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子
李风云停了片刻,让大家对这番话有所“消化”,然后迅速转入正题。
“现实是残酷的,如果我们消极保守,固守燕北不思进取,结果可想而知,自身实力得不到发展的同时,还进一步恶化了北疆局势,牵制和削弱了镇戍力量,大战尚未爆发,已陷中土于不利危境,如此大战爆发后,我们即便投入战场,奈何实力不足,战斗力有限,根本影响不了战争胜负,只能做无谓牺牲,毫无价值。”
“所以我们要积极进取,要主动出击,要迅速发展壮大,要迅速扭转北疆镇戍危机,以便在南北战争爆发前抢占先机。”李风云看看众将,郑重说道,“我们抢占的是什么先机?不是打赢南北战争的先机,而是在战争中生存下来的先机。”
“你们必须站在更高的地方俯瞰南北局势以便更清楚地看到未来趋势,你们必须更清醒地认识到目前中土在南北对峙中所占据的优莡正在迅速丧失,而依据可预测趋势推演下去,一旦这些优势全部转化为劣势,战争爆发,中土难逃失败之命运。”
说到这里李风云转目望向了韩世谔、周仲、来渊等权贵。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们对李风云的这个观点持有异议,他们承认当前中土在南北对峙中的优势正在丧失,但中土依旧有时间和空间改变策略,逆转颓势,依旧有打赢南北战争的胜算。
“或许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同意某的说法,或许你们认为圣主和中枢依旧有办法逆转中外危局,但在某看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原因就隐藏在第一次东征大败的背后。某只想问一句,第一次东征,到底是败在远征战场上,还在败在国内政争中?中土百万雄师,到底是被弱小的高句丽击败了,还是被自己击败了?”
韩世谔、周仲等权贵顿时被这句话击中了“要害”,集体失语,情绪骤然低沉。他们正是国内激烈政争的牺牲品,就如远征战场上二十万阵亡将士,实际上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上,如此惨痛之事,想起来就让人痛心疾首,郁愤难当。
帐内一片死寂,气氛十分沉闷。
李风云的意思已经非常浅显直白了。未来形势的发展趋势之所以对中土越来越不利,中土在南北战争中的优势之所以逐渐丧失,不是圣主和中枢没有办法逆转危局,也不是没有充足的应对时间和广阔的政治空间,而是他们在国内激烈政治斗争和国外急剧恶化的外交局面的前后夹击下,腹背受敌,首尾难以兼顾,结果时间无谓浪费,空间倍受挤压,不得不在妥协和斗争中“挣扎”前进,而在“挣扎”处境下所拿出来的对策可想而知,只能短暂或者局部缓解危机,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危机,于是中土越来越被动,危机越来越严重,最终在内忧外患的夹击下一败涂地。
这就是一盘死棋,内部不能团结,不能一致对外,保守派甚至为了击倒对手,不惜利用北虏入侵,不惜借助南北战争,不惜生灵涂炭,不惜以牺牲中土利益为代价,那么圣主和改革派即便有天纵之才,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击败内外对手的前后夹攻,更没办法把这盘死棋下活了,除非圣主放弃改革,除非改革派交出执政权,否则最终就只能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之局。
李风云虽然没有做出南北战争必输无疑的推论,但这个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大家都明白,也知道其意图所在,只是,这个推论的可信度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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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第六百九十一章 野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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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东征双方实力对比悬殊太大,中土数十万大军打一个小的番邦高句丽,却阴沟里翻了船,阵亡二十万将士,导致卫府军元气大伤边疆镇戍陷入危机南北关系急转直下,那么在南北战争中,双方实力对比差距就不大了,中土元气大伤国力不济实力亏损雄风不再,而北虏如果倾力南下,控弦肯定超过二十万,这种情况下,国内政局如果动荡,比如再出一个公然叛乱的杨玄感或者暗中卖国的斛斯政,结果如何不言而喻,必定重蹈第一次东征大败之覆辙。
如果未来趋势如李风云所言,如果联盟消极应对未来危机,可以预见,联盟十有**要在战争中灰飞烟灭,退一步说,即便侥幸生存下来了,也是苟延残喘,而联盟没有了实力,拿什么谋取预期利益?难道大败之后身陷政治困境的圣主还会兑现承诺,论功行赏?打了败仗哪来的功勋?不罪加一等就算天大的恩赐了。
所以李风云对联盟北征的诠释非常精辟,那就是主动出击,利用战争爆发前的有限时间和空间,抢占生存先机。何谓生存先机?说白了就是发展实力。没有强大实力就无法在战争中生存下来,也无法在战争后谋取足够利益。
联盟军队是反叛军,不是卫府军,联盟转战北上参加南北战争就是为了谋取利益,没有足够利益怎么可能打动豪帅们?保家卫国浴血杀虏马革裹尸,那是既得利益者的责任,而豪帅们是既得利益者的敌人,他们即便有这个义务,但在双方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局面下也不会去履行这个义务。“大义”就是一件金缕衣,谁都愿意穿在身上,既能遮掩其中的败絮,又能欺骗普罗大众,何乐而不为?既得利益者天天穿着“金缕衣”,豪帅们也天天叫喊着“大义”,但实际上他们都是利益至上,没有利益,“大义”在他们眼里狗屁都不是。
南北战争如果打败了,还有何利可图?所以必须要做两手准备,要预留退路。但李风云绝不会在当下这个时候,当着李子雄韩世谔周仲等权贵的面,公开扬言要在战争中保存实力,要在战争后乘着中土和大漠两败俱伤之际,割据北疆称霸,逐鹿天下,这纯属没事找事,蓄意挑起矛盾,有分裂之危。
李子雄韩世谔和周仲等权贵之所以投奔齐王暂居联盟,就是为了打赢南北战争,将功折罪,重返仕途,所以他们对圣主和中枢抱有信心,对南北战争抱有厚望,虽然他们也承认李风云的推论有一定的说服力和可能性,但他们不会像豪帅们一样,因为相信和盲从李风云就对这个推论深信不疑,就另谋他策,他们不会放弃,这是他们唯一的现实可期的“重生”机会,不可错过,也不容破坏,如果李风云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打着大义的旗号利用他们牟取私利,双方必然撕破脸。李风云看得透彻,所以在关键点上“含糊其辞”,甚至只字不露,反正不论你们怎么理解,我绝对不承认有私心。
李风云再度等待了片刻,看到韩世谔周仲等人并没有提出质疑,随即继续说道,“当然,谁也不知道未来,推测也罢,假设也罢,都没有实际意义,不过它对我们却是一种警告,警告我们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谨慎,要做最坏打算,要未雨绸缪,要防患于未然,要做两手准备,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而这就是我们北征的目的,就是要创造在战争中生存下来的先机。”
“在飞狐军议上,某已经说得很清楚,南北战争的正面战场肯定是代北,而我们如果投身于正面战场结果只能是灰飞烟灭,所以我们若想在战争中生存下来,必须避开正面战场,于侧翼战场上伺机歼敌。但是,如果我们困守燕北,战争爆发前,东都为铲除一切隐患,势必无条件招抚,不答应的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于国于己都不利,而我们如果答应了,是否还有选择战场的权力?当然没有。怎么办?很简单,跳出燕北,突出重围,以收复安州来赢得主动,以战场上的主动权来迫使东都妥协,这样战争爆发前,东都为增加中土优势,只能以利益来换取我们的合作。”
李风云说到这里,气严肃起来,“北征关系到联盟的存亡,关系到联盟的未来,如此大计,我们这些实力最强的军队不去冲锋陷阵,不去掌握我们自己的命运,难道还要让那些心怀异志的豪帅们去冲锋陷阵,让他们来决定我们的命运?”
联盟诸将神情肃穆,一言不发,心里已是“透亮”。
在飞狐军议上,李风云在北征目的上,重点强调的是逆转北疆镇戍危机,增加中土在南北大战中的胜算,是站在大局大义的立场上,而今天在代王城军议上,李风云立场悄然转变,完全是站在联盟的角度,重点强调联盟在战争中的生存和在战争后的发展,甚至公开做出了南北战争中土战败的推论,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李风云的北征之策,实际上是建立在战争失败的基础上。
这背后的玄机就大了,往小了说是保存实力,往大了说就是居心叵测,有乘火打劫的意图,再往深处延伸一下,那就是割据称霸了。这符合联盟的利益,符合这些追随李风云四处征战的豪雄们的利益。求人不如求己,与其指望朝廷的施舍和恩赐,倒不如自己打出一片天地,生杀予夺,快意恩仇。
李子雄韩世谔周仲等人也是心知肚明。目前很多事实都能证明,裴世矩正在失去对李风云的控制。李风云的翅膀长硬了,能飞了,野心勃勃,至于野心有多大,虽然还要依赖于中外大势的发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李风云不看好齐王,对南北战争也十分悲观,甚至匪夷所思地认为国祚可能坍塌,统一大业可能崩溃。如果中土分崩离析了,李风云又有实力,理所当然要割据称霸逐鹿天下,不过这在李子雄等权贵看来,纯属痴人说梦。偏偏李风云就是一个疯狂之徒,一直以来他都在利用裴世矩的威名,榨取齐王的价值,甚至将计就计,利用圣主和中枢的借刀杀人计出塞作战,为他自己牟取最大利益。
这样一个疯狂之徒,有这样疯狂言论,很正常,虽然这才刚刚离开飞狐,尚未出塞,就急不可耐地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真面目”可以有效安抚这帮联盟豪帅,平息这些豪帅们的心中怨气,激励他们的士气,为出塞作战打好坚实基础,同时也给李子雄等权贵敲响了“警钟”,贼就是贼,叛逆就是叛逆,千万不要指望一个贼一个叛逆在“大义”之旗的引领下突然就能弃恶从善,慷慨赴死,舍命卫国,所以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一定要保持安全距离,以免猝不及防之下被这群叛贼连皮带骨头吃得干干净净。
“刚才你们还说了,收复安州,两路大军会合后,留守豪帅们必定要平分北征之利,不劳而获,是以愤愤不平。”李风云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某想问一下诸位,你们从何处得到消息,说收复安州后,两路大军要会合?谁告诉你们留守军团要离开燕北,远赴安州?”
众将面面相觑,集体失语,帐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诡。
李风云说过两路大军会合的话吗?没有。飞狐军议上,商讨过会合的事,做出过择机会合的决策吗?也没有。但是,出塞作战,收复安州,不就是要跳出燕北,突出重围,逆转联盟的被动局面吗?如果两路大军不会合,留守军团困守飞狐,岂不等于抛弃了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吕明星徐十三和郭明等联盟将帅茫然不解,无法揣测到李风云的真实意图,而李子雄韩世谔和周仲等权贵稍一思量便有所领悟,无不暗自吃惊。果然,李风云有野心,而且野心很大。
北征的目的太复杂,出塞作战收复安州的背后也有太深玄机,李风云天纵之才,竟然巧妙利用当前各方势力的矛盾和冲突以及由南北战争所带来的重压,暗中为他的未来秘密布局。联盟兵分两路,东西呼应,互为支援,如此可确保联盟两路大军的生存和发展,而联盟实力的扩张又能带来更多更大的利益,这反过来又能帮助联盟两路大军进一步发展壮大,而壮大后的联盟在南北战争爆发前必定会迫使东都妥协,继而以参加南北大战来攫取到更为丰厚的利益。刚才李风云说了,南北战争胜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由此可以预见,李风云必定要在战争中保存实力,以便在战争后利用南北双方两败俱伤的机会,据北疆而称霸。
这是阳谋,说到底关键就在南北战争,如果中土赢得了战争,李风云的野心就破产了,反之,中土反而需要李风云这股力量在危难时刻守护长城,阻御北虏,帮助中土赢得喘息时间,所以即便李风云有野心,甚至李风云已经做出了割据北疆之态势,东都也只能忍气吞声捏着鼻子认了,等到将来元气恢复再秋后算帐。
李子雄无奈叹息,怪不得李风云急不可耐露出“真面目”,原来他早已做好了“兵分两路遥相呼应共同发展”的决策,出塞北征这一路从现在开始就要独立生存和发展了,现在说出来恰逢其时。
只是,如此大事,关系到联盟存亡的大事,为什么李风云要蓄意隐瞒?为什么在飞狐军议上讳莫如深,甚至给出两路大军必然会合的错误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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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第六百九十二章 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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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李子雄估计与留守军团各势力间的力量不对称有直接关系。
李风云带主力走了,联盟大总管府的嫡系军队只剩下骁骑军和右路总管霍小汉所领的四个军,即便把李珉牛进达的联盟第二十三军也算上,满打满算不过六个军,而河北豪帅们所属的前后两路总管府有八个军,再加上齐鲁豪帅王薄与河北豪帅郝孝德孙宣雅等人关系很好,这种情况下,单纯从实力来说,大总管府已经难以驾驭群雄,甚至有失去最高指挥权的危险,所以李风云理所当然要隐瞒两路大军各自独立展之决策,以便给知道内情的大总管府赢得时间扭转不利局面,趁着河北豪帅一无所知之机会,先把王薄等齐鲁豪帅拉过来,以确保大总管府的权威,保证联盟留守军团内部的团结。等到李风云胜利消息传来,局势会迅生变化,两路大军会师很快就会变成不可能,而河北豪帅们后知后觉,再想夺取大权控制联盟已是困难重重。如此李风云东西呼应两路展之策也就能顺实施了。
不论李风云野心有多大,也不论其布局有多深远,那都是未来的事,都不确定,都是建立在强大实力上,所以现在乃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李风云都要高举齐王的“大旗”,借助齐王的庇护展壮大,而齐王眼睛雪亮,心知肚明,岂能任由李风云占他的便宜?二李出塞作战,无论成败,都给了齐王控制联盟留守军团的机会,事实上齐王若想在北疆立足展,也必须控制联盟留守军团,否则二李一旦全军覆没于塞外,留守军团紧接着分崩离析,齐王岂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一无所获?由此不难推测到,齐王必定要利用此次借道飞狐北上的机会收买拉拢联盟豪帅,并抢在二李出塞作战的结果出来之前,竭尽所能控制留守军团,这就等于摘了李风云种的“桃子”,而李风云还无话可说,毕竟名义上联盟是齐王的势力之一,李风云种的“桃子”,齐王理所当然可以摘,李风云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如此李风云的布局就失败了,没占到齐王的便,却被齐王一口吃了,可见与虎谋皮的风险还是太大。李风云野心受挫,只能继续蛰伏,屈从于齐王,最终齐王大获其利,笑到了最后。
这一危机现实可见,齐王主动要求借道飞狐北上,便暗藏“打劫”李风云的意思,李风云焉能不防?于是蓄意隐瞒“两路独立展”之决策,并有意误导留守豪帅们做出出塞作战成功后两路大军必然会师的错误结论,如此一来当齐王收买拉拢留守豪帅,表露出控制留守军团为己所用的目的后,留守豪帅们就有了选择余地,就要权衡利弊得失,就不会在胁迫下仓促决定,他们会等待出塞作战的结果。而结果一出来,局势大变,上至圣主和中枢,下至齐王段达和幽燕豪门,为防止李风云失控坐大,危及到北疆安全,必然阻止联盟两路大军会合。但形势展到这一步,联盟“东西呼应两路展”之势已成,齐王再想控制留守军团就不可能了,留守豪帅们必定会利用大好形势谋取利益最大化,以合作来赢得齐王的庇护,以齐王的庇护来展壮大。还是那句话,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上,这一点豪帅们很清楚,李风云一直以来的反复灌输还是有效果。
李子雄想明白了关键之处,不禁暗自叹服。李风云的心思太慎密,环环相扣,算无遗策,如此才智实属罕见。这是天赋,不受年龄阅历的限制,不服不行。由此联想到李风云在塞外的兄弟,在塞外的精心布署,在蛮荒之地多年的苦心经营,如果这些都是为了今天的出塞作战,都是为了未来的王霸梦想,那么李风云就是天纵之才,有做一方枭雄一方霸主的潜质,而齐王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是李风云崛起的工具。从李风云做出“南北战争几无胜算”的推论来看,李风云已经判了齐王的“死刑”,齐王的未来与南北战争的胜负是捆在一起的,南北战争如果输了,齐王的政治生命也就结束了,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李风云当然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榨干齐王的价值,以便在战争后,在没有齐王庇楸的不利局面下,继续追求割据称霸的梦想。
李子雄的心情因此变得沉重。对他来说齐王的政治生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北战争的胜负,中土只有打赢了南北战争,参加战争的人才有功勋,他才能以功勋换取名利,才能荫泽子孙,但现在李风云的推论击碎了他的幻想,他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而现实是中土若想赢得南北战争的确困难重重,如此一来他就必须做两手准备,如果南北战争打输了怎么办?自我救赎的道路断绝了怎么办?
就在这时,李风云的声音再度响起,“好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如果还有疑问,那说明某也说不清楚,而某说不清楚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未来不可知。我们有自信并不代表我们就能战无不胜,我们收复了安州也并不代表我们就能在塞外立足展,而我们对未来的预测更不能代表我们的谋划就能全部实现,很多时候,我们必须走一步看一步,必须随机应变,必须祈祷上天的眷顾。”
此言一出,众将顿时了然。
李风云这番话虽然语含双关,但意思还是很直白,一听就懂。该说清楚的都说清楚了,那就是收复安州后两路大军会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不能会合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众将或多或少都能想到或者估猜到一些,毋须李风云赘述。既然会合的难度很大,风险很大,那就干脆不会合了,果断放弃会合的念头,各自独立展,以形成“东西呼应互为支援”之势,这样反而能从危险中抓住机会,一旦有上天的眷顾,两路大军在长城内外都展壮大了,那形势就对联盟有利了,未来大有可为。
帐内紧张而肃穆的气氛渐渐有所舒缓。至此,联盟诸将对此次北征的解读更为清晰和正确,此次北征就是为自己的生存而战斗,就是为自己的展壮大而战斗,就是为自己的未来而战斗,所谓收复失地保家卫国都是“虚”的,真正的目的就一个,联盟要据北疆而称霸,要打出自己的醵片天地,要始终牢牢掌控自己的命运,为此诸将士气大振,信心倍增。一直以来他们都在为自己而战,他们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更不愿流血流汗甚至牺牲生命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而李子雄韩世谔和周仲等权贵的感受却完全相反,他们感受到了危机,察觉到联盟的“走向”与自己的预期目标正背道而驰,他们想通过功勋在政治上赢得“重生”,而李风云却想挑战和对抗中央威权,这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两条路,但上了贼船再想下去就难了,现在他们没有选择,必须与李风云并肩作战,必须借助联盟的力量,去收复安州,去打南北战争,去建功立业,去赢取以功勋换取“重生”的机会,舍此以外,别无他策。换句话说,他们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自从上了李风云这条“贼船”开始,他们的命运就被李风云所左右,只能跟着李风云一条道走到黑,除非他们离开李风云,独立展,但他们如何独立?无论是依托齐王这杆“大旗”,还是借助裴世矩的力量,都离不开李风云这个关键人物。
不过李风云说的对,未来不可知,变数太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并且需要运气,需要上天的眷顾,若想达到目的,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可缺,现在想太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毫无意义,反而桎梏了自己,瞻前顾后畏畏脚,能成何事?
“闲话说过,该谈正事了,我们回到今天军议的主题。”李风云大手一挥,笑着说道,“今天军议的主题就是北征,就是军队,粮草,武器,行军路线,攻击之计,等等。我们先来商讨一下军队的问题。北征有十个军,大约四万余将士,为方便指挥,必须在建制上做一些调整。”
“之前某与建昌公(李子雄)拟制了一个整军方案,现在某简要解说一下,请诸位斟酌商讨。”
大总管府为北征统帅部,统帅部由李风云李子雄统领,统一指挥北征诸军。
大总管府下辖十个军,分别为虎贲军风云军骠骑军和联盟第一二三四五军,另外韩世谔的军队整编为联盟豹骑军,韩世谔为豹骑总管,杨恭道为豹骑副总管;周仲的军队整编为羽骑军,周仲为羽骑总管,来渊为副总管。
虎贲总管甄宝车因为留守飞狐,所以由郭明出任虎贲军总管,张翔为虎贲副总管。联盟第一到第五军的统军钟信曹昆岳高海东青南玉堂全部升任为总管。
北征选锋军统帅由李风云兼领,下辖虎贲军风云军和骠骑军。
北征左路军统帅由总管夏侯哲出任,下辖联盟第一军第二军和第三军。中路军统帅由李子雄兼任,下辖韩世谔的豹骑军。右路军统帅由总管周仲出任,下辖羽骑军联盟第四军和第五军。
在这个整军方案中,重点就是整编韩世谔和周仲的军队,所以李风云解说完之后,先就征询韩世谔和周仲的意见。
“某有异议。”韩世谔毫不客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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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第六百九十三章 韩世谔的猜测
韩世谔是名将之后,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而周仲同是名将之后,同样是久经沙场的悍将,但现在周仲独领一路,独当一面,韩世谔则扈从中军,保护统帅部,这个差距就大了,往好了说是肩负重任,往坏了说就是你能力不够,这对骄傲自负的韩世谔来说不可接受。
当年他们的父辈韩擒虎和周罗喉就是对手,两人各为其主,血战沙场,仇怨甚深,到了韩世谔和周仲这一辈,仇怨虽已淡薄,但派系斗争更为激烈。此次杨玄感兵变,韩世谔是参与者,而周仲是被强行“拉下水”的,两人一起落草为寇后,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关系之恶劣可想而知。现在李风云、李子雄重视周仲,却压制韩世谔,心高气傲的韩世谔岂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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