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秘闻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仐三
“接下来,自然是那个来妖和我青莲山一脉谈他所谓的买卖了。我还记得在这过程中,族中所有的女人,特别是怀有身孕的都被叫了进去,探查了一番。”辛叔这样对我说到。
当日的辛叔自然不知道这就是那个来妖在有意识的寻找天狐了,他身为一个男人,自然谁也不会想到天狐在若干年以后是他的后人,至少暂时不会想到,所以在当时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
那来妖在青莲山一脉为他准备的房间之中密谈了两个多小时,才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在房中究竟谈了一些什么,其余的狐妖是一无所知。那些参与的长老,包括族长也是讳莫如深。在那个时候,就算辛叔也是询问不到什么?
只是就当众狐都快要遗忘这件事情的时候,青莲山狐妖一脉渐渐的开始不对劲了,之前辛叔就说过,因为理念不同,其实青莲山的狐妖分为了两派,只是由于很多原因,才维持了微妙的平衡,但是在后来不到三年的时候内,这种微妙的平衡渐渐开始被打破。
说起被打破,其实也不过是那偏激一脉的狐妖开始越来越不安分,总是由着各种理由,在家族的大大小小事情上挑刺,不管他们挑刺是为何?结果如何!但稍微有心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偏激一脉的狐妖是想要压着另外一脉狐妖,想要打破这种平衡,彻底的把青莲山狐妖统一起来。
“好像有了巨大的底气的样子。”说到这里辛叔苦笑了一声。
“底气莫非就和那个闯入青莲山的妖族有关?”这种事情,就算不用猜也应该是这般吧?
辛叔苦笑着点点头,说到:“的确是如此。不过那时我哪里猜测的到是因为如此?只是家族那种日益紧张的气氛让我心中不安且又难受,况且我是做为一心只想清修,求得正果的一脉,更能够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打压。既然猜测不到,原因究竟是什么,反倒成了我的心事。”
“直到后来...”
直到后来,说起来也简单,辛叔做为年轻一辈最出色的一个狐妖,又在一件事情上被打压了一次,终于忍不住心中的苦闷,找到了他这一派中的一个长老开始诉苦,也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忿。
要知道,辛叔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最为一个出色的后背,不管狐妖是不是分为两派,总得来说,他做为希望,两派都对他是颇多照顾。而如今,这种不平衡的战火蔓延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如何不恼火?
而这一次,这位长辈听了以后,却没有像往日那样安慰一番,让他安心修炼就作罢,而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我青莲山一脉可能要迎来最大的动荡了。谁要人家已经有了很大的依仗了呢?”
这只是一句可能也是长久压抑下来,无意中的不忿之言,却是被辛叔听进了心里,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儿线索,他如何肯放过,不由得抓住了这句话,不停的朝着这位长老追问。
这位长老一开始还不停的回避,左顾而言它,到了后来,也是被追问的避不过了,这才说到:“也罢,你是我这一脉最有希望的年轻人,有些事情说不得迟早要说与你听,要你做出一个选择的。你只需要知道,一个天平能保持平衡,是因为两边的砝码差不多,而现在在另外一边,不仅是放上了一个小小的新砝码,是放上了一个大的砝码,还能保持平衡吗?”
说:
两更完毕。嗯,我这一个月事情有些多,更新的时间会不规律,尽管我会很想调时差,看来又不能做到了。但出于不想大家等太久看不到更新,我可能会选择半夜更新。就是先说一声。另外,球赛还真的是看不成了。
山海秘闻录 第三十四章 闯入的来人(下)
说到这里,我看见了辛叔表情苦涩的变化,我猜测这种不平衡恐怕一直没有解决,延续到了如今,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辛叔才会做出如此的表情吧?
只不过这是青莲山一脉狐妖内部的事情,我不好多问,更不好因为猜测而插口,也只能沉默。
辛叔也不管我,说到这里完全的沉默了下来,一杯茶递到嘴边也不知去喝,只是望着悠远黑沉的天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他才带着怅然之色对我说到:“从我假死那一刻开始,我一度以为从此我就是一个在这世间,除了辛夷母女再无牵挂的妖。虽然是青莲山一脉的血脉,但也从此和他们再无关系。”
说罢,辛叔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我张了张口,想要安慰,却不知道何从说起。就如同故乡的山水在他人眼中也许也只是平常,可在自己眼中却是毕生难忘的一幅真正风景,因为这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对沉默且常在的山水尚且如此,何况对自己的族群?
我唯一不能安慰的只是,我是猎妖人,而他所说是妖族,我去安慰这种感觉未免太怪异了一些。
那种大自在而再无界限的境界,我不知道要如何去到达,世间的矛盾之处太多,就会让人越发的看不清楚道在何方?这莫非就是考验不成?
就在我入神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轻轻的茶杯放在石桌上的声音,我一回神,看见辛叔忽然郑重的看着我,眼中还带着一丝明显的祈求。这是辛叔对着我第一次流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吃惊,看着辛叔问到:“辛叔,你这是?”
我话还未曾说完,忽然见得辛叔郑重的站了起来,不容我说话,就朝着我拜了下来。
我连忙阻止,却不料想辛叔开口说到:“叶正凌,这几拜不仅仅是代表我,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斗胆代表一次辛夷。你若不受也罢,就当我未曾说出口的请求,你不想答应。若然你是有心想要答应,就让我拜完几拜。”
我愣住了,脑中的理智告诉我,怎么可以贸然答应?其实,他身为辛夷的父亲,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偏偏他是妖,我们的立场用对立都不足以形容,简直就是到了一触即发的尖锐。
我还是那个想法,我自己这条命你拿去便是,我如何能够代我背后所承担的一切答应?我扶住辛叔的手不由得用力的几分。
辛叔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就要作罢。
我心中却是不忍,只能继续扶着辛叔说到:“辛叔,你我之间身份敏感。你一定明白我不敢贸然答应的原因,可你不妨说说,若我可以,我不见得就会拒绝。而你是辛夷的父亲,你拜我算什么?我断然是不会接受的。”
我没有把话说死,这番表达让辛叔多少好受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下说到:“千年前,我青莲山老祖用生命请求聂焰放过无罪孽的子孙。今日,我不能把生命给你,因为我的命到了这个时候,要用来守护我的女儿,我只有一腔赤诚来求你,他日也不要斩尽杀绝,留我青莲山一丝血脉。”
我看着辛叔,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聂焰是我,叶正凌是我,但无论是哪个我,绝对不是真正剑下无情,斩尽杀绝那一个。可是,我怕,我真的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因为我的一念之差,会给人族留下无穷的隐患。
我坚信辛夷是好,辛叔是好,可我如何保证青莲山狐妖的子子孙孙...?我陷入了一种巨大的痛苦之中,而将来好像要面对更大的痛苦?
辛叔看我神态,说到:“我不会为难于你,你尽可像当年那般,放过无罪孽的那些青莲山子孙吧!其余的...”辛叔仰头,一滴泪竟然从他眼角滑落,而我竟然只有沉默以对。
过了很久,我才艰难的说到:“辛叔,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两族对立,但我相信善恶不分种族。只是,只是...你何以请求我这个?如今人族势弱,我一直都准备着哪一天也许我就真的战死在了哪里。”
辛叔真情流露,我又何尝不是?面对他,本应该最亲密的两辈男人,我也说出我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见我终是开口应承,辛叔的神情总算好了一些,他对我说到:“这一点你却完全不用担心。我自幼受佛法熏陶,始终相信正道终存,一时的强大弱小能够说明什么?妖族来这世间,倒行逆施,偏激无道,这绝对不是上天的旨意。反倒是你,却是神秘的天赐之子,已经足以说明天道。所以,我只能在这个时候,在你面前为我青莲山留得一丝生机。”
这种说法很是新鲜,但绝对不足以给我信心去相信未来...这个话题说到这里便就此打住,因为最重要的关键辛叔还未说出。
在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辛叔继续说起当年的往事,那个长老从说漏了嘴以后,就如同在辛叔世界阴霾的天空之中扯破了一道口子,让他终于有机会去接触这个真相。
原来,来人的买卖其实应该叫做条件。
这条件说来并不复杂,其中的关键便是天狐,他要求青莲山一脉一旦诞生出了天狐,便要第一时间用他留下的子母虫联系他,他会带走天狐。
当然,他肯定不是要扼杀天狐,而是要倾尽全力的培养她!让天狐成为最耀眼的大妖,青莲山付出的代价只是天狐不再属于青莲山,而是应该属于他的组织。
相对的,青莲山因为连番的历劫,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了天狐会诞生在他们族群,岂容人白白带走。做为代价,那个来妖承诺,他会大力的扶植青莲山,让青莲山一脉在以后的‘新世界’中成为真正高高在上的妖中大族。
这个条件听起来真的是有些荒诞的。
至少辛叔在第一时间听到以后,就忍不住开口呵斥到:“真是荒谬,莫非家族中的长老们是糊涂了吗?且不说,我青莲山一脉安安静静清修,与世无争好不好?就说就凭那人一己之言,就把青莲山的后辈交了出去?这是一个家族该做的吗?那不是让家族的后辈寒了心?谁敢肯定那人所说就一定可靠?况且,这个后辈还是天狐...”
辛叔话未说完,便被那个长老打断,说到:“你说的自然有道理,你能想到的,我青莲山的这些老狐狸能想不到?后辈寒心尚是一说,就如你所说,天狐怎么可能轻易的交予其它的妖族?更何况如今妖族式微,他却一口一个新世界,还大力扶植青莲山?这等说辞,能说服了谁去?更何况,皓儿,我们这一派真的只求正果,未有那野心,他的条件对于我们来说更没有一点儿吸引力。你要知道就算天狐对于我们这一派来说,也只是能够福泽后辈,给后辈强有力保护的一位特殊后辈,从未把她视作以后的筹码。”
“长老,道理既然都如此的明白?莫非那一派的人被猪油蒙了心,就真的信了,然后才这样野心膨胀,想要在青莲山弄甚幺蛾子?还是说,他们怕那人的能力?怕不应承下来,遭遇什么灾劫?呵,我们是狐妖,狐妖多狡,难道就不能暂时应承下来,然后全族躲起来吗?我青莲山历经了那么多劫难,好几次都比这一次危险,难道这次还怕了不成?”辛叔继续的忿忿不平。
那长老脸上流露出了苦涩的神情,开口说到:“皓儿,你所说非得全族团结不可。而且,这一次,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判断失误了,因为那个人所说的,有八成把握不会是假的。不然你以为那一派的老狐狸凭什么就会凭他三言两语就答应了如此重大的事情?而在形势下,我们这一派也务必多考虑考虑,即使不说答应,但也一定不能拒绝。一切只为了我青莲山能够传承下去啊。”
那长老说到这里,整个人仿佛都苍老了十岁,站在屋中沉默不语起来,眼中却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却不得不信的复杂神色。
这句话是彻底的让辛叔蒙住了,他仔仔细细的回想了刚才长老说的几句话,原本就是聪明之人,如何能够咂摸不出来其中的意味,他的眼神也渐渐的震惊了起来,说到:“所谓大力扶植,只能建立在他们是最强者的基础上。所谓青莲山成为世间的大族,只能说这个世间的局面被彻底打破。可这如何可能?如今,人族已经真正的拥有了这个世界,有各自的守护者一直在平衡着这世间,就如修者之类。那来妖再是厉害,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
说到这里,辛叔有些激动的继续说到:“对,他还说他的组织!莫非,妖族会在这世间...对,新世界!他就是这意思!”辛叔的表情渐渐的从震惊再次化为了浓重的荒谬让人难以置信。
不由得开口大声说到:“就这样,你们也相信?!”
说:
好,今天的章节对于我来说算是赶早给大家写了上来,发现越是收尾,各种线索越是密密麻麻的要收拢,还有一个大线索没有写出来。就算大家觉得山海不如道士,但严谨是一定的。其实山海是我的逆境书,在中间我学到了很多。
山海秘闻录 第三十五章 唯一的破绽
我的激动肯定是建立在辛叔口中的故事之上,因为沉浸在了这段往事之中,自己也就身不由己的代入了。
族人被分裂,要交出族中的后辈,还是事关紧要的那一个,只凭一个所谓强势的妖人三言两语,如何能信?难道忘记了传承千年的艰难?如今有了一点儿希望就要亲自葬送吗?
我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不对,已经忘记了人妖之别,在后来的后来想起,会感慨所谓代表着世间之灵的人,最宝贵的是感情,因为有了它,所以人类才懂得了仁慈,怜悯,善良...而在任何的生命面前,感情却是臣服的,只因为没有什么是束缚,没有什么可恐惧,唯生命可敬畏。
我无法去很详细的解释这句话,只是当时的夜,当时的情景,人与妖,两个爱着同一个女人的男人之间的谈话,最普通的一点情绪激动的话语,却能看出情感能跨越很多,皆因对方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
我记得我在说出这一句话以后,辛叔看我的眼神我无法形容,可当时我却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我也奇怪的看着辛叔,他却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他才意味深长的问到:“你在为我族担心?”
我愣了一下,还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按照当时来说,确实很难让人信服的。”
这只是我下意识的反应,却没有去想我身为一个猎妖人去听妖族的这些事情,其实情感应该是剥离的。或许,我从来就不曾在情感上为自己划过什么界限,就如千年前的那个树林雨夜,聂焰从怀里掏出麦饼,挽留碗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这一生的叶正凌也好,上一世的聂焰也罢,也许根本就不是一个认为感情需要立场的人。
辛叔得到了我的回答以后,还是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直到看得我都有些发毛了,他才说到:“那你如今来看呢?他说的话是假的吗?是无的放矢吗?你想必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这...”我为之语结,的确,还有比我更清楚如今的形势的吗?妖族真的卷土重来了,他们的目标也很清楚,就是直指华夏,乃至这个世界。
“好吧,你也明白了当时那个人所说的是真的,所以他自然拿出了让人信服的证据。”辛叔很自然的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那又是什么证据呢?”我隐约觉得这个证据或许非常的关键。
“唔。”辛叔却没有急着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在院中轻轻的踱步,沉吟了起来,我能看出他的犹豫,也只能耐心的等待着答案,过了许久以后,他才停住了脚步,对我说到:“事情已经对你说到这个地步,按理说也不该隐瞒这个证据。可是,还是那个理由,我是妖族,人与妖之间的争斗我只能做到不介入其中,问心无愧。但不代表着我能背叛妖族。所以,这个证据我不能告知你,就算以后真相揭开以后,你怪罪于我,我也一力担着了。”
我再一次的无言以对,很讨厌的事情在于,明明眼前这个是我应该亲近的男人,可在交谈之中,还是能感觉那无形的界限一直存在。不光是他,也包括我,却没有办法去追究这界限到底为什么存在,又是谁竖立在那里的?
我不能再过多的追问,尽管我的预感是那么的强烈,这是很关键的一点,在平复了情绪以后,也只能问到:“那么呢?最终的结果是你被说服了,又怎么关联到辛夷的?”
“实际上,我并没有被说服什么?而只是面对强大的证据不得不相信,在之后的这个世界,绝对不会平静,和我猜测的一样妖族也许会重临这片土地。于我心中情绪是很复杂的,我是一个妖族,我自然希望妖族能够强盛,而不是在这个世间低调的,隐秘的,苟延的生存着。在另外一方面,我又实在难有野心,用牺牲和生命去换取这些。能不能有一个和平的,协商的,共同的世间?这才是我很幼稚的想法。对的,是很幼稚,只要关系到资源,不要说不同的种族,就算是同为妖,同为人也是争斗,战争不休的。”辛叔有些迷茫的说到。
然后望着我说到:“我其实很难去揣测天意。为什么要如此?有限的资源,不同的人生,是有意让世人争斗吗?还是说,只有经过了淤泥的翻滚,在水流之下还能还其洁白的,才是真正的灵魂?这世间便是淤泥,水流便是思想,是心,需要在其中翻滚,冲刷的就是灵魂?”
我承认我震撼了,这一番话不应该是大修之人才说的出来吗?如今对我说出的竟然是一个妖族。
辛叔看着我的震撼,苦笑着说到:“并非我之语,而是我在用一生悟这一句话,让自己不被欲望,和欲望所产生的情感左右。这句话,是当年为我族开灵智的高僧所说。‘世间,泥潭尔。一朝一悟,点滴清水,以洁本心’。”
我听了,也若有所悟,寥寥几语,已经包含了至深的道理,而大道至简,从来不需要用繁复去表达。
我和辛叔在谈论的何止是一些往事,一些秘辛,这应该说是一场人与妖的共同论道,在大道之下,生命有何不同?
我感激这一夜带来的内心震撼,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松动,然后在迷茫中透出一丝丝亮光,正确的方向就在眼前的幸福。而辛叔也在继续诉说着过往,其实往事说到这里一切都已经很清晰了,唯一还需要交代的就是,自从来妖走后,他们那个组织在青莲山狐妖一脉那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至少在高层不是什么秘密了,那是一个人类极其有背景的公司扶植起来的妖族组织,到了后来,两方的关系就变成了平等的合作,妖族的组织之所以能够平等,自然是有自己的依仗。
但这些都不是辛叔关心的点,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各种阴谋争斗交织在一起的产物,让他忧心的点在于,那个组织很极端,甚至理念都很极端。
他们认为这个世间的生命是不平等的,天道造物各有不同就揭示了,世间应该是属于少数的,精英的,强大的所有,其余的就应该仅仅是活着,为着精英的延续而奉献。
所以,新世界不仅仅是妖族重临,而是应该由少数的强大的妖和人共同的统治,其余的都应该被奴役,应该是为强大的生命服务,用真正最残酷的丛林法则来挑选,用真正最严苛的方式来镇压,用真正最无耻的谎言来愚弄被奴役的。
在这种理念下,他们更无所谓尊重生命,既然是被奴役的,那么在新世界到来以前,死再多也是无所谓的,就像不值钱的东西人人都可浪费那般。
我的拳头捏紧了,这是什么混账的理念?是的,我承认从始到终的历史,世界从来没有公平过,但人类不是一直在不停的寻找论证,经过无数的战争与血泪,在追求一种相对的公平吗?难道没有发现人类这一步一步,艰难的自我调整的脚步吗?这些东西无法去深说,但我知道在人心里,大多数的人心里不会对这种被奴役的命运妥协!这是用鲜血来证明过的,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
“这是荒谬的,不是吗?”辛叔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愤怒,看来他的想法和我一样。可是,终究他又叹息了一声,然后反问了我一句:“我那时忧心家族的命运,已经被权势冲昏了头的,蠢蠢欲动的族人,也担心未来的世间,是否有人能去阻止这一切,无论去阻止的那个会是谁?人还是妖?可我也有预感,我们一族的天狐一定是逃不过其中了,就连来妖也承认天狐会是关键。我很担心,以后天狐的命运,如果交给了那个组织,从小的耳濡目染,会成为什么样的一个妖?冷血的?残酷的?极端的?邪恶的?想想,我就会觉得全身发冷。因为,这是和我的思想,对,就是思想,背离的。”
“可天狐,偏偏是我的女儿!”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望着我,又一字一句的说到:“她,是我的女儿,你听完这所有,料想到了吗?”
我苦笑,命运总是这般啊,让天狐成为关键,然后已经有了一条好像已经注定的路,偏偏又投生在青莲山妖狐一脉之中,最不能认同这条路的一只妖族之下。这是什么?天意,还是天的仁慈和留下的一线?
“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假死?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这么多年忍着牵肠挂肚,思念成疾,无数个难熬的夜晚,也不敢去看一眼?只因为,我不想我的女儿卷入这一场肮脏,我不想她成为我曾经害怕的,冷血的,残酷的,极端的,邪恶的,双手占满不该沾的鲜血,心中毫无怜悯和善良的妖狐!如果,我继续留在她身边,就算多一天,青莲山的极端派就会发现她,我不夸张,因为同一族的血脉之誓最多也就能压抑那么久。我为我女儿做好了一切的掩藏,剩下的破绽就只有我这个人。”
“懂吗?我就是那个唯一的破绽。”辛叔说到这里,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岁一般,一下子颓然的坐下。
说:
这一章夹带的‘私货’比较多,不过也无所谓,大家看看就好了,有时我就是忍不住就写激动了。在外地,不过更新继续的,只是昨天在路上比较累,就没写。
山海秘闻录 第三十六章 血脉之誓
辛叔的声音是压抑的,甚至略带哽咽,不过这极低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深夜小院,却是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充沛情感,激动伤感且无奈。
我不明白什么是血脉之誓,为何就能够发现出生不久的辛夷是天狐?但我想,既然是妖族,和人类完全不同的智慧种族,总是有人类不能知道的秘密。就像是动物,它们之间能有什么联系方式?却能依靠气味,甚至是一些我们人类不能理解的东西来确定彼此的亲缘关系以及一个家族的成员。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