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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子
杨恭仁虽然与其政见不合,但钦佩其刚直忠诚,此刻不得不善意提醒樊子盖,“我们必须正视现实,在河洛,在整个大京畿,弘农杨氏和杨玄感的威望难以估量,短期内,杨玄感在东都战场上的优势太明显,不可阻挡。”
过刚易折,善柔不败。先避敌锋芒,方能击敌之虚。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是如此。樊子盖的性格刚直不阿,执政风格锋芒毕露,圣主看重他,显然是要利用他一往无前、挡者披靡的精神在激进改革的道路上冲锋陷阵。事实证明这的确很有效,中央的执行力有所增加,但弊端也很明显,改革派和保守派之间的矛盾直线上升,樊子盖被架在大火上“烤”,迟早有一天灰飞烟灭。
在郑元寿的使用问题上,首先要考虑他进入东都战场是否有利于东都的坚守,假如答案是否定的,甚至还有可能危害到东都的坚守,那就必须谨慎,损人不利己的事不能做。然而樊子盖因为裴弘策的事已陷入了失控边缘,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们既然联手杀了裴弘策,我就要把满腔愤怒发泄到郑元寿身上,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樊子盖拒不接受杨恭仁的劝谏。
杨恭仁权衡再三,还是妥协了。如果东都失陷,的确需要更多的人来分担罪责,杨恭仁也不愿做个“普渡众生”的菩萨。
越王杨侗下令,请右候卫将军郑元寿十万火急支援东都,如果崤、渑一线因为兵力空虚而出现了意外,越王和中央愿意承担全部责任。这等于断绝了郑元寿所有的借口,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到达东都,否则他的罪责就大了,头颅可能不保,并且累及家族。
尚书都省议事完毕后,杨恭仁匆忙出了西太阳门赶至李浑的军营,向他传达中央决策。
李浑显得很平静,对中央撤离东都的决策并不意外,相反,如果中央决定誓死与东都共存亡,那才是令人吃惊的事。
“从战局趋势来分析,若想守住皇城,必须放弃南郭。”杨恭仁摇头叹道,“唯有如此,我们才能集中力量于洛水以北,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北郭,守住回洛仓,守住邙山西线,确保邓津畅通无阻,这样一来,即便荥阳陷落,函谷丢失,南下大军也依旧可以进入东都战场,西京大军也能顺水而下,我们依旧还有守住皇城的希望。”
李浑看了忧心忡忡的杨恭仁一眼,说道,“越王不走,虽然有助于激励士气,但也容易引发皇统大战,弊大于利啊。”
杨恭仁摇摇手,无意深入探讨这个敏感话题,“我们放弃南郭后,费曜就要撤进皇城,到那时公是否愿意渡过澧au水,接管北郭、回洛仓和金墉城的防守重任,把杨玄感坚决阻挡于邙山东线?”
李浑拱手为礼,一口答应,“如你所愿。”






战隋 第四百九十三章 杨玄感的退路
“某刚才说了,怕就怕我们有神一样的对手。”李风云略略皱眉,说道,“如果我们的虚实都给对手看得通透了,你说我们有多大的胜算?”
“没有胜算?”韩相国不安地问道。
“你想知道的,无非就是假如失败了,我们是不是还有退路。”
韩相国尴尬不语。当然了,他当然要想好退路,假如战败了,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可是身死族灭的灾难,所以他当然要想好退路了。
“某的退路就是齐王。”李风云总算透露了一些机密,“虽然杨玄感有心把齐王诱进东都,奈何某不配合,而更重要的是,谁也控制不了齐王,即便是齐王最为信任的人,也没有把握直接影响到齐王的决策。”
“齐王当真不会进京?”韩相国追问道。
“齐王圈养长大,野性荡然无存,很温驯丨就算血脉中还剩一点狼性,也不足以给他父子相残的勇气和信心。”李风云神态轻蔑,语气不屑,“虽然不论是圈养的狼还是放养的狼都很贪婪,但圈养的狼有贼心没贼胆,终究是不敢走出栅栏,迈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韩相国一听,马上对之前李密所做的精辟分析相信了几分。李风云的背景果然非同寻常,如果他与齐王的目标都是据北疆而称霸,那么将来齐王的前途就很不错,但相比起来,关陇的地理优势更优越,关陇人更是据此优势统一了整个中土,如果杨玄感成功入主关中,那杨玄感的前途或许更为辉煌。
“越公的退路呢?”韩相国继续追问道。
“越公的退路?”李风云笑了,“你没有看出来?”
韩相国把姿态一放到底,拱手求教。
“弘化留守元弘嗣。”
元弘嗣?韩相国惊讶了。不是说元弘嗣已经被圣主解职了吗?据说卫尉少卿、唐国公李渊奉旨接替元弘嗣为弘化留守,正从辽东重镇怀远日夜兼程赶赴弘化,而杨玄感正因为失去了元弘嗣在西北方向的有力呼应,不得不提前发动兵变。
从韩相国的表情上李风云便能估猜出其心中所想,忍不住又流露出不屑之色,不过考虑到韩相国的姿态已经很低了,再让人家难堪就有些不厚道了,于是继续说道,“有些事看上去很简单但仔细想想,却一点都不简单。”
“当初元弘嗣出任弘化留守,是圣主有意在西北军里扎进一根钉子,削弱关陇本土贵族对西北军的控制,为此圣主要给予元弘嗣有力支持,所以很显然,在元弘嗣主掌陇右十三郡军事期间,肯定培养和扶植了一批自己的势力,不管这股势力大不大,最起码可以保证元弘嗣在西北军里站住了脚,甚至还可以谋划发动兵变。”
“姑且不论元弘嗣是否有发动兵变的谋划,是否做好了发动兵变的准备,仅从其与杨玄感、李子雄等人关系非常密切这一点来说,在杨玄感和李子雄已经发动兵变形成既定事实后,他就被连累了,基本上判了自己的死刑,因为关陇本土贵族不会放过他,即便诬陷栽赃,也要置元弘嗣于死地,以此来警告圣主,不要再损害关陇本土贵族的根本利益,不要再试图控制西北军。”
“如果元弘嗣知道自己必死,不论自己是清白的还是确实背叛了圣主,他都无法存活了,他还会束手就擒吗?他还会拱手交出自己的军权吗?他还会把自己的性命交给李渊吗?虽然李渊是武川系中的一员,是皇亲国戚,但李渊终究出自陇西李氏,是根正苗红的西北世家,在事关关陇本土人的大利益面前,李渊如何选择可想而知,李渊绝无可能错过如此绝佳的机会,一定要找个借口冠冕堂皇地杀了元弘嗣,甚至直接坐实了元弘嗣谋反的罪名,把元弘嗣及其在西北军里发展出来的势力一扫而空。”
“也就是说,不论圣主和中枢是否掌握了元弘嗣谋反的确切证据,也不论圣主和中枢是否有意诛杀元弘嗣,关陇本土贵族都不会放过元弘嗣,李渊都会想方设法把元弘嗣及其势力从西北军里连根拔除。”
“元弘嗣如何应对?他当然要保护自己,而保护自己的办法只有一个,谋反,兵变,死里求生。”
“由此推断,现在弘化那边的形势非常紧张,对立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这也是西京大军不敢轻易离开关中,进入东都平叛的一个重要原因。元弘嗣之所以隐忍不发,示敌以弱,原因也在如此,他必须等待西京大军离开关中之后才能动手,否则他腹背受敌,必定败亡。”
“至于李渊,他即便到了弘化,也不敢拿着圣旨去公然夺取元弘嗣的军权,因为对于像元弘嗣这等处于爆发边缘的将死之人而言,他单枪匹马去取人性命,纯属找死,所以李渊肯定要先拿着圣旨在灵朔军团里寻求支持,先说服元弘嗣的对手支持他,说服西北籍的军官支持他,然后带着军队包围元弘嗣,一方面以对实力夺取元弘嗣的军权,控制西北军,一方面坐实元弘嗣谋反的罪名,置其于死地。”
“当然,李渊能否如愿以偿,不但要取决于西北籍军官对他的支持,还要取决于武川系和关陇本土贵族能否就此事进行合作,如果武川系不能给予关陇本土贵族足够的承诺,武川系也休想把自己的手伸进西北军,所以在西京和弘化之间肯定有一番激烈博弈,这就给了元弘嗣举兵谋反的时间,同时也给了杨玄感一条退路。”
韩相国连连点头,十分认同李风云的慎密分析,虽然他做不出这样的精辟分析,但不代表他听不懂想不明白。
“如果李渊得手了,元弘嗣失败了,越公这条退路岂不断绝?”韩相国担心地问道。
“除了元弘嗣外,杨玄感在关中还布有后手。”李风云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关中地区像你我这样的豪雄并不少,甚至很多人已经做好了举旗的准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东风,就是杨玄感入关,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杨玄感自己不犯错误,他肯定能杀进关中。”
韩相国冲着李风云躬身一拜,心悦诚服。这个人太妖孽了,似乎无所不知,杨玄感在他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几乎没有秘密可言,但这绝不是天赋,李风云肯定有他的机密消息来源,而源头便是他背后深不可测的背景。韩相国想起了韩家长者的忠告,不禁对自己的去向愈发的困惑了,这场风暴结束后,自己到底何去何从?
“明天,我们如何攻击?”韩相国问道。
“你在积翠池北岸佯攻,拖住卫府军主力。某倾尽全力猛攻月陂,直杀黄道渠,威胁黄道桥,做出断绝南郭和皇城之态势,看看能否寻到攻陷南郭之战机。”
韩相国大喜,一口答应。
这种事他喜欢于,既轻松又安全,如果李风云拿下了南郭,他还能分到战利品,而从与李风云合作以来他就没有吃过亏,这次亦是如此。
六月十四,齐王杨喃抵达济阳,与彭城留守、左骁卫将军董纯会合。
董纯已经知道李善衡到了濮阳,已经做出了攻击白马之态势,已经明确告诉齐王,他要渡河攻打黎阳,先确立己方的不败优势。李善衡的这一态度表明齐王另有想法,另有决策,而齐王的这些想法和决策在李善衡看来是错误的,会损害到己方利益,于是李善衡毅然进入大河一线,冒着与齐王决裂的风险拒不进入通济渠。
突然之间内部矛盾爆发了,并且冲突还非常剧烈,一旦处理不好,结果可想而知,董纯为此仔细做了一番权衡,遂决定继续执行既定策略,也就是与李善衡建立默契,胁迫齐王杨喃渡河北上攻打黎阳,捆住齐王的“手脚”,不给他有任何进入东都加剧风暴的机会。
齐王在济阴稍作停留,一方面与济阴太守韦保峦研讨时局,从他那里打探西京对这场风暴的态度和对策,一方面等待董纯对内部冲突一事做出选择,结果齐王大失所望,董纯没有到济阴迎接他,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说明董纯站在李善衡一边,支持李善衡,董纯也要阻止齐王进入东都。
齐王很郁闷,两位政治上的盟友且都是统兵军将均不支持他,这让他彻底陷入了被动,如果他继续坚持己见,一意孤行,以他为核心的本来就不牢固的政治联盟必然破裂,甚至面临崩溃的危险,当然了,从整体利益来说,李善衡和董纯绝不会抛弃齐王,但也绝不会任由齐王为所欲为,一旦到了非常时刻,他们必然要联手架空齐王,以免被齐王所累“全军覆没”。现在就处于非常时刻,李善衡和董纯就联手架空了齐王,但并没有撕破脸,也没有把事情做绝,而是给齐王留下了很大的回旋余地。
齐王无奈赶赴济阳,就目前东都局势和从各个渠道所获得的最新消息,与董纯共商时局,然后以杨玄感在最短时间内攻陷东都为前提,对东都局势的发展做出详尽推演,以含蓄委婉的方式告诉董纯,这场风暴对他而言应该是一个夺取皇统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董纯暗自长叹,直截了当地说道,“大王,东都是块死地,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我们不能为了攫取自己所需要的利益而选择性地忽略这一事实。”
齐王略略皱眉,说道,“孤没有忽略。”
“如果大王没有忽略这一事实,那么就应该知道杨玄感为何要杀进东都,为何要陷自己于绝境,置自己于死地。
齐王眉头皱得更深了,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何解?”
“大王,杨玄感的生路不在东都,而在关中啊。”董纯叹道,“杨玄感即便攻陷了东都,也不过在死地上挖了个陷阱而已,而这个陷阱要诱骗的对象实际上正是大王啊。”
齐王神情微变,眼里掠过一丝惊惧。





战隋 第四百九十章 信任
李密的目光从众人脸上缓缓扫过,吐出两个字,“信任。”
信任?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杨玄感和白发之间怎么可能有信任?杨玄挺等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不过从李密刚才的分析来看,这个答案的确有它的道理。
不论李风云的理想是如何的远大,他首先要生存下去,要在北方立足发展,这需要时间,但圣主不会给他这个时间,卫府军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所以杨玄感发动的军事政变,以及由此引发的东都风暴,正是李风云所迫切需要的。唯有东都乱了,唯有杨玄感与圣主大打出手,唯有把卫府军主力都牵制在东都战场上,李风云才能赢得在北方立足发展的宝贵时间。如果这场风暴很快就平息了,杨玄感很快就败亡了,圣主和卫府军很快就能腾出手来剿杀李风云,李风云连生存都很困难,哪里还有实现理想的可能?
正因为如此,二次东征开始后,李风云就从齐鲁战场上急吼吼地杀进了中原,杀进了京畿,引发了东都危机,积极主动的帮助杨玄感举兵造反。现在杨玄感已经兵临东都,风暴已经开始咆哮,但还不够,距离李风云的目标还差得很远,此刻李风云如果急不可耐地逃离东都战场,不管杨玄感的死活,就与他之前急吼吼地杀进东都战场的初衷就背道而驰了,依旧没有解决自身的生存问题。
如何才能达到目标?要么帮助杨玄感攻陷东都,据东都而抗衡圣主;要么帮助杨玄感杀进关中,据关中而称霸。所以李风云若理想远大,若目标明确,若头脑清醒,他就不会虎头蛇尾匆忙逃离东都战场,相反,他要积极与杨玄感结盟合作,因此他迫切需要与杨玄感建立一定程度的信任。
杨玄感同样存在生存危机,同样需要赢得宝贵的时间发展壮大,而若想杀进关中,解决生存问题,最好办法就是与李风云合作,赢得李风云的帮助,如此则胜算大增。
杨玄感杀进关中之后,要攻占西京,要稳定关陇,这需要时间,但圣主和卫府军同样不会给他这个时间,所以李风云如果北上转战成功,在南北关系急剧恶化的大背景下,必然会对北疆安全产生严重影响,这肯定会吸引圣主的注意力,有效牵制一部分卫府军兵力,如此便给杨玄感稳关中争取到了宝贵时间,因此杨玄感不但无意与李风云翻脸,反而要积极支持李风云北上转战,从这一点出发,他非常需要李风云的合作,迫切需要李风云的信任。
然而,双方之间没有信任,杨玄感不相信李风云会真心诚意地帮助他,而李风云也对杨玄感保持着高度警惕以防不测,这种状况下双方必然互相算计,互相扯后腿捅刀子,结果可想而知,最后即便没有玉石俱焚,也难逃圣主和卫府军的四面围杀。
只是,信任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牵扯到的因素太多太复杂了,目前情况下双方如何建立信任?是否具有在短短时间内便能建立信任的捷径?
“如何建立信任?”杨玄挺追问道。
李密没有说话,转目望向了韩相国。
杨玄挺、王仲伯等人随着李密的目光也望向了韩相国,若有所思。
韩相国疑惑不解,有些紧张,也有所感悟,隐隐约约透过迷雾看到了一点真相。
胡师耽做为杨玄感的首席幕僚,对此心知肚明,看到杨玄挺等人还是没有领悟,当即予以指点。
“此刻韩总管坐在这里,参与决策,就是信任。”胡师耽抬手指向韩相国,笑着说道。
杨玄挺等人顿时面露恍然之色,之前对杨玄感超乎寻常的重用韩相国、“高规格”地接待韩相国的诸多疑惑都在这一霎那得到了答案。
杨玄感果非常人,有大气魄,杀伐果断,审时度势,关键时刻根本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为达到目标,该舍的舍,该让的让,一点都不含糊。
其实早在兵变之前,李风云请李珉为使赶赴黎阳与杨玄感密谈之时,就已经表达了联盟愿意与兵变同盟全面合作,共同参与兵变决策,积极谋求一部分军事决策权的意愿,但杨玄感当时并未预测到自己要提前兵变,也没有下定攻打东都的决心,同时对李风云坚持攻打东都的真实意图持严重怀疑态度,对李风云的实力亦不认可,不相信他有杀进京畿引发东都危机的能力,再加上大权贵与生俱来的自大和矜傲让杨玄感习惯于俯视众生,对大河南北两岸的义军队伍不屑一顾,对山东人更是没有丝毫信任可言,于是杨玄感根本就没有理睬李风云,当时他的态度就是你既然坚持要打东都,那就去打吧,反正或多或少也能吸引一部分东都的注意力,对他的兵变还是有点好处,至于李风云所谋求的一部分军事决策权,杨玄感连提都没提,直接拒绝了。
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而这段时间形势的发展轨迹与李风云之前所做的推演非常近似,而更匪夷所思的是,自李风云杀进京畿引爆东都危机后,东都局势就始终在他的影响之下,虽然达不到掌控局势发展的程度,但这个影响力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这说明一件事,说明李风云不顾一切杀进东都的目的已经达到,此刻,不论杨玄感如何不相信李风云,如何瞧不起李风云,他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在东都战场上陷入了被动,就算他不低头不妥协,坚持不让度一部分决策权,李风云也依旧可以影响到局势的发展,对杨玄感和兵变同盟形成了直接威胁,下午攻打皇城就是一个例子,李风云不配合,杨玄感就无所作为。
杨玄感心存侥幸,派出李密进行试探,试图以自己实力上的优势来压制李风云,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于是他无奈之下,断然决定让度一部分决策权给李风云,让李风云参与决策,把李风云拉进兵变同盟的核心决策层,形成同生共死、祸福与共的兄弟关系,如此双方便能在短短时间内建立一定程度的信任,在双方之间打下良好的合作基础。
韩相国也豁然顿悟,至此他才算真正读懂了李风云为什么要以一往无前舍身赴死的决心急吼吼地杀进京畿,原来他要牢牢掌控东都战场上的主动权,利用这个主动权来胁迫“高大上”的杨玄感让度一部分决策权,改从属依附关系为平等合作关系。唯有如此,双方才能建立一定程度的的信任,才能携手合租,而李风云才能继续掌控东都局势,掌控自己的命运,才能在危机四伏的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否则双方要么玉石俱焚,要么各自为战听天由命,但各自为战的情况下,双方就算都逃出去了,也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败亡在即。
对杨玄感一反常态的“纡尊降贵”之举,韩相国也知道原因了。很简单,在拉拢和抚慰韩相国的同时,向李风云表达自己的合作意愿;授予韩相国一个河南道行军总管,并将其纳入核心决策层,参与军事决策,实际上就是告诉李风云,我愿意以一部分决策权来换取双方之间的合作。
对今天上午李风云突然向其他发出警告的原因,韩相国也清楚了。李风云此举看上去是调拨离间,是蓄意破坏韩相国和杨玄感的关系,但实际上不过是李风云通过他来试探杨玄感是否愿意深入合作的一个小手段而已,不值一提。
然而,这里面有一个让韩相国疑惑的问题,这个问题之前就存在,现在更让韩相国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了。
“明公,某有疑问。”韩相国冲着杨玄感拱手相讯。
杨玄感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明公,如果李风云已经预测到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他的联盟的生存,与明公的发展,是互为依存关系,他在河北或者在更遥远的北疆,而明公在关中乃至整个关陇,双方东西呼应,对东都和圣主形成了夹击之势,那么今日东都战场上的合作就至关重要,既然如此,李风云为何还要藏匿身形?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此拙劣的掩耳盗铃之举,难道就能保护他的联盟?或者保护他背后的山东豪门?肯定保护不了,所以李风云必然还有其他目的,那么目的是什么?”
韩相国受制于李风云,被李风云推在前面做“大旗”,做“挡箭牌”,心里很不爽,他不知道李风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所有他能想到的“目的”似乎都无关紧要,为此他有些害怕,担心被李风云算计死,非常想摆脱李风云的控制,不过他之前的很多做法都有背叛杨玄感之嫌,他担心杨玄感不能原谅自己,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现在好了,杨玄感原谅他了,并委其以重任,他可以摆脱李风云的控制了,但杨玄感即将与李风云全面合作,这种情况下,杨玄感是否同意他“摆脱”李风云的控制?





战隋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不能说的秘密
韩相国的“弦外之音”在杨玄感听来非常“刺耳”,对他能否承担起河南道行军总管的使命严重质疑,怪不得李风云可以轻松自如地控制他,原来他的才能的确有限。
表面上看,李风云藏身于韩相国旗下,是为了保护联盟,以免联盟在风暴过后的清算中被卫府军穷追猛打无处逃生,另外也有保护山东人的意思,以免山东人受他连累而遭受无妄之灾,但这些理由实际上很勉强,经不起推敲,那么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在杨玄感看来,李风云之所以要“躲”在韩相国的大旗下,想方设法隐藏自己,并不是为了保护别人,而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李风云背后的那股庞大势力,或者说得简单一点,站在他背后的那个人,做了一个大谋划,但谋划终究是纸上谈兵,能否实现不但需要强大的执行力,更需要天命,说白了就是需要运气,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需要有中外大势的默契配合,而中外大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天命更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做谋划的也罢,执行谋划的也罢,都无法预测未来,更无法控制形势的发展,所以只能是审时度势、顺势而为,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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