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湘诺
罗真点头:“虽不用在里头定定坐着,每天总得过去走一两圈儿,听下边人禀报事务,做些决定,签画几个字!”
“那午时回来用膳?”
罗真歉意地看着她:“今天不回,得和南宫照碰个头!”
锦绣撇嘴:“又是南宫照!他若生为女子,估计你也不能做我丈夫了!”
罗真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很快便摇头:“不会!他那样性子的女人,我不喜欢!”
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香菱在门口喊了声“少夫人”,得到允许走进来,轻声道:“国公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二姑娘似乎病得越发重了,昨天只请一位大夫,今儿分三次请了三位!”
锦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香菱退下去,罗真道:“不必管,她们那是咎由自取!”
锦绣说道:“就算我不管,迟早都会找上门来的。”
“为什么?”
“罗妍她们不是去过东山村住么?几个骄傲刁蛮的娇小姐,根本不听从关伯母安排,擅自作主把楼上我们姐妹三人的房间全占了,我那间屋里收着我们姐妹平日用的护肤香脂香膏和沐浴用品,她们不但用了,还全部带走!那些是我教锦玉做的,但用的是洞天材料,效果比外头买的不知好了多少倍!还有一样能祛疤痕的药膏,老太太也抢了去……她们既然知道那些东西的好处,必定惦记着,后来金氏问过我很多次,我只说手上没有,可没说别的地方也没有。如今罗姝伤在外表皮肤,金氏必定要来找我的!”
罗真沉默了一下,说道:“你看着办吧,以后那些好东西尽量我是觉得,洞天的事不宜真要给吗?”
那天金氏和大伯娘不顾管事娘子阻拦,把装放各样食材的库房翻了个遍,那一排儿酱料、霜糖、蜂蜜罐子全让她们看见了,大伯娘当天就舀了好几个小罐的东西,打包让大姑奶奶拿回去!
罗真问道:“真要给吗?”
那天金氏和大伯娘不顾管事娘子阻拦,把装放各样食材的库房翻了个遍,那一排儿酱料、霜糖、蜂蜜罐子全让她们看见了,大伯娘当天就舀了好几个小罐的东西,打包让大姑奶奶拿回去!
大伯娘当天就舀了好几个小罐的东西,打包让大姑奶奶拿回去!(未完待续。)
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第二百五十五章 憋气
罗真离开侯府不久,锦绣也带着洪彩衣、蒋燕等人出了门,她料定金氏会来,考虑到罗真的感受,便不想让那女人这么频密进出保定侯府,正好也有事要出去处理,索性就避避她,总得让她跑几趟再说!
罗真素来嫌恶仇恨这女人,原本连侯府的门都不会让金氏母女踏进的,宴客那天隐忍容得她们,一是为顺从成国公之意,二是不想在自己的好日子里徒生事端影响气氛心情,而这两样理由,全因成家有了妻子才不得有如此,若换了没成亲那时,他哪会忌惮什么?
在叶大掌柜陪同下,锦绣先走马观花巡看了一下附近两条大街上的四间铺面,婆母贾氏的嫁妆原有六间铺面,全是临大街地界最好最值钱的,由陪房叶老掌柜一家子掌管料理,罗真极少过问,叶老掌柜有两个儿子帮衬下用心经营,将六间铺面发展成十二间,前两年叶老掌柜的去世,由长子叶大忠接任大掌柜之职。
叶大忠承接了他父亲的头脑,天生有经商才能,八间铺面在他手里愈发兴隆火旺,从胭脂水粉到粮油酱料铺、绸庄布店、客栈酒店茶庄、文房四宝金石古玩、珠宝阁……经营范围广而杂,还能管理得当稳赚不赔,光有才能没点手段也是不行的。
锦绣看过叶大忠送进侯府的店铺帐册,又听了叶家来历,知道他们是忠诚可靠的,便也不多费事,了解个大概就行,今天只顺路捡着几家瞧看一下,并不打算插手改变叶大掌柜的经营模式,京城这一块产业该怎么样,还由他自己全权打理。
巡看完几家店铺,顺便买了几样女孩儿喜欢的物品,再选了一套比较贵的文房四宝,巳时中到得贾府,办酒宴那天人客多且又要陪着两位王妃,未能招待照看阮舅母和表妹,反而让贾慧多少受了罗妍的气,少不得要过来探望一下。并给即将下场子的贾玉表弟打打气,预祝他高中。
在贾府前院先见过二舅父,把礼物送给了贾玉,不耽误他读书,寒喧几句就去往后院,和阮氏、贾慧坐着吃用茶点谈笑说事,逗留两个时辰左右,索性和舅母表妹一起吃完了午饭,这才告辞回去。
下午还得去拜会一下宁国公夫人,需要更换衣裳,不然她就直接在贾府呆到晚饭前才回,让金氏去着急上火。
谁叫她自以为聪明绝顶,要攀龙附凤倒也就罢了,竟妄想用心机耍手段引三皇子入彀,利用的却是罗真的地盘,在保定侯府之内,罗真书房隔间休憩室,还是金巧月在赤州用的那手法,罗姝亲自前去给微醉的三皇子送“茶”,结果刚进到外间就被捉住,动手的自然不是三皇子的人,是罗真拨来保护三皇子的侯府暗卫,那暗卫也是恶作剧,反将“茶水”灌进罗姝嘴里,然后悄没声息将她扭送了出去。
罗姝被暗卫转来转去弄得头晕眼花,只知道自己此行失败了,却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又发生了什么,直到在一个转角处被放开,她深一脚浅一脚,边哭边跑去找自己的人,泪眼迷离瞧看不清,直接撞翻摆放在廊下长案桌上的盛满滚水的铜壶,刚烧开的滚水从壶嘴倾出,浇了半边身子!
管茶房的婆子丫环们看见,急忙将她扶到安全地方,一面去寻了管事的来,管事娘子却不认得国公府那边的小姐,还以为是客人,吓得不轻,赶紧去寻来大管事,大管事倒是认得这位罗二小姐,急忙让抬进一间闲置屋子,再请去请后院总管事林水清家的,林水清家的来了也只能是一级一级往上寻人,那时候锦绣陪在王妃们身边,自然不能将事情跟她去禀报,只好告知了郑氏和金氏……
这么一通跑下来,罗姝不仅痛得要死要活,腹中那媚药的药效也发作起来,更是要了命了,最后为了不让她自己把自己挠得更伤,只能用布条子将四肢绑在床柱子,犹是如此,她发出的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仍然令得仆妇丫环们羞窘难堪,谁都不肯近前,只好由婆子们看着,并替她往烫伤处涂抹些药膏。
因是姑娘家,又没有请示得哪位女主子同意,并不敢请大夫来验看,林水清家的想到这位毕竟是国公府小姐,耽误不得,便硬着头皮去问了侯爷,罗真让她找吉祥,吉祥给了两盒太医院得来的烫伤药膏,说是极难得的,效果非常好,要省着用。
其实被烫伤的创口,用再好的药,总也留下疤痕。而林水清家的就是再多长两个脑袋,也不会想得到:只要把那些专用于沏茶的泉水拿来连续不断浇在罗姝创口上半个时辰这样,她的创口就不会很痛,而且过后还不留疤痕!
因为这些泉水都是兑了灵泉的!
等到金氏和罗妍赶来,见到罗姝那个惨状,直接震惊了,金氏更是险些晕倒。
自己造的孽,金氏没敢声张,更暂时没有心情和精力拿侯府一众仆妇出气,只喝令她们关紧嘴巴,国公府与保定侯府一荣俱荣,要是敢传出一丁点儿对二小姐不利的话,肯定饶不了她们!
当天宾客散尽,金氏的几个亲信婆子仆妇一顶软轿将罗姝匆匆抬回国公府,只说二姑娘为招待别府的姑娘们,多喝了几杯,结果不禁喝醉,还伤了脾胃,得在屋里好好将养些时日。
这事不敢让成国公和罗松知道,连罗方也瞒着,因金氏需要马氏帮忙照顾罗姝,罗瑞才知晓个大概,心里不免暗自埋怨罗姝莽撞。
金氏请了大夫,只说是自己身边婢女,极为倚重宠信的,不慎被滚水烫伤,请大夫务必尽力医治,花多少金银都无妨!
大夫倒也尽心尽力诊治,却给出话:这种大面积的烫伤,无论多高的医术、用多好的药,将来都是要留下疤痕的!
受苦受难不说,还得留下半边身子丑陋疤痕!服用了解药,头脑已清醒过来的罗姝不干了,寻死觅活,闹得鸡犬不宁!
金氏一边安抚女儿一边想辙,急得焦头烂额,还是罗妍给她献计,说记得去年在赤州东山村,曾见到冯锦绣和她的几个婢女闲得没事鼓捣些山上采来的草药和树根树皮,把那些野物切成成一段段一片片,晒干了又蒸又煮,然后再晒、再熬来熬去的,最后只制成三小瓶药膏,药膏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但是冯锦绣全给了身边那个女侍卫用,那女侍卫脸上原先有一道隆起的疤痕,像是鞭子抽的,可过去了半年,女侍卫脸上的疤痕好像不见了!
一定是那药膏!当时冯锦绣就说这种药膏效用极好,是个什么谢姑娘家药铺的镇店之方,因她与谢姑娘交情深,人家告诉了她,所以她才能亲手制出来!
金氏倒是没有混乱到完全失了思考能力,她听了罗妍的话,立刻就想到秋梨膏,冯锦绣能制出秋梨膏那样的好东西,自然也能制个烫伤药膏,但那方子是别人的镇店之方,她岂能轻易拿出来?
金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些年在罗真面前装傻装痴,刻意忽略淡薄两人间的仇恨,不过是仗着有成国公、老夫人和罗松,真正利害当前,她绝不认为自己能够凭借所谓的长辈身份压制得罗真夫妻,所以,她几乎立刻就将自己名下那些财物产业估量了一下,打算拿出一两样来跟冯锦绣做交换,要她手上的烫伤方子。
罗妍提醒道:“娘,我记得祖母曾经从洪彩衣手上抢得一瓶那种黑乎乎的药膏,后来转手给了阿瑶表妹,不如先去找阿瑶表妹拿来用一用。”
金氏楞了一下:“你祖母,真得拿到了一瓶烫伤膏?竟给了阿瑶?那你跟在旁边做什么?为何不跟你祖母讨要?你祖母那样疼你!”
罗妍顿了顿:“祖母是看不得冯锦绣亲手给个仆役制药膏,所以勒令洪彩衣都交出来,洪彩衣却只交出一瓶。我那时就觉得那种药膏颜色极难看,我也不会用得上,所以没争,阿瑶她也不喜欢,只是祖母硬塞给她,只好拿着了!”
金氏气得没话说:“常言道饱时不知饿时饥,你便是这样了!自小我是怎么教你们的?你祖母老糊涂偏心眼,只要是好东西都一味霸着藏着,然后全给你姑母母子几个,你怎能不争?便是一根草,也得争!因为那是属于你的,不该她林瑶拿!若那时你把药膏抓在手里,现如今你姐姐岂不是用上啦?多轻省便宜的事?你这孩子,想明白了没有?”
罗妍垂下头,撅着嘴点头:“女儿记住了!”
林瑶想嫁罗方而不得,上次在国公府闹过一场回去就病倒了,姑太太罗秋不仅恨上了罗方,更与向来关系极好的金氏反目,如今罗方的婚事完全由郑氏把握,已经向郑府下了定,反悔是不可能的,考虑到这点,金氏只是略略怂恿一下罗妍,让以小辈身份前去林府探望林瑶,看看能不能哄得回那瓶能去疤痕的药膏,而她自己仍做好十分准备,往保定府来找冯锦绣要方子!
她笃定能换得冯锦绣手中的方子,在赤州城夫妻俩眼睛不眨地从她手中拿走三十万两银子,还谋去那个大山庄,说明这两人是爱财的,只要他们有所爱好,那就好办!
可以交换的条件她有很多,端看值不值得拿出来,通常她不会这么主动,这次事关女儿的健康和前程,哪怕要下血本她也得照做!
更何况,不过三五年间,罗真和冯锦绣手里的所有产业,还不都得归回成国公府,归到自己手里!
金氏想到这些心情就免不得舒畅欢愉:我就要喂你们吃,让你们贪个够,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的,到那个时候,你们才会知道肥猪待宰的下场!
谁知一上午赶来保定侯府竟扑了个空,说是夫妻两人都出门去了,问去了哪里,从管事到婢仆,竟是没一人知道!
金氏恼又恼不得,只能焦心焦肺在前院客厅枯坐几个时辰,总也不见锦绣回来,国公府那边却是一趟接一趟派了人来催请她回去,说是罗姝痛得难受,哭闹着又要寻死,金氏急得跳脚:罗姝再这么躲在房中不见人,必定瞒不住罗松和罗老夫人,如还让他们知道罗姝被烫伤,追查出原由,她就是本事再大,只怕也定不住罗松了,更抵挡不住成国公的责罚!
罗松虽然听了她的话有所动摇,同意逐步接近三皇子,成国公却是个老顽固,说什么罗家世代忠君爱国,对皇帝绝无异心,如今朝纲清明,太子贤达,谁敢生异心结党营私祸乱朝廷,成国公府先就容不下他!上次更是无故把罗松和罗端找去大骂一顿,还让罗老夫人将金氏也敲打了一番!
金氏很是气闷,却又无可奈何,事情还没明朗化,世人多被蒙蔽,她也没法子,总不能跳出来说自己是重活的,亲历过上辈子,知道最后的结局!
眼看午时将来,金氏才不得不回了国公府,临走嘱侯府管家转告少夫人:世子夫人等她一上午,有急事相商!下午会再来,请少夫人在府里等着!
金氏前脚刚走,锦绣后脚就回到侯府,听了管家的禀报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就安排好的事情,况且已经往宁国公府递了帖子,哪能说更改就更改的?先歇个午觉,下午该干啥还干啥去!
金氏下午撇下一府的事务,又跑来侯府前厅等了半天不见人,一肚子气发散不出来,整个人像被充了气似的,腮帮都是鼓鼓的。
偏偏罗真还比锦绣回来得早,两人一照面,金氏再自作镇定,也抵不住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就安排好的事情,况且已经往宁国公府递了帖子,哪能说更改就更改的?先歇个午觉,下午该干啥还干啥去!
金氏下午撇下一府的事务,又跑来侯府前厅等了半天不见人,一肚子气发散不出来,整个人像被充了气似的,腮帮都是鼓鼓的。(未完待续。)
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第二百五十六章 方子
不消一会,锦绣回到府里,在大门口听陈良说侯爷已回家,世子夫人干坐在前厅等了一下午,锦绣便在府门外下车,径直往前厅来。
金氏一见锦绣,犹如见到救命神仙,赶紧地迎上前来,明明心是恼怒锦绣不尊重她,事先给说好了的竟然不等着,可却不敢口出怨言,反而还得堆出一脸谄媚讨好笑容,和声问锦绣累不累?又喊着让边上站着的婢女快去端热茶来,她并非侯府主子,不了解府里情况乱指一通,婢女们也不听她的,反弄得十分尴尬。
此时金氏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姿态了,眼看天色将晚,她得赶快回府应对方方面面事情,而罗姝那里也迫切需要药膏,那丫头是个精明的,没有实物给她看见,她不安心,也不愿意配合大夫医治,只一心要寻死,这么闹下去,也不知道会要了谁的命!
而罗妍午前去了一趟林府回来,说是连门都没让见,姑太太、表姐妹一个任性一个绝情,把金氏母女气得够呛。
是以金氏拼着迟些回国公府,也要死等到锦绣回来,把事情谈妥。
“三少奶奶,你可怜可怜姝儿,看在、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她又命运多波折,救一救她,我们母女会感恩一辈子的!”
金氏用帕巾轻拭眼角,祈求地看着锦绣。
锦绣微笑道:“世子夫人说这样的话,倒显得我冷情不通事理,既然都姓罗,一个祖宗的子孙,若是能帮得上,怎好意思袖手旁观?”
“对对!是这个理儿,三少奶奶贤慧良善,是我说错话儿了!”金氏听着锦绣话意,心里没来由松一口气,想了想,没提罗妍,却把罗老夫人搬了出来:“我也是听老太太说的,三少奶奶去年在赤州老家曾制过能祛疤痕的药膏,也不知如今手上还有没有?”
锦绣道:“那个叫玉雪膏,确实能祛除疤痕,但是制作起来手续繁琐工序不少,关键是药材很有讲究,好几样药引都必须是生长在特定地方,采摘时还得按时辰,可说是极难得的,我去年有兴致亲手制作,也是因为偶然得了那几种药材。上百斤的草药呢,最后只制出四小瓶儿,都给底下人拿去用了,我倒是没留着!若知道二姑娘有今日,倒是应该留下一瓶做防备!”
“这,也是想不到的事儿,天有不测祸福嘛!”金氏咬了咬牙,说道:“三少奶奶既是亲手把那药制出来,想必方子在你手上罢?咱们京城大小药铺数不胜数,各种各样药材都能寻得到,若现制那药,应是来得及的!”
锦绣道:“只要药材寻得齐全,自然可以!而我手上确实有方子,这方子是好友家传的,她家在赤州城卖这种药膏,说是京城离得千万里,任凭我怎么用,哪怕自己开个药铺专卖这种药膏都妨碍不到她家,但我又怎么能够……”
“哎呀,这个嘛,三少奶奶,朋友间以诚相待是应该的,凡事可以有变通,你那位好友不也说了么?便是制出那药来卖也妨碍不到她家,因为离得远啊,京城去赤州,快马加鞭也得小半个月呢!所以,你就不必多虑,把那方子让给我吧,一则当是救了你姑姐,要知道女子那身皮子可关系到一辈子的幸福!二则,我出大价钱,你把银子转给那位朋友,也就没人说你什么了,况且我就算买了方子,也不阻止她在赤州继续卖药膏,两地人各制各的药,互不相干!”
锦绣心里冷笑,嘴上道:“这么说,世子夫人是等不及去赤州买药膏,非得买下方子自己制药了?那我只好从命,不过我那朋友家境一般,完全比不得国公府家大业大有权有势,所以,世子夫人就当扶持穷人,给她个好价钱!”
“那是应该的,三少奶奶替她报个数呗!”
“听说关中平地土地肥沃,年年庄稼丰收,牛马羊更是成群结队多如天上星子,世子夫人也在那边置有田庄牧场吧?那这个玉雪膏,就换那一片所有产业,如何?”
金氏瞪大眼睛看着锦绣,震惊得无以复加:这女人,她刚才说什么?关中平地所有田庄牧场?仅仅换一个玉雪膏方子?她是疯了吗?
要知道那片土地是如何富饶,她才经手四五年,那出息一年比一年丰厚,是她每年收入的大头,她如今将那一处产业当成金库一般看待!
价值何止二三十万?怎么舍得交付出去?冯锦绣,她是强盗么?
金氏眼圈红了:“三少奶奶,不过是个药膏方子,哪里就抵得那些牧场和田庄?”
锦绣微笑道:“世子夫人想必听说过敝帚自珍?你眼中再不值钱,那也是别人的东西,而且是祖传之物!我方才也说了,世子夫人不一定非要方子,直接派人快马加鞭,去赤州城买便是了!价钱不算贵,不过百两银子一瓶!不过前阵子朋友写信来与我说,好像眼下赤州城缺了一味药材,所以这玉雪膏得等到明年秋季新药出来了才能制!也不知道京城各药铺里有没有这味药材卖?”
金氏咬了咬牙:“三少奶奶这般,真不是故意为难么?”
“我没有!若是这药方毫无用处,不能还二姑娘一身冰雪肌肤,我可以让朋友将牧场田庄退回给你!”
“你敢发毒誓么?”
锦绣冷笑:“药方子就在这里,你要,拿东西来换,不要,请自便!我凭什么发毒誓?世子夫人这要求未免太奇怪!”
金氏定定看着锦绣,心里哪有不明白的?罗真夫妻,在赤州城里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们,是讨债来了!
锦绣从赤州来,罗真又在赤州盘桓不少时间,那里有什么,没有什么,全凭他们一句话!小小一个玉雪膏,竟然拿捏住她了!
而姝儿听信妍儿的话,如今什么也不相信,只信那个玉雪膏!
也怨不得,昨天满京城各大药馆药铺打听寻找,罗姝伤势太严重,再好的药,就算是宫中太医院所出,也难免会留有疤痕!
事情紧急成这样,顾不得太多了,散财消灾吧!
金氏一咬牙:“能不能折衷一步?那大片田庄应该足够了,牧场,可否留下给我?”
“世子夫人,方子的事就不必谈了,免得真伤了和气。我且替你问问看,或许洪彩衣那里还能剩半个瓶底儿的,你拿回去给二姑娘用,省着点或许也够!”
“不,不必问了。那就照三少奶奶所说的办,明早我就让人拿地契文书来。”
总算松口了,这女人还算是韧得很。
锦绣腹诽着,再和金氏应对两句,便将人送出府。
回身走去书房寻罗真,见他正认认真真伏案疾书,不由得好奇:
“罗将军这么发奋用功,也想过几日随举子们下场一试文笔?”
罗真笑了:“未必不行,我又不是没读过书,弄一篇文章出来应该也不难的!”
待锦绣走到近前,伸手将她拉到膝上坐着:“看看我写给舅父的亲笔信,如何?”
锦绣拿起信笺:“你舅父就在京城里住着,想见面不容易?还写信!”
“唉,所以说过继这种事,其实不适合我,本就不喜与人打交道,这无端端又多出许多亲戚来——你可看好了,这是钱家舅父!咱们如今是二房嗣子,钱家反倒要变成真正的舅家,排在贾家前面了!”
锦绣哎呀一声:“果真是呢!可是年前我……我没记得给钱家送年礼哦!”
罗真捏了捏她微微发烫变红的粉颊,轻笑:“又没人怪你,这就急了?我们过继到二房,父母都不在了,又是新婚,你一个新媳妇儿,甫进门就掌管整个侯府,小脑瓜哪能装得下这许多事?想必钱舅父能体谅我们,那些虚礼都不要紧的!我如今就在算日子,看能不能趁正月里,再要个三五天假,去那个舅家走一趟!”
“好,你定日子,其它的礼节方面,我来安排!”
“嗯,除了那府里各房各人礼物,要记得多带些牲礼,替二伯母……嗯,是替母亲,钱氏,拜拜娘家祖宗!”
后面一句罗真说得这么艰难,逗得锦绣咯咯直笑,一个人忽然多出一双父母,真不是件简单的事,因为不单只是多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身后,还会跟着冒出好些人来!
猜你喜欢