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湘诺
马氏白着张脸,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厅里一时寂静无声,罗松咳了一下,说话的却是成国公:“既是奴才们的错,自然该罚!年关事务繁忙,此事就不要再提!先传饭吧,今天一家人总算是团聚了,好好吃顿团圆饭!”
成国公率先站起来,正在举步,却听罗老夫人道:“摆的团圆饭,你们那些妾室在偏厅也有一桌,等会真儿媳妇就先接了小金氏的敬茶,过两日再给他们办几个席面,都是亲戚,又是贵妾,总该补齐礼数!”
罗真已走到锦绣身边要牵她走,闻听此言,双眸顿时冰冷,锦绣朝他摇了摇头,自己微笑着看向罗老太太:
“祖母的话我怎么听不懂?我知道这府里只有三婶娘姓金,是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自然与贵妾扯不上关系,那么这小金氏是谁?要做谁的贵妾?”(未完待续。)
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第二百零七章 暴怒
金氏没想到自己都不作声还被锦绣绕进话里,当初她就是以贵妾身份进的罗家门,可这么多年了,她在罗家生儿育女稳坐世子夫人之位,掌管着国公府中馈,谁还会提那茬?
金氏一时气得暗伤,交握着的手指甲险些掐进肉里,靠在她身边的罗姝、罗妍也变了脸色,阴狠的目光飘忽掠过锦绣,如果不是罗真那雪砌冰雕似的面孔和强大气场震慑着,姐妹俩早对准锦绣开火了。
罗老夫人生气道:“小金氏就是金巧月!在赤州我已说过,回到京城就给罗真和巧月儿办喜事,纳为贵妾!”
“我和罗真才新婚,夫妻好着呢,并无意纳妾,祖母这般,不是强人所难么?”
“你大伯母先前在赤州就将事情跟你说清楚了,甭给我装糊涂!真儿坏了巧月清白,就得给她个名份!你们夫妻成亲快半年,若是别家媳妇儿,早能怀上了,你却一点儿动静没有,显见不旺子嗣,难生养!真儿却是年纪不小了,正好将小金氏迎进来,也好为罗家开枝散叶!”
锦绣道:“成亲半年没怀上就是不旺子嗣难生养?这话我可只听见祖母一人说,不足信!我的夫君我了解,他成亲之前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替他打理衣食住行的一直都是宝良和吉祥,成亲后他也只要我这个为妻的服侍,婢女都不让近身!当初你们没问过他就给定了个金巧月,若金巧月能入得了我夫君的眼,当初他就不会退亲!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还是一棵看不上的杂草,我夫君又不傻,何苦去碰她!所以金巧月的清白与我夫君没有任何关系,要说往慈善堂捐钱捐物救助孤寡老少,我们夫妻都愿意,但是不分青红皂白塞个女人给我们白白养着,想都别想!”
当着全家人的面。【ㄨ】被个小辈如此强势地拒绝,罗老夫人对锦绣的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愈加怒不可遏,没经过脑子的话冲口而出:“怎会没有关系?你懂得什么?那晚罗真可是吃了巧月送去的解酒汤。那汤里加了几倍的助兴药,罗真就是个铁人他也禁受不住!他碰了巧月的身子,将巧月重伤至今未能痊愈,若不娶进家门,如何向亲戚交待?”
这话说出来。顿时满屋震惊,那件事郑氏和金氏是了解并参与的,此刻完全是被老太太这么直接豪放地甩出真相而吓着了!
锦绣冷笑一声:“汤里加入几倍助兴药,无疑就成了虎狼药,铁人都受不住,罗真却吃下肚了!老太太果真是亲祖母么?为了一个金巧月,竟不管不顾自家孙子的身体!只可惜你们千算万算还是落空了——罗真当时尚有一丝意识,他闻得那女子的气息不对,根本没动她,而是一脚把人踢飞了!之后他走出门。【ㄨ】巡夜的暗卫将他打昏、灌解药,并连夜带回东山村,交给了我!这就是事实经过,罗真被算计下药,他很愤怒,却没办法找自己的祖母报仇!但若还想以长者身份强迫他,那是万万不能了!”
锦绣说着转向成国公罗平:“今天,正好将这事禀明祖父,祖父明鉴:并非我们夫妻不孝顺、不遵从长辈意愿,而是这种强迫纳妾的行径实在匪夷所思。我们接受不了!”
罗真面无表情地站在锦绣身边,一只手紧紧牵握着她,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回护过他,他浑身像披了针甲般时刻防备伤害也早已不惧伤害。但此时,他任由锦绣挡在身前和老太太斗嘴,自己不发一言毫无作为,像个呆傻木头人似的,谁也不知道此时的他有多快乐,妻子的爱惜和回护像一股热潮在心底流淌涌动。胸腔满满的甜蜜享受不完,他才懒得去管其它不相干的人和事!
暖厅里不少人都盯看着这对站在一起的新婚夫妻,罗方坐在斜对面,目光投向那紧紧交握的两只手,神情复杂,心情更是难以言状,甘苦不明。
脸色早黑成锅底的罗平一拍桌子,朝着罗老夫人怒道:“我罗家几代勋贵,门庭荣耀光明磊落,几曾有过这等阴损污糟事?罗家世代儿郎们习武,须得固保精元,方能全心修练精进武艺,你偏要为这个纳妾给那个塞人,还使那下流手段!是想败坏我门风不成?我看你是太闲了,明日起,修个佛堂,你也学别人家老太太,哪都不要去了,安心在家念念佛吃吃斋,为你死去的大儿二儿祈福!罗真夫妻不要那金氏女,你再不将人送走,就认作你的亲孙女,留着陪伴你罢!”
罗平说完,看都不看罗老夫人一眼,拂袖离开暖厅。
罗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口唇乌紫险些昏厥过去,她自嫁给罗平,一辈子顺风顺水,还从没受过丈夫的苛责,倒不是罗平脾气有多好,而是他懒得管内院事,对妻子的要求仅仅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她做到了,他就没什么话说,今天当着儿孙的面对老妻爆粗痛骂还罚她吃斋念佛,也是因为她太过份,把他惹火了。
罗真牵着锦绣跟在罗平身后走,看罗平去的方向是摆饭的花厅,锦绣不由得好笑:这老头倒是拎得清,生气归生气,他还记得吃饭!不过,说好的团圆饭,估计今夜是不团圆了!
罗老夫人一气之下不肯进花厅进食,郑氏、金氏和罗大奶奶自然不能扔下她,都陪着罗老夫人回了内院,花厅里男女两席,只男席上该到的人都齐了,女席是锦绣和罗妍、罗姝,还有罗娇和她的长女,才四五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偏偏分成三个部分落坐,中间由空位隔着,那叫一个泾渭分明。
男女席中间由镂花隔屏隔开,两边相互瞧得见,稍微大点声说话便清晰可闻,罗姝、罗妍姐妹尽可以对着锦绣射眼刀,嘴上却是不敢乱放炮,不仅因为今天祖父发了怒,罗真那个煞神在呢,她们招惹不起!
一顿饭就这么平淡而沉默地吃完,简直是食不甘味,锦绣都没盛饭,只略略尝了几筷子菜。(未完待续。)
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第二百零八章 澄风院
饭毕,罗松父子几个随成国公去了前院,罗真自然也要去,但他先把锦绣送回他们居住的地方。
澄风院,原是罗二老爷罗柏和二太太钱氏的居所,夫妻俩先后去世,这院子就封锁起来,直到罗真过继入二房,才又重新装修起来,只不过罗真也没在这里住过几次,他在侯府里住得自由自在,没事根本不会踏进国公府一步。
来之前罗真就告诉过锦绣,澄风院里十几个仆妇丫环都是金氏安排来的,不可信,平时只打发她们做些洒扫擦抹等粗活,罗真进来住时自带有宝良或吉祥,连衣裳都不用她们洗,吃食洗漱之类事情更不能交给她们打理。
因而锦绣做了一番准备,把两个女侍卫、四个贴身婢女都带了来,还有四个负责洗衣烧水的粗使婢仆,管事婆子一个,宝良在前院,放了两个负责采买和传递消息的小厮在二门上,其它的,被褥帐幔窗纱甚至是脸盆浴桶等日用品全部带了新的,正屋里原先摆放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放到别处去,只留着那张小房子似的楠木雕花拔步床和一些大件的家具。
罗真陪着锦绣回到澄风院正屋,香茶端来两杯温热的白开水给他们喝,夫妻俩晚间不喝茶,这喝的水也不是国公府水井里的,而是派了人专门从城外黑石镇青云山运回的山泉。
从金氏手里拿到黑石镇青云山庄,夫妻俩还没来得及过去察看,但已派了人去打理,回京以后,锦绣又让宝良去巡看,叮嘱他如有山泉水就带两桶回来煮茶,结果那山泉喝起来清醇甘洌,竟跟东山村田宅那眼井水差不多的味道,罗真和锦绣都很喜欢,便叫宝良做安排。每天都从青云山运几桶泉水回来,用以做饭煮茶。
事实上那泉水怎么会跟东山村井水味道相似,也只有锦绣一个人知道内情罢了。
罗真喝完水准备往前院去,起身要走之际。却又挨近来附在锦绣耳边说了句话,锦绣粉面泛起娇红,瞪了他一眼,灯光下水眸潋滟,似嗔似喜。说不出的妩媚风情勾人魂魄,罗真心头一荡,被施了定身术般挪不动脚步了。
前头国公爷着人来催请两次罗真才走,出门时眉眼舒展,唇角带笑,一副满意自得的样子,门口站着的四个香丫头忍不住侧目——
侯爷你即便是男神也不要这样任性好不好?才搬过这边来,少夫人的要求不算苛刻,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办到的,没看见少夫人都让把多宝阁那边重新弄了好几遍?我们需要认真用心地摆放收拾。好让侯爷你和少夫人住得更舒适些,可是你就为了玩个亲亲,硬把我们都逐出来,还玩这么久!耽误我们时间了你知道么?
屋子里,锦绣捂着红肿增厚的嘴唇,也是欲哭无泪好一阵怨念:这家伙吃错药了?他说要等他回来一起泡澡,自己哪次不顺着他?刚才就那么随便瞧他一眼,他竟突然间化身为狼,之前一直保持得很好的温柔缱绻风格消失不见,这又啃又咬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的架势。太凶残了啦!
啊啊!一定是成国公府风水不好,男的渣女的毒,没一个善茬,如今夫妻俩落进这狼窝虎窠里来。罗真是要变异了么?
锦绣腹诽着,放了半铜盆洞天泉水洗把脸,对镜往唇直上涂了点玉雪膏,红肿很快消散,恢复回原样。
四个香丫头进屋来接着做她们的事情,却见孙妈妈快步走了进来。
因着罗大奶奶去侯府曾被林水清家的强行拉走。为免生意外,这次回国公府住就没让林水清跟着来,而是由孙妈妈过来管事。
香枝把个摆件放在橱柜上,转身来瞧见孙妈妈脸色有异,便问道:“妈妈何事?”
孙妈妈听香枝声音轻柔,朝里间看看,也压低了声音:“少夫人可是歇着了?”
香枝道:“没呢,少夫人在里头看书,妈妈若是有要紧事便进去说吧!”
孙妈妈砸了下嘴:“说不要紧嘛,它也是个事,总得禀报少夫人知道。”
香枝便引孙妈妈入内,冲斜倚在软榻上的少夫人行了福礼。
锦绣看的是话本子,可以一心两用,早听见她们的对话,此时便将手上书本放下问:“什么事?”
要带到国公府来的人,事先由香枝香桃跟她们通了个气,该让她们知道的事情都说个清楚,而国公府、侯府的人对罗真退亲一事本就不陌生,金巧月这个名字也听熟了的,因而孙妈妈禀报起来毫无压力:
“回少夫人:也不知那些人是不是故意的,竟放着金姑娘跑到咱们澄风院来,方才侯爷出去时让她看见个影子,就疯了似的追赶,好在没赶上,又转了回来,守门的婆子明摆着是三太太的人,直接让她进门来,可巧被我瞧见拦住了,她又吵又闹的,我把门关了,再让人看住门栓,她就站在院门口哭,越哭越大声,凄凄惨惨好不难看,也不走!我只得过来向少夫人禀报,您看可如何是好?”
“她能走路了?有没有变成瘸子?”
锦绣慢悠悠问道,金巧月被罗真踹了两脚,腿骨、臂骨都碎裂了,锦绣不想她凭此赖上罗真,就便宜她一次,从洞天里拿了内服的药丸和外涂的药膏交给洪彩衣,让她每夜偷偷潜进金巧月屋里,给金巧月塞药丸吃,再把她屋里用着的药瓶里的药膏换掉,这样,吃了两三天消炎药丸,回京路上涂的都是洞天的药膏,锦绣估摸着金巧月应该恢复得挺快。
果然孙妈妈说道:“哪里就变成瘸子了?她好着呢,活蹦乱跳的,方才推搡我一把,力气可不小!”
“她是要进来见我?有没有说什么?”
“自然是想见少夫人,她也没说别的什么,只一气地喊:‘我要见三奶奶,我要见三奶奶’!”
锦绣点了点头:“那就让她进来吧。”
孙妈妈还以为少夫人会准许她找几个婆子将金姑娘扭了直接扛回她院里去,却没料到少夫人要见那金姑娘。
“少夫人?”孙妈妈迟疑地喊了句。
锦绣道:“她想做侯爷的妾,就必定要面对我,我若不亲口给她个话,她还是不会死心的。”(未完待续。)
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第二百零九章 恶毒心肠
第二百零九章恶毒心肠
孙妈妈出去,很快将金巧月领了进来。
金巧月由两个婢女左右搀扶着,锦绣瞧她走路虽然缓慢,但脚步并没有一顿一顿的感觉,想来可以免去做瘸子的厄运了,这得多亏洪彩衣办事认真,给的药很到位,伤筋动骨一百天,金巧月却能够这么快就下了地,绝对是个奇迹,罗老夫人她们竟不觉得惊奇么?
人说吃一堑长一智,这金巧月倒好,经历过那晚之事,她一改平日的安静温婉小心谨慎,完全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沉着脸,眼含两泡泪水,走到锦绣跟前即挥开两个婢女,自己跪落到地上。
腿上的伤应该还很痛,锦绣听见她吸了口冷气。
“给三奶奶请安!”金巧月说道,柔弱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委屈。
锦绣拿了个玉制九连环在手里拨弄,懒洋洋道:“哟,这不是表姑娘吗?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若我能帮得上忙自不会推托,大家平辈,就不要太客气了,孙妈妈你看……”
孙妈妈和香枝上前,一左一右将金巧月架起,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
金巧月拿着帕子捂脸抽抽嗒嗒哭起来,锦绣也不理她,等她哭完,满脸潮红道:
“三奶奶好狠!你明明知晓那夜之事,却偏不认下,莫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
这话说得突兀且无礼,孙妈妈和香枝相互对视一眼,气愤不已。
锦绣冷笑:“金姑娘这个脸皮子倒是世间少有,我又不傻,为什么要认下?金姑娘死不死活不活的,与我毫不相干!”
“可是那晚上,我与罗真……”
“那晚上我们侯爷在自家房里睡觉,那么大个院子,那么长的路,是我们夫妻拿轿子抬你进屋了,还是下帖请你来?你还捧着一碗致人迷乱的汤药灌他喝,你这是什么恶毒心肠?看在你是闺阁姑娘的份上,我们放过你了,你还不知足么?”
“可是……我失了清白!”金巧月又哭起来,喊着道:“他撕掉我衣裳,摸了我看了我,难道不该娶我么?今儿我来,就是要三奶奶一句话……不然,我就死在奶奶面前!”
“天哪!天哪!我活了几十年,今儿可真开眼界了,这也算官家小姐?”
孙妈妈左右看看围拢过来的香桃香茶等,老脸都红了,有心要赶她们走不让听这样的恶心话,几个小姑娘却根本不理会,只顾对着金巧月皱眉瞪眼,满脸气愤。
锦绣也是嫌恶得不行,对金巧月道:“实话告诉你,我家侯爷有洁癖,尤其床第之间,除了他认定的妻子,任何人他都不会碰,这就是为何你们下了几倍的药,他也不要你的原因!你的清白还在不在,你自个儿心知肚明!一个人自尊自爱,她的清白才会值钱,像你这般,白送人家都不要,活着也是羞愧!想死,尽管去吧,但我不会让你死在跟前,这地儿我还得住几天呢!孙妈妈,好好地把金姑娘送出去,死在门口不碍事,院子里可不行!”
话刚说完,都不用金巧月的婢女去扶,孙妈妈和香枝上前架起金巧月就往外拖。
金巧月哭喊着挣扎着,却哪里挣得脱年富力壮的孙妈妈,到了房门口又有个婆子过来接替香枝,她就更加动弹不得,最后连嘴巴也被孙妈妈拿帕子堵上,声音都消失了。
孙妈妈直将人送回她现住着的老太太院里,再回到上房来有些担心地跟锦绣禀报:“又哭又闹的,真的在那寻短见呢,可如何是好?”
锦绣道:“死就死呗,左右死在国公府,有什么都有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顶着,再不济还有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要什么紧?再说,那金巧月很惜命的,可不舍得死!”
“少夫人怎么知道?”
“乱猜的!”
乱猜居然也有准头,接下来几天,并没听说金巧月弄出什么事,孙妈妈暗松了口气,却是愈发加紧看管澄风院,唯恐那金姑娘突然跑来闹妖蛾子。
近年边是最忙的,送礼应酬吃吃喝喝的事儿挺多,几天来罗真也身不由己早出晚归,锦绣并不怪他,别说是当官的,就是闲人也会有应酬交往,锦绣只是给罗真在腰间挂了个荷包,里边两个小小瓷瓶,一个装着解酒的药片,一个是解毒丸,自己丈夫这么出色招人喜欢,可不想再出现金巧月那样的事了。
罗真只要不是陪皇帝、太子或是比较重要的同僚朋友,一般都会赶在天黑之前回家,早上出门有时锦绣还在睡,他也要把她弄醒,重复叮嘱在家呆着自己小心,谁敢欺负就打回去,不要隐忍,一切都有他呢!
锦绣这几天倒是没被谁欺负,连罗老夫人跟前的晨错定省都给免了!
自从那天二堂上她公然与罗老夫人对撕,还撕赢了,成国公责骂了老夫人,却并没对锦绣说什么,府里那些女人见状便也暂时没找她的茬,罗大奶奶倒是试探着走近来,邀请锦绣一起帮忙打理府里事务,锦绣当然没答应,在金氏手下做喽罗,她是脑子断弦了才会干这傻事。
只以身子不便为由婉拒,反正也不盼望做好媳妇得贤名,每天就只在国公府清闲白住,倒是没白吃喝,澄风院主仆都不费国公府的粮食,全是侯府的人采买了送来的!
国公府不允许有小厨房,连国公爷和罗老夫人都吃的大厨房,罗真和锦绣也就住半个月,更加用不着搞特殊,只在院子里烧水间架两个炉子,做早饭或宵夜,也可蒸制些小点心,油荤大味重些的菜式还是得去大厨房。
每到饭点,澄风院的人去厨房领饭那就是个特别看点,动辄七八个人,抬着食材和各种酱料油盐去的,两个厨娘手脚麻利厨艺精湛,一个香菱大丫头全程守在旁边,还有四个小丫头负责运送,那架势看得国公府的婢仆们都呆了。
而她们带来的食材,明明同样品种,不知为何看着总比国公府采办们买的好,更别说两个厨娘烹制出来之后,那菜肴香得,简直能把所有人的魂儿勾走!
罗大奶奶赶来问锦绣为何嫌弃国公府的饭食?锦绣倒也答得直爽:并非嫌弃,而是国公府厨子做的饭菜不对口胃,所以要自己另做,不然难道要饿死?
锦绣我行我素行为乖张,郑氏和金氏不是没见过,但人家那边有个侯府,来老宅过年只是奉国公爷之命,她们也不能说什么,却是有些受不了锦绣这种有恃无恐摆谱的样子,但此时连老太太都被国公爷气得不肯管事了,一时间竟是谁也奈何不得她。
腊月二十七,罗真抽空带锦绣去了一趟贾府,贾二舅是从赤州一起回来的,夫妻俩还没去拜望过大舅母和两位表兄妹,礼物倒是先送了过去,只是罗真一直没空,所以拖到了今天。
这也是贾二舅交待过罗真的,让他回京后先把其它事情弄清楚,舅家就在那里,什么时候去都行!
其实锦绣可以去的,也曾跃跃欲试要独自出门,但罗真死活不允,也没说理由,锦绣心里估摸着大概又瞧不起小村姑了,怕自己第一次来京城会走丢!
真是讨厌!
贾府原也有侯爵,传到大舅贾震手中因阵前误了战机被削夺,后来贾震战死,留遗孀阮氏,贾府长女贾灵,已经出嫁,长子也是目前贾府所有人寄托希望的唯一子嗣贾玉,十九岁,因自幼体弱习文,准备参加明年春帏。
二舅贾霆为救罗真险些丧命,虽有个三品宣威将军的职位,却是闲职,他久卧病床也早不在意了,夫人早逝,膝下仅一女贾慧,十四岁。
罗真和锦绣回舅家,原本一家几口欢喜异常,全涌到前厅翘首以待,不想却先接到了大姑奶奶贾灵,贾灵嫁在京中,回娘家不先通报倒也不奇怪,她却是哭着回来的,本来已经清减憔悴得只剩个骨架,哭得满脸泪水纵横,愈发不成人样,一家人少不得围着她安抚劝慰,问三问四的,阮氏心疼女儿,贾慧可怜姐姐,都跟着流泪,厅堂气氛瞬间由欢喜变成哀伤。
罗真和锦绣走进门来,就看见这么一副愁云惨淡的景象。
管家快步过去通报,阮氏忙跟贾灵说了两句,母女赶紧擦了眼泪,相互帮着整束一下妆容,跟在贾霆、贾玉身后迎了出来。
罗真将舅家人一一介绍给锦绣,之前夫妻俩谈话间都有说到舅家几位亲属,锦绣并不陌生,各人爱好她都知道一二,今天就是补认个脸而已。
初次见面总要寒喧客套几句,然后罗真请大舅母和二舅上坐,夫妻二人跪下行了大礼,才算是见过舅家长辈了。
大舅母阮氏为外甥媳妇准备的见面礼是个锁麟囊,在锦绣看来就是个一尺见方的大荷包,荷包里装的应该是些珠宝之类,吸引锦绣的是荷包上精湛绝美的绣艺,只见金丝银线绣出一只被明艳云霞烘托着的麒麟,麒麟通体金光灿烂,一双眼睛却萌萌的很可爱,里边装的应该是些珠宝之类,正拿在手上欣赏,贾慧凑过来笑道:
“表嫂,这是大伯母亲手绣的,喻意早生麟儿!麟儿如珠如宝,兰芝玉树卓尔不凡!听说以前姑母出嫁也得了一个,就生了真表哥!你看我真表哥好吧?大姐姐也有一个,大姐姐生了渊哥儿……”
旁边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扶在贾慧肩上,贾灵眼睛还红红的,笑容有些僵硬,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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