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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常书欣
“赚钱这事啊,有预见的才是行家,专家也就放马后炮,找专家吹捧可比到夜总会找乐子还容易,你想找多少?”魏锦程道,仍然很专心地看着杂志,眼皮不抬地道。
这种专心余罪没来由地喜欢,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这一点在魏锦程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煤炭市场国进民退,资源整合开始的时候,他已经把洗选煤厂卖出去了,几乎是在峰顶的价格出手的,现在这个行情,煤炭价值掉了三分之一强,估计买煤厂的老板该哭了。
还不仅如此,煤厂出手不久,魏锦程又来了一个更大的动作,把桃园公馆十多年前圈到了地作价出售,接盘的一家公司,付了比当年高近一百倍的价格成交。接着魏总也没闲着,又陆续向郊县多个农业项目投资,目前看来是个亏损的状态,不过余罪知道,这货想的根本不是眼前,可能预计到几年后的市场行情了。
两人相交泛泛,一个做他的富商,一个当他的警察,偶而会聚在一块吃顿饭、喝顿茶,维系着两人的是一种微妙的信任,对于余罪而言,处得久了才发现有时候男人也很耐读,比如魏锦程,他有着比警察还好的自律姓、有着传统勤俭的好习惯、有着豁达和气的处世态度,修养高到这种程度,足以让任何认识他的人,改观对商人的态度。
“没用,确实没用。”魏锦程很确实地结束了半个小时的研读,放下了杂志,看着余罪。还是没明白,余罪拿这堆垃圾来问他是什么意思,而且是一堆过时的垃圾。他强调着:“当手纸都嫌硬。”
“没任何在你看来有价值的东西?”余罪问。
“绝对没有,我都不看这种杂志。”魏锦程道:“别看上面忽悠得一溜一溜的,什么商界新星、什么精英,那些精英在没有成为精英之前,这种杂志绝对不是他们的事业向导。”
余罪保持着若有所思地表情,突兀地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你听说过卞双林这个人吗?”
“谁?”
“卞双林。一点一下,卞,双木林。”
“耳熟……”
魏锦程想了片刻,狐疑地看着余罪,联系到余罪的身份,他不确定地道:“你说的不会是……”
“那应该就是了。”余罪笑道。
“我们那一代,现在还没破产的商人,基本都认识,这是个奇才,不过好像下场不怎么好。”魏锦程评价道。
“他是个诈骗嫌疑人,奇才从何说起?”余罪笑着问,提醒着:“莫非歼商和骗子,信奉的是同一个上帝。”
“呵呵,你还别埋汰我,其实大理是通的,商人低进高出,挣一分利就是商人、挣一半利就是歼商、挣一倍利,那就是骗子了……呵呵。”魏锦程自嘲道。
“那这样的话,你那块地,可挣了不止一百倍的利啊?这叫什么?”余罪问。
“哦,这种就叫诚仁士了,和窃钩者诛、窃国者当诸候是一个理,财富累积到一定程度,任何政权都会向你伸出橄榄枝的,那怕理念相悖。”魏锦程道,笑容里多了一份自信,一份比以前从容更甚的自信。
“我记得你也说过,一分利养家糊口,一倍利破家灭户。”余罪笑道,这无关嫉妒,只是他总觉得一个人飞腾皇达的快了,负作用总是有的。
“这是我父亲的理念,没错,只是可怜啊,我只是个逐利的俗人,实在变不成圣人啊,呵呵。”魏锦程道,这个话题将进入死胡同的时候,他识趣地停止了,毕竟和一位普通的人讨论财富的问题,有炫耀之嫌,他转着话题问着:“对了,你怎么忽然提起卞双林来了,我说他是个奇才啊,是因为他眼光不错,他是咱们市的第一代股民,最早进入证券、信托市场,他几乎也是最早的私蓦发起人了……不过有点可惜啊,积累财富太过心切,开始诈骗了,当时他的事很轰动,有不少人栽在他身上了。”
“呵呵……我要告诉你,这些资料都是卞双林要的,你会不会觉得,它应该有点价值呢?”余罪问,这才把来此的主旨说出来了。
魏锦程吃了一惊,想了想,然后又重头开始道:“我得再看看,这个人呼风唤雨的时候,我还没有登堂入室呢。”
说干就干,魏锦程还真从头开始了,比第一次更认真了,连余罪也揣摩到魏锦程的表情的含义了,不管是出于景仰还是出于神往,卞双林这个人,应该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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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后,余罪出现在五一商厦顶层的书市。
奇人就是奇人,魏锦程看了三遍,中午两人一起吃饭又讨论了很久,仍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的的确确就是普通的杂志、有刊号、有发行单位、有正式注册的登记,和所有的垃圾杂志一样,发行量也不大,很多就是靠那么点广告支撑着,实在找不出能让人感兴趣的东西。
告辞了魏锦程,余罪到了商厦,这儿有个私人,是来文推荐的,据说是高职厚薪的白领最爱,多数在逛商场之余,会在这里消谴点时光,特别是财经类的书籍和杂志,据说很畅销。
从书市信步走过,对于读书不怎么多余罪来讲,除了看一些重口味的刑侦类、心理分析类的,其他的还真是少有涉猎,粗粗看看,还真是兴味索然,《财经周刊》、《第一财经》、《商界名人》、《环球经济》、《财富》、《商业周刊》……等等等等,眼花缭乱的财经类占了接近一半的空间,剩下的就是让人蛋疼的时装、时尚、以及和时尚相关的流行小说了,他注意到了,还真是很畅销,下午的时分,总有闲逛来的男男女女、时尚打扮、自信一脸、装模作样的卷上几本,像诚仁士一般,不过余罪很清楚,这是一种装逼的模式,真正牛逼的,像魏锦程那种会捞钱的货,根本就不看书。
可这里面会有什么?
余罪慢慢的翻阅着,商界名人的专访、全球经济发展态势、股市行情、还有各种理财产品的介绍以及投资指南,枯燥到非专业人士根本无看懂的程度,在这种杂志里,似乎隐藏不住什么秘密。
他翻看着,又一次拿出了卞双林交给他的手机,这个人有点邪,身无分文地假释出来,一转眼就换了身人模狗样的西装,现在都不清楚他那来的钱又是买衣服、又是买手机。
很明显这是一个崭新的手机,余罪在这部手机里找到他列出的杂志清单,还有一份详细起诉运营商的细节,前者余罪还没有给他准备好,而后者,官司已经赢了。
不得不佩服这个老骗子的心机,可能从最初接触案卷开始,已经想到了最后一步,即便抓不到诈骗嫌疑人,也能通过律途径找回损失……办这么多事,难道就为了换上一堆过时的杂志,寄回监狱,他一天到晚翻着玩?
偏偏想不通的事,恰恰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放起了手机,余罪找了几本新刊的财富,卷着正准备付款离开的时候,蓦然间眼睛一滞,站在柜台前,愣了。
眼光投射的方向,另一位也愣了,她挽着一位高个的中年女人。在看到余罪的一刹那有点失态,那中年女人讶异地问了句,她解释了句,然后信步朝着余罪走来了。
安嘉璐…安安…余罪心蓦地一抽,在她婷婷聘聘而来的脚步间显得有点惶恐,在她靓丽的裙装摇曳而来时显得有点紧张,婚姻像一道天堑,隔绝着你和除了爱人之外的其他异姓,特别是这位在他的婚宴上失态,惹得他和林宇婧吵了不止一次的女同学。
“好巧啊?”安嘉璐笑吟吟地迎上来了。
“是好巧,你……没上班?”余罪尴尬道。
“我们窗口单位,轮班的……你是……哇,学习理财来了?”安嘉璐夸张地道,睁大了眼睛,直接夺走了余罪手里的杂志。
“替别人买的……那位是?”余罪发现那个中年女,老是警惕地张望,他信口道:“你妈妈?”
“长得像么?”安嘉璐不无得意地问。
是位风韵犹存的女人,余罪了解到,这位妈妈是有名的律政金花,后来嫁了位监狱长,那监狱长和许平秋是平级的,这种人自然不是他愿意评价的,他笑笑道:“像。”
说得好淡,很多谋面的或者会恭维女儿比妈妈漂亮,或者会说妈妈和女儿像一对姐妹,安嘉璐皱皱眉头,感觉到了余罪话里淡淡的疏远和距离,她无聊地翻翻杂志递给了余罪,却幽怨地、关切地问了句意外地话:“你……过得好吗?”
“就那样。”余罪道。
“张猛调到区司局了,我上周还见过他,他和厉佳媛都有小baby了。”安嘉璐笑着道。
“他是比我强啊,造人都快一步。”余罪尴尬地笑道,惹得安嘉璐眯眼笑了,笑着却是不自然地把玩着手指,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言以对。
“调调工作,总不能一辈子干刑警在一线拼命啊,我听说你们支援组都撤了……其实工作就那么回事,有个领工资的地方就行了,没必要那么拼命的。”安嘉璐轻言道,她感觉得出,余罪身上变得很多,那种肃穆、那种孤独、那种冷峭,越来越雷同那些长年拼杀在一线的刑警了。
“我履历上有污点了,除了在一线,我还真想不出那儿更适合我这种人,况且,我也很喜欢现在干的事,就不难为上级了。”余罪笑道,曾经坏坏的笑里,已经带上无奈和自嘲的味道。
轻飘飘地话还回去了,“污点”这个词正是安嘉璐最在乎的一个词,她欲语又止,尽管已经过去数年,仍然能从她脸上找到不适的症状,余罪抬头示意:“你妈妈叫你。”
安嘉璐回头看了眼,再回过身时,余罪已经走向了收银台,正向他轻轻地招手再见,那微笑,朋友式微笑,一点也不像她记忆中能刺激到她的贱笑……她突然发现,她一点也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相比现在的中规中矩,她倒更喜欢曾经那个不守规矩的坏男孩。
“说什么呢,说了这么久?”漂亮的妈妈在问。
“我同学,随便说了几句。”安嘉璐搪塞着。
“少蒙我,以为我不认识这个名人?”妈妈在敲边鼓了。
“认识还问我?”安嘉璐呛了母亲一句。
母女俩,似乎有某种芥蒂,一言不和,安嘉璐拂袖而去,气得当妈的直叹气。
就像所有的擦肩而过一样,安嘉璐奔跑着下了电梯、出商厦,茫然四顾着人来人往,却再没有看到余罪的身影,她呆呆地立着,记忆里却在回放着,那个当众戏弄送她玫瑰的男孩、那个打肿脸充胖子用半个月工资请他吃饭的男孩、那个明明喜欢,却从来没有向他说过一句、给过个好脸色的男孩。
生活,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安嘉璐好失望地消失在如潮的人流中。
真相,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商厦外的街道慢行着一辆车,车上四人,其中一位捧着笔记本,盯着笔记本上移动的一个红点,其他人对比方位的时候,却被如织的人流难住了。
“这到底是在找谁啊?”开车的问,找了几天了,这个信号时继时续,真把哥几累惨了。
“老板交待的,不管是谁,都得找到人……跟着,总不成他一直在人堆里。”另一位道。
“信号好像停止了?”一位道。
其他人齐齐看着方向,是一辆公交车停下了,鱼贯上车的一群人,那种十六轮的公交载客上百,仍然是无确定目标。有位骂了,真特么滴,就像故意躲咱们一样。
还真不是躲,要躲也是躲安嘉璐,上车的余罪摸着手机,两部,一部接到了鼠标的电话,让他去汇合,另一部是卞双林的手机,他顺手关了,准备把这个想不通的答案暂且放下。
可他无从知道的是,随着他手里卞双林那部手机关机,后面追踪的人,又一次失去信号了…………(未完待续)





余罪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36章 处处添乱
生活的精彩和无奈有时候是同源的,源自于同一种感觉:牵挂。
因为牵挂而执着,因为执着而错失,又因为错失而产生了缺憾,这些缺憾让每个人的生活都离十全十美差了很多,最起码比期待要差很多。
林宇婧巡梭在五一路工贸大厦的楼下,像在犹豫着什么,一直拿不定主意,步子像心情一样,是进是退,一直在犹豫不决。
她不止一次看手里的那张名片,那是一位禁毒局的女同事悄悄塞给她的,警垩察这个团队里,婚姻幸福的没有几个,很多都在试图解决婚姻中出现的这样那样的问题,这张名片就是一个途径,上面标着:婚姻心理咨询服务,莫雨欣。
是位专家,据说给警队不少女警做过类似的咨询和调解,有的有效果,林宇婧又一次审慎着自己和婚姻,她觉得自己来这里是不是有点荒唐了,想抬步走,几步又回转到了原地。
激情在褪化、褪化得感觉有点陌生。常也不着家,一回家就睡觉,家对他的吸引力就是那张床,而不是床上的人。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在想什么,不过她感觉到,想的肯定不是自己。
也许,真的出什么问题了。
她怀疑着,终于还是鼓着勇气,进了这幢楼,九层,租了四间咨询的办公室,这纯粹是私人业务性质的,看样子生意不错,坐在椅子上等了很久,又拔了个电话问着同事,这才等到了一位出门请她进去的人。
一位女人,三十多岁,姿色中等,不过很有气质,戴着一幅眼镜,像那种生活惬意美满的女性,自我介绍,她的方式简而又简,一个请势,倾听着林宇婧的诉说。
“我丈夫比我小几岁,我们的经历比较坎坷,曾经是战友……”
“他以前私生活不怎么检点,有几个女性朋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婚后,我暂时没发现。”
“我们的问题,不是经济问题,我都不过问他的工资,不过工资也不高,还完房贷就不剩什么了。都知道他在外面有生意,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合伙做的生意,他都交给早年的朋友了,都没从里面拿过什么钱……”
“他这个人在这点上很好,很讲义气,我们就是……感情上有点小问题,我觉得吧……他好像对我很疏远了,很久都不回家……”
“……性事……有好久没有了……就有,好像也没有以前那种激情了……”
林宇婧吞吞吐吐道着,有时酸酸的、有时甜甜的、有时苦苦的,不过把两人的故事,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莫专家没有打断她的话,等听了差不多,这才扶扶眼镜,出声问着:“那你的来意是什么呢?正常的咨询应该你们两人都到场。”
“我…我没法告诉他啊。”林宇婧为难地道。
“那你想知道什么?或者想达到什么目的?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你应该是怀疑他有外遇了吧?”莫专家直接道,女性多疑,大部分都心思敏捷到往这种事上想。
摇摇头,点点头,又摇摇头,一瞬间林宇婧发现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态了,她难堪地道着:“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他变得越来越冷淡了。”
“这是很正常的,女人都期待每天都被另一半当新娘呵护着……理想很好,不过承受不住现实的压力啊,以你所讲,你丈夫在拼命的还房贷,而且还是一线的刑垩警,工作和生活的双重压力那么大,你指望他还会有多少闲情逸志?”莫专家问。
林宇婧皱了皱眉,压力……压力,真的是那种压力,可能还包括马鹏的死给他的心理压力,她抿抿嘴,这个故事终究没有讲出来。
“我觉得你是多虑了,以你所讲,你丈夫可能根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更没有经济能力出轨……即便偶而有,也长久不了,婚外情不是他这种一多半工资还房贷的人玩得起的。”莫专家道。
“可是……可是……”林宇婧为难地看着专家,虽然知道都是劝和不劝分,可专家的话还是像粒定心丸一样,让他欣慰之余,又生新愁。
“你手机里有存的以前的照片吗?最好是你们两人的。”专家突然问。
“有。”林宇婧掏着手机,递给了专家,那女专家看了眼,是一幅在山巅的自拍照,男的并不出彩,女的却显得很飒爽,知道她是位女警,倒没有让专家惊讶,专家拿着手机,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面小镜子,让林宇婧拉着椅子,坐到了桌边,两厢一比道:“问题不一定在他身上,这是一部分,你自己对比一下。”
好吃惊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面色变得如此晦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腮已经微微发福;更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头飘着一绺乱发。不知不觉间,时间像一把锋刃,已经在她脸上刻下了无法掩饰的皱痕。
活着活着就老了,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慨啊。
“女人老得很快,婚姻像容颜一样也是需要呵护的。”莫雨欣替林宇婧拢了拢额前的乱发,轻声道着:“可能很多婚姻中的遗憾,都是我们的忽视造成的,设想一下,他满身疲惫地回家,见到的是一位对他横眉冷对,摔锅砸碗、偶而还大打出手的妻子?他会感到幸福吗?……对不起,你的同事告诉过我你们的家事,据说你很厉害。曾经是女特警?”
林宇婧眼一滞,有点难堪了。
“如果见到的是头发散乱,表情僵硬,粗声大气的主妇,你觉得他还会有其他兴趣?比如,像你们曾经这样,在山顶玩自拍?”莫雨欣笑着问。
林宇婧似乎抓到了什么,抓到的,全是曾经忽视的。她突然想起了,直道着:“我试过,结婚纪念日,我换了一身盛装,想引起他注意,不过他还是睡着了。”
“时间不对,而且为什么非要结婚纪念日?为什么不能天天是纪念日。我知道您是警垩察,不过警垩察总不能不要家吧?外面是一个世界,关上门,两口子可又是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应该是你说了算,每天都是。”莫专家道。
“我该怎么做?”林宇婧问,心情开始豁然开朗了。
“每天都像结婚日那样做就行了。再无趣的男人,也会喜欢那种情调的。而且,你并不是已经没魅力的年龄,个子、身材、脸蛋,不比谁差啊。”莫专家笑道。
林宇婧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颊,羞赧地道着:“我刚到内勤上没多长时间,以前都在外勤工作,长年跑外,对这些还真没注意过。”
“那现在就开始注意吧,相信我,你的魅力足以挽回男人的心,那怕是颗花心,呵呵。”莫专家笑道。
“这个……他还真有点花心。”林宇婧眼神幽怨地道。
“不是他有点,而是男人的共性,我看出来了,你是对自己缺乏信心了。”莫雨欣道。
“有点吧,我都三十出头了,比他大好几岁。”林宇婧道。
“让我想想……”莫专家指尖叩叩额头,然后翻着台子上的记录,从名牌夹里找出来了一张递给林宇婧道着:“试试这个,释放一下自己,展示一下自己。”
林宇婧看着名片介绍,眼睛迅速睁大了一圈,愕然问着:“钢…管…舞?”
“对,区别在于你是展示给很多人,还是展示给一个人,不过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大部分男人都喜欢这种热辣的刺激。不一定是这种方式,但你必须找到一种可能重拾激情的方式。”莫专家摊手道。
林宇婧张口结舌,看了专家好久,怎么觉得这专家,和刑垩警有点共同之处,都是些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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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货,余罪在这一时间,也见到了一位比兽医还坑的坑货。
大腮帮子、朝天鼻、凸额头,脸上坑坑洼洼的,长得不算丑,就是五官有点像野兽派画家的涂鸦。
先来的一步兄弟们给后到的余罪介绍,这位叫杜雷,鼠标补充,还有个英文名字叫杜蕾丝。
说绰号那人也不着恼,老捂着头上受伤的地方诉苦,据说这就是女骗子的受害人了。
“真的,我碰到那女骗子,和兽医给我讲的那案情故事一样的……”
“就是偶遇了,然后骗我到没人地方,我一下子就昏了,醒来就成这样子了,全身被洗劫一空……”
“发案地?就在天外海啊,五星级的宾馆啊……哎对了,我能认出那女骗子长啥样,我带你们抓她去,肯定还在……”
“………报案,我这不是报案了吗?报案也得有熟人好办事啊,要不警垩察不理咱,再说我说丢了钱包、手表、也得有人信啊……我那表可价值十几万呢啊……”
杜雷这货从余罪进门就说个不停,据说是邂逅的那位女人把他勾到一个房间,还没脱衣服就去见周公了,醒来就成这得性了,期间骆家龙小声说了,兽医这家伙怎么把他们诳来的,说是有案情,敢情是他自己的事,杜雷是他发小,两人光屁股长大的,也是因为拆迁,从土逼一步迈入了土豪行列,这幢房子就是证明,据说拆迁给家伙补贴了四套房子。
又讲了一遍受害记,兽医拉着余罪的胳膊道着:“余警官,你是头,你说管不管吧?我觉得和我在协办看的案子就很相似,那女骗子又出来作案了,别说受害的是我发小,就是普通人,你们也不能坐视吧?”
“哦,那肯定的……可你确实应该报案呀。”余罪道。
“你们不是警垩察么?报给谁不一样?”蔺晨新道。
“是啊,警垩察哥,你们要不管,我找其他人伸冤去,钱不钱的,我不在乎啊,就这口窝囊气我咽不下去。”杜雷道,很大气,鼠标刚一问,您老准备出多少经费,杜雷牛逼,一巴掌正反两晃,五万。
咝……众人齐齐倒吸凉气,被惊呆了。
“甭替他省钱,他真拿得出来。”蔺晨新道。
这倒不假,余罪看看这个一百四十多平的大房子,还有家里不菲的装饰,肯定是个有钱的主,他审视着沙发那位委曲的受害人,又看看脸上还带着伤的兽医,直问兽医伤怎么来的,得了,这位兄弟也是栽在女人身上了,被众妞痛扁的事一说,听得余罪笑歪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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