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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子
至于边市上的其他商贾,因为实力不济根本就没有话语权,只能仰他人之鼻息,被动接受命运的安排,所以当他们在恐慌和绝望中听到安特尔和简勃说有生存之机会,说中土的叛军首领白发帅提出条件,只要双方携手合作,商贾们不但可以保住性命,还能保住财产,当即激动不已。只是如此优厚条件的背后,必有缘由,必有利益交换,即便是普通商贾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于是各怀心思,而大多数人都抱着侥幸心理,打算找个机会逃之夭夭,坚决不淌这滩浑水,毕竟前有狼后有虎,与虎狼共舞,与虎狼谋皮,迟早都是死。
安特尔和简勃当然知道商贾们的龌龊心思,虽然他们并不在乎这些普通商贾们的死活,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商贾们四散而逃破坏了李风云的谋划,激怒了李风云,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们发出了严厉警告,如果双方合作,白发帅肯定要以保护商贾们的生命财产为理由派出军队监控他们,而逃跑意味着背叛,白发帅必然毫不留情大开杀戒,所以从自身利益考虑,还是信守承诺积极合作为好,切莫自寻死路。
安特尔随即离开边市,再次赶赴联盟军队展开合作谈判,为表达合作诚意,安特尔特意从边市中临时召集了一批工匠共赴军营,以解联盟大军的燃眉之急。
下午,安特尔一行抵达军营,联盟大军的司马袁安和参军事李孟尝于辕门外相迎,双方言笑甚欢,气氛融洽。接着安特尔便指定一位三十多岁相貌普通身材健硕的铁匠为工匠代表,与他一起拜见白发帅。
进了帅帐,李风云喜笑颜开,张开双臂,与那位铁匠紧紧拥抱。
陪同安特尔进入帅帐的袁安和李孟尝,还有站在李风云身边的萧逸,还有几名风云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惊讶不已。唯有安特尔神情平静,眼里流露出欣慰和喜悦之色,隐约还带着一丝期待。过去刀和他的一帮兄弟单枪匹马都能在大漠和西土掀起狂风暴雨,而如今他们已拥兵数万,实力无数倍膨胀,未来他们或许便能创造出辉煌的历史。
“这是某的兄弟。”李风云向袁安、萧逸和李孟尝介绍道,“某的生死兄弟,井疆六斤蜚。”
井疆六斤蜚冲着三人躬身为礼,神情略显矜傲,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似乎李风云的出现就在他的预料当中,不以为奇。
袁安、萧逸和李孟尝面面相觑,好奇心大增,虽然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李风云在塞外部署有诸多后手,但刚刚出塞就有大漠巨贾安特尔的配合,现在又冒出个生死兄弟,可谓惊喜连连。井疆六斤氏是鲜卑大部落之一,汉化后遂以井疆六斤为姓,世居代北。井疆六斤蜚就是出自这一虏姓世家,联想到李风云神秘的过去,那么做为李风云的生死兄弟,井疆六斤蜚十有八九也是中土秘兵。李风云如此厉害,井疆六斤蜚也不会差得太远,而他们做为裴世矩的“棋子”,各自承担了重要使命,如今李风云带着数万大军出塞,井疆六斤蜚第一时间赶来“会合”,不难估猜到接下来的惊喜肯定会越来越多。
坐定之后,李风云指着安特尔笑道,“他不相信我,现在的合作只是迫于奈,一旦形势不妙,必然逃之夭夭。”
安特尔尴尬而笑。井疆六斤蜚斜瞥了他一眼,目露鄙夷之色,“他根本就不在我们的谋划中,适逢其会而已,在与不在,合作不合作,均无关紧要。”说到这里,井疆六斤蜚望着李风云,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不相信他,而且我有理由认定,他的参与,必定会影响到我们的谋划,所以,你不应该把他拉进来。”
安特尔生气了,质问道,“你凭什么怀疑我居心叵测?我出卖过你吗?”
“你是胡人(栗特人)。”井疆六斤蜚冷笑道,“胡人都是狡诈的狐狸,两面三刀,背信弃义,为了蝇头小利无所不用其极。”
安特尔怒极而笑,“我现在就坐在这里,你能奈我何?”
“我可以杀你。”井疆六斤蜚杀机毕露,冷森森地说道,“如果我要杀你,谁能救你?”井疆六斤蜚抬手指向李风云,“刀能救你吗?即便刀要维护你,我也一样可以杀死你。”
安特尔的眼里掠过一丝惧色,终于不敢与井疆六斤蜚对视,色厉荏苒地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睬。他知道李风云挑拨离间的意思,就是要警告自己,既然合作了就要兑现承诺,不要脚踩两条船左右逢源,尤其到了关键时刻不要临阵脱逃,不要背后下黑手,否则反目成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李风云冲着井疆六斤蜚摇摇手,示意他适可而止,不要闹得太僵了。
“枪的伤已经痊愈了?”
“他报仇心切,无所谓生死。”井疆六斤蜚随即转移了话题,“你离开后,我和矛就在闪电河两岸兼并马贼盗寇。到目前为止,我的手下有一百余骑,主要活跃在怀荒周边;矛的手下大约有两百余骑,活跃在闪电原一带;而枪的势头非常凶猛,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吞并了十几股马贼,手下也有两百余骑,如今已成为碛东南的四大寇之一。”
“四大寇?”李风云笑了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世道变化好快,一转眼又是一拨人。”
“有新面孔,但老朋友还是不少。”井疆六斤蜚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次你回来正好,一网打尽,该杀的都杀了,罪大恶极的一个不留。”
“我需要一支马军。”李风云郑重说道,“没有强悍的马军,我们在塞外的战斗力必定大打折扣。”
“如果一切顺利,利用这次机会把碛东南的马贼盗寇一锅端了,保守估计也能收编一千余骑。”井疆六斤蜚沉吟稍许,又补充道,“我们渡过闪电河,进入闪电原与矛会合后,若能抢在突厥人的前面攻占松林狱营,把关押其中的囚犯劫持而走,必能再得一千余骑。这些人都是突厥人的死敌,对突厥人恨之入骨,有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马军即便初建,战斗力也非同一般,足以给东北三虏一个惊喜,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风云连连点头,“计将何出?”
“燕北局势紧张之后,牙旗的阿史那咄捺就暗中驱使马贼盗寇频繁侵扰怀荒,但因为怀荒戍军大力剿杀,马贼盗寇不敢深入,劫掠甚少,这直接影响到了他们储备过冬物资,影响到了他们的生存。”井疆六斤蜚手指安特尔,冷声说道,“所以,接下来只要拿他们做诱饵,马贼盗寇必定蜂拥而至,如此便可一网打尽。”
安特尔脸色大变,当即反驳,“你当马贼都是痴儿?中土叛军蜂拥出塞,局势骤然紧张,这种情况下拿我们当诱饵诱敌,手段太过拙劣,马贼根本不会上当。”
“我就是马贼。”井疆六斤蜚手指自己的鼻子,厉声说道,“枪也是马贼,只要我和枪联手出击,并且频频得手,其他马贼必然中计。”
“中计了又如何?”安特尔嗤之以鼻,“刀的大军跟在我们后面,如果距离过近,马贼肯定不会冒险攻击,反之,如果距离过远,刀又如何驰援?两条腿还能跑得过四条腿?”
井疆六斤蜚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闭上了嘴巴,不屑争论。
安特尔大怒,但灵光一闪,霍然意识到井疆六斤蜚为何不说话了,再说下去就把秘密泄露了。很简单的事,秘密就在诱饵身上,只要瞒天过海,偷梁换柱,把刀的精锐大军装扮成逃亡的商队,然后再由锤子和枪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叛徒”与“商队”默契配合,不明真相的马贼盗寇想不上当都难。
“善,如你所言,诱饵就诱饵。”安特尔马上改口,“我为鱼肉,你为刀俎,要杀要剐随你便了。”
井疆六斤蜚不予理睬,转目望向李风云,“你有多少人马?”
李风云伸出了四个指头。
安特尔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四万?刀竟然有四万大军?眼前这支大军不过是选锋军?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井疆六斤蜚摇了摇头,“这不够,如果阿史那咄捺全力攻击,我们必败无疑。”
“他敢打?”李风云问道。
“如果他要打呢?”井疆六斤蜚反问道,“你可知道,史蜀胡悉现在就在牙旗。”
李风云点点头,“所以我们要调虎离山。”







战隋 第七百二十九章 蓄势待发

九月初三,联盟右路军统帅总管周仲与总管来渊率羽骑军赶至大宁,与此同时,联盟总管岳高则率第三军赶至小宁城,与联盟第五军顺利会合。
联盟左路军统帅总管夏侯哲接到这一消息后,当即率联盟第一军出塞,并于黄昏时分抵达燕子原,与李风云会合。
岳高传来的消息很及时,可以让李风云大概推测出齐王抵达广宁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昨天或者今天。虽然阴世师并不想失去燕北的控制权,但面对外来势力和本土势力的前后夹击,也只有妥协退让,以合作来赢得稳定,否则燕北局势就不可收拾了,会严重危及到北疆安全,这明显不符合涿郡留守府的利益,背离了圣主和中枢的意愿。阴世师妥协了,齐王、留守府、本土势力和联盟留守力量之间就形成了僵持对峙之局,而这正是李风云所需要的,毕竟目前局势下齐王一家独大对联盟发展不利,对齐王本人来说也是弊大于利。
当然,这是李风云的看法,李子雄的意见就与其相左。李子雄为了推动局势向有利于齐王独大的方向发展,擅自做主攻陷了广宁城,洗劫了广宁库藏,结果遭到了阴世师和本土势力的联手反击,最终不但未能如愿以偿,反而耽误了北上出塞的时间。
“如果齐王今天抵达广宁,李子雄今天渡过于延水,那么……”李风云的神色有些阴郁,“即便日夜兼程,李子雄至少也要到初六才能抵达怀荒,初七大军才能北上,如此便给了突厥人更多应对时间,变数就大了。”
“变数的确太大,我们不能不做防备。”虎贲军总管郭明毫不客气地说道,“建昌公擅自劫掠广宁,耽误的可不仅仅是北上出塞的时间,还给了留守府迎头一击,阴世师恼羞成怒,极有可能向飞狐发动攻击以作报复,或者在日后的合作中给我们设置重重障碍,另外广宁库藏较多,携带运输不便,不但会影响到我们的行军速度,危及到我们攻打安州之计,还会引起突厥人的注意,诱发突厥人的贪婪,一旦突厥人为了夺取库藏而倾力攻击,与我们打个两败俱,则我们必然受阻于闪电河,功亏一篑。”
吕明星看了郭明一眼,冷笑道,“何须废话?建昌公居心叵测,别有图谋,不可信。”
袁安急忙摇手,“莫要胡言乱语。我们受挫于闪电河,功亏一篑,退守怀荒,虽然有利于齐王壮大,有利于齐王控制燕北,但这些都是蝇头小利,不值一提,不利于长远利发展,是目光短浅、急功近利之举。决定齐王命运的只有南北大战,中土唯有击败了突厥人,齐王建功立业了,才有改变命运之可能,所以实力固然重要,但打赢南北战争更重要,而攻陷安州,控制东北,扭转北疆镇戍形势,正是增加战争胜算的重大举措。两者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以建昌公之卓识,当然力求合作,而不是蓄意挑起矛盾,破坏合作。”
吕明星嗤之以鼻,正要反驳,李风云举手阻止,厉声呵斥道,“大敌当前,你还有心思怀疑自家人图谋不轨?你自乱阵脚,自毁长城,居心何在?”
吕明星吓了一跳,乖乖闭上了嘴巴。
李风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露警告之意,“再敢胡言乱语,严惩不贷。”
吕明星不敢说话了,郭明却是不满地嘟囔道,“某没有说错啊,兵贵神速就是要轻车简从,粮草辎重太多必然拖累速度,所以为何要攻陷广宁?为何要洗劫广宁库藏?完全没必要嘛。”
“既然没必要,那就留给齐王好了。”李风云转头又瞪了郭明一眼。
“明公说得对,此事不必在意,权当建昌公和齐王联手算计了阴世师,再说建昌公本来就是为齐王冲锋陷阵,所以劫掠广宁库藏理所当然是为了齐王,是担心齐王初到边塞立足不稳,被阴世师利用粮草卡住咽喉以致于处处被动、倍受掣肘而已。”萧逸适时出面打了个圆场,“不过郭总管的担忧也在情理之中,不能不防,所以我们必须掌握主动,必须控制局势的发展,不能让已经预见到的变数影响到我们的计策,也就是说,我楸要严格遵从预定之策,在预定时间内完成预定目标,如此方可确保我们在预定时间内顺利攻陷安州。”
此言一出,当即赢得了郭明、吕明星、徐十三、夏侯哲、钟信等豪帅们的一致响应。信任的建立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以李子雄为首的权贵势力新来乍到就表现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这导致双方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尤为激烈,对此李风云心知肚明,这也是他主动带着选锋军“前方开道”的原因所在,只要联盟精锐不折不扣地执行预定之策,他就能确保自己可以掌控局势的发展。
联盟北征十个军,李风云实际控制八个军,现在除了海东青的联盟第四军尚在北上途中外,其余七个军都在长城内外,明天就能齐聚燕子原,所以只要李风云一声令下,七个军近三万将士就能在预定时间内即九月初五开始挺进闪电河。
李风云果断决策,命令尚在长城内的联盟第二、第三和第五军加快行军速度,务必于明日黄昏前全部抵达燕子原,于初五日北上挺进闪电河。
又命令总管周仲、来渊率羽骑军火速赶赴野狐岭和小宁一线,确保对野狐隘口的控制,以接应李子雄等后续大军安全出塞。
又急书李子雄,请其加快北上速度,紧随主力北上步伐,切莫耽搁延误。
随后,李风云把诱歼塞外马贼之计的前因后果详细告之,“这一仗打好了,联盟就能以最快速度,在最短时间内,建立一支骁勇善战的马军,而有了这支马军的配合,我们才能在塞外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今夜,虎贲和风云包围边市。”李风云随即开始攻击部署,“凌晨后,实施偷梁换柱之计,天亮之前,边市上的所有商贾及其随行人员都必须安全有序撤进大营,不允许有任何遗漏,若有逃亡者,杀无赦。”
“明日上午,骠骑和第一军向怀荒城发动攻击。”
豪帅们情绪激昂,轰然应诺。

月初三,夜,闪电河七水泊,碛东南牙旗。
这两天,幽燕方面的消息突然“爆发”,从各个渠道传来的急件如雪片一般飞来,叱吉设阿史那咄捺、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和俟利发史蜀胡悉“眼花缭乱”之余,更是心惊肉跳,难道南北大战就此开始了?
诸多消息中,最令人关注的就是中土皇帝的动向。有证据表明,中土皇帝暂时没有返回京师的迹象,而有传言说,中土皇帝对幽燕局势非常担心,为确保北疆安全,有意等到局势稳定之后再回京师。
如果传言是真实的,那么中土皇帝滞留幽燕的内情就复杂了,就值得思量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中土皇帝滞留不去?是杨玄感的叛乱愈演愈烈,已经严重危及到国祚安全,迫使中土皇帝不得不撤回辽东的远征军,要亲自率军回京平叛,还是杨玄感的叛乱已经失败,中土皇帝已经没有返京的急迫性,于是转而集中精力稳定幽燕局势?如果原因是后者,那么考虑到中土连续两年的东征已经彻底拖垮了高句丽,远东诸虏已不足为患,远东之利已唾手可得,那么史蜀胡悉的推测就有可能是正确的,中土必然会把目光转向大漠,积极进行南北战争的准备,而首要目标十有八九就是东北诸虏,就是斩断突厥人的“左膀”,断掉突厥人的一臂。
从这一假设出发,有关齐王戍边的传言,有关白发贼出塞的推断,也就更为可信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最新消息证实,中土超级豪门世家集中之地的冀北突然爆发了“阴谋行刺中土皇帝”的惊天大案,而阴谋者正是突厥人。由此不难预测到,这一大案必将影响到南北关系,中土皇帝勃然大怒之下,极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向突厥人发难,即便暂时还不会主动挑起南北战争,但最起码可以找到攻打东北三族的借口,以吞并东北做为报复。
如果中土皇帝要攻打东北,要以最小代价占据东北,首要条件就是维持南北关系,不能与突厥人撕破脸,不能与突厥人大打出手,而最有效最直接的对策就是增加北疆尤其是燕北的镇戍力量,牢牢牵制住碛东南牙旗,让他们无力支援东北三族。
事实证明这一推测也是正确的。最新消息证实,燕北长城点燃了烽火,这说明白发贼的军队已经兵临长城,很快就要出塞了,而白发贼出塞之后,齐王也就到了长城。
白发贼孤军出塞,如果没有齐王的庇护,根本就坚持不下去。齐王到了长城,白发贼出了怀荒,燕北镇戍力量急剧膨胀,南北关系愈发紧张,这种情况下,碛东南牙旗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多余军队去支援东北三族?
目前东北局势对突厥人来说十分不利,奚人和契丹人正在托纥臣水一线激烈厮杀,而步利设阿史那咄尔与霫人的军队正陈兵于弱洛水南岸,隔岸观火,冷眼旁观,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中土这头猛虎已经悄然张开了血盆大嘴,要一口吞掉他们。
“事不宜迟,还请俟利发十万火急赶赴弱洛水,拯救东北于危难之中。”叱吉设阿史那咄捺不敢怠慢,当即做出决策,直接“胁迫”史蜀胡悉立即驰援步利设。
史蜀胡悉沉吟不语。





战隋 733.第733章 各怀心思
史蜀胡悉无意赶赴东北,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中土攻打东北,占据东北,实际上正是他所愿意并努力推动的局面。..
以始毕可汗为首的牙帐激进派对南北和平持严重悲观态度。既然中土要开疆拓土,就必然会发动南北战争,既然南北战争一定会爆发,那突厥人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先发制人,化被动为主动,主动挑起南北战争,乘着中土连番远征国力损耗之际,打中土一个措手不及,给中土沉重一击,继而给自己赢得更好的发展环境和更长的壮大时间。
从这一观点出发,牙帐就要在外交上示敌以弱,先麻痹和欺骗中土,佯作畏惧中土,畏惧战争,处处妥协,同时在军事上积极备战,频繁扰侵长城,甚至假借他人之手诱发小规模的冲突,如此一方面可持续恶化南北关系,以打击和削弱牙帐内部的反对势力,集中力量进行战争,一方面可持续消耗中土人,让中土人不得不在东征结束后拖着疲惫身躯继续征战,只待时机合适,便发动致命一击。
现在时机就对牙帐有利。中土因为连年东征引爆了内忧外患,内有愈演愈烈的叛乱,外有西突厥人和吐谷浑人的凌厉反击,而中土解决的对策无非就是向西突厥人妥协,然后联合西突厥人夹击大漠,挑起东西两部突厥的厮杀,以渔翁得利,给自己赢得**时间。牙帐当然不会束手就缚,坐以待毙,牙帐的反击手段就是以其人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联合西突厥人打我,我就买通西突厥人夹击你,如此南北大战也就近在咫尺了。
所以史蜀胡悉赶赴碛东南承担着重要使命,他要忠实执行牙帐的既定策略,以确保突厥人在南北大战中可以抢占先机增加胜算,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挑起小规模的冲突。但冲突一旦爆发,就难以控制,就容易失控,因此为了最大程度的减少风险和损失,最好办法莫过于借刀杀人,祸水东引,借东北三族的力量消耗中土人,把冲突战场转移到东北,继续把中土拖在战争泥潭里难以自拔。
中土如果一只脚陷在东北战场上,与东北三虏持续交战,难分胜负,无法迅速吞并他们,无法实际控制东北地区,则等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无法及时扭转整个北疆镇戍的被动局面,反而更加被动了,如此则必然影响到中土伸进西土的那只脚。西突厥人土摇摇晃晃岌岌可危,已经失去了夹击大漠之可能,接下来当然不会傻到一个人冲锋陷阵,必定改弦易辙,转而与大漠上的突厥人联手,先一起把中土击倒,给中土以重创。如此西突厥人的目的就达到了,顺利挑起了南北战争,挑起了中土与大漠突厥人之间的厮杀;而大漠牙帐的目的也达到了,借助西突厥人的帮助,重创了中土,给自己赢得了发展壮大的空间和时间。
所以史蜀胡悉到了碛东南牙旗后,先是宣传中土威胁论,接着借助燕北形势的变化,做出了中土要攻打东北,发动小规模战争的推断,实际上就是有意误导叱吉设阿史那咄捺和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让他们对形势做出错误的判断,拿出错误的对策,为了维持南北关系而妥协忍让,委曲求全,甚至避而不战,如此则必然助长中土人的嚣张气焰。
中土人为了挑起东西两部突厥的厮杀,必须先说服西突厥人与中土夹击大漠,必须创造出可以说服西突厥人的“条件”,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北疆发动小规模的战争,陷大漠牙帐于两线作战之窘境,但目前情况下中土人内忧外患,绝不会亲自上阵与大漠突厥人厮杀,因此为了避免与大漠突厥人撕破脸发生正面冲突,唯一可以攻击的对象就是东北三虏。正好突厥人“示弱”,为了维持南北关系而一味妥协,委曲求全,甚至避而不战,中土人岂能错过这等好攻占东北的机会?
当然,中土人还有“内忧”要处理,自顾不暇,同时也担心激怒大漠突厥人,继而导致东西两部突厥联手攻打中土,那局势就颠覆了,所以从安全考虑,中土人也有可能放弃这个攻占东北的最好机会。
这就是史蜀胡悉殚精竭虑所在。他的使命就是把中土人吸引到东北战场上,挑起一场小规模的战争,把中土人拖进战争泥潭里爬不起来,如此中土人就无法与西突厥人夹击大漠,而大漠牙帐则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过来联手西突厥人夹击中土。突厥人如果打赢了南北大战,重创了中土,之前做为诱饵的东北三族自然就成了突厥人的囊中之物,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东北,而中土人辛苦一场最终却为突厥人做了“嫁衣”,欲哭无泪。
然而,考虑到牙帐保守主和派都是亲中土人士,很多人包括可贺敦义成公主都与中土高层保持着秘密联系,史蜀胡悉无论如何也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使命和真实意图,以免机密泄露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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