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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景岳始终用神识隔绝自己,他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叫嚣:“不是,都不是。”
但,什么才是呢?
景岳不知道,他只是放任自己沉没。
渐渐的,那些人影变少了,直到再也不见。
周围很安静,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又不知漂浮了多久,他隐隐看见了一扇门,那扇门仿佛一步之遥,又好似千里之外,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但景岳的心神却被牵引,努力想要靠近那扇门。
终于,他触摸到了。
寒气争先恐后钻入他皮肤,比死更冷,而且对他的神识疫。景岳生出了莫名的危机感,但心底的声音却指引着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门
入眼一片漆黑,尽头却有一束光,光影中的虚影亲切又熟悉,仿佛是他分裂的另一半……
虚影手持长剑,动作僵硬,仿佛初入剑道的幼童,连一个完整的姿势都摆不出来。于是一遍一遍尝试,动作既不圆融也不流畅,也不知试了千百次,虚影终于试图出剑了!
景岳耳畔仿佛听见了天地轰鸣的声音,灭顶的恐惧与不详警示着他一定不能让虚影斩出这一剑!
他暴喝一声:“给我停下!!”
外界,一个时辰以前。
不少考生都知道了寒云宗那位小儿老祖要测试悟性,他们看见景岳领了张签牌,随即入定,心道寒云宗老祖果真不凡,入定得这般快。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半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这么久还没悟出来?”
“莫非是悟性不佳?”
“不可能,他是寒云宗老祖,你没听人说吗?二十不到就已经筑基。”
“那又怎样,他运气好得了景元道祖传承,就算再蠢笨,修炼也比常人容易多了吧?”
“……呵呵,你行你上啊。”
“你”
人们争来争去,紫霞派诸人极力克制着想要大笑的欲望,一个个心中暗爽。
魏长老见王长老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他道:“王道友啊,你莫心急,说不定景老祖是感悟到了什么惊世功法,此时正在慢慢消化……”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景岳手中签牌蓝光大盛。
王长老一喜,偏要装得云淡风轻,“谢魏道友吉言了。”
魏长老的脸胀成了猪肝色,惊慌地想,莫不是真被那小儿老祖悟出天阶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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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突然,天色骤然转暗。
众人抬头,只见一团乌云翻滚奔腾,云中雷电交织,仿若银蛇狂舞,携裹着闷雷声快速往这边移动。
……要下雨了?
……书院结界里也能下雨?
蓝凤眨了眨豆眼,它察觉云层中有一股十分亲切的气息。
乌云靠近,吞天噬地的威压顷刻间降下,四周灵力疯狂搅动,就连平台上的雾气也沸腾不止。
王长老只觉得心口一紧,呼吸困难,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大吼道:“是雷劫!快逃!!!”
与此同时,景岳手中的签牌瞬间炸裂。
以他为中心,无数道凌厉剑气四散,没有目标,不辨敌我,迸射而出!
“啊啊啊啊啊救命哇!!!”蓝凤扑棱着翅膀乱飞一气,那些离景岳较近的修士均被剑气割伤,就连几位金丹真人也难以抵挡,只得匆匆避走。
可景岳却依旧闭着眼,他面白如纸,口角溢血,长睫不住颤动,看上去竟有种邪异的美感。
只是他身上裂开了许多细碎的伤痕,密密麻麻,将他的衣衫都浸染出斑斑血迹。
王长老心中大急,他并不知道老祖遇到了什么,担心如此下去,老祖会承受不住剑气侵蚀,肉身爆裂。
没办法,他只能咬牙折返,一道剑气擦破他脸颊,血珠飞溅而落!
忽然,他身前闪出一人,对方长剑一斩,剑光直冲景岳而去,与空气中暴戾的剑气激烈碰撞,产生巨大震荡,就连九天书院的结界都泛起扭曲的波痕。
剑光势如破竹,将凌乱剑气绞碎,竟开辟了一处真空地带,又像经过妙计算一般,在距离景岳一寸之地势。
随即,那人从原地消失,转瞬出现在景岳身后,一掌拍向他背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叽叽: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激动哇啊啊啊啊啊好痛啊我的景景快来救我啊啊啊啊
景景:吵死了!天阶功法又怎样,我可是领悟过天劫功法的boy
王长老:笑裂
魏长老:气哭
作话之主:评论区建议你开个七莲。
景景:………七的重任还是交给叽叽吧,它喜欢这种颜色。
第44章
外界的险情景岳尚无感应,他此时正面临着生死危机!
体内好似有一座火山喷发,气血偾涌得像要破体而出,冲撞得骨骼肌肉有如被千山万岳碾压,剧痛几乎夺走他的神志。
景岳拼尽全力催发神识,不再去想肉身是否会承受不住,他必须从感悟中醒来!
可是不行,他就像被天道之力束缚一般,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然后,虚影的剑动了。
剑光流转间繁星璀璨,铺散在仿佛深海般寂静的虚空宇宙,蕴含着亘古不变的神秘与浩瀚。
一剑万顷,光掩万物。
那一瞬,景岳看到了九天银河!
银河落九天!正是沧澜剑法最后一式!
一万年前,景岳就是领悟到这一式的雏形而提前招来天劫。此功法威力之强何止天阶?!若虚影这一剑斩出,雷劫再来,以他筑基期的修为必然灰飞烟灭,也再没机会重来!
难道两世都要死于同一件事吗?!
景岳急得快吐血,他感觉自己都快走火入魔了,但依旧不能阻那一剑分毫。
景岳睁大眼睛,看着虚影出剑,正打算舍弃肉身,拼着神识散灭也要搏一把。
突然,他背心一痛,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识。
劫云退走,剑气消散。
秦燕支单膝跪地,将景岳半抱在怀中。对方面无血色,发髻凌乱,衣衫猩红,但呼吸还算平缓,只是看上去十分脆弱,让他忍不住放柔了力道。
秦燕支心神震颤,这位年轻的老祖究竟悟出了何种功法,竟有如此威力?方才溢出的剑气就连身为紫府期的他也倍感压力。而他的道一剑法,虽说已是天阶功法,但也不曾引来过雷劫!
“老祖!”
寒云宗等人一齐冲了过来,神情慌张。
秦燕支:“他没事,只是晕了过去。”
王长老细细查看一番,终于放下心,他忙躬身致谢:“多谢秦真君仗义出手!”
秦燕支:“不必多礼。”
伴随着一阵咳嗽声,景岳悠悠转醒,他闻到一阵寒凉香气,仿若雪地梅林。
接着,他发现自己被一个男子抱在怀中,蓦地一僵,但又很快镇定地坐起身来。
秦燕支顺势松开手,王长老上前来搀扶景岳,先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蓝凤也扑到景岳怀中,哭哭啼啼道:“景景,你没事吧?叽叽好害怕。”
景岳见蓝凤翅膀和腿上各有一道剑伤,又看了看周围地上裂口交错纵横,铺地的玉石板大范围损毁,就连不远处洛真君的石像都断了一只手臂。
“……”说好的不愿影响旁人考核呢?
景岳猜到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脸很痛,也倍感惭愧,他捧着蓝凤道:“对不起。”
蓝凤一愣,它没料到景景会道歉,瞬间委屈巴巴地掉下泪来,头靠在景岳胸口哼哼不停。
景岳兜着叽叽,摇摇晃晃站起来,看向救命恩人,“多谢秦真君,今日是我之过,一定补偿。”
秦燕支眼中有一丝疑惑,嘴唇微动,但最终也没问出口。
而他想要知道的无非是景岳悟出了什么功法,景岳猜到他的心思,却并不愿说,只默默垂下眼。
场面一度很安静。
最终,秦燕支行了一礼,负剑离开。
等秦燕支一走,王长老又急着询问景岳的伤势,后者道:“修养几日便好,不必担心。只是……”
景岳看了看周围神情或惊恐或呆滞的修士,他头疼道:“我们赶紧进书院吧。”
王长老赶紧扶着景岳,经过紫霞派身边时,他刻意停了停,下巴微扬,得意地“哼”了声,让还处于石化状态魏长老成功解冻,脸色铁青。
这一哼也让其他醒了过来。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天阶功法?可秦真君当年悟出道一剑法时,也没有招来雷劫啊?”
“可能秦真人悟出的只是雏形?”
“现在签牌炸毁,谁也不知真相了。”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呵呵,算了,我想多了。”
“你是说神阶?不可能,神阶功法只有中古时期出现过,那时有古修的实力可媲美神灵,如今嘛……”
“我知道,也就是随便说说。”
……
魏长老听着旁人议论,心塞到仿佛吞了一万根针。
寒云宗这下大出风头,很快,整个修界都会传颂小儿老祖悟出惊世功法,引来了雷劫。谁还有心思关注紫霞派弟子领悟的玄阶功法?偏偏这件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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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搞出来的!
更可怕的是,小儿老祖天资如此之高,又得到景元道祖传承,势必成长极快,有他作为寒云宗后续支持,紫霞派还有出头之日吗?
唯今只希望此事能让秦燕支心生间隙,在书院里好好压他一压。
可刚刚又是秦燕支救了他……
魏长老简直想哭,他算是切身感受了一把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脸回宗门了,嘤嘤……
另一边,景岳已住进了九天书院的客舍。
他环视房中清雅的陈设,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又对王长老道:“让寒云宗的药铺准备些丹药,交给那些受我连累遭了无妄之灾的修士。”
“是。”
景岳想了想,肉痛地摘下须弥戒递给王长老,“里头有一座小型灵矿,你酌情补偿吧。”
王长老立刻土豪地表示:“哪能让老祖破,我来!”
景岳幽幽道:“你身上带的不都给我了吗?”
王长老:“……好像,是的……”
“好了,你先去吧。”
等房中只剩景岳一人,他先给蓝凤治了伤,便打发它出去玩,自己则静下来梳理方才的领悟。
那一剑,的确是沧澜剑法最后一式。
沧澜剑法补全关系到他的心法圆满,是他飞升的契机,前世他为此葬送了性命,今日却意外得来。
但他所见依旧是雏形,只是更完整一些。就好像炼制傀儡,现在是刚准备好炼制材料的阶段,还没能拼接融合,更是无血无肉,无灵无魂。
若是真等虚影一剑斩下,他或许能领悟更多,但此剑之威超出他修为的承受力,强行感悟只会落得身死道消。
也怪他大意,没料到悟一个字会引来这么大动静。当时他神魂被缚,若不是秦燕支借外力助他脱离感悟的状态,他差点就重蹈覆辙。
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只是这份因果他算是欠下了,只能来日找机会偿还。
九天书院的考核足足持续了七日,景岳的伤也彻底好转。
这一次,寒云宗持荐函参与考核的弟子全数通过,比以往多了三五人,实在是可喜可贺。
王长老功成身退,兴高采烈地返回了寒云宗。而包括景岳在内的十多名寒云宗弟子,则和另外几百人一起成为了九天书院星宿班的学生。
他们既入书院,便都是书院的弟子。
九天书院明文规定,不管你是何宗门,是何地位,在书院里只以班级论辈分。毕竟书院人杂,若较真起来,没准儿一些小门派的师长见了大宗门的弟子,还要执晚辈礼,这不就全乱套了么?
因此,景岳暂时摘下了老祖的尊号。
但蓝凤却很惋惜,“你要知道,做老祖的爱宠,和做普通弟子的爱宠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一只山鸡?”
蓝凤:“……”景景最讨厌了!!
又过了两日,几百名学生被统一打散,分入不同的学舍,一间学舍里住两人,与景岳同住的人叫做孟善。
此人来自以符道闻名天下的青竹斋,也是每次点竹大会的东道主,与紫霞派、白凤剑派同属下南州。
孟善为人单纯和善,一心修符,并不因为景岳是寒云宗老祖便谄媚讨好,更不会酸言酸语。两人相处几日,他发现景岳对符道也有所了解,态度更亲近几分。
这日,孟善忽然问道:“阿景,明日报道,你想好修什么了吗?”
景岳:“还没有。”
九天书院修炼课程有一主一辅,按照本来的想法,景岳应主修法道,但那日他感悟了沧澜剑法,却觉得剑道更适合他的需求。
论法道,他已有十宇沧溟大法,旁人教无可教,何况,景岳早有几千年积累,对法道的了解说是当世前列也不为过,他来教人还差不多。
而论剑道,他的天赋不算上佳,若能在剑道上另得机缘,或许对他补全功法有益助。
至于选修,他最引以为傲的是丹道,前世便靠着一手炼丹手艺赚取了大量财富。毕竟修道是很钱的事,境界越高所耗越多,即便他贵为寒云宗祖师,也不可能总依赖宗门养活。
但这一世,他将大部分丹方交予宗门,便绝了靠丹道牟利的道路,再怎样一宗老祖也不方便与宗门争利。
可他同样需要积累钱财,而术道种种,唯丹、符、器三道获利最丰,除却丹道,就仅剩下符道与器道。
全灵体让他的五感与肢体更加灵敏,这意味着不论选符道还是器道都很适合,因此他一直难以抉择。
他将心中犹豫说给孟善听,对方道:“当然选符道!炼器是很赚灵石,但炼器的成本也高啊。炼符就不同了,一张纸,一支笔,一点朱砂,只要你有想法,擅于沟通天地灵力,就能炼制出好符。”
孟善的“成本论”完美说服了景岳,次日报道,他便定下了主修剑道,辅修符道。
这样的选择惊呆了寒云宗众弟子,毕竟寒云宗乃是法宗,一宗老祖居然不修法!
景岳也不解释,只道:“各位用心学习,我会常与你们交流,更何况我们可以辅修再见呀。”
但寒云宗内只有两人辅修了符道,一是顾侠,另一人是郑白。
郑白颇有些紧张,“据说每门课程入学前都要小考,法道我不惧,符道我还真没什么信心。”
景岳安抚道:“小考只会让我们制作最简单的符,你且放宽心吧。”
他一言既中,符道当日只考了最平常的定身符,算是战斗符中非常鸡肋的一种。顾侠与郑白都轻松过关,景岳的定身符却与旁人不同,他改良了其中一道纹路,让定身时间得以延长,如此,他更认为自己选对了路。
至于剑道小考更没有悬念,唯一令人意外的是,负责剑道考核的人竟是轮值山长秦燕支。
“阿景,你听说了吗?原本教你们剑道的该是万铭剑宗的严真人,但他忽然找到了突破机缘,临时赶回宗门闭关了。”
孟善可怜巴巴道:“真羡慕你,竟然能让秦真君亲自教授剑术,听说万铭剑宗受过他指点的弟子都屈指可数。早知道,我也选剑道了。”
景岳正把玩着九天书院的令牌,此令牌仅有半个手掌大小,正面刻着“九天书院”,背面则是“星宿”二字,若十年后他能顺利升入月影班,令牌也会重新换过。
他促狭道:“你不是辅修阵道吗?听说师长是星罗山庄的真人,性子很温和,你要是想转来剑道,他一定不会阻拦。”
孟善吓得跳起来,双手胡乱地挥动:“不不不,我姐会打死我的。”
原来孟善出身于下南洲的符修世家,家中子弟大多于符道,也都是拜入了青竹斋。但符与阵历来相依相存,两者结合才能施展出更大的威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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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通符道的人,也多半擅长阵道。
数十年前,孟家出了位极具阵道天赋的女子,名为孟婉,也是孟善的亲姐,她被阵道门派星罗山庄入门墙,很受门内重视。
孟婉此时就在九天书院日轮班,据孟善所说对他管教极为严格,孟善十分怕她,又哪里敢背弃阵道转修剑道?
孟善惋惜地叹了口气:“总之,阿景你一定要珍惜,跟着秦真君学剑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机会。”
景岳点点头,他也很好奇,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剑修的秦真君,究竟能带给他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景景:注意了注意了!胭脂要讲话了。
路人举手:不是燕子吗?
景景:叽叽说了,燕子和它都属于禽类,它不要和同类分享宠爱。好了,大家鼓掌,欢迎胭脂!
蓝凤:叽叽叽!叽叽叽!
胭脂:咳,很高兴又一次与大家见面,前面几十章虽然我常在线下,但评论区依然有我的传说,这很点题。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们也一直追下来了,让我很欣(心塞)慰。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今天以后,我终于可以经常上线了,尽管还不到在线高峰,但至少,你们不会长时间只能从别人口中和小剧场里听到我。
蓝凤:不,还有小黄蚊里。
胭脂:……话这么多要不你来?
蓝凤:好啊好啊!那个叽叽要解释一下,我不是禽类,我是神兽!神
景景抢过喇叭:今天到这里,拜拜。
第45章
次日一早,便迎来了景岳入书院来的第一堂课。
他带上小沧澜剑,一路分花拂柳来到道场。道场门口立有一座石碑,上面刻着星宿剑道四字。
此时道场上已有四五十名弟子,景岳算了算,最终估计能有六七十位。
那些弟子见了景岳,静了半晌,表情颇有些古怪。虽说九天书院同班之间不论辈分,但谁都知道他就是寒云宗老祖一个在九天书院外他们只能仰望的人,因此都有些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与他接触,生怕得罪了他。
“各位好啊。”
景岳率先打招呼,找了个空的蒲团坐下来。
“景、景同学你好。”弟子们小心翼翼地回道。
“噗……”景岳知他们心中顾忌,道:“不用这么拘谨,咱们既是同窗,叫我阿景吧。”
忽然,书院响起了清脆悦耳的铃声,随即,一道黛青色身影持剑走来。
道场上立时肃静,所有弟子都迅速坐好。
景岳注意到不少人目光灼灼,眼里仿佛蕴藏着一团火,狂野地烧向了前方的秦燕支,让他感到一阵恶寒。
再抬眼,却与秦燕支的眼神撞上,景岳冲他笑了笑,秦燕支微一点头便错开了视线,道:“我是秦燕支,严真人有事回了宗门,这段时间,由我代他作为你们的剑道讲师。”
众弟子虽早已打听到了,但此时经秦燕支确认,都难掩兴奋。
秦燕支:“我不管你们来自哪里,是什么身份,在我授课时不能有异议,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做便是。如若不愿,或态度敷衍,那便不必再来。”
“是!”
弟子们挺直了腰,神色肃然。
秦燕支特意看了景岳一眼,见他很认真地听自己说话,目光清澈如泉,完全没有一宗老祖的架子,心里暗暗点头。
“我知你们剑道天赋都不差,但现在,我需要你们把之前所学都忘掉。”
说罢,秦燕支袖袍一挥。
景岳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就变得漆黑,四周灵气全无,接着便是不停的震荡,他知道自己被卷入了袖里乾坤中。
“……”
似乎只过了片刻,他又被甩了出来,一个不慎差点儿摔倒在地。
景岳稳了稳身子,见不少人从地上爬起来,眼中没有丝毫怨气,反而透着“我进入秦真君袖子啦”的荣耀感,不得不说心里很有点憋气。
他见秦燕支身后是一栋木楼,楼的正门上方挂着匾额,上书“藏剑阁”三字。原来,他们已到了九天书院的藏剑阁。
秦燕支负手而立,严肃道:“今日第一课,识剑。”
包括景岳在内的所有弟子都是一愣,识剑?什么意思?他们总不至于连剑也不识得?
尽管众人心中有诸多疑惑,但鉴于秦燕支有言在先,谁也没有出声质疑。
秦燕支:“天下之剑何止亿亿万?纵然渡劫期大能也难识得所有剑,然不识剑便不足以谈剑。我不要求你们懂得世间每种剑,但书院藏剑皆具代表性,等你们能识得剑阁中每一把剑,包括它们的名字、尺寸、材质、来历、匹配功法等等,我们再来谈下一步。”
众人面面相觑,许多人想问话,但困于秦燕支的威慑,都憋住了。
景岳倒是不怕,秦燕支只说不能有异议,又没说不能问问题,于是道:“秦真君,书阁中有多少把剑呢?”
“三万四千七百五十六把。”
所有弟子都松了口气,数量很少啊,筑基期的人几乎能做到过目不忘,三万多把剑,一天就记完了。
但景岳却不认为此事如此简单,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秦燕支在回答时很浅地笑了笑,可等他仔细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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