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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仐三
师父的话让辛叔的脸色一喜,但接着一句只是又把辛叔的心给提了起来,他一边搂着辛夷,一边声音有些发颤的问到:“只是什么?”
“只是天狐卷入风暴,这是大命!身为修者你能知道大命二字代表的是什么吗?这天下大多数的人只是面对自己的普通一生,那是自己的命运,是小命。而大命之人,必将推动天下的改变,这是动用禁术,逆天改命都不能改变的事实。她终究还是会卷入风暴,遇见该遇见的人...我能解决的只是,不会让她被有心人强制性的带偏了心性之后,才卷入风暴之中。我只能让她顺利的成长,面对她要面对的人和命运,最后她会是怎么选择,到底那场风暴中的结果是什么,我也一点都不知道。”师父如是对辛叔说到。
辛叔并不是笨蛋,师父的言下之意,他思虑了一阵之后,当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有些苦涩的问到:“那老师父的意思就是,不会让当年那些有心人发现她?也只能是这样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呢?就算如此,已经是极为不易,毕竟是压制掩藏极为强悍的天狐血脉!而且,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即便这样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师父一字一句郑重的说到,然后不等辛叔发问,便又说到:“等我带你到了那个地方,我会说出代价,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在这之前,还是安心的赶路吧,莫惊醒了孩子。”
师父既然已经这样说了,辛叔自然没有再追问什么,虽然心中免不了有浓重的担心,也只能沉默的跟着师父赶路。
“那后来呢?师父把你带去了什么地方?”我听到这里,心中好奇,追问了一句。不明白师父将要怎么样去遮盖这件事情?我以为会是阵法,不过按照我对阵法的了解,多是借阵法,借用天地五行之力。只要涉及到其它的方面,特别是关于血脉,灵魂,能力方面的,无一不是艰辛难以完成的阵法。
“能去什么地方呢?你师父只是把我带到了市郊一处异常荒僻无人烟的地方。就在那荒草之中,你师父布置了一个阵法,当时因为有荒草的掩盖,我并不能看清那阵法的全貌...只是,到后来,我发现了那一件件押阵之物,都有充沛的法力波动,绝非不是寻常的东西时。我才知道这个阵法有多么的了不得。”辛叔摸了摸下巴,如今都还带着一些震惊的说到。
当然,这个阵法是要作用在辛夷的身上,师父也不可能不给辛叔清楚的说明一番,他告知辛叔:“这个阵法来历不一般,确切的说这并不是我一人之力能够布置的阵法。即便在这天下若论布阵嘛...”师父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给辛叔说到:“这个阵法图的主要思路,是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神秘的人物留在了我门派之中,经过我门派多位阵法大家的推演,才最终成阵。另外,就算有了阵法图,还需要高手来布置完成☆后,这押阵之物,无一不是有苛刻的要求,因为我们要遮盖的是天狐的血脉。这些押阵之物,都是一些站在背后的强大修者势力拿出来的。”
辛叔只是搂紧了辛夷,面对师父这番说辞,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在心里还是为这个阵法的来历而感到震撼,同时也不安,为何要用这种阵仗来对待天狐,难道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严重吗?
师父可能也察觉到了辛叔的心情,但也只是继续说明到:“总之,这么一个费尽心力的阵法,布置出来只有一个作用。让‘天狐’在这个世间能够真正的隐藏起来。就算三代以内的至亲也不可能感觉到她的血脉波动,而且不损害她的血脉和灵魂的本质。你要知道关于大命,谁敢轻易的去破坏?最多是用外力去影响改变一些它的流向,希望能通过小小的一些东西来改变最终带来的结果。毕竟虽天命难测,但人力不可不为。”
这番话说的辛叔稍许放心了不少,只能不停的点头。
不过,师父到这个时候却话锋一转:“可你别忘了,我刚才所说的话,任何事情不可不需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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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 第三十九章 选择
这句话无疑又让辛叔紧张了起来,代价二字说来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代价也有大有小。可事实上谁不怕付出的这个代价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外,却又不得不去付?
辛叔心里是有侥幸的,他希望这个代价能在承受的范围以内,可是师父的话却打破了他的希望。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以商量,如同数学的公式一般,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无法有别的结果。
“要完成这件事情,以后要付出的代价有两个。第一个,自然是你女儿,也就是天狐要付出的。这个阵法会掩盖她的一切波动,甚至不会让她在一定的年纪就‘狐变’,除非是属于她的契机到了,那是不可抗拒的命运,才会让她知道她天狐的身份。但这需要压制她的灵性,具体会表现在她成长的岁月,嗯,我也不知道具体该如何的去形容,总之就是会显得像是没有任何灵性的样子。这一点,其实是无关紧要的。紧要的事情在于,这一代天狐很特殊,竟然不是纯粹的狐族血脉,而是人和狐妖的混血,出现了一个非常极致的情况!那么,就注定她是最有希望能够度过天狐三变的天狐。”师父的语速很慢,每一句都说的非常清楚。
“那又怎样?”辛叔身为狐族,自然知道关于天狐三变的事情,他不想打断师父,但紧张和担忧让他显得有些急切。
“很简单,灵性被长期的压制,一定会有所损☆直接的结果那便是她渡这天狐三变,难度比其它的天狐要大。这是不可避免的。但老天爷也是...”师父沉吟了一声,也许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最终只说到:“只能说老天爷是有安排的吧,上一代天狐也是天资不错,不过...总之,留下的狐珠不但强大,还留有一张狐皮,就是你手里那张。到时候,因缘际会,她会平安的渡过两变。可这最关键的第三变嘛...”
辛叔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我不可能淡定,只因为辛夷现正在经历的就是天狐三变的最后一变,按照辛叔的说法也是最艰难的一变,偏偏在她身上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无疑更增添了凶险。
我的嘴张了张,辛叔自然是感受到了我想要问,我着急的意图,只是摆了摆手,让我继续听他说下去。
在当时,他的心情何尝不是和我一样?自然是要赶紧再次追问师父。
师父却是说到:“知道吗?今天我能够找上你,布下这个大阵,而且还知道那么多关于天狐的事情,甚至于说出关于她三变的事情。并非我是那个高人,而是在千年前就有神秘高人留下了指点,另外再加在我山门有天算一脉配合如今修者界最强大门派的命卜二脉才得出了这一切的结果。再多,我也不知,那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外。我只知道,到时候天狐三变之际,你做为她最直系的亲属,还有她的母亲,是要...”
辛叔说到这里,给我语焉不详的带了过去。我一再的追问,他也只是含糊其辞。
到底要怎么做?他并没有告诉我,只是看他的样子,竟然平静也不沉重,看起来应该是有把握且并不算太难的事情吧?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扯到辛夷的妈妈。
不过,我也相信,他只是暂时的不想说,他如今上山来,必定是为了辛夷天狐三变的事情。所以,我也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究竟要怎么做?
“那么,如果照我师父说的做了呢?”我问这个问题只是想确保辛夷万无一失。她在沉睡着,这些年,我们甚至连一句交流这种简单的事情都不可能做到。可是,只要她在着,只要我知道她在某个地方一直很平安,就是我安心的信念。
我不能承受辛夷有个什么闪失的代价,偏偏我还束手无策。
我这样的一个问题,让辛叔的神色稍微沉重了一些,他摇头叹息到:“就如你师父所说,这是代价。既然是代价,谁还能说这是万无一失的代价?你师父当日告诉我的是,我和辛夷她妈妈就算尽了我们的努力,也不能预料辛夷幸运的渡过了三变,醒来后会怎么样?无法预料。”
我一听,整颗心都被苦涩与痛苦占据了,我看着辛叔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手心里竟然全部是汗。我竟然迷茫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如果能帮到辛夷,就算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愿意。
看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辛叔反倒笑了一声,对我安慰到:“你也放心,如果这样做了,辛夷渡三变的成功可能有七成。这个概率已经很大了,而且你师父说过,她若是成功醒来,生命绝对无忧,能力也应该能够确保。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非常幸运,非常庆幸的一件事情了。”
“是这样吗?”在这个时候,我的内心才稍微安心了一些,生命无忧,能力也能够确保,至少第二条从侧面说明了辛夷应该不会受什么伤,那我还能奢求什么呢?从这两点来看,绝对应该是不大的问题。
在对这个问题稍微放心了一些以后,我也就不再打断辛叔,而让辛叔继续说了下去。
就算关于师父要说的第二点代价,我早已经有了猜测,我还是要知道事情该要怎么发展?果然,不出我所料,师父说起了第二点代价,自然就是让辛叔离开,在辛夷一定的岁数以前。
如果辛叔还陪伴在辛夷身边,如此近的距离,辛夷就算掩盖了血脉,辛叔做为最亲的血亲,也一定会对辛夷的血脉有所感应。而辛叔有了反应,必定瞒不住青莲山的狐妖家族。原因很简单,辛夷做了掩盖,辛叔的血脉可没有做任何的掩盖。
这就是代价,如果不想让辛夷的正常成长受到那些偏激妖物的影响,就只能如此。
显然这两点都超出了辛叔预料的范围,如何不残忍?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辛叔抱着辛夷良久,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而这时,一直在辛叔怀中熟睡的辛夷似乎有感应一般,迷迷糊糊的‘咿呀’的一声,小手胡乱的抓了两下,最后竟然紧紧的抓住了辛叔的衣领,然后就这么抓着继续的睡了过去。
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让辛叔彻底的红了眼眶,也让他在心中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如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那么他的离开一定要做到一个所谓的‘完美’,让两母女长痛不如短痛。
面对辛叔的问题,师父很遗憾的摇摇头,他也注意到了辛夷的小动作,他告诉辛叔说到:“曾经,也有修者的大能想过,最糟糕的情况是那边的妖族夺走了天狐,然后从小便开始影响她,最后造成影响大劫结果的可能。便要不惜代价提前撕破脸,也要夺回天狐,然后放在修者的门派里长大。可这样的行为,无疑会带来很多其它的严重后果,你想想便也明白,最简单的一条便是妖族也被逼急了,然后做出各种举动。”
“哎...那是不可取的。至少我们都还需要时间,去等待命运,等待该出现的人出现,知道吗?最好的,就是无声无息的掩盖天狐的血脉,让她成长。顺应天命,一切自有答案。现在,只剩下最后的选择,利弊我都告诉你,要不要把女儿送入阵中,你来决定吧?或许,这也是命运。”师父最后如是说到。
在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开始泛白。辛叔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眼中终于有了泪光,嘴唇也微微有些颤抖。
他望着天际说到:“看来,我的运气不怎么好,对不对?我直接就被逼上最难的选择。结果你自然也知道,我把辛夷送入了阵中。我很难忘记那一幕,她惊醒了,似乎有所感,抓着我的衣襟不放,一向很乖不怎么哭闹的她,在那一天哭的很伤心。我一直都在想,那个时候她是不是知道了爸爸就要离开她?再见,再见也是...”
辛叔的语气沧桑,没有再说下去。
我的心中也难过,忍不住对辛叔说到:“这不是再见了吗?等辛夷醒来,一切都会好的。真的,就算失去了过去,你们都还有未来。一家团聚不久了。”
“是吗?失去了过去,还有未来。哈哈哈,还有未来,很好,很好。”辛叔笑了两声,似乎一下子开心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汀了笑声,对我说到:“总之,在那一天,送女儿入阵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一个自私的决定,没有问她们母女的意见。甚至瞒住了辛夷妈妈半辈子...让她以为我都死了。是的,我从始至终没有告诉她真相,用我自以为好的方式离开,用我自以为好的方式保护她们。可作为一个男人,我再也想不出更好的方式去离开,让这种伤害能够变得更小一些。辛夷尚小,我送她入阵时,她都如此难过。那么辛夷妈妈呢?我们那么恩爱,她如何承受?辛夷长大了,懂事了,又会怎么样?不如让她们以为我死了,绝了心中的念想,至少心中难过,也会少一分牵肠挂肚,能够平静的过这些年的岁月。”
辛叔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了,断断续续的说完,转头望着我:“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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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 第四十章 挣扎
那一刻,我看着辛叔的双眼,竟然第一次那么深刻的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他不是自私,而是一种在辛夷或者辛夷妈妈看来的‘独断’,因为他的决定也许出发点是为她们好,而实际上她们如果有知情权,对整件事情的看法和决定可能并不会如此选择。
可同是男人,我却能够理解他那种深刻的痛苦,无奈的决定。毕竟是一个男人,面对痛苦的选择,特别涉及到妻儿的时候,第一个想法一定是背负,自己来背负一切。本能的想要去保护她们,哪怕自己承受说不出的苦,哪怕是‘专断’的去决定,又哪怕去承担误会一辈子。
我无法去评说什么,也许换成是我,最终也会和辛叔做出一样的决定,可我也哪敢觉得自己就是对的?其中的苦楚无法言说。
所以,我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转身去了不远的厨房,果断的拿了一瓶酒,两个杯子,然后倒了两杯酒,捧了一杯给辛叔,然后说了一句:“辛叔,我敬你。”就先干为敬了。
辛叔端着酒,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开怀大笑了起来,最后一饮而尽。
这笑是他今天晚上最畅快的一次,这其中诸多的情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一杯酒已经是一种态度,了却一个心结。
我们从初初入夜,一直谈到天色微明,从青莲山狐妖说起,一直到辛夷的种种。至此,已经拉近了许多的距离,至此,也解开了诸多的疑问。
在天色大亮时,我和辛叔才结束了这一场谈话,各自去休息。不过,在谈话结束之前,我和辛叔已经约定好,这些日子,他就住在望仙村,因为按照辛叔的说法,辛夷渡劫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是需要他的时候了,他不能离开。
而我,还背负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去接辛夷的妈妈来望仙村,到了村子以后,也是时候让她知道这一切了。
这并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我指的并不是接辛夷妈妈上山的事,而是最终对她坦白一切的那个过程。在中间我也疑惑,既然是最终都要坦白,为何当初辛叔要选择装死离开?
可在这一切当中,最难面对的应该不是我,而是辛叔。所以,不管我疑问也好,觉得难办也罢,我都不是直面问题的那个人。
只是睡了几个小时,我便起床了。
那个时候刚刚中午过一些,我下午就会出村下山,在这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办了。
离开屋子的时候,我特意去看了一眼辛叔,不过他所住的屋子大门紧闭,异常安静,只在门上贴了一张纸条——无事勿扰。我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睡着,还是已经醒了,只是扯下那张无事勿扰的纸条,有些无奈的抓了抓脑袋。
辛叔这个态度非常分明,这些日子他应该会选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呆在村子里,连我也不会多见。不过,等反应过来以后,我又能感觉到他对我还有一丝淡淡的关心,毕竟他是妖,住在猎妖人的望仙村,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大抵他是怕我难做,才选择这种深居简出,想要把影响降到最小吧?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升腾起一点温暖,多出一个长辈的关心,这感觉总是好的。我哪有闲心去管他是人,是妖?
辛叔不见客,自然作罢。但又要离开,我却是不能不去看看辛夷。
辛夷的房间依旧是最安静明亮的,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属于辛夷那种淡淡的暖香,这一切让我感觉到很幸福安心。
今天,是个晴好的日子,我走入房间,帮辛夷推开了半掩的窗,让房间能够更多的沐浴到阳光,这才走到了辛夷的床边坐下。习惯性的,我握住了辛夷的手,刚想和辛夷说点什么,却一下子愣住了。
辛夷的枕边竟然有两滩湿漉漉的痕迹,这是...?我皱起了眉头,心中却无比的紧张的伸出了手,然后轻轻的摸向了辛夷的脸。
在这过程中,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微微颤抖,甚至手的温度都因为紧张,瞬间变得有些冰凉。
终于,我的手摸到了辛夷的腮边,她的脸庞也和我料想的一样,微微有些湿润!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辛夷在哭,她在睡梦中,都一直在哭!她是感觉到了什么吗?如果说要感觉到什么,一定是要恢复一些意识和感觉,也就说明,她要从那场所谓的大梦中挣脱了吗?
我握着辛夷的手忍不住一下子用了一些力气,和辛夷握着的掌心也变得湿润了起来,那是掌心的汗:“辛夷?辛夷?”我一声声轻轻的呼唤着,而这一次,辛夷面对我的,不再是万年不变的表情,而是有了非常非常轻微的皱眉的动作。
这动作轻微到稍不注意,就会忽略。可是,我一直在注视着辛夷,这点变化我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如果说辛夷能够自己醒来,岂不是就不用辛叔去付出什么,最重要的是也不会有让我忐忑不安的所谓后果。那不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所以,看见了辛夷有反应,我尽管拼命的压抑不想要自己太过失控,但是呼喊着她的声音还是忍不住一声比一声大?
这样激动的后果自然是把苏灵惊动了,她带着嗔怪的表情走入了房间,我知道她想要指责我什么?我却看着辛夷越来越大的反应,不等她开口,就对她说到:“苏灵,我不开玩笑。辛夷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你去把辛叔叫来。快,快!”
苏灵和我之间相处严格说来更像兄妹,彼此也算随意。但苏灵从来都是一个非常知道轻重的人,她见我如此的严肃,也知道我觉得不会对这件事情如同上次一样无的放矢,立刻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不到五分钟,辛叔就略带激动的走进了房间,径直就来到了辛夷的床前。
很快,他就发现了枕头上的泪痕,还有辛夷听见我呼唤时,表情那种细微的变化与挣扎,就像随时要从梦中挣脱醒来一般。这般的反应,看得辛叔也立刻激动了起来,他忍不住同我一起坐在了辛夷的床边,拉着辛夷的另外一只手,也跟着我呼唤起了辛夷。
但无奈的是,无论我们说什么,怎么呼唤,辛夷的反应都是有,却怎么也醒不来,到了后来,辛夷的表情竟然怪异的哀伤了起来,最后变得有些绝望的平静,却是又有两行泪水从她的腮边滑落。
“辛叔...”我看得大为担心和着急,这个时候一回头,求助般的看着辛叔,毕竟天狐的事情他比我了解,却让我更加担心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辛叔已经不激动了,而是脸色变得无比沉重,眉头也皱了起来。
“辛叔...”我刚刚开口再次叫了辛叔一声,他却忽然对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先让开。
我担心着急之下,又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让开走到了一边。却见辛叔坐近了一些,伸手无比慈爱的为辛夷擦开泪水,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这才说到:“乖女儿,没有关系。爸爸一定会帮助你醒来,一定可以的,一定会的。安心着,绝对没有事情的。”
辛叔的声音又轻又温柔,几乎像是无意识的,竟然对着辛夷哼起了一首小时候的儿歌,那是我今生的妈妈也常常会对我哼唱的一首儿歌,熟悉的曲调,仿佛让我回到了曾经的,一个个炽热难眠的夏夜,就是这样的歌声安抚着我,让我安静的睡过去。
我眼睛有些发胀,看着辛叔的侧影,也看着辛夷那种悲伤到绝望,从而平静的表情慢慢变得安心,继而真的平静下来的画面,只有拼命的睁大眼睛,让自己不要因此感怀而真的哭了出来。
直到辛夷彻底的平静下来,呼吸再次平稳起来,辛叔这才慢慢放开辛夷的手,对我比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出去说。
一出门,不等我开口,辛叔便严肃的说到:“情况我看见了,看来真的如当年你师父所说。辛夷,她这一劫难渡!因为,她的意识已经半清醒,按照常理应该可以自然的醒来,可是她的灵性受损,导致天狐最重要的本命意志不够强大,无法从天狐自己的环境中彻底的挣脱出来,只能悲伤的明知是梦,依旧在其中游荡。”
我明白辛叔所说的情况,不要说天狐,就算是人,偶尔也有这种清醒梦,也会偶尔在这种清醒梦中继续的沉睡。
可是,这种清醒梦是很容易挣脱的,辛夷她,她却挣脱不出来。
在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再问辛叔怎么办之类的话了,看着辛叔我只有一句话:“辛叔,我该做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尽快,用最快的速度,去把辛夷的妈妈接来吧。而我,也拜托了一个朋友,去接一个重要的人来帮助辛夷。”辛叔很是果断。
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的说到:“等着祭奠完《山海百妖录》,我马上就出发。”
我们简短的对话就进行到此,我满怀着心事,大步的走出了门,刚从门前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冷淡的声音:“哟,见了岳父,就记得自己是人女婿,忘了自己还是猎妖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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