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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子
“你又如何知道?”崔九问道,“西征期间,你不是在大漠上做马贼吗?
李风云神秘一笑,“你怎么知道,西征期间,某还在大漠上做马贼?”
崔九哑然无语。
崔钰眼前一亮,好像现了什么秘密,“如此说来,你一直是秘兵,而马贼这个身份不过是用来掩饰你的秘密而已。”
李风云不予回答,但那句饱含暗示的话,已经足以证明崔钰的猜测完全正确。再联想到大业三年榆林事件爆之前,李平原就一直是秘兵,本身就很神秘,踪迹全无,如果不是榆林事件影响太大,根本就没人知道李平原是个秘兵,是这起事件的幕后推动者,然后李平原就失踪了,而大漠上多了一个马贼,由此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中土第一悍贼李风云的确就是赵郡李氏的李平原,而且在他背后的大权贵们的“掩护”下,他还继续做着中土秘兵,并且承担了更为机密的重任,否则他不可能知道杨玄感的秘密,不可能知道许多就连他们都无从得知的中枢高层机密。
“如此说来,西征期间,你曾以某个不为人知的身份,秘密潜伏到越国公身边,赢得了他的信任,然后现了他的秘密,但你暴露了,遭到越国公的追杀,而越国公因此停止了兵变,所以他的弑君阴谋也就功亏一篑了。”崔钰兴致勃勃的做出了一番推演,“儿的猜测对不对?”
李风云不予理睬,笑而不语。
“你太神秘了,你就像幽灵一样,不不,你就是藏在黑暗里的魔鬼,杀人无形。”崔钰兴奋不已,激动地问道,“你告诉儿,你还知道什么秘密?有关越国公和东都兵变的秘密,儿都想知道。”
“你相信了?”李风云反问道。
“将信将疑。”崔钰笑道,“如此大事,只要没有生,儿都将信将疑,但如果你能透露更多秘密,儿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会让崔氏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李风云微微颔。的确如此,去年东征期间,正因为中枢重臣一个接一个死去,都给自己说中了,崔钰才相信了自己的推演,急吼吼的跑去辽东战场拯救自己的父亲。这次也是一样,现在无论自己这么说,说得天花乱坠都没用,崔钰肯定是将信将疑,只有等到杨玄感真的动兵变了,她才会相信自己。
“你可知道这场兵变大概何时爆?”崔钰问道。
“盛夏,六月的某一天。”李风云说道。
崔九顿时皱起了眉头。这场兵变若想成功,最佳动时间应该是七月,因为辽东战场冬天来得早,深秋时分若没有攻克平壤,远征军就要撤退,由此可知,远征军至少要在远东雨季结束后,也就是七月前后抵达平壤城下,给自己赢得两到三个月的攻城时间,而那时远征军距离东都的路程最远,讯息传递时间和回援时间都最长,等到远征军回到东都时大河南北也已进入冬天,已经不利于作战,这便给了兵变者更多的坚持时间,而兵变者坚持的时间越长,对东都政局的影响就越大,对圣主就越是不利。
但奇怪的是,李风云预测兵变动时间是六月,比最佳时间整整提前了一个月,而提前一个月也就预示着圣主和远征军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返回东都,这对兵变者十分不利。
“兵变的最佳时间应该是七月。”崔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机密泄露了,只有提前动兵变。”李风云不假思索地说道。
崔九恍然大悟,若机密泄露,兵变当然要提前,否则死的就是阴谋动兵变的人了,“所以,你预测这场兵变一定会败?”
李风云点头,“这是兵变失败的原因之一,但不是最关键的原因。”
“最关键的原因是什么?”崔钰问道。
“杨玄感没有在各路救援军队到来之前,彻底拿下东都。”
崔钰愣了,崔九更是不解,“越国公不在东都?”越国公是礼部尚书,是中枢重臣,若不在东都留守,就会随侍于圣主左右赶赴辽东战场,那也就失去了在东都动兵变的可能。
“越国公不在东都。”李风云以非常肯定地口气说道,“越国公在黎阳督办东征粮草。”
崔钰和崔九吃惊地望着李风云,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李风云胡扯八道,还是他当真拥有预测未来的天赋异禀?不过想想去年他曾预言中枢重臣一个接一个死去,结果一一应验,两人还是选择了暂时相信。
“你的意思是,越国公没有攻陷洛水以北的皇城和宫城,结果功亏一篑?”崔九继续追问道。
“东都城内肯定有越国公的内应,这一点毋庸置疑。”李风云说道,“杨玄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外郭,但若想攻陷由禁卫军戍守的皇城和宫城,那就难了,而他没有攻陷皇城和宫城,没有占据中央府署和禁中宫殿,也就等于没有攻陷东都的权力中枢,就不能给各路援军以士气上的沉重打击,不能给圣主和朝廷以致命打击,所以失败也就成了必然。”
但是崔九旋即想到了一个关键所在,“如果燕王杨侦留守东都,燕王背后的虏姓贵族与杨玄感达成妥协,则东都必失。”
崔钰也醒悟了过来,“你竟然遗漏了如此重要之事,可见你的预言终究还是胡编乱造。”
李风云笑道,“谁说某遗漏了?某当然知道哪一位亲卫留守东都。”
“赵王杨杲?”崔钰不以为然地问道。
“越王杨侗。”
越王杨侗留守东都?崔钰和崔九先是惊讶,旋即仔细一想,顿时便相信了**分。相比起来,三位亲王中,越王杨侗留守东都的可能性,的确比赵王杨杲和燕王杨侦要大上许多。
两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如果越王杨侗留守东都,崔氏就不是旁观者,而是当事者了,这直接关系到切身利益,不得不倾尽全力做好防备了。






战隋 第三百二十五章 徐世勣的原则
..崔钰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李风云向她具体推演了东都兵变,可信度很高,虽然这终归是没有事实依据的预测,但最起码可以给崔氏已警示,让崔氏提前做好防备,以免措手不及
但崔氏的能力毕竟是有限度的,尤其家主崔弘升目前在河北承担重任太多,如果再爆东都兵变,他肯定顾不过来,难免顾此失彼,忙中出错,所以可以预见,崔弘升肯定要想办法暂时驱逐河北豪帅,一方面要在戡乱中尽快建立成果,以减轻圣主和东都向其施加的重压,另一方面则防备河北豪帅们被某些居心叵测之徒拉上兵变“贼船”,继而累及到河北贵族,影响到整个河北人的利益。
李风云自始至终没有向崔氏提出什么要求,虽然他迫切需要河北豪帅们渡河南下进入齐郡战场,也迫切需要鸿儒刘炫这等声名显赫的人物给自己渡河北上提供帮助,而这些要求只要李风云提出来,崔氏必然可以满足他,举手之劳嘛,但李风云却三缄其口,绝口不提,甚至连崔钰主动询问他需要什么帮助时,他都没有说,原因无他,这些要求对李风云来说获利太少,只要他耐心等待,随着形势的展,不需要他开口,河北豪帅就会渡河南下,而鸿儒刘炫也会进入他的视线,所以现在提出这些要求,纯粹是浪费宝贵的合作机会。
李风云所图甚大,等到兵变爆了,他和崔氏之间的主导地位就改变了,他主动,而崔氏被动,那时就不是他需要崔氏的帮助,而是崔氏需要他的配合。李风云等的就是那一刻,他需要崔氏帮助他打开东都外郭的大门。杨玄感只要占据了东都外郭,必然可以扭转其在东都战场上的劣势,虽然坚守东都外郭并不能改变这场兵变的胜负关系,但最起码可以⊥杨玄感“英雄有用武之地”,可以在战局僵持的情况下最大程度挥自己的优势,把自己所有的实力都投到东都战场上,继而把这场兵变的时间无限期的拖长。
圣主和杨玄感在东都鏖战,打得血肉横飞,必然难以顾及到乘机进入河北的李风云,而李风云便由此赢得了先进入河北立足,然后展壮大所需要的充足时间。如果杨玄感早早就失败了,各路平叛大军云集东都,并乘势追杀杨玄感余党,那么李风云就算渡河北上了,也必将遭到官军的围追堵截,到那时不要说展壮大了,连立锥之地都找不到。
徐世鼽对李风云的“过度自信”难以理解,在他看来,李风云应该乘此良机“狮子大开口”,向崔氏要求更多帮助,而不是“一无所求”,搞得崔钰此行像是崔氏有求于李风云似的。
李风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徐世鼽一句话,“如果某北上了,去河北展了,你是否愿意随某离开河南?”
徐世鼽犹豫了片刻,断然说道,“河南是徐氏根基所在,离狐是徐氏家园,某不能因一己之私而置徐氏基业于不顾,置家园亲人于不顾。”徐世鼽深深一躬,歉疚不已,“阿兄,恕弟无能,不能追随阿兄征战河北。”
李风云微笑颔,并不生气,继续诱惑了一句,“某去河北展,要之务不是割据称霸,而是抵御北虏。东征失败,卫府军惨遭重创,已经严重危及到北疆镇戍,野心勃勃的北虏岂肯错过此等入侵良机?某可以断言,两三年内,南北战争必将爆。”
李风云望着神色沉重的徐世鼽,笑道,“保家卫国乃我辈天职,义不容辞。没有国,哪来的家?三弟可要想好了,此等流芳百世之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徐世鼽过去就听到过李风云对南北战争的预测,但他只是一个巨贾,一个奔波在大河南北的商人,对中外大势,对东征、内乱与外患之间的因果关系,都没有清晰而透彻的认识,所谓当局者迷,试想连东都权力高层中的很多军政大员都没有预见到即将爆的南北战争,更不要说“处江湖之远”的徐世鼽了
在徐世鼽看来,李风云预言的东都兵变已经危言耸听了,但考虑到李风云曾成功预言了东征大败,再加上东都兵变直接危及到了徐氏的兴衰,所以徐世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要回去做好一切防备,如今又听到李风云预言南北战争,徐世鼽当真有一种天都要塌下来的绝望感。
中土自统一以来国力蒸蒸日上,正迎来一个空前绝后的大盛世,在如此么好的大背景下,却风起云涌,连遭厄运,天灾不断,东征大败,东都兵变,如果再加上南北战争的打击,结果可想而知,无论多么好的形势都会荡然无存,无论多么强盛的国力都会消耗殆尽,日渐稳固的统一大业可能会分崩离析。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中土自统一以来,国运一直很好,不可能因为一场东征大败就彻底葬送了国运,迎来一个厄运连连的黑暗时期。
徐世鼽坚决拒绝了李风云的“诱惑”。虽然李风云是自己的结拜兄长,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义气也罢,报恩也罢,都要遵循合情合理的原则,不能因为义气,因为报恩,就丧失理智,丢掉原则,就去杀人越货,违法乱纪,就去葬送自己的亲人和家园。
李风云用力拍拍徐世鼽的肩膀,赞赏道,“这才是真正的徐世鼽,唯有坚持自己的原则,坚持做人做事的底线,才能成就一番大业,将来,你肯定是一位名扬千古的大英雄。”
徐世鼽羞愧难当,这话怎么听都不是夸自己,而是饱含嘲讽,但仔细看李风云的神情,却十分真诚,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阿兄,某一日,若阿兄需要某,某即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徐世鼽拍着胸脯赌咒誓,不过他依旧理智,他可以为李风云牺牲个人性命,但不能为李风云赔上整个离狐徐氏。
李风云根本不在意,若徐世鼽愿意追随他北上,他反而不同意,毕竟依照历史轨迹来看,徐世鼽留在河南,瓦岗人留在河南,挥的作用会更大,就如杜伏威和辅公怙一样,给他们力量,任由他们展翅翱翔,他们必然会闯出一片广袤的天地。李风云坚信,他来到这个时代,虽然需要英雄,但在英雄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他不能拔苗助长,更不能把英雄“消灭”在萌芽之中。
“某相信你。”李风云笑道,“所以某告诉你答案,某现在之所以拒绝崔氏的小恩小惠,是为了在将来的某个时候,从崔氏那里得到一份大礼。”
徐世鼽隐隐约约有所估猜,但李风云说到这个份上,也算知无不言了,尤其刚才徐世鼽公开拒绝与李风云一起北上,两者利益诉求完全不一致,徐世鼽也就不能指望李风云告诉他多少机密了。
徐世鼽带着“累累硕果”,但情绪复杂的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徐世鼽明显感觉到,因为自己与李风云义结金兰,做了结拜兄弟,不但李安期待之以礼,就连崔钰和崔九对他的态度都改变了很多。
二月十五,李风云下令,各部依据有利地形和大型攻城器械,向历城起攻击。
与此同时,孟让、左氏兄弟的长白山义军,与郭方预、秦君弘的北海义军会合,集结了约十万之众,其中三万壮勇在孟让的指挥下,也向历城起动了攻击,但他们主要在历城的东、南两个方向展开佯攻,以牵制一部分城内守军
李风云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带着风云卫冲杀在第一线,曾数次冲上城楼,勇不可当,其飘散的白和血淋淋的长刀,已成为联盟将士心中战无不胜的标志,同时也成了官军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激战数日之后,张须陀和李风云几乎同时接到了来自大河一线的消息。官军在河北的戡乱异常猛烈,永济渠两岸的义军纷纷溃败,清河豪帅张金称张金树兄弟,高鸡泊豪帅高士达和窦建德,都向大河一线撤离,而平原郡的豪帅郝孝德和刘黑闼,豆子岗的刘霸道、孙宣雅、石秕闺等豪帅,还有齐郡豪帅王薄,则聚集到一起,集结了大约十几万人马,陈兵于大河北岸,随时有渡河南下之可能。
李风云第一时间召集各路豪帅共议军情。
王薄的信使在军议上详细介绍了永济渠一线的局势,因为二次东征即将开始,东征所需的粮草辎重正通过大运河由南向北大运输,所以河北讨捕大使崔弘升加大了戡乱力度,河北各路义军难敌官军之锋锐,不得不主动撤离永济渠两岸,如此一来各路义军的生存难度就大了,毕竟大河两岸郡县连连受灾,田地荒芜颗粒无收,再加上官府因为东征加大了赋税的征缴力度,所以无论是官仓还是私仓现在都空竭无物,于是河北豪帅们自然把目光投向了大河南岸。
大河南岸的沿河郡县虽然同样受灾,但菏、泗一线,也就是河南、齐鲁和徐州三地的交界处,却没有受灾,现今这块地方控制在李风云的鲁西南义军联盟手上。以李风云的强悍实力力,河北豪帅们自然不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于是就剩下一个地方,那便是鲁东北地区,也就是齐郡、北海、高密和东莱四郡,其中齐郡和北海近在咫尺,渡河就到。
但是,现在李风云的联盟大军正在攻打齐郡府历城,孟让、左氏兄弟的长白山义军和郭方预、秦君弘的北海义军也在攻打历城,也就是说,此刻河北义军渡河南下,有趁火打劫之嫌,稍有不慎就会引起误会,一旦兄弟阋墙大打出手那就麻烦了,所以河北义军先必须与齐鲁义军取得联系,在打探齐郡战局的同时,摸清齐鲁豪帅们对他们渡河南下的态度,若齐鲁义军坚决反对他们渡河,反对他们南下“夺食”,那双方就要谈判协商了。





战隋 第三百二十六章 卑鄙无耻
..事实果然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就有利益争夺,虽然孟让等鲁东北豪帅都希望王薄能重回长白山,能像李风云一样建立一个义军联盟,但想归想,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李风云所建立的联盟模式根本不可复制,而且李风云的联盟本身就存在危机,随时都有可能四分五裂,分崩离析险,因此对王薄抱有幻想,真心诚意希望他回来的人并不多。
以长白山为例,长白山就那么大,利益就那么多,能养活的军队非常有限,现在孟让和左氏兄弟就“龌龊”不断了,如果王薄回来,长白山就多了一位豪帅,一支军队,可想而知,利益争夺就更激烈,而利益必然受损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希望王薄重回长白山?
再以北海人为例,如果长白山容纳不下王薄,王薄在齐郡步履维艰,就必然去北海展,而北海的利益也就那么多,大饼就那么大,都无法满足郭方预和秦君弘的展需要,王薄再来吃一口,那北海人就更艰难了,所以郭方预和秦君弘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含糊不清。
事实比李风云预料得更严重,这让李风云头痛不已。
从齐鲁豪帅们的立场来说,最好是河北义军友情支援,无偿奉献,帮助齐鲁人击败张须陀,然后河北人渡河回家,由齐鲁人独享战果。从河北豪帅们的立场来说,他们渡河南下是要解决眼前的自身危机,因此他们可以帮助齐鲁义军围杀张须陀,但战果必须均享,而东莱水师一旦出动,齐郡战局不利于义军,他们就要抽身而走,带着战利品返回河北,把所有危机统统扔给齐鲁义军。至于帮助王薄重返齐鲁,不过是顺势而为,顺手帮个小忙而已,否则河北义军哪来渡河南下的借口?
李风云不得不提醒诸位豪帅,现下战局对义军不利,张须陀据城坚守,固守待援,拖得时间越长,对义军就越不利,一旦东莱水师来援,水6夹击,则大事去矣。
李风云直言不讳,以联盟一家之力,攻不下历城,除非长白山义军和北海义军也倾尽全力攻城,但攻坚的损失之大可想而知,这一仗打到最后,就算义军攻下了历城,军队也所剩无几了,不要说对抗不了东莱水师的围剿,就连河北义军都抵御不了。
李风云的意思很明了,大敌当前,危机在即,先把个人利益、小集团利益放一放,先把张须陀解决了,然后再走一步看一步,没必要现在就把将来的事安排好,将来的事谁知道?如果大家不能变通,非要僵持在这里,岂不是一事无成,自寻死路?
这时郭方预说话了。郭方预三十多岁,相貌清秀,三绺长须,气质优雅,颇有些仙风道骨之风韵,而郭方预也的确是道门居士,他出身北海郭氏望族,文武兼备,但仕途坎坷,屡遭挫折,当时年轻气盛,一怒之下不于了,修仙学道求长生去了。哪料到世事无常,他修道没有成就,反而在绿林闯出了名头,风云际会之刻,纠集一帮绿林兄弟,再拉上一群道门信徒,结果就有了北海义军。
郭方预质疑李风云,“在目前河北形势下,河北义军是否一定要南下?”
李风云点头。
“既然河北义军一定要南下,不论我们是反对还是同意,他们都要渡河而来,那我们在这里商讨什么?”
李风云笑了,这个郭方预很有头脑,话说到点子上了,现在豪帅们要商讨的不是河北义军是否南下的问题,而是河北义军南下后,这一仗应该怎么打的问题。仗都打不好,还奢谈什么利益分配?
豪帅们也都频频点头,理解了郭方预的意思,思路顿时清晰了。
“明公当初为了攻打齐郡,想方设法促成三路义军夹击张须陀,如今王帅终于要南下了,河北义军也要来了,三路夹击之策已成,但某想问明公一句,河北义军来了之后,是否会倾尽全力帮助我们攻打历城?”
李风云摇头。当然不会了,河北人又不是白痴,跑到齐郡战场来,什么好处没拿到,上来就是一阵猛攻,怎么可能?人家是来暂避风头的,等这阵子戡乱强风过去了,他们就要回去,期间唯一要解决的就是肚子问题,而解决肚子的问题办法很多,并不一定要与官军拼个你死我活。再说了,在齐鲁战场上打得损兵折将、伤痕累累,那回去之后怎么办?不混了?
“既然河北义军不会倾尽全力帮助我们攻打历城,围杀张须陀,那很明显,接下来的齐郡形势就是,我们在这里围攻张须陀,把齐郡官军都包围在历城,而河北义军则利用这个机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一路攻城拔寨,烧杀掳掠。换句话说,河北义军来了之后,我们不但没有从中获得任何好处,反而让河北人赚了个盆满盂满,满载而归,而尤为可恨的是,由此所造成的全部恶果,却由我们承担,天理何在?”
李风云头痛欲裂。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本来三路义军夹击张须陀之策蛮好的,但实际实施过程中,阻力重重,如今勉强成行了,却与本意背道而驰了,尤其经郭方预这么一分析,此策根本就是个“败笔”,没有好处,只有坏处。三路义军夹击张须陀只能是一厢情愿的幻想,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
郭方预心计太深了,这番话说出来后,不但摧毁了三路义军夹击张须陀之策,打击了李风云的威信,还把王薄塞进了阴沟里,臭得不能再臭了。很简单,最早是王薄“鼓捣”河北义军南下的,现在河北义军南下的确可以帮助王薄重返齐鲁,但河北义军借此机会“洗劫”了齐郡后,齐鲁义军利益全部受损,唯有王薄一个人受益,他的目标实现了,然而正是因为他的私心作祟损害了大家的利益,所以王薄变成了众矢之的,他不臭谁臭?王薄臭了,威望不在,鲁东北各路义军也就无法建立联盟,依旧是一盘散沙。鲁东北义军各自为战,对整个齐鲁义军的展来说极其不利,但对于齐鲁豪帅们来说,他们个人的眼前利益都保全了,他们满足了。
联盟录事萧逸非常生气,他毫不犹豫地质问郭方预,“以卢公高才,计将何出?”卢公是郭方预举旗起义时,自封的爵位号。
郭方预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样子,但他刚才暗讽了李风云,不敢得罪过甚,是以转目望向李风云,露出征询之色,意思是某有妙计,是否可以说?如果我说了,你可不能怨我打你的脸?
李风云不以为然,轻轻挥手,示意他有话尽管说,不要有什么顾忌,他还不至于小鸡肚肠到容人之量都没有。
郭方预面对诸豪帅,志得意满地说出了八个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豪帅们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但在想通的瞬间,目光都转向了李风云,毕竟在坐豪帅中,唯有李风云才拥有影响到齐郡战局的强悍实力。
李风云面无表情,但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卑鄙无耻。
郭方预的计策很简单,让张须陀去对付河北义军,鹬蚌相争。河北义军十几万人马南下,以张须陀之力,这一仗打下来,官军必定损失惨重,而河北义军也一样,假如东莱水师由水路支援,断了河北义军的退路,则河北义军有全军覆没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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