剑,他的新军经历过松山血战,战力不薄,此时又有犀利的铳械,更是如虎添翼。每次跟王斗出战都获得满满的好处,这让王朴坚定紧抱王斗大腿的决心。
此时他大呼小叫的,颇引旁人侧目,忽然王朴又喊道:“好,打得好。”
他痛快的大笑:“刚才那火箭打得太好了,哈哈,炸死这些骚鞑子。”
……
以铁链相连的两个大小铁球呼呼飞舞,它急速旋转着,一路抽打,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忽然吏部满承政图尔格一声凄厉的嚎叫,却是他的头被铁链狠狠抽了一下,立时半边脸都被抽烂了,眼睛鼻子嘴巴挤到一处,非常恐怖。
还有刑部蒙古承政多尔济的头瞬间被绞走,无头的尸身一阵阵喷涌鲜血,非常渗人。
最后这根链球缠在工部汉承政祝世荫的腿上,让他的右腿只剩一点点皮肉相连,他在血泊中爬动,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多尔衮目眦欲裂,方才靖边军三发“大神火飞鸦”一齐落下,造成惨不忍睹的景象,周边凄厉的嚎叫,支离破碎的肢体,让他的心肺都一阵阵抽动。
乱了,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在他的计划中,让两翼的汉日朝八旗,归降的明军等先消耗靖边军的有生力量,自己率满蒙主力伺机以待,最好王斗与流贼打个你死我活,然后自己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没想到靖边军先下手为强,自己后下手遭殃,特别他们的新式武器非常犀利,活生生打到自己的中军后阵,造成非常恐怖的效果。
而且前阵更惨,大量的“小神火飞鸦”落下,将士们策在马上,活生生站着挨打啊。
还有自己的火炮啊,全完了。
吴三桂等人投降后,放在辽东、山海关等地缴获安置的原清国四轮磨盘、神威大将军炮三十五门,天佑助威大将军炮十门,又有当地一些大小红夷炮,总共约六十五门的红夷炮也被多尔衮一齐拉来。
除济尔哈朗率领的那一路他给了十门四轮磨盘大炮,余下的他都舍不得给两翼使用,只给他们各几门普通的红夷大炮,准备集中起来,介时轰击靖边军的中军大阵,眼下在他们火箭打击之下,全完了。
他们雨点般的燃烧弹落下,甚至引起殉爆,炸得周边的人血肉横飞。
他千里辛苦运送的火炮完了,再这样被打下去,光挨打不能还手,恐怕他的满蒙中军大阵也会活生生崩溃。
多尔衮看得很清楚,对面的靖边军是玄武军的旗号,他们主将是王斗心腹重将韩朝,此人打过塞外之战,非等闲之辈,而且他兵马不少,光在后阵列阵的骑兵就有二万左右。
他们拥有大量的马队骑兵,又紧紧盯着自己,己方万一溃败,在他们追杀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形势有变,不拼命不行了,而且方略需要改变。
多尔衮多少也看出,靖边军的新式武器虽然犀利,其实造成的伤亡人数还是小,只要忍住恐惧,未必没有挽回局势的可能。
现在就是不能光站着,否则靖边军步阵逼上,他们那“大小神火飞鸦”等犀利武器更靠近,那真是大清国的末日。
多尔衮传令左翼的多铎,右翼的阿巴泰,立时监战进攻,分别攻打玄武军的左右翼,同时他这边的满蒙大阵十万人,依外藩蒙古、科尔沁部、八旗蒙古等顺序,多批次向玄武军中阵发起进攻,不闻鸣金,不得后退。
他们进攻方略,就是大量马群在前,后方跟随马队有些散乱,后几排集中,这样死的人会少些。
他满八旗一样会分为数层,都准备大量马群,关键时刻雷霆一击,直破靖边军中军。
……
炮下的土台猛地一震,一门红夷重炮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长长的火光与浓浓的硝烟喷出,一颗十几斤重的炮弹呼啸飞出,那边数排的战车都被打得碎裂,沉重的实心铁球冲撞过去,木板与人体的残片就四下飞舞。
早在火箭齐射后,那方流贼的车营,铳营,炮营就慌乱不堪,很多贼兵撒丫子就跑,眼下火炮轰击后,他们溃乱的形势已经要蔓延到整个前阵,潮水般的溃散就在眼前。
再加把劲,他们整个前阵就会溃败了,为己方的步阵扫平前进的障碍。
浓浓的白烟弥漫,装填手又填上丝绸药包,然后一人插上鹅毛药管,然后点火发射。
靖边军炮营广泛使用丝绸药包与鹅毛药管,内中残渣极少,可以好几次才清刷一次炮膛,鹅毛药管发火快,线药也不会板结,使得靖边军的火炮达到一个非常惊人的射速。
土台上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炮响,猛烈的硝烟,再一次笼罩了这一片方圆。
……
“嗵。”
沉闷的声响中,不远处一门重型臼炮发出浓密的火光,浓浓的硝烟随后向四周蔓延开来。
一颗燃烧炮弹呼啸从粗大的臼炮口飞出,火炮发射的同时,炽热的火药气体已经从炮弹的边缘通过,点燃了信管中的火药。
相比原来的开花弹,靖边军的引信技术改进不少,明显的就是延时引信更为优良,甚至不再分别点火,而使用炽烈的火药气体。
当然,这样虽然简单方便许多,但由于火药气体压力很大,如果引信不是朝向炮口方向的话,很可能被火药气体吹进弹体内,造成炮弹在炮管内爆炸的恶性事故。
靖边军的解决办法是在炮弹加工一个突出的引信铁台,这样可以限制炮弹在膛内翻滚,使得引信口一直朝向炮口方向。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弊端,铁质的引信台加工难度高,而且还会对炮管内壁产生一定的磨损,所以靖边军内在研究木质的引信台。
只是木质的引信台也有弊端,就是发射后容易出现早发火故障,所以最后的解决方案是为炮弹加装一个软木做的弹托。这样可以避免引信在膛内意外起爆,还增加炮弹的精度,炮膛的闭气。
但还只是在研究,在收集数据,目前军中还是使用铁质的引信台。
而且因为膛压缘故,臼炮的开花弹都没有预制破片,杀伤力比火箭小很多,它们的优势,就是比较便宜。
炮弹呼啸而出,最终落在了流贼一个炮垒上,然后爆开,粘稠的火焰四射,几个流贼浑身着火的喊叫,他们狼奔豕突的奔逃,最终引燃了炮台上的火药,震撼大地的晃动,冲天而起的火焰,汇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
王斗放下千里镜,流贼的炮台全部解决了,他们车营、铳营也全部溃败,潮水般的向后阵逃去。
鼓乐声中,温方亮那边步阵又开始如墙而进,不过同时流贼中军两翼一些马队已向他们两侧扑去。他们的大阵两翼,也开始向挡儿岭南面两边进攻。
再看挡儿岭东面韩朝那边,清军两翼的吴三桂、汉八旗等已开始列阵逼近,他们的满蒙大阵也蠢蠢欲动,似乎在排兵布阵,准备向韩朝的中军阵地发起攻势。
王斗面无表情,李自成与多尔衮毕竟都是饱经军伍,就算在火箭打击下也很快反应过来,知道到了拼命的时候。而且此时火箭还多打他们前阵,二方主力精锐都在,不可能不作任何措施。
两处战场都全面开打,王斗不断眺望,眼前形势是他期盼的,不论流贼的老营,或是鞑子的满八旗,这些人作战经验都非常丰富,而且又有骠肥战马,个个跑得非常快。
介时就算溃败,也不知能追杀他们多少。
所以此战不只是简单的击败,王斗还希望在战场上多杀伤他们的精锐力量。
……
整齐的踏步声一片,日月浪涛旗下,一万二千八百名步卒战兵坚定行进。
从侧面看去,他们似乎是八排笔直的横线,然后每排延绵四里的一色闪亮盔甲,盔上跳跃的红缨,还有锐利的铳剑,锐利的破甲长锥枪,同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们伴着鼓点,伴着军乐,重重踏步而进,似乎同时抬脚,同时踏地,保持着相同的,整齐的韵律。
每当他们脚步踏下时,似乎大地都在震动,然后抬起,就一片整齐的轰轰声。
他们的铳剑长枪红缨也随着他们的行进有规律的起伏,旌旗猎猎飞舞,汇成一片雄壮的力量。
温方亮看到这些军士坚决的神情,一张张坚毅的脸容,他心中涌起自豪,只要自己步阵逼到流贼老营面前,就是他们毁灭的时候。(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814章 冲阵
此时他策在马上,身旁又有军部各官,护卫总,塘马队,还有军中甲等营,骠骑兵、猎骑兵,忠义营马队,陕甘各将马队等等,共约两万骑,他们结成浩大的队列,同样跟在步阵后方两翼行进。
特别忠义营与陕甘各将马队聚在两翼,他们纵深很大,劳劳护住步阵,类似一个“h”形。
还有军中辎重部、工兵总忙着为大军搬运更换器械,闲下无事时,他们还会为医卫总抬扶伤员。
内中他们还有数百掷弹手,个个携带万人敌,需要的话,还可以随步阵一齐突击敌人。
看流贼中军两翼已出动马队,各约二、三千骑,后面还有几股在准备,温方亮吩咐两翼的骑兵迎战,他们将在炮兵轰击后,在烟尘的掩护下冲向敌骑,杀溃这些骚扰的兵马。
旷野间原有一些哨骑在拼杀追逐,双方列阵后,二方基本回归本阵,然看现在流贼小股马兵又有跑来骚扰的趋势,温方亮吩咐军中一些骠骑兵、猎骑兵出动。
消灭那些小股冲来步阵的贼骑,掩护步卒,还有阵前随之行进的炮兵箭兵们安全。
他眺望前方,流贼中军两翼各约有一万多骑,后阵核心有约三万骑,内含李闯一万骑的中权亲军,以贼将刘宗敏为权将军直接指挥,又有李岩为帅标副权将军,党守素、辛思忠、谷可成等人为威武将军、果毅将军。
加上往两翼监战的一万多老营兵,他们精华就这些了,只要消灭这些老营,为祸大明多年的流贼就彻底消亡。
而他们原本列阵约有四里,车营铳营占了一里纵深,三堵墙每一万骑二十列纵深约一里,三万骑纵深三里。现在车营炮营铳营溃败,他们匆忙收拢到阵后去整队,己方步阵离他们骑阵之间距离已不到五里。
……
一门红夷六磅炮剧烈抖动一下,炮口喷出了浓密的烟雾,凌厉的火光中,一颗五斤多重的实心铁球恶狠狠向面前的马队扑去。
噼里啪啦的渗人骨折声,残肢断臂,血肉横飞,人腿马腿,实心炮弹的杀伤力实在恐怖,就算流贼马队散得很开,队列不密集,然铁球冲撞过去,还是打开了一条血肉的胡同,各色肢体腾飞。
硝烟弥漫,炮响声轰隆隆一阵接一阵,开炮的不单只是这门火炮,青龙军阵前有普通红夷大炮一百门,射程二三里,内中各十五门摆在两翼,此时两翼共三十门红夷大炮猛烈开火,对冲来的老营马队狠狠轰打。
不单如此,此时已是阵后的一些炮台上的重炮,同样轰隆隆开炮,带着巨大的鸣响呼啸,将十几斤的重型炮弹,恶狠狠砸到那些奔来的流贼马队头上。
尤世禄咋舌地看着那方惨烈的情形,靖边军的火箭已经让他大开眼界,这火炮更是打得准,打得狠,打得快,而且比他知道的红夷大炮打得更远。
看他们的开炮速度,怕不到十息就打了一炮,而且竟可以连续轰打十炮才停下来略为歇息散热。
在爆雨似的炮子打击下,尤世禄看那方冲来的流贼马队都被打懵了。
此时尤世禄他们居于中军右翼,他们一万骑更被尤世威分为三波,尤世禄居于前阵打头阵。
看机不可失,尤世禄吼道:“将士们,随某杀贼!”
他挥舞大锤,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万胜!”
不但他的家丁,便是阵中李昌龄、高汝利等总兵都是咆哮喝道,个个催马冲出。他们一色红色金边号衣,以滚滚的气势,轰响如雷的蹄声,三千多骑义无反顾冲向敌人,就算面对的是流贼老营,也不畏惧。
“杀贼!”
双方凶狠的对冲,轰隆隆的蹄声仿佛让大地起了强烈的地震,那种千军万马冲锋,那种万马奔腾,那种大地晃动,那种无数的旌旗猎猎飞舞,让人一颗心都要跳出来,胆小者甚至闭上眼睛不敢观看。
“骑兵的拼杀,总是这样让人热血沸腾。”
挡儿岭上的王斗看着,眼前的情形让他想起当年的往事,那年他也是这样策马冲锋,那种刺激阳刚的场面他永远忘不了,他看两只骑兵越奔越近,仿佛奔腾的浪潮,然后凶狠的撞在一起。
那一瞬间,王斗差点闭上眼睛,骑兵的战斗是非常残酷的,双方的生死只在瞬间。
王斗看得很清楚,双方对撞过后,就是一路的人马旗号兵器抛起,然后等双方冲过分开,就是满地的悲鸣战马,被踏成肉泥的落马士卒,还有一个个哀嚎的伤兵。
骑兵的战斗,就是这样残酷。
不过也可以明显看出,己方马队占了上风。
除了他们本身战力不凡,战斗意志坚决,己方火炮先期将他们队列锐气打没也是个重要因素。
王斗道:“就这样打,骑兵掩护,步阵逼近,箭炮跟随,待离他们阵地一里,火箭火炮全开,对他们两翼后阵进行地毯似轰炸。”
中军兼护卫主将钟调阳忙将他的命令传给了那方主将温方亮。
……
一阵排铳过后,对面的流贼马队翻滚了一大片,他们滚在地上惨叫,中弹的痛苦让他们个个痛不欲生。
又有数十个骠骑兵战士从他们两翼掠过,二三十步的距离,个个抽出手铳对他们扣动板机,又是一片的人叫马嘶,不断有流贼身上冒出血花,惨叫着摔于马下。
或是他们马匹中弹,发狂的受惊,将马上骑士掀落下来。
或还不时有靖边军骑兵从他们不远处策马奔过,他们手上拿着点燃的破片万人敌,借着飞快的马力,恶狠狠抛入他们人群之中,炸得各贼骑鬼哭狼嚎的。
流贼能在马上骑射者还是少,就算有骑射的本事,一般也是使用马弓,弓力薄弱,射程很短,根本不能跟靖边军的猎骑兵、骠骑兵骑铳、手铳们争雄。
远远的他们就被猎骑兵的骑铳点名,隔着五六十步的距离,一一射杀,然后骠骑兵们从他们两翼袭击,一战下来,交换比极为惊人,甚至相同人数下,对面贼骑都处于光挨打不能还手的局面。
战场上白烟弥漫,铳声不断,在骠骑兵、猎骑兵的努力下,很快那些前来骚扰步阵的一股股贼骑,就被他们驱赶消灭完毕。
……
“怎么办?”
看靖边军步阵仍不断逼来,就快进入四里了,而己方马队不断出击,却被他们两翼骑兵缠得死死的,这是己方最精锐的老营啊,却与他们的马队杀个势均力敌。
哦,还不止,他们聚于步阵左翼的骑兵估约只有五千骑,己方聚于中军右翼的马兵有一万多骑,却仍与他们杀个势均力敌,这战力之强悍,实在惊人。
他们骑在马上打铳的骁骑更是犀利,己方骚扰他们步阵的马兵,无论去多少队,都被他们顽强的驱赶出去,一点也不能阻碍他们步阵行进的步伐。
该怎么办呢?
看对面的靖边军青龙军步阵越来越近,李自成等人眉头紧锁,这时他们才感觉到,己方兵力虽多,但似乎没什么用,关键时刻拿不出什么精锐来抵挡。
他们看向大阵的两翼,铳声震天,火炮呼啸,双方正打得难分难解,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最关键的,还是看中军这边,这才是决定战场胜负的要紧之处。
“天王,末将以为,还是要继续投入老营骁骑,现在中阵两翼胶着,或许再投入两万马队,就可以冲破他们的两翼,然后绕到他们步阵后面去。”
李岩观看良久,最后提出自己的破解意见。
李自成不置可否,刘宗敏瞟了李岩一眼,阴阳怪气的道:“若冲不破呢?驴球子,到时李先生说怎么办?”
他说道:“刚才的搏战看得很清楚,他们放了很多火炮在步阵两翼,我老营兄弟冲去,半途就被他们打散了,然后他们马队冲出,以有队对无队,每一次马阵都被他们击败。妈妈个毛,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来这一套?甚至用那种古怪的,可以打很远的火箭,我老营兄弟可能冲到一半就没形了。”
他说道:“况且他们步阵很薄,就算我们绕到他们阵后,他们一个转身,或是结成方阵,我数万马兵更是讨不了好去。”
李自成、李过、刘希尧等人都是脸色一变,说到这个方阵,他们不免想起当年攻打曹王之事。
那年曹变蛟也是结成方阵,他们马兵冲阵,到现在那种惨痛教训仍然记忆犹新,他们不相信王斗靖边军不知道这一套,介时打得气丧,他们马队再冲过来雷霆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他们步阵后还有几千骑,可能比两翼的马队更强,也必须考虑在内。
李过佩服道:“姜是老的辣,这战事方略,还是要总哨刘爷谋划。”
刘希尧也道:“该怎么应对,汝侯就明说了吧。”
李岩默然,进京之后,刘宗敏权欲心大重,常常有意无意排挤自己在中权亲军的影响力,更时不时针对,往日那种豪爽亲近全无,每每让他有如坐针毡之感。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刘宗敏说得很有道理,无论是冲不过去,还是介时靖边军结为方阵,都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事。
李自成也看向刘宗敏,想听听他有何应对良方。
刘宗敏揉着自己满腮的虬髯,这个闯营中的老将也是难下决心,他沉吟良久,最后道:“只有冲他们步阵了!”
他说道:“也是两万马队冲阵,只要能冲过火炮火箭轰打,冲到他们近前,他们薄薄几列步卒定然溃败,然后驱赶他们溃兵冲阵,这一仗我们就赢了,关键是要冲过去。”
李过、刘希尧脸色一变,两翼不能动,否则靖边军马队冲过来侧击怎么办?而两万马队出击,唯有用三堵墙中他们这前两堵了,中权亲军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出战的。
他们看着前方步阵,本能感觉不好冲,介时要死很多人。
而方才靖边军奇怪的武器打击之后,加上前阵溃败历历在目,他们阵中就算老营也颇有畏惧之色,还是两翼马队出击,又靖边军步阵逼来没有发射那奇怪武器,他们阵列才勉强没有崩溃。
现在要去冲破他们步阵,也不知阵中兄弟有没有这个决心。
不过他们心头也有侥幸,方才的搏战,是他们火炮打后骑兵就出来,骑炮相合,显得威力惊人。
不过对上步阵,他们火炮打后步兵肯定在原地等待,加上马队对步卒的优势,似乎也可以冲过去。
骨子里,他们更相信马队多一些,事实也证明,很少有步阵在骑兵惊天动地的冲锋中不崩溃。
要不要冲?他们都看向李自成,而李自成亦是沉吟不语,犹豫不决。
……
“要动手吗?”
老胡看了看左右,悄声对孔三说道。
此时他们却是居于中军右翼位置,身边约有三千马兵。
他们巡山营有五千人,现在虽个个享受老营待遇,人人有马,然人人有马不代表个个都会骑在马上撕杀,有些人只单纯会骑马而已,所以在这个纯粹老营汇聚的大阵中,他们也精挑细选三千骑出来。
方才的搏战,他们排在第三阵,应付之后他们回来,将一些该死的人送死,打得勇猛顽强,李闯看后都专门派人前来嘉奖慰问。
“不急。”
孔三眺望对面阵地,他眼中闪过激动的神情:“大将军的兵马更多更锐了。”
他说道:“待流贼再乱些,他们损失再大些,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
“鞑子要开始冲阵了。”
韩朝放下自己的千里镜,默默的想。
他看到四里之外大股的外藩蒙古兵聚集,看样子,不久就会发动进攻,而且看他们的动作,这只是开始。
他身旁军参谋长郑宗辉道:“外藩蒙古敖汉部、奈曼部、喀喇沁部、土默特等部,情报所得,他们出旗丁一万,内披甲兵三千。依东虏国中地位,他们被排在第一个冲阵。看他们布置,这一万骑约分为二波。依五千骑一波算,奴酋可能会安排十波到二十波的连绵冲击。”
身旁的营将雷仙宾、谢上表、田启明、张堂功、徐友渔等人都是郑重,奴贼来势汹汹啊。
王朴在旁听着,不由重重吞了一口口水,看阵前大量的火炮,朱辛庄岭上大量的火箭,心下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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