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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仐三
说话间,原本被聂焰收回的吞灵焰本体出现在了聂焰另外一只手心,聂焰高高的举起那一只手,天地之力汹涌的涌向胸口的那个火莲状纹身,得到了天地之力的补充,那一朵火焰陡然冲高三尺,被聂焰握在手中就如同一把火焰之枪。
与此同时,聂焰身上的灵魂力毫不保留的倾泻而出,就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深厚,流动之际竟隐隐有海啸之声的意象产生。
在传说之中,神仙的灵魂力达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有各种意象产生,就譬如说出生之红日,象征着生机无限,又譬如说海上明月,虽只是一轮明月,但光辉遍洒整个大海…等等这些意象不一而足。
但聂焰作为一个普通人,竟然灵魂力的流动能产生海啸之声,这等意象虽比不过神仙身上所产生的意象,但也是深厚之极的表现,足以让在场的所有妖物都感到震惊。
事实上,在场的所有妖物都流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甚至连青袍人也忍不住喃喃的说到:“没想到在万千年后的如今,人族中竟然还有你这等人物,怎么可能再给你时间成长?何况你还窥探到了我妖族的秘密。”
是的,放在十年前,聂焰的灵魂力还没有澎湃深厚到如此地步,甚至连如今的一半也不及。
这十年,虽然聂焰没有再经过像之前那般惨烈的大战,但经过吞灵焰锤炼的灵魂能容纳更多的灵魂力,加上天地的滋养,随时不断的补充灵魂力,才有了这般声势。
换句话来说,若是聂焰十年前像如今这般有了如此强大的灵魂力,当年和石涛一战,便不会把自己摧残到那般地步,承受的力量让自己灵魂都要破碎,才生生的‘涨’死了石涛。
可聂焰对他的话并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只想要救出碗碗,以及碗碗的族人,无憾的死去,于是他望着青袍人说到:“你信我的话吗?放走他们,我留下来陪你们一战,若然你不愿,就算我死,也会拉上你做垫背,这样不可惜了一点吗?穷奇先生。”
说话间,聂焰的眼中流露出坚定无比的眼神,到了这一刻,连生命都可以抛弃,还有什么好畏惧的?也只有这样的意志所支撑,才是最可怕的,没人愿意去招惹一个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呼’,在这一刻,青袍人手中的吞灵焰恰好被他掐灭,在吞灵焰熄灭的瞬间,他的整只手臂陡然裂开了好几条巨大的口子,连手臂上那一排尖刺也破碎了好几个,淡红色的鲜血随着他的手臂朝着地上滴落,他似乎不甘心就这样屈服于聂焰,又着实有些忌讳聂焰的疯狂与力量,仅仅一丝吞灵焰,竟然让他露出一半本体的手臂受到了这样的创伤,他不敢想象,聂焰真的发起疯来,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创伤?
到了如今,他也不相信聂焰真的能够杀死他,但受到重创他还是相信的,如果能够稳妥的杀死聂焰,谁愿意去冒那种险?
想到这里,他不甘的朝着岩石之上望了一眼,忽然怒吼到:“你们看戏看够了吗?若被这小子逃脱,后果如何,自然不消我说吧?”
也在这时,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站了出来,他的长相平淡无奇,但充满了一股匹敌天下的霸道之气,只是一眼,聂焰就眯起了眼睛,因为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的熟悉,这一丝熟悉来自于石涛,这个男子赫然就是石涛的翻版,只是比起石涛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的气息,面目也沉稳成熟了许多饕餮。
没想到,为了围杀自己,上古传说中的四大凶兽以及出现了两只,穷奇和饕餮,那是不是混沌和梼杌也在呢?
“我从他的灵魂之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如果不是穷奇兄你一定要抢先出手,这小子应该由我来对付,因为我怀疑饕儿已经命丧在他手中,否则他的身上,怎么会缠绕着一丝属于我饕餮一族独有的死气呢?”
说话间,这个男子已轻轻的从岩石上跃下,慢慢的朝着聂焰走来,与此同时,他伸出手来,一缕同样的吞灵焰在他的手中盛放,虽然比不得聂焰手中吞灵焰的气势,但那却是吞灵焰无疑:“区区吞灵焰,很是稀奇吗?我可不怕。”
在这时,聂焰看了碗碗一眼,忽然惨笑了一声,说到:“既然如此,那便战吧!我敢保证,就算你们全部出手,我也有办法杀了这只穷奇。”
在说话间,聂焰那如海的灵魂力陡然收缩,朝着手中的吞灵焰之枪疯狂的涌去,与此同时,聂焰的中枢阵纹洞开,瞬间四肢之上的风之阵纹再次启动,这一次是灌注了全力,让他的身形快到了极致。
就正如他所说,如果拼尽了力量,不顾一切后果,他是真的有办法力拼穷奇!
在这时,穷奇脸色一变,身上的青衫陡然爆裂,肌肉快速地膨胀,他只来得及转头说了一句:“饕餮,你这是在害我?!”
饕餮也没想到会出现这般变故,聂焰是如此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放了他们。”这句话就快涌出饕餮的喉间,四大凶兽虽然彼此也不见得多么和睦,但谁也背负不起害死对方的罪名,特别是在那方小世界中,环境已经够恶劣,妖族损失不起任何一只四大凶兽。
可在这时,一场谁也没有想到的变故发生了。





山海秘闻录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叛.变
“聂焰。”在这千军一发之际,一个饱含着深情地声音在聂焰的耳中响起。
原本在战斗之际,任何微小的分心都不应该出现,可偏偏这个声音是聂焰无法抗拒的,而这一声又饱含了如此多的情绪,深情,凄凉,无助,悲伤,思念…就像一生一世的情绪都糅合在了这一声呼唤当中,并且也同样感染了聂焰。
所以,聂焰抬头了,这是原本不该有的抬头,特别是在战斗之中。
而抬头远远看见的自然是碗碗的身影,她在岩石之上,聂焰在平台之中,如此远的距离,原本应该看不清楚她的脸,却不知为何在抬头的一瞬间,碗碗的脸好像在聂焰的眼中无限的放大,最后停留在那一双动人的双眼之中。
目光的汇聚只是一瞬,聂焰就好像看过了他和碗碗今生的一生一世,少时相遇,相依为命,树林伤心,各自天涯,时光流转,再会时的物是人非…一直到了大婚一战,最后的聂焰飞奔上那飞来石。
聂焰好像在看见那一刻时,都能预先体验到那人去石空的感受,可这一次,他却分明看见碗碗还站在飞来石上,在那一刻,见他上来望着他,冲他浅浅的微笑。
这一笑,倾国倾城,如同划开了严冬的寒冰,如同吹走了夏日的酷暑,让铁汉的一颗心也能变成绕指柔。
就是这样的碗碗朝着聂焰张开了双臂,她轻声的开口:“累了吗?抱着我好不好?”
在这一刻,那飞来石上的碗碗,好像和此刻站在岩石之上的碗碗缓缓地重合了,聂焰的眼光一时之间变得炙热,什么恩怨,什么仇恨,什么生死,什么大义,都被抛到了一旁,眼中只剩下那个绝美的身影,带着如此深情地眼神,如此倾城的笑容,朝他缓缓地张开了双臂…
而聂焰此刻只想把她拥在怀中,再也不要放开,即便只有一瞬,那也是万年时光一般。
于是,在战斗之中的聂焰,突兀的停下了脚步,凌厉的吞灵焰长枪闪烁了几下,重新化为了一朵莲花般的火焰,最后也消失在了聂焰的手掌。
原本聂焰扬起的剑也缓缓地垂下,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想放下手中的剑,如若不是心中有那么一丝清明,想着从小道界出师的日子里,无论走到任何地方,都是这一柄剑紧紧地跟随着自己,不离不弃的陪伴,心中有那么一丝不能化去的感情维系着他和这柄无名剑,聂焰说不定就真的放下了手中的剑。
可就算如此,聂焰心中还是没有任何一丝警惕,有的只是无限的愉悦,有的只是满腔的柔情,好像在下一刻,只要能够抱住碗碗,即便天塌地陷也无所谓了。
好像在下一刻能抱住碗碗,就拥有了无限美好的未来。
聂焰的眼神越发的涣散,可是眉间嘴角无不是愉快的笑意,在失神的双眼之中,好像已经能够看见他牵着碗碗的手慢慢的归去,而归去的路途,一路鲜花盛放,草长莺飞,凤蝶飞舞。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也,聂焰此刻的心中竟然只有这样一句话。
而他看见的还不只是这些,他仿佛看见了无数个日夜的相守,看见了最平凡简单的生活,看见了最温馨的相濡以沫,不担心时光匆匆,只因无论黑夜白天,都可厮守。
多么美好,聂焰伸出手想要触碰这样的未来,也想要抱住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的碗碗,此刻的碗碗,还是冲着聂焰张开着双臂,聂焰的脑中那个念头越发的坚不可摧抱住她,一切就好了。
偏偏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聂焰的背部传来,如若不是本能的避开了一下,外加天地之力化为的力量还充斥在聂焰的身上,这一脚足以踢断聂焰的脊椎。
‘咚’的一声,那股巨力让聂焰不可抑制的朝着前方狠狠地扑去,然后差点双膝跪倒在地,如若不是及时的用无名剑支撑着身体,勉强单膝的跪住了,那双膝跪地对于聂焰来说,将是多大的耻辱?
之前,那些美好的一切随着这一下剧痛完全的消失了,眼中还是这一片穷山恶水,还是这一带生机绝决,只有岩石的险峻崖顶,还是这些妖物围绕在他的身旁,不同的只是,原本着急的饕餮眼中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尽管那一身青袍已经破碎
,原本有些仓皇应战的穷奇,此刻又重新变得不可一世,站在他的侧后方,再次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
而碗碗呢?碗碗自然还在那岩石之上站着,原本清晰无比的脸又变得再次模糊起来,哪里是什么伸开双臂,想要拥抱他的样子?分明只是垂着双手,站在岩石之上。
风吹动着碗碗的一身白袍,如瀑的黑发也纠缠其中,而聂焰第一次看见了碗碗身后六条并列的白色狐尾在轻轻的摆动,仿佛一切的美好悲伤,快乐痛苦都随着那白色狐尾的摆动而变得真实,且如同实质一般,刺向人心。
聂焰猛地一低头,就算移开目光,也像抽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不知道是那一脚踢得太重,还是避开这等的诱惑,需要太大的力量,亦或只是心痛,总之,一缕鲜血从聂焰的嘴角缓缓的流出,他的神情痛苦,好像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与其说是这样,还不如说是聂焰一瞬间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原来啊,天狐魅惑人心,最厉害的并不是她那一双如同秋水般的眼眸,而是她身后的狐尾,摆动之间,仿佛营造出了一方世界,一段时光。
聂焰悄悄地握紧了拳头,而在他身后,穷奇哪还有之前斯文书生的形象,开始放肆的大笑,就连饕餮也不明就里的看了碗碗一眼,若有所思。
“这份见面礼如何?放了我的族人,我天狐天沐从此将追随你们,若你们需要,我会跟你们回归那片世界,若你们不需要,这方大世界我会背负起历任天狐的责任,作为你们的接引员,配合你们里应外合,洞穿那片小世界。”
碗碗这段话说的很是缓慢,所以显得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传到了在场每一位妖物的耳中,自然也传到了聂焰的耳中。
聂焰不敢抬头,亦不敢相信,明明自己已经逼迫到了穷奇,碗碗为何要出手破坏阻止自己?他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可怜可笑的是,他也提不起心中的恨,就好像当年小树林中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就好像刚才胡磊的解释,还犹在耳边。
如若当年他还有恨的勇气,到了如今,聂焰却连一丝恨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怕再误会碗碗,而若这一次再有误会,就不是蹉跎数十年的问题了,而是生死永隔,再也无法给彼此一个解释的机会。
“沐儿,你干什么?”在场之中,还有一个人想不通碗碗会这样做,那就是她的哥哥胡磊,他震惊的看着碗碗,设想了千百种可能,就是不敢相信碗碗会在这种时刻出手,等同于亲手将聂焰送进地狱。
聂焰本来就不欠他们狐族什么,甚至杀了石涛,从某一个层面上来说,还对他们狐族有恩,因为石涛生前几乎是半强迫式的控制了他们这一脉狐族,只为了得到天狐。
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聂焰恰恰就是让他们解脱了的人,更别说聂焰此次肯来,是狐族欠了聂焰天大一个情,毕竟不管结果如何,聂焰肯来,就已经是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从根本上来说,也是为了碗碗和狐族而来。
胡磊是妖,但他并非是那种残酷冷血之妖,所以他此刻成为了除了聂焰以外,最不能理解碗碗行为的人,所以他大声的质问,难以相信。
可他得到的依旧是碗碗平静且显得有些冷酷的回答:“我不能把族人的性命压在一个人类手上,即便我对他有些情义,但在刚才我还是想通了,我毕竟是妖族,是天狐,终归是要回归妖族的。而我的族人,相当于是我的根,我也不能失去你们,人类总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舍了聂焰,来保护我的族人。”
“另外,天命到底是不可抗拒的,身为妖族,身为天狐,就应做妖族天狐应做之事,你看他们都从另外一个世界来了,我还能逃避我的命运吗?”
胡磊无言以对,只是难以置信的眼神还是看着碗碗,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妹妹忽然的转变。
聂焰闭上了双眼,从碗碗开口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碗碗说的是真话,她的确会为了保全族人做任何事的,否则,也不会选择一次一次的和自己擦肩,只是…
自己终归是不能被信任的吗?碗碗竟然说不想把族人的性命压在他的身上。
“放了我的族人,见面礼已经送上,外加我的归顺,这个条件够不够?”说话间,碗碗轻轻挽了一下垂在自己耳边的秀发,白衣似雪,可眉眼间的神情更加的平静了。




山海秘闻录 第一百四十章 离去
没有人会料到这般的突变,在碗碗的一番话下,满场尽是沉默无声。
饕餮和穷奇对望了一眼,在这时,穷奇又彻底变回了正常的模样,他背着双手,向前踱了几步,而似乎是有默契一般的,随着他的踱步,在岩石之上的妖物之中又走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有些干瘦,但却显得有些阴沉凶狠的汉子,而另一个则是一个平淡无奇,眯着眼睛的白胖子。
他们同时从岩石上一跃而下,来到了这片平地之上,四人互相交换的眼神一时好像拿不定主意,都没有开口。
这四人如果在场不笨的,应该都能猜测到他们的身份了,四大凶兽,齐聚于此,好大的手笔!在这时,四人的沉默无声之中,穷奇忽然裂嘴冷笑一声,一个转身一脚忽然踩在了聂焰的头上。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聂焰猝不及防,可他现在似乎很麻木,如此充满侮辱性的一脚,他竟然没有反抗,巨大的力量让聂焰的身体无法支撑,头重重的磕向了地面,整个身体也被这一踩不得不趴了下来。
原本还有一只手,握着插在岩石之中的无名之剑的剑柄,在此刻竟然也缓缓滑落,最后无力的垂在了地上。
看聂焰这状态倒不像是被人一脚踩在了地上,反倒是自己好像很累的样子,主动地趴在了地上,他的神情还残留着一丝痛苦,轻轻合上了眼皮,好像是想要沉睡,紧抿的嘴角似乎有千言万语,却被他死死地封在了心里。
胡磊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在他心里,聂焰一向都是意气风发,张狂爆裂,绝对不会屈服的一个人,如今妹妹的忽然叛变,竟然让聂焰成了这般模样。
在场不忍的岂止是胡磊?碗碗的族人除了她以外,还有老族长和另外几只狐妖见过聂焰,没有见过聂焰的,也多多少少听闻过当年聂焰与族类天狐之事,这一群狐妖并非穷凶极恶的一脉狐妖,甚至身上沾染的对人类的杀孽都极少。
狐妖多智,情感也最是接近于人类,这一脉狐妖偏向于善良,如今看到聂焰这模样,于心何忍?
唯有碗碗神色始终平静,看见聂焰被穷奇这样踩在脚下,也只是稍微的流转了一下眼波,平静的望了一眼,如同看一个人吃饭喝水一般平常,接着,她收回了目光,只是望着平地之中的四人再一次问到:“是否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呢?莫非天狐在妖族之中就没有丝毫地位了吗?”
说话间,碗碗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在她身后挟持住她的那个壮硕汉子,只是一眼,那壮硕汉子的手就情不自禁的一松,而碗碗趁机挣脱了那双手,从岩石之上飘然而下,如同一个真正的仙子一般,轻轻的飘落在平地之上。
到这时,那个擒住她的汉子才忽然反应过来,他所挟持的天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他,到了岩石之下,他也是威名赫赫的一方大妖,真难以想象,天狐只是一眼就让他这样恍惚了一下,仔细想来,又不知道为什么恍惚?若是在战斗中…想到这里,身为大妖的壮硕汉子也忍不住流下了几滴冷汗。
碗碗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震惊了全场,面对碗碗的询问,穷奇就这样踩着聂焰说到:“六尾天狐,就算放在上古,也没有哪个一妖族族群敢不重视,就算是在神兽或者我等凶兽面前,六尾天狐也可平起平坐,毫不逊色。可是…”
说到这里,穷奇‘嘿嘿’的冷笑了一声,话锋一转:“你舍得你这英俊的小情人吗?况且他还不是一个绣花枕头,发起疯来咬人也是蛮疼的。”
说话间,穷奇似乎有意无意的翻转了一下他的手掌,上面有着一道伤口,那是最初交手时,聂焰给他留下的伤口,更别提他另外一只手臂几乎是伤痕累累。
“穷老大,你起止是被咬了一口,你刚才差点被这人给宰了,嘿嘿。”说话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憨厚的味道,再一听,会让人觉得没有什么防备,但话里的意思尖酸刻薄,正是出于平地之中唯一一个胖子口中,他边说边笑,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这样一笑,完全没有了踪影,却让人觉得更加的和蔼可亲一般。
“混小子,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你且退一边去,如果有什么看法,你再开口罢。”穷奇恼怒的瞪了那胖子一眼,然后却颇为玩味的看着碗碗。
“也是,我也想问,天狐你可舍得这个人类?我们这一次来这世间的时间有限,却是从你族人的口中听到一些有趣的故事,就比如你和这小子情深款款,而天狐一族虽然厉害,但历代天狐都为女性,情感是你们天狐一族公开的秘密,在上古漫漫的岁月中,也不是没有天狐因情而生,因情而死,你这般忽然转变的态度,实在让人很疑惑啊。”说话的正是那个神情阴鹜凶狠的汉子,不是梼杌,又会是谁?
显然,梼杌的疑点正是在场所有妖物的疑点,他的话一落音,所有的目光都全部望向了碗碗,碗碗却分外的平静,她好像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只是开口说到:“之前我就已经说过,我没得选择,我对他当然还有情意,但你们只知其一,却知其二吗?从我和他分开以后,整整二十年,所见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特别是这最后十年,更是一次也未相见,有什么感情能抵得过时间的冲刷?再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舍得问题,常伴我身边的是我的族人,况且我的族人对我有大恩在身,面对我的族人,这些情意算什么?我必须要做出选择。”
碗碗的话合情合理,却除了聂焰以外,没有人知道碗碗在撒谎,这十年之间,他们分明见过一次,可这种细节,聂焰已经不会再去注意,碗碗的确是为了族人与他几斩情丝,撒一个小谎又算的了什么?
望着头顶的青天悠悠,聂焰的脑中只是一片空白。
碗碗却再度开口:“这就是上古四凶吗?怎么如此的拖泥带水?莫非我这几十个族人,还会让你们感觉到威胁吗?我有什么欺骗你们的必要?在这等武力之下,我是能反抗?还是能翻出什么浪花?我所要的只不过是我几十个族人的性命而已。”
“嘿嘿。”其他三凶带笑不语,只是穷奇盯着碗碗若有深意的说到:“你那几十个族人,杀与不杀,对于我等来说都是区区小事,我们不放心的只是如何相信你的言语?你们狐族原本就狡猾多智,而天沐姑娘,你太过自谦了,谁敢小视一只天狐?就算打斗起来天狐没有什么战斗力,但若论起魅惑,我脚下的这小子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我若能够依靠着魅惑反抗你们,你们能够挟持我到这里吗?想必你们也心知肚明,就算我是九尾天狐,也不可能瞬间魅惑在场的所有大妖,不要再拖泥带水了,其实信与不信,与你们来说,只是杀不杀我族人的一桩小事,根本没有任何损失。若论损失,最多只不过是我欺骗了你们,不肯归顺于你们,但在这些大妖之中,其中有好几个都擅长追踪灵魂气息,我若是欺骗了,你们也不怕找不回场子。”
“天沐姑娘倒是看得清楚,我等这样拖泥带水,到底也是太过看重一只天狐是否愿意归顺我妖族,话已至此,放人吧。”穷其不再犹豫,天狐却是句句切中要害,他大手一挥,那些被禁锢的天狐族人分分被松开,然后从岩石上飘然而下,聚集到了碗碗的身旁,只是看着碗碗的目光多少有些陌生。
可是胡磊却始终靠在岩石之旁,没有过去,碗碗平静的看向他的哥哥,说到:“哥哥,你还不过来?”
“沐儿。”胡磊望着碗碗欲言又止,到了如今,他还是不太能确定妹妹这番改变,因为若论起天沐对聂焰的深情,只有他和老族长最是清楚,如今这样的转变,他如何能心安?碗碗的说辞骗得了在场所有的大妖,甚至骗得了聂焰,却骗不过他和老族长。
“大哥。”碗碗并没有对胡磊废话半句,却是语气稍稍严厉了起来。
胡磊抱歉的看了聂焰一眼,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内疚,而聂焰的眼神却是麻木而空洞的,似乎没有看见胡磊一般。
胡磊只能冲着聂焰抱拳深深地一拜,顾不得得罪现场的大妖,这才慢慢的朝着碗碗走去。
待到族人都聚集在身边以后,碗碗竟然就这样带着族人从这里离去,穷奇一扬眉,说到:“怎么?天沐姑娘也是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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