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紫衣男也不问郑白的“不是”究竟是回答前后哪个问题,但那个“哦”字却颇有几分耐人寻味,再配合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让郑白脸上腾地烧起来。
“郑白,这位是……”
景岳忽然出声,紫衣男终于注意到他,见只是个刚筑基的小子,不过生得倒是很漂亮。他下意识地露出邪魅笑容,却发现郑白神情瞬间变得恭敬,“回老祖,他是紫霞派的弟子安文星。”
安文星瞳孔一缩,心跳漏了半拍。
谁都知道寒云宗有一位“小儿老祖”,具体多大年岁虽不清楚,总之很小就对了!难道就是这一位?
但他随即又放松下来,因为对方修为还不如他。
有些人就是这样,当他们一直对某人有所畏惧,却偶然发现对方不足为惧时,就会将这种落差转化为轻蔑甚至是愤怒。
安文星倒不至于愤怒,但轻蔑却是有的。
可他转念一想,这小儿老祖年纪轻轻便已筑基,可以说非常厉害了,于是心中一凛,恭谨道:“拜见老祖。”
“嗯。”景岳淡淡应了声,“你是紫霞派举荐之人?”
安文星面有得色,“正是。”
景岳用神识一探,夸道:“你年纪不足百岁,却已是筑基中境,果真厉害。”
安文星眼中闪过惊讶,心道不愧是老祖,我境界高于他,他却能知我修为与骨龄,多半身有秘宝。
“不敢,文星十年锻体、三十余年练气,如今又四十年才刚刚跨入筑基中境,实在算不得厉害。”
安文星尽管语气谦虚,但话里话外都是显摆。
景岳微微颔首,对郑白道:“你与安道友年岁相当,境界也相同,为何别人就能得到门中举荐,你却只能靠家里为你准备荐函?未也太不争气!”
安文星矜持地笑了笑,却见郑白苦着脸道:“老祖,寒云宗乃天下法修之首,门内天资优异者繁如星海,如我这般鲁钝,又哪里有资格得到门中举荐?”
景岳:“说得也是。”
两人一唱一和把蓝凤逗得拍着翅膀“啾啾”直叫,却把安文星气得差点呕血。他心知被景岳耍了,但对方身份在那里,他只得尴尬地解释了几句,便匆忙告辞。
等人走了,景岳问郑白:“他与你有龃龉?”
郑白:“不就是上次点竹大会输了他一位,咱俩都排在几万名以后了,他有什么可得意的?”
景岳此前从宗门文卷中得知,点竹大会乃是筑基期修士间的比试。
文卷中记载,下南洲的符修门派青竹斋有一棵天竹,此竹有参天之高,枝叶繁茂,据说每片叶子都是天生的阵法,蕴含着不同的考验。
参与比试的修士会一同攀登天竹,最早登顶摘得竹芯的人被称作点竹人,可以得到青竹斋准备的厚礼。
而每届点竹大会上表现出色的修士,几乎都能在飞仙榜上占据一席之地。
可是……几万名以后……?安文星至于吗?
景岳怀疑地问:“只是如此?”
“……还有,他是紫霞派中人。”郑白有些犹豫,试探道:“老祖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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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派传承自妖劫前的大宗门紫霄宫,如今门中有三位返虚老祖坐镇,更有晁玉这等天资非凡的后辈。晁真人修道不过一百四十载已经结丹,比当年的秦真君也不算差了。”
“那又如何?”
郑白似有些难为情,吞吞吐吐道:“我、我们寒云宗虽是法修第一宗,但这些年少有天才出世,更别说像秦真君和晁真人那样的惊艳之辈。而且一叶老祖他寿”
郑白忽然闭嘴,面色一白,怯生生地觎了眼景岳。
后者一哂,哪里不明白他的未尽之言?
如今寒云宗就靠一叶震慑诸派,但一叶寿数已不过千年,且宗门的返虚老祖不比紫霞派人多,后辈弟子也不如紫霞派有前程。
寒云宗颓势已显,紫霞派却如朝阳初升,难蠢蠢欲动。
想太多。
对此,景岳唯有三字真言。
早在他扮作景山混入内门时,就知道紫霞派对寒云宗有敌意。若是寒云宗继续那般腐朽下去,或许千年后紫霞派有可能后来居上。
但也仅仅是可能。
返虚往渡劫一关千难万难,莫说紫霞派中仅有三人,就算是千百返虚修士,又有谁敢说自己一定能突破?或者,又有谁敢保证下一个跨入渡劫期的,不会是寒云宗的流云流风?
更何况,如今寒云宗已大变,门中一派生机,蒸蒸日上,又有他补全功法丹方,一叶剩下的寿岁何止千百?这紫霞派高兴得也太早了!
“知道外头都叫我什么吗?”
景岳忽然发问,倒把郑白给问得愣住了。
“他们都叫我小儿老祖。”
郑白急声道:“老祖,那都是外头无知鼠辈胡说八道!”
景岳不以为意地笑笑:“但他们也称我为大利宗门者,不是吗?”
郑白一怔,随即咧开嘴角。
是呀!老祖还未满十八,却已然筑基,说不定能在百年中结丹,到时候别提晁真人,哪怕是秦真君也高攀不起!
再说了,既然是大利宗门之人,没准儿还能多利一两个返虚渡劫什么的……
郑白越想越底气越足,他朗声道:“我明白了!有老祖在,我宗福星高照,必能长长久久与天齐寿,岂是阿猫阿狗可以挑衅的?”
景岳勉强赞道:“……理解能力优秀。”
他们一直逛到了日已薄暮,终于等来了王长老。
土豪大手一挥,带众人入住了乐城最贵的一家客栈,还是一人一间房,极度奢侈。
一夜无话。
次日,寒云宗一行早早到了九天山山脚。
九天山共有九座山峰相连,峰奇石怪,逶迤险峻。第一峰山道两侧种满了翠竹,风一来,吹得竹叶沙沙作响,竹林起伏延绵,好似碧芸涛涛。
景岳走在山道上,见到了不少修士,有男有女,年龄不一,其中有些人甚至已是一头白发,满面沧桑。
“咦?他又来了。”
景岳随着王长老的目光看去,见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问道:“他是谁?”
“是一位散修,我上次、上上次带弟子上山,都见到了他。听说他寿数将近,但一直没找到结丹机缘,便想来九天书院试一试。可此人已考了七八回,就是通不过,也不知他哪儿来那么多荐函?”
景岳有些惊讶,不禁想到了凡人的科举,有多少学子从年少考到垂垂老矣却依旧心愿难偿?他摇头道:“此人执念已成心魔,怕是难成。”
等到了半山腰,便见到一座界石,上面刻有九天书院四个大字,边上还有一行小字。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景岳跟着念道,心里赞了句好。
王长老笑道:“此句乃九天书院创始人洛真君所作,如今倒成了凡人学子的治学名言。”
“叽叽个呸!”蓝凤不满地哼哼:“这句话明明是抄的,原作者是某小界一个叫韩愈的文人,全篇可长了。”
它顿了顿,又道:“但叽叽过目不忘,景景要是、要是答应说出你的七个习惯,我就背给你听。”
“不听。”
蓝凤:“……”
过了界石,就算是进入了九天书院的结界。
单看风景与方才似乎没什么两样,山峰还是那座山峰,竹林还是那片竹林,但与景岳同行的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叹声。
只见一条长阶延伸至极目尽头,仿佛接云引日,高不可攀。
有清清流水顺着石阶而下,好似从天上来,零星几片竹叶悠悠漂浮水面,盈满了诗意。
有人惊道:“这石阶怎么自行往上移动?”
“我之前就听说九天书院的石阶与众不同,好像是某种用灵石维持的机关,人只要站在上头,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抵达山顶。”
“我上次来过,有师兄说这条石阶是有名字的,叫做登天梯,也有送你青云直上,扶摇万里的意思。”
“那怎么下山呢?”
“下山的路在另一座峰,也似这般,只是换了移动的方向。”
……
众人聊得热火朝天,蓝凤不屑地啄啄毛,不就是电梯吗?没见识,看我们景景就很淡然。
然而下一刻,它就听见景岳兴味盎然地赞道:“九天书院可真有意思!”
蓝凤:“……”
登天梯将众人送入峰顶山门前。
一进山门,眼前豁然开朗,广阔的平台一眼望不见边界,视野统统被云雾所阻。
平台中央有一汪池水,池子里立了尊石像,看上去是个长相俊美的青年,他左手佛尘,右手宝瓶,宝瓶口略微倾斜,汩汩清水从瓶口泻下,落入池中,溅起颗颗晶莹透亮的水珠。
这尊石像,多半就是创始人洛真君了。
……很臭美啊,景岳暗道。
“哇!好威风啊!!”蓝凤一下子来了劲,“景景!景景!叫你们寒云宗也立一个好不好?造型就是景元道祖站在一只蓝凤背上!不,不要了,叽叽还没有长大,别人看不出来是我,就、就改成景元道祖抱着小蓝凤,或者小蓝凤站在他头上好了!”
“不好。”
“为什么?!”
“景元道祖那时可没有什么蓝凤。”
“可你现在有了叽叽啊!”
“我不喜欢被人围观,哪怕是石像。”
蓝凤不高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那你给叽叽立一个好了!”
“我不,寒云宗不是兽堡。”
蓝凤气哭。
此时平台上已聚集了不少人,一部分围在左边空地上,那里布置了两张三尺长案,案几后各有金丹真人坐镇;另一部分人则在水池边盘膝而坐,不知是何意?
景岳:“池边的人也是在考核?”
王长老:“正是。九天书院不看灵根,只考悟性和心境,那些修士正在测试心境。”
“要怎么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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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景岳就见一名修者往池中扔了什么,紧接着也如旁人一般坐下来,口中喃喃有词。
景岳惊讶道:“他在干嘛?”
王长老:“传闻洛真君故乡有一种习俗,只要往池中投一枚灵石许下心愿,多半能心想事成。”
景岳忍不住笑道:“修者无非求长生超脱天道,若真能如此简单便心想事成,你我还修什么?”
王长老也笑了,却道:“但那修士投的并不是灵石,而是一枚莲种。”
他手指向池边某处,景岳看见了一位金丹真人正给修士们发放锦囊。
“锦囊里装的是莲种?”
“对。莲种上刻有九天书院的独门法阵,修者将它投入池中,若是能让这颗莲种开出花来,便算过了心境一关。”
王长老拈须一笑:“莲花色泽越纯,则意味着心境越高。”
忽然,池中一朵粉莲绽放,伴随着莲香四溢,一名坐在池边的女修睁开了眼睛。
“啊!花开了!”女修难掩激动,其他等着取莲子的修士皆是羡慕地看着她。
景岳轻拍手掌,赞道:“好一个洛真君,好一个九天书院。”
过了会儿他又问道:“那悟性又是如何考核?”
“可以找左面那几位金丹真人申请签牌,每张签牌上都刻有字,修者投入神识感应签牌上的字迹,若是能悟出人阶功法便有希望过关,能悟出黄阶功法必是优秀,能悟出玄阶以上的功法那就是天才之辈了,不过几千年来,悟出玄阶功法者寥寥。”
王长老语气忽有些激动,“八百多年前,万铭剑宗的秦真君便是在这里悟出了天阶功法道一剑法的雏形,从此声名大振,一飞冲天。”
景岳若有所思地点头,“秦真君确实厉害。”
此时,有一高瘦修者来到景岳身前,恭敬道:“弟子何汉,拜见老祖。”
景岳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寒云宗弟子?正在书院中求学?”
何汉应道:“是,弟子特来迎接老祖、王长老以及诸位同门。”
王长老:“此次寒云宗需要入院考核的弟子一共有七位,何汉你带他们过去吧。”
他又对其他有举荐名额的弟子道:“你们这便跟我走吧。”
说罢,他向景岳拱了拱手:“老祖,请。”
景岳本想留下来看看寒云宗弟子考核的情况,但想着之后也能打听到,便没有反对。
没料到他们刚走没两步,就听有人吵闹。
“明明莲花已开,功法已悟,为何不让我入书院?”
景岳驻足看去,见个年轻修士正与位金丹真人对峙,后者道:“莲花虽开但其色不净,功法虽悟但只是人阶最末等的点石术,综合评定你悟性和心境都是中等,因此不予通过。”
年轻修士气得脸色涨红,梗着脖子道:“你们说中等就中等?谁知你们是不是故意阻我?”
他忽然手指向景岳一行,“他们呢?看样子是要直入书院对吧?九天书院的考核对于大宗门而言形同虚设,又哪里来的公平?!都说九天书院不受任何势力支配,乃修者福地,其实也不过是大宗大派养的狗罢了!”
景岳:“……”
躺着也中枪。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xxx:抱歉我不得不插一句,请大家不要叫我小黄蚊攻,谢谢。
叽叽:小黄书攻?
xxx深吸一口气(莫生气,万千叽叽随它去),终于冷静下来:还有作话里也请不要用玄衣男子、某人、xxx代表我,谢谢。
作话之主:黑衣男子?somebody?aaa??bbb?cc……
叉叉叉:……等我憋个大招,蓄力50%ing
第43章
僵持中,忽有人道:“我们不用考核,是因为我们有这个实力。”
景岳转头就看见一行人往这边来,昨日遇上的安文星也在其中,想来是紫霞派了。
只听一老者道:“你若不信,就让我们紫霞派来试试。”
说罢,他对身旁一位弟子点点头,那人左脸上有一块红斑,很是显眼,此刻拱手应道:“是,魏长老。”
景岳用神识一扫,发现红斑男乃是筑基下境,但骨龄仅仅三十多,可见资质卓越。
紫霞派中人都崇敬地望着红斑男,魏长老也得意地摸了摸胡子,可九天书院的金丹真人却道:“这里是考核之处,非你们显圣之地,书院选拔没有任何不公,何须他人来证明?”
“噗……”
寒云宗不少人毫不遮掩地笑起来,紫霞派则人人面色尴尬。
好在另一位年长些的金丹真人走了过来,他性子圆滑许多,帮紫霞派解围道:“如此闹下去也不好,既然紫霞派的道友愿意一试,那就测一测悟性吧,也省得之后再有人不服。”
先头那位金丹真人皱了皱眉,选择了妥协,“好吧,你们领了签牌就上角落里感悟,不要影响他人考核。”
魏长老表情非常难看,红斑男也是脸色爆红,就连那块红斑都不显突兀了。
也是哦,被人拖出来强行装逼不成,还得赶鸭子上架,换谁谁心塞。
给了紫霞派暴击的金丹真人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淡淡道:“下一位。”
当时,景岳清楚地看见,魏长老额上的青筋连着跳了数下。
他心里一阵窃笑,面上却很平静,“嗯,我们也走吧。”
哪知却被魏长老拦住,“方才那修士如此瞧不上你们,寒云宗也无所谓吗?”
王长老上前,“魏道友啊,你这人就是真性情,我喜欢!不过嘛……我们寒云宗万年传承,法修第一,不服气的人太多了,哪儿有空一一计较?”
他故意停住话,耐人寻味的视线扫过紫霞派诸人,笑道:“但不服气又如何呢?还不是拿我们无可奈何?一个小辈的话也当回事,倒显得我们太没气度。”
王长老一番含沙射影的话,差点儿没把魏长老气得厥过去!
寒云宗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和小辈计较?上次十派演武大会有小辈不慎提了句小儿老祖,被你们的弟子围着打成猪头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啊?!
但魏长老也没办法直说,他是哑巴吃黄连,勉强扯了个笑,“呵呵,也是。我们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那名弟子是晁玉真人的爱徒,天资不错,我也想借此考一考他。”
王长老:“哦。”
魏长老:“……”
王长老:“那我们先走一步。”
“……”你走了老子显摆给谁看啊?!
魏长老忍住咆哮的欲望,又拦道:“不若我们一块儿看看?”
王长老:“还是算……”
“好啊,看看吧。”景岳忽然出声。
魏长老心中一凛,此人纪轻轻就敢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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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中长老说话?又见他生得灵气逼人,与外界传言相合,自然猜出了景岳的身份,但他假作不识,眼睛转向别处。
王长老心中忿忿,可景岳只是寒云宗的老祖,外人称他一声老祖是给寒云宗面子,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必须对他毕恭毕敬。何况老祖并未表明身份,魏长老要装傻,谁又能说什么?
一时无话,所有人都静静等待着。
不多会儿,红斑男的签牌突然亮起,他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将签牌递还给那位不苟言笑的金丹真人,便镇定站在一旁。
魏长老见他如此,猜他功法估计领悟得不错,遂满意地笑弯了眼。
只见那金丹真人手中掐诀,将签牌投入一方盛着清水的砚台,签牌渐渐没入其中,转眼消失不见。
景岳:“那是个传送阵法?”
王长老:“对,据说所有签牌都会传送到书阁,由书阁中的真人们评定等阶,再将结果传回来。”
景岳:“好手段,若有修者悟出了新功法,可不就被九天书院入囊中?”
他想了想又笑道:“好在那位秦真君悟出的仅仅是道一剑法的雏形,否则,万铭剑宗非找来算账不可。”
不久,砚台里钻出一枚签牌,金丹真人取出一看,素来严肃的脸上也泛起一丝波澜,但语气依旧平板,“玄阶功法,资质卓越。”
场中一静,接着不少人发出惊叹。
毕竟能悟出玄阶功法的人几十年难遇,就连先头闹事的那名修者也找不出茬来,灰溜溜地跑了。
紫霞派一片欢欣鼓舞,扫走了之前装逼不成的阴影。
寒云宗依旧不动如风,唯有景岳笑着鼓掌,“不错,不错。”
然魏长老忽然拔高嗓门,“听闻贵宗新老祖此次也来了九天书院,敢问是哪一位?”
寒云宗无人回话,王长老奉上个“你再装”的表情。
魏长老脸上一热,心知自己表演浮夸,但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老道听说新老祖不足双十便已筑基,天赋之高闻所未闻,举世罕见,说不定就能如秦真君一般悟出天阶功法,不知我等是否有幸得见?”
“放肆!”王长老怒道:“我宗老祖岂是你能随意评说的?!”
他哪里听不明白魏长老的险恶用心?若是老祖悟不出天阶功法,紫霞派定会到处宣扬寒云宗老祖不如秦燕支,之前魏长老所夸赞的“闻所未闻、举世罕见”也成了笑话。
但天阶功法又岂是那么好悟的?几千年来,九天书院也不过秦燕支一人!
见这边闹起来,严肃真人又想喝止,但被他圆滑的同伴阻拦了。
“那是寒云宗和紫霞派互别苗头,咱们只是小门小派在九天书院轮值,还是别淌这浑水了。”
严肃真人叹了口气,无奈默许了。
景岳将一切入眼中,他当然也明白魏长老用心不纯。但比不过就比不过,他修他的道,从不与人比较。只是,他听说秦燕支在此悟出了道一剑法,也很好奇自己能悟出个什么来?
“景景不怕,正面杠,让他们拜倒在你的裤裆下!”蓝凤兴奋地转了个圈,它又到了熟悉的打脸预告。
景岳默然一瞬,道:“承蒙抬爱,要是书院允许,我当然也想试试,毕竟机会难得。但我不愿打扰旁人考核,这样太缺德了。”
魏长老:“……”
红斑男:“……”
圆滑真人听见了景岳的话,主动献上一张签牌。
签牌一到景岳手中,就缓缓生成个方方正正的“水”字,他对字观想,将神识引入签牌,渐渐入定。
……下沉,他感觉一直在下沉。
身体仿佛被水淹没,水贴近他的肌肤,很凉,但他却觉得温暖又安宁。
慢慢的,水里浮现了一道没有五官的人影,人影手指变换,景岳立刻感觉一寒,仿佛四方之水都凝结成冰,他也被冻在其中。
但他只是微动神识就摆脱了冰封,水又温暖起来,那道人影也消失了。
随即,又来了两道人影,一样是没有五官。
他们一人让水化成雾,一人持剑引动水流形成巨大的漩涡。
景岳视线一片模糊,身体像被万千小手撕扯,于是,他又一次释放神识驱散了痛苦。
再然后,是四道人影。
八道。
十六道。
……
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人影使出的功法也愈发繁复与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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